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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流言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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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宛宛听了传话,她皱着眉头,看着传话的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俯身。

“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容真还有宫人,看了看木窗外面的天色,又看向门外,对着总管太监。

容真和宫人也看着总管太监。

皇上每晚都会陪着夫人,今天却说不来,到底有什么事让皇上都没有时间过来。

皇上离开的时候说过会来陪夫人,皇上怎么放心夫人?

总管太监一听,他微抬头,眯着绿豆眼,看了看上面的太真夫人,还有一边的宫人,想到陛下的话。

他再次低下头:“夫人,陛下有些事要处理,等处理了陛下就会过来,陛下让夫人好好休息,不要多想,要是让他知道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没有好好休息他会生气的。”

陛下似乎还没有和太真夫人说等太真夫人有了皇子接她进宫,封号的事,他更不能说露了嘴。

这两天陛下心情都很好,都是因为眼前的太真夫人。

这些日子发生很多事,淑妃小产陛下本来很不高兴。

太真夫人入了陛下的心,陛下为太真夫人做的他这个当奴才的都看在眼里,那些事情陛下不想让太真夫人知道。

想到来之前陛下的话。

还有。

“夫人还是好好养好身体,陛下时时挂念着夫人。”

陛下希望夫人好好休息,不想夫人多想,要他不要把事情告诉夫人,陛下虽然大怒,也没有忘了嘱咐他。

杜宛宛闻言,没有说话,直直看着总管太监。

容真皱了皱眉。

宫人望着杜宛宛。

总管太监微笑着仰着头。

“可以说一下是什么事吗?”

杜宛宛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恃宠而娇,要是换做以前她不会问,不会问得这么清楚,他来不来无所谓,她并不想见到他,恨不得他不来了,就算是后来她想通了,她也不会问,现在嘛。

她盯着总管太监。

容真轻点头,宫人转向总管太监。

总管太监脸上不变:“夫人,是前朝的事。”

陛下真了解夫人。

他不由在心头想。

杜宛宛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她觉得应该还有事,只是:“既然是前朝有事。”杜宛宛说到这一顿。

“你和陛下说,我会照顾好自己,让他不用担心。”

“是,夫人,陛下知道也会放心,陛下让你早点睡,等他回来。”

总管太监又道,那些人没有再行动,冬狩结束,原该回京,但眼前的太真夫人还不能动,陛下正问着太医。

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一想到,他就摇头,陛下当时可是大怒,是男人都不能忍,何况是陛下,陛下是不可能忍的。

那些女人啊!

太不知廉耻了,总管太监有些恨恨,陛下只是最近因为太真夫人才没有……

居然被人当场看到。

不知道陛下会怎么处理。

这样的事是不能叫太真夫人知道的。

陛下封了消息,就是不想太真夫人知道。

“好。”

杜宛宛看不出别的,点头。

容真和宫人对视一眼。

总管太监说完话,见杜宛宛没有要问的,离开了。

杜宛宛本想留他喝杯茶,让容真送他,也可以进一步打探,她还让容真准备了东西。

没想到他直说陛下还等着,就走了。

杜宛宛看着门口。

容真和宫人看着杜宛宛。

“你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杜宛宛想了一会回过头来,容真还有几个宫人都不是外人,她开口。

她醒来这几天,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在她面前提她昏迷时的事,也没有提行宫还有淑妃小产的事。

她也没有提。

这些都是私下从容真那里知道的。

关于那天的刺客,那个男人也一句没有提,在她提起的时候,他要她不要多想,他会处理。

似乎关系前朝,她就没有再问。

这几天他都是陪着她教她下棋,因为下不了床,只能看看书,看久了也不舒服,要不睡觉,要不听容真说话,他看了便问她会什么。

她最自卑的就是身为女子什么也不会,她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想了一会,恶意的告诉他什么也不会。

