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两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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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陌？”
刚刚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哈迪斯的召唤那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平淡，然而王陌却是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些许的凝重。
“有什么事？”王陌眼眸微微闪烁，不动声色地说道。
他决定先留住心中的疑问，看看哈迪斯的召唤主动找他要说些什么。
王陌问出这句话之后，电话那边却是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在电话的另一头，哈迪斯的召唤正坐在阴暗的房间里，深深地压在沙发上，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满是烟头的烟灰缸，整个客厅云雾缭绕，哈迪斯的召唤不停地掐灭一根又一根的香烟，而每一根都没有抽上一两口。
透过浑浊的烟雾，可以隐约看出，他的脸上满是苦闷，与曾经那个谈笑风生，修养极好的哈迪斯的召唤，完全不同。
作为家族的继承人，他平时是从不抽烟的，然而最近发生的事却是让哈迪斯的召唤原本冷静和沉稳的思维，彻底混乱了起来。
在奥杜尔副本刚刚开放时，他就将十几个心腹手下派进了副本，这些玩家进入奥杜尔的目的不是为了开荒，也并不是为了给敌人捣乱，他们进入其中的目的，仅仅是观察。
观察在奥杜尔的开荒boss战中，是否有人展露出任何看似提前知道打法的迹象。
根据哈迪斯的召唤的安排，这些玩家分布在副本的各个位置。即便在boss战被触发以后，他们也没有加入开荒的队列。而是奔走在全场各个角落，重点观察部分玩家的举动。
这些玩家包括斩龙之剑的会长龙魂，银辉天使的天使圣剑，一部分大型公会的官员、会长，当然，还有王陌。
从察觉到王陌对游戏的一部分内容似乎先知先觉，了如指掌之后，谨慎哈迪斯的召唤就开始怀疑有人可以从外部窃取游戏的内部数据。如果王陌能做到，那么他就不得不也防着其他人做同样的事。
而这些玩家传回来的信息，以及录制下来的一段段视频，却是让哈迪斯的召唤几乎难以置信，以至于在看完视频之后，他失眠了。
在视频中，其他人没有露出任何看似异常的举动。唯有受到他重点观察的王陌……
他可以看到，在对付烈焰巨兽的战争中，王陌多次不着痕迹地提前提醒玩家们或散开、或撤退，以躲避烈焰巨兽的技能，在进入第三阶段时，是王陌提前找到了战争机器以及使用方法。他分配大量传奇高手作为驾驶员，控制这些战争机器以应对烈焰巨兽的第三阶段。
在第三阶段中，王陌直奔机械战车，并且第一个使用火焰喷射器加热烈焰巨兽，对于战斗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而甚至在此之前，王陌也是第一个发现了四座防御塔作用的玩家。甚至用它们近乎bug般地击杀了始祖巨龙锋鳞。
飞羽一天之内接连首杀神话级副本前四位boss的神话，被玩家们所津津乐道，无数人都感叹这简直是个不可思议的任务，然而在哈迪斯的召唤看来，这种不可思议的情况，却是似乎有了解释……
哈迪斯的召唤掐灭最后一支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一直信奉一句话，当一件扑朔迷离的事件排除了所有可能的解释，并且拥有确凿的证据时，无论剩下的答案有多离奇，多令人难以置信，那都会是真相。
而这件事的真相，意味着有人能在他们的监视之外，窃取游戏中的数据，这个方法既然存在，现在也许是王陌，下次可能就会是别的什么人，这次是盗取，下次也许就是直接修改，到了那时，这个虚拟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这才是让哈迪斯的召唤忧愁苦闷的地方，因为他一直将所有的宝都押在卡兰多传说中，押在飞羽身上，可如果这个虚拟世界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安全，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这一年多以来都被蒙在鼓里？
哈迪斯的召唤吐出最后的一口烟雾，拿起桌上的电话，沉声说道：
“王陌，我要你告诉我，你是用的什么方法，拿到的卡兰多传说中的游戏数据资料。”
王陌本来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哈迪斯的召唤突然打电话过来，却一句话都不说，正当王陌想先开口询问他命运偷走时间那件事时，他却是突然说出了这一番话，让王陌直接就是一楞。
“什么？”王陌有些云里雾里的，奇怪地说道，“你在说什么东西，游戏数据资料？这不是全权由系统光脑保管，人类绝对拿不到的吗，我怎么可能知道？”
见王陌矢口否认，哈迪斯的召唤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已经有了证据，你不用再否认了，告诉我也没有什么事，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不是吗？我问这些只是希望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我们要防止别人也用这样的方法得到游戏数据。”
“什么游戏数据，如果我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修改成神话级？”王陌一怔，心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坚决地说道。
这时王陌的心中，却是逐渐升起了些许忐忑的感觉，这种感觉，仿佛是内心中最大的秘密猛然间被别人揭穿、窥视了一般，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让王陌感到极度的难受和不安。
“唉。”哈迪斯的召唤叹了口气，“对于这件事，一直以来我就有着怀疑和猜测，只是因为真相太过骇人听闻，我从来没有敢把它当过真，但是，前不久和你一起行动的时候，你的表现却是让我不得不重新调查这件事。”
“我的人在奥杜尔中观察了你所指挥的烈焰巨兽开荒的全过程。他们注意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细节，但是却跟我心中的猜想吻合。”哈迪斯的召唤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把视频片段发给你，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能够肯定，你对于奥杜尔这个副本了如指掌。”
