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部分阅读
陈石氏看了信笑着对雨微道:“你们家太太可真是问对了人。说起来,我娘家和张家还沾着点亲戚关系,张家姑娘小的时候我也曾见过,长得十分俊俏。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雨微谢了又谢。
没几日,陈石氏来回信:“……张家姑娘性子绵和温顺,张大人怕女儿嫁远了受委屈,瞧着杨大人上无公婆下无妯娌,又长得一表人才,这才起了结亲之心。每年的上九日观世音菩萨的诞辰,张太太都会带了女儿到潭柘寺进香礼佛。要不,那天我们也去瞧瞧?你心里也踏实些。”
“那就多谢姐姐了。”傅庭筠笑道,“眼看着要过年了,大家都忙着年节的事。与其匆匆忙忙把这件事定下来,不如等过完年我们再好好地议议。到时候您也好赚双媒人鞋,取个好彩头。”
“那就这么定了。”陈石氏笑着,哄了会呦呦,和傅庭筠说了些家长里短,起身告辞了。
赵凌虽然不在家,但该有的礼节却是一点也不能乱。
腊月二十三送了灶王,二十五接了玉帝,就开始扫尘贴春联迎财神,守岁拜年吃饺子,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年。
到了上九日那天,傅庭筠怕吓坏了孩子,把呦呦放在了家里由||乳|娘和童氏照看着,自己则带着雨微去了潭柘寺。
通往潭柘寺的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昨天就上了山等烧头香的此刻正往家赶,今天想早点去上香的此刻正要上山,熙熙攘攘,没个章程,人还能见缝插针,马车却很难通行,走得比人还慢好不容易到了潭柘山脚下,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马车根本就挤不进去。
傅庭筠看着咂舌:“还好没有把呦呦带出来!”
雨微也看得目瞪口呆:“今天怎么这么多的人?”
“上九日嘛。”傅庭筠笑道“大家都争着上头香,争不到头香,也要早点去上炷香,好让菩萨保佑!”
正说着,有小厮挤过来,气喘吁吁地道:“是史家胡同赵家的马车吗?我是金吾卫前卫指挥使陈大人家的,奉了我们家大少奶奶之命特来迎接太太。”
傅庭筠等人大喜,随着那小厮去了潭柘山脚下不远处的一座庄院,和陈石氏碰了头。
“这里是潭柘寺的产业,”陈石氏亲自给傅庭筠斟了杯茶,笑着坐到了她对面的太师椅上,“因我家叔祖父是潭柘寺的居士,所以才能借了这田庄歇歇脚。待我们和张家太太碰了头,再上山拜佛也不迟。”
傅庭筠自然是满口答应。
歇了一会两人说了些闲话,张太太和女儿来了。
张太太是个三十七、八岁的妇人,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张家小姐十四、五岁,清秀文静。
抬头嫁女儿,低头媳妇。或许是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做为女方的张太太举手投足间颇有些不自在,而张小姐则一直低着头,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傅庭筠,就是母亲投去怒其不争的眼神也没能让张小姐大方起来。
等张氏母女走后,陈石氏忙道:“张小姐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
傅庭筠忙道:“这样很好。可见是个性情率真的小姑娘。”
陈石氏听着松了口气。
人毕竟是她带来的,若是成了,她脸上也有光彩。
念头闪过脸上就露出几分犹豫来。
傅庭筠也是玲珑剔透之人,笑道:“莫非张家还有什么话托了姐姐跟我说不成?说媒说媒,不说怎么能成媒。我和姐姐不是旁人,姐姐有什么话直管说就是了。”
陈石氏听着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妹妹是爽快的人,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张家是极满意杨大人的,就是有一桩想他们成亲之后杨大人能在大兴或是张家湾定居……不知可否商量?”
