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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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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春阳明媚,大雪初融,春寒料峭,京城的各个大街小巷在这暖阳里洋溢着一种挥散不去的喜庆,家家高挂大红灯笼,大放爆竹,各个酒楼的佳肴酒水一律免费三日,布庄米行钱庄等则一律派发大米或红包,以此庆贺新帝登基及其大婚。

是的,半个月前举国欢庆新帝登基大典,被变相流放卞州长达六年的轩王爷推翻昏庸无道的崇祯帝,重夺帝位坐拥天下,改年崇政,并在登基当日立后,赐封天景有史以来第一个乞丐出身的无盐哑巴皇后,同时减免一半赋税做为赐给百姓的新婚大礼。

如此双喜临门,各家各户奔走相告,喜极而泣,喜庆氛围延漫半个月之久而无法挥散而去,今日更是崇政帝携新皇后出宫与民同喜之日,普天同庆,君民共贺,故各个大街小巷都被挤暴了,人人翘首以盼欲睹新皇后之凤容。

相较于大街上的熙熙攘攘,拥挤不堪,各条小巷却是万巷皆空,寂静无声,无人顾及,只见一个穿杏子红头戴面纱斗篷的女子立在那里,冷冷瞧着一排排提篮撒花的宫女,腰配大刀的侍卫,从她面前整整齐齐走过。

她唇角讽刺勾起,明显对后面辘轳而来的龙车龙撵没有兴趣,只是直直看着骑在龙车前面的某匹高头大马上的玄袍男子,看了一眼,在他扭头看到她的一刻闪进暗处。

马上的玄袍男子眉头皱了一下,挺直身子,勒着骏马走过。

龙车上昂扬七尺的连胤轩一身明黄蟒袍,头戴冕冠,剑眉飞扬,薄唇微抿,不说话却自有一番威仪在。他高高坐在那里,不动不倚,拥着他旁边新立的皇后,在百姓对他欢呼的片刻,微微颔首以回应。

春阳很明媚,暖风微微扑面,轻轻搔动龙撵下凤鸾皇后面上的轻纱。新皇后凤鸾皇后云鬓飞扬,发上戴点翠金丝团凤钗,金凤展翅欲飞,挂青金石坠角,左右两朵金色压鬓花,高贵而不显繁琐。

她穿了一袭与旁边男人极衬的黄,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凤凰朝云,逶迤拖地黄色古纹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娇媚而不失高贵娴雅。

她戴了面纱,在额前的流苏摆摆荡荡间,对四周的百姓回以轻轻浅浅微笑。旁边的连胤轩微微拥着她细弱的肩,在行出最繁华的东大街后,命人放下龙车上的纱蔓,隐隐约约遮住外面射进来的太阳,以及隔开百姓们好奇的视线。

他如何不明白,大家除了贺喜外,更好奇的又何以不是他的皇后如何的无盐,如何的无颜。今日他终立了她为他的皇后,给了她名分,寸步不离陪着她,却,还不回她的如花容颜和嘤啭嗓音。

一个月前带她去墨水镇寻妙手回春,把整个墨水镇翻了个遍,连四周的小山都不放过,却始终寻不到其踪。外面传言妙手回春性情古怪,做事从不按常理,神龙见首不见尾是常事,是个世外高人。

一般来说,像如此隐世高人该是被人推崇和尊敬的,而这个妙手回春,却其实是个恶名远昭之人,墨水镇的人说她年过半百,性情疯癫无常,时常口无遮拦尖酸泼辣,又心细如针小肚鸡肠,很难相处。

她唯一能让人接受的就是拥有一身好医术,对治嗓子颇有慧根,能治一些坏死的声带,让哑巴重新说话,可以说还是有本事的。

可惜的是,若干年前由于她的泼辣蛮横不讲理,她被赶出了墨水镇,几年来行踪飘忽不定,杳无音信。这段时间可能是由于战事的原因,才偷偷跑回墨水镇,在后山上搭了个小木屋自己一个人过活着。

想到这里,连胤轩英挺的剑眉皱了一下,更加握紧连绛霜的小手。

一个月前大雪肆虐,狂风横行,等他冒着大风雪找到妙手回春的那座小木屋,看到的是一堆被积雪压榻的木头,找不到妙手回春的人。然后他搜索了那整座小山,除了在雪地里找到一只草鞋,再也找不到她的点滴。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他依旧没放弃寻她,那边却一直没有任何寻到的消息。

摆驾回宫吧他对车外沉声吩咐道,轻轻搂着旁边的女子,大掌与她的素手交握。

绛霜倚着他,没有抽出自己的柔荑,一脸幸福。

车轮子辘轳往皇宫方向行驶,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在大家的祈盼与叹气声中,重新回到皇宫。

