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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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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地狱的疯狂

他们没去公寓,和劳尔在一起,凯蒂感到很高兴,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劳尔,但这对她有种吸引力,她很想知道他那无可挑剔的优雅外表下包藏着一个什么样的思想和本质。

但她只能看出这是一个狡猾的男人,观念很开放而独立,高傲而神秘,其实对一个有着模糊混乱的追求的女人来说,应当想到避开劳尔这种人,他就像强力胶,粘着便脱不下来了。但对于年轻的凯蒂,只感到自己被压抑麻木的太久了,她急切而贪婪地享受着这种强烈而刺激的兴奋。

他们一起吃完饭,劳尔领着凯蒂去了一个舞会。

「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劳尔说着,眼里间有一抹狡诘奇异的光彩。凯蒂一下子兴奋起来,劳尔的话令她激动得有些难以自禁,她感到下身有些发热了,太了!

那是一个私人俱乐部,房子属于那种伦敦古典风格的建筑。他们在酒吧里喝了些东西,这房子里的豪华奢侈使凯蒂疑心自己走进一所妓院。

「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劳尔问。

「我可不想评论这些人。」

「我的意思是:妳不觉得他们的思想很美妙、很有趣吗?那些怪异的行为没有吸引妳吗?如果妳注意到的话。」

「不!」凯蒂回答道:「我觉得很难说,他们好时让人讨厌,坏时也让人讨厌,或许我自己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妳想看看我的公司吗?」

「哦,当然想。」

「你跟我来。」

他们走到旁边一扇飘出淡淡香味的房门前,里边传出来温柔的音乐,人们像表演似地来回穿梭。他们走进去。

凯蒂站了一会儿才适应了这里幽暗的光线,她看到房间里有些人戴着孩子似的面具,其中有狮子,一个黑猩猩,还有只大象。还有些人戴着半截式面具,鼻子以下部份露着,有十九世纪的花花公子、印第安人,还有一位修道士。昏暗中一些男人和女人或坐或立,低头说着什么。凯蒂随着劳尔穿过这重旁观看,走进戴面具的人堆里。

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上面缀着白色的金属亮片在黑暗中间闪闪发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更令凯蒂惊愕的是:他们的生殖器都露在外面,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凯蒂和劳尔一起走进里边的房间:眼前有个女人正靠在一个男人身上抚着他的生殖器;不远处两个男人旁若无人地手,一个肥胖笨,一个纤细文弱,在墙角的沙发臂上靠着个女人,有个男人正嘟哝着干完那事从她身上爬起来。但她依然那么裸露着,不一会儿便有另一个男人向她走去。凯蒂猛地颤抖了,她看到那男人把自己的男入了那女人身体内,猛烈地上下抽动着,压在下面扭曲着,呻吟着的身体上……

凯蒂转过头,看到劳尔的双眼在昏暗中闪着诡秘的亮光。「妳觉得怎么样,亲爱的?」凯蒂听到耳边传来劳尔低沉的声音:「妳兴奋吗?」

天啊,这是怎么了?难道她会喜欢她看到的一切?会兴奋得发软?她怎么竟没有感到恶心?凯蒂为自己而感到羞愧但无法撒谎:「这很刺激。」她听到自己有些发涩的声音。

「这很新鲜。」

他们继续在这些安静的交欢者中走着,凯蒂发现周围有了更多的人,更多的旁观者,灯光也似乎明亮些了,那些穿梭的美酒为这个疯狂的地狱增添了一份疯狂的魅力。

凯蒂有些心醉神迷了,尽管她几乎没碰过自己的酒杯。

旁边有一对男女加入进去,那个欲过盛的女人迫不及待地拉着一个将近六十的光头,人们哄笑着盯着他们把手伸进对方的衣服中。

这是个邋遢的女人,脸上涂满化妆品,两条腿难看地叉开来,那老头喘息着跪在女人双腿间,嘟哝着脱下裤子。他的器官巨大而略带紫色,急迫地进女人的身体,周围传来阵阵暖味的狂笑。

凯蒂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表演,一会他们干完了,男人脸憋成了猪肝色,凯蒂想他的心一定快跳出来了。他慢慢地站起来抽出软下了的生殖器,看起来得意非凡。凯蒂转过身,她实在受不了,跑了出去。身后那女人仍然躺着伸开双腿,让人们欣赏她那并不美丽的身体和裸露的部。

「妳怎么了?」劳尔喊着跟了出来。

「哦,我受不了!」

「因为看到他们在这种场合下干这种事?」

凯蒂突然笑了起来:「不,因为他们干得太糟了。」

劳尔突然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我要和妳做爱,我保证和他们不一样。」

「不在这里。」

「当然不在这里,我们将去一个单独的地方,走。」

劳尔显然住在德奥克尔蔺德,他的小房间在顶楼,有一扇巨大的窗户,透过它凯蒂清晰地看到泰晤士河像条镶着宝石的黑石丝带逶迤东去。房里没有床,只有一个带扶栏的阳台上摆放着的床垫。

「从床上妳就能看到那条河。」劳尔温柔地抚着凯蒂,轻轻地咬她、挤压她,想引起她的情欲。

所有的墙一律刷成淡黄色,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品,除了一个着鲜花的蓝色花瓶,一幅名画和凹壁里的一匹致的瓷马,它肯定是从中国弄来的,凯蒂想。这些东西都很值钱,尽管不多,地板上那块柔软昂贵的地毯是这间房里唯一的色彩。

凯蒂发现劳尔的动作很奇特,他像只猫一样舔着她的腋窝,她觉得自己浑身瘫软,被动地受着劳尔的摆布。现在他正用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吻着小巧的喉咙,凯蒂感到一股男的气息包围了她,那么有力,她禁不住用手抚他光滑的皮肤,拥紧这坚强的身体。

如果劳尔想杀了她,只需一把掐住她那纤细的脖子,这个念头使凯蒂有些恐

惧,但她很快忘记了这个想法,主动地迎合他每个动作,但他仍然继续刺激她,

直到她情欲高涨急切地想让他进去。

他拉起她的腿并分开它们。我现在完全受这个男人支配了,凯蒂觉得劳尔是

个很懂得快乐的人,他天生就是个爱专家。凯蒂被这种奇妙的感觉刺激得很兴

奋,这和她以前所知道的是不同的,她发现了一个新世界,一个使她感受到从未

有过的快乐的世界,她觉得自己彷佛站在一个新大陆上,在劳尔的引导下慢慢进

入一个美妙的世界。

劳尔慢慢地进入凯蒂的身体,他的巨大有力,当他挤压她时,凯蒂感到

自己原始的本能像火山喷发般喷发了。劳尔准确的动作淹没窒息了凯蒂,他们的

激情像寒冰破裂激起漫天碎片,就连身体的疼痛也成了无法言语的发泄和快乐。

他张着嘴喘息着,或柔或猛地剌着她,咬她的粉头、挤压她柔软的膛,每

个动作都那么恰到好处,直到他们疲力尽。

凯蒂过了一会儿才使自己恢复过来,她感觉自己像换了另个人,一种获得新

生的感觉。看着身边的男人,她明白他把她征服了。哦!他可真,就是太冰冷

了。她不愿自己被征服,也不喜欢他的专制,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打乱,但她离

不开他,她已落入这个奇特的男人手中,她已无法抗拒他那魔鬼般的魅力,他给

她带来了巨大的快乐。

「妳在想什么,宝贝儿?」

「你是个魔鬼,迷住了我。你对别的女人都这样么?」

魔鬼舔舔女人柔软温暖的房,轻轻摩擦着。「我喜欢干自己想做的事。」

他盯着她的眼睛毫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你是不会结婚的。」她有些自我解嘲。

「如果她是个处女,我会乐意结婚的。我会去寻找漂亮而荡的女人,雇她

们满足我变化的口味,当然我会经常回家带给她体上的快乐,让她迷失在我强

烈的欲望中,我会控制她,让她下次再成为一无所知的处女,紧贴在我身上直到

我满足。我会撕开她的体让她进入我身体内。」

凯蒂发抖了,心底升起一股凉意:「我不是你需要的那种女人,我太,太平

常了。」

「但我很满意。」他的声音那么温和富有磁:「妳不知道你的潜力,妳能

带来巨大的快乐,那些曾经和妳在一起的男人并不能满足你的欲望。亲爱的让我

来教妳,告诉妳怎样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像我从妳身上获得快乐一样,然后我

们就分手,妳便可以去自己寻找男人了,而我也可以再找个女人来代替妳。」他

吻吻她的脖子和裸肩。

「为什么?」

「哈哈哈!我是黑马王子,妳是我的睡美人,妳来前和妳走后我都有别的女

人,尤其是妳们英国的女人。唤醒妳们的本能是件美妙的事,我为自己的成功而

骄傲。」

凯蒂感到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愤怒地喊:「难道我们会那么愚蠢吗?」

「妳就像褪色的油画,闪亮的光彩已被烦屑的生活侵蚀了。不要恨我,我的

小凯蒂,妳已经被我唤醒了。」他再一次大笑嘲弄她:「我已给了妳那么多,妳

怎么可以恨我呢?」

凯蒂恍恍惚惚回到自己家中,她知道劳尔说的对,他已给了她爱王国的金

钥匙。她对自己在这方面获得的东西很厌恶,这些都不是她希冀得到的感情,毫

无疑问地她后悔了。

事实上她只是想过得自在些,但不明白为什么有种犯罪感。这世界似乎不那

么公平,食物和爱本都是人生很快乐重要的需求,但没人认为作美食家是伤风

败俗的事,电视里不厌其烦地宣扬烹饪,毫不吝啬地做食品广告,爱则被隐匿

在角落里,尽管它也是人的本能。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消息都带着一种神秘和危

险,似乎它给人们带来的都是恶劣影响。但凯蒂认为爱是快乐的、有趣的,

任何一个没有生理毛病的人都抗拒不了它的魅力。

劳尔给了她爱,也给了她糟糕的思想,或许她该忘掉爱情,忘掉痛苦,忘

掉人们世俗的偏见,勇敢追求自己的快乐。她本就是个欲很强的女人,狂热地

需要男人。她从未为此感到羞耻,但有些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有种犯罪感。爱是

危险的,它就像黑色火药一点就爆,社会已顺理成章地为人们套上一夫一妻制的

枷锁,凯蒂认为那是不正常的,她很庆幸自己解脱出来了。

她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差点和卡林结婚,现在卡林死于交通事故,而她在三个

月内便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凯蒂想着自己的经历,如果她和卡林结婚的话,那她遇到的将会是另一个男