她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谁知他并不在意,似乎早就知道,问她想学什么。

想不想学下棋。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调查过,她当时难堪难受,她不像其它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比不上他后宫的妃子,才貌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从来没有人教她,她也不想这样,以前她以为赵晟不在意。

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棋谱,慢慢教她,教得很认真,还送了她一盒白玉的棋子,还说等她好了,教她写字,画画,作诗。

她想学什么,他就请人教她。

看着他,她不知道说什么。

心中酸酸甜甜。

其实她很喜欢下棋,琴棋书画她都喜欢,成亲前没机会,嫁到定远侯府她依然没机会,他教得认真。

她学得也认真。

虽然她刚学棋,但也看得出他下得极好,在这一教一学中,她看到更多的他,杜宛宛转回头,看着炕上放着的棋谱。

她每天没事都会抽出来看看,等他来了——

容真和宫人见状:“夫人,陛下也是为了你好。”

“嗯。”

杜宛宛听罢,回头,微微笑。

“要不要奴婢打听一下。”

容真想到什么。

杜宛宛看着她还有一边的宫人,想到那个男人交待的话,摇了摇头:“算了,等着吧。”

容真和宫人看了看对方点头。

*

建章宫。

萧绎背着双手站在雕花木窗前面。

侍卫守在门外。

总管太监拿着拂尘,看了一眼四周,走到里面。

“回来了。”

萧绎背对着,也不回头。

“回陛下的话,奴才回来了。”

“嗯?”

萧绎侧了侧头。

总管太监上前两步,跪到地上,抬起头,望着前方的高大身影:“夫人知道了,让陛下放心。”

把经过说了一遍。

萧绎没有动,慢慢的听,听到最后,他扬起唇。

总管太监看在眼中。

“让人把那些棋谱给夫人送去,让她慢慢看。”萧绎扬着唇,转身看向一边,指着放着的棋谱对着总管太监。

那是下面的人送过来的,他本来打算过去的时候亲自带过去,但是,想到这,他眼中闪过阴鸷。

“是。”

总管太监颔首。

他看出陛下不高兴,马上出去交待小太监把棋谱送去,小太监正是宫里报过信的,吩咐完,他回到殿内。

萧绎阴鸷着脸想了一会,抬起头:“她既然喜欢下棋,回宫后记得提醒朕,宫里有好些棋谱。”

“是,陛下。”

见陛下脸色好了些,总管太监心里隐约知道陛下是为什么。

萧绎不再开口,他看了一眼小太监,那妇人没想到倒是喜欢下棋,想到调查出来的,妇人在娘家的事。

妇人的继母,心微微有些收紧。

妇人的父亲过得太闲了,得找点事给他做,还有她那继母。

罢了,以后有他。

他会护着她的,看着她,那个定远侯倒是有眼光,只是为什么有些不舒服,还有她的庶妹,还有他们的女儿。

哼,他心里很不爽,那妇人心里只要有他就好了,那些人!要那么多人做什么,以后她要的他会给她。

定远侯哪里比得上他!哪里比得上他为她做!

定远侯娶了她,是他有眼光,他会给她更好。

今晚他想好了,好好陪妇人下棋,有些人——

有的人却不知道满足。

萧绎想完,脸色再次阴沉,里面全是风暴,他沉着脸,阴冷的朝着外面去,总管太监一见忙跟上。

知道陛下多半是要去处理那两个……

“朕不想听到有任何人提今天的事!”走了几步,萧绎开口。

“陛下,在场的人都。”总管太监快速道。

“哼。”萧绎冷哼停下脚步,总管太监也忙停下步子。

萧绎看了他一眼,转身。

“人呢。”

“陛下。”

走到门口,萧绎看着过来的黑衣人,冰冷道,黑衣人忙跪到地上。

“照陛下的命令。”黑衣人低头开口。

“哼。”

萧绎听了阴冷的哼了一声。

总管太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望向自家陛下。

萧绎沉着脸,森冷开口:“带路。”

“是,陛下。”