初回,有太后娘娘那边的宫人来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同去长宁宫陪太后娘娘赏花,说是太后娘娘已经在后花园等着了。

回复母后,朕稍后前往。连胤轩站在鸣銮殿前,负手而立。

是的,陛下。宫人细声应答,领旨而去。

你先去凤鸾殿更衣,我们再一同前去。他微微低头,这样对绛霜轻道,眸中并无赏花的悠闲与喜色,如若感觉困乏,不去也可,我会跟母后告知。

绛霜笑着摇摇头,告诉他她没有乏,愿意一同前去。随后示意两个小宫女跟上,轻快的往凤鸾宫走。

他依旧负手而立,默默看着绛霜轻快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画廊转角,才迈步踏进鸣銮殿。鸣銮殿里很静,气派而亮敞,两排宫女宫人垂首而立,龙涎香缭缭缠绕。宝座、屏风带有龙纹图案,配以寓意祥瑞、神异、福寿的香筒、角端、仙鹤,在清烟缭绕中,庄严而肃穆。桌上堆了奏折,一个宫人侍立旁边,等待随时待命。

他轻步走过去,站在书柜的书格子前,从一个格子里捧下一个深红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幅卷好的用绸带系着的画卷,没有摊开看,轻轻递给旁边侍立的宫人:拿到画堂让画师裱一下,务必保证其完好。

是的,陛下。宫人抬起双手,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去接,而后捧宝贝似的退出鸣銮殿。

等宫人退出去,换好衣衫的绛霜去而复返了,淡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紫色花纹,三千青丝松松挽起做妇人髻,额前恰到好处的点缀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发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她站在连胤轩面前,仰面嗔着他,责怪他没有换衣。

走吧。他睨着她娇俏的模样,轻轻一笑,带着她往外头走,我们去长宁宫。

长宁宫的后花园,百花怒放,浪蝶游蜂,宁太后正坐在百花丛里看月筝作画,一脸的明媚,气色极好。

等听到通传,一看到绛霜和连胤轩并排站一起手牵手的样子,脸立即沉了:轩儿,现在不比在景亲王府,霜儿身为一国之母,德容言工风范体统更该有所苛求。

听此话,绛霜的脸色瞬息变了,连忙放开连胤轩的手后退一步,退到他身后颔首卑微起来。

母后连胤轩微微不悦,沉声直言道:绛霜现在是儿臣的皇后,理应站在儿臣身边,母后又何以如此严苛

如若哀家不如此苛刻,你以为她能管得了整个后宫宁太后厉声起来,凤眸直直看着连胤轩身后的绛霜,被儿子的态度激怒了,她生性玩劣,琴棋书画一样不通,昔日在景亲王府哀家暂且还能容忍她做你的侧妃,毕竟纳妾只需纳色,可是今时不同往昔,现在这个位置是一国之后,是要母仪天下的,就她如此性情,哀家怕让天下人贻笑大方。

母后连胤轩的脸色更加难看,眯眸:绛霜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而且在很努力的学,母后您如此咄咄逼人,会让儿臣忍不住怀疑您是在鸡蛋里挑骨头,非要挑出个一二来

放肆宁太后脸色大变,戴着玉石戒指的素手一拍桌面,惹得云鬓上凤钗锒铛,轩儿,母后一切都是为你着想,为你操碎了心,你竟然如此顶撞母后,太伤母后的心了

母后。连胤轩剑眉一拧,将嗓音软下来,不想让氛围更加剑拔弩张,也不想与母亲一见面就硝烟漫溢,而后转身将退到他身后的绛霜牵过来,对母亲道:母后,如今绛霜已是儿臣的皇后,您唯一的儿媳,希望母后往后能多加教导,多给鼓励,让绛霜成为儿臣的得力贤内助,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

她不可能是哀家唯一的儿媳。宁太后也将脸色缓下来,不再咄咄逼人,话锋锐利,而是带着某种无奈与落寞:你封她为后的那天就答应过母后,只要母后允你们的婚事,你就愿意踏进三宫六院,不独宠,这话,你可不能食言。

儿臣绝不食言连胤轩剑眉拧得更深,沉声道:儿臣每日读圣训,参佛,谨记先祖遗训。诚如母后所说,今时不同往昔,往昔儿臣可以只娶妻不纳妾,做安安静静的景亲王,如今儿臣已身为一国之君,逃不开三宫六院,后宫三千,也必须设立储君,所以请母后尽可放宽心,儿臣已谨记母后教诲。

恩。宁太后这才彻底消了气,白净面容上恢复雍容沉静,完全放宽心,月筝,你过来。她对画桌后的月筝招手,笑道:既然轩儿你已明白母妃的心思,那今日的侍寝牌母后就让公公送到月筝的昭阳殿去,今夜你去月筝那。