人。毫无疑问地她会尽可能地隐藏自己的本,但最终一定会厌烦自己的丈夫,

她的感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永恒专一,她是喜欢冒险的女人。

婚姻是方便而有保证的,对那些想组织一个家庭同时又必须交税的人而言,

它的确很有用,除此之外它毫无是处,尤其对于爱,婚姻跟本不该存在,它欺

骗着这些可怜的男人和女人,它被歌颂为正经美好的,鼓励人们去追求婚姻的幸

福。但太多数人失败了,放弃了。因为它缺少幻想,仅仅追求一个人的爱是很

单调的。太多的束缚使人们失去了应有的快乐。

凯蒂突然觉得她应该继续和劳尔做爱,直到她完全地认识了自己。他是个无

拘无束、随心所欲的男人,很聪明。只要自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离开他,但凯

蒂觉得自己不会有对劳尔满足的一天。

凯蒂半夜从梦中惊醒了,心剧烈地跳动着,她的头又湿又热,迷迷糊糊十分

昏乱。怎么回事,她怎么感到如此紧张不安,是做了噩梦还是听到什么可怕的声

音?她努力使自己变得平静些,起身下床来到楼下,破例地喝了杯热茶,夜很黑

很静,只有朦胧的街灯洒下微弱的光线,她没开厨房的灯,仅打开一个小壁灯。

但房间里很安静,静得连针落在地上也能听到,世界像睡熟了的孩子,夜里

不该有这种声音的,有点像远处的潮汐声。它来了,似是很熟悉,但不很确定,

一会儿声音没了。真的发生什么事?还是自己太紧张胡思乱想?凯蒂悄悄无声无

息地进入卧室,又回到大厅站了一会儿,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一定出了什么

事,是不是外面?她走出去。

地毯上躺着一个小包,对了!她听到有人翻信箱的声音,有人在凌晨四点四

十给她送来一件包裹,原来是这样。凯蒂拎起小包,里面有个信封鼓鼓的,地址

是打印的,像是一张银行支票,或许里面是一迭钞票,她被自己的妙想天开哑然

失笑。

厨房里有小刀,她打开信封,天啊!这东西不是在垃圾箱里吗?它在外面怎

么会掉在房里呢?她觉得自己遇到了很讨厌的事。或许是邮递员黑暗中走错了地

方,从窗户外面看到灯光便把它投进来了。但他在房子后面怎么能看到前面的灯

光呢?凯蒂想不通,这个愚蠢的恶作剧是不该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个人一定搞错

了,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一个故意把粪便包起来扔到别人房里的人肯定神经不正常,他不是针对自己

的,而且这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令他不安,谁都会害怕、生气。自己这样惊

恐正好中了这坏蛋的圈套。不能这么折磨自己。谁都会这样的,这是正常反应没

什么。于是喝完茶她上楼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花园里所有的花朵都被人剪掉了,尽管凯蒂并不太注重园艺,

可她仍感到很气愤。

余下来的这几天里凯蒂很神经质,她把这归于那个可怕的晚上,尽管以前从

未发生这类事,但事实上她是闲得无聊,整天躺在床上使她很厌倦烦闷,她该回

到孩子们当中去,她该工作。

她打扫了房子,但这工作并未使她满意,她又去收拾花园,和隔壁的一个老

太太聊天,这位邻居很同情她的花朵。

晚上躺在床上,凯蒂仍然觉得空虚,她决定明天去找份工作。朋友们都在工

作,而她寂寞得连散步都没有只小狗陪着。

电话突然响了,昨晚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凯蒂费了好大的劲才伸手抓起听

筒,但仍困难得要命,她敲敲听筒,清醒了一些。

「你醒了吗,凯蒂?」

「嗯。」

「快出来,隔壁着火了,消防人员马上就到。」

电话挂断了,凯刻呆了一下,立刻清醒了,抓了把头发跳下床,穿上睡衣。

天哪!起火了,得把什么东西带上呢?她抓起手提包,那里有她放在楼上的

东西——钱包、支票本、信用卡和驾驶执照。她不愧是个地道的管理员的女儿,

懂得证件比保险比财产更重要。

透过窗户凯蒂看到房子后面那面毫无动静的墙,一切都很正常啊,是迷尔奥

里太太家,还是旁边帕雷尔卡特家?她们家最近没人。想到这凯蒂突然停下来,

站在楼梯中间。电话不是迷尔奥里太太打来的,那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约翰和

塞丽业帕?雷尔特都不在家,他们要到下周才能回来。

谁知道她的名字?究竟谁给她打电话了?凯蒂迷惑不解。

她站在街上四处望着,这里没有多少熟人,这条街很安静。看看自己屋前,

丝毫没有燃烧的痕迹,也没有消防车的动静。凯蒂抓紧提包穿着长长的睡衣站在

街上,想着那个奇怪的电话。她突然有种疲倦的感觉。她不愿这样站在外面,更

不想失去那个保护自己的家,太可怕了。

凯蒂无力地坐在大厅里,颤抖着,尽管屋里很温暖。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引

擎发动的声音,一辆车从门口开走了,也许她该记住车牌号码,但她担心自己看

不清而且那样做很难看。她拿起电话翻开当地警察局的电话,一位很不耐烦的警

官接了电话,告诉她一小时前没有接到任何火灾警报,凯蒂说明了她的情况,对

方作了记录,然后她上床睡觉了。

「凯蒂。」

「谁?」

「我是劳尔。」

「你好,劳尔。」

「我想告诉你我要去国外呆上一段时间,亲爱的。」

一种失落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并不是因为她讨厌他,而是因为他给她的生

活带来极大的欢乐,她感到沮丧。

「没有我妳会很快乐的,对吧?亲爱的。」

「当然。你去什么好地方玩?」

「和几个老朋友去巴黎赴个旧约。我在那儿有所房子,虽说简陋些但空气很

好,我们会呆一段时间。」

「听到来挺的,你们一定会玩得很开心的。」虽然知道自己在撒谎,凯蒂

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心里话,她被这一连串的事搞得有些神经质。

「妳说的对,亲爱的,我会想念妳。」

「我也会想你,劳尔。」

「那好,告诉妳宝贝儿,不工作感觉好吗?」

凯蒂感到心跳突然加速:「还好,他们没给我提升,我没法。」

劳尔轻轻地笑了:「如果妳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块儿走。」

「那或许会好些。」凯蒂竭力按捺住心头的渴望和喜悦,和劳尔在一起很快

乐:「但妳的朋友们没看见么?」

「我想他们和我一样,宝贝儿。」

一阵沉默,凯蒂咒骂这通该死的电话,她很想看到劳尔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男人?」她有些犹豫。

「是的,都是男人。」

「他们愿意带着一个女人吗?」

「那就要看妳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想妳明白。如果妳愿意的话,他们是我的三个老朋友,我们几年聚会一