黑衣人一听,起身带路,萧绎冷着脸,总管太监忙吩咐门口的侍卫注意,陛下下了命令。

一间阴暗潮暗的暗室里。

一对男女一身狼狈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衣衫不整的被绑在一起,两人脸色都很惊慌,还有绝望。

尤其是看到对方,眼中更是绝望,脸色更苍白,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两人嘴里都被塞了东西,身体被绑住,开不了口,也动不了,只能瞪着眼,看着围在身边的黑衣人还有阴暗的房间,想到可能的下场。

不由自主发冷,发颤。

陛下不会放过他们的。

想到当时的情形,还有周围的目光,陛下的目光,阴沉的脸色,那么多人看到,陛下也看到,他们只能死路一条。

两人混身寒颤。

看着对方的目光充满了愤恨,怨恨。

两人都不知道怎么会如此,女人心中全是后悔,她不过是见江美人朝猎林去,就跟了上去,谁知道就遇到了这个人。

男人也后悔,满心的失措还有惊慌,他不过是见他的好友往猎林去,跟着去看看,就遇到了这个女人。

他也没有做什么,他并不知道对方是皇上的妃子。

他只是。

就在他觉得不对的要走的时候,随着马蹄声,四周围满了人,他看到了皇上,然后他知道他完了。

这个女人是皇上的妃子,这么多年看到他和皇上的妃子,不管如何他都完了,他知道自己应该踏到有人布的局里。

他不知道这个局本来是针对谁。

是不是他的好友。

但他还是知道他不管如何都解释不清,女人也知道她完了,要死,她后悔为什么要跟着江美人。

她知道肯定是有人要算计江美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轮到了她。

她根本没有私会别的男人。

根本没有,可是那么多人看到,皇上的目光,皇上不会听她解释,就是解释了还是要死的。

都是眼前的男人,她恨不得杀了他。

听到脚步声,男人女人抬起头,朝着房间入口看去。

“皇上。”

“陛下、”

两人一见马上张开嘴,他们都不想死,想要活。

周围的黑衣人跪在地上。

萧绎阴着脸带着总管太监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半晌,他看向一边绑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

他冷冷略过女人,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真是他看中的榜眼。

男人感觉到陛下的目光,身体一抖,萧绎一句话没有说,看向女人。

女人再不敢动,害怕惶恐的抖着。

“秦良人。”

萧绎冷笑。

女人眼晴一缩,像是听到最大可怕的东西一样,整个人混身颤抖不停,缩成一团,萧绎再次冷笑。

女人混身又是一抖,整个人白得像鬼。

萧绎嫌弃的看了一眼,别开目光,再次看着男人:“朕的榜眼。”他慢慢开口,男人一听脸色一白。

倒是没有再抖,人也不像女人那样惊慌。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混乱宫廷,呵呵,你们说朕该怎么处理,乱棍打死还是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嗯?朕的榜眼还有秦良人。”

萧绎阴鸷的盯着两人。

来回看着。

秦良人原本以为皇上点了自己冬狩表明皇上还记得自己,是机会,可是出宫这么久皇上根本没有召见过她,幸好皇上谁也没召,就是几近专宠的江美人也是一样。

眼见要回宫,为什么?她无比后悔,要是不来冬狩——

男人眼晴也是一缩,无论哪一样他都不想。

“给朕拖下去。”

萧绎过了片刻,阴森道。

挥手,让一边的黑衣人上前。

男人一听,再也忍不住挣扎起来:“呜呜呜,皇——上——臣是——”

“呜呜。”

陛下,妾身是冤枉的,秦良人疯了一样,她一点也不想死,陛下你听妾身解释,妾身是冤枉的。

看着眼前的人,萧绎眼中无情冷酷。

黑衣人只听萧绎的话,几人上前直接押住两人,萧绎冷眼旁观,总管太监看了看两人,侧头注视着自家陛下。

“呜呜呜。”

虽然知道自己完了,可是谁真能想死。

“呜呜。”

陛下。

萧绎根本不想听,再次挥手,脸色更冷。

“乱棍打死吧。”

他冷淡的说。

“是,陛下。”

黑衣人押着两人,任两人怎么挣扎叫喊都没用,很快把两人带了下去,萧绎不动,总管太监看了一眼身边余下的黑衣人,上前。

“陛下。”

“你要说什么。”

萧绎冷淡的。

“陛下不问一问?”

