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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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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王鲋的衣带破了吗?众人的目光紧盯在乐王鲋的手上,他正在玩弄的衣带也很漂亮啊?!

明白了,乐王鲋这是索贿:你给我行贿,我为你说情。

叔孙豹轻轻摇头:“抱歉,我出门的时候,只带了这条衣带,恐怕不能给你了。”

乐王鲋无所谓的看着叔孙豹,微笑不语。

叔孙豹的从人见状,一路膝行走到叔孙豹身边,低声劝解:“主,拿出点财物就可以保命,您何必吝啬一根衣带呢?”

乐王鲋索要的不止一根衣带,衣带只是幌子,他要的是更多的财物。

叔孙豹摇头:“我出来参加诸侯盟会,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利益。我的一举一动都代表国家行为。现在我个人通过贿赂而免灾——那么我这就是国家行贿行为。然而,行贿之后我国的灾难就能免除吗?不可能的,我们进攻了一个国家,对这一行为进行惩处,必然还是由国家承受。而我所免除的仅是个人灾难而已。鲁国必然会受到军事制裁。

我以国家的名义行贿,国家依然不能免除惩罚,我这样做就是危害国家了,哪里还谈得上维护国家?

臣子对于国家而言,就象一个家的围墙,是为了阻挡坏人的进入;大臣败坏职守,就象围墙出现缝隙,这将是谁的责任呢?我为了保卫鲁国而出使,而又使它受到讨伐,我的罪就太大了。

虽然我自己也怨恨季孙,但鲁国有什么罪呢?叔孙负责出使、季孙主持内政(叔出季处),这在鲁国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又能埋怨谁呢?这是我的国家,我必须为国家行为承担责任。

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个乐王鲋贪婪成性,不给点什么,他怕是不会走的。”

说罢,叔孙豹叫来乐王鲋的随从,从衣带上裁下一片递去:“抱歉,不能给太多,我这‘衣带’怕是窄了一点。”

乐王鲋脸色一沉,长身而起,一句话不说的离开。

此人前脚走,赵武派遣的赶来。此人向叔孙豹鞠躬:“原来派来了自己的马车,请叔孙大人乘坐这辆马车前往元帅大人的府邸,元帅正在府中恭候。”

之所以是马车而不是战车,意味着要求叔孙豹悄悄地、不引人瞩目的前往——马车带棚子,乘车人坐在车棚内不会被别人看到。

叔孙豹本想拒绝,但考虑到这个敏感时刻,赵武派出自己的马车招呼他,他决定还是去一趟。

赵武的大营中,乐王鲋也在,他正含着冷笑看走进来的叔孙豹,同时在场的还有正卿魏舒、智盈、张趯,以及赵武的家臣齐策。叔孙豹目不斜视向赵武鞠躬致敬,赵武望着行礼的叔孙豹,沉默片刻,劝解说:“你还是逃吧——莒国投诉的人员已被我解决,现在郓城事件已经被齐国接手……

但无论如何,鲁国在这关键时刻占领郓城,依旧是对我组织的这场盟会的破坏。楚国人现在不依不饶,楚君的为人你也知道,既好强又要颜面,一旦讨论到这个事件,他的态度一定会很强硬。咦,看来这次事件,大家是一定要商量出解决办法的,而你就不一定非要到场了……你何不逃走呢?你只要逃走了,楚国那里我也好推拖。”

那位曾经与范匄谈论“不朽”的叔孙豹深深鞠一躬,还是老态度:“我受国君的委派来出使,与诸侯结盟,是为了鲁国的社稷。如果鲁国有罪,而来结盟的人也逃掉了,鲁国必然难免受到惩罚。这就等于我是给鲁国闯祸来了。

如果这次我被诸侯处死,联盟对鲁国的惩罚也就到头了,鲁国也就不会再受讨伐。我个人有罪而被杀,固然难堪,但我是因为别人(季武子)的牵连被杀,有什么丢丑的?退一步说,如果我的死能使我的国君安宁、国家受益,名声好坏也都一样。”

赵武慢慢站起身来,回答:“怎能说叔孙大人‘个人有罪’呐,这不是叔孙大人一个人的罪……不过,叔孙大人勇于承担,这是贤人的表现啊,我赵武岂能让贤人受到惩罚——一定会为你拖罪的。”

乐王鲋索贿失败还受到羞辱,心里正在悻悻,听到赵武这么说,马上阻拦,说:“诸侯盟誓还没有结束,鲁国人就悍然违反盟约,盟誓还有什么意义?不征讨鲁国也就罢了,现在又要放掉他们的会盟代表,晋国的霸主还怎么当?所以,您一定要处死叔孙豹!”