次,看看各自在做些什么,但不带着妻子。妳可不是我的妻子。宝贝,妳是个冒

险家。」

「但我也不是佣人。」

「哦,我们找了个乡下姑娘干活,妳知道我的房子在皮勒尼斯,那里比较古

老,气候也干燥很不方便。妳是个英国人,希望妳能习惯那里。」

凯蒂笑起来:「这是个绝妙的邀请,如果你能保证你的朋友不讨厌我跟着,

我很乐意去。」

「如果他们那么认为,妳便不是我所认识的凯蒂了。」

赛妮来了,凯蒂说了自己的打算。

「妳认识这个男人不到一星期就要跟他去皮瑞尼?妳不觉得这很荒唐吗,凯

蒂?」

「他可不是无业游民,他在这里有工作,回巴黎去渡假。我不认为我会遇个

谋杀犯。」

凯蒂吃吃地笑着:「说他下流么还可以,他是个完美的、颇有心机的男人,

但是和他睡觉很安全。」

「我想见见他。」

「他的眼睛很迷人,很会献殷勤。」

赛妮看着她的朋友:「我明白了,妳喜欢他。」

「他并不可爱,赛妮,但他是我所见过的最感的男人。」凯蒂一下子有些

严肃。

「比可佛任何一个男人都么?」赛妮不明白。

凯蒂有些烦躁:「其实是因为我心理不正常,而他带走了我的恐惧。确切地

说是这样:我以前从未怕过男人,劳尔使我恐慌不安,直到我们做爱后我才真正

了解了我自己。或许本能告诉我,我只有占有他才不会再害怕他。」

「就像黑猩猩通过抚他讨厌的伙伴来获得心理平衡那样。」赛妮有些明白

了。

「你明白吗?」凯蒂的声音有些干涩,想起了那个美妙的夜晚劳尔的手凉凉

地滑过她的身体,「他是个真正男人。」她情不自禁地说道。

最近的事搞得她有些神恍惚,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赛妮本该同情她的,

怎么一副女权运动者的口吻。她不想这样,她所需要的只是找个人以忘掉那两件

不快的事,并不是想胡乱和别人做爱。

「一个真正的男人!凯蒂,听听妳自己在说什么?」

「不,赛妮你听着。男人们就像孔雀。他们只会把自己装扮得漂亮些,但劳

尔不同,他有力、漂亮、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

「他和我完全不同。他是个完全的男人,好色但强壮,说不上什么,但在可

佛他是最的。你浑身是汗就像要被警察打死似的,但实际上是我的威力,我的

确在他身上放了一颗『子弹』。」

赛妮有些惊愕:「他占有了妳,我明白了。」

「不,是我占有了他。我几乎强奸了他。」

「这是妳干的事么,凯蒂?」

凯蒂看看她的朋友:「或许只有在干那事时我才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感情,很

刺激,很兴奋,男人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富于挑战。没有人试图拴住

我,让我成为他的仆人,他们只想让我解脱、放松。这些人和那些买妳的儿童食

物时把烟喷在妳脸上说老板多严厉的臭男人们不同。」

「我本想阻止妳的。」赛妮说:「但事实上我很羡慕妳,我喜希望自己也能

去。」

「我会回来的,我还要找工作。」凯蒂认真地说:「我将开始新的生活。」

他们并没有一起旅行,劳尔要在巴黎拜访几个老亲戚,他说那是礼貌的,

比较烦人。更主要的是,如果他把凯蒂这么年轻迷人的女孩领去,那位老阿姨和

亲戚们会认为他成家了,接下来就会有无休止的解释,这终将引起很多麻烦和不

快,所以他们最好分开走。凯蒂先独自一人飞到普皮及南,在那里改乘火车。

到了普皮及南,凯蒂发现自己对观光挺有兴趣,她选择了一条长长的西去塔

贝斯的铁路线,以便多看些国家。路上越来越热,凯蒂感到很累,浑身不舒服,

等到了塔贝斯便迫不及待地找了个有电扇的旅馆住下了,这里看起来是个很沉闷

的小镇,她喜欢这里。

第二天她乘车去了罗迪斯。这个地方令凯蒂很开心,镇的南部是高耸入云的

山脉,很美丽。镇上游客多,她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非常开心、激动。完全忘却

了孤单,很起劲地和周围的游客聊天,人中的纯洁和对美好生活追求复活了。

最后她依依不舍,遗撼地离开了这个拥挤的小镇,乘公共汽车到了拉兹,线路上

是这样标明。

山脉出现在眼前了:巍峨、静谧、优美。汽车停在了村庄的后部,凯蒂站在

路边:一座经过防卫工事加固的教堂高高地立在面前。在宗教地区看到护城墙和

弹痕有些真不可思议,但它也反映了某种事实——宗教所导致的战争往往比它带

给人们的和平得多,人们都为自己的信仰而战斗。

很难相信从罗迪斯这个热闹非凡、游客众多的地方到达拉兹只需几小时。相

比之下,拉兹空旷而清冷多了,这里的人们穿着一色的登山服,很单调沉闷,不

时用嫉妒和嫌恶的目光打量她时髦的穿著和打扮。

凯蒂坐在一间咖啡馆里,要了杯柠檬汁和苏打水,加了很多冰块和矿泉水。

阳光很温暖,照得人很舒服,懒洋洋的。云渐渐堆积在山峰,天空很快便黯淡下

来,远处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凯蒂听说了皮勒尼斯常下

暴雨,可没想到刚来就遇上一场。空气很潮湿很压抑,使她感到昏昏欲睡,浑身

不舒服。

「嗨,你是凯蒂么?」

凯蒂吓了一跳,她刚才几乎睡觉了,一个男人正倾着身子和她说话。她忙答

道:「哦,我是凯蒂。」

男人笑了笑:「我从梅森开车来的,妳打算去那儿吗?」

凯蒂明白了,她朝窗外街上看了一眼,一个微笑迅速绽开,甜甜地对她的向

导问道:「你是劳尔的朋友吧?见到你很高兴。」

这个男人很干净健壮,但脸上有许多疙瘩,像是一场疾病留下的后遗症,但

很有个,卷曲蓬乱的头发为他增添了一份犷美。这是一张有棱有角的脸,或

许有些苍老,但并不惹人讨厌。

「我叫皮尔?达朋特。欢迎妳来到这里。」

他们一起走向汽车,那是一辆宽敞的雷诺无顶车。凯蒂听到皮尔流利的英语

很高兴,劳尔知道她的法语很差。皮尔身材高大,走路有些摇晃,有着浓重的鼻

音,加上那张长满疙瘩的脸使他看起来像副罪犯的特写。他做演员一定不错,他

和一个叫马菲尔的演员长得似乎有些相像。

「……对不起……?」

凯蒂觉得皮尔在和她说话,可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什么都没听到。

他们远远地离开了村庄,转入一条林间小径,两旁树木林立,遮住了一些光

线,道路越来越窄而且变得泥泞。过了一会车子很惊险地转了几个弯开始爬上山

头,周围是一片绿色的原野。山坡上被勤劳的人种上了马铃薯、油菜和各种能种

的菜,可能还有包心菜。一条土路伸向天边,小风拂面,山花摇曳,真像一幅田

园美景。路上看到许多小爆布,有的穿过小路。凯蒂还看到路边的一座小教堂,

木头已风化,油漆都剥落了,里面圣母正举着一只手祈祷,那粉红色的手指或弯

或直,和传统里人们描述的一样。

皮尔很安静地开着车,这使凯蒂很感激毕竟他们挺陌生的,当车子上了山顶

后,空气清冷了许多但充满了扑鼻的芳香,野花灿烂地盛开在草丛中,凯蒂看到

几只骨瘦如柴的山羊,脖子上系着铃铛,同时冲她吓人的眼睛。

这里人迹稀罕,有些太空旷,连飞鸟也不愿光临。凯蒂觉得饿了,她感到有

些不好意思,劳尔明天才会到达,在这之前她必须和那几个陌生的人呆一起。一

见面就用英语向他们要蛋糕一定会让他们感到反感的,所以她必须找个理由早点

睡觉,把吃饭这个问题留给他们去想吧!

车子又在向下开了。他们穿过一个窄窄的峡谷,两边是高耸的悬崖,接着又

艰难地爬上一条无人的路。皮尔打破了沉默,告诉她每年这里有厚厚的积雪时,

会有许多的滑雪者光临,这令凯蒂有些怀疑。当车子突然转上崖顶时,凯蒂紧张

得喘不过气来,皮尔冲她微微一笑停住了车。

前面竟然有座塔形圆谷,石筑的图形竞技场高耸人云,陡峭约一侧吊着许多

碗状物。

「这简直太奇妙了!」凯蒂嚷着。

「再往前走就是西班牙了。」埃尔点上一支烟,继续说道:「战争中它安全

地隐藏了留在西班牙的法国人,以前它曾被用来帮助那些从法国逃出来的西班牙

人。」

「你是说这条路现在还能走?」

「应该可以。登山者们就来过这儿,这顶上有条冰河,还有积雪。」

「是的。」

汽车接着驶上一条令人晕眩的小路徐徐前进,一种空荡荡和荒凉的气氛压得

凯蒂很不舒服。看来她还是喜欢城市的方便和舒适,乡下太荒凉了。

塔墙下面很零乱,垂着绿色藤条的悬崖下有条崎岖的小径。他们驶过小桥,

拐了个弯,视野变得开阔了。放眼望去,静静的小河淌过山间,群山起伏,像一

幅古老的约斯先油画。湖水中零零星星地耸立着几座小岛,岛上的松树和层层灌

木为这里增添厂几分幽静情趣,阳光照耀的草地一直延伸到白色的石径,伸向远

方。

这片湖呈卵圆形,距他们最近的湖面上波光粼粼,远处悬崖笼罩下则显得

沉黑暗。湖的一端有座较大的岛,绿色掩映中矗立一座白色建筑,别具一格。

「这就是梅森,我们的目的地。」凯蒂什么也没有说,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神

秘。皮尔把车开进车房。

凯蒂到达了她旅行的目的地。

第四章 裸体游戏

凯蒂很庆幸自己不怕麻烦地带着她漂亮的衣服。他们在阳台上进餐,欣赏着

湛蓝的湖面。凯蒂穿了一件紧身的丝绸衬衫,突出了她迷人的身材,纤细的腰肢

和丰满的部。空气清新而温暖,虽然阳光终日照着,湖水仍然很清凉,凯蒂很

喜悦。

房子建在高处,设计者别具匠心。外部都刷成白色,房顶上有座不低的塔,

就像拉兹的教堂,墙上有许多宽敞明亮的窗户,平台上几盆五颜六色的天竺葵为

这里增添了许多热烈欢乐的气氛。

整个建筑里只有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佣安娜。男人们都像皮尔一样斯文礼貌;