“而这个副本是最近才发现的神话级副本，之前甚至都没有相关的背景资料，你也绝对是第一次进入奥杜尔，在那里。你却表现得比在自家后花园里更加自如，如果你不是从某处得到了具体数据，你要怎么解释这一切？”
哈迪斯的召唤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质问，直接让王陌沉默了下来。
王陌心中一直有着预感，早晚有一天会有人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自己这难以解释来历的超前认知，事实上。在飞羽中就已经有不少人察觉到了，他们要么是故意掖着不说，要么是出于对王陌的绝对信任，毫不在意。
王陌没想到，这个问题，却是由哈迪斯的召唤第一个向他提出。
关于这件事。王陌根本无法解释，说窥探到了游戏数据都算是从轻的说法，事情的真相比这更加骇人听闻，如果这件事公诸于众的话，甚至有可能瞬间使游戏的世界崩溃掉。造成的巨大影响是谁都难以预料的。
王陌沉默不语，哈迪斯的召唤也没有再问下去。他再次拿出了一盒新的香烟，打开抽出一支点燃，含着过滤嘴怔怔出神。
最近他所遭遇的事情，让他感到自己这么久以来所坚持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绝对是不可能泄露的数据遭到泄露，而他却被蒙在鼓里，作为欧阳家族下一代的掌权者，他感觉到一种无力感。
他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许会让他的世界观整个的分崩离析到粉碎。
“如果我说，我并没有察看到游戏的内部数据，但是如你所言，我确实是知道为数不少的游戏资料，但不是通过这种方法，你会怎么做？”
沉默良久，王陌突然开口沉声说道。
“不管这方法是什么，我希望你告诉我，因为既然你能做到，肯定就有其他人也有可能做到，我要确保这件事不会发生。”哈迪斯的召唤一怔，连忙说道。
“我不能告诉你真正的原因。”王陌语气低沉道，“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有其他人通过这种方法，拥有像我这样的能力，而且就现在来说，它带给我们的只有好处不是吗？”
哈迪斯的召唤一怔，脑海中的思绪却是再度混乱起来。
王陌同时也已经心如乱麻，他是不可能告诉别人关于重生这件事的存在的，但是他也知道，他这个时候不告诉哈迪斯的召唤，会让两人原本不分彼此的合作关系，产生些微的裂痕，但是跟重生比起来，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这是王陌心中的最大秘密，任何人都有一定要守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而王陌的秘密就是重生，对于控制欲极强的他来说，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绝对不能。
片刻之后，哈迪斯的召唤才回过神来，他已经稍微想通了一些东西，王陌这样的人一旦坚持某件事，除了他自己，别人都不可能改变他的主意，因此他也是不再纠结王陌是为什么会知道，转而开始好奇王陌都知道多少。
“这么说，你的确可以知晓一部分游戏中的机密内容？那你都知道什么？”
王陌并没有犹豫，索性直接地说道：“对，应该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我可以告诉你，奥杜尔中后续首领boss的资料和打法，我全都知道，而且非常详尽，足以让现在的飞羽毫无难度地推进到守护者议会。”
王陌相对还是比较信任哈迪斯的召唤的，至少两人的家族现在都已经完全绑定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调查关于王陌先知先觉的事情也只是出于本能的警惕，这些简单的事告诉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
然而对王陌来说是简单的事情，却是已经让哈迪斯的召唤彻底目瞪口呆起来，电话那边立刻没了声音。
直到许久以后，才重新响起哈迪斯的召唤感叹的声音：“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一直有着这样的能力，这也难怪，你本身的能力就已经很是优秀，再加上这样超前的助力，能达到现在的高度也不奇怪了。”
哈迪斯的召唤并没有因为王陌的确知晓游戏内容而感到鄙夷，因为说实话，并非是谁有先知先觉的能力，都能走到王陌这个地步的，在这个过程中，王陌本人所做的努力，以及他作为神级高手的实力，是其他很多人都难以企及的。
王陌微微笑了笑，准备就此揭过这个话题，这时他也是想起了自己也还有事要问哈迪斯的召唤，脸色也重新凝重了下来。
“对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现在，我也有一件事必须要向你询问，这件事也许有些骇人听闻，但是请你务必要告诉我实情。”王陌坚定地说道。
哈迪斯的召唤却是不禁失笑：“还有什么事能比你的情况更骇人听闻，你问吧，我不像你一样守着那么多秘密，只要不是关于隐私的，我都告诉你，毕竟现在你才是我们的指路人，我还要靠你走上人生巅峰呢。”
哈迪斯的召唤不再纠结，也是小小地调侃了一下王陌，他已经接受了王陌的说辞，他并不是对王陌的先知先觉不满，实际上对此他反而很高兴，只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因让他很不安，但既然王陌保证了，他也只能相信王陌。
“我想向你询问关于一个玩家的事情，这个玩家现在非常有名，他的名字相信你也听说过，而且在我认识你以前，我曾经让奔放的小情迷发布过悬赏令，寻找三位玩家，其中一位是你，而这个人，就是其中的另一人。”王陌却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语气凝重地说道。
王陌的眼眸微微闪烁，接着说出了下一句话。
“如果不出意外，现在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在说的是谁了。”
王陌的话音一落，电话那边便是再度陷入了不同寻常的沉默。
王陌的心也随着哈迪斯的召唤的沉默，缓缓地提了起来。
果然！王陌甚至都还没提命运偷走时间的名字，只是暗示了一下，哈迪斯的召唤就直接沉默了下来，如果说他不知情？打死他王陌也不信。
哈迪斯的召唤这次的沉默时间比之前他决定要问王陌关于游戏数据的事情时还要长，而且王陌听不到一丝一毫电话那边的动静。
过了许久之后，就在王陌以为他已经不知不觉离开电话旁边的时候，通话的那边才是缓缓地升起哈迪斯的召唤的声音，竟然隐隐有着些许的沙哑。
“这件事，你最好，不要问。”
ps：ps：第二更为6300字，补足昨天的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