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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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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公当然拿不出那都城市图,一眨眼,他也明白,自己即使拿出那都图纸来,赵武也不会把信纸图纸交给自己,楚灵公眨了眨眼,好胜心上来,转而贬低说:“新智靠近颖水,古木森森,如果就地取材,用木材建筑楼阁,而后雕粱画柱,岂不比光秃秃的石块要好看得多?。

智盈光是微笑,赵武手一引:,“请楚君登台

楚灵公这才发现,刚才光顾说话了,自己一直站在台阶口。他赶忙上前一步,走上了台阶。

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型平台,按一般的春秋做法,有这么大的平台,人们都要在其上再筑一层丘,使得丘顶更加巍峨高大,但智盈却空出巨大的场地,用一色的青石板铺了个广场,只在场地中央修了一个小型楼阁。

这座楼阁一看就是招待客人用的,此刻阁门大开着,里面什么榻具,只摆了许多桌案。站在台阶口远观楼阁,那座楼阁仿佛是一粒宝石,晶莹剔透。它窗户上镶嵌着大大小形状各异的彩色玻璃,五彩玻璃拼装起来,让阁楼像是阳光下的一滴露珠,闪烁着各种那一描绘的色彩。

当然,这座阁楼同样具有军事作用。楚灵公扫视周围,环绕平台一圈砌着石质栏杆,四个角上修建了四座圆顶小亭。

广场中心那座阁楼是四方形,二楼的四面窗户尽量选择淡色的玻璃。窗口悬挂着一溜彩旗,窗下的檐角吊着几盏灯,从敞开的窗户里可以看到屋内悬挂的巨型铜钟一想必顶楼是这座城市的观察哨,灯火彩旗是传递消息的信号,铜钟则是做警示用的。

楚灵公在赵武的引领下进入阁楼大厅。大厅地板是光滑的、漆的锃亮的木地板,厅内的家具也很独特,充满着楚灵公难以理解的现代简约风格一尾随晋楚两国君臣进来的列国诸侯中,叔孙豹比较熟悉这股风格,他凑在鲁襄公耳边低声解释:“这屋子”很像赵武子的书房。”

屋内的矮几风格很像现代的茶几,它使用上等的红木制成。镶数着打磨好的贝壳,刷了无数遍的清漆让茶几光可鉴人。几张茶几都是放在地毯上的,地毯马毛驴毛制成,染成黑白两色,简洁而明快。

与春秋常见的矮几不同的是茶几显得比较高,旁边扔着几副坐垫,楚灵公盘腿坐在坐垫上,感觉腿很舒适。他左右望了望,瞧见角落里一副楼梯通向上层”,

唉,此时的楚灵公实在没有攀比的心思了,伴随争胜心理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好奇心。他视若不见的目光掠过楼梯,最终落在桌子上”桌上开始摆设各种餐饮,楚灵公行尸走肉般随着赵武的邀约举杯,举筹,食不知味的咀嚼着,心里直发苦:有没有天理啊。咱楚国能在什么地方胜过晋国?连我最有把握的奢侈享受方面,晋国人也抛下我们楚人老远,难道我们真是蛮夷?

此时的楚灵公像历史上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忘了赵武曾经的提醒:奢侈享受不是罪,不尊重百姓才是罪,才是亡国之因。宴席上,楚灵公很沉默,连带着,列国诸侯与他们的随从也很沉默。接下来几天的行程,楚灵公一直保持这种沉默,直至盟誓台下。

距离盟誓台二十里,就已经感觉到喧闹声。距离十里的地方,一队队鲁国官员以及晋国女姬已经等候在路边,女姬手里持着标牌,上面分别书写着各国的国名,先是鲁国官员上前问候,问明诸侯所属的国家后,一名晋国官吏上前翻看手中的文书,随即,一名晋国女姬上前,手持国名标牌,引导列国诸侯的军队今日各自的宿营地一切都仿佛奥运会的入场式,只是没有女乐在路边跳动不停,做欢迎状。

楚灵公已经没有震撼的感觉了,一路上赵武不停地给他惊喜给他出乎意外,他对晋国人随时随地掏儿一奇奇怪怪的东西凡经很平常了一一一读些晋人如果不拿儿只”奇来,那才怪了。

等待在盟誓台的伍举迎接了楚灵公,他直接从国内赶来,到没有收晋国人的折磨,依旧保持着纯真的兴趣。见到楚灵公立刻回报:“大王,晋人确实“整再暇。啊!臣下在八天前赶到此地,当时齐国执政晏婴已经抵达,我与他交流了一下小晏婴打算随后拜访大王”