鲁西安很漂亮年轻,像个人间的天使,有着松软的褐色头发、白皮肤和一双敏锐

的蓝眼睛,扬?马克看起来是个孤独的男人。

晚饭很丰盛,牛排、色拉和龙虾汤。男人们都穿着睡衣。香醇的美酒使凯蒂

觉得很舒服。迷人的夜晚,圆形的废墟,飘香的空气、平静的湖水,还有杯中的

美酒,多么令人陶醉,凯蒂满足地享受着这里的生活。鲁西安吃饭的时候用英语

和法语和大伙聊天,饭后他和扬?马克玩起了象棋,皮尔拿出一本门德尔的书津

津有味地看起来,凯蒂在外面呆了会儿便回去,道过晚安上楼去了。

她的房间很豪华,镶着地板砖,雕着浮花像回到几世纪前,她很快睡着了。

半夜凯蒂被一阵女人咯咯的笑声惊醒了。她觉得自己似乎还听到鲁西安的声

音,一会儿又传来女人的声音,低而模糊,这是怎么回事?她爬下床来到窗前。

他们在平台上。月光洒在湖面上,反着波光。平台的一端有几把椅子和桌

子,与其说是为了吃饭不如说更适合休息,她觉得劳尔花这笔钱有些不合适。

淡淡的月光下两个身影在晃动,女人的笑声和男人调笑的声音混在一起。难

以置信地,他们在玩裸体的游戏。当安娜往椅子间闪躲时,凯蒂几乎看到她硕大

的房在颤动。鲁西安正追逐着她,他穿得很少,几乎遮不住什么。

凯蒂盯着他们。他们那么公开地玩,实际上这里没有陌生人能看到他们,但

那嘻笑声肯定会让别墅里别的人听到的,包括她。但她抗拒不了这个诱惑。鲁西

安抓住了饥渴的安娜并把赤裸的身体在压她身上,吻她。月光照在栏杆上,照在

他们身上,鲁西安的臂部起伏着,手抓着安娜的房。

安娜的手从背部滑向他的臀部,抓紧它们,凯蒂知道他就要进入安娜身体里

了。安娜靠在石头上,身后是美丽的湖水,鲁西安喘息声渐渐重,安娜也呻吟

起来,当他进去时她的身体颤抖着……

几分钟后,他们干完了。他慢慢蹲下来亲吻着她的腹部。凯蒂觉得自己的欲

望上来了,双腿间开始发热,鲁西安会做爱几乎嫉妒安娜了,并不是因为他和鲁

西安做爱,而是因为她可以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而劳尔不在身边。

月亮突然升上了头顶,如水的月光划过冰冷的湖面,安娜有些惊愕地喊了一

声,怔怔地看着月亮发呆,不管鲁西安。鲁西安站起来,抚她挺立的双,然

后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安娜的屁股。

安娜转过身来悄悄地走进房里。几分钟后,她托着一个盘子回到平台,仍然

裸着。鲁西安坐在椅子上,取出盘里的东西,安娜进去了。他喝了点酒,抽了支

烟,也回去了。

凯蒂回到了床上,她的快乐多于惊讶。在这美丽的山夜出现一场裸体的游戏

是多么异乎寻常。爱和这古老的岩石由来已久,除非你是个呆板的地质学家,

否则无法抗拒它。凯蒂已记不起劳尔是如何说他的朋友了,但她必须承认他们使

她很惊奇。

是什么把梅森和皮尔、年轻的鲁西安,沉默寡言扬以及狡猾的劳尔维系在一

起的呢?他们不像同学,因为年龄悬殊太大,鲁西安只有二十多岁,皮尔已经四

十多岁,而且明天到来的劳尔又那么神秘。

至于安娜,如果她乐意和迷人的客人嬉闹(鲁西安毫无疑问是很迷人的),

这可是个极好的机会,生活并没有为一个乡下的女孩带来多少快乐。当然人们会

认为她胡闹、纵欲。

黎明时分凯蒂又再醒了一次,滑下床后她又站在窗前。晨风吹过湖面,掀起

层层波浪,松树在风中摇来摇去,天空还灰蒙蒙一片,寥寥的星辰闪着微弱的光

芒。凯蒂穿上睡衣走了出去,她匆匆穿过走廊,轻轻地沿着主楼梯拾阶而下,没

有发出什么响动,但愿门没锁,还好门虚掩着。

她步入清冷的早晨,听到饥饿的水鸟划过水面的声音,走到栏杆前。波浪轻

拍着平台的岩基,风吹乱了长发,睡衣的下襬也被吹开了,凯蒂把它系紧,天很

冷。

空气很新鲜,凯蒂深深地吸了几口,有些想尝尝琥珀色的湖水的咸味,还想

绕湖走走,看看许多无名的香草。她掠开眼前侧的头发,抓着栏杆,手心感到石

头传来的舒服和糙,劳尔今天就要来了,她情不自禁颤动了一下。伦敦的他是

特别的,在这个可疑别墅里他又是怎样的?他已经占有了她的身体,还有什么等

待她呢?

