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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情不自禁牢牢地将她搂在了怀里:“阿筠……”他低头吻着她的头顶,“你放心,贵州那边不过两、三万乱民,朝廷却调了五万大军,又有陌毅任总兵官,不会有事的。”
知道的这样清楚。
可见他心里也是极想去的。
傅庭筠点头:“家里有郑三,还有雨微。陈石氏也不时来看看我,李夫人为人也很好,还有陌夫人,她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要是我有什么不懂的,会去请教她们的。你也不用担心家里的事……”
两人说了大半宿的话。过了两天,出征的檄文出来了,隆平侯佩平蛮将军印,陌毅为总兵官,赵凌为行锋,出征贵州。
四喜胡同那边,修竹家的也递了信过来,说傅夫人的棺椁准备安放在西直门附近的翠峰庵。
到了十七那天,赵凌和傅庭筠按照女婿女儿的身冇份穿了孝服,在傅夫人棺椁必经之地的广平街设了祭坛。
按风俗,若死者是亲人,棺椁经过门前,是要设祭坛祭拜的。可他们一不是这样的住户,二不是这里的商户,大家陌生的很,不一会就围上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面生的很,是新搬来的吧?”
“没见过。”
“看这祭坛,三牲全齐,不知道死是少年夫妻的什么人?”
路过的也纷纷扭头看一眼。
赵凌扶着傅庭筠跪在了青石板上。
细乐声中,傅夫人的灵柩越来越近。
傅庭筠哭了起来。
纸纷纷如雪片般落下。
端灵的傅庭一眼看见了傅庭筠。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气得脸色发青。
两个侄儿年纪还小,突然看见一个熟识的在面孔,懵懵懂懂地喊着姑姑,却被人慌慌张张地拽了回去……
天气真是热啊……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相看
傅夫人的灵柩在丧乐声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了满地雪片般蠲纸钱。提供
赵凌扶起了哭得快闭过气去的傅庭筠,柔声哄着她:“我们先回去吧!过几天还要去翠峰庵给岳母上香、做法事呢!你要是累倒了,就去不成了…···”
傅庭筠闻言连连点头,可眼泪擦了又落,落了又擦,总是没个尽
待两人上了马车,赵凌索性把她抱在了怀里:“那你先闭上眼睛睡个觉,这样哭下去,会伤了眼睛的。”
傅庭筠何尝不知?只是没办法控制情绪罢了。
闻言听话地伏在了赵凌的怀里。
或者是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好,或者是哭累了,在马车碌碌的车轱辘声中,傅庭筠睡着了。
待她醒来,却发现自己依旧窝在赵凌的怀里,依旧在马车上,只不过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你醒了!”赵凌扶她坐了起来,甩了甩酸麻的手臂,道,“见你睡得香,就没有吵醒你,让郑三把马车停在了胡同里。”然后笑道,“好点了没有?是想在马车里再躺会?还是这就下车回家?”
他的表情温柔沉静,让他的整个人都变得沉静而笃定,仿佛高山大海,默默地守候在那里,你一回头,就能看见。
因为母亲去世的悲伤孤寂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踏实。
她握了赵凌的手:“我们回家吧!”
赵凌笑着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傅庭筠抱下了马车。
等在垂花门前的郑三娘和童氏立刻围了过来,一个问“太太还好吧?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一个说“大小姐乖得很,既不哭,也不吵,由雨微姑娘和||乳|娘带着在东边耳房睡觉呢”。
她们的话音刚落,珍珠和蔻儿迎了上来,一个道“太太回来了”·一个道“太太,我来扶您吧”……就是在耳房照看呦呦的雨微听到了动静也撩了帘子道:“天气热,太太快回屋歇了吧!”
望着变得喧嚣起来的院子,傅庭筠心头只觉得暖洋洋的·不住地点着头。
※※※※※
天刚擦黑的时候,金元宝来了。
傅庭筠大吃一惊:“他的事这么快就办好了?”
赵凌笑道:“陌毅怕我不跟着他去贵州,天天盯着这件事呢!能不快吗?”
傅庭筠不由嘀咕:“他为什么总是安不得你啊?”
