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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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馅饼
选举第四周周三6点
就在范西爵担心两个党骗公司要出去找记者的时候,三个人进来了。
一进来就是同时一个顿步。
这个店太深,现在又下雨还是傍晚,从外面一进来都觉的这里黑咕隆咚的。
“各位是来买彩票的吗?”无错不跳字。范西爵立刻退回柜台后,盖挡板,满脸期望的问道。
“是啊。我们买彩票。”有一个人答道。
另一人叫道哎呀,老板,你店里有点黑啊。不点灯吗?”无错不跳字。
听两个人都是外地口音,看穿着也是很破很土,第三个人更好:进来看了一眼,又了,就蹲在店门口,屁股对着范西爵,还张开了滴水的伞挡住了半个门,让本来就黑的店面里更黑了。
这么不长眼啊?老农民吗?
料想不是大顾客,最近将会发一笔大财的范西爵也脾气见长,也不是选举以前见谁都笑眯眯的小老板了,听着顾客说黑,就当听不见,就直接问各位买多少啊?”
“嗯?”两个人走到柜台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手扒着柜台,好像都很有些尴尬和胆怯的模样。
这种人,范西爵见得多了,都是些乡巴佬,想买彩票发财又舍不得花钱,往往问这问那老半天才从怀里或者裤裆里掏出一把带着恶臭的铜币,买寥寥几张彩票。
想到这里,范西爵更没有好气了,把手里的一本彩票簿子咚的一声砸在桌子,叫道快点我们要关门了”
两个人停了几秒,一个人头伸了,带着身一股火车的煤烟味,屋里黑,范西爵看不清楚其面相,但可以看到他在呲牙笑,好像找工的流民唯唯诺诺的模样。
范西爵厌恶的朝后仰了身子,但他听到的话瞬间又让他的身体弹了。
那人说的话是嗯?我就买伍佰元。”
“500?”范西爵眼珠子猛地一瞪。
没等他感觉到眼皮张的酸疼,另一个人又怪异的叫了起来哦?这么巧?我也买500的。”
啪的一声,范西爵身体朝前躬身了,差点和伸头那人鼻子碰到鼻子,浑然不觉了对方身的烟味和汗味你买……不您,大爷您买500?这位大爷您也买500?”
“是啊,但是你这太黑,我点钱看不清啊。”那人无奈的说道。
“掌灯掌灯擦谁叫你拿蜡烛的给我拿最好的洋油灯来那个亮堂”范西爵朝着伙计咆哮着。
灯亮了,范西爵看清了二人面相确实就是带点痞子气的穷人,但难以置信的是两人竟然真的掏出了1000元,还是崭新的10元纸币,一次就买走了整整一本彩票簿。
目送两人把彩票簿包在蓑衣里,就这么走出去了,目瞪口呆的范西爵握住手里一叠厚厚钞票还在发愣。
两人刚走,又有两个人挤开堵住门的雨伞走了进来:一样的穿着很破,一样的外地口音,这次是一人买00一人买200.
搞笑的是,买200的那人又装模作样的说道哎呀,听口音,咱们都是老乡啊,不如别让老板撕了这簿子,咱们合买一本。”
和前一对一样,不过这些人买的数额绝对让范西爵一个哈字也笑不出来,事实,他连这诡异的一幕都没发觉,颤抖着手,又卖出了一本整的彩票簿。
第二本彩票簿刚卖出,又来了两个人。
开口就问要不要做大生意,条件就是老板关门,不要报张榜,匿名购买。
他们要包圆剩下的二十本彩票簿外加所有散的彩票,用麻袋装着钱来的。
范西爵梦游般在半小时内卖掉了24000元的销售额,扭头一看,墙边空了一半,那里中午还堆着50本民主党候选人彩票簿子呢
“老板要不要找记者?他们肯定是民主党派来的全部买民主党的彩票”伙计兴奋的大叫起来。
“最好不要。”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墙边发出,简直如鬼一般突然出现,彩票店里主仆二人全吓了个哆嗦,扭头一看墙边椅子还坐着个人呢。
这个人就是第一波三人中蹲在门口撑伞的那家伙,只不过连续的大买卖击晕了彩票店主仆二人,到最后二人要求关门买货的时候,他们都没注意到这家伙已经做到了墙边椅子,那里被柱子挡住了亮光,不注意还真看不见。
那人穿着也很普通,操着一口的京城口音,他站起来走到柜台前,把手伸进怀里。
“你想干?”小伙计惊骇失措举起了范西爵练字用的砚台,里面的墨汁洒了这小孩一头一脸。
范西爵则手忙脚乱的拉开脚下柜子门,要去拿那杆爱好和平的褐贝丝老枪。
“别激动。我是给各位送钱来的。”那人赶紧叫道,高高举起从粗布衣服的怀里伸出来的手,手里没有手枪也没有刀子,而是一叠钞票。
他把钞票放在柜台,分成厚薄不一的两摞,厚的一叠推给范西爵,薄的一叠推给伙计。
嘴里说道老板,若是你保守秘密,七天之内,不见报纸报道。我再送同样的两叠给你们。好不好?”