「你在这里干什么?」

凯蒂从沉思中猛然惊醒,鲁西安穿戴整齐地站在身后。

「我在欣赏黎明的景色。」她惊疑不定地回答。

「欣赏景色?」鲁西安若有所思地看着连绵的重山,眼里闪过一抹迷人的色

彩。「哦,明白了。」说完转过头补充了一句:「我刚才一个人爬山去了。」

她注意到鲁西安穿着至膝的行军裤,长长的袜子和结实的鞋,上身一件格子

衣,肩上背个旅行包,看来他的确爬山去了。

「你喜欢爬山吗?」

「有点喜欢,一边爬,一边散步。你是指这个意思吗?」

「不,是攀登。」凯蒂纠正他。

「哦,攀登!」他笑了。

这男人昨天很晚才和安娜做爱,今天大早就去爬山,他可真是个健壮的人。

凯蒂心里想。风吹来,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你冷吗?」

「有点,这里和伦敦不一样。」

东方渐渐发白,山脉呈现出了青色。

「我们没必要站在这里受冻。」鲁西安看着她:「我们就像枪手,为了一个

共同的目标,而且……」他突然停住,伸出一只手背轻轻地触着凯蒂的脸颊,

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滑过她半张的嘴唇。她看到那双眼睛呈现出奇异的光彩,身体

一侧绷得紧紧的,鼻孔微微地翕动着。

「劳尔今天就到。」凯蒂平静地冒了一句。

他呆了几秒钟,脸上又恢复了迷人的笑容:「他是我的爱人,也是你的,我

们必须成为朋友,对么?」没等凯蒂说什么,他转身离去。天边已转为橙黄色,

金色的太阳就要升起了。

凯蒂突然意识到:鲁西安也许只是开个玩笑,然后关上房门。

这天她独自晒着日光,看了会书,梅森是个愉快的地方。她在床上吃了安娜

送来的早餐,还有些昏昏欲睡。扬和皮尔早餐后在草地上玩保龄球,他们礼貌地

邀请她一块玩,然后皮尔到船上钓鱼,扬?马克回到屋里准备文件。

中午他们又聚在一起,午饭是煎蛋卷和色拉。饭后他们坐在平台上懒洋洋地

谈论着这里的情况,显然他们都喜欢登山。凯蒂本想知道些有关劳尔和他们友谊

的事,又怕太唐突没问。

下午男人们都离开岛上,晚上劳尔来了。凯蒂很兴奋,他决定立刻进行—番

探险。

这座小岛像上面盖了层酪的三角形楔子,船库和港口位于楔广尖端下,另

一端则高出湖面许多。凯蒂爬在悬崖上望着下面,黑色的岩石彷佛海兽在水中隐

约可现,像个巨大的海怪。她花了不少时间才避免划破衣服,绕过那些荆棘丛生

的小路。她并没有觉得孤单,遇到她过不去的地方就喊劳尔。她知道皮勒尼斯有

棕熊出没,而且善于游泳,所以怀疑这里也会有。

房子的附近是修剪过的草皮和果树,除此之外便是荒野和岩石及小峡谷。她

经常会发现小小的蜥蜴从脚边溜走,受惊的鸟儿尖叫着飞起,凯蒂觉得自己像个

强盗侵扰了这个宁静的世界。

她带着一丝近乎解脱的快乐进入房里,她打算再看看这栋房子。

先是进厨房,本该问问安娜,但找不到她,厨房里干凈异常,现代化的厨具

应有俱全,每件东西都能做出想要的东西。凯蒂打开冰箱门,里面像个大碗厨,

每个架子上都摆放得很整齐。另外一个类似的冰箱和冷藏库存放着许多新鲜的蔬

菜和水果。设计这栋房子的人真是有头脑,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搞到这些东西很不

容易。

凯蒂没有转到厨房的下面,安娜住在那里,她可不想碰上她,于是上楼在走

廊和卧室里徘徊了一番,逐个地探究起别的房间。安娜一个人不可能管理这么多

房间,一定有什么人在帮着她。

突然她发现一个狭长的击房,一端立着箭靶,另一端堆放着箭袋和箭,这

里挺有趣。各种装饰品,名画、雕塑,柔软沉重的家具,没有一样是新的,一切

都是古色古香,布置得很豪华高贵。这一定是百万富翁的房间。

走廊的另一端关着,凯蒂试了试发现它锁着,但门旁有个小壁盒,里面有把

大而沉重的钥匙。虽然很旧了,但门被打开了。

这里出乎意料地简陋,墙上没有任何装饰物,也没上泥灰,裸露着原始的石

头,窗户敝开着没安玻璃。这是塔楼,在某些方面它更像个作坊,沿着比梯子好

不了多少的木板楼梯可上至塔顶,像小说中描写的那样,凯蒂兴奋地走进去。

楼梯上很脏,光线斜斜地照进来,飞虫嗡嗡作响,一股刺鼻的臭味弥漫着。

这里一定有什么人或动物的死尸,腐烂了。凯蒂怆惶而逃,她可不愿看到那些吃

腐的东西和僵尸什么的出现,楼上如果锁着她就下去。

但楼上没锁,而且看起来这是尖塔和正楼的主要环节。

黑暗惭渐笼罩了塔楼,凯蒂不得承认自己缺乏勇气,她不敢上去,怕再遇到

死物,也不想下去,下面的潮气太重了,而且天转了也看不见了。但她还是坚持

看了上面又往地下室下行。

脚碰到了地面,凯蒂感到这里的路是铺好的,设有标记。光线从她进来的地

方泻下来,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努力使眼睛适应黑暗。

墙上有许多可怕的东西,很像一部电影里见过的;石墙上钉了许多长钉子,

上面挂着镣铐、铁链、绞索和一个像拷问刑具东西,呈现出一副沉的历史。凯

蒂瞪着这些可怕的东西,腿有些发抖,她似乎看到一个男人的手已被活生生的拉

断,血水从断口处涌出来,流了一地,女人绝望哀叫,无力地挣扎,还有被钉在

墙上忍受饥饿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奴隶们。天啊,太可怕……

「凯蒂。」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下来。地下室内一片漆黑,有人堵在她下来的

地方,她尖叫一声。「凯蒂。」声音又响了一遍,有个人下来了,是劳尔。

「劳尔!」凯蒂虚脱般地喊了一声。「别怕,宝贝,我来了。或许我的祖先

们太幽默、太奢侈,以这种方式来取乐,不过我向你保证这里没发生过任何可怕

的事情。」

凯蒂软软地倒在劳尔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传递着自己的坚强,力量和温

暖,他们缠绵地吻在一起。凯蒂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坏了,一会儿她平静了些,咬

着他的舌尖,紧紧地贴着劳尔。劳尔浑身发热,他的欲望上来了。

她把头转开,喘着气,黑暗中只看到劳尔闪亮的双眼。

「我现在很脏,刚才冒了番险。」

「我要你凯蒂,就在这里。」

「不,不在这里。」

「别怕,转过身去,趴在墙上。」他脱下她的裤子和内裤,骑在她的屁股上

推着……凯蒂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扶着墙,尽量叉着双腿,劳尔紧贴着她,动作

猛烈而有力。她快乐到了极点,希望他永远不要停下来……

地下的石头传来阵阵凉意。凯蒂静静地穿上裤子,他们去到了上面光亮的地

方。劳尔在楼梯口又解开她的上衣吻她赤裸的膛,凯蒂挣脱他逃往另一层,但

被劳尔一把抓住,强行按在地下干完了那事。

当他放开她时,眼里掠过一丝冷酷的微笑和奸诈的得意。她心慌地跑到另一

个房间,跑过走廊穿好上衣,劳尔静静跟在后面。凯蒂发疯地冲向自己的房间,

边跑边回头看劳尔,他那么奇异地笑着。

「哦,怎么跑到扬?马克房里了?」凯蒂惊呼一声,裤子掉在地下。

扬转过身来,凯蒂第一次看到他那严肃的脸放松了,露出一丝捉不定的笑

意,不怀好意。一瞬间凯蒂想起了撒旦。

三个男人都在这里——劳尔,鲁西安和扬?马克。

凯蒂的肌肤变得通红,她匆忙系好裤子。劳尔站在她身边轻柔地喊了一声:

「扬?马克?」

「劳尔。」

「你看到了我可爱的英国姑娘了吧?」

「我很荣幸。」

「她现在很尴尬。」

「她没必要这样。」

凯蒂盯着扬?马克,他的双眼冷酷无情,彷佛正在享受某种快乐。凯蒂突然

觉得很冷,劳尔就在身边,那么强有力……但却不保护这她!他本就没把凯蒂

放在心上,她被刺伤了,飞快地跑到自己的房里。

她特意挑了一件低黑短裙,布料裁成斜对角式,充份衬出她匀称修长的双

腿。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戴着美的琥珀珠链,耳朵上扎着小巧的金坠,然后她

心地把头发盘到头顶,垂下的一两缕使她漂亮的脸蛋更加娇媚迷人,最后适当地

着了妆。

晚餐时她穿着高跟鞋,优雅地走了下去。晚饭很丰富,凯蒂不知不觉地放松

了。一切都和原先一样,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男人们斯文地聊天、说笑,还有

美酒、音乐,就像当初一样。

这简直让凯蒂无法相信,她很感激,这么一个美妙的夜晚,大家都很自然,

没有舞台,没有观众,也没有演员,她在—旁静静地注意着劳尔。他对生活似乎

有些嘲弄,虽然他并没有刻意去支配别人,但他总使人难以抗拒,包括高大的皮

尔、年轻的金发鲁西安、冷酷的扬?马克以及和劳尔一起到来的那个男孩——高

特。他们似乎都崇拜劳尔,凯蒂弄不明白。

高特是这群人中最奇特的一个,脾气很暴躁,他甚至比鲁西安还年轻,带着

一般年轻人的气盛和鲁莽。他来这儿做什么呢?她发现除了劳尔待他很温和,别

人都对他不屑一顾。皮尔取笑他,鲁西安看起来神秘兮兮,扬?马克则偶尔向他

投去冷冷一瞥。他是劳尔的外甥吗,凯蒂不知道。是他的朋友,这显然说不通,

除非是个已故朋友的儿子。无论他来这里干什么,他都是劳尔的朋友,她应当处

得热情快乐些。

男人们开始谈论法国的政局。过了一会儿凯蒂端着咖啡走开了,她依稀听到

艾米尔。高特是个学生,她听到他在那里大出风头,竭力表现。然而他们说得太

快了,而且是要命的法语,凯蒂只好放弃了,走到阳台的另一端,把杯子放在石

栏上。

夜空缀满星星,南方的半边天被湖墙遮住了,北边和西边视野较开阔,然而

这一切都驱不散笼罩在乡间别墅周围的幽静与寂寞。凯蒂觉得有些落寞。她彷佛

置身于一个大碗中央,四周全是大山,静静的天空里星里闪烁,她第一次真正体

味到夜色如何爬上天堂,星星怎样为黎明彻夜守候。

她有些发抖,山风很冷,湖水温柔地荡漾着。她听到那边传来哄笑声,枯黄

色的烛光亮起来了,安娜端出了甜露酒,男人们开始悠闲地抽烟,看来话题告一

段落了。

凯蒂回到原来的位子,男人们似乎又有了兴致,凄着聊了起来。凯蒂很想和

艾米尔聊聊,可他的英语很差,而她的法语也差,无法交谈。

这时鲁西安站在她身后:「凯蒂,明天和我一块去爬山吧?」

「哦,不。」凯蒂笑了。

「我们拂晓出发,一起往上爬,我会帮你的。」

「不行鲁西安。能够欣赏雄伟的山脉我已满足了,我可不想冒生命危脸。」

「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站在高处的感觉会很美妙的。」鲁西安极力怂恿她。

「这里对我来说已经够高了。」凯蒂很乐意和这个漂亮的男孩逗笑。她突然

想起他和安娜昨晚的事,情不自禁地笑了,然后她转向劳尔:「这岛上还有什么

人么?」

「你是说,除了我们的人?」

「是的。我指危险的东西。」

有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似乎她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你是说吸血鬼?」劳尔犹豫了一下:「我知道英国人很怕吸血鬼,但我们

