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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谁的心在痛高潮
干净整洁的病房,白色的窗帘随着晨起的微风轻轻拂动,满室的阳光明媚。窗前屹立的那抹颀长身影,背脊挺直,阳光穿过他的肩头洒进来,勾勒出一张眩目迷人的脸庞。
望着他微侧的俊脸,莫晚眼光暗了暗,她轻轻叹了口气,心底顿顿的痛起来。眼前闪过她遇袭时候的画面,心口的钝痛渐渐变的尖锐起来。
心头的痛牵引到后背的伤口,莫晚忍不住“嘶”了声,眉头紧紧蹙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站在窗口发呆的男人倏然回过神来,他转身快步走到病床边,声音中带着急迫:“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眼前忽然压下来一片暗影,莫晚仰头望着他的脸,眼底映入那张棱角分明的清俊脸庞,让她心头微微刺痛,喉咙一阵阵发苦,说不出话来。
见她怔怔无语,冷濯心里着急,弯腰坐在床边,伸手将她从床上拖起来,把她搂在怀里,低头柔声问她:“哪里疼”
莫晚使不出力气,虚软的身体被他抱个满怀,她挣扎不开,后背贴上他温热的前.,竟被那股熟悉的温度熨烫到,身子忍不住颤栗起来,她眼眶发酸,低垂下双眸,沙哑着嗓子低喃:“全身都疼”
当真很疼,全身每一处角落都在疼。
听到她说疼,冷濯脸色咻的一变,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病床上,他站起身往外走,拉开病房的门,快步往外面走出去。
即使隔着病房的大门,都能听到他在走廊里响起的怒吼声,那一声声带着焦急的吼声,回荡在她的耳边,却让她心里发苦。
莫晚坐在床头,并不敢用力,后背只轻轻靠在软垫上,她转头望着他刚刚走出去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男人只有在陷入深爱的时候,才会有那样温柔缱绻的表情。为什么她会遇见一个例外,即使他不爱,也能有如此多情眷顾的眼神
他在医院的走廊上乱发一通脾气,言昊都被他吼的赶过来,还以为出现什么意外,脚步匆匆的跑到病房里。
“怎么回事”言昊脸色沉重的推开病房门,眼神扫向坐在床头的莫晚,眉头紧锁。
冷濯跟着他走进来,不等莫晚开口,便已经先声夺人:“她说全身都疼”
言昊弯腰查看的动作突然停住,他瞪着双眸望向身边的男人,脸色.沉下来。昏睡两天,任何人都会全身都疼啊这不是废话吗
“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言昊叹了口气,眼睛紧紧盯着莫晚,将她从床上扶起来,看了看她后背的伤口,红肿已经消退下去,伤口也消炎,基本已经无碍。
莫晚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对着言昊笑了笑,沉声道:“没有了。”后背的伤口早已不怎么痛了,她自己很清楚。
言昊微微敛眉,转身盯着身边的男人,语气.霾:“什么事都没有,你吼的我这里不得安宁冷濯,你行啊”
望着言昊的一张臭脸,以及莫晚漠然的态度,冷濯嘴角抽了抽,没有说出话来。
虽然初步判断莫晚并无大碍,不过看到某人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言昊还是让人带着莫晚去检查室,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检查结果很好,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左边肺叶被震伤,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护士将莫晚带回病房,将配好的消炎药拿过来,看着她服下,才放心的离开。
病房门轻轻关上,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莫晚立时感觉空气压抑,她一直低着头,却还是能够感觉出对面那双锐利的眼眸,她很想开口让他离开,可她也知道那是徒劳的,所以很识相的噤声。
掀开被子躺在床上,莫晚将头对着窗外,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眼圈有些泛红。她真的很想父亲,也想弟弟,很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耳边响起轻轻的脚步声,男人弯腰坐在她的身边,那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只让她心底咚咚乱跳。
莫晚缓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的望向他,乌黑的翦瞳没有一丝异样,“我困了。”
望着她眼底的沉寂,冷濯心头微微一动,俊脸霎时紧绷下来,他犹豫再三,却只是抬起手,揉揉她的头,语气温柔:“睡吧”
不想琢磨他眼底的那抹失落,莫晚很快闭上眼睛,将脑袋往下缩了缩,蜷着身子慢慢昏睡过去。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只感觉脸颊上热热的,濡湿的细吻,似乎沿着她的额头,一直到她的唇边辗转。
他的气息包裹在周围,莫晚想要挣扎开,可她睁不开眼睛,也只能任由他摆弄,最后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因为受伤住院,莫晚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好在主管对她的印象很好,也没有为难她,很痛快的批了假。受伤这几天,她不能去医院看望弟弟,只好说工作太忙,最近不能去看他。听着电话里,弟弟失落的声音,她心里很难过,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早上睁开眼睛,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莫晚呆呆望着他睡过的痕迹,不由叹了口气,在家里的时候,他一直都躲着自己,连卧室也不回。如今住在医院里,却硬要和她挤在这张并不宽大的病床上,这是为什么因为愧疚吗
愧疚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不需要有愧疚她也不需要愧疚,真的不需要
在她怔怔的瞬间,病房的大门被人推开,冷濯将家里佣人送来的早餐提进来,一眼就看到她皱眉坐在床上。
“睡醒了”将保温桶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冷濯含笑望着她,沉声道:“肚子饿不饿快去洗漱,吃早饭了。”
忽然听到他的声音,莫晚吓了一跳,她平复下心里的怅然,低低应了声:“哦”掀开被子走下床,她走进浴室去洗漱。
收拾干净出来,莫晚看到他已经将早餐都摆好,虽然动作笨拙,却很用心在做。她吸了吸鼻子,走到沙发边坐下。
刚要伸手去拿筷子,手背便被他按住,莫晚不解,挑眉看看他,见他端起碗,用勺子舀起一勺白粥,送到她的嘴边:“我喂你。”
莫晚彻底惊呆住,脸上的表情怎么也缓和不过来,她傻傻的瞪着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是在喂她吃饭吗
眼看着她皱眉独自发呆,冷濯抿唇笑起来,竟也不着急,只是柔声道:“张嘴啊”
大脑迟钝反应不过来,莫晚只是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本能的受到支配,张开嘴,将他送进嘴里的粥,吞咽下去。
她乌黑的翦瞳忽闪,小嘴微微撅着,柔嫩的两瓣唇轻轻浮动,看在男人的眼里,竟然是无比的诱惑。
冷濯眼底的眸色渐沉,他将白瓷碗放在茶几上,健硕的身体前倾,猝不及防的将她压在身下。
头顶压下来一片黑影,莫晚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他压进柔软的沙发里,动弹不得。
后背抵着柔软的沙发,莫晚扬起头,恰好撞进他炙热的黑眸中,望着他眼底跳跃的火花,她脸颊微微飘红,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推他。
她刚刚伸出的双手,被他一只手掌包裹住,男人笑着低下头,将唇印在她的嘴角,一下下轻吻着。
