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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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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结束了,皆大欢喜。至少对绝大部分人来说是个好结果,提心吊胆的人长长松了口气。

绝大部分人里,并不包括秦堪,他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当然,一个小小的千户没人关心他满不满意。

…………

…………

三日后,在一个难得的风和日丽的中午,原宣府镇守太监刘清满怀庆幸后怕,坐着一辆马车出了京师德胜门,赶赴中都凤阳看守皇陵去了。

刘清一点也不沮丧,他坐在马车里,脸上甚至还露出了微笑。

他才四十岁,他上面有着强硬不倒的后台,他的人生只不过刚走到低谷,守皇陵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混资历,不出两年,他一定会被再次启用,此去凤阳只是度两年长假,如此而已。

弘治十七年腊月,京师郊外百里处,太监刘清途遇强人劫道,劫者不但抢掠财物,杀了车夫,更将刘清大卸八块,尸体扔在野外喂了狼。

司礼监掌印萧敬勃然大怒,令厂卫彻查,终不得其果,厂卫只好从死牢里拎了几个死囚当成凶手砍了,刘清一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

刘清被杀的同一天,李崇被押赴菜市口,刽子手一刀挥落,干净利落地砍下了他的头颅。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秦堪满意了,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第一卷 往来成古今 第一百三十一章 伟大发明

丁顺领着几名忠心属下风尘仆仆赶回了京师,丁顺的腿肚子有点发软,无法无天的事不是没干过,但无法无天到这个程度的,真没干过。

自从跟了秦堪,丁顺发现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充实,不但充实,而且刺激,他决定五十岁后一定退休,不然心脏恐怕承受不了。.

…………

有些事情自认为干得天衣无缝,但那只是自认为,很多作奸犯科的人干坏事之前也自认为不会被发现,只可惜最后还是失望了,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秦堪也觉得马文升的目光很雪亮,亮得让他有种做贼心虚的慌张。

刘清被杀的消息传来,厂卫彻查,秦堪也装模作样地派出校尉帮闲们打探侦缉,可是马文升看他的目光却有些不一样,非常的意味深长,却什么也不说。

秦堪那几天差点被吓成了疯子。

事实证明马老头儿还是很厚道的,活到他这把年纪,大抵都明白“难得糊涂”四个字的奥义,当然,也不排除马尚书有别的担忧,——敢杀太监的家伙一定不介意再杀个吏部尚书。

牟斌对秦堪越来越满意了,他觉得这年轻人虽然有时候莫名其妙冒两句话能把人噎个半死,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将秦堪调入京师是他此生最英明的决定之一。

于是北镇抚司赏银一千两以示嘉奖,令秦堪有点失望的是。这回没有升他的官儿。倒不是牟斌小气,事实上牟斌很想把秦堪升到五品镇抚,从此倚为他的左膀右臂,可惜锦衣卫的内部编制摆在那里,北镇抚司内只有两个镇抚名额,现任的镇抚又没犯错,总不能说撤便撤。于是秦堪便只好继续等待机会。

可惜牟指挥使没把这番为难告诉秦堪,这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有损上司权威。不然这点难事对秦堪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镇抚没犯错便不能制造点机会让他犯错吗?下套坑一回人而已,太简单了。

不得不说。牟斌没升秦堪的官是理智的,对历史负责的,否则这样的人若掌了大权,必然是锦衣卫的不幸,是文官集团的灾难,是大明王朝的悲歌。

京师的冬天很冷,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秦堪最喜欢坐在家里的热炕上,看着窗外屋檐下凝结的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柱,想象一下前世吃过的冰棍儿。忽然有种淡淡的惆怅,宛若隔世的乡愁。

很久没吃过冰棍儿了呀……

打造一个小模具,注水,再加一点点蔗糖,一两滴薄荷叶的汁液。掺一些煮熟的红豆和绿豆,最后插根小木棍儿,放在室外等上半个多时辰,等水结成冰,把它从模具里扯出来,一根简陋版的冰棍儿便做成了。

怜月怜星大喜过望。于是一大两小坐在屋里的热炕上,高高兴兴地舔舐着,不时打个冰冷的寒颤,又继续舔舐……

秦堪一边吃着冰棍儿,一边瞧着两个小萝莉舔舐冰棍儿的可爱模样,不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瞧那根在她们鲜嫩如花瓣儿的红唇间来回进出的冰棍儿,瞧她们那不时伸出来又缩回去的粉红香舌,以及她们那眉目半阖一脸享受的表情……