有木,我相信……」

「熊。」凯蒂打断他,严肃地继续说:「是野熊,我想它们会游泳。」

「让我来保护你,凯蒂。」鲁西安进来。

「很遗憾,这里很少有熊,即使有也在远离我们的深山里。」劳尔回答。

「如果它们敢来,鲁西安会死它。」扬?马克平淡地加了一句。

「哦,不!」凯蒂急急地嚷道。

「别紧张,宝贝。虽然我不经常打猎,但总不会让它从我手中逃掉。」鲁西

安不知道是在暗示她什么,凯蒂想起早晨他说的话。

「不,不是那么回事。鲁西安太聪明了。」劳尔意味深长地说:「他是个优

秀的猎手,百发百中。」

凯蒂洗了个澡,轻松多了。她觉得自己变了,身边豪华的设施,远离正常的

生活范围,无论从地理上还是文化上。

她对自己有些模糊,觉得不真实。换上柔软的丝绸睡衣,很舒服,英国已渐

渐淡陌,她终于逃离了从前。在这里她将成为另一个新的凯蒂,和从前完全不同

的女人。她钻进被窝,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的每件事。她本来想等劳尔的,但睡

着了。

「达令。」

凯蒂朦胧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感到一股男人的气息向她靠近,有人压在她身

上。当他上床时,床垫移动了,她闻到一股好闻的雪茄味,是那种最好的。有只

手上她的裸肩、嘴唇。她抱紧上面的身体,感到自己浑身发热。

「劳尔。」她温柔地应了一声。

他找到了她的双唇,轻轻地吮吸她的舌头,凯蒂的欲望又上来了,她热烈地

回吻他。他的手隔着睡衣揪紧她的双,急切地抚着。凯蒂觉得自己的双胀

大了。长睡衣也被解开了,丝绸滑过她的身体,她情不自禁地贴上去靠紧上面的

身体,把手伸到夹克里,轻轻地抚着衬衫下的膛。

他猛然爬起来甩掉夹克,然后将她紧紧抱在前,急切而喃喃地吻她。凯蒂

紧搂着他的脖子,身体越来越热,她知道接下来是什么了。

他迅速地除去衣服,压在她身上,他的手伸向凯蒂部,手指拨弄着唇。

他快要爆炸了,他吻她浑身的每个地方,触她每个部位,她像触电了一般惊颤

着、呻吟着。强烈的欲望如火在体内焚烧,她希望他马上进入身体,她有些受不

了了。

他们吻得深远而缠绵,他把她紧紧地控制在身下,继续抚她的器官。她

的双腿努力地分开,等待他的进入。她没有一丝羞意,这样的爱是她所真正需要

的,她要竭尽全力拥有他。

他挪开她的一只胳膊吻着,接着是腋窝,前,直到她快乐地呻吟,他的手

指抚弄着她的部,那里潮湿而温暖,她在等他进去,等待着更猛烈的刺入和爆

发。

他的双唇滑向腹部,凯蒂感到自己的下身被抬起来,头靠在床沿上。她把双

腿分得更开,但他开始吻她的器官,她不停地抽搐着。劳尔在喃喃地喘息着。

他又爬上她的部,她的手伸进他浓密的头发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颤抖得

很厉害,劳尔的正在刺她,他的身体来回摆动着。凯蒂浑身躁热,身体胀得

很厉害。他开始进入她,她想主动地移动自己,可她的位置使她无法动弹。她把

他的脸控制在前,感到阵阵疼痛从双弥漫开来。

他吻住了她的双唇,递去自己的舌头。凯蒂紧紧地咬住它,他们—起达到了

快乐的高潮。她的每一寸肌肤都燃烧着,如火山爆发,喷出滚烫的岩浆。

她几乎完全离开了床上,若不是他紧紧抱着,她会掉下床去……她无力地躺

回床上,疯狂的快乐使她想大笑一场。她和劳尔,两个爱者,都被这巨大的快

乐淹没了。

劳尔愉快地吻着她的肌肤,她觉得双腿间慢慢地放松了。这男人简直无所不

在,他简直是个做爱专家,上帝创造了他就是为了做爱。而她,则是他的情欲助

手。

「劳尔。」她满足地呢喃,过了好一会她才恢复过来。

「亲爱的。」劳尔也渐渐恢复过来。他们做得那么投入,那么热烈,完全忘

却自身的存在,多么美妙,时间似乎凝滞。

劳尔起身打开灯,凯蒂记得她没有关灯,她一定在无意识中关上的。

她发现他是那么完美,在柔和的灯光下,凯蒂看得有些痴迷了,劳尔是上帝

的杰作。他的嘴唇温柔地触着她,「你喜欢做爱。」他低低地戏弄她一句。

「你真,劳尔,任何女人都认为你是她的情人而骄傲。」

他掀开她身上的床单,细细地观赏着她的裸体。她瞇起双眼,优美地躺在那

里,展现她完美的皮肤、丰满的房、柔细的腰肢,她希望他能好好地欣赏她的

美。

他慢慢地移动她,亲吻可爱的左膝,同时用一个指头推开右膝,她的器官

露了出来。他站起来,欣赏着他的杰作。

凯蒂看到两样东西:她看到他的挺直干燥,丝毫也不软瘫,很漂亮,但

令凯蒂不满意。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显然正站在房间的中间。她的意识停止了

片刻,或许是幅油画,被低低的床头灯奇怪地反到地上。

她以前怎么没注意到这房里有幅漂亮的油画?画着一个英俊的裸体男孩,他

的身体柔软而富于肌,他的毛浓黑,大的对着她,像个甜甜的诱惑。

他的双臂交叉在前,宽阔的肩膀上那颗美丽的头微微侧着,像一只狗正在等待

主人给它看什么东西。

凯蒂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赤身裸体,坐了起来。劳尔在她身边一言不发。

哦,天哪!本没有油画,没有雕塑,这房间里还有一个赤裸的男人,有两

个男人和她做爱!

「鲁西安。」凯蒂艰难地发出一个声音:「鲁西安。」

第五章 渴望爱

房间里暖暖的,凯蒂心神荡漾,心怦怦直跳,似乎要从喉咙里钻出来了。她

充满诱惑力的身体懒洋洋的伸展着,很惬意。

「鲁西安。」劳尔柔声说道。

鲁西安笑了。他的轻轻地摇动,无疑已经湿了,黏乎乎的。

凯蒂低头看看劳尔的身体,他的生殖器直立着,还很干。这么说,他还没有

进入她体内。

「你知道。」她幽怨地对他说。

他耸耸肩。

鲁西安摊着手走过来,并不在乎自己是赤身裸体站在他俩面前。「凯蒂。」

他说道,坐在床边,碰到凯蒂的脚。

凯蒂恼怒地蹬开了他。她知道这两个男人都在等些什么,在那一剎那,她也

意识到劳尔已经厌倦了她的反应,因为她的动作总是那老一套,他背都背熟了。

她猛地打了个颤:「你耍了我。」

「真是种侮辱。」劳尔懒洋洋地说,声音中似充满了了解。

「不然你会怎么样对我?」鲁西安问道。

「你早就该问这个问题了。」她知道自己的嗓音又尖又高,像个宠坏了的小

孩。这感觉让她越发恼怒了。忽然,她重重往床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周围一片寂静,而凯蒂脑子里则是乱糟糟的,她只知道她正赤身裸体地躺在

两个赤裸的男人中间。两个漂亮的男人,两个做爱技巧高超的男人中间。

这是一个机会,绝好的机会。在这儿她是一个人,她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

欢做的事。同时拥有两个男人,像现在这样,是不是件很快活的事。

她开始颤抖。两个男人,一个喜欢她的嘴唇和脯,而另一个更青睐她的下

身。两个男人,不知疲倦的两个男人,随时准备着给她她想要的东西。浪漫幻想

成了现实,只要她敢想,敢做。

一只手忽然盖住了她的下体,「让这个,」劳尔说:「让这个来决定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鲁西安已经得到过你了,我也想这样做。如果你的玩意儿需要我,那么,

一切都会遂它所愿的。」

凯蒂张开眼睛看看他。灯在他身后,所以他的脸很暗,但她能感觉到他欲望

的强烈。

她是给耍了,可是终究没有人强迫她做什么。这两个男人也没有强迫她的意

思,他们只是静待着她的回答。

鲁西安慢慢走向前,抬起她的胳膊,他吻吻她的手,又吻到她的小臂上,极

温柔地,他弯下头,吻吻她的脯。

凯蒂温软的肌肤开始有反应了,她周身一阵颤抖,她的小腹一阵滚热,夹杂

着一种快活的痛楚。她已经被一个做爱高手征服了,而另外一个也正跃跃欲试。

这真是绝妙,整个情景的妙处,就在于它决不可能第二次发生。劳尔想进她的体

内,他也在吻着她,撩拨着她,一样具有侵犯力和诱惑力。

他们是什么样一种男人啊?她又是哪种女人?鲁西安吻着她的脯,她一边

想这些问题。

她的身体涌起一股小小的热浪,它是如此势不可挡,令人昏昏欲睡,以致她

本无力抵抗这两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她只剩下了屈服的意念,渴望被这两个男

人征服。

「我从未到过这儿。」他说,嗓音怪怪的。她伸出手分别抓住了两个男人的

生殖器。

鲁西安的很灵活,半挺着,暖暖的,黏黏的。他咧嘴一笑,使她想到做一个

年轻的男人是多美妙的事啊!他的肌肤光滑而有色泽,肌发达,几乎没什么毛

发。他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劳尔的则较硬,皮肤也很光滑,有种丝质的手感,握在手里能感觉到里面正

