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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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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尘渐渐的忘掉了对字形的关注,只想着我接下来要写什么字,竟然越写越快,越写越自如!

“让度形成气脉。呼吸的停顿,加墨的停顿,词句的停顿,换行的停顿都在加减中完成。涩出要推,润处要拉。笔软要提气,墨多要加快,墨少要放慢。换行、拉纸就象是穿针引线!所谓真气鼓宕,都是自度的转换中产生出来的!”李志的声音越来越郑重,父子俩已经完全沉浸在书法之道中。

只见李尘的笔下墨迹,就像长江之水,从远处滚滚本来,度越来越快,气势越来越足,这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字,他的心就是字,他的笔就是字!

度果然让心手合一,内容与字合一……

天黑下来,李志点上灯,墨没了,李志悄悄磨上。

万籁俱寂中,只听到沙沙的写字声,没有人打扰,没有人聒噪,李尘沉浸在这白纸黑字之上,丝毫感觉不到枯燥,也丝毫没有厌烦,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之情,缭绕在他的身周。

时间飞的流逝,黑夜和白天无声的转换,不知不觉中,李志又换了三次油灯,天色便渐渐亮起来了。

当第一声雄鸡啼鸣时,李尘突然把笔高高的抛起,大喊一声:“累死我了。”便躺在凳子上呼呼大睡过去。

李志无力将他抱到床上,只能再拉一张凳子过来,垫在儿子的脚下,让他感觉舒服一些。

李志静静坐在床边,怔怔看着疲惫熟睡的儿子,又是心疼又是骄傲,突然轻声道:‘老天爷啊,我再不骂你了。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这李志的角色之间的转化好像有点困难,性格跨服如此之大的人,也许是有精神分裂症吧?就是不知李志有没有精神分裂症,有没有喜欢李志的?有的话书评区留言,不要忘了鲜花和收藏啊。

第七十章 入门《上》

翌日清晨,沈家大院东厢,翠竹掩映的族学内,琅琅书声依旧。

沈建是唯一一个没有用心读书的,他翘望着门外,眼中满是焦急……马上就到卯时,先生随时回来,怎么李尘那小子还没来?不会是没写完不好意思来了吧?一定是的,他那么爱面子的。

正在胡思乱想间,便看见一道白影从门外闪进,嗖得一声已经坐到了他身边。刚想夸赞一声‘兄弟,好轻功。’便见李尘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趴在桌子上。

“你就不能早起一会?”沈建有些得意道,他想不到还有轮着自己说这句话的一天。

李尘翻翻白眼,刚要说话,便见板着脸的李志出现在门口,赶紧正襟危坐,连脸上的汗都不擦。

李志走到大案前站定,沈襄便领着学生们起立,向先生鞠躬请安。

李志的目光扫过每个人,这才端坐下来,沉声道:“坐吧。”

待学生们坐下,他又惜字如金道:“检查功课。”

右第一位学生便起来,走到李志面前,像昨天那样把书摆上,先将昨日就背过的再背一遍,然后背昨天学的,中间有磕磕绊绊,最后免不了要吃板子。

李尘见这李志总是起先几下打得重,后面的便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虽有响声,却不伤人。

‘也许是为了第二天接着打吧。’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们的心思。

待打完了,李志又为那学生点句领读、学生跟读之后,就算初步完成了今日的教读任务,回到座位上反复朗读去了。

接着便是下一个,再下一个,李尘注意到先生教给每个学生的句子,数量差异很大,有的五六十句,有的仅有十几句……‘随意性可真大啊。’他又忍不住腹诽道。

这些人里,就属那沈襄读得深,已经读到《礼记》了,其余年级相仿的多在四书上用功,小一些的还在读识字书……私塾教育由认方块字起,一般几个月或半年之后,读等于识字课本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名贤集》、《神童诗》、以及《五言杂字》和《七言杂字》等等。

大概用一两年的时间完成识字教育,这才开始正经读书。按照朱熹圣人的规定,先读《大学》,以定其规模;次读《论语》,以定其根本;次读《孟子》,以观其越;次读《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处。