秦堪觉得这个发明是他穿越以来开的最伟大的金手指,是训练两个小萝莉的绝佳工具,人生若只如初见算什么,斗地主算什么,这根冰棍儿才是跟他的终身幸福紧密相关的伟大发明。

相信再过不久,她们舔舐冰棍儿的技术将会出神入化,下一步计划是按他自己的尺寸和形状,再打造一根全新的冰棍儿,让她们继续用那种享受的表情舔……

…………

…………

杜嫣气咻咻走进屋里,气愤得捧起桌上的茶壶便往嘴里灌,接着一声惊叫,茶壶被摔碎,杜嫣舌头烫出了水泡,眼睛眨了眨,呜呜哭了起来。

俩萝莉见主母哭了,不由大急,将冰棍儿递到她嘴边,杜嫣含着它没多久,终于不那么痛了,神情却仍旧气愤难抑。

秦堪气定神闲道:“这回相公我是不是又要赔人汤药钱了?把人家打成了几级伤残?”

杜嫣惊愕道:“你怎么知道我揍人了?”

“能把你气成这副模样,气你的那个人下场一定很凄惨,你只要告诉我,你把那人揍成了什么模样,他能活得过今年冬天吗?”

杜嫣想了想,嘟起了小嘴:“相公,我觉得你在损我……”

秦堪叹道:“你的感觉很正确,如果你的行为能和你的感觉一样正确,我就谢天谢地了……”

杜嫣理直气壮道:“今日这人太欠揍了,不揍不行,不揍不足以平民愤!”

秦堪喃喃道:“好熟悉的词儿,法场斩犯人时,监斩的官员好像都得来这么几句,我家婆娘难道是跟她爹学的?”

“我从城里回来刚下马车,便看到两个老头儿陪着一个屁孩子在咱家门口鬼鬼祟祟,我问他们找谁,那个屁孩子竟然不理人,直接推门便进,还把上前拦他的管家推到边,差点都走进咱家内院了,瞧他们的模样,既不是你锦衣卫的同僚,也不像官差,相公你说,有这么蛮不讲理的孩子吗?”

“很少见……后来呢?”

杜嫣横他一眼:“相公明知故问,真讨厌。后来你不是全知道了吗?”

秦堪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知道什么?”

“后来当然是我把他们全打趴下了呀,只用了三招,现在那俩老头和屁孩子正坐在咱家大门口哭呢……”杜嫣皱了皱鼻子,神情有些得意,很可爱的模样。

秦堪:“…………”

杜嫣见秦堪无语的表情,不由忐忑道:“相公是不是不高兴?你想说什么?”

秦堪长叹道:“我想说,娶到你这样的娘子,实在是三生有幸,前世力气太大,敲破了五百个木鱼求来的缘分……”

心里有点想笑,谁家教的孩子这么没教养,把别人的家当成他自己家到处乱闯,不揍他一顿确实有点对不起自己。

笑着笑着,秦堪脑海里不知怎的浮出一个少年人的身影,接着他两眼徒然睁大,惊恐地从热炕上弹了起来,二话不说从暖屋里冲了出去。

…………

…………

秦家大宅门口,两名面白无须的老头儿陪着一个少年抹眼泪,三人抱头痛哭,画面分外心酸,他们的衣衫凌乱不堪,如同在泥地里打过滚似的,两个老头儿鼻青脸肿,少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堪冲出大门一瞧三人模样,脸色发白地颤声道:“殿下,臣……臣死罪!”

朱厚照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抬头泪眼婆娑地瞧着秦堪:“秦千户,你可算出来了,刚才那女人……”

“臣死罪……刚才那是臣的妻子。”

“你,你怎么找了个如此凶残的婆娘?”

“臣娶她是为了镇宅……”

第一卷 往来成古今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少年雄心

现在的朱厚照没有半点东宫太子的雍华贵气,哭得很伤心,像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穿着的玄黑色长衫破裂了好几处,习惯系在腰间的玉带不见了,也不知被杜嫣扔了还是抢了,秦堪有些心惊,他以前见过朱厚照系的玉带,每一条的价值都很昂贵……

旁边陪着他的两个人也是老熟人了,刘瑾和谷大用,这两位比较惨,杜嫣对朱厚照下手颇有分寸,大概从这孩子的穿着看出他的身份高贵,打重了怕有麻烦,但对刘瑾和谷大用就没那么客气了,刘瑾的脸被杜嫣扇得有些臃肿,头冠不知扔哪里去了,花白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披散着,谷大用多了两个黑眼圈,鼻子不停流着血……

说实话,这像一幕人间惨剧。

“殿下,臣……死罪!”