今夜不行。连胤轩立即拒绝,俊颜微冷,嗓音坚定:儿臣与绛霜正值新婚,这一个月内理该留宿凤鸾宫,不宠幸其他妃子,请母后明白。

刚刚走过来的月筝刚好听到这句,很尴尬,僵直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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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站在那,没有做声。

宁太后面色未变,看了静默的绛霜一眼,拉过月筝的手对三人语重心长道:刚才母后也是一时气极,有些口无遮拦了,不过母后说的也是真心话,希望你们能听进去几句。母后曾经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早已看透后宫的纷争,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争宠,黑暗而灭绝人性,却又是身为后宫女人的必经之路。国不能一日无君,有君便有后宫,有后宫便定有纷争,相辅相成,不能或缺

三人静默,听着。

宁太后微顿,再道: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立储君,母凭子贵又要引起争端霜儿你已为轩儿的皇后,这一点已是不争的事实,也没有人会争得过你,而轩儿你,也不可能废后再立太子之母为皇后

连绛霜微微颔首,袖子内的素手绞得死紧。连胤轩俊容严肃,瞧了她一眼,对母亲道:母后,儿臣绝不会废后

绛霜抬眸瞧他,眸中晶莹,满满的感动。

我说的是真的,我的皇后绝对只有你一个。连胤轩俯视着她,嗓音轻柔。

恩绛霜点头,幸福的笑了。

但是立储君之事势在必行。宁太后淡淡瞧了一眼互动中的两人,继续道:既然皇后不肯换,而又必须有个嫡亲血脉的太子,轩儿你就得找一个心甘情愿放弃皇后之位的女子来诞下这个孩儿。

连胤轩墨眸一沉,性感薄唇抿紧,望向母后旁边一直静默的月筝。

母后不想看到其他妃嫔为此事将后宫弄得乌烟瘴气鸡犬难宁,所以母后兀自为轩儿你做主选定了人选。宁太后终于进入正题,将安静的月筝拉近一些,拍拍她的手背给予安慰,再对儿子道:月筝心地善良,乖巧机灵,不仅生得花容月貌,更为母后这肺疾尽心尽力养那子母果

母后月筝想说什么。

别害羞宁太后捏捏她的手,笑道:你想说这子母果不是你养的对不对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是自己养的,还是从外面买来的,你都治好了母后的肺疾,都是关心母后呵呵,你这个孩子就是这样,默默的付出,不肯求回报,所以今日母后为你做主,为轩儿诞下这个太子

不行连胤轩立即面色铁青,怒起来:儿臣可以选择其他妃嫔,但绝对不可以是月筝

为什么宁太后板起脸,望过来,这是绛霜的意思她不让你碰月筝

绛霜肩头一缩,对宁太后轻轻摇头,咬着唇,没有比划。因为知道即使比划了,母后也看不懂,母后一直对她有偏见的。

母后,月筝对儿臣来说就像妹妹。连胤轩痛苦的解释,无奈而哀戚:您如何忍心让儿臣去碰自己的妹妹

但是月筝对你有男女之情,她从没把你当哥哥看这件事,她也是心甘情愿宁太后再次严厉起来,语中带着某种执拗:轩儿,如若你选择其他新进宫的妃嫔,只会让后宫被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月筝也对母后说过,绝不贪图皇后之位,诞下孩儿后交由皇后抚养,不再争取,只在旁边默默看着孩儿长大轩儿你想想看,月筝和那些被刚送进宫以荣华富贵为目的的女子相比,谁会对绛霜的皇后地位造成威胁

母后,儿臣绝不答应连胤轩将母亲的话听进去了,却拒绝得更加坚定,墨眸深沉:儿臣宁可容忍那些女子将来为皇后之位争得头破血流,也不能走错今日这一步母后您要明白,正是因为月筝有情,儿臣才更不能碰她

轩儿

母后,儿臣会带绛霜去诊治,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连胤轩沉痛起来,嗓音低沉沙哑:不到万不得已,儿臣绝不会轻易让绛霜以外的其他女子怀上太子

呵,这个希望在哪里这个万不得已又是多久宁太后冷冷一笑,实在是对儿子恨铁不成钢:那一年太医就诊治她的下体完全受损不能生育了呀傻孩子,你知道她伤到的是哪里吗她掉下山崖,被树枝刺穿的正是她孕育孩儿的地方,你说的希望,就是让她重新恢复那里吗不可能的轩儿,你真是存心让母后担不完的心,如若你继续执拗下去,母后怕在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你的太子出世

连胤轩牙关紧咬,深邃的眸子痛起来,母后,会有希望的,儿臣已经答应过您会点召其他妃嫔侍寝,既然答应了,儿臣是定不会忤逆的,但是儿臣也不能让第二个独孤冰芝出现,所以母后要给儿臣时间去选定这个代孕母体。