唇上一片温热,带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冷濯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因为顾及到她身上的伤,他并不敢用力,只想要轻轻的吻吻她,浅尝辄止就好。可她的滋味太过甜美,他只要碰到,便再也控制不住。
莫晚被他压在身下,唇上的呼吸都被他夺走,立刻呼吸不畅,她不适的扭动着身子,一张俏脸绯红一片。
将她压在身下轻吻,冷濯已经是极力隐忍,可她却还不知趣,在他身下动来动去的撩拨,霎时将他苦苦压抑的挑起来。
男人修长的五指,顺着宽大的病人服探进去,上衣的扣子被他解开,轻吻落在她.致的锁骨上吸允,落印下一个个殷红的吻痕。
男人手指停留在她的心口,辗转流连,掌心中滑嫩的美好触感,让他俊脸紧绷,身体的某一处亟待疏解,火热的涌向下腹。
“唔”
激烈的喘息中,倏然响起一声痛呼,伴随着她的妩媚低吟。
冷濯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他很想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可她的呼声响在耳边,让他紧绷的身体怔住,有片刻的失神。
“怎么了”冷濯低下头,与她额上相抵,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锁骨上。
莫晚双颊绯红,软绵绵的缩在他的心口,她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很无辜的瞪着他,喃喃道:“你咬疼我啦”
她的声音柔柔的滑过心尖,冷濯紧绷的俊脸慢慢舒展开,他叹了口气,将身子里火热的平复下去。
伸手将她散开的衣服扣子扣好,冷濯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嘴角泛起坏笑:“咬你哪里了”
见他将自己的衣服拢好,莫晚暗暗松了口气,只是他忽然的质问,又再度让她噤声,她红着脸狠狠瞪他,咬着唇说不出来。
冷濯低低一笑,伸手将她从沙发里抱出来,放在自己腿上,重又开始喂她吃早饭。原本简简单单的一顿早餐,因为男人的特殊“照顾”,竟然吃了两个小时,等到他心满意足的吃足豆腐后,莫晚已经倒在他的怀里,红着脸睡熟。
拦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冷濯掀开被子给她盖好。望着她还有些苍白的脸颊,他好看的剑眉缓缓蹙起,眼里滑过一抹异样。
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莫晚整个人早已归心似箭。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很细心的先让司机去趟市医院,去看了看弟弟。
这么久没见他,莫晚心里放心不下,好在住院的这段时间,她身体调养的很好,丝毫也看不出病态,反倒比起先前脸色好看很多。
莫林看到姐姐安好,心里也就安心,这姐弟俩一直都是这样,姐姐不说破,弟弟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他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心知肚明
陪着弟弟呆了会儿,莫晚才从医院出来,坐上司机的车子回到别墅。身体已经康复,她原本想要回去上班,可事先请了一个月的假,如今时间还没有满,她也就窝在家里,惬意的休养几天,等着这个月过去回公司上班。
先前因为莫晚受伤的缘故,苏笑笑一直很自责内疚,想要来看她,可又忌惮冰山的戾气。随后还是莫晚知道这件事情后,主动给她打电话,让她来家里,苏笑笑才敢来见她。
看到莫晚身体康复,苏笑笑先是笑,而后又搂着她大哭,抽抽噎噎的闹了半天。莫晚明白她的心思,只是搂着她,柔声细语的安慰,两人又哭又笑的闹在一起。
如果今天受伤的人,换作是苏笑笑,莫晚也会如此自责的。因为她们都把彼此当作最好的朋友,当作亲人,看着对方因为自己而受创,当然心里会难受自责。
这次发生的事情,冷濯本来非常生气,不过看到她们两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傻样子,他心里的怒火也慢慢平息下来。严格说起来,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罪苏笑笑,他也有很大的责任,有些事情,是他想的太过简单,也许是他掉以轻心了吧
清早起床,莫晚舒服的伸了个拦腰,她往身边的位置.了.,被子下面似乎还有温度,是他的体温。
从她伤好以后,他和她之间似乎又回到平静的日子。他收敛起满身戾气,而她也小心谨慎的不去触碰他的伤口。
日子虽然平静,可莫晚却能清晰的察觉到,彼此间的那份谨慎,以及刻意。她喉咙里滑过一抹苦涩,眼神黯淡下去,这样的美好温馨,可以维系多久呢
起身走到窗前,莫晚推开窗子,迎面吹进来的微风,带着夏天的燥热。她抬头望着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朵,心底幽幽闪过什么。
受伤那天的画面,总是毫无预警的出现在眼前,尤其是他张开双臂保护司妤和孩子的画面,更是好像倒带一样,持续不断的徘徊在眼前。
莫晚黯然的叹了口气,心口沉重压抑,她承认自己不应该那么小气,父亲救女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孩子还那么小,如果换作是她,她也会那么做的
可这个极具说服力的理由,在她心里却丝毫不起作用,她还是会感觉心头窒闷,无法疏解。
换上衣服走出卧室,莫晚看到佣人端着咖啡上楼,不禁皱了皱眉。她将咖啡接过去,亲自端去书房。
宽大的书桌前,男人坐在转椅中,双眼都盯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并没有察觉到她走进来。直到她将咖啡杯放在桌上,他的视线才从电脑中抬起来。
“少喝咖啡。”莫晚将咖啡杯放在他的手边,眼睛扫了眼放在桌上的银色笔记本电脑,随口不满的说道。
看到她担忧的表情,冷濯抿唇笑了笑,伸手揉揉她的头,道:“我知道,你别担心。”
不习惯打扰他的工作,莫晚没有多加停留,只是关切的嘱咐他,“你早点下来,我等着你吃早餐”
“嗯。”冷濯喜欢她这样小鸟依人的模样,看着她转身走出去的身影,眼底涌起深深的笑意。
他转头望着电脑中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一下子失去兴趣,满脑袋里想的都是她刚刚说的,等他一起吃早餐。
抬手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冷濯眉眼温柔的笑起来,他转身走出书房,直接回到卧室去洗澡。一向有洁癖的男人,习惯在出门上班前,也洗个澡。
从浴室洗好澡出来,冷濯站在衣柜前,开始选衣服。想起那天她为自己挑选的那套衣服,让他心底一动,手指一件件翻找起来。
看到她新买来的衬衫,冷濯勾唇笑了笑,立刻将衬衫拿起来,穿在身上。他找搭配的领带时,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竖着放在衣柜里的皮箱掉出来,倒在他的脚边。
上次他拿热宝的时候,皮箱盖子并没有扣好,此时箱子倒下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冷濯将衣服穿戴整齐,只好弯下腰,将她的东西都收拾起来。
皮箱里多数都是衣服,还有几样她以前用过的发夹,有一个粉色的发夹,上面还有蝴蝶的图案,很可爱的玩意。
冷濯微微一笑,很有耐心的将散落出来的东西一一整理好,放回原处,手指捡起一个掉漆的铁盒子,让他眼眸闪过一抹.光。这个铁盒子,他并不陌生,甚至还很熟悉是什么东西。
男人内敛的双眸沉了沉,他迟疑的拿起盒子,双眼紧紧盯着它发呆,直到他的手臂发酸,才动作沉重的将盒盖打开。
掉漆的铁盒,被他捏在手里,冷濯俊脸紧绷,眉宇间带着他没有察觉出来的紧张,他将盖子掀开,只看到盒子里面放着几片被烧过的信纸,纸边泛着焚烧过后的痕迹。
心脏的位置狠狠揪了下,好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那颗脆弱的器官,让他俊美的脸庞痛苦的扭曲起来。
那些信,是他亲手烧的,可她却还是将没有烧尽的信纸保留下来,这意味着什么
“我清楚他爱我,更清楚我也爱他”
“他在我的心里,你动不了”
“绍南,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回荡在他的耳边,冷濯眼里的神情一点点晦暗下来,直至再无一丝温度。
原来他一直都是个笑话
原来他.本就看不透她的心