这样一来,就要搬迁。
这可是件大事。
要不然,也不会有少小离家老大回这样的事了。
“我和杨叔叔商量商量吧!”傅庭筠委婉地道,“这件事我还真不敢替他拿主意。”
没有一口回绝陈石氏已是很感激,忙笑着给傅庭筠斟茶。
杨玉成听了张家的条件一口就回绝了。
“九爷提醒我,我就在户县弄了户籍置办了田产,以后不做官了,我就回户县做我的老太爷去。”他颇有些得意地道,“到时候九爷在长安,我在户县,元宝在蓝田,有什么事也可以同声同气,不知道有多快活,谁耐烦到大兴落籍,我又不是那上门女婿。”
傅庭筠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可这是成家立业的大事,还得杨玉成自己做主。
她把话传了过去。
张家不免商量来商量去,拖到了二月底,最后还是答应了。
傅庭筠就请了陈石氏做媒人。
杨玉成提出婚期定在今年的十月或是来年的三月:“……九爷是我过命的兄弟,我成亲,怎么也要请他来主持婚礼。”不仅如此,关于聘礼、嫁妆之类的挚他都会请了陈石氏来商量傅庭筠:“她是我嫂嫂,父母不在,这些事自然得商量嫂嫂。”
傅庭筠听了直冒汗。
赵凌比杨玉成还小……
可这话却不好说,只能含糊地应了,然后帮着他拿主意。
一来二去,张家的人知道傅庭筠是能当家作主的人,对傅庭筠的态度又有所不同。张太太甚至挑了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带了很多礼物来拜访傅庭筠:“……我那个女儿被我娇惯坏了,以后有什么事,还请您这个做嫂嫂的多多指点她。”
“张太太言重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傅庭筠热情地招待张太太,“我虽只见过张小姐一面,看着就知道是个聪慧过人的姑娘,我那叔叔也是个好性子,两人以后定会琴瑟和鸣恩恩爱爱的。”又道,“当时叔叔不愿意搬到大兴来,我还为两人惋惜不已。说实在的,叔叔毕竟是跟着颖川侯打过仗的人一时半回也不可能退了军籍,就算是以后回户县,那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还好张大人和张太太都是明白人,最后还是成就了这番姻缘。”
把张太太得的喜笑颜开,和傅庭筠更加亲近了,家长里短的说到了黄昏时分。
张家湾离这里有一天的路程。
傅庭筠就留了张太太在家里过夜。
张太太不肯:“姑娘的事有了着落,我还要去跟她的舅舅们说一声——我娘家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银匠胡同。”
银匠胡同在京都的东北角史家胡同在京都的中轴线上,这还叫不远?
傅庭筠退而求其次,留她用了晚膳,又亲自送到了大门口。
“您快回去吧!”张太太拦着她不让她下台阶,“天这么晚了,你们家大姑娘该要找娘了。”
“也不怕耽搁这会儿时辰。”尽管如此,傅庭筠还是礼貌地站在台阶上,望着张太太的马车朝史家胡同外的大街驶去。
一个人影突然窜了出来。
张家的马车夫惊骇大叫死死地勒住僵绳。
马儿扬蹄,发出一阵高亢的嘶鸣,听得人心头发颤。
傅庭筠更是脸色发白提着裙子就赶了过去。
窜出来的人影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跌坐在了地上,惊恐地仰起了头。
胡同口杂货铺大红灯笼的光照在他的脸上。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纵然双眸闪烁透着几分畏缩,但也难掩其眉宇间的孤傲。
“左俊杰!”傅庭筠惊呼,回头看了雨微一眼,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快快帮我抓住他,他偷了我们家的东西。”她朝着张家的马车夫大叫。
左俊杰一脸惊慌地爬了起来,拔腿朝一旁的小巷子跑去。
张家的马车夫回过神来,跳下车辕追了过去。
郑三和阿森、砚青也追了过去。
夜色浓重,左俊杰很快不见了踪影。
傅庭筠冷笑,把家里的人发动起来找。
左俊杰现在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了错失了这次机会,恐怕以后再难碰到他了。
她心急如焚。
张太太紧张地拉了傅庭筠的衣袖:“出了什么事?我不是碰了人吗?”
“没事,没事。”她只能这样安慰张太太,“那人从前偷过我母亲送我的一件东西,这次好不容易碰上了,怎么也要把东西追回来才行
张太太慌慌张张地“哦”了一声。
迎面走来两个人。
傅庭筠定睛一看,竟然是金元宝和杨玉成。
她大喜过望,忙迎了上去:“刚才我们碰到了左俊杰。”
两人一惊:“在哪里?”