总管太监抬起头。

“不用问。”萧绎不屑的道,看着总管太监:“你以为朕不知道?”

“那陛下你?”

总管太监开口。

“不用问。”萧绎冷着脸摇头,秦良人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亲口挑的榜眼。

总管太监不再开口。

*

江美人此时充满了后怕,她挥退所有人,白着脸坐在木桶里,把身体埋在热水中,只有这样才能不那么冷。

这几天皇上依然是狩猎一完就不见人影。

她心无法安心,不安忐忑,慌张,害怕,眼见冬狩就要结束,要回京回宫,唯一的安慰依然是皇上谁也没有召,淑妃流了产,宁嫣那个小丫头没有太后在,且听说她去堵皇上,让她心情好多了。

她心情不好,却又不敢出去。

她怕像那天一样。

下午的时候,她忽然收到一张纸条,她不知道怎么出现的,看到的时候就在她的手边,当时她在围场,她吓了一跳,见四周没有人注意才赶紧收起来,仔细回想了,只记得有宫女来过,她问了身边的贴身宫人,都说没有注意。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不敢多问,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她打开纸条,发现竟是要她去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正是前些天她碰到少年的地方,纸条也是少年写来的,那一瞬间她是又羞恼又愤恨,差点撕了纸条。

他怎么有胆子。

她恼怒极了。

又不能不去。

她开始后悔,开始厌恶,少年捡到了她的手帕,要她去见他,他才会还给她,不然。

她不敢想,如果是别的东西她不会在意,可是那手帕上绣了她的名字,万一叫人知道看到。

她本来想派人去,可是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

她找了借口遣退身边的人,去了当场的地方。

她一路很小心,她也以为自己够小心,没成想还是给秦良人看到,跟在身后,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她快要到地方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

就算有人见到那手帕,她只要说不小心丢了,就算有人不信,就算陛下不高兴,而且万一去了出了什么事。

她不该冒险。

她为什么要去见?要是叫人看到。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要是她没有及时退回来,就不是秦良人,是她了。

她虽然退了回来,但她躲在一边,都看到了。

她当时退了几步,觉得不甘心,就绕到另一边,躲在树后面,刚好可以穿过树丛看到那个地方。

她先是发现跟在后面的秦良人。

她吓得直出了一身的汗,只觉得自己是对的,秦良人竟跟在自己身后,要是她不退到这里——但很快她才知道那还不算。

她不久看到少年出现,只是少年在快要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找到另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少年并没有发现她,她却看到。

她不敢让人发现,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她先不明白,只是觉得不安。

一会后,在那个地方,秦良人的对面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的男人,秦良人似乎受到了惊吓,秦良人胆子一向小。

男人伸出手扶了她一下,两人似乎说了什么,秦良人往后退,男人不知道是怕她摔倒还是,朝前了一步,秦良忽然往一边跌倒,男人一下子把秦良人抱在怀里。

看到那里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想错了,秦良人或许并不是跟着她,是跟那个男人约好,那个男人是谁?

秦良人怎么?那时她还想着这些,想着秦良人平时看着胆子小,没想到居然敢混乱宫纬。

要是叫皇上知道!

要是叫人看到!

秦良人和那个男人怎么认识的,多久了?怎么在这里?