楚灵公心灰意懒地回答:“大王的称呼,暂时还是不要提了吧”眼看就要缔约了,周王的冢宰也在队列中。听到这个称呼,恐怕又要生事端了。”

伍举嗤地一声:“周天子不过

“嘘,噤声”一路上也受到不少惊吓的子荡赶紧提醒:“赵武子一路上咄咄逼人,只想找茬重新开战”别,千万别惹赵武子了。”

伍举搔了搔脑袋:“武子,挺温和一个人啊,说话都细声细气,怎会如此凶恶?你们弄错了吧?”

楚灵公与子荡默默低头,伍举把目光转向伯州犁,以及楚国的随从陈国公子招,蔡国归生。伯州犁轻咳一声,回答:“伍大夫难道不知道,世上还有以势压人的概念吗?”

“以势压人那不就是仗势欺人的另一种说法吗?”

伯州犁用力点点头:“温和的武子,最擅长的就是仗势欺人一我们都被他欺负了。”

伍举震怒:“欺人太甚我找他理论去!”

“别!”楚灵公尖叫起来。

“别”子荡有气无力。

伯州犁沉默不语,归生叹息:“还是算了吧,这事,有苦说不出啊。”

“不行,我们是来盟誓的,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伍举仍不肯罢休。

子荡见不是事,连忙拱手:“君上小请更衣。”

这是请楚王回避啊,楚王羞得待不住,立刻起身尾随子荡而去。现场沉默了一会儿,伍举小心翼翼开口:“武子欺负人的水平,竟然到了这种程度,令君上领受了欺辱小还不敢吭声?”

归生连忙拱手。与公子招一起告辞。等着两人走后。正是一个“四周没有人,打人不见血”的“城管时刻”伯州犁梳理一下思路,幽幽地说:“说起来丢人啊君上起先与智盈对峙,双方正在僵持,晋军带领联军接蹬而至,整体包围了我军。接着,赵武子借助誓约中的条件,说我们君上的车马逾制,强逼我们“贡,献车马给周王冢宰,当时,情势所逼,我们同意了。

接下来,君上想在别的方面压晋人一头,怎奈天下礼仪出于宋鲁,这两国现在跟晋国好的穿一条裤子,比贵族风范我们是没戏了,君上想与他们比服饰,不胜;比饮食之精美,不胜;比器物之享受,不胜连他们用作招待的女姬,腰细的都让君上让不住诱惑,但那女子却对君上的礼物全盘收下,对君上出游的邀请置之不理”

伯州犁看了看左右,压低嗓门继续说:“赵武子已经是是名震天下的“第一将”你说君上能有什么长处?跟武子比军功,还是比治国的手段?”

伍举不自觉的也压低嗓门回答:“赵武子在晋国就有豪奢的名声,听说他家的武子“美伦美央”柱子都是用青铜制作的。”

“是呀,君上为楚国第一人小从小在蜜罐中长大,论起享受来,他是楚国第一人,但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些享受,却让列国诸侯看做耍猴,把他看做乡巴佬”你说,君上的人生观能不崩溃吗?”

“竟然这么惨?”伍举心惊胆战:“说说,武子的手段都是什么?”

“兵围我们的事情且不说了。列国诸侯势大,武子总是隐隐约约挑动我们先动手,我们岂能让他如愿,所以君上本来就生活在心惊胆战中,总担心部下擦枪走火。在这种心态下,君上以为自己做擅长的,被武子一一证明是蒙昧落后,结果,到最后一程路时,君上想死的心都有了。“居然

“最可气的是:武子胜过我们的手段很简单,一目了然。比如君上穿了一身翠羽衣”

“那身衣服我见过,真是华丽的让人喘不过起来。”

伯州犁用看乡巴佬的目光盯着伍举,这目光是他新学的,模仿的是诸侯望向楚灵公的目光:“武子一路上只穿一身呢绒军服,但他女姬招待穿了一身手绘丝绸衫。”

“手绘丝绸衫”果然简单。”

“没错,素色的丝绸衫上,从彩色的颜料绘制春天的花卉,眨眼之间,女姬身上的服装就成了艺术品,每件衣衫都不相同,每一件都独一无二。对此,武子还特别解释说:唯有创造,才有魅力,才能征服人心”相比之下,君上那身鸟衣”

伍举脱口而出:“像土人。”