这《四书》之中,《论语》一万二千七百字,《孟子》三万四千六百多字,加‘大、中’约五万字,而且还要连朱熹的注解都要背熟,所以时间长些。但这是作八股文的最重要的基础。这点功夫非在十来岁时打好不可。

然后再读《诗经》、《左传》、《书经》、《礼记》、《易经》等,自然也都要读熟,而且能背诵。这些读熟的书,为了防止忘记,必须经常温习,尤其是《四书》,更是要连本文带朱注,永远烂熟于胸中。随口引用,像说话那样自然,没有这点基本功,是谈不到作八股文的。

用了一个多时辰,全学堂二十七个学生上了二十五个,就剩下沈建和李尘两个难兄难弟,先生不叫,两人也不敢上去。

“沈建,你上来。”好在李志没什么恶趣味,很快点名道。

沈建赶紧应一声上去,手里还拿着一摞上好的宣纸。

李志接过那摞纸,一看到那些东倒西歪,缺胳膊少腿的臭字,就皱起了眉头,叹口气道:“真瞎了这么好的纸。”

沈建满脸通红,羞得低下头,小声道:“先生,这是最后一张,字写多了会累……”

李志‘哦’一声,翻出第一章看一眼,又叹口气道:“还是瞎了。”

沈建终于无语了……

李志紧缩皱眉头,以极大的毅力看完这几张纸,搁下道:“学训抄了十四遍,千字文干脆没写。”

沈建委屈巴巴道:“昨天学生一回去就写字,连晚饭都没吃,后来更是写着写着睡着了,今天一早到学堂里,还又写了一遍呢。”

李志板着脸看他半晌,把个沈建看得浑身毛……谁知,李志那张不变的古板面孔,竟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沈建使劲揉眼睛,他还从没见李志在学堂上笑过呢。

李志的笑容一闪即逝,表情又恢复严肃道:“看在你已经尽力的份儿上,这次就不做惩罚了。”

沈建又使劲揉自己的耳朵,难以置信道:“不打手板了?”

“你如果愿意,我不反对。”李志冷冷道。

“不了不了。”沈建连忙摆手道,他觉着今天已经是黄道吉日,真该去大兴摸上一把。

接下来是教授时间,李志却没有让沈建拿书,而是叫他上前,手把手的重新教他正确的写字姿势,以及怎样执笔、运笔。最后把一本字帖递给他道:“从横竖撇捺折练起,写满一万笔,明天交给我。”

沈建差点没晕过去,双手接过字帖,怏怏下去了。

等沈建坐下,就剩下李尘一个没有被叫到名字的了。

李志面部表情的看他许久,才低声道:“上来吧。”

李尘便双手端着厚厚一摞稿纸起身,步履沉稳的向他走去。

在学生们好奇的目光中,他第一次站在了大案前。

“作业做完了吗?”李志看都不看他道。

“回先生,做完了。”李尘轻声道。

“哦?”李志冷淡道:“抄写的那一百遍呢?不管你用什么说法,我都要见到八千八百字。”

李尘声音沉稳道:“八千八百字,一字不少!”

听了李尘的话,李志仍然无动于衷道:“拿来,让我看看你的字有没有什么长进。”

李尘真想撕了这张臭嘴啊,自己的字有没有什么长进他昨天晚上不是在看着呢吗?

无奈只能想想作罢,毕竟这李志除了是他的先生更是他的父亲。他将那摞散着墨香的宣纸,双手递给了李志。

李志接过那摞纸,起先只是面无表情的翻看,但当看到第三张,他的表情便严肃起来,看到第五张,就开始不由连连点头,当看完最后一张,他终于忍不住赞道:“能从普通工整看到心笔合一,品味徐徐之变化,实在是当浮一大白啊!”

许久他才从陶醉中回过神,端详着李尘那张俊俏的脸蛋,叹了口气,那一刻,他想到了秦桧和蔡京,两位写字很好的大奸臣。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将那摞字整齐的收好,还特意用镇纸压住,李志淡淡道:“学训抄了一百遍,你可记住了?”李志准备再敲打李尘几下,就开始给他讲课。

“倒背如流。”李尘平静道。

“不要放大炮!”李志刚刚有些松缓的表情,又一次紧绷起来:“你倒给我倒背看看呀?”