原来她的爱,始终都在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修长的五指狠狠收紧,直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铁盒子,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寒意骇人。
客厅的沙发里,莫晚百无聊赖的坐着,因为她刚刚出院,家里的所有事情都没有人敢让她做,所以她每天无所事事,除了吃就是睡。
打开电视机,她随手按开遥控器,播到一个台,是早间新闻。住院这段日子,她几乎与世隔绝,什么新闻都没有看过。
这几天,电视里一直都在跟踪播报有关霍氏继承人,霍绍南因为涉嫌窃取商业机密而被警方抓捕的报道。外界传言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恶意陷害,也有人说是确有其事,但是因为牵扯到冷氏集团,所以更加受到世人关注。大家都在猜测,冷氏与霍氏究竟有何渊源,为什么霍氏一直频频遭受到冷氏的打击
莫晚看到这些新闻报道,俏脸立时变了颜色,她秀眉紧蹙,心里咚咚乱跳。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她也明白,这一次,冷濯是要下狠手的
怔忪的时候,男人已经迈步走过来,倾身坐在她的身边,他俊脸沉寂,双眸灼灼的盯着电视报道,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莫晚仰头望着他,看着他锋锐的下颚,心里涌起很多念头,她目光暗了暗,还是忍不住问他:“难道你一定要对霍家,赶尽杀绝吗”
冷濯轻轻一笑,眼底的神情.霾下来,他眯了眯眼,目光深沉的盯着她,冷声道:“你又心疼了吗”
顿了下,他丝毫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语气锋利如刀:“上一次你救他,是用你自己换的可现在你是我的,你想要怎么救他,嗯”
莫晚一下子噤声,乌黑的翦瞳黯淡下去,她定定望着他,只感觉手脚发麻,却说不出话来。直到庭院里响起汽车的发动声,她才回过神来,看到他将车子开出别墅。
挺直的背脊缓缓坍塌下来,莫晚双腿抱膝,整个人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那种从手脚散发出来的寒意,慢慢渗透进心底,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夕阳落山的时候,庭院里忽然响起一阵稚嫩的童声,莫晚沉寂的眼眸动了动,转头往外面看过去,看到朝着客厅跑进来的司瑶。
她这才想起来,今天又是周五,是孩子来家里的时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勉强打起.神,莫晚从沙发里站起来,因为久坐的缘故,双腿血.不畅,酸麻的不能动弹。原地活动一下,她才缓过劲来。
司妤带着女儿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从沙发里站起来的莫晚,她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急忙弯下腰,对着女儿笑道:“瑶瑶,你在这里要乖乖听话,妈咪周一来接你”
“好”司瑶很懂事的点点头,掂起脚尖,在她脸上亲了下,立刻拿起自己的东西,先跑去楼上。
莫晚对着孩子笑了笑,吩咐佣人将她带上去,帮着孩子将东西收拾好。受伤以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司妤,也是第一次见到孩子。
看到她微微失神的脸,司妤笑着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那双美目中迸发出一股.鸷的寒光:“你都看到了,他在乎的是我们母女你都没有自知之明吗”
莫晚望着她的眼神平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起半点波澜,只是勾唇笑了笑,道:“你要喝茶吗红茶,还是绿茶”
司妤嘴角的笑意霎时收敛住,她不敢置信的望向莫晚眼里的沉静,自讨没趣的“哼”了声,转身快步离开。
眼看着她转身离开,莫晚眼底的平静才逐渐散去,涌起深深的落寞。她低下头,迈步走上二楼,一个人回到卧室里。
坐在巨大的双人床上,莫晚双腿抱膝,下巴放在膝盖上,双眼直直盯着房间中的某一个点,丝毫也没有焦距。
佣人上来几次叫她用晚餐,可她都没有搭理,只是安静的坐着,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窗外夜色深沉,夏夜的微风透过浅薄的纱帘吹拂进来,卷起一层层的波动。庭院里响起熟悉的车声,丝丝缕缕的灌入她的耳朵里。
听到楼梯间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听到那细微的脚步声走到门边迟疑,而后又听着那声音走远,直到最后荒芜。
莫晚依靠在床头,乌黑的翦瞳眨了眨,她听着走到门边而又远去的脚步声,心头涌起一股浓重的苦涩。手指轻点着床头柜上的台灯,灯光随着她的手指触动,忽明忽暗,亦如她此时的心一样,在昏暗中颠簸起伏。
在这个夜深的夏夜,她嘴角勾起凄惨的笑意,终于明白,原来她真的不会拥有幸福,那一切都不过是梦幻般的泡沫,被风轻轻一吹,瞬间破碎
周一早上,莫晚早早起床,终于等到回去公司上班的日子。如今她呆在这所房子里,只会感觉压抑沉闷,只会让她想要逃离,想要躲避。
休假一个月,工作中堆积了很多事情,莫晚不敢怠慢,在投入工作中的时候,能够让她忘却一切烦恼和不快,能够让她不去想那些在她能力以外的事情。
连着几天她都早出晚归,找各种理由在公司加班,尽量躲避开和他碰面的机会。
这天傍晚,莫晚正要收拾东西下班,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狐疑的掏出来一看,电话竟然是许久都没有露面的父亲打来的。
“爸”莫晚笑着接起电话,语气带着责怪:“你又跑去哪里了,这么久都不露面”
“晚儿”莫书远在电话里声音发沉,隐约间透着惧意,“爸爸出了些事。”
察觉到父亲语气的异常,莫晚立刻皱眉,握着手机的五指收紧:“出了什么事”她了解父亲,知道他打这通电话来,一定又是惹出什么祸端
莫书远没有办法,只能在电话中简短的描述一下,而后告诉她一个地址,让她快点赶过来。
撂下父亲的电话,莫晚脸色很难看,父亲又去赌,而且这次还出老千,被人家抓住。这种事情,弄不好又要出乱子。
她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拿起手机想要给冷濯打电话,不过想起这些天他的态度,她又忍住这个念头。将东西收拾好,她立刻离开公司,拦下一辆出租车,朝着父亲说的那个地址赶过去。
按照那个地址找过来,莫晚才发觉是栋小洋楼,从外面看上去,像是个私人会所。她狐疑的走进去,被门外的黑衣保镖拦住。
莫晚并不认识那些人,只好报出莫书远的名字,却不想那些人听到这个后,立刻带着她往里面走进去,直接将她带到三楼的其中一个房间。
沿着楼梯走上去,莫晚看到经过的一个个房间,这才发觉里面别有洞天。一楼是个宽敞的私人会所,美容,健身,各种休闲项目齐备,然而转过楼梯,上到三楼便会发觉,这里面竟然还有赌博的一些娱乐活动。
黑衣保镖将她带到三楼的一个房间,推门走进去,就看到莫书远被人压在椅子上,神情颓然,看到女儿来,立刻叫起来:“晚儿,你总算来了”
莫晚看到父亲,脸上很明显的闪过一抹怒气,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眼底的怒意十足。
莫书远看到女儿恶狠狠的眼神,不禁耷拉下脑袋,不敢说话。
虽然心里很气愤,不过莫书远终究是她父亲,她做不到不闻不问。她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那些人,沉声道:“你们想怎么样”
那些黑衣人表情很冷,吐出的话更冷,“他要把右手留下”
“什么”莫晚大惊,乌黑的翦瞳一阵收缩:“不行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她脸色发白,声音带着颤抖的尾音。赌场里面的一些规矩,她似乎也明白,心里霎时涌起惧意。
莫书远听到这话,显然也吓坏了,不住的开口求饶。
只是那些人脸上没有丝毫动容,莫晚心里开始着急,她沉着脸,对着那些人问道:“你们这里谁能做主我要见你们的主人”
正在说话间,闭紧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走进来的男人微微仰着头,那张俊美的脸庞噙着冷然的笑意,他缓步走进来,视线不偏不倚。