说完,伍举赶紧捂住嘴,向四周窥探。

伯州犁长叹:“怎么不像是茹毛饮血的土人呐,大约当时诸侯看我们,就是这样的想法尤其是君上居然向宋国开口商借“旌夏,上的羽毛一简直是

猛举捂住嘴,从开旧,发出呜呜的声州犁望了他眼,闷闷地说!,吐反复向君上解释了一切,弄的君上似乎厌恶与我交谈,到后来我都不敢说话了,而君上自知出丑太多,心理特别敏感。

伍大夫,你千万别去招惹君上了”嗯,最好别再问路上的情形。”

“我惹着谁了?”伍举特别郁闷:“我为先导,提前来到此地,正打算把这里的情况向君上说明一下

“别,别跟我说,你自己跟君上交代。”

“君上要衣,久久不出,我该跟谁说?”

“跟谁说都别跟我说,君上似乎不愿跟我交谈,所以你让我转告的话,即便是好卓,君上也会厌烦。”

伍举想了想,很无奈:“你不敢跟君上说,我又怎敢”当年武子召请我去晋国,我是被蔡国的归生声子拦阻回来的,君上一直疑心我与武子的关系,我怎敢在这个敏感时刻,面对君上陈词。”

伯州犁仰天长叹:“想当初,”

伯州犁的话嘎然而止,但伍举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想当初”

这话说完,两人都觉得不谨慎,相互看了一眼,默默沉寂下来。

不久。大会司仪鲁国人过来安排食宿,因为楚国是盟会主角之一,鲁国执政叔孙豹亲来致词。子荡从后面转出来,迎候叔孙豹,回答:“寡君路途劳顿,已经安歇下来的。感谢鲁国的款待,寡君曾承诺继续招待列国九日,现如今大夫伍举已带着充足的材料从国内赶到。剩下几天便由寡君兑现诺言吧。”

叔孙豹鞠躬:“不敢有劳楚君亲自动手,晋国执政府从三年前就在筹哉此事,为此特别成立了”“项目小组”对,就是这个词。如今联军的所有事宜已被项目小组接手,楚国有什么交代,只管吩咐。”

子荡回礼:“那么,我回头就让伍举大夫把食材交给”“项目小小组”我们听从“项目小组。的安排。”

叔孙豹目的达到,起身告辞。

子荡送别完叔孙豹,回到大厅,见到伍举与伯州犁呆坐在那里,依旧不肯走,便问:“伍大夫还有什么事?”

伍举喜出望外,可算找见倾诉的人了:“令尹,才才说的“项目小组,我已经接触过,这小组由晋鲁两国小吏负责,下面分为八个部门,分别管理饮食供应、营房、车马、以及祭祀礼仪等等。

晋国人做是真是有条不紊,连厨房的盘子碗都有专人管理,真是细致到了极点。我携带君上要求的东西赶来,一直插不上手”

“说重点”子荡不耐烦的说:“不要老拍晋人的马匹,君上不爱听。”

“是是是”从五日前开始,四方商人开始络绎不绝的赶到此处,晋人安排了专门的商馆,让他们在这里摆摊售货,连我们楚国都有许多商人赶来此处交易,君上若是缺少什么,不用回国去取,直接到商馆购买就成。”

子荡想了想:“可有什么稀奇的玩意?”

“稀奇的玩意属晋国最多,集市上有卖龙肉鳄鱼肉的,有卖鲤肉的,还有鳃皮制作的皮衣,以及鳃蜡、鳃骨,”

子荡不耐烦的打断伍举的话:“这些稀奇玩意,只能等会后去买,还要瞧瞧去现在我想知道的是:咱楚国有什么胜过晋国的特产?”伍举想了想:“漆器,天下漆器以我们楚国最富盛名,集市上出售的楚国漆器殉丽多彩,令人叹为观止。”

子荡眼睛一亮:“这东西,或许能够比拟瓷器吧。”

“还有音乐”伍举继续补充:“本地来了许多乐舞班子准备向诸侯献艺,我们楚国来的乐舞班子,正好会演奏《下里巴人》、《阳阿藏露》,连《阳春白雪》都会。”

《下里巴人》当为楚人、巴人杂居地区所流行的通俗歌曲,人们演唱起来,简直是载歌载舞,场面十分热闹。

子荡马上说:“武子这个活动好啊,诸国商人汇集,把我们啥问题都解决了伍大夫,你去约请我们楚国的歌舞班子,让他们筹备在欢迎诸侯的宴席上演奏”嗯,再秘密约请那些出售稀奇玩意的晋国商人,也许君上想买点什么回国。”

伍举受到鼓舞,继续补充:“说到丝织品,我们楚国的丝绸也很不错,另外还用青铜器物,”

“这些不用说了,国内有什么动态?”