赵武不为所动:“面临危难而不忘国家,是忠;明知有难而不弃职守,是信;为了国家而舍生忘死,是贞。以忠、信、贞为依据去做打算,是义。一个人具有了忠、信、贞、义四项美德,怎么可以处死他?处死这样的人,是要被记述在历史上的,我赵武不敢在历史上留下骂名。

现在有人甘于牺牲自己而为国家谋利益,我怎能不去爱惜吗?如果做臣子的都能这样爱国家,大国就不会丧失权威,小国也不会被人欺凌。如果叔孙这样的行为获得善果,就可以用来引导所有做臣子的人,那样,天下还会有败坏的国家吗?”

说完,赵武看了看乐王鲋,语重心长补充:“我听说:看见善人处于灾患,不救助是不吉利的;看见恶人处于官位,不除掉他也不吉利——我一定要救叔孙!”

最后几句,赵武是特意说给乐王鲋听的。

乐王鲋恨不快:“我们晋国纠集联军南下,就是为了建立一种诸侯新秩序。鲁国在这当口悍然攻击郓城,这是破坏晋国的利益,我们维护鲁国,得到的是什么?元帅可要三思啊。”

赵武拂袖而起:“我说的那么明白,乐王鲋你怎么还不懂——晋楚结盟,北方属于我们的权限,属于我们的势力范围,这是我们晋国必须寸步不让的利益。鲁国攻击郓城,关楚国什么事?北方的事情,自由我晋国仲裁,南方的事情,我从不干涉楚人做主,楚国凭什么把手伸进我的篮子?”

在座的晋臣恍然大悟,乐王鲋悻悻回答:“元帅要这么说,我也同意元帅替鲁人出头。”

“传召楚使”,赵武不耐烦的说。

叔孙豹顿时把心放到了肚里,他鞠躬拜谢:“多谢元帅替鲁人做主。”

楚国令尹子荡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这么久以来,楚国频频在晋人手里吃瘪,这次总算抓住了晋国的把柄,他就等着晋国人难堪呐。做到座位上,子荡斜眼看了一下叔孙豹,冲赵武长鞠,赵武微微点头,肩下的赵氏家臣齐策马上开口,用赵武的口吻说:“鲁国虽然有罪,但它的代表没有逃避惩罚,也可谓‘畏大国之威,敬大国之命’了。因此,我请求你赦免他。

您如果赦免了他,就可以用这种精神勉励您的左右了——你想想,如果您手下的官员都能在内不逃避责任,出外不逃避危难,您还会有什么祸患呢?

历来,身处高位者所遭受的祸患,其产生缘由都是因为有属下责任而不能去承担,有危难而不能去坚守。如果你的属下能做到这两点,你自然就没什么忧患了。我们身处上位者,不树立这样的好榜样、典型,谁还会去向他学习呐?

现在你眼前就有这样一位模范——鲁国的叔孙豹,他完完全全的做到了这两点,从不回避自己的责任,请您豁免他,以安抚贤人。如此,您会合各国而赦免有罪者,又勉励其贤人,诸侯们还有谁会不欣然归附楚国,视远方的楚国为亲近的对象呢?”

子荡用楚君的口吻回答:“您刚才说的是人情,我说的是规则——我听说晋国总强调法律必须充满刚性,不能讲人情。”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个国家的面子

一说到规则,赵武这头翻脸了,齐策语气越来越严厉:“既然说到规则嘛——沧海变迁,边疆上的城邑总难免会不时易主,人世间哪有长久不变的疆界呢?前代的三王、五伯都曾发布政令,划定各国边境,并在那里设置官员守卫,建立标志,并清清楚楚记载在章程法令之上,谁越过边境,就将受到惩罚,即便如此,仍然难以使各国的边界永久固定。

于是乎虞舜时代出现了三苗,夏代出现了观、扈,商代出现了姺、邳,周代出现了徐、奄(等违命捣乱的诸侯)。自从没有了德行超凡的君主,诸侯们相互竞争,交替担任盟主,边境又哪能一成不变呢?作为诸侯之伯,只要处理好大问题,就足以担任诸侯的盟主了,何必揪住一些小事情不放?