朱厚照没说什么,刘瑾却跳了起来,捂着青肿的脸指着秦堪尖声道:“秦千户,你妻子好大胆,竟敢打我大明太子殿下,殿下,此事不可罢休,不然我大明皇威何在?”

秦堪冷眼朝刘瑾一瞟,道:“刘公公,东宫身边的人也要讲道理吧?你们没表明身份,没头没脑朝别人家里闯,凡是脑子正常一点的人都会揍你们,怎么现在反而成了我的不是了?”

刘瑾呆住,脸上的剧烈疼痛令他回过神,怒道:“按你这么说,太子和咱们挨了打,反过来还是咱们的不对?”

秦堪冷冷道:“如果要讲道理的话,不错,你们挨了打,还是你们不对。”

刘瑾快气疯了:“如果咱们不讲道理呢?”

秦堪朝朱厚照躬身揖道:“若殿下不讲道理,只以权势压人,殿下对臣的任何处置,臣都无话可说。”

朱厚照这会儿缓过劲了,站起身用袖子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然后不轻不重地踹了刘瑾一脚,道:“要你这该打的老奴多嘴吗?滚一边去。秦堪没说错,咱们没占道理,这顿打白挨了。”

刘瑾表情变化很快,被朱厚照踹了一脚仿佛得了天大的好处似的,急忙堆起笑脸连连躬身后退:“是是是,殿下说得没错,老奴委实该打,老奴就是心疼殿下您……”

秦堪微微笑了。朱厚照虽说爱玩爱闹,但终究是讲道理的,性格很直爽,颇有几分江湖好汉的豪气,哪怕他不是东宫太子,这样的朋友也绝对值得一交。

秦堪小心地帮朱厚照拍去灰尘,然后恭敬请他进门,杜嫣到底没下狠手,朱厚照哭了几鼻子便没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了。对秦家人的前倨后恭似乎很满意,刚准备跨进门槛,朱厚照又尴尬地缩回了脚。

“咳。秦堪,你的妻子……”

“殿下放心,她不会向殿下动手了,臣的家风严谨,而且臣妻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温婉的,实可谓宜室宜家……”

“宜……宜室宜家……”朱厚照眼皮狠狠抽搐几下。

秦堪知道这么吹嘘实在有点不要脸,不过为了消除小朱的心理阴影,只好用上了岳父岳母的广告词。

朱厚照瞧着秦堪的目光有些怜悯,显然他无法想象秦堪跟一个如此凶残的女人是怎么过日子的。按理说秦堪这样的弱书生应该每天被她毒打三顿再加一顿宵夜,可秦堪脸上身上又没有伤痕,奇怪啊,难道只有他朱厚照看起来比较欠抽?

“秦堪,你……你妻子平日不打你么?”

秦堪微微一笑:“多谢殿下挂怀。臣家中的夫纲一直很振的。”

“很,很振……”朱厚照不太习惯秦堪这种说法的方式。

“不但振,而且大振特振。”

摇摇头,朱厚照显然觉得秦堪在吹牛,苦笑道:“你喜欢就好。唉……”

迎接太子不能怠慢,于是秦府大开中门,恭迎三人入内,朱厚照负手先入,刘瑾和谷大用紧随其后。

秦堪跟着刚跨进门,刘瑾拦住了他,笑得很友善,压低了声音道:“秦千户,太子殿下对你着实看重得紧,刚才杂家得罪了,为人奴婢不得不为主子多打算,秦千户莫往心里去。”

秦堪也笑得很温和,他太知道刘瑾是个什么货色了,现在刘瑾只是东宫陪伴太子的无名太监,无权又无势,没有实力张狂,将来朱厚照登基,刘瑾掌管了司礼监,大明的文官们就会看到这张狗脸怎生变化了。

秦堪不想把他得罪太狠,这对自己的将来并无好处,于是笑道:“刘公公和谷公公受惊了,刚才之事秦某亦是不得已,拙荆误伤了两位公公,秦某抱歉得很,稍后秦某派人送些银两去东宫,算是给两位公公赔罪,还请刘公公不要记恨。”