傅庭筠把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金元宝和杨玉成交换了一个眼神,道:“你带着人把这周围几个地方都守起来,我这就去叫几个弟兄来。”
杨玉成应声而去,竟然没有看见旁边就站着张太太。
“嫂嫂快回屋歇着,这里有我们兄弟就行了。”金元宝交待了一声,也急匆匆地走了。
张太太却对杨玉成更满意了:“雷厉风行,是个干事的人。”
傅庭筠听了不由冒汗:“今天的事把您给拖步了,我这就送您出去。”
“不急,不急。”张太太笑道,“我看你们家的人手也不多,我还带了两个跟车的婆子,让她们也帮忙找去。”说着,也不待傅庭筠同意,径直吩咐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跟了赵家的人,听姑爷的吩咐。”
两个婆子笑嘻嘻地应是,去找杨玉成了。
这一章是27日凌里发的,只能说刚才发现的事了。
航班晚点,等了五个小时,天津是始发站,见到在武汉转机的柳暗花溟、一个女人、弱毅,半夜才到酒店,在大厅见到了琴律和月梢,据说夜惠美还没有到……和写《小楼传说》的老庄墨翰住在一个房间……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问话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史家胡同前后的几条胡同都是笔直笔直的,虽然互相间有小巷子通往,但毕竟不像四喜胡同那样地势复杂,住户也是三教九流的。提供但因为人手不多,傅庭筠只能让他们分成几组,一个胡同一个胡同地找。杨玉成接手后,立刻把搜查的范围扩大到了前后左右七、八条胡同,让他们在他指定的通道口守着:“……不管出了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动,不管是什么人要出去,你们都先拦了。若是看着那像乞丐的,直接拿下再说就是。若是看着衣饰光鲜的,立刻告诉我,好言好语相劝,等我来了再说。”然后吩咐阿森:“这件事你负责。”
阿森立刻挺直了身子高声应了声“是”。
热血沸腾的模样儿,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跟冯家争地盘的时候。
杨玉成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郑三道:“我们举了火把,一条胡同一条胡同地找,一边找,一边高声喊,就说我们家进了贼,丢了东西,还伤了人,请大家小心门户,若是有陌生人闯入,最好是喊了我们去帮忙。若是不成,就想办法赶出去。那厮身手很好,千万不要硬拼。”
郑三目露钦佩之色:“这样一来,大家同仇敌忾,纵然不帮着着我们捉人,也不可能庇护他。”
“不错!”杨玉成笑道,“待金元宝的人来了,我们就可以仔细地搜了。而且就算有人先我们之前找到他,听说他身手很好,多半会想办法通知我们,就算自己把人擒了,他一个贼,说什么大家也不会相信他。”
“正是如此。”郑三点头,找了两件旧衣裳用菜油淋了做成火把,和杨玉成一条胡同一条胡同地高声喊着。
雨微跟在他们身后。一是她认识左俊杰,若是抓到了人,还需要她去辩认:二来她一想到左俊杰就在这附近就十分的激动,不做些什么,她怕自己会急疯了。
附近几条胡同的人都被惊醒了,拖板凳抵大门的声音此起彼落,有些人家的灯笼亮了起来,屋前屋后照了好几遍,最后把屋檐下的灯笼都点上了,这才消停下来。
有了灯光,能躲的地方就更少了。
金元宝带着十几个值夜的兵卒过来,大家重新布置了一番,分头仔细地找。
傅庭筠望着沉沉的夜色,心情忐忑。
要是这次还让左俊杰跑了,该怎么办好?
左俊杰不是已经离开了京都吗?是他们的消息有误?还是他又折了回来?
明明知道他们在找他,他为什么还折回来?他又怎么跑到这附近来的?还一副穷酸秀才的打扮?
念头转过,她愣住。
在潭柘寺的时候,他还是一副乞丐的样子,怎么大半年不见,他却是一副秀才打扮?
这些日子,他又遇到了些什么事呢?