边疆被侵夺的情况,哪个国家没有过(暗指楚国灭国四十二)?做盟主的谁能一一去弄清楚?如果吴国有可乘之机,楚国的大臣们难道会顾忌盟约而不发动进攻?所以莒国的边疆事务,楚国还是不要去过问的好(南方的事情你们做主,莒国在北方属于我们的地盘)。

莒、鲁两国争夺郓已经很长时间了,严格的说莒国已经亡国——这也是齐国的意见,所以我们大可不必理会莒国的请求。郓城的归属现在是由齐鲁之间商议的事,这样,既避免了麻烦诸侯出兵讨伐,又可以通过赦免了善人,引导别人努力向善——我的请求就是如此,希望您慎重考虑一下!”

赵武一提莒国已经亡国,并且这一点得到了齐国的认可。子荡就明白这事终结了。想到这里他很是懊悔,当初赵武从人情上叙述,他就应该答应下来,如此,鲁国还能欠楚国一个人情。而现在什么都完了,莒国灭亡这件事被齐国承担下来,因为鲁国人对郓城的归属有自己的看法,并认为既然莒国已不存在了,自己就该占领郓城……那么这件事,只是鲁国齐国对领土的看法不同,由此产生的纠纷而不是侵略。

这场战争的性质已经变了。

虽然楚国能继续要求调解齐国与鲁国的事,但只要齐国人不肯出面指责,楚国人就是空吆喝。现在赵武已明确的表态:不许楚国人干预北方事务,楚国人再纠缠下去,除了得罪人,一无所获。

子荡鞠躬:“元帅既然这么说——敢不从命!”

子荡告退后,叔孙豹见到事情完美解决,长长松了口气,又马上问:“齐国怎么看这件事?”

“晏婴刚走”,赵武解释:“他当时并没有对此表态,我猜齐国既然合法地到手莒国绝大多数土地,也许不介意郓城一地的归属——但齐国绝不会明确承认这点,他们会把郓城事件记下来,在今后的必要时刻,作为战争理由攻击鲁国。而对此我无可奈何。

齐国人已经承担了莒国亡国的责任,在这场盟会中等于帮了我的大忙,如果今后他们以此为借口惩罚鲁国,晋国是无论如何不好出面的。所以,鲁国,备战吧!你们将孤立无援。”

叔孙豹深深地叹了口气,拱手再次拜谢:“不管怎么说,元帅这次庇护了鲁国,鲁国上下深感元帅的厚恩。”

望着叔孙豹离去的背影,乐王鲋依旧愤愤不平:“元帅,齐国是我们的东方威胁,鲁国是我们的东方藩篱,这次鲁军没有请示我们就创下了这样的大祸,即使元帅有心庇护,但怎能不加任何惩处呐?如此一来,盟国们今后怎么看待晋国的权威?”

这次,魏舒也赞同乐王鲋的主张:“不能让盟国小瞧了我们,鲁国这样捣乱,一定要受到惩罚。”

赵武轻轻摇头:“一个恶人在树下躲雨,天降霹雳惩罚他,却劈中了旁边的树,大树何辜,受此无妄之灾?”

鲁执政季武子出于私人仇怨做下此种行为,但他身后kao的是鲁国这棵大树,身为执政他做出的依旧是“国家行为”,惩罚季武子不免殃及他身后的大树,更殃及晋国的东部战略缓冲区计划。

三公分室,季武子手上掌握的军队是三分之一的“国家军队”,惩处季武子,等于削弱晋国东部战略缓冲区的军事力量。

所谓“投鼠忌器”,大约就是这样的吧。

乐王鲋处理国家大事不行,但坑蒙拐骗似乎比这里说都强。赵武的话引起大家的共鸣,所有人都在犯嘀咕,独乐王鲋笑了:“执政何必担忧呐——让季武子来晋国聘问,到时候我们扣留季武子时间长一点,每日用宴请招待他。而后让叔孙豹自己在鲁国折腾。季武子既然以私欲危害了晋国利益,我们就损害他的私利,以示惩罚。”

妙啊。这主意够阴损。

季孙氏在鲁国势力强大,不过是因为叔孙氏常年在外,以至于季孙氏不受限制的膨胀。如果把季孙氏软禁在新田城,然后放叔孙氏回鲁国清除季孙氏的势力,等到季孙氏回国,他的势力一定被叔孙氏兼并不少。如此一来,季孙氏吃了个哑巴亏,其他国家的权臣获悉后,一定不敢再生出挟持晋国,满足私欲的念头。