剧烈地跳动着。他年纪比鲁西安大,不像鲁西安那么显赫,但他的成熟则使他更

具魅力。他的膛上有毛,不算太多,但已足够给人一种力量感了。

「我先得洗洗澡。」她忽然说。

鲁西安笑了。他把她从床上拽下来,带她进了浴室,让她站在莲蓬头下,扭

开水龙头。水泼溅下来,打在他俩身上。凯蒂把头发甩到一边,脯和屁股以及

全身的肌肤都让水冲了个遍。

鲁西安把手放在她大腿中间,开始给她洗那个地方。她一阵冲动,却不是为

了他的缘故。

凯蒂惊住了。他将与两个男人做爱,这已经够特别的了,可是他们的动作一

定会使她想起第三个男人。这男人虽然不在场,但一想到他,她就禁不住冲动,

思念起他来。这显然是太反常了。

约翰?索内尔,他的护照上这么写着,也许是假的。他把她带到山上,让她

经历了生命中的巨大恐惧,为了保护他自己,不惜伤害她,同时也给她带来永远

磨减不掉的记忆。

这是他的错,他使她产生的行动一直持续到了遇见劳尔的时候。虽然她身

边已经有了两个男人,可她依然不能不想他。

鲁西安的嘴唇靠近了她。他不算太高,没有劳尔那么挺拔。她有一丝恍惚,

水溅到她身上,那健壮年轻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挺直的有一次差点已经

丁进去。她的手在他的背上滑动,滑到了底部,着他的屁股。他的肌体很硬,

上面布满了肌。她的脯贴在鲁西安的身子上,并感觉到他平滑的小腹以及他

身上的躁动不安。

她走到莲蓬头外,拿了一条大毛巾,头也不回地走向旁尔等待的那个地方。

她站了好一会儿,胡乱地擦着身子,一边考虑着这种情势。她知道他们不会轻易

放过她的,而且老实说,她自己也喜欢这种事情,她做这种事情,这是多么令人

兴奋啊!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不会不受诱惑的,而且这个主意新鲜又刺

激又有趣。

她的思想飞快地转着,毛巾软软地掉到了地上。劳尔躺在床上,神情莫测高

深,静静地看着她。

凯蒂弯下腰两边的肌。他的皮肤滑滑的,让她很愉悦。她蹑手蹑脚地

走到床上的男人身旁,她抬起他的一条腿,手在他的脚心里滑动,接着移到脚踝

上。他转过脸来,背靠着床,直直地挺着。凯蒂磨磨蹭蹭地爬到这个男人的

身上,脯蹭着他的小腿向上滑去,最后停在他的腰际,头发落在他平滑的小腹

上,跪着,吻吻他的。

凯蒂闭上眼睛、张开嘴,她的下身也在蠕动膨胀,足有平时的两倍大。她感

到自己的头发如瀑布泻在他的小腹上,感觉到脯蹭着他腿上的毛一阵兴奋,感

觉到手里捏着的这个丝质的生殖器一阵肿胀,感觉到了他的勃动——他对她的渴

望。

她的嘴巴吮吸着他的,舌头轻轻地环绕着它,他有点微微发颤。她轻柔

地吮吸着,知道他很难立时就勃起,差不多就要放弃他了,又觉得不和他做爱太

可惜了。她轻声吸着气,吻着他的下身,轻轻着那硬硬的囊。

她忽然震了一下,一只手正着掀起的屁股,而这只手不可能是劳尔的。

她开始轻轻咬起劳尔的来。这就对了,她正逗弄着一个男人,而另一个

男人正试图刺激和撩拨她,一切已经开始了。劳尔用手和嘴抚弄着她的脯和嘴

唇,而鲁西安刺进她体内。现在她正用自己的身体来进行一种的游击战,使劳

尔和鲁西安都得到快感。

她的屁股被拨开了,微凉的风吹进来。鲁西安开始吻着她的下体,吮吸着。

她几乎咬到了劳尔,这种情形下,要集中起力是太困难了。她的下身忽又松开

了。

过了好一会儿,鲁西安进了她已经湿漉漉的下体里。

他的动作极快,故而显得很生硬鲁,好像是知道现在还轮不到他这样做,

他是个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一样。

这是凯蒂生平第一次采取这样的姿式与一个男人做爱,让男人平躺着,而她

上上下下和应着他,骑在了他身上。这时他发现鲁西安也跳到了床上,也压着劳

尔,在她身上乱擦。

令人吃惊的是劳尔毫不反抗。凯蒂睁开眼睛低头看看他,他睁着眼睛,髀骨

向后挪去。他的额头闪闪发亮,手抓着她晃动的房。毫无疑问,他也正情欲炽

烈。

鲁西安在她背后跪了下去,跪在床上。她转过头想看看他在做什么,冷不防

他把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她几乎失声而笑。他们两个都想占有她,一个接着一个。几秒钟以前她还含

着劳尔的,现在就换成鲁西安的了。

她闭上眼,合上髀骨,吮吸着,让他做他想做的事。这并不容易,因为另一

方面,她还得捏着劳尔的,让他从钢铁般强硬的自我控制中走出来,达到

高潮。

身下的劳尔抓住她的屁股,轻轻向她靠拢。他轻手轻脚地做着这一切,以便

让她能紧紧缠住鲁西安的,不至于叫喊出来。

她的脯热得发荡,髀骨在颤抖。她尝到了鲁西安的,立刻兴奋起来,

剧烈震动着,惹得鲁西安起,刺入了她的体内。等到他抽身出来,他又让劳尔

来干同样的事。

过了许久,她疲力尽地躺着,腿湿淋淋的,不想跟这两个男人讲话。

这是在尼尔瓦讷。她已经越过了这道门坎,这是一种最大限度的快乐,她已

经完全知足了。如果她还有力气的话,她一定会喜极而泣的。她敬慕这两个使她

美梦成真的男人。

她希望约翰?索内尔能看到这一幕,让他明白,她并不需要他,她周围不缺

男人。

这念头让她浑身一激凌,已经有了两个男人了,她还想着第三个。她这是怎

么啦,她为什么想把她感的展现给那个把她留在巴黎的男人看?他究竟给她施

了什么法术,让她始终对他念念不忘?

她把身子滚向一边,小心翼翼的,以免伤到她身边和身下的这两个男人。她

找到了劳尔的嘴巴,甜蜜地吻了过去。然后她又转向鲁西安,吻吻他。她吻着他

们两个,觉得这是一种极有趣的游戏,她喜欢吻他们,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她醒过来,侧身躺着。一个男人挺起屁股,从她身后柔柔地了进去,

而她脸对着的另一个男人,伸手着她的脯,吻吻她的嘴角。她伸出手,放下

去,到挺直的,她觉得自己彷佛置身于天堂,一切都美好极了。

很晚了凯蒂才醒过来,太阳已经透过窗帘斜进来了。

外面伴着笑声,嘈杂声。她瞇眼看看表,已经十点多钟了。

她背靠着床,懒洋洋地舒展一下身体。累,无疑的,她感到很疲累。她对自

己冷笑一声。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男人们进入她体内了,也早已忘了都有过哪

些男人,在什么时候。这真是荒无度。她竭尽所能想要撩拨起他们,让她所有

的伴侣都感到快活,考虑得十分周全,她设法提高自己的技巧。

昨晚是属于她的。两个男人都被她迷住了,他们玩弄着她,撩拨着她,手、

嘴、并用,让她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快活境地。这就是男人们之所以要去妓院

的原因吗?以藉此来满足他们身体全部的需要?如果这样的话,女人们显得太蠢

了。因为女人自己也有这种需要,而他们的动作能让你飘飘欲仙。

凯蒂按按床边的钤,安娜闻声而来,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咖啡和一

些切成了薄片的新鲜松软的甜食。凯蒂大口大口地吃着。她感觉力又重新充沛

了,有足够的气力去超越那些该死的山峦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笑了起来。如果鲁西安告诉他,他不止一次早早起身去探

险,她是不会相信的。而她能够带着足够的勇气离开他,这也是不太可能的。

凯蒂洗洗澡心打扮一番,穿上一条吊带丝裙,把头发优雅地盘在头上,再

戴上悠悠荡荡的金耳环,她高傲地走出去,准备继续扮演她的角色。

劳尔和鲁西安好像是开车出去了。扬?马克、皮尔和艾米尔坐在露台上,正

读着劳尔和艾米尔从巴黎带来的报纸和杂志。他们殷勤地问候她,友好而彬彬有

礼。如果他们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他们也许就不会这个样子了。不过至少目前

她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

阳光暖融融的,微微的风轻轻吹来,手边的饮料泌人心脾。凯蒂漫不经心地

翻着一本《时尚》杂志,觉得似曾相识,才意识到她自己也曾在海丝楼买过这样

一本。她开始寻找一篇她在日光浴读了一半的文章。

凯蒂轻轻弹了一下这本杂志。有人撕掉了其中几页,可这是为什么?她翻翻

目录,想看看是什么被撕掉了。那是一篇关于考古的文章。

她闭上眼睛,靠在躺椅上。太阳暖洋洋地照着她的肩膀和四肢,令她浑身舒

服。她并不太在意日光浴可能会带来些什么坏处。她来自欧洲北部,常年罕见阳

光,她不相信这种令人毛孔舒长的活动不能给她带来益处。

谁会对一篇关于阿尔巴尼亚古董的文章感兴趣呢?如果真是情有独钟,那么

这种行为就愈显得鲁。不过,转过来想,也许里面附有漂亮的图片,而皮尔或

扬?马克有一本剪报本……凯蒂沉沉睡过去了。

醒来时她已经饥肠辘辘了,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她去找点吃的,找到一碗水

果,她吃了一个桃子和一个苹果。这时她听到引擎的声音,立刻猜想到她昨夜的

两位牛郎已经回来了。

鲁西安兴高采烈、神采飞扬,让人的情绪不知不觉受到感染,也跟着快活起

来。劳尔眼里却是天使与魔鬼混杂在一起的眼神。他们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安娜

给他们送来饮料,他们坐下来谈论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凯蒂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颤

动。鲁西安刚才吻吻她的手,深深地凝望了她好一会儿,而劳尔只是吻吻她的脸

颊,在她把手放在他脯上的一瞬间,她又感受到了昨天晚上那种情欲的火焰。

经过激烈的论辩、争吵,他们最后决定去箭。靶垛被拿到露台上了,弓和

箭也被取了出来。凯蒂只想做个旁观者,她从不热衷于任何形式的比赛或竞争,

但他们不让她这么逍遥。劳尔知道她自从十岁起就未碰过这玩意儿,便自告奋勇

地来教她。

他手把手地教着她,教她如何拉弓,如何瞄准,如何放箭。他们俩挨得这样

近,凯蒂知道自己的头发一定拂着他的下巴了,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她笨

手笨脚的,就像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她长吸一口气,哈哈大笑,手一松,箭优雅

地掉到了水里。

凯蒂咕哝两句,道了个歉。鲁西安看看在水中漂亮的箭。

「我可以把它捞起来。」他忽然说。

「如果你们还要让我再试的话,我打赌还会有许多预想不到的事发生呢!」

凯蒂闷声笑道:「我们该换个地方,到屋后的蔷薇丛中去。」

扬?马克出一箭,正中靶心。「不,不。」他平和地说:「我觉得在这

儿更好。」

「我想我该搭个船去捞我的箭。」凯蒂说。

「没必要用船。」鲁西安说。他脱下衣服,甚至连内衣也脱了,爬上栏杆。

男人们不怀好看地忍俊不禁,而凯蒂却很担心,鲁西安全然不顾这些人的表情,

做了一个漂亮的俯冲动作,跳到了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一点水花。

他快速游着,过了一会儿,他浮出湖面,向那支漂亮的箭游过去,轻而易举

地就抓到了它,胜利地举起了手。岸上的人们都在鼓掌,他立刻又往回游,不多

久就爬上了岸,不顾自己赤裸的身体正浑身发抖,把箭恭恭敬敬地交给凯蒂。

鲁西安依然光着身子,进入者的行列,以证明他是个不赖的手。但他屡

屡败,箭一次次掉到水里,他一次次冲下水去捞起来。安娜端着一托盘饮料走

过来,他对她视而不见,安娜也不去招呼他。凯蒂这才忽然想到安娜会怎样看待

他们。她不一定会妒忌她,但肯定会觉得这是不人道的。凯蒂是一个受欢迎的客

人,而安娜却是一个必须干许多活的女仆,这显然不公平。

不过这些在安娜脸上是看不出来的,然而她觉得有必要向劳尔打听一下她。

「好像安娜要干不少活呢?」她和劳尔坐在一边时,她问道。这时候艾米尔

似乎有了进步,更积极地练习起来。

「的确。」劳尔漠不关心地说:「我会给她的金钱也很可观。」

「多让几个人来一块干不是更好么?」凯蒂继续问:「她一定很孤独。」

劳尔深深地看了一眼凯蒂,「她不是英国仆人。」他轻轻地说:「她有她的

任务,她的行为正确与否不能用你的标准去衡量。不要认为她是孤独的,她在卢

滋有个男朋友,而且我相信,在这儿,她的晚上不会是孤枕空房的。」

「我认为这已经不是『任务』了,而是『意愿』。」凯蒂尖刻地回答道。

劳尔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她,「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像匹脱缰的野马。」