“冷少”黑衣人看到他赶过来,立时恭敬的低下头,退到一边。
莫晚看到走进来的男人,霎时惊呆住,她迟疑了几秒钟,立时明白过来,不过心里却涌起更加不好的念头。
原本惊慌失措的莫书远,此时看到冷濯走进来,紧提着的心“腾”的放下,他不知死活的对着那群黑衣人笑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冷少是谁吗他是我女婿”
众人听到这话,俱都一愣,不禁都把目光投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不过见他表情如常,大家谁也不敢说话。
冷濯挑眉扫了眼莫书远,清俊的脸庞什么表情也没有,他将视线移开,冷声道:“一切都按规矩来”
闻言,那些黑衣人微微愣了愣,不过看到他锐利的目光,没有人敢质疑,即刻上前,将莫书远压着往外面走。
方才还欢欣鼓舞的莫书远,此时脸色吓的灰白,他转头望着女儿,惊叫道:“晚儿,救救爸爸,救救爸爸”
莫晚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说那样的话,等她回过神后,立时变了脸色,她几步走到他的面前,脸色.沉,急声吼道:“他是我爸爸你不能这样对他”
冷濯微微抬起头,修长的手指轻扣在桌面,道:“那又怎么样这里是赌场,没有情面讲,而且我做事一向赶尽杀绝”说话间,他轻轻一挥手,那些人马上托着人往外面走。
“住手”
莫晚狠狠倒吸口气,对于他的残忍,心底抽痛起来,她挺起.,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全身的逆鳞又开始张开:“只要有我在,你别想动他一下”
冷濯勾唇笑了笑,从转椅中站起来,径自走到她的面前,“是吗那如果我动了呢”
看到他眼中压下来的危险气息,莫晚心头大惊,她明白他的狠戾.鸷,手指都开始发冷:“可我还是冷太太,所以你别想动他”
“呵呵”男人抿唇轻笑,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容.鸷,他挑眉瞪着她,冷声道:“冷太太发怒了吗”
伸手勾住她的脖颈,冷濯将她带进怀里,目光深沉的盯着她,道:“很好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那些人听到他的话,立刻将莫书远带出去,并将房门关上。
静谧的空间里,四目相对,却又相对无言。
莫晚心里泛酸,她咬唇低下头,用力吸吸鼻子,才能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直到手腕一紧,男人拉起她的胳膊,将房门打开,带着她走出去。
来到会所外面,莫晚看到父亲被他们放开,急忙走过去。
“爸爸,你没事吧”莫晚伸手拉着他,上下查看,生怕他受到伤害。
莫书远拉住女儿的手,急忙摇摇头,不过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发觉出冷濯的神情不对,担忧的问她:“晚儿,你”
莫晚轻轻一笑,不想让家人担心:“我没事。”
她心里不放心,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要求道:“让人送我爸爸回家。”
冷濯目光一沉,转身对着手下人一个手势,立刻有人去开车,将莫书远带上车,一路送回家。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坐上男人开过来的车子。
灰色的阿斯顿马丁,行驶在车道上。男人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如炬,他一言不发的开着车,菲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虽然他没有说话,不过莫晚却清楚的感觉出他的怒火,虽然她不清楚他满身的怒气从何而来,但是她明白,他真的很生气
车子开回别墅,冷濯.暴的将她拉下车,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拉着她回到卧室。
将卧室的大门推开,男人立刻将她推抵在门板上,低下头,狠狠的吻在她的唇上,带着.暴的怒气,丝毫也没有柔情。
唇上一阵刺疼,莫晚皱起眉头,想要伸手推开他,可她的力气抵不过男人,只能任由他随心所欲。
也许是因为这段日子的苦苦压抑,莫晚心里也藏着一把火,她心里的所有怨气都被他激发出来。她张开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唇上,贝齿狠狠用力,很快就尝到甜腥的味道,弥散在彼此的唇齿中。
冷濯吃疼,微微推开些身子,他.沉着脸,伸手将她身上的衣服撕开,几下子就褪下去,丢在地上。
将她抱起来,狠狠丢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倾身压下来,却忽然被她的表情震撼住。
身下的她,双颊绯红,因为心底的怒意.口不住的起伏,那双乌黑的翦瞳直勾勾的盯着他,眼里蔓延着怒火,她微微咬着唇,小兽一样恶狠狠的表情,霎时让他小腹一阵火热,急速窜过酥麻的电流。
“啊”
身体忽然传来一股酸疼,他急不可耐的动作,让她吃痛的皱起眉,咬牙闷哼一声。许久都没有承受过他的.暴,让她绯红的脸颊慢慢苍白起来。
她过度的紧绷,让他难受的皱起眉头,她的抗拒,让他不能动作,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他尖锐的下颚滴落下来。
晶莹的汗珠,滴落在她的心口,冷濯心头的怒火渐渐熄灭,缓缓低下头,轻吻在她.致的锁骨上,濡湿的舌头,技巧的撩拨。
最初身体的不适感渐渐消退,随着他动作的温柔,莫晚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她睁开迷离的双眸,仰头望着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心头五味杂陈。
想要抗拒的心,都随着他眼里的柔情飘散。身体慢慢火热起来,让她情不自禁的随着他的动作沉迷,承受着他给予的快乐。
身下的她,逐渐软化下来,软绵绵的任由他摆弄。
冷濯盯着她绯红的脸颊,深邃的眼底动了动,他俊美的脸庞慢慢紧绷,眼角倏然滑过一抹锋利。
情动之时,莫晚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整个身子朝着他依偎过去,却只看到他眼底闪过的.鸷,在她沉沦的瞬间,他猛然抽身离开,冷眼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下巴被他扼住,莫晚动弹不得,只能看到他墨黑的瞳仁中染满讥讽,嘴角似笑非笑,道:“你不是爱他吗为什么还能在我身下享受莫晚,这就是你那所谓的爱情”
心,刹那间被他戳中一把剑刃,鲜血直流,蔓延进她心底的最深处。
身上的热度消失,那种从头到脚涌起的寒意,让她瑟瑟发抖,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栗起来。
莫晚喘不过气来,脸色煞白,耳边嗡嗡作响。
看到他翻身而起,穿上睡袍走到门边,她终于卯足一口气,沙哑出声:“离婚吧”
她艰涩的开口,喉咙里好像被人滑开一道口子,生疼生疼的。
听到她的话,冷濯往前的步子顿住,他内敛的双眸闪了闪,沉声道:“当初是谁主动爬上我的床离婚你没有资格”
他转身离开后,那些冰冷的话语,许久都飘散在空气中。
半响,莫晚抬起手,将手背搭在双眼上,紧握的手指似乎想要克制什么。她紧咬着唇,却还是抑制不住哽咽的低泣声,一声声回荡在这清冷的夜里。
------题外话------
明天继续,你们不许霸王哦吼吼
94 不可挽回大高潮
阳光明媚的上午,都市里打扮光鲜靓丽的人们,行色匆匆。
司妤早上带着女儿去上舞蹈课,接到女儿下课后,她牵着女儿的小手,往商业街走去,这一大一小,分外亮眼。
擦肩而过的瞬间,霍绍晴眼角一挑,看到熟悉的人影后,立刻惊呆住:“司妤”她不确定的叫了一声,看到她手里牵着的孩子,更是瞪大了眼睛。
司妤往前的步子停住,她含笑领着女儿转身,看到身后惊诧不已的人后,脸上也闪过尴尬。
午后,一间冰激凌店铺。
司瑶吃着草莓冰激凌,小眼睛盯着霍绍晴,甜甜的笑起来:“阿姨”
听到孩子稚嫩的声音,霍绍晴笑了笑,抬手..她的头,笑道:“瑶瑶真乖,冰激凌好吃吗”
“好吃”司瑶翘着嘴笑起来,嘴巴周围都是.油,模样很可爱。
司妤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柔声道:“慢点吃。”