“这件事也不能怪他。”赵凌笑道,“这次去贵州平乱,由湖广都司负责征集粮草,广西、广东都司负责调拨兵力。广东总兵陌尚是陌毅的族叔,广西总兵李再是陌毅的师座·你说,这个总兵官陌毅不当,谁来当?他推脱不了,只好把我拉进去帮着他调停了。”
“你的脾气也够臭了。”傅庭筠笑道,“可别忙没有帮上,反把陌毅给搭了进去。”然后催他,“快去见金元宝吧,免得他等急了。”
赵凌笑着去了南房的厅堂·留在那里用了晚膳,戌时才回来。
“我让金元宝就在南房的客房住下,家里多个人·你们胆子也大些。”
傅庭筠颔首,道:“要不,暂时让蔻儿过去服侍吧?”
这一次,安心要跟着赵凌去贵州。
两人商量好了,第二天拨了蔻儿去南房客房当差,金元宝则去了五城兵马司报到。
宫里来人,让赵凌二十一日进宫面圣。
赵凌满脸的愧疚。
臣子离京,前一日要进宫叩谢皇恩,听皇上面训。
也就是说,他可能会在二十二号离京·而傅庭筠还没有满月,更不要说陪她去翠峰庵给傅夫人上香、做法事了。
“我要找个小本子,把你失信于我的事都记下来。”没等赵凌说话,傅庭筠已抿了嘴笑道,“哪天你要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就把小本子找出来·和你算帐。”
“好,好,好。”赵凌紧紧抱住了妻子,“哪天我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就和我算帐。”眼眶却有些湿润。
傅庭筠靠在他的肩头,轻声地叮嘱他:“虽说是随大军出征,可你也要注意安全,要想着京都还有我和呦呦要你维护,切不可逞能……”
“知道,知道。”赵凌轻轻地吻了一下妻子额头,轻声地保证道。
夫妻俩说了半宿的话。
次日进宫,皇上依例训了话,笑着告诉他们:“这个月二十六是吉日,你们就那天启程吧!”说着,轻轻地瞥了赵凌一眼。
赵凌愣住。
回去讲给傅庭筠听:“……难道是我的错觉?”
傅庭筠却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心花怒放,“找个机会你跟皇上道个谢吧!不管是为何定了二十六的日子,却是解了我们的为难之处。”
赵凌微微颌首。
傅庭筠忙着给他收拾行囊。等到二十五日,郑三赶车,他们一家三口带着雨微去了翠峰庵。
傅夫人的棺椁停寝庵堂后面的一间小小厢房里,修竹家的就住在那里不远的一小平房里,平日打点着傅夫人的香烛。
傅庭筠和赵凌在傅夫人的牌位前上了香,修竹家的和雨微帮着赵凌把祭品摆放好,赵凌去找主持商量给傅夫人做道场的事,修竹家的趁机向傅庭筠道谢:“多谢姑奶奶派人去接我当家的和两个孩子到长安县的田庄。”
“这是应该的。”傅庭筠说着,目光落在了母亲的牌位上·那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傅门淑人解氏,却解释了母亲的一生,她心中骤然间涌上一丝悲凉,声音也变得怏怏不乐起来,“你尽心尽力地服侍了母亲一场,也该到了荣养的时候了。”说完,她语气一顿,又道,“以后你们长住长安县的田庄,母亲的祭祀,还要你多多费心了!”
傅五老爷已找阴阳先生看了日子,决定八月初四让傅庭扶灵回乡。
到时候,傅夫人会葬在傅家位于华阴城郊四十里地以外的祖坟。
“姑奶奶言重了。”修竹家的顺着傅庭筠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傅夫人的牌位,她不由泪眼汪汪,“您吩咐的,我都记下了。”
傅庭筠轻轻地点头·从雨微手中接过了呦呦,指了傅夫人的牌位轻声地对沉睡中的女儿柔声道:“呦呦,这是你外祖母。你从来没有见过……她却一心惦记着你···…可到底也没有能见上你一面······”说着,水光模糊了视线。
身后传来雨微和修竹家的低低的抽泣声·‘····还隐隐传来庵堂当当当的钟声,低沉而悠长,让傅庭筠的心变得祥和而安宁起来。
※※※※※
傅夫人三七的时候,傅庭筠叉去了一次翠峰庵。
领踹的小尼姑笑道:“你们家的亲戚走得可真是亲热!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祭拜傅夫人。”
傅庭筠讶然。
待剿了停放傅夫人棺椁之处·果然看见了供品和香烛。
她问修竹家的:“是谁来过了?”