他说着,声音轻得只有凯蒂才能听得见。

「我的房子是中世纪的,可我的作风并不古板。安娜不需要帮助,我给了她

全年的报酬,而一年之中,我只有两三天在这儿呆着,所以她的工作并不繁重,

这点她也很清楚。而且,这样一份美差,她怎么舍得有人和她一块儿分享?独自

为梅森、杜?拉克服务是她是光荣,她引以为傲。如果她想和我的客人们寻欢作

乐,那是她自己的事。那些拉兹的村民们都是些土老,而在这儿她可以接触到许

多上流社会的人,哦!我最亲爱的凯蒂,我从未强迫过安娜跟我的客人们上床,

我甚至警告过她不要主动投怀送抱。」

「她是个好厨子。难道她不想离开这儿到镇上去吗?在拉兹的生活是很单调

的。」

「啊,你说到要点上了。安娜是一个卡各特,永远不会离开这儿的。她属于

皮勒尼,在其他地方是得不到幸福的。」

「卡各特,是个家族的名字么?」

「不,那是她的种族。卡各特人是十一、二世纪从威斯各期来到这儿的,据

说有着悠久的历史,是慢慢才衰落下来的。他们长期受到歧视和迫害,不许与外

族通婚,社会地位很低。如果你参观这个地区的乡村教堂,你会看到卡各特人低

的窗和小小的门。他们就是这么生活,而安螂据说具有非常纯正的卡各特血统。

我相信她,当然,她是有些奇怪,不像我们这些人。她几乎不说话,但是她明白

我对她说的每句话。而且我也相信她没有生殖能力,因为自从她十三岁被我父亲

夺去童贞以来,她差不多侍候了两代人,而从不见她怀孕。」

「真是中世纪的传奇。」凯蒂真是给惊呆了。

「我傲慢的小清教徒。」劳尔开玩笑地说:「你该知道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发生的,用不着大惊小怪。我告诉你,安娜和你是截然不同两个世界里的人,如

果你认为她不快乐那简直是对她的侮辱。她不想有一个办公室里的工作,一辆汽

车,独自生活。你不要以自度人。她只想要技巧高超的男人,心的烹调,以及

每个周末穿着去约会的新衣服。她在这个村庄里也是受人尊敬的,因为她是我父

亲的人,而我父亲是村庄里最乐善好施的好人,很受仰慕。对于爱,你或许还

有些东西羞于启齿,而她则不,她认为那是一种光荣而快乐的事。我知道她有自

己的权利。」

在房间里,凯蒂闲散地翻翻她带来的那堆杂志。她看到了《时尚》的封面,

引起她的兴趣,赶快查找那篇阿尔巴尼亚古董的文章。这篇文章趣味盎然,大大

出乎她的意料。显然,在考古天地中,经常会发生偷窃古玩的行为,而且日益猖

獗。希腊对此采取了严格的控制措施。甚至连拉丁美洲也开始加强了防范系统。

盗窃者的技术也日益湛,阿尔巴尼亚为了保护自己的文物,必须惮竭虑,加

强防卫。

文中提到了许多尚未挖掘出来的文物。这对政府来说是很必要的,但因这些

东西是否存在,以及谁会首先发现它们,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晚上皮尔开车出去了,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晚餐依然做得那么好。旅行本

来就是出来散心的,她和扬?马克下下象棋消磨时间。她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些什

么事,也不知道她到底还想要些什么,她只知道她身边的这些人都是比她更有强

烈的个的。

劳尔最低限度也是她的一个难题,如果他们俩有什么冲突的话,她只能是乖

乖地走开。在他懒散的举止,富有魅力的外表下,是一颗高傲的灵魂。她从未遇

到过这样的人,无法完全了解他,而且,也觉得他或许很看不起她。这让她有种

受伤的沮丧。适当的时候,她一定得表现得大方,优雅而有幽默感。这样就不会

留下话柄了,而她可以满意而归,双方都留下好印象。

她觉得自己似乎太紧张了,下床推开了窗子,斜倚着窗棂,感受着凉凉的微

风和夜的气息。这个岛屿很小,同伴也少;而她在有限的空间里只能是随大流。

也许离开几个小时是个不错的主意,她也跃跃欲试,因为除了每天做做体,她

只是一味的躺着吃喝,已经越来越懒,也越来越胖了。

她独自进入了梦乡。深夜她被鲁西安弄醒了,他吻着她,抚着她,她感觉

到他不可抑制的一种兴奋。

劳尔却不在室内,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劳尔对她不屑一顾什么?她再也不

能和他在一起了么?鲁西安是个可爱的男孩,但她不是个被人扔来扔去的玩具。

然而鲁西安轻声吃吃地笑着,脸上闪着一种被征服的光芒,一直把她往床外

拽。他身上只穿了一条裤子,其余地方裸露着。

她爬下床,穿上室内服,它和她长长的丝质睡衣碰到一块儿,发出摩擦的声

响。

「跟我来。」鲁西安低声说道:「来吧,甜的凯蒂姬,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的。」

「什么呀,你为什么不给我讲明白?」

「那肯定是一个惊喜。」

「是什么?」

「你会看到的,快来。」

她跟着他走过黑暗的走廊,长长的浅色袍子摆到身后。

他抓着她的手急急的走,她有一种孩子气的冒险感觉。他们脚上都没穿鞋,

走在走廊里无声无息。

走廊曲曲折折,他们时而上楼梯,时而又走下去,黑暗中凯蒂完全迷失了方

向,她不知道他们是否在玩什么游戏。

他们走到了月光下,这非同寻常的时间、地点,黑乎乎的环境,让凯蒂非常

紧张,她摔开拽着她的那只手,感觉自己成了《艾丽斯漫游记》中的主人公,而

她的同伴是如此奇怪如此疯狂,周围环境是如此恐怖。

他被迫停下来了,但显然是极不情愿的。「怎么啦?」他低声问。

她也轻声的回答,却想不出什么理由为什么他们不能大声说话。他们并不用

担心有谁会听到他们的讲话,可是这种神秘而狂乱的气氛使她不由压低了嗓音。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她说着,摇摇鲁西安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他靠近了她。他并不比她高多少,他们贴地站着,凯蒂感到他的心跳很

平缓,不像她自己的那样剧烈,也不太像是置身于这种环境之中。

他的胳膊搂住了她,「你害怕吗?」他轻声说,嘴唇就贴着她的耳朵,他们

看上去就像一对情侣。

「有一点。」凯蒂抖着说:「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劳尔在哪里?你在和我

做游戏吗?我是不是被你耍了?」

他轻柔地吻住了她的嘴唇,手抱住了她的头,深深地吻下去。这时她才意识

到她多渴望被一个有吸引力的男人吻啊!他的自信、他的技巧,似乎与他的年龄

很不相称,虽然他只比她小五岁左右。凯蒂感到一阵晕眩,如坠云里。他似乎很

熟练。他是运动员吗?或者这只是他的爱好?

「凯蒂。」他喃喃地说,轻轻咬住她的耳朵:「我想和你在这儿做爱,但现

在不是时候。」

「为什么?」她问,并不是想急于做爱游戏,而是想知道他们究竟在玩什

么把戏。

「你会知道的。」他忽然笑得憋住了气:「我的英语很好吗?」

「你的英语很可怖。」凯蒂有气无力地说。他抓住她的手,又开始朝前冲。

忽然她感到脚下一阵冰凉。鲁西安放慢了速度,她谢天谢地,总算可以不再

折磨自己这双脚了。他停下来,站着倾听了一会儿,然后领着她走过一道门。

他蹑手蹑脚的进去,像只猫似的。房间小小的,没什么装饰品。天花板离地

面很远,月光冷冷地窗子外照进来,发着惨白的光。

鲁西安放开凯蒂的手,他轻轻地跪在地板上,凯蒂发现这些木质的地板是一

块一块拼上去的,鲁西安面对的这一块扳上有个孔,鲁西安轻轻把它拨开,然

后把一整片都抬起来放在一边,大约十八英吋见方的样子。

凯蒂吃惊地向前看。移开的地板下面有一些小梁,小梁下面则是另一层楼的

天花扳。一些地方黑乎乎脏、兮兮的,而另一些地方则闪出黄色的微光。天花板

有一小块儿不见了,一开始她以为是遗失了,后来才意识到是被挪走了,换上了

一块玻璃,以便可以从上面往下看。下面的房间全在她的视线之内,一露无余。

鲁西安的胳膊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向前倾着,感到了身后这个男人的兴

奋。

下面的房间亮着灯,凯蒂好奇地看了一眼,立刻目瞪口呆了,这真是难以置

信。她的胃一阵痉挛。

凯蒂抬起眼睛看着鲁西安。他的神情是兴奋的,带着一丝恶意。

她又看了一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然她早就被告知会很刺激,但她

还是万万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儿来?」她哑声说。

鲁西安直视着她,说道:「你一定要看。你知道,亲爱的英国小姐,你不能

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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