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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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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显然比小柳红预想的,要来得快些。先是世德忍不住了。一天傍晚卸了车,几个家仆在厨房里吃晚饭时,世德刚吃过半碗饭,突然发了飚,使劲将筷子摔在桌上,起身离去了,吓了小柳红一跳。和世德一块生活了十来年,还没见世德发过这样大的脾气。小柳红想问问,当着人面,又不便开口。见世德出去了,桌边的人还愣着,小柳红难为情地笑了笑,说,“别看他这么大岁数,有时还真像个孩子,爱耍小性子,别理他,吃咱们的饭。”

孙寡妇和老管家听过,很快恢复了平静,重新开始吃饭。小柳红嘴上说不介意,心里却很是介意,她知道,世德能这样,说明他遇上了忍受不下的烦心事,不然哪里会这样犯脾气。匆匆吃过饭,把厨房收拾好,小柳红心里有事,提前回到屋里。见世德正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小柳红知道,世德遇上了挺大的麻烦,小心地问了一声,“你今天怎么啦?”

“没怎么。”世德气乎乎说道。

“没怎么?那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呀,”小柳红不信,“我不跟你说了吗,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凡事忍着点,像你这样……”

不待小柳红说完,世德忽地坐了起来,瞪着眼睛,嘲小柳红吼道,“那孙寡,她再敢不要脸,别说老子不客气!”

“孙姐?”红吃了一惊,问道,“她怎么你啦?”

“孙姐?狗屁!”世德骂道,“不要脸的东西。”

“你倒是说呀,”小柳红急着问,“老这样骂人,算什么事?”

见小柳红催问,世德也犯起难来,到底这是说不出口的事。不过话已说出,不讲清楚,小柳红又会怎么想?犹豫了一会儿,世德红着脸说,“每顿饭时,她都拿脚来勾我腿。”

小柳红一愣,恍然明白过来,这些日子,白天干活时,孙寡妇老是和她讲起世德,小柳红听了,只以为是女人之间的私房话;每天吃饭时,孙寡妇当着她的面,拿话撩拨世德,往世德碗里夹菜,她也只以为是仆人间开的玩笑,没太往心里去。现在听世德这么一说,才相信,孙寡妇心里,真的打起了世德的歪主意,一时间,心里打碎了醋坛子,又酸又气又是无计可施。只是有一点,小柳红现在最清楚,就是眼下不是和孙寡摊牌的时候,一旦闹将起来,就意味着,他们夫妻二人,将要离开这里,重新沦为难民,而这又是小柳红最不愿意见到的。世德正在气头上,又不能拿话激他,一旦激起火来,让他上来憨劲儿,说不定会捅出什么乱子。毕竟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什么样的风浪都见过,小柳红定了定神儿,很快平静下来,笑着安慰世德道,“她是喜欢你呢,你却不领情。”

“哼,看见她那口黄牙,我就倒胃口。”

小柳红听了,也不再吃醋,逗着世德问,“她要真是你老婆呢?你还不活了?”

“哼,我宁可一辈子光棍,也不娶那种老婆。”

眼见世德犯了憨劲儿,虽心里喜欢世德对自己的忠贞,嘴上却只得哄着他,“她一个女人家,年纪轻轻就开始守寡,熬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如今见了个可心的男人,施出点风情,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即使心里不喜欢,也得沉住气,就这么当着人面,跟人家撂脸子,叫她多下不来台?她在这里干了十几年了,门清路熟,是有根基的,一当她起了歹心,脚下使绊子,咱在这里也不好做呢。”

“瞧她那德行,还能守住寡?你没看见,她和老管家成天打情骂俏的,你信这些年她会旱着?”世德不以为然。

“她旱不旱着,那是她的事,她心里喜欢你,也是她的事;你自己把持住就是了,我又不是对你不放心,你犯得着冲着一个挑逗你的女人扔脸子吗?哪里还有一点男人的气度?”