修竹家的吞吞吐吐。
傅庭筠打发了小尼姑,拜祭了母亲,修竹家的这才道:“是俞夫人——派了贴身的束妈妈,特意来拜祭夫人。”
傅庭筠愕然。
修竹家的低下了头,喃喃地道:“俞夫人一直都很关心夫人,夫人过世的时候,还曾亲自到灵前上香……这次又派了最体己的妈妈过来……”
傅庭筠沉默了片刻,道:“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有机会·再想办法还了吧!”
修竹家的松了口气。
※※※※※
出嫁的女儿为去世的父母守孝一年,外孙女为外祖父母守孝五个月。因而呦呦没有办百日礼。可没想到陈石氏却记在心里,那日竟然带了东西来祝贺。
“家里的长辈去世了。”傅庭筠戴了白绒花·“只好请你吃碗素面了。”
“哪里话,”陈石氏笑道,“是我失礼了。”然后自我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忙得忘给我发帖子了,我特意来兴师问罪的。”
一番话说得傅庭筠笑了起来。
陈石氏又关心地问:“不知道是家里的哪位长辈去世了,我们也好去祭拜一番才是。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没有惊动诸位。”傅庭筠笑道,转移了话题,“这些日子事太多,也没工夫问你·你们家孩子的水痘好了吧?”
“脸上还是留了两个小麻子。”陈石氏叹道,“还好是男孩子,要不然,可就麻烦了。”随后说起出痘的凶险来和应该注意的事来,傅庭筠仔细地听着。
珍珠进来禀道:“陌夫人来了。”
傅庭筠有些意外,和陈石氏迎了陌夫人进来。
“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忙了·”陌夫人打量着院子里的陈设,“原来真的没有给大小姐办百日礼啊!就算是赵凌不在家,不是还有我们吗?你这也太马虎了些。”
她的话音未落,那边蔻儿匆匆走了进来:“太太,吴夫人和计夫人派妈妈送礼过来,说是祝贺大小姐百日礼。”
傅庭筠苦笑:“看来只有等过些日子请诸位夫人、太太来家里吃酒了。”
陌夫人和陈石氏都笑了起来,齐声道:“别人我不管,我们可是要来讨碗面吃的。”
傅庭筠连声告罪。
大家笑哈哈的去了正屋房。
从那以后,陈石氏和陌夫人时常来家里串门,连带着连陈石氏和陌夫人也熟悉起来。傅庭筠和陌夫人又通过陈石氏认识了几位羽林军同知、佥事家的少奶奶和太太,陈石氏又通过傅庭筠和陌夫人认识了林迟和陶牧的夫人,慢慢的,傅庭筠在京都也认识了些人。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抓贼
待送走了傅夫人的棺椁,过了八月十五,傅庭筠安排郑三送修竹家的回陕西:“······因还有修竹和两个孩子要安置,你去一趟,顺道看看吕老爷和吕太太的身子骨如何,我也放心些。”
郑三笑着应了,修竹家的却执意不肯:“来回一趟费用不少,我坐了车行的车去西安府杨柳巷找吕老爷就是了。”
“你是服侍我母亲的人,不能这样怠慢。”傅庭筠不由她多说,让雨微把给她做的衣裳,打的首饰还有些赏银一起装了箱笼,抬上了马车。
修竹家的还有些犹豫:“马车我用了,太太用什么呢?”
“我还在孝期呢!”傅庭筠道,“哪里也不会去!”