霍绍晴看着她们母女两人,心头有很多疑问,直到孩子吃完冰激凌,跑去游乐区玩耍,她才沉声问道:“司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妤心知不能隐瞒,只好将事情的大致情况都告诉她,不过却只字未提孩子的父亲。
“你连孩子都有了,那个男人还是不要你”霍绍晴怒极,脸色很难看:“他是谁,你告诉我,我一定要他好看”
司妤苦涩的笑了笑,一直沉默,每一次霍绍晴问那个男人是谁,她都绝口不提。
见她那副模样,霍绍晴心里很气,不过看到她们母女,又很心疼,只能在边上干着急。
不想让她继续追问,司妤急忙岔开话题:“绍南最近怎么样,案子有没有进展”
霍绍晴眼底一暗,语气立刻颓然,“情况不是很好”顿了下,她眼神凶狠起来,咬牙切齿道:“如果我弟弟有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冷濯”
司妤全身微微颤了下,急忙低下头,别开视线,她收敛起心底的异样,问道:“阿琛没有帮忙吗”
“他”提起他,霍绍晴心底更加失落,她眼眶微微发红,神情瞬间低落下去:“他最近和一个名模好上了。”
司妤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揪起来,她伸手握住是霍绍晴的手,急忙低声安慰。
眼角忽然滑过一阵白光,司妤机警的抬起头,朝着周围看了看,不过并没有发觉异样。她不禁摇摇头,心想难道是她多心吗为什么她总感觉,最近似乎有什么人跟踪她
将女儿带到身边,司妤牵着女儿的手,挽着霍绍晴,三人一起离开冰激凌店铺,直到她们三人的身影消失,隐藏在暗影中的一架单反相机,才露出来追着她们远去的背影不停的闪烁。
一整天的时间,都耗在律师楼和警察局,景悦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她脸色很不好看,整个人也黯淡无光。
洗好澡走出来,饭桌上还摆着钟点工做好的饭菜,可她没有胃口,一口也吃不下。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她眼眶泛酸,溢出滚烫的热泪来。
自从霍绍南出事,已经有一个多月,这段时间,景家和霍家都在全力以赴周旋。凭借景家在这里的势力和威望,却还不能将霍绍南保释出来,这可想而知事情有多么严峻。
景家出面都保不住的人,恐怕在这座城市里,再也没有人可以拯救霍绍南。律师也直言不讳,对方咬死口,不要赔偿,不要和解,就是要追究责任,那么坐牢是无可避免的
可如果霍绍南真的坐了牢,他这一辈子都毁了而且景悦始终认为,这件事情中间肯定还隐秘着什么其他的事情,那晚她接到的那个电话,还有她被骗交出笔记本的事情,都太过诡异,她想不通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她能够肯定,这件事情必然和冷氏集团的总裁冷濯有关,而且那晚从她手里骗走的笔记本电脑,如今也一定在他的手上王律师曾经在言辞间,暗示过景悦,只要找到那个笔记本,手里握着能够钳制对方的证据,霍绍南就能够躲开这场无妄之灾。
但是为什么,她几次三番去质问霍绍南,问他关于笔记本的去向,问他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笔记本,可他都故意岔开话题,从来没有正面回答她既然是那么重要的线索,那他为什么不肯说
景悦穿着睡衣,落寞的坐在宽大的沙发里,她眉头紧锁,暗暗想着心事。忽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滴滴”响起来,连着响了几声后,手机再度恢复平静。
扫了眼茶几上的手机,景悦并没有心思查看,她烦躁的拿起手机准备将收到信息删除,却不想跳入眼底的字眼让她震撼住。手指往下滑行,直到将整条短信看完,她咻的从沙发里站起来。
迈步走到窗边,景悦望着外面黑沉的夜色,埋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终于得到答案。难怪冷氏一直和霍氏过不去却原来,冷濯是霍家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能找到原因,景悦长长叹了口气,双手抱.的依靠在窗边,脸上的神色逐渐落寞下去。
原来绍南很早前就知道这段往事,也明白他和冷濯的关系,可他却一直紧咬着不放。原以为是因为婆婆的关系,如今才明白,他那么执着的想要扳倒冷氏,也不过是因为一个人
在他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应该说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心心念念的都在想着如何能够有机会和她在一起绍南,那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呢
景悦嘴角拉开一抹苦涩的笑,俏丽的脸庞苍白如纸,这场婚姻是她任.的结果,她想要放纵自己去抓住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也许开始并不美好,可她却一直都怀抱着期望,坚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看到她对他的心,她也能够等到属于他们之间的幸福
可这些日子,他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哪怕是嘴角噙着的笑意都如此敷衍,她有苦说不出,只能独自的,默默的,品尝着她为这段任.付出的代价
可即使如此,她却没有后悔过,她并不死心,她还有很多时间能够去努力。如果绍南真的坐牢了,她也会等着他,一直等着他。但是她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他进监狱,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霍绍南只字不提笔记本电脑的事情,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明白,那台电脑里面的证据,对他有多么重要,而他也知道电脑的去向,可他更明白,如果要拿回证据,恐怕只有一个人能够帮忙
但是他却不愿意,让她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害怕她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吗
绍南,你就那么爱她
景悦轻轻一笑,泛酸的眼睛眨了眨,滴下一串冰冷的泪滴。她抿着唇,脸上的神情沉寂下来,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坐牢
既然当初是对方先不仁,从她手里骗走笔记本电脑,那么也许,她应该用同样的方法,将东西拿回来
接连几日,莫晚都早出晚归,她晚上不想回家,缩在公司里耗费时间。勉强回到家后,她也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神情低落。
自从那晚以后,冷濯一直都在书房睡,他们两人几乎碰不到面,偶尔擦肩而过的时候,也都是相视无语。
夜晚躺在那双巨大的双人床上,莫晚心思沉重,她几乎整晚整晚的失眠,一晚上都没有睡意。万般无奈之下,她只有在公司拼命加班,让自己累到不行,晚上回家后才能勉强睡熟。
中午休息的时候,苏笑笑忽然跑到公司来找她,两人来到快餐店吃午饭,整顿饭下来,苏笑笑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事”莫晚将薯条塞进嘴里,沉声问她。
苏笑笑呼出口气,乌黑的大眼睛转了转,许久才低声道:“你老公和霍绍南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听到她的话,莫晚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只是点点头,嘴角拉开一抹低落的笑。
见她反应不大,苏笑笑愣了愣,矢口道:“你都知道了吗”
莫晚皱起眉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只能低下头,沉默不语。
看到她这幅表情,苏笑笑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她眼底一刺,厉声道:“莫晚,你有秘密瞒着我这么大的新闻,你知道都不告诉我”