刘瑾见秦堪如此上道,不由大喜,一想到晚上有银子拿,刚才心里对秦堪的怨懑顿时烟消云散,笑得眼睛眯成了缝,谷大用也两眼放光,两人忙不迭的道谢。

秦堪忽然有种再揍一千两银子的冲动……

…………

…………

朱厚照才十五岁,按说不算成年,秦堪把他请进内院亦无不可,不过联想到朱厚照在史书上那荒yin的性格和喜爱人qi的奇特爱好,秦堪只敢请他在前堂入坐。

内院还藏着两个极为标致的小萝莉呢,不能被这家伙惦记上。

好在朱厚照刚刚挨过杜嫣的打,对进秦家内院亦毫无兴趣,二人心思一拍即合。

朱厚照在前堂主位坐下,却有些不太安分,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四处张望,神情有些惴惴。

刘瑾和谷大用站在他身后,笑吟吟的不发一言,笑容抽动脸上的伤口,皱着眉轻轻呻吟一声,接着又笑。

秦堪看在眼里,心中一叹,太监不是只割了下面就能当好的,时刻要对主子笑,高兴时笑,难受时笑,要笑得好看,笑得喜庆,笑得让主子瞧着顺眼。哪怕被主子又打又骂,还得笑着大叫打得好骂得好。

这是一群可怜可悲的人,为了生存不得不把自己变成贱骨头,为了活得更好,他们还得努力让自己笑得更甜更喜庆。

秦堪瞧着朱厚照一副坐不住的样子,不由微笑拱手道:“不知殿下今日光临寒舍……”

朱厚照朝秦堪摆摆手:“你别站着呀,坐下坐下,我仰脖子瞧你挺累你知不知道?”

秦堪笑笑。陪坐在他身侧的太师椅上。

下人奉上茶,朱厚照鼻子凑近茶盏儿闻了闻,又撇撇嘴:“你这什么茶呀,明日我叫大用捎两斤贡茶给你,我东宫里多着呢。”

“多谢殿下厚赐。”

朱厚照笑嘻嘻地瞧着他:“嗯,挺斯文的,彬彬有礼,不卑不亢,标准的文官模样。若非我清楚你是个什么人,才不会跟你这种人来往。”

这话不好接,秦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出声儿。

朱厚照翘着二郎腿,身躯朝他凑近了些,道:“前几日听说一伙贼人大闹京师,欲刺杀马尚书,后来是你领人把他们拿下了,跟我说说,怎么拿的,杀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朱厚照眼里露出急切的光芒,他仿佛对一切跟武力有关的东西很感兴趣。尤其军伍作战,缉拿贼人等等,一说起这个便兴奋不已。

秦堪笑得很温和,果然是个武皇帝的料子,可惜被一帮文官逼得文不成武不就。

如今自己以穿越者的身份辅佐他。正德皇帝还是史书上的那个正德皇帝吗?

“殿下,缉拿这伙贼人的过程很惊险,臣愿为殿下详细说来。”

“快说快说,我今日来你家找你,就是想听这个事儿。”朱厚照急不可待。

秦堪于是将缉拿李崇的过程娓娓道出。包括李崇被拿之前说过那番话,他也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朱厚照开始还听得兴致勃勃,直到最后,他的神情渐渐变得凝重,甚至带着几分气愤了。

“你……你胡说!我大明的边军抗击北方鞑子百余年,一直未出过大纰漏,怎么可能糜烂至此?”朱厚照指着秦堪怒道。

秦堪苦笑:“殿下,臣只是一个叙述者,这些话是李崇说的,当时在场的马尚书,还有无数厂卫校尉番子们都听到了,臣不敢打一句诳语。”

朱厚照怒道:“那就是李崇那个贼子胡说!”

“是,必定是那李崇胡说。”

朱厚照脸色阴晴不定,他虽然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然而毕竟受过多年的帝王教育,未来这大明江山都是他的,他不能不放在心上。

前堂安静许久,朱厚照再开口时,声音低了很多:“秦堪,你是武官,你告诉我,难道我大明的卫所真的糜烂到这般地步了吗?”

秦堪苦笑:“臣没去过边军卫所,不敢妄言。”

朱厚照垂头沉默,许久以后抬起头,稚嫩的脸蛋上一片坚定:“我一定要去边关瞧一瞧,有生之年,我一定要亲眼瞧瞧大明的边军,看看李崇说的是真是假,我还要亲自指挥边军,跟那些犯我疆境百余年的鞑子们好好打几仗,让他们知道我朱厚照不是好惹的!”