修竹家的想想也有道理,反复叮嘱傅庭筠些“要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回了华阴。
傅庭筠把心思全放在呦呦的身上。
呦呦吃了些什么,有了哪些变化,她都写信告诉赵凌。
赵凌回信没有傅庭筠写信频繁,但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来贵州之行很顺利,他和隆平侯之间的关系处理的也很不错,不仅如此,他有时还不露痕迹地帮陌毅在隆平侯面前说话,或是帮着隆平侯在陌毅面前说话,陌毅和隆平侯之间的气氛也有所缓和。
傅庭筠长长地松了口气。
若是几个上峰之间的关系处理不好,就是有再多的兵力也没有用。
过了小寒,贵州有捷报传来——隆平侯平定阿黑等三寨的叛乱。
傅庭筠等人喜出望外。
雨微拿了送年节礼的单子给她过目。
傅庭筠划掉了四喜胡同。
雨微虽然很惊讶,但什么也没有说,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到了腊八节那天,临中午的时候,宫里赏下了腊八粥。
大家立刻沸腾起来。
“据说只有那些阁老们才能得到这样的赏赐,是不是说,我们家九爷又要升官了!”郑三娘很是憧憬地道,竟然比傅庭筠还要热心·惹得傅庭筠直笑:“现在还说不准,不过,能赏了东西下来,总归是好事。”
郑三娘连连点头·道:“太太,大年三十的祭祖,您可要记得跟祖宗们说一声。”
这下连珍珠等人也笑了起来。
阿森下了学过来问安。
郑三娘忙把赏粥的事告诉了他:“……这已经是皇上第二次赏我们家东西了。”
“应该是第三次吧?”阿森纠正道,“第一次是皇上登极,第二次是九爷成亲,这应该是次第三吧……”
“成亲不算,那是太皇太后赏的。”郑三娘嘟呶道·“要照你这样算,应该是第四次——太太那边不也赏了东西!”
阿森不以为然,却也不至于和郑三娘去争论,目光转到那瓯粥上:“嫂嫂,这粥能喝吗?还是要供起来?”
“就算是皇上赏的吃食,放久了一样坏!”傅庭筠笑道,“自然是要吃了它。”然后吩咐郑三娘,“你把它分了吧?大家都尝尝·看宫里的粥和我们平时煮的有什么不同。”
众人分头拿了碗、筷和调羹,很快就把粥分了。
不过是每人两调羹而已,郑三娘等人直嚷着好喝·阿森却嘟着嘴:“我怎么觉得还没有雪梅煮的好喝啊!”
“啊!”雪梅张大了嘴。
郑三娘则“呸”了他一声:“这样的话都能说?这要是让人听见了可怎么得了?”
众人都捂了嘴笑。
性格活泼开朗的蔻儿立刻道:“那郑三娘也和阿森少爷想的是一样的喽?”
郑三娘窘然。
大家又是一阵笑。
呦呦已经九个月大了,眉眼间已有傅庭筠的影子。她穿了件大红色茧绸棉袄,正由||乳|娘抱在怀里玩着手中的调羹,见满厅堂的人都在笑,她也笑了起来。
眉眼儿弯弯,像月芽似的,透着天真无邪,让人的心都跟着澄净起来,可爱得不得了。
阿森跑过去逗呦呦玩:“你也觉得三娘的话很好笑,是不是?”
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呦呦竟然点了点头。
阿森立刻大叫:“嫂嫂,嫂嫂,你看,呦呦在点头,呦呦在点头……”接着又问呦呦,“你是不是也觉得三娘的话很好笑?”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呦呦的身上·竟然有些屏气凝神的味道了。
呦呦低了头,把脸埋在了||乳|娘的怀里。
“唉!”阿森失望地长叹了口气。
||乳|娘忙道:“大小姐还小,要过些日子才知道这些。”
“是啊!”郑三娘也走过来碰了碰呦呦的小手,“大小姐已经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了,我们村里的那些孩子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哪里还知道听笑话。”她说着,“咦”了一声,道,“说起来,自从跟了九爷和太太,我们家临春好像都聪明了很多,前两天还指了影壁上的字告诉我说那个字念‘福,呢!”
“那可是阿森少爷的功劳。”蔻儿辩道,厅堂里又是一阵笑。
砚青隔着帘子禀道:“太太,二少爷,金大人回来了,杨大人也跟着金大人一道过来
这些日子金元宝都住在家里,偶尔杨玉成、三福、石柱也会来家里坐坐。
郑三娘听了,不待傅庭筠吩咐,立刻道:“太太,我去给两位大人做点下酒菜。”
傅庭筠笑着颔首。
郑三娘带着周氏退了下去——买的两个妇人,周氏木讷老实,加上现在家里的客人多了起来,傅庭筠就把周氏拨到了厨房给郑三娘用,这样一来,郑三娘偶尔也能歇歇。
“那我去看看玉成哥和元宝哥去!”阿森也要走。
“不能耽搁了功课。”傅庭筠叮嘱他。
“您就是不说,元宝哥也要唠叨我的。”阿森嘟着嘴笑。
傅庭筠莞尔。
这倒是的,金元宝住进来后,对阿森管的也很严。
呦呦见大家都走了,也要跟着去。
傅庭筠从||乳|娘手中接过女儿:“呦呦,我们去玩小鸭子,好不好?”