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莫晚只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苏笑笑见她不开口,倒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献宝一样的都抖落出来。
听她说完后,莫晚温和一笑,很善解人意的递上饮料,随便问她:“笑笑,这件事,谁告诉你的”
苏笑笑灌下几口饮料,听到这话立刻来了.神,得意道:“是我从冷易嘴里套出来的”
望着她一脸的得意,莫晚不忍心打击她,只是抿唇笑了笑。冷易是何等聪明的人,如果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谁能从他嘴里听到半点线索。如今他将事情大刺刺的告诉苏笑笑,是想要暗中提醒自己吧
恐怕冷易是想要提醒她,这样的时刻,不要站错队,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吧
哎
莫晚心里怅然叹息,俏脸滑过深深的落寞。她要怎么站这个对,才不是错呢
白天的时间,很快流淌过去,莫晚看着周围同事们兴高采烈下班离去的身影,乌黑的翦瞳暗了暗,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赶着回家去家,真的就那么温馨吗
抬手拿起日历,莫晚随手翻了翻,目光定格在前两个月的那几张上面,看着她随手在上面记下的小字,眼底的神色变了变。
明天发薪水,要记得给他买衣服
去超市买桂鱼,还有橙子。
买牛.,今晚做椰子蛋糕
看着那一行行小字,莫晚双眸酸了酸,险些落下泪来,也许前几个月她也喜欢赶着回家,她的家里也很温馨,可是现在她都不敢回家她害怕家里那种死气沉沉的气氛,害怕看到什么东西让她想起以前的欢笑,更害怕看到他寒冰一样的眼神
她害怕,真的好害怕
放在桌上的五指狠狠收紧,莫晚紧咬着唇,抬手将手里的日历丢进垃圾桶,强迫自己不再去看,不再去想。
她抬起头,猛然看到站在对面不远处的那道人影,立刻惊讶住。
“打扰到你了吗”景悦温和的笑了笑,提着挎包,站在她的对面。
莫晚敛眉,笑着站起来,问道:“你来找我有事吗”
景悦眼底滑过一丝黯然,点了点头,沉声道:“有些事,我想要请你帮我”
心里微微闪过什么,莫晚隐约明白过来,最近关于霍绍南的报道铺天盖地,她想要装作不知道都难
随手将桌上的电脑关掉,莫晚迅速整理好东西,走到她的身边道:“我们找个地方谈。”
“好”景悦欣然一笑,急忙转身带着她往外走出去。
一间环境优雅的西餐厅,装修华丽低调。餐厅中间摆放着一家黑色的钢琴,琴凳上坐着一名穿着白衣的少女,修长的手指跳跃,优美的曲子从她手指间弹奏出来。
侍者将她们点的餐送上桌,而后恭敬的走远。
莫晚看了看盘子里的牛排,用刀叉切下一块放进嘴里,味道很不错。她吃了几口,望着对面脸色暗淡的景悦,沉沉叹了口气。
“你最近的气色不好看,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莫晚将手里的刀叉放下,很担忧的问对面的女子。对于景悦,她的印象很好,人落落大方又不失气派,为人处事都很周到,尤其现在了解到霍绍南和冷濯的关系,她更是不自觉的将景悦当作是亲人一般。
景悦勉强挤出一抹笑,望着她的眼神很坦然,并不打算隐瞒:“是,最近晚上几乎都睡不着,.神也不太好。”
听到她这么说,莫晚也了然的点点头,感同身受:“你不要太担心了,绍南的事情,总会想到办法”
景悦目光暗淡下去,她眼里有些发红,声音哽咽道:“我爷爷亲自出面都不能转圜,可见对方的态度有多坚决。”
放在腿上的手指兀自收紧,莫晚蹙起眉头,脸色暗沉下来。他的手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次怕是真的要将霍绍南送到监狱去,他才甘心
“莫小姐”景悦神情激动的抓住她的手,眼眶渐渐发红:“只有你能够帮着我们”
“我”被她的话惊呆住,莫晚挑眉问她:“我能做什么”
闻言,景悦连忙点点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她,“先前绍南有个笔记本电脑,后来有人骗我说他被绑架,要用那个电脑去换人,我相信了那些人的话就把电脑交给他们。可是绍南出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台电脑里面是一些对绍南不利的证据”
莫晚脸色微微一变,秀眉不由蹙起来,她轻轻咬着唇,没有说话。景悦言辞间指出的那些人,恐怕说的就是冷濯手下的人吧是他派人将笔记本骗来的吗
想到此,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她好像前几天在冷濯的书房中看到一个笔记本电脑,难道就是那个吗
“什么颜色的笔记本电脑”莫晚脸色沉寂,抬头盯着景悦,很小心的问。
景悦目光深沉,此时听到她这么问,心头隐隐猜到到什么,立时回答她:“银色,银色的笔记本电脑。”
莫晚心里“咯噔”一下,霎时肯定下来,应该就是那台电脑,她还记得那天看了眼,只看到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她.本都看不懂
“莫小姐”景悦见她微微失神,急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脸上的神情非常紧张。
听到她的叫声,莫晚倏然回过神来,她挑眉看着景悦,温和道:“不要这么客气,叫我莫晚就好。”
景悦微微愣了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她笑了笑,道:“晚晚,你能把那台电脑拿回来吗如果冷濯手里没有了证据,那么绍南就不会有事”
“这”莫晚迟疑起来,她想了想,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景悦问,“那台电脑中,只有对绍南不利的证据吗”
因为她的问话,景悦全身一阵僵硬,可她咬牙忍住,不敢在脸上表现出丝毫异样。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收紧,她目光平静的回道:“是”
莫晚重重叹了口气,心头莫名的沉重起来,这件事情僵持到此,总要有个人退让,如今冷濯满心仇恨,他断然不会收手。而霍绍南被关押起来,也算得到教训,如果他之前真的对冷濯做过什么,想来此时也已经丧失能力再去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她是不是应该帮这个忙难道真要霍绍南坐牢,真要霍家犬不宁毕竟悲剧已经发生了,如果没人阻拦,那只会无休止的让悲剧发生下去。
这样想着,莫晚心思动了动,想起那晚霍霆嘱咐她的话,她便下定决心,“好吧,我尽力而为,拿到东西后,给你打电话。”
“好,我等着”见她点头应允,景悦立刻笑起来,只不过在她低下头的瞬间,脸上悄然滑过一丝愧疚。
离开西餐厅,莫晚栏上出租车回到别墅。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她迈步走上二楼,直接往卧室走回去。
路过书房的时候,透过微微开敞的房门,她看到坐在书桌前的男人,只见他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而他双眼正在专注的盯着上面的东西看。她定睛看了看,确定笔记本的颜色,是银色没错。
回到卧室后,莫晚将东西放下,找出一套睡衣后,径自走去洗澡。等她洗好澡出来,一眼就看到坐在对面沙发里的男人。
望着对面的男人,莫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自从那晚以后,他从没有出现在卧室过,可今晚为什么忽然会出现
“过来”冷濯对着她招招手,语气.沉。
莫晚心底一刺,只想转身就走,可她也明白,那样的行为很幼稚。他和她之间,也不能一辈子都躲着不见面,总会有面对面的那一天
收敛起心底的慌张,莫晚微微低下头,缓步走到沙发边,在他身前站定。她脚跟刚刚站稳,便被男人一把拉下,坐在他的身边。
冷濯伸手将她攥在手里的干毛巾接过来,拿在手里,开始给她轻轻的擦拭湿发。
夏夜的风,透过开敞的窗子吹进来,窗子周围白色的纱帘浮动,隐约带着暗香,扑面而来。
莫晚坐在他的身边,不敢动,任由他用毛巾,一下下擦拭,他干燥的手指时而穿过她的湿发,带着一片酥麻的感觉。
“你去哪了”冷濯手里托着她的黑发,双手并拢,将湿发轻轻揉搓,带走里面的水分。他眼神温和,状似不经意的问她。
耳边响起他的低问,莫晚不禁愣了愣,她不敢抬头,只将脑袋压低下去:“和一个朋友吃晚饭”她努力压制住心底的慌乱,不急不缓的回答。
男人擦拭的动作并没有异样,修长的手指徘徊在她的发丝间,他轻轻挑起一缕秀发,低下头轻嗅着,墨黑的瞳仁腾起一股莫名的.光。
他微微抿着唇,没有再多问什么。
