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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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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望唏嘘着的,还有年迈的杰弗逊子爵。

他念动火系魔法的咒文,一阵一阵的熊熊烈焰把一切都超度成灰。

「愿我的火焰,超度迦蓝族的英灵。而这世界不再有战乱。」他苍老的声音和衬满目凄艳的布景。

她说:「所以有战,是心在荼毒。」

「魔鬼荼世,英雄奋起,所以壮歌才会谱写。」

她冷笑:「也许是人要去灭魔,妖魔所以才会不伤人。」

「苍兰陛下,在大陆,我活了九十九年,大小战役历过无数,却从未听过有人怜惜妖魔。而据我所知,数年来您统帅天空诸部,斩杀妖孽无数,今日今时怎会作此感慨?」

「我只是突然觉得这世界本不该有人魔之分。物种相异,彼此浮生。你看那么多国度城邦之间混战连年,那些人共人,魔共魔,究竟犯了什么天条要不停杀戮?」

「这……」

「人用着魔法,魔说着人言。终此一生,狗苟蝇营,最后魂归死神。是啊,死亡是恐怖的黑暗力量,却为什么又被称做神?」

「苍兰陛下,您说的这些倒令我想起一个传说——」

第六部 苍兰 m…

「在古早的岁月,大陆上充斥着未被分割的众神、人类和魔族。那时的魔族并不应被称为魔族,只是一个形象怪异种群。」

「是的,」苍兰说道:「外型并非定性的标尺。在众神之中一样有容颜丑陋,形态奇特的异形。独眼、千手、蛇发、鹰嘴等造型在各个神话体系中层出不穷。」

「众神、人类和异族长期共存,彼时的世界并无战乱杀戮。时空不知轮回了多少年,大陆在出现了一位叫做「暗灯」的人。」

「暗灯?」苍兰惊讶这个名字,十年来,桫摩擦亮油灯的那幕,她无限次浮现。

「暗灯」。这诡异的名。

「是的,「暗灯」。他竟挑起神人两界对异族的鄙夷,又让异族憎恨神和世人。接着他诱使人入魔,人类便遭众神遗弃。」

「他……如何做到?」

「这至少是七千年前开始的传说。传到我这一世,早已无从详考。这甚至只是传说而已,苍兰陛下,您便当作听风趣谈资吧。」

「暗灯」……

「他说,所有的战乱和杀戮只不过是一切种群内心的嫉妒与邪欲的外化。他降临这个世界,只为让诸生明白三世本无善和恶,本无高贵卑微;本无神魔。而那些全部的罪,只是由于外力引诱,暗恶潜质于是舒张。」

子爵望望苍兰,她背向着哀艳地烈火熊熊,那从未褪去的淡漠神采终于被这绝世传说化解。

她那灰蓝色的深邃瞳孔流露出困惑的神情。抹着淡蓝花汁的一对薄唇亦微微轻启,一对洁白的羽翼是收拢的,微颤抖着,使人看上去不是那样如常的宁静。

她袒露出性感消瘦的肩,单边肩带。

丰满而匀称的乳房被淡蓝色半月型铁甲恰到好处的包围。

他的视线在那停留了片刻,他必须承认,这九十九年来,从未见过比苍兰更完美的绝色。

于是他更加认真的叙述那个故事,「暗灯曾说过,之所以为神,是因太多禁忌。之所以为人,是因不安禁忌。而之所以为魔,却是因自成禁忌。于是他便杀了神取悦魔,灭了魔救赎人,再使人入魔触犯神。神于是屏弃人。」

他说:「让纯净内心的尽迷信神;让内心破碎的尽堕化成魔。」

苍兰一时悟不出那许多的奥义,惟有倾听而已。

「他自诩浑浊世间的一盏暗灯,照穿一切心神的总和,而他的光势必分割三界。后来三界至高的能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力消灭他的肉身。但依然忌惮他的灵,于是在大陆最高处的加缪雪山,筑起众神塔,将他的灵请进顶尖。再用乌金锻造巨链形成封印结界。然后由居住在大陆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岁岁膜拜。」