刘瑾和谷大用大惊失色,慌忙劝道:“殿下使不得,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是未来的大明天子,怎可亲身犯险?”

秦堪没出声儿,垂头看着脚下的地砖,嘴角却悄然勾起一抹笑容。

他知道,他已点燃了眼前这个少年的万丈雄心。

朱厚照没搭理刘瑾和谷大用,扭头问秦堪:“那个李崇呢?我想见见他。”

李崇早被你爹斩首示众了,上哪儿见他?

秦堪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在朱厚照耳边说了两句话。

良久,朱厚照愕然瞪着眼睛:“何谓‘偶爸刚弄死他’?”(未完待续)

第一卷 往来成古今 第一百三十三章 唯一风景

要让东宫太子安安分分坐在椅子上比杀了他还难受。

秦堪上辈子就知道朱厚照是个什么德行,于是微笑领着朱厚照参观他的新宅院,不知大明别的男人有没有这个习惯,反正秦堪很喜欢领着人参观自己的宅院,或许是来自前世的毛病,他总觉得让客人赞叹他的家是对他能力和审美观的一种肯定。

可惜朱厚照不通人情世故,他不懂参观别人的家时就算很不屑,至少嘴上也该表示几句口是心非的赞赏,让主人心里愉快一点,不至于让主人产生扇他耳光的冲动……

从前院开始,朱厚照不屑的表情便一直不曾消失过,唠唠叨叨嫌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令秦堪深深觉得带这家伙参观自己家简直是个天大的败笔,人家是东宫太子,什么世面没见过?

直到最后秦堪命下人送来冰棍儿,终于令朱厚照感到了新奇,于是吃得不亦乐乎,这才堵住了他那张挑剔的嘴。

路过内院的月亮门,朱厚照神情明显带着几分惊惧:“秦堪,你家夫人不会从里面跑出来吧?”

秦堪又有一种想扇他耳光的冲动……

性格直爽这没错,但用那种“内有恶犬”的语气提起别人家的老婆,委实有点欠抽了。

正好,秦堪用不着带他参观内院了,朱厚照肯定也不敢进去,对他来说,秦家内院有一种很可怕的生物,生人勿近。

不得不说。朱厚照舔冰棍儿的模样远不如怜月怜星那般赏心悦目,他一边啜吸着冰棍儿一边道:“秦堪,你坏主意多,帮我想想法子……”

“什么法子?”

朱厚照顿了一下,面孔泛起了愁意,连冰棍儿都吃不下去了。

“最近父皇的脾气不大好,训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连带着内阁三位大学士也对我的学业很不满意,还有那些个御史们,真不知他们到底想让我变成怎样的人。仿佛整天无事可做,就拿一双眼珠子盯着我,我的言行稍有差错。他们的奏本便铺天盖地的送进内阁和宫里,以往父皇很少拿那些奏本当回事的,可现在却也三天两头骂我几句不争气……”

朱厚照说着眼中泛起了泪光,神情非常委屈:“我不就是爱玩了一些么?又没害过人,何以大家都瞧我不顺眼?”

秦堪无言以对,可怜的孩子,他还不知道自己将来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一个人背负着整座江山的艰难滋味,现在的他是决计想象不到的。

“秦堪,你说说。别人倒也罢了,反正我从小便听着他们的唠叨长大的,可父皇一直宠我爱我,为何现在连他也对我不满?我是不是真的让很多人失望了?”

秦堪摇摇头。

弘治帝为何开始训斥朱厚照,秦堪心里大概懂了几分。

不出意外的话。弘治皇帝的寿命大约只有半年了,现在他的身体状况必然不怎么好,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未来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却仍旧性喜玩闹,性子荒唐不经,英明的弘治帝直到现在终于开始着急了。

千顷地里一根独苗。这根独苗却越长越歪,弘治能不急吗?

朱厚照年纪小,他不懂父亲的心思,也不懂大臣们的心思,他更不懂自己未来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这种责任不是坐在皇宫里批几份奏本便能解决的。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朱厚照能将这些宫中秘辛向他倾诉,跟他讨主意,说明这位未来的大明天子心中终于有了秦堪的一席之地。

这是一件好事。

从古至今能被皇帝记在心里的人,一般来说有两种结局,一是被皇帝杀了,二是飞黄腾达了,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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