还有大伯父和大伯母那里,知道左俊杰的情况吗?他是否联系过大堂嫂呢?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傅庭筠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一旁的张太太就劝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们都在帮着找,你就先回屋歇会吧!人找到了,他们肯定会立刻来回禀你的。”
傅庭筠心里也明白。
她和雨微一样,在这个时候不做些什么,心里就不踏实。
“多谢您了。”傅庭筠感激地朝着张太太笑了笑,道,“那东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哪里坐得下来……”
一血话还没有落音,就听见有人高声喊着:“找到了,找到了!”
傅庭筠满脸惊喜,张太太听了也替她高兴,拉了她的手:“走,我们也去看看!”
此刻虽然不是看热闹的时候,但张太太陪着她站了这么长的时间,却也不便拒绝。
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傅庭筠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和张太太朝着火把聚集之地去。
“放开我,快放开我!”远远的,她就听到左俊杰的叫嚷声,待走近了,只见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形象狼狈地被四、五个汉子按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着,“我没有偷东西,你们抓错了人,我是有功名的人……我是被傅庭筠那婆娘诬陷的……”
傅庭筠三个字一出口,杨玉成就脱了鞋,还没等他那句被诬陷的话说完,杨玉成已蹲了下去,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把自己的臭袜子塞进了左俊杰的嘴里,然后问雨微:“是他吗?”
多年的夙愿一朝得愿,雨微眼中闪烁着泪光。
“是他!”她激动地道,“就是他!”
“那就好!”杨玉成喃喃地道,站起身来轻轻地掸了掸衣襟,好像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笑着对众人解释道:“这家伙怙恶不悛,万一咬了舌头可就糟糕了,我们还得担个行刑逼供的名声——不如堵了他的嘴,等会官衙的人来了,我们也好有个交待!”
他模样儿英俊,说话的时候面带笑容,半是调侃半是戏谑,自有股风流潇洒的爽朗,让人心生好感。
围观的人笑了起来。
杨玉成高声叫道:“多谢诸位邻居街坊了,那窃贼捉住了,大家安心歇了吧!”然后朝着众人团团抱拳,“为我兄长家的事,劳烦各位了,大家先别急着走,街口东来顺,我请客,还请各位兄弟尝个脸。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忙了半天,有人请喝酒,有几个不愿意的!
大家一声吼,簇拥着杨玉成往东来顺去。
金元宝朝着阿森使了个眼色,拎着左俊杰跟在众人的身后。
有两个五城兵马司的殷勤地上前:“金大人,哪能让您亲自动手,人交给我们兄弟就行了。”
“好啊!”金元宝很是随意,把左俊杰交给了他们,大家一起出了胡同。
张太太望着杨玉成远去的背影,不住地点头:“还是我们家老爷有眼光啊!”
傅庭筠呵呵笑,请张太太屋里坐:“您今天就歇在这里吧!”
这一次,张太太没有推辞,亲亲热热地挽了傅庭筠的胳膊走进了赵家的大门。
※※※※※
第二天晌午,傅庭筠才送走了热情邀请她务必去家里做客的张太
阿森立刻窜了出来。
“嫂嫂,”他声音虽然压得低,却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得意“我们把人关在了三眼胡同的一个地窖里,元宝哥亲自在那里看着,就等您去问话了。”
傅庭筠吓了一大跳:“你们怎么把人关那里了?那里人多口杂的,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三眼胡同位于城北,和羊肠胡同、旮旯胡同一样,住的都是些贩夫走卒,多是租客不说而且一个院子里住七、八户人家也是常事,周氏从前就住在羊肠胡同。
“嫂嫂放心,”阿森嘿嘿笑道,“帮着找房子的人是元宝哥的一个朋友,元宝哥曾对他有救命之恩。元宝哥只说是和嫂嫂住在一起不方便,想临时租个地方偶尔来住住又不想让旁人知晓,那人还以为元宝哥是想在外面养女人,立刻帮着找了现在这间单门独院的宅子不说还吵着要元宝哥请他喝喜酒……”
金元宝沉稳内敛,心思缜密,能被他相托的人办事肯定很稳妥。
傅庭筠微微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道:“什么事都有利有弊。这件事还是小心点好。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以讹传讹地把这养外室的名声传了出去,等到正经说亲的时候,谁家的姑娘敢跟了他?”