只是看到另一边树后的少年,她才觉得隐隐不对,而就在这时,对面一阵马蹄声响,一行人出现在面前,围住了秦良人还有那个男人。

她看到了皇上。

陛下,她看到陛下脸色阴沉,盯着秦良人还有那个男人,一行人的目光,看到秦良人和男人被塞了嘴狼狈的绑在一起,衣衫不整被人带下去。

陛下阴着脸带着人离开。

她知道秦良人还有那个男人的下场。

混乱宫闱,是死罪。

她不知道自己在树后呆了多久,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自己很冷,她觉得秦良人代替了她。

她感觉到秦良人是替了她。

虽然她还是不明白,是不是一个局,如果是局是谁设的,那个少年又为什么?是察觉了还是别的,她无意中逃脱了,秦良人却。

那个男人。

听说是榜眼。

江美人越想越后怕,她很怕有人发现她一个人去了猎场,她把头埋在水里,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像秦良人一样!

是谁要害她,要这样害她?

江美人又怕又恨,脑中不停的想着,环住自己,咬牙切齿。

要是是她,想到皇上的目光,还有众人的目光。

她想着谁有可能害她。

相比于江美人的后怕,还有恨,宁嫣郁闷极了,还有不解,明明安排好了,怎么会是秦良人和那个榜眼。

不是那个负心男还有江美人那女人?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事事都不顺?

她还以为成功了。

上次安排江美人和那个负心男见面,这次再安排两人一起,只要皇上看到,可是最后却不是她想的。

不是她想要的。

她以为皇上伤心,肯定会想到她,可是皇上这些天依然没想起来她,二叔知道姑姑流产倒是传了话,会帮她。

二叔也是怕姑姑不行,只有她,哼。

家里已经派人去查姑姑流产的事,来信再次强调她一定要进宫,为了怕皇上记起那天的事,她知道外面在传她不要脸堵皇上。

她知道是那天看到的那些人传出去的,叫她恨得不行,因为姑姑的事她都没有想到办法阻止。

她不想看到那些女人的脸,加上她要梳理前世的事,她觉得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前世的记忆不会错。

所以很少出门。

因为怕人看到,今天的事她是让人去做,并没有去,皇上后来封锁了消息,可是行宫还是很多人知道发生了事。

她也从二叔那里知道。

二叔还问她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二叔很不高兴,她也不高兴,明明算好的,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江美人没去,那个负心男也不在。

却是秦良人和榜眼。

“为什么是秦良人和榜眼,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要的是江美人。”宁嫣看着身前的宫人,要她们去查。

到底是?难道那个江美人知道了?反算计了秦良人?还是那个负心男?必须要查清楚,要是是别的人!

“马上去。”宁嫣冷着脸。

“是。”宫人低头,快速离去,宁嫣心情愤怒,她要平心静气,不要这样,她细细谋划,她要像之前。

就是回宫皇上还是不召见她也没关系。

“……”

“……”

宁嫣这几天,一直在想,又让她想起不少的事,她已经想好怎么利用,这次那个江美人躲过了,下次别想了。

行宫大臣住的地方。

少年脸色很不好的一个人关在房间,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他能中探花,被皇帝看中不是庸人。

开始他就觉得不对。

那个江美人想见他,他虽然自信,但是,他虽然喜欢美人,但那可是皇上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怎么会多想。

不过想到那个江美人的小脸,还是前往了。

只要不对,转身走就是。

他知道身后跟了人,他也不在意,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起了心思,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叫他知道他差点入了有心人布下的局。

是谁?

是针对江美人还是他?

他想来想去都找不到是谁,难道是针对江美人?这次他没有入局,那个江美人不知道怎么也没去。

他要弄清楚,为什么是他。

虽然最后是李仕和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比江美人差多了,应该也是宫妃,皇上的女人。

他可不想又被人算计。

能知道他喜欢美人的!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李仕替了他,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是他傻。

*

“陛下。”

萧绎面无表情的看着从外面过来的黑衣人。

“陛下,已经——”

黑衣人跪在地上。

萧绎冷冷挑唇:“秦良人生了急病,去了,送回家去,榜眼公受伤不治而亡,葬了吧。”

“是。”

黑衣人听完,知道陛下的意思,领命而去。

萧绎看着。

总管太监站在一边。

“走吧。”

过了一会,萧绎开口,总管太监忙跟上,回到建章宫,萧绎看着从外面进来的总管太监:“如何了。”

“陛下,江美人这几天很少出门,宁姑娘也是,其它人一直在行宫,不过今天江美人出去过一次,还有就是狄探花。”

“哦?”