伍举神情沮丧下来:“据说范鞍已攻破了昭关,目前正在返回此地”似乎距离此地约五天路程。那些晋人走过的地方,惯例寸草不留,我们的人事后都失踪了,城市彻底荒芜。”

子荡铁青着脸,许久,又问:“还有什么?”

伍举想了想,陡然神色振奋:“鲁国有难了,前不久郓国君臣赶到此地投诉,说鲁国第一执政季武子,居然在这个天下各国会盟、重申和平盟约的当口,出兵征伐邻居,攻取了郓在今山东省沂水县东北。”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我的衣带不太宽

子荡大喜:“可恨鲁国人处处紧跟晋国,可恨晋国处处紧扣盟约,这下子好了,鲁人自己做出的背约的事情,我看赵武子怎么交代——快去,通知赵武子,就说:寻盟活动还没有结束,鲁国人就敢侵略郓,亵渎盟约,建议处死他们的使者!”

伯州犁急忙cha嘴:“应该跟齐国联系,让他们共同上诉。”

郓这个城市情况很复杂,它原本是莒国的一个城市,但莒国已被齐国灭亡,莒国国君被赶到了代地,而后被赵武子以公室待遇安置在一片无主土地上。赵武从没有承认莒国这是复国了,但莒国国君自认为自己这是“迁国”——在霸主国执政赵武的安排下,莒国举国迁移到了代地。

对莒国的处境,诸侯中有的人认为莒国这是“迁国”,因为他们事后向周王报备了,也得到周王的认同。但晋国虽然给莒国流亡王孙以公室待遇,却没有再拿莒国国君当君主看待,比如这次会盟,赵武就没有通知莒国国君参与。此外,莒国国君所在的土地,所享受的是晋国封臣待遇,他一样要向晋国国君“纳征”,以及履行军赋义务。

鉴于晋国这种模糊处理方式,与齐国亲近的国家则坚决认为莒国已经亡国,现在那群流亡公孙,包括流亡的莒国国君只是借晋国的地盘生存而已。而支持者则认为:向晋国纳征这不是莒国不存在的理由,以前莒国也在向齐国纳征,以前莒国在齐国人手下也没有独立司法权,现在他们只是换了个主人而已。

在这片乱纷纷的争吵中,齐国人一直没有出面,因为他们攻灭莒国的行为,本身也违反了“大毋侵小”,以及“弭兵”的盟誓。

也正是因为郓的情况特殊,归属难明,所以季武子才敢冒然出兵攻陷郓。他算准了齐国人不敢把这事闹大。

但他低估了齐国人对鲁国的警惕。

作为世仇,齐国人对鲁国这种太岁头上动土的举动怒火万丈,况且弭兵大会在即,齐国也迫切需要大会肯定莒国土地的归属,以便一劳永逸的将莒国纳入怀中……既然自己不好出面,那就迂回发展,他们立刻派出使者与莒国国君沟通,已承认莒国在代地复国的代价,让莒国国君投诉鲁国攻郓事件。

对于齐国来说,莒国北迁之后,他们与莒国再也无牵扯,向莒国让步不存在障碍,但绝不能向邻居鲁国让步……此刻,早到的齐国执政晏婴正陪伴莒国使者在赵武帐中,亲自向赵武投诉。

“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啊”,见到莒国人居然跟齐国人走到了一块,赵武不禁感慨。

正说着,楚国的使者也到了,赵武面无表情的倾听了楚使的发言,面无表情地回答:“知道了!”

随即,他挥手令楚使退下,喃喃说:“鲁国人的精明是有名的,他们精明到了懦弱的程度,这次怎么会愚蠢到顶风作案的地步了呢?”