“乐王鲋啊,这事由你提议的,就由你来执行吧”,如此阴损的计划需要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来执行,乐王鲋正合适,让他左手收红包,满口答应季孙氏的要求,右手却签署继续禁锢对方的命令。季孙氏见到这种情况,只会以为自己行贿不到位——最终,他的怨恨是冲着乐王鲋去的,而赵武只是过于憨厚,轻信了乐王鲋而已。

“交给我吧”,乐王鲋高兴地直拍胸脯。

这叫什么?这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叔孙豹那里不曾得到贿赂,没关系,咱从季武子那里收获。叔孙豹是个正直的人,这样的人“衣带”都不太宽,季武子可就不一样的,这样私欲当头不管国家的人,备用的“衣带”一定很多。这次咱们是“奉命索贿”,一定要把鲁国的竹杠敲得邦邦响,把从鲁国失去的东西,再从鲁国身上的回来。

鲁国的事情就这样了结了,赵武转向张趯,问:“盟誓的事情储备的怎么样了?”

张趯虽然升到了正卿的位置,但他以前没好好上阵过,今后晋国面临的战争只会越来越少,他上阵的机会也更渺茫了。因为这个原因,张趯一直想文官方面发展,他在晋国的工作也是协助执政府处理政务,盟会筹备的事情主要由他负责,听到赵武的询问,张趯回答:“牺牲(盟誓时用于屠宰祭献的牛羊)已经准备好了,我还找到一头白牛(患了白化病的牛),通身白毛,简直是难得的吉兆。

我打算盟誓主宾都用这头牛献祭,这次鲁国事件解决,执牛耳人不更换的话,我马上把牺牲都送到鲁人那里,让他们负责看管。”

张趯一点留守的韩氏军官,那名军官上前答话:“修筑盟誓台的时候,在台的四角已设置好方明(象征四方之神的木刻牌位),坑内也放置了雕刻在玉版上的盟书、誓词,坑内填埋六十匹马、六十头牛(大盟用牛、马等大牲畜作牺牲,小盟用犬、猪、羊、鸡等小牲畜作牺牲。六十为一甲子,甲子纪年法是当时常用纪年法,这次埋藏六十头牺牲,意味着希望誓约天长地久)。”

张趯接过话题,继续说:“我抵达新智的时候,就开始让他们准备玉敦(盛放牛血马血的玉质圆形碗,盟誓时饮血意味着歃血起誓,誓言庄重不可侵犯),用于诸侯歃血的玉敦是白玉制成,形制稍大。附庸国不参加缔约,但他们也将陪同宗主国出席,随意给他们准备了翠敦(翡翠碗),准备了形似血液的红色山楂酒。”

韩氏军官补充:“盟誓台已经完全修建完毕,台前广场足以容纳列国诸侯……但要让所有军队列阵,恐怕场地不够。”

赵武吩咐:“那就只让大夫以上级别的人踏上台前广场,列国军队可以旁观盟誓,但只准场外围观。”

张趯用笔将赵武的要求记下,而后继续汇报:“我们准备了竹简与玉简,誓词是刻在竹简还是玉简上,请元帅明示。”

“竹简”,赵武不客气的说:“我家玉器本来就不多,不能浪费。”

张趯嘴唇蠕动一下,但他还是低头记述了赵武的话。

“刻录盟誓的人准备好了吗?”

“已安排就绪。”

“巫师,祝者(占卜师)准备好了吗?”

“都在等待元帅命令。”

赵武转向智盈,后者马上回答:“接到元帅命令,我马上通知了四周的商人,那些商人也都在三年前知道盟会筹备的消息,早就等这一天了,接到命令后,他们立刻带领商队赶来此处。商人们携带的货物很充足,如果元帅再给我几天,会有更多的商人赶到。”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赵武转向齐策:“范鞅到哪里了?”

“已经抵达淮水下游,逆流而上的话,三日就可以抵达新智。”

“战利品都已经运走了吗?”

齐策轻笑:“主上放心,范鞅把找到的每一块楚国房瓦都运走了。他的保证就四个字:鸡犬不留。”

赵武下令:“让他在新智稍作停留,而后封锁他抵达新智的消息——楚君还欠我九天的招待,不能便宜了他,咱要把它吃回来。告诉楚君,明天我约请他参观盟誓台,检查各项工作是否完善。这活儿一天干不完,恰好需要九天。”

赵武特地提到“九天”,楚灵公当然知道这话的意思,此刻他正听着子荡的汇报,接到赵武的通知后,他叹了口气:“鲁国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吧,好在我们不是一无所获——武子承认我们对南方的管辖权了,不是吗?”