萧绎一听,挑起眉头。

“狄探花出去了一趟,一个人,江美人也是,宁姑娘没有。”总管太监把刚才下面查到的说出来。

边说边小心的看着自家陛下的脸,没想到江美人还有狄探花也。

萧绎直接冷笑出声:“探花?江美人?”

“是。”

总管太监俯身,都不敢动。

“他们一个人出去做什么?”萧绎冷笑不已。

总管太监低头。

“会不会像秦良人和榜眼一样?”萧绎再次冷笑,随后,脸色一冷:“什么时候这些女人一个个——”

“陛下。”

总管太监觉得额头上有汗。

他抬头。

“居然敢肖想朕的女人,这些女人!”萧绎恨声说道,满脸阴鸷:“走,去江美人宫里。”

“朕要看看朕这美人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多天没见,朕着实有点想朕的美人,不知道美人有没有想朕。”

“是,陛下。”

总管太监不知道陛下想做什么,但。

“你去让人看看朕的探花郎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肖想朕的女人。”萧绎走了两步开口,带着彻骨的寒意。

总管太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皇上看来是生了怀疑。

探花郎,江美人。

秦良人,榜眼公,这这这,都是怎么了,不过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不安份的,只知道惹陛下生气。

江美人住的地方。

江美人把头埋在水里很久,她不想起来,但。

“皇上驾到。”她吓到了,猛的从水中起来。

难道皇上知道了?

她吓得手足无措,混身苍白僵硬。

同时,秦良人病故送回家还有榜眼受伤不治而亡的消息也传开,知道内情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并不惊讶。

不知道内情的又开始猜测。

有些当时在场的大臣,倒是有些心惊,怕皇上要是为了封口,当时在场的宫人早就被带走,聪明人就会发现行宫少了一些人。

接下来是皇上去了江美人宫的消息,皇上自出宫不曾招过任何人,这一下,都看着江美人住的地方。

觉得皇上还是宠江美人的。

宁嫣气得摔了杯子。

其它女人又是羡慕又是妒,对于秦良人的死,倒是诧异还有好奇,之前并没有听说秦良人生病!

还有榜眼公,怎么受了伤?

之前听说猎林发生了事,难道是榜眼公受伤?

雪松苑。

杜宛宛并不知道这些,看了看棋谱,累了后,她便听宫人说话,容真出去了一趟回来,她听说了皇上去江美人那里的消息。

虽有些担心,不过不想夫人多想,并不准备说。

杜宛宛听宫人说了会话,又想到京城的事,赵晟杜妙妙,她安排的不知道发展得?

由于不在京中,依冬那里的消息她没办法知道,赵晟也不知道回京了没有,女儿也不知道如何,要是她真的死了。

赵晟和杜妙妙就得逞了。

如果依冬成了,那么现在赵晟和杜妙妙应该——

还有她的安排。

赵晟若是知道有人向杜妙妙提亲,以她对父亲的了解还有继母的了解,杜妙妙若是不把和赵晟的事说出来。

就算说出来,她也有安排,只是不能亲眼看到,杜妙妙的及笄礼……

*

快到边疆的一个小城。

其中一间客栈,赵晟满身的酒味,脸色阴沉,之前接到母亲的信,问他是不是收用了依冬,他还没怎么在意。

想了想回了是。

他本来想着让人回去看看,不久就收到妙妙的信,妙妙问他是不是收了依冬,他才知道不好。

他知道是他不对,妙妙肯定生气了,但他没想到妙妙信中如此绝情,告诉他,她后悔了。

君既无心,我便休,他哪里没有心,他的心里全是她,都在她身上,她怎么能说让他想娶几个就娶几个。

想纳谁就纳谁,她不管了,以后他们没有关系。

她要嫁给别的人。

还告诉他有人向她提亲,她会答应,让他以后不要再找她,他既然说话不算话,负了她,她不要了。

她怎么能这样。

他们之间那么深的感情,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努力了那么久,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