“那怎么办?”阿森睁大了眼睛,“元宝哥还说,他和玉成哥都不能总守在那里,最好您派个女子到那里住些日子,这样也可以掩人耳目……”
主意是好可她到哪里去找个女人?万一真的传出什么话来,那女子还能做人吗?
傅庭筠不由头痛,道:“我们先去看看,这件事以后再说。”
阿森笑着高声应“是”,去吩咐郑三套车,傅庭筠亲了亲女儿陪着她玩了一会,然后叫了郑三娘把家里的事托付给了她,带着雨微去了三眼胡同。
京都的冬天很长,又冷,家家户户都要贮存白菜、萝卜,不然冬天就只能连续几个月吃咸菜了。因此各家的地窖虽然说不小,但也称不上大。好在冬天已经过去了,地窖是空的,虽然地窖里散发着股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闻气味,但好歹能站得下傅庭筠、杨玉成等人。
被捆得像粽子似的丢在地窖角落的左俊杰口里还塞着杨玉成的臭袜子,见到傅庭筠,他眼中迸射着愤怒的火焰,嘴里呜呜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吧!”傅庭筠淡淡地道,“我有话问他!”
阿森应声,上前拔了左俊杰嘴里的袜子,一连串的咒骂就从他嘴里倾泻而下:“傅庭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诬陷我是贼……我偷你什么了?哦,我偷你的肚兜了,你干嘛堵着我的嘴?怕别人知道啊!还是怕你现在的pin头知道……”
傅庭筠还没有开口,杨玉成已上前拎起他“啪啪啪啪”左右开弓连扇了几耳光:“你给我说话小心!我嫂嫂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要是说话再带个脏字,你信不信,老子把你传祖接代的那玩意给捏碎了,然后卖到小倌馆去,让你尝尝千人骑万人睡的滋味……”
金元宝听着,有些不安地睃了傅庭筠一眼,忙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也不看看谁在这里!”
杨玉成脸色一红,把左俊杰丢在了地上,不好意思地朝着傅庭筠笑了笑,道:“嫂嫂,您别放在心上,我们都是粗人,说溜了嘴,说溜了嘴!”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招供
话虽说得粗鄙,却实在。提供不像有些人,嘴里说的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傅庭筠鼻子发酸,笑道:“我正愁要是左俊杰不老实该怎么办?还好杨叔叔帮我出了个好主意!”
杨玉成和金元宝一愣,齐齐望得傅庭筠。
傅庭筠目光清澈明亮,神色认真诚挚,让人一看就知道她说的是真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被杨玉成几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的左俊杰脸肿得像馒头,蜷着身子呻/吟。
杨玉成上前踢了他几下:“***的少给我作怪,起来答话。”
左俊杰梗着脖子就喊了声:“傅庭筠……”
话刚出口,杨玉成几脚就踹了过去。
左俊杰痛得直冒冷汗,连声饶:“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的真是给脸不要脸。”杨玉成朝着他脸上“呸”了一口,“要不是我嫂嫂要问你话,你以为***的还能喘气?”说完,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还碾了碾,“给我好好说话,你要是敢再乱说一句,我让你尝尝什么叫挨打!”
地窖粗砺的沙石磨在左俊杰的脸上,在他的脸上留下几道或深或浅的血迹,让他一阵刺痛。
左俊杰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傅庭筠。
傅庭筠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的不屑:“左俊杰,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没有陷害你。”左俊杰瞪着傅庭筠,眼底闪过一丝怨毒之色,“肚兜是你送给我的,不过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罢了……你若不想让人知道,我三缄其口就是。你何必说我陷害你?”
傅庭筠气得脸色通红。
杨玉成上前又要踹他。
却被傅庭筠拦住。
她冷冷地望着左俊杰:“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的缘故,墨香死了折柳死了,剪草死了,就是我屋里那个还没有留头的雪蓉也死了!可到了现在,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还信口开河随意诬陷他人。我们傅家怎么养了你这个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