呦呦想了想·点了点头,乖乖地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傅庭筠笑着摸了摸女儿乌黑顺滑的头发,抱着女儿去了内室。
炕上丢着傅庭筠用零碎的花布做成的小鸭子,小老虎和小狗。
呦呦扑过去就把小鸭子抱在了怀里·冲着母亲直笑。
“大小姐可真聪明!”跟进来的||乳|娘和童氏异口同声地赞道。
傅庭筠的笑容里就多了些许的骄傲,问呦呦“哪个是小老虎啊”,“哪个是小狗”。
呦呦就指给母亲看。
简单又单调的游戏,母女俩却乐此不疲。
阿森却折了回来:“嫂嫂,玉成哥想见见您!”
“见我!”傅庭筠有些意外,“快请他到厅堂里坐。”随后问阿森,“你可知道他是为什么事找我?”
阿森嘿嘿笑:“我也不知道!”
还保密!
不过·看阿森那样子,喜气洋洋的,想必不是什么坏事。
傅庭筠心头一轻。
这些日子她表面上镇定而从容,心里却一直担心着赵凌,最怕有人突然来访,带来赵凌的坏消息……
她把呦呦交给了||乳|娘和童氏,自己换了件衣裳,去了厅堂。
摆脱了私盐贩子的身份·能站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地行事,杨玉成眉宇间多了几分坦然·几分理直气壮,更显得英姿飒爽,玉树临风了。而陪在他身边的金元宝气度沉稳,光华内敛,丝毫没有受到他的风采影响,两人并肩而立,竟然有种珠玉交辉、不分仲伯之感。
傅庭筠不禁感概。
可见这“养移气,居移体”是有道理的。
大家分主次坐下,珍珠上了茶,傅庭筠笑道:“杨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啊?”
有了呦呦·她随着呦呦喊杨玉成、金元宝他们。
平日里很是爽快的杨玉成这次却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明
傅庭筠不由朝金元宝望去。
金元宝无声地笑,眼底闪过一丝戏谑,道:“嫂嫂,玉成的上司,也就是大兴卫指挥使刘大人的舅兄看中了玉成,想招玉成做女婿。玉成心里没有底·想请嫂嫂帮着相看相看,拿个主意!”
傅庭筠闻言又惊又喜:“这么说,杨叔叔要成家了!这可是件好事,有什么不好意思对人说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有这样的福气?”
杨玉成很不好意思,红着脸道:“那户人家姓张,是张家湾巡检司的巡检使,世袭的。
有一次张巡检有事路过大兴,刘大人设宴款待张巡检,叫了我在旁边作陪······也不知怎地,张巡检就说想把女儿嫁给我……”
“这就像天上掉馅饼的事,”金元宝就在一旁补充道,“玉成担心张家姑娘有什么不足……”
世袭的巡检,又是在漕运、杭运进京必经的张家湾做巡检,家底有多厚实,不言而喻。而杨玉成、金元宝现在虽然已经是个官身,但不管是从职务还是家底来说,跟张家都有天壤之别,也难怪他们会觉得心中不安了。
傅庭筠笑道:“杨叔叔虽然只是个总旗,却胜在少年英俊,品行端方,人口简单,在那些疼爱女儿的父母心中,已是难得的良配了。”
两人微微一愣。
傅庭筠已笑道:“这是件关系到你终身的大事,我这做嫂嫂的本应责无旁贷才是。只是我如今还戴着孝,却是不好出面。要不,我请了金吾卫前卫指挥使陈大人的长媳陈石氏帮着打听打听,你看如何?”
杨玉成何尝不知道戴孝之人不宜帮人操办婚庆之事,只是除了傅庭筠,他实在是找不到能让他更放心的人,听傅庭筠的口气,十分信任那陈石氏,想来不会有错,忙起来身行礼:“那就有劳嫂嫂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