经小柳红一说,世德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了,闷着不吭声。小柳红知道世德已经知道错了,便不再说他,只是叮嘱道,“这档子事,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往后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要装得像没事一样。”

小柳红能安抚下世德,却无法安抚孙寡妇。无论如何,这种事儿,小柳红是张不开口去说的。以后的几天,孙寡妇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该和老管家调情,仍像从前那样,一点都不在乎,只是吃饭时,不再往世德碗里夹菜了,世德的脚,也没有人再去碰撞。小柳红却分明感受到,孙寡对她说话时,不再像从前那样客气了,冷言冷语的,好像小柳红是在给她当仆人。小柳红明知就里,却又不能开口解释,只好忍着。

月底儿,管家给世德夫妻发了工钱,每人大洋五块。晚上回到屋里,小柳红掂着十块大洋,对世德说,“这点钱,能干什么呀?你前些天和孙寡妇结了怨,她这阵子和我说话,口风有点变,我担心她会背后使手脚,这点钱,我打算明天送给她,权当替你前些天的冒失赔了不是。”

“怎么,你要把那次的事说开?”世德问。

“那种事,哪能拿话说得清?只是咱和她彼此心知肚明,给她些钱,把事儿码平算了。”

“她缺德,反倒落得咱一身的不是,到头来还要巴结她?”世德不服气。

“这世界,哪里有什么公道,你看那官场上的富贵人家,有几个是本分人?反倒是那些逃荒避难的、土里刨食的村夫,多是本分人;可人只要一本分了,又只能落得个穷困潦倒的地步,富者不仁,仁者不富,这大概就是命了。眼下咱落在她手里,你又不想回到难民营里,只能矮她三分,等待时机了。”

这一路上,几次惹祸,拖累小柳红跟着自己受苦,世德心里自是愧疚。听小柳红说出这话,自知理亏,虽心里不情愿,嘴上却不敢再犟,闭上嘴巴,不再作声。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小柳红到了厨房,收拾锅灶,打算做早饭。米淘进锅里时,孙寡妇才慢腾腾地进来,往锅上看了一眼,就去调理小菜了。这家人的早餐,通常是吃粥,就小菜。小柳红见孙寡进来,从灶台下站起,喊了声,“孙姐。”就从怀里掏出十块大洋,递给孙寡妇。

孙寡妇见了钱,脸色变得比平日好看了些,笑了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两口子,这阵子可没少麻烦孙姐照顾,我早就说过,我们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是我两口子这个月的工钱,孙姐也别嫌少,权当我们两口子孝敬你的。”

“哎哟哟,小红妹子,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咱们都是给人当仆人的,我却拿着你们两口子的辛苦钱,老天爷知道了,还不得拿雷劈我呀?”

孙寡妇坚持不要,小柳红也没了主意,央求道,“孙姐,你要是不要,让我们两口子心里不安啊。看你这阵子,帮了我们多少忙呀,我们是诚心想谢你的。”

“咳,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不得罪,我就知足了。”

小柳红听出孙寡妇这话里有话,这些天,正愁没有机会把话说开呢,眼见有了机会,赶紧接过话说,“孙姐不知,我家世德,什么都好,就是这憨劲儿,多暂也改不了,真叫我头痛。那天回家,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一问,才知道,是孙姐和他开个玩笑,他就吃不消了。我当时就笑了,把他骂了一顿。我说,孙姐平日就爱和爷们儿开个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成天和老管家都没个正经,你一个年轻人,反倒不如人家老管家;再说了,孙姐年轻时就没了男人,这一辈子过下来,容易吗?和你开个玩笑,就值得你这么耍小性子?经我一顿骂,他总算回过味儿来,你没见这些天,他好多了。”

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竟说到孙寡妇的痛处,眼圈红了起来,望着小柳红,平定了一会儿,开口说,“妹妹真是个透灵人,姐姐没看错。说句心里话,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到太太那里鼓动换人了,只是看妹妹平日这么乖巧晓事,我实在狠不下心来。”停了停,喘了口粗气,又说道,“我二十五岁开始守寡,我家那死鬼,把两个孩子扔下,一伸腿,就不管我了。带着两个拖油瓶的,你想,什么好人家能收留你?怕孩子吃苦,一忍心,这么过下了。眼下孩子也大了,我也老了,不待见了,再想男人的事,也就不可心了。找个老的吧,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没味儿了,你去了他家,当不了侍候着他,跟仆人没什么两样;要找个年轻的吧,你看看我这张老脸,再看看我这双手,哪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能稀罕你?静下心来一想,嫁人这条道儿,也就堵上了。可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咱们都是做女人的,乡下人有句俗语,说老母猪发情时,喂它大米干饭都不吃呢,何况咱们还是人呢。小时候听戏,戏词儿里唱:‘老女不嫁,踏地呼天’,当时还只当是句笑话,可这些年过来,有谁真正能体会到姐姐的心思?你也看见了,管家那老狗,成天到晚惦记着我,可那是一个土埋半截子的老棺材秧,能有什么乐趣?现在你要给姐钱,不错,姐是一个仆人,是没有多少钱的,这些年给人帮工,也只攒下几百块钱,现在姐要钱又有什么用?你要是愿意,姐给你一百块钱,你把世德借给姐用一晚上,你干吗?”