苍兰思量着。

「对了,在拜亚斯祖先留下的羊皮古卷中记载了一首暗灯教人传唱的歌谣,只是可惜,到了今代,再没有人读得懂那古怪的语言。」他再次望向陷入沉思的美女,她在火光中孤孑。

他试着用沙哑破落的声音吟唱——

「弥呱哒莎,撒弥依哇昆塔,伊挖革哒莎。塔朴啼咻昆娜,伊挖伊挖拉,修弥呀哒,啊珈啊珈闵贾,古西伊挖闵贾……革莎昆塔,啊西闵贾,赛雅伊挖伊挖拉……」

在这一刹那,子爵终于看见苍兰的面上掠过苍白惊惧的神色。

他于是停顿下来,而她也察觉自己的失态。

她说:「我很累,回去营阵。」

走出几步,回头问他:「子爵殿下,在拜亚斯,人人都知道暗灯的传说吗?」

杰弗逊子爵露出得意的神情:「哈,不。这是我从一百六十岁老杰弗逊子爵那里听说的。我的父亲,他现在,还管理着皇朝所有的档案卷宗。哈哈。」

「你们家族真是长寿,年轻的杰弗逊子爵殿下。」

第六部 苍兰 n…

苍兰几乎发疯,那是什么歌词——

「海鸥那么大 大到托起一座空中的城

而它还是海鸥 不会为魔

它飞翔在海洋 神并未远远离去

长着白色翅膀的 白色翅膀的

主宰 非神 魔鬼咆哮的地方将不会有益

只有血 只有殷红的血 沾满翎羽的白

不再有什么灵童站在诸水之上 手握莲 妄想末年的奇迹」

——杰弗逊子爵的歌词,是天空城迦蓝族的古语。世上通晓这种语言的人便只有她和死去的大祭司。

她几乎发疯。

她已决定,在战事完结之后回去拜亚斯。

登塔!

第六部 苍兰 o…

在姐弟分离的九个月时间,桫摩给苍兰写了信。

那些诸如:姐姐在战场厮杀而我却不能并肩而战,你的巨雀剑饱饮魔族血,我体内那些激昂的信念和战意,某天终被这幸福的生活耗去殆尽。

妻子是温柔的,只是常有愁云锁住眉。奥托是亲和的,待我如子。而我却从不愿以他为父亲。因为桫摩的身体内,流淌着和你一样高傲的血。我们是一式两份不可分的。

姐姐,我知道凭藉你的智慧和武技是无论如何不至陷入危险。但是天已转寒了,可有记得加衣?

妻三个月前怀孕了。我想如果是女孩,那一定会很像很像你。你曾经说此生不会完婚,我和妻约定把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赠你,让她继承天空的皇位。让她拯救天空。只是不知道,这可爱的孩子是否有资格翼望。

在这些捷报频传的日子,我的血液俱在沸腾。姐姐,我为你感到骄傲。妻子将分娩了,我期待着看她那双灰蓝色的眼,迦蓝族的皇室唯一不会改变的遗传特质。那双高贵深邃的瞳。

我和妻商量赐名为「瞳」。她是好的,你会喜欢她吗?我的姐姐。

这些天,妻常常在他父亲那里呆到很迟。我想奥托大帝也是如此激动地憧憬着当外祖的情形。有的时候,我都会看见他轻轻拍打妻隆起的腹,笑地大声。而当一个人在居室的晚上,会听见寒风中高塔上锁链颤抖的声音,我本是讨厌那响动的,而现在它竟像一首欢快的歌颂,祝福我们的瞳,早早降生。

……

而翎的唯一一封回信是简洁的——

「胜出。返程拜亚斯。已在归途。」

拜亚斯皇家卫军队是骑马或乘骆驼。而天空城的将士则以大鸟为坐骑。只是战事紧密,大捷的归途,迦蓝族的战士会让坐骑休息,选择步行。大鸟们就跟在大军行进的路线,于半空威武翱翔。

原本,从位于西线荒原的战场返回拜亚斯的路途需要七夜八天。可是那夜,杰弗逊子爵在行营的帐篷内安寝,然后不可思议地寿终正寝。

苍兰可以发誓子爵的死与己无干。她想,或许是之前他催动火系魔法耗尽太多精气,又或者缘于泄露天机。

就地举行的隆重葬礼,她看着他那斑白的须发,竟又想起那日眼色另类的大祭司。她忽然觉得惧怕死亡,衰败枯竭的死亡。

很遗憾,也正是因为这葬礼的耽误,她错过看见初生的瞳。

而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老迈的子爵真正的死因,只不过是奥托大帝遥遥寄上的一粒黑色蜡丸。

他完成了一场完美的作秀,描绘出如此动人的一个传说,然后就被大帝淘汰,被大地收纳。

连奥托大帝自己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他是否会跪在子爵的灵牌之前,面无表情却心如潮涌地说:「我杀你,并不是因你的罪。而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插进苍兰的阴道,给她高潮。」