晏婴是智者,虽然立场与鲁国对立吗,他还是公正的回答:“鲁国‘三桓’共同把持政权,但三家也并非总是铁板一块。三桓中季孙氏势力最大,执掌朝政,叔孙氏负责外交,这就是所谓的‘叔出季处’。

叔孙豹德才兼备、资历深厚并在诸侯间享有盛誉,且对国君比较忠心。季武子想要打击叔孙氏的势力,甚至打压国君、以扩大本家族势力。自然要想方设法压制叔孙氏。”

贵族说话含而不lou,晏婴这么一暗示,赵武微笑着补充:“不错。在这场盟会开始前,楚国曾有意将鲁国列入附庸国名单,听说楚使北上的时候路过鲁国,季武子已经当面同意了楚使的要求,并以国君的名义命令叔孙豹:在这次盟会上,鲁国的地位向滕、邾两国看齐。

但叔孙豹以为此举有伤国家尊严,我同意了叔孙豹的说法,拒绝了楚使,确定:鲁国在这次盟会上的地位向宋、卫看齐,参加缔约,并且是执牛耳者。

季武子肯定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对叔孙豹的不服从感到愤恨,决定在背后射叔孙豹一冷箭——鲁国在敏感时刻违背盟约,作为鲁国代表的叔孙豹,多半是厄在劫难逃了。”

晏婴叹息:“咦,身为国家执政,为了私人仇怨竟然不惜国家受损,如此,鲁国还有振兴的希望吗?”

赵武轻笑:“鲁国振兴不振兴我不在乎,但莒国的事情却是我的错。我本想模糊处理莒国事件,以保全莒国国君的尊严,但现在看来,我的模糊被人误解,以至于想得寸进尺。好吧,就让我明确一下:

代国领土是将士们百战所得,我虽为晋国执政,却没有权力把晋国领土私下授予他国。莒国已经亡国,莒国流亡公室居住在代国是晋国的好心,请不要把我们的好心当作懦弱。”

莒国使臣紧张地望向晏婴——对晏婴来说,赵武刚才那句“莒国已经亡国”一说出来,齐国人的角色就演完了,至于莒国人要死要活,管齐国人什么事?

晏婴拱手:“既然如此,莒国的投诉就不成立了……至于我们与鲁国之间的事,我们自己处理,不敢有劳元帅。”

现在郓城的事成了齐鲁之间的事,莒国国君作为投诉主体不成立了。晏婴扬长而去,丢下一脸茫然,一脸惶恐的莒国使臣承受赵武的怒火。

这也许就是小国寡民必须承受的待遇吧,按现代话解释就是:弱国无外交。

“你回去通知你们‘主’:若愿做晋国之臣,那么现在他居住的地方就是他的封地,从此他老老实实做个附骥之蝇吧,否则的话,那就继续‘小国寡民,旦夕惊惶’的日子吧。”赵武即使在发脾气,语气也很温柔:“青蝇之飞,不过数步,附之骥尾,可行千里。晋国家大业大,不在乎他这一点人。

我们保全他的祭祀,如果他觉得这犹不足,非得跳出来捣捣乱,那就请他离开吧。”

莒国使臣大恐,伏地请罪。赵武挥手斥下,转身问左右:“叔孙豹依旧没来答辩?”

魏舒笑着答应:“乐王鲋已经去找他了,其实他来也没用,来了说什么?”

没错,所谓封建意识,其实就是现代语“团队意识”。季武子是一国执政,他的任何行为就是“国家行为”,哪怕他出于私人恩怨做出的行为,也是“国家私人恩怨”,哪怕他耍了流氓,那也是“国家流氓行为”。作为第二执政,叔孙豹只能将这个行为担当起来——他无可辩驳。

此时,乐王鲋匆匆忙忙找到叔孙豹,把莒国人的投诉转告之后,乐王鲋幸灾乐祸的说:“你完了,楚人已经转告我们,说:寻盟活动还没有结束,鲁国人就亵渎盟约,要求处死他们的使者——现在这时间,恐怕我家元帅已派出使者,四处寻找你。”

“不必四处寻找”,叔孙豹表情平静:“我会一直待在鲁军营地。”

旁边的鲁襄公心慌意乱:“这可怎么办呐,寡人……”

其实,鲁国事件无论怎样处理,都处理不到一国国君。君权神圣,在这个政教合一的国家中,即使国君犯下的错误,板子也是打在臣下身上,一般的说法是:臣下教导坏了国君——即使这位国君从不听臣下教导。

但在鲁国三桓争斗中,叔孙氏是唯一偏向国君的家族,三公分室后,鲁国所有的军队都掌握的三桓手中,国君就是一个空壳。所以,如果叔孙豹受罚,则意味着国君的势力也受到了打击。

面对鲁襄公的焦灼,乐王鲋慢悠悠的玩弄着衣带,说:“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鲁襄公急问:“什么办法?”

乐王鲋悠然回答:“我的衣带破了,我瞧着叔孙大人的衣带真是漂亮,不知叔孙大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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