他更心疼的,是绛霜。从未料到,母后会为了太子之事将绛霜的伤疤血淋淋剥开在人前,母后有身为人母的担忧,却不知,痛的更是绛霜和他的心。

他只能抓紧绛霜冰凉的柔荑,心跌落到谷底。

或许在从前,他可以为母后的逼凛气匆匆挥袖离去,为母后渐渐明显起来的专断生气不理会,只是走到今日这一天,他突然很伤感。

这一生他最信任的人接二连三离他而去,西门背叛他,亚父不谅解他,师妹浅浅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独孤北冀为妹妹自甘堕落,绛霜被独孤冰芝陷害,还有一个女人

没有人知道,睡到夜深人静时他会突然惊醒,一个人独尝身不由己,落寞孤寂。他想,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吧,当他爬到最高点,才发现原来他过得更痛苦。

他的母后,最亲最亲的母后,在他休妃后,变得陌生起来。他何以不害怕,如若有一天他最亲的母后脸上戴着的也是一张人皮面具,他该怎么办

呵呵,也许众叛亲离是对他最好的惩罚,是他做孽太多,活该的。

独孤冰芝提到这个名字,宁太后的柳眉挑了一下,冷声道:当年母后念在她怀了你亲生骨肉的份上饶了她一命,并让她高床软枕安胎,诞下那个孩儿。不曾想她吃不了自己种的苦果子,疯掉了,那个孩子就那样没了。

母后,您果真只是因为那个孩子,才留她一条命提到这个女子,连胤轩沉定的俊颜上闪过深深的痛苦与悔色,千万种心情上心头:那一日用支离虫传声致使浅浅伤害母后您的奸细是独孤冰芝,但是外面那个叫朱樱的女人为何要伤您独孤冰芝何以要帮她朱樱在温祺大婚上送来的金锁,您为何要弃掉

陌生人的东西,岂能乱收

那块金锁原本是母后您的,她只是物归原主而儿臣一直觉得,您和那个叫朱樱的女人认识,不然,她也不会无缘无故追杀儿臣

宁太后一愣,脸色微白:轩儿为何说那块金锁是母后的

连胤轩心微沉,道:以前母后佩戴过,只是后来不曾再戴,但是儿臣记得很清楚。

哦,你是说那块金锁吗宁太后恍然大悟,笑道:这块跟那块不是同一块,那块金锁在你三岁那年被你扔进井里去了,你不记得了吗那年你性子玩劣,硬是吵着要母后戴在胸前的金锁,谁知母后一给你,你就将它磕坏了,并偷偷扔到井里。

原来王皇上小时候这般顽皮的。月筝在旁边忍不住掩嘴轻笑出声。

连胤轩俊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没有说话,母后说的事他一点印象也没,但是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母后的胸口总是有块金锁硌着他。

好了,母后乏了,要回去歇息会,你们自便吧。宁太后用帕子掩了掩嘴,起身,让身后的两个宫女将那过长的裙摆提着,摆驾回宫,月筝,你也随母后回去吧。

恩。

儿臣恭送母后

等母后离去,连胤轩才直起身子往回走,走回他的鸣鸾宫。

绛霜却不肯让他牵着了,与他保持微微的距离,在身后的宫女太监们的视线中,努力做一个母仪天下的有教养的皇后。

连胤轩收回手掌,深深看了旁边的她一眼,挺拔身形如松,负手在后威仪的往前走,没有强迫她。

皇上,皇上,宣草阁又闹起来了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来禀告,打断了他们回去的路。

她又开始发疯了连胤轩剑眉微皱。

是的,皇上,您快过去看看。

你们先送皇后娘娘回凤鸾殿。他沉声吩咐,眉心舒展不再褶皱,转了个方向往宣草阁走。宣草阁其实也在西宫,只是在最偏僻的角落,离正殿比较远。十几年前,那个地方形同冷宫,现在也是。

很远,便听到院子里又是哭又是叫的,非常凄厉。

他走过去,静静看着所有门窗被木板钉死的房子,听着独孤冰芝在屋子里疯狂的叫疯狂的笑,疯狂的摔东西。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被她自己用拳头打死的,是真的疯了,疯得不会说话,只会一句:太妃,太妃

当初不杀这个女人,是母后的意思,将她关起来待产,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又陡然,这个女人疯了,打死了肚子里的孩子,只认识母后。

将她绑起来吧。他沉声吩咐,送到地牢,除了三餐饮食,不要管她。

吩咐完,转身,走回鸣鸾殿。

鸣鸾宫里,绛霜在那里等他,并没有回凤鸾殿,手上正托着一幅刚被裱过的画卷,蹙眉凝视。而那个给他送画到画堂裱的小太监正颤颤巍巍垂首而立,不敢吭声。

那幅画,正是他珍藏的那幅。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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