“擦好了。”将手里的毛巾丢在地上,冷濯温和的笑了笑,满意的看着她柔顺的长发,垂到腰间。他伸手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上。
眼见着他拉着自己的手,走向那张大床,莫晚脸色立刻发白,她秀眉紧紧蹙着,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随着他躺在床上,莫晚脸色煞白,脑海中浮现出那晚的羞辱,她忍不住全身发抖,从心底蔓延出来的抽疼,让她额头冒出冷汗。
察觉到她的变化,冷濯好看的剑眉蹙了蹙,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清晰的感觉她冰冷坚硬的身子,脸上的神情讳莫如深。
抬手关掉床头的台灯,冷濯气息平稳,手臂依旧霸道的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肯有一丝松动。他低头望着怀里发抖的小女人,沉声道:“睡吧”
没有力气挣扎开他的怀抱,莫晚只能顺从的躺在他的怀里,她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心头翻涌着一阵阵酸涩的怒意,她紧咬着唇,才能抑制住委屈的眼泪。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让她感觉很安心,鼻端吸入属于他身上的体味,带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很快就让她浮躁的心安定下来。
最近这些日子,她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如今这样躺在他的臂弯中,眼皮渐渐发酸,睡意很快袭来。她很不争气的发觉,自己对他的怀抱没有抵抗力,在他的怀里,她竟然能够安心入眠,甚至这些日子堆积的怨怼,都开始软化。
来不及去细细分辨,莫晚困的已经阖上眼睛,在他的怀里睡熟,也许是睡熟后无意识的动作,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小脸往他心口缩了缩,嘴角带笑的进入梦乡。
低头望着怀里睡熟的人儿,冷濯内敛的双眸闪了闪,他下颚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禁轻轻碰了碰。他用力将她裹在怀里,幽暗的眼底闪过一阵复杂难辨的情绪,只不过他的双眼太过深邃,很快便隐藏起来那种莫名的失落。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最顶层的房间里,四周都是通透的钢化玻璃,晶亮仿佛宝石。
阿穆坐着电梯来到顶楼,他轻轻推开闭紧的大门,迈步走进去。
前方通透的玻璃窗前,站在一抹颀长的身影,男人微微阖着双眸,正在欣赏着轻缓低调的小提琴曲。
“少主”阿穆恭敬的走过来,在他身边低声道:“这是搜集到的最新资料,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周少延微阖的双眸缓缓睁开,他眼神幽深的望着蔚蓝的天空,嘴角噙着的笑意诡异莫名。
看到他的笑意,阿穆不敢擅自揣测,只低低请示道:“您的意思是”
“你应该明白。”周少延眉头一挑,嘴角带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阿穆俯首,对于他那样的眼神太过熟悉,“是”说话间,他将已经掀开的资料合上,正要转身,却不想手臂一紧,被身后的男人拉住。
周少延眼角扫到资料中的照片,脸色立刻变了变,他盯着照片中的女人看,嘴角瞬间绷紧:“不许轻举妄动”
阿穆一愣,面上难得显出不解,少主方才还让他去办,怎么转身又说不让动手
“给我定一张回s市的机票”周少延目光犀利,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些照片,.霾的眼底逐渐清明起来。
阿穆再次皱眉,满脸不解的望着他,心口的疑问很多。
“马上去”看到他疑惑的眼神,周少延脸色.沉下来,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中腾起一抹.寒戾气,瞬间摄人心魂。
阿穆再也不敢质疑,急忙转身走出去,按照他的吩咐去办事。
半响,周少延手里握紧照片,他深邃的双眸望着照片中女人嘴角的笑意,紧抿的薄唇不自觉的拉开一抹弧度,轻轻的弯起。
一夜好眠,莫晚睁开眼睛后,竟然发觉是自然醒。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来都没有一觉睡到天亮,也没有自然醒过。
清醒过来,她大脑有片刻的失神,等她明白过来后,立时转头望着身边的位置。伸手.了.他睡过的位置,床单微微褶皱,枕头上面沾染着属于他的味道,证明她并没有做梦。
掀开被子走下床,莫晚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幸好今天是周末,否则她又要请假。想到一整晚的好眠,她嘴角涌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转身走进浴室洗漱。
来到楼下的时候,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佣人在忙碌打扫。她先去餐厅吃了早餐,而后发觉出什么不对劲来。今天是周六,理应是司瑶来家里的日子,可她昨晚就没有来,今天也没看到,难道她这个周末不来了吗
莫晚微微皱眉,找了一圈下来,也没有看到冷濯的身影,她狐疑的撅着嘴,见身后的佣人,抿唇笑道:“太太,冷少出门去了。”
看到佣人揶揄的目光,莫晚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头,却又在想到是什么话,脸色难看下来:“他几点走的”
佣人见她脸色忽变,也不敢再笑,如实道:“7点多吧,早餐都没有吃。”
莫晚脸色彻底难看下来,她.沉着脸,心头开始冒火。他这么一大早就出门,怕是去看孩子了吧孩子没有来,那一定是他们一家三口又出去玩了
心底才刚涌起的热度,又被这一盘凉水浇熄,莫晚冷着脸转身,愤愤的迈步上到二楼。她经过书房的时候,朝着里面瞪了一眼,而后快步往卧室走,不过她刚刚走了没有几步,倏然想到什么,脚下的步子立刻停住。
他不在家,书房的门开着,笔记本电脑就放在书桌上。
莫晚往前的身影停住,她倒退着步子走回来,犹豫着走进书房。宽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很多凌乱的文件,她弯腰将掉在地上的拾起来,看到那台银色笔记本电脑,她目光沉了沉,原地踌躇良久,终于还是咬牙将笔记本拿起来,抱在手里。
拿着笔记本回到卧室,莫晚找出一个大包,将笔记本电脑塞进去,而后又拿出手机,给景悦打了电话,约在咖啡店见面。
将东西放好,莫晚拿起挎包,脚下的步子有片刻的犹豫,不过她并没有迟疑太久,便快步往楼下走。虽然她做的事情,冷濯肯定会生气,不过也好过两败俱伤
背着挎包来到楼下,莫晚神情有些紧张,她快步往别墅的大门走过去,并没有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此时多出一抹危险的身影。
“你要去哪”
身后徒然响起一道凛冽的声音,让莫晚往前的步子狠狠停住,他的声音穿透耳膜,在她心里倏然炸开。
双脚如同石化,莫晚怔怔的杵在原地,缓和许久后,才有勇气转过身,面对面的望着他。看到他深邃的双眸,她长长叹了口气,沉声道:“放过霍绍南吧,他是你弟弟”
坐在沙发里的男人,双腿交叠,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眸,因为她的话缓缓晦暗下去,他慢慢站起身,朝着她走过来。
冷濯优雅的迈步走过来,颀长的身影散发着.沉的戾气,他迈步走到她的面前站定,轻声问她:“莫晚,你就那么想要救他”
看到他眼底的怒火,莫晚心口凉凉的,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她微微摇了摇头,只落寞的说道:“我想要救的,不只是他”
她要救的不只是他,还有你冷濯,你究竟懂不懂
冷濯紧抿的薄唇倏然拉开一道弧线,他嘴角噙着的笑容犀利,那双黑眸的神情瞬间.霾下来,他眯着眼睛,厉声道:“可你手里的东西,却能置我与死地”
轰
莫晚心头一阵收缩,她双眸圆瞪,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怔怔说不出话来。