伍举轻声提醒:“君上,范鞅的事情必须赶快解决。昭关陷落后,吴人的势力已经深入诸舒,我们东北方不再安稳。我看,君上继续再催催武子,每天都催,直到武子召回范鞅。”

“必须双管齐下”,伯州犁建议:“东北方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一片荒野,我们必须加紧人手打探,如果能在盟会结束前拿到把柄,晋人将不得不像我们屈服。”

子荡叹了口气:“还是别节外生枝了吧……我是说:我们即使派出人手查探,等消息返回,盟会已经结束了。而且晋人这么做,实际上是对我们私自入郑的惩罚,我怕即使我们拿到晋军作乱的证据,武子也会有另外的手段对付我们。自从遇到武子,我们可在争斗中站过上风。若无把握,不如把这事隐藏下来,免得让列国看笑话。”

免得让列国看笑话——这话真触动了楚灵公。东北部被晋人攻陷算什么,那里的百姓被人掠去算什么,天大地大,君王的面子最大。楚灵公绝不能忍受诸侯的嘲讽。

“那就这么决定——向东北部派遣人手还是必要的,但他们去东北部,不是调查事件,是隐藏。晋人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抓走,总有些人逃入山林。把他们都拘捕起来,免得他们向外界透lou实情。封锁,要彻底封锁此事。”楚灵公下了决断。

对于这个决定,伯州犁也是赞同的:“在别人的印象中,我们楚国是与晋国相等的国家,如果让人知道我们又被晋人揍了一顿,谁还会看重我们?所以前去搜捕的人一定要细心,一旦搜捕到人,不要犹豫,直接斩杀干净——这事关国家形象,必须雷霆手段。”

伍举想了想,起身:“君上,事关重大,我亲自去。”

子荡马上同意:“这样更好,我们当中,擅长军事的唯有伍举,赵武子昔日曾招纳过伍大夫,他留在此处不免尴尬,让他统军在外围游荡,接应我们,赵武子反而有所顾忌。”

楚灵公想了片刻,一咬牙:“既然已到了盟会现场,军队再多也无用,我把左右两广留下,剩下的军队你都带走,一部前去东北清剿,一部留在盟誓台附近,准备接应我们。”

伍举连忙说:“还等什么,乘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现在就走。”

楚军的调动迅速汇报到赵武那里,魏舒惊问:“这个楚君,怎么就不能安生——他们的军队冲什么方向去了?”

“向南。”

魏舒反驳:“这毫无意义,军队出营后可以随时调整方向。”

赵武打断魏舒与信使的争吵:“与其坐在这里猜测,还不如大明大方的直接询问楚君。现在的他,在这个敏感时刻,敢隐瞒吗?”

不一会儿,使者回报:“楚君说:他带的人太多,怕给联军增加供应负担,所以让部分军队回国,前往昭关戎守,身边只留下左右两广。”

“这是伯州犁的语言——”齐策cha嘴:“看来昭关失陷给楚人的震动很大,他们现在要加强东部防线了。楚君只留下两广的军队,虽然这些军队依然很多,但依楚君那个胆小的性格,这已经是他表现出来的最大的安心了。这说明他把安全交给我们,心里还是放心的。”

稍停,齐策补充说:“恭喜主上,我们的计策奏效了,楚君既然随身只留下两广的军队,说明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也说明关于我军攻陷昭关事件,楚君打算忍下这口气了。”

“那么,就是说楚君愿意屈服了?”赵武寻求确认。

晋国卿大夫们一齐躬身:“恭贺元帅(执政)!”

赵武大笑:“为晋国贺,这是我们国家的胜利。”

齐策再度cha话:“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田苏。”

智盈笑着说:“范鞅与祈午的军队,在得到国内增援后,自保足够了。”

赵武动了动嘴唇,魏舒抢先说:“楚君在我们连饭挫折下,身边只留下两广,说明他不敢再招惹我们了。楚军绝不会向我们首先进攻,就怕田苏……”

齐策微笑着向智盈解释:“田苏做事够狠,他绝不会容许势力范围内有人能威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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