……

奥托大帝。

他的阴茎在贝玲达的后庭内荡气回肠,燃烧父亲的爱火焚化她的每一寸。她背过身,做成母犬的姿态。

隆起的肚子贴在地面,那里面藏着的是屈辱的骨肉。

奥托大帝把女儿的处女馈赠给桫摩,却在那之后奸淫她百千次。起初的时候,贝玲达会哀求他,他说,等你怀孕,我就不再奸你。

后来,贝玲达怀孕了。他便说等你生下他的孩子,我便再不奸你。

等到贝玲达即将临盆了。他说,我便轻轻地,轻轻地奸你。

女人是柔弱的,不知道抗争的。她只有无限次供他泄欲,用自己每一个洞穴容纳他白浊的精液;隐瞒自己的夫君。

每一次,桫摩吹灭蜡烛,为她盖上被褥轻轻吻她的时候,贝玲达只有把面颊贴进他的胸膛,希望他感觉到幽暗中她在他心口垂泪。

有的时候,奥托大帝抽插在她的阴道之中,会一边赞叹她的绝美,并告诉她当一个女人在发情呻吟的时候,无论高贵的天神或者卑微的妖魅,无论面对情人还是兽奸都是一样最美的。

不知道为什么,贝玲达早就不再有眼泪。哪怕淫水涓涓流淌成溪流,乳头分泌出白汁;哪怕即将分娩的子宫常是一阵的疼痛。

她不曾让眼泪流下来。并非坚强,而是最堕落的麻木。

再多的流泪,纵然洗净周身精斑;却不会变成利剑,斩断谁的输精管。

第六部 苍兰 p…

贝玲达分娩的时候,苍兰还在路途。

远望见高耸的加缪雪山和众神之塔,它屹立在那里,在天和地之间保持桀骜的耸峙姿态。

贝玲达分娩的时候,桫摩一直守在产室门外。医者和侍女则在室内劳碌。

桫摩很害怕听见妻子惨痛的叫声——这是每一个为人母的女子必经的痛楚。

他又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夜晚,在暧昧的幽暗之间,她曾因剧痛嘶叫,再用指甲划破他背肌,刻下难以磨灭的痕。

他一直守在产室的门外,以她的痛苦为痛苦,却也期待着初生的瞳。期待他的孩子来到这世界第一声的哭。

奥托大帝出现在他身后,他说:「孩子,我的孩子,我看得见你的焦急。」

他尴尬的笑笑,一边拭擦着额角析出的汗。

「再等等吧,我的孩子。我也好想看到我的外孙。」奥托大帝拍拍他的肩,「孩子,你看那边——那边天上的,是什么?」

桫摩顺着他指示的方向转头仰望,却后肩一阵剧痛,电光火石,眼前是黑,便失了知觉。

奥托收起手刀,恼怒的骂一声:「浑蛋!」

然后迳自撞开门,看见惊怵的那一幕——

面如死灰的贝玲达分开双腿坐在墙角,就像一株死亡的植物。她的下肢未着一片的衣物,猩红的血渍从她的胯下流在大腿,流到齿裸的脚踝,在地面集结成恐怖的一滩。

在那一滩的血污之中,分明看见模糊的膜块和脐带的条状。那一滩在不断的扩大,贝玲达的眼神是如此恐怖,她甚至未看他一眼,而只是盯着自己怀抱中那个小小的婴儿。她把下巴贴近婴儿的小脸,白色上衣被染成触目惊心的红。

整个室内都是血腥的气息,那是压抑而沉闷的。

奥托缓缓的走过去,抬起贝玲达的下巴。

她的体温是冰冷的,且面上只沾着血,而没有泪痕。他的手指触到她,彷佛这并非一具肉身,而是没有生命的尸骸。

而在她怀抱中的那个婴儿,那个本该叫做瞳的女婴,已被母亲挖出双眼。在瞳小小的,鲜嫩的脸上,本该带着婴儿特有的肥胖和光泽,可她却是死的。

他在一滩血中找到婴儿的眼珠,一只是完整的,而另一只却破碎不堪。

在瞳小小的,鲜嫩的脸上,只有两道惨淡的开始凝固的鲜血,只是阴森的死亡气息。她和她的女儿浑身都是血渍,甚至分不清哪些是来自母体。

瞳的眼睛不是那深邃的灰蓝,瞳是奥托和贝玲达乱伦的产出。

她望望怀中的死婴,望望身边的父亲。然后低下头去,看见污浊的血静静的由阴道流出身体。

然后,她竟笑了。那笑容无声无息,鬼魅一般无以名状的寒冷气息。

奥托大帝突然觉得害怕,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他杀了所有的医护,又伸手拉起血泊中的贝玲达。