李尘朗声道:“溺便食饮得不,所之严尊道师堂学,条八第……”

下面的同窗们也不背书了,都拿出人手一册的《沈氏学训》来,跟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倒看。

李尘吐字清晰、不疾不徐,很快将一篇短短的学训背完,依旧神色平静道:“先生,背完了。”

“哦……”李志仿佛吃了糯米团子却喝不到水一般,噎得十分难受……他还真没想到这个李尘竟能真的倒背如流。但这回是自己让他背的,而且能将学训倒背如流,本身足见其用心之深了。于情于理李志在这上边都发不出火来,可不作实在憋屈,只好冷哼一声道:“候在这,我去出恭。”便一甩袖子,大步出了学堂。

过了不一会儿,李志便重新回来,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大案后道:“背诵千字文。”

李尘便‘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开始背,他不像其他学生那样背着手,摇头晃脑,而是很自然的站立着,用丹田气,用力不大,却吐字清晰洪亮……这是无数次开大会、作报告练出来的。

“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一千个字背完,流畅如绸缎,没有丝毫错误和瑕疵。这都是他七八岁就背过了的,昨天又抄了一遍,自然不成问题。

“算是背下来了,可其中的意义你都理解吗?”李志沉声问道。

“回禀先生,都理解。”李尘也不急躁,慢悠悠道。

“你是有骆驼不说羊,专拣大的讲啊。”李志哼一声道:“《千字文》虽是童蒙读物,一般只为识字之用,并不求学生甚解,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它篇幅虽短,却天文地理,历朝历代,修身养性,治国齐家皆有涉猎。”李尘轻声道:“俗话说‘知十讲一’,先生若要一一讲解,就得将这些方面全部了然,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他虽然语调舒缓,但李志还能听出这是绵里藏针,暗讽他没有真才实学,连千字文都不敢甚解。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也逃不了‘指着和尚骂秃子’的用心,但是李志此时却没有发作。李尘的知识越是渊博他现在的心情就越发的高兴。

不过李志还是无法发作敲打,因为李尘说的是实话,自从太祖和诚意伯定下八股取士,专从四书五经命题,答题者要模仿古人语气,根据程朱的专注来阐题旨。太祖爷又一声令下‘非科举不得绶官!’一下让天下读书人全钻进了四书五经里,对其他‘杂书’不屑一顾。

久而久之到现在,能讲明白四书五经,教会做八股时文的便是好老师,哪个还去旁顾别的?

但李志是个例外,他自幼聪颖天才,十八岁中举,到现在二余年间,有大把的时间阅读书籍,自问也算是通古博今,当然不愿被这小子看扁,冷笑一声道:“那我们就相互印证一下,看看到底是谁在不懂装懂。”

李尘却仍然彬彬有礼道:“印证不敢当,仅当学生请教吧。”

就是这个态度,让李志无法发飙,闷声道:“你先提问吧。”

“请问先生,‘龙师火帝、鸟官人皇’指的是哪几位?”李尘微微一笑道。

“龙师乃伏羲,因其有半龙半人之身,火帝乃是神农,因其有炎帝之尊;鸟官乃是少昊,因其以鸟为百官命名;人皇乃是女娲,因其捏土造人。”轻松回答之后,李志反问道:“‘存以甘棠去而益咏’是何意?”

“召公活着时曾在甘棠树下理政,他过世后老百姓对他更加怀念歌咏。”李尘淡淡笑道。

两人一阵你来我往,接连互问十几条,谁都没难为住谁。李志突然瞥见学生们呆呆听着,都忘了背书,不由暗暗自责道:‘怎么他们父子较上劲了?‘要知道他现在的目的无非是想激励李尘好好读书而已?难道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还给自己叫上劲了?