“原来”男人淡淡一笑,菲薄的唇动了动,却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望着他瞬间沉寂的双眸,莫晚心底狠狠揪了下,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流失殆尽,再也不能挽回。
她睁大双眼,看着他不发一言的转身,迈步回到楼上。
手里的挎包“啪”的一声掉落在地,莫晚脸色苍白如纸,她定定望着他远离的背影,乌黑的翦瞳酸涩难抑,心头一片荒芜。
推开咖啡店的玻璃大门,景悦早已经翘首期盼,看到走过来的人后,她立时激动的招招手,“在这里。”
见到莫晚准时赴约,景悦很开心,她心里的欢笑.本掩藏不住,整个人看起来也.神不少,神情中带着急迫。
莫晚静静的望着她,心头重重叹了口气,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抿唇笑了笑,直直盯着景悦的眼睛,道:“你想要的东西,我不能给你”
景悦脸色霎时一变,她看到莫晚眼底的锋利后,有些心虚的别开视线:“没关系,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不会逼你。”
“不是为难”莫晚目光沉下去,她盯着景悦躲闪的眼睛,沉声道:“危害到我丈夫的事情,我不会做”
景悦脸色刷的一变,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双手紧紧揪住衣角,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如果还有选择,她断然不会这么做,人家对她满是信任,可她却用这份信任做了欺骗这样的景悦,连她自己都感觉鄙视
“我”景悦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莫晚转头望着窗外,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身影,心头沉甸甸的。那一张张带笑的容颜,让她发自心底的羡慕,其实她想要的生活很简单,如同这般能够发自心底的微笑就好,可为什么她想要过上这样的日子,就那么难
生活一次次带给她希望,又一次次亲手看着她的希望破灭她累了,真的感觉好累
怅然的舒了口气,莫晚低低一笑,抬头望着景悦,平静道:“如果我还能我会尽力的”她撂下这句话,再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咖啡厅。
从咖啡厅走出来,天空明媚的阳光逐渐暗淡下去,很快便被乌云笼罩。她抬头望着远方黑压压的一大片云彩,心想这七月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司机的车子一直停在路边,莫晚看着似乎要下雨,便打开车门,坐上车子。黑色的轿车一路驶回别墅,中途的时候,天空便垂落下豆大的雨滴。
车子回到别墅外面,莫晚依窗望出去,雨水敲打着车窗,如同她此时的心境,心房处一阵阵揪疼,散发着寒意。
眼底映入一抹熟悉的身影,莫晚猛然回过神来,她吩咐司机停车,伸手拿起车里的雨伞,打开车门跑下去。
“霍叔叔”莫晚打着雨伞,跑下车,只见霍霆站在别墅的大门外,动也不动。他没有拿雨伞,身上都被雨水浇透。
霍霆转过头,看到莫晚撑着伞站在他的身边,立刻温和的笑了笑,雨水滑过他苍白的脸颊,让人心里一阵揪紧。
莫晚心里有气,她看着守在门边的保镖,怒声道:“开门”
保镖们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微微动了动,不过等不到指令,他们不敢有所动作。莫晚心里气得不行,她转头往里面看过去,果然看到在二楼的阳台,站着那道刺眼的身影。
隔着白色的雨雾,莫晚依旧能够看到他眼底的凛冽,她看着身边已是迟暮的老人,心头涩涩的难受,他的心当真就有这么狠,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抬手丢掉手里的雨伞,莫晚心里憋着一口气,她伸手扶着霍霆的胳膊,与他站在一起。保镖们看到她也站在大雨中淋着,心里都开始发慌,有人打着伞转身走进去,忙着去请示。
霍霆看到莫晚守在自己身边,心里很是感动,他也是万般无奈才会来此,如果还能一点半办法,他也不想看到莫晚此次为难。
“小晚”霍霆伸手握住她的手,嘴角涌起笑意:“你真是好孩子”
莫晚笑了笑,眼眶发酸,她用力吸吸鼻子,才能忍住眼泪的。她伸手紧紧扶着霍霆,什么话都没有说,她盯着里面的动静,心知肚明的想,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一次了断吧
不多时候,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面容冷峻,他手里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那双深邃的双眸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冷濯走到大门外,挑眉望着对面全身湿透的两人,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深沉的眼底更是没有半点起伏。
霍霆看到他走出来,双眼不禁暗了暗,他皱眉走上前,望着他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绍南”
冷濯抿着唇冷笑一声,望着他的眼神如刀:“我告诉你,这一次谁也救不了霍绍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扫了扫莫晚的脸,眼神更加冷了几分。
因为他的话,莫晚眼里的神色黯淡下去,她紧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霍霆难过的皱起眉,他叹了口气,语气黯然:“孩子,那些事情都和绍南无关,你如果有恨,都冲着我来,不要难为你弟弟”
“弟弟”冷濯嗤笑一声,语气.沉:“他算我哪门子的弟弟我姓冷,他姓霍我和霍家人点半关系都没有”说完这些话,他转身就要离去。
“站住”
霍霆猝然厉呵一声,他全身轻轻颤抖,大步走到冷濯的面前,质问道:“你不能这么做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心里不恨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望着他眼里仇恨的火花,霍霆心里一片凄凉,这件事情,归.究底和他脱不了干系,如果当年他能够保护好子清,如今所有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眼见着他双膝缓缓往下,莫晚双眸一阵剧烈的收缩,她忍不住跑上前,伸手扶住霍霆弯下的身子,急声道:“霍叔叔,您不能给他下跪,绝对不能”
她含着泪水抬起头,看到的依旧是冷濯冰冷无波的目光,她喘了口气,将霍霆交给身后的保镖扶住,不让他有什么动作。
天空中的雨水犹如倾盆而下,浓密的水珠连接成大片的白色雨雾,莫晚眼里噙着泪水,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她抬手颤抖的指着他,哭着吼道:“冷濯,你要让妈妈死不瞑目吗”
砰
一声枪响,所有人都惊呆住。
莫晚看着对面冒出白烟的枪口,心底滑过一抹哀戚,子弹擦着她的耳边飞蹭过去,落在保镖撑着的雨伞上。黑色的雨伞被子弹穿透,零落的掉在地上。
眼前一片模糊,莫晚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看到冷濯迈步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句道:“我们离婚”
这四个字,好像四把尖利的刀子,扎进她的心口,让她痛到不能呼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大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莫晚全身湿透的走上二楼,她轻轻推开卧室的大门,转身将房门关上。
房门紧闭的刹那间,莫晚挺直的背脊倏然虚软下来,她后背靠着门板,缓缓滑落在地。身上的雨水“滴答”滚落,很快在她瘫坐的地方晕开。
白色的地毯上,晕开大片的水渍,莫晚目光呆呆的望着前方,双肩微微抖动,直到她用双手捂紧嘴巴,任由眼里的泪水汹涌而出,将她整个人一点一滴的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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