贝玲达笑笑,又静默下来。

又再笑笑,笑出声音来。

第六部 苍兰 q…

桫摩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压抑的黑。

周遭沉闷的空气充斥中浓重的死亡气息和血腥气味。

他想,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的心狂乱的跳动,他想,要有光。

于是他伸手在黑暗间竟真的触摸到一盏灯。

他熟练地擦亮它。

那是一个地窖一样的封闭空间,凭藉一盏灯的照明,他看见许多尸体被横七竖八地摆放在身边。

那是令他毛孔悚然的一幕,他分明看见一具死婴。是被挖出双眼的女婴……

在她小小的脸上,有着小小的鼻梁和小小的唇,在眼窝处却是两个深深的凹陷。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小手就握在他的手中,她的小小的身体冰冷僵硬。那许多的血渍早已凝固成干涩的痕迹,惟有眼窝那两处深深的凹陷,地狱的隧道般恐惧地对着他的凝视。他哭了。

他知道,那是他的瞳。

他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妻常常面带怨恨和压抑从奥托那处回来。

他嘶开手中的死婴,先是一只小臂。那并不是他的瞳,那是背德的孽种,那是他不能承受的背叛和命运最残忍的煎熬。

他咆哮着,把死婴的内脏捏碎,然后狂笑,然后嚎哭。

然后用瞳的血洗净他的面,再把瞳的下半截尸身举起来当做酒杯。

在那一个瞬间,他竟觉得那些血液是甘美的。

四壁是岩石,地窖的出口是悬在顶端密闭的封盖。

他把尸体一具一具的叠起来,叠起来。

他最大的信念却不是逃生,而是巨大的憎恨和怨愤。

——桫摩……桫摩……

——是谁?是谁在叫我?

——你被这世界憎恨遗弃,永为刑罚……

——是谁!你是谁!

——永为这世界刑罚,永为刑罚,跌堕在命运深渊!桫摩——难道只因你并无那对翼,便须得承受这一切的痛楚,宿命的悲噩……

——你!你是谁!是谁!

——来……桫摩,看着那幽暗的灯光。来,你看得它,便进到它……那是你的命灯。

——你……你做什么……你要我做什么?

——你看着它,直到变得豁然明亮,就像天光那样的耀眼。它便照穿你的肉身,抵到灵魂。你的灵,我的灵……

——你到底,到底……是谁?

——你把灵给我,我把灵给你,获得无尽的力,不为欺凌。即便跌堕到硫磺火湖的地狱,也欣赏月圆,欣赏月圆……

——告诉我,你是谁!是谁!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

我不是魔——我……为什么……要入地狱!为——什——么!啊——

——桫摩……我既是你,你即是我;神即是魔,魔即是神!

——我不是魔!我不是!我不入地狱!不入地狱——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噬心。

第六部 苍兰 r…

桫摩重见天光的时候,天光已不再是天光。

太阳孤悬在西,如一盏虚冷暗灯。

他终来到加缪雪山,看见高耸入云的众神之塔,它巍峨的屹立在彼,就像一根雄伟的阴茎直刺天云。

深秋的黄昏,大风吹得铁链不宁。

他知道,奥托在塔内隐藏。

苍兰。

苍兰看见黄昏的天空密布层云,笼罩在整个拜亚斯大陆。风吹得心绪不宁。

大约还有两个小时的路途。她捱不过,竟展开一对翼凌空飞度。

桫摩——

她默默念着他的名字。难静。

脑海间不可避免回响起那首歌来,关于命数的歌。紊乱。

奥托。

奥托大帝算定苍兰找不到桫摩,更算定她必来到众神之塔。她必会去到顶尖,妄想对话那个杜撰的神明。她必会揪心天空的命运。

而实际,在众神之塔的顶尖,除了几种版本的迷信传说。只有八根古早的石柱延伸出贯连地面的铁链,之外便只得空空如也的一片漆黑。

在八根石柱之间,却有着奥托布下的结界。让第一个踏足其间的人散失动弹的力,便为锁链桎梏。

当他惊闻贝玲达生出的是乱伦的婴儿,而不是桫摩的骨肉。他不得不改变原先的盘算。这或许是某种注定,他只得杀死可怜的桫摩,然后一边蹂躏着自己的女儿,一边倒数着等待苍兰堕进圈套。

他看过桫摩写给苍兰的每一封信。他甚至怀疑桫摩究竟是不是那个因为魔罪被囚十年的皇子,他简直更像真善美的化身。

在那些信中,他看见暖暖阳光下的暖暖亲情。

而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希望看到一个忌妒、焦躁带着巨大怨念的娑摩。然后引诱他,就像蛇引诱可怜的人类。然后使他迷失,步入掌控。