怎么能说算了就算了。

他也是无奈,他也是被下了药。

她为什么不能听他解释?连一句解释也没有,想嫁给别的男人,妄想!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除非他不要。

她凭什么不要他。

他为了她连母亲的心思也不顾,算计一切,她要什么他给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哪个男人像他一样。

就算他收用依冬又如何。

上一次收了依冬几人,她就和他闹了一场。

他想着她的想法总是不同,而且他的心里有她,可是这次,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恨不得马上回到京城。

回去问她。

质问她。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要这样绝情,不许她嫁给别人,他不想相信,可是,都是杜宛宛,妙妙在信中质问他,连杜宛宛都知道,为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要不是无意中听到,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杜宛宛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动静,他都忘了,他根本没有和杜宛宛说过,她为什么知道?都是她,要不是她,等他回京再好好和妙妙说,妙妙也不会这样。

他现在无法回京,妙妙要和他了断,嫁给别人,想到心爱的女人要离开自己嫁给别的男人,他就受不了。

早知道早点解决杜宛宛,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他去找过依冬,他以为是依冬告诉杜宛宛的,可是依冬说她根本不知道,还发了誓,让他相信她,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可是不是依冬还有谁?

门外。

依冬端着点心,小心的推开了门,回身关上门。

她看向喝着酒的赵晟。

她一直在准备,在侯爷来质问她的时候,她发了誓,她知道侯爷应该是相信了她,侯爷走后,她就开始准备。

这些天的准备在这时发挥了作用,侯爷并没有吩咐不让她进来,她终于再次等到机会。

“侯爷。”

“……”

赵晟喝了很多久,久到觉得眼前出现幻觉。

“妙妙。”

他伸出手。

依冬走到赵晟身边,把点心放到一边,然后。

她知道侯爷醉了。

“侯爷,奴婢是依冬,你认错人了。”

“妙妙,你来了,你听我解释,我心中只有你。”

赵晟觉得他的妙妙来了,他奋不顾身抱住。

依冬抬头,嘴角上扬,替身又如何!

只要达到目地。

“妙妙,你不要嫁给别人,我谁也不要,只要你。”

“好。”

依冬嘴角带起讽刺和嘲笑,伸出手。

赵晟觉得还是不够,他觉得要做点什么来留住他的妙妙,他低头吻住他的妙妙:“妙妙,给我。”

“好。”

“……”

*

京城。

杜妙妙的打算还没有来得及做,就听到她和赵晟的流言,她赵晟还有杜宛宛的流言在府里下人间传起来。

说她喜欢的是自己的姐夫,所以才整天朝定远侯府跑,哪里是去看自己的姐姐,分明是想去看姐夫,还说她早就和姐夫有腿,早等着姐姐去了当继室,还有的说指不定就是她下面药,说她想给自己姐夫做妾。

她什么时候想过当妾?她才不会当妾。

她才不会那么下贱,她要的不是他们能明白的,一群古人,知道什么,只知道乱说,她是永远不会为妾的,她穿来不是为了当小老婆。

她本来打算去见父亲,问那个提亲的人,路过假山的时候却听到她的流言。

她气得牙痒,气得不行。

她不知道这些流言人哪里来的,是谁知道了?明明没有人知道的。

那个知道的人又为什么传开?

想到赵晟的无情,对她的不忠,想到府里的流言,她烦躁易怒,恨不能离了府,府里的人看她的目光她能感觉出来,她厌恶这些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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