他也知道这个是难不住李尘了。便清清嗓子道:“算你掌握了《千字文》,现在回去朗诵《明贤集》,明日上来背诵。”

第七十一章 入门《中》

在一片钦慕的目光中,李尘穿堂而回,在座位上做好。

“兄弟,你太厉害了!”沈建翘起大拇哥道:“能把先生挤兑得尿遁了,我是彻底服了。”

李尘不回答,他知道得意最容易忘形,越是心里美滋滋,就越是要沉稳。

沈建虽然读书不行,但察言观色的功夫绝对一流,他看出李尘其实很得意,想了想,不无担忧道:“别再跟李先生硬抗了,他的学问肯定比你强,你又这么被动,早晚有顶不住的时候。还是私下给先生认个错算了?”

李尘无声的苦笑一下,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和李志虽然表面上合的来吗,但是实际上两人之间早就产生了代沟,张玲结婚的时候没有见到李志这些都表现出了李志对李尘可能有一些偏见。李尘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而已。

见学生们有些心不在焉,李志登时就拉下脸来,拿戒尺重重一拍桌面道:“还有最后半个时辰,背不上书来不许吃饭。”学生们这才庙里长草慌了神,急急忙忙收摄心神,大声的朗诵起来。

大概到了巳时中,李志便叫停,然后依旧按早晨的顺序,命学生上来背书,就背早晨读的内容。

一般来讲,最初的二十来个短句,学生们都背得很熟,背诵度也很快,但这也是个分水岭,过了之后,每个人的水平便能分出高下了……有的小同学,读三十句书,背诵时还结结巴巴。而大部分都可以背出四五十句,个别记忆力好的,竟能背到七八十句之多。

李尘现在有四五个读同样书的学生中,就有三四种不同的差别,他这才明白李志为什么按不同数量、不同进度教授……这样既不限制聪明学生的读书度,又保证了智力较差的学生能踏实地慢慢掌握其学习内容。是真正的因材施教。

到了午时左右,除了他和沈建之外,所有人都上去背诵一遍,先生也不看他们俩,便收拾起教具道:“下学吧。”学生们起立谢过先生,目送着他离去,这才呼啦一声往小食堂跑去。

李尘和沈建最后进去,却现满满的小食堂里,竟然还有一张方桌是空着的,上面同样摆满了饭菜……伙食还不错呢,两荤两素、有鱼有肉,还有个热乎乎的鸡蛋汤。

他本以为那是先生的位子,但沈建小声道:“那是沈格他们四个的位子,估计厨房还不知道他们不来了呢。”

“正好便宜咱们。”李尘摸着肚皮笑笑道:“从昨天早晨到现在,我好像一点东西都没吃。”

“你神仙呀?”沈建笑骂一声,两人便坐下来,各自舀一碗米饭,开始吃起来。

即使一天没吃饭,李尘也依旧吃得慢条斯理,无声无息。不像那个沈建,吃得‘吧唧吧唧’,饭粒菜汤一个劲儿的往前怀上掉。

不过沈建吃相虽难看,但胜在一个快字,一阵风卷残云便吃了个七七八八,这才放慢节奏,边吃边说道:“那个事儿怎么样了?”食堂里人多,他便说得隐晦,但李尘能听明白沈建是在问那些灾民的事情,声音微不可闻道:“事情已经在进行之中了。大概一周以后会有结果。”

“好吧。”沈建点点头,见有人过来,便打住不再说话。

下午又是先生的讲经时间,是接着昨天讲的。

李尘今天心里不那么堵了,也能听进去了,便现那李志确实了得,一番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居然把那么枯燥的经书讲得无人入睡,也实在是门功夫。

等到放学时,李尘两个刚要出门,却被李志叫住道:“你们把卫生打扫一下。”

两个苦命的娃只好扫地、擦地、排桌椅,一番折腾下来,天黑才锁门回家。

第二天,又是重复昨日的流程,先是所有人都上台背诵,挨板子;然后沈建交作业,结果只有七千划,又有三千划没写,这次李志没再跟他客气,一百划一板子,足足打了他三十板子。