看着柜台的钞票,出于职业习惯,范西爵又动不了脚了。
伙计则松了口气,一边放下砚台,一边擦着脸的墨汁,对着那人惊问道大哥,您是方秉生他们的手下吗?”无错不跳字。
“呵呵,这和你没关系。”那人笑了起来,用手指点了点钞票说道我你们是靠销售抽成的,赚点过手费。这么多钱你们要买多少彩票才赚得到?这是白得的。若收了,彩票公司不会,你们也没有做任何违法或者对不起公司的事,仅仅就是保守秘密不朝报业那群孙而已。对不对?收了。我们做事算话。事后还有一倍相送。”
“好…….啊……”范西爵犹豫一下,收起了那叠钱,毕竟他和钱没仇啊。
那人看范西爵和伙计拿了钱,微笑一下,很时髦的抬手用手指额头摆了个捏的动作,他要捏礼帽的大帽檐行礼,但是他头没有礼帽,只有粗布紧紧包住的头巾,一下捏了个空,这个人失笑了一下,转身打开闩的店门跑进了雨里。
“哎呀,我的妈呀,民主党今天买了2万多张彩票啊还偷偷摸摸的来买的,他们要干啊?”小伙计把那叠贿金贴在胸口,又兴奋又难以置信的叫了起来。
“可是他们为啥不一次购买这些呢?那样可以贴告示报纸啊,干嘛反而偷偷摸摸的买?还不让报纸,奇怪啊”小伙计又满脸疑惑的说道。
“谁呢选举让人发财啊”范西爵吐了一口唾沫在指肚,唰唰点起送给的那叠钞票来。
就在主仆二人兴奋的真如热锅的蚂蚁在店里来回乱窜不知如何发泄兴奋好的时候,小伙计突然指着空了一大块的墙角叫道老板,他们买光了民主党彩票啊我们没货了,要是别人来买咋办啊?”
“对啊,货没了,要超总部要货的啊”范西爵惊呼起来。
“老板,赶紧去报告总部,他们民主党不要干了,弄不好又是整个县城蜂拥而来买他们彩票,而咱们没有货”小伙计说道。
范西爵应了一声,正要走,又转头道可是,民主党他们要我们保密啊,不要给别人说这事啊。还有一半钱要给咱们呢,他们应该算话?无不少字这么有钱的疯子。”
“他们不要我们和报纸说,但我们也得要卖货啊,我们是朝总部要货啊我们没有骗他们啊。”小伙计摊开手叫道。
“小子,有你的我这就写信咱们店一张民主党的彩票也没有了,这行呢”范西爵
“写信啊?说不定很快这里就挤满了要买民主党彩票的家伙,老板您这几天也发了,发电报”小伙计笑道。
“对钱是王八蛋我也报试试以前就是省钱,都是写信,还没开过洋荤呢。”范西爵也笑了。
范西爵笑着,拿了把伞推门去了隔壁邮局。
随着就是隔壁,几步路也不到,不必打伞,但范西爵心情大好,突然觉得身体娇贵了,不打伞遮雨对得起的身份呢。
邮局也没有多少人,两党进入比拼折扣烧钱的架势,这貌似是一种持久战,记者们也没好写的,再加下了好几天雨,4点民主党和自由党先后收摊走人之后,记者也不守着三一广场了,和平民一样都回住处休息了。
在邮局里,办事员看清了是谁,立刻带着点恐惧的眼色站起来,殷勤的为范西爵服务,手把手的教隔壁的大名人彩票店老板范西爵如何填写电报文,收了电报文和钱,办事员笑着说道范老板,您放心,电报就到京城了。”
送走了欢天喜地的范西爵,办事员拿着他的电报进了后面的发报室,这份交给就等在里面不敢的经理,经理又立刻进了的经理室,将电文呈给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抽了一碟子烟灰的山鸡。
“别给我,念给我听,我不识字”山鸡拒绝拿过那电报文。
听完电报后,山鸡把手里的雪茄掐灭在碟子里,拿过电报,冷笑道:
“擦这王八蛋果然发电报了,没让我白等。”
说完,山鸡用眼睛晃了一眼手里的电报纸,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范西爵的电报文,看着电报文在碟子里化成了灰,扭头对经理笑道你今天立功了。”
说完,他站起来抓起衣服,也不要经理的雨伞,冒雨一路狂奔回到钟二仔家。
“生哥,问题解决彩票店情报掐断”在门口,山鸡撸了湿漉漉的头发的水,推开紧闭的房门,一步跳进大厅,大声叫道。
大厅里灯火通明,方秉生、四候选人、京城监军易成等人都在,厅中间两张方桌对拼起来,摆了龙川县城地图,面已经插满了小旗;
易成等人危膝正坐,不发一言;
方秉生穿着衬衣和吊带裤围着地图,在来回踱步,手指掐着下巴,手指之间还插着根铅笔,正在沉思,一副大将的模样;
李猛等人在旁边正拿着报告大声的念各条街自由党人的名单统计,还不时的指着各条街道说着的补充信息。
一派杀气腾腾的司令部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