然后他就便有理由觊觎那高贵的女子和高处的城。

他曾经当着桫摩的面和女儿呈现暧昧的形体语言,而桫摩只是笑笑,用温良亲和的眼神看着一对父女,如此而已。

这刻,贝玲达的小腹已经回复从前的平坦,而乳房去溢出白色的甘美汁液。

他把她放成母犬的姿态,让阳光穿越墙上的洞孔,倾泄在她美妙的胴体。

分娩后的阴道是伤口,他用他刚毅的下体抚慰着。穿过她浓密的柔软的,沾着鲜血和羊水的阴毛,插进她裂开的伤口。

他用手挤压她丰满起来的乳房,尽管像花蕊一样的乳头不再是鲜嫩的粉红,而犹如涓涓细流的乳液滋润,却带着他最大的快乐。

他无法准确的形容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

因为她已经形如一具尸。

没有呻吟,没有痛楚,没有眼泪,没有颤抖,没有廉耻,没有思维。

她只有一处阴道的空间,供给父亲的插入。只留一对乳房的流泪,承载着她的遭遇。她曾是相信爱的,把自己的心都敞开给了桫摩,却把双腿敞开给了父亲荼毒。

她把所有的爱放进桫摩壮阔的胸襟,却把父亲的精液放进温暖的子宫。

在她以为最幸福的光景,也都是承受一分为二的角色。有的时候,父亲让她摆成款式放荡的姿态,她畏惧幸福破灭,便只有依依。

而当她矜持在爱人的睡床,会感觉不适。这幸福的代价竟是如此艰辛。尽管桫摩的阴茎雄伟骁勇,她还是暗自垂泪,以为苦短。

当她望见初生的婴儿眸子,她已经开始疯狂崩塌。一个柔弱的女子竟要承载这样的命运,当她把手指插进瞳小小的眼眶,便全部失去了心性。瞳哭得撕心裂肺,用小手挣扎在她乳房上拍打抓挠。在最后清醒的意识,她想起来那一天在幽暗中,她在挣扎中划破桫摩的皮肤。

在那一个瞬间,她不再是那个静静顺受的贝玲达。她只是一具丧心病狂的女体,她的灵魂早已被这些多厄的煎熬熬成死灰。

在父亲的抽插下,她不再有痛,不再有耻,不再有低头和高潮。

父亲把精液射向她玉腿之间,射在她眼角眉梢。她只是无声转面,用寒冷凄厉的目光望着他野兽般的面相。

那于是抽像成模糊的光影,就像冷冷的繁花,就像暖暖的天光。那不再与她有干,就像子宫内淌血的虚空,彷佛从未有过什么留下来过。

这本是充满惊怵的一幕。

而奥托却觉得她真的像苍兰,他轻轻抚摩她洁白无暇的脊背,微微闭上眼总是希望那里能生出一对漂亮的羽翼。

他于是又勃起。

而她的身体亦在这刻失却最后温度。

她穿着嫣红的霓裳,坐在温柔的烛光,头戴羽冠,长裙婆娑。

「美丽的贝玲达,和风因你来,花儿为你开;凡间的天使啊,翅膀是云彩…

…」

在她身体彻底冰冷前的前夕,曾浮现诸如此类的幻听。

暖而艳。

第六部 苍兰 s…

众神之塔。高七十七。

苍兰飞抵皇城的时候,桫摩已上到五十四层。

奥托在七十六层继续奸淫,并以为尸体流出的体液是美的,红色白色。

苍兰赶在返城的大军之前展翼而来,她看见众神之塔上空笼罩着惨淡的云。

她迳自飞向孤高的塔尖,疾风萧瑟的天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塔顶有四面敞开的窗,却只透进少许的光线,看不清内在的玄机。苍兰在虚空悬浮一周,环顾四面。高空的风总是凛冽的,有些费力地撑开背上的双翼,那一头黑发便驭风而舞。

她感到一点寒,便由北面的窗直接步入塔内。

她谨慎地,握着巨雀剑,在幽暗的视野中步履轻盈。

八根齐身高的石柱排成四个锐角的星辉阵型,在中心的方位竟摆放一盏油灯。灯火仍然有一丝的暖意,一线光华。

她占着剑,屏息凝望,而没有接近它。因为她觉得,它就像某个潜在的危险讯号。耳边传来高空骤鸣的风声,传来若有若无的碰撞声息。

在这陌生而诡异的环境,她不会允许自己有哪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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