沈建那只左手当时就肿得跟水晶熊掌似的,捧着就下来了。

最后轮到李尘了,他今天要背的是《名贤集》。这本书跟‘三百千’那种识字课本不同,它侧重的是伦理道德教育,汇集了民间广为流传的为人处事、待人接物、治学修德等方面的格言谚语,其中不乏洞察世事、启人心智之句……值得一提的是,著名的‘痴汉’一词,便是端于该书。

这本书以四言、五言、六言、七言组成,共计两千两百三十五字,单从字数看,却是昨日的两倍有余。

但实际背诵起来,这种俗谚俗语组成的顺口溜大全,却要容易许多。

李尘依旧背得行云流水,尤其是每逢‘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之类劝善之语时,他都加重语气,颇有规劝之意。

这本是件好事,无奈李尘这家伙有意掏出李志因为什么事情生气,连带着‘积善有善报,积恶有恶报。’‘君子当权积福,小人仗势欺人。’也加重了语气……

听得李志直翻白眼,心说我还‘积恶之家,必有余殃’呢!但人家李尘在按他的要求背书呢,字不改,音不变,凭什么指责他?

待李尘背完了,但李志还是终于忍不住道:“你在某些句子上突然声调低沉,到底是何居心啊?”

李尘彬彬有礼的抱歉道:“先生实在对不住,学生今天早晨吃的炒咸菜,嗓子齁着了。”声音很小,仅有他二人能听到。

李志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本来经过昨天一天,他对李尘的感觉减少了一些,这一下蹭蹭蹭又达到历史最高水平了。李志不由冷笑一声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就引用《名贤集》中的话骂上了,说李尘满肚子低三下四的鬼蜮伎俩。

李尘早就等这个机会了……这李志虽然对自己有所偏见,但好在还算李志还不是什么好坏都不分;虽然不可理喻,但好在还分黑白。

可让李尘这种面子比天高的人低三下四的告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我自己还满肚子委屈呢?

所以他要跟李志讲讲道理,但在这个时代,你一个学生跟先生面对面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谈谈心,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有营造这样一个机会,在辩论中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只听李尘一字一句道:“常存克己心,法度要谨守。”明白的告诉李志,他里江流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如果李尘是小才子,那李志就是老神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冷笑一声道:“暗室亏心,神目如电。”这是说虽然我没证据,但你李尘心里的那些想法却是天知地知的。

他自己无非也就是这段的生活之中对于学习有点有点不上心,专注于自己的生活改善问题,难道这也有错?

虽说这样辜负了李志对他的希望,他确实无法理直气壮,可他依然问心无愧,因为在李尘看来,生存和尊严,都要排在学习的前面……他不由叹一声道:“但能依理求生计,何必欺心做恶人。”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李志沉声道。

李尘终于明白矛盾的根源了,那就是价值观的不同!对于李志这种终日读圣贤书的人来说,学习高于一切,容不得一丝玷污!想通这一点,心下不由有些黯然。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自己好强求什么呢?

想到这,他便轻声道:“雨里深山雪里烟,看时容易做时难。”

“临崖勒马收缰晚,船到江心补漏迟。”李志一脸痛惜道。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想把李志糊弄住并不是什么难事。李尘心里明明想的是‘既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长存君子道,须有丈夫志。’

在李志听来,这显然是有悔改之意,便放轻语调道:“莫作亏心侥幸事,自然灾祸不来侵。”

李尘也点点头,轻声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说完长鞠一躬,暗道:‘俺不跟你争。’

李志捻须颔,终于揭过这一页,低声道:“明日背《神童诗》。”

在一片比昨日更加钦慕的目光中,李尘缓缓走下台去。

学生们从来想不到,居然有人能自始至终用《名贤集》上的句子,和先生完成对话,虽然完全听不懂他俩在说什么,但还是感觉很过瘾。对他的敬仰之情,那真是有如滔滔江水奔涌不绝……

李尘静静的坐在位子上,浑没有问题解决后的轻松。这件事情对他影响极大,专拣一桩好处说,那就是这系他真的明白了在清朝科举对这些汉人的重要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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