小柳红没料想,孙寡妇能说出这等话来,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好在还没吓傻,蹲身往灶里添把柴禾,干笑一声,强装出笑脸,说道,“孙姐可真能开玩笑。”

孙寡妇也觉得刚才的话,说得太猛浪,吓着了小柳红,赶紧改口道,“瞧瞧,一句玩笑,就把你吓成这样儿,那要是来真的,说不定会怎么样呢。姐姐的意思是,姐现在不缺钱,你两口子的心意,姐姐领了,这钱,你收起来吧。你两口子也不容易,说不定,什么时候还用得着呢。”

小柳红怕再说下去,孙寡说不定会说出什么不成样子的话,见孙寡妇坚持不要,也不再挣执,把钱重新揣了起来。〖/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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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中午,男主人回来,小柳红拿牡丹花水冲了一碗八宝珍珠茶送了过去。提供到了正厅,见女主人不在,椅子上只坐着男主人。见小柳红进来,男主人也不再像往常那样,当着夫人的面,庙里神像似的坐着,而是冲小柳红咧嘴笑了一下,伸手接茶的时候,顺手把小柳红的手一块儿捧住。担心会让女主人撞见,小柳红吓得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差点没把茶碗弄掉。男主人见了,挑逗地看了小柳红一眼,问道,“听说你从上海来,在这里还习惯吗?”

“回老爷的话,习惯。”小柳红低眉顺眼地应道,多少天来,才正眼看了男主人一眼,见男主人生了一张国字脸,头发稀疏,却留着中分;面色黝黑,两道浓重的大刀眉,眼角很长,却总是眯缝着,已经明显垂下的眼袋,像一堆赘肉,挂在下眼皮上;蒜头酒糟鼻子;嘴角下撇,呈一副正人君子相。

“在自己家里,别老爷老爷的叫着,搞得像封建家族似的,现在都民国多少年了,我是国民的公仆,你是我们家里的公仆,我们都在为党国效劳,以天下为公为己任,你这一声老爷,倒把我叫得像封建贵族似的。”

“是,老爷。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了,还有活儿呢。”

“你瞧瞧,”男主人笑着拿五手指着小柳红,说道,“你又来了,还老爷老爷的,多封建。”见男主人一边低声说话,眼睛却不住地往里屋瞥着,小柳红知道,男主人是怕让女主人撞见,心里却有了底,相信这男主人,不是一个规矩人,便不再和他搭话,趁机退了下去。

晚上吃过饭,小柳红夫妇回到房里,见世德靠在被朵上歇息,小柳红问,“你成天到街上,没遇见过算命先生吗?”

“经常遇见,”世德说,“街上有的是,有的坐摊儿,有的举着八卦旗,到处乱走。怎么,你信那玩艺?想算算?我可告诉你,那可纯是蒙人的,早先,我家老爷子就曾干过,还拜过师呢。”

“我倒不信那玩艺,”小柳红说,“我只是想借用一下。”

“借用?”世德问,“怎么借用?”

“这家里的男主人,不是个规矩人,只是惧内,才收起花花肠子,一当不在老婆跟前,他就开始花心了。”

“怎么?”世德刚听过这句,忽地坐了起来,瞪着眼睛问小柳红,“他怎么你啦?”

见世德有些发毛,怕他又惹出事端,小柳红赶紧嗔斥道,“看你,简直不敢跟你说点事,点火就着,心里存不下一点儿事。我成天在他家厨房里转,他能把我怎么样?只是我平日给他送茶时,一当那婆娘不在堂屋,他那眼里,就露出色相,有勾搭我的意思。眼下咱俩在这里,都遇到这等麻烦,这种事,一时半会儿,还应付得了,时间一长,怕是不好对付。反正迟早要出事,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咱先下手,在他家里做一次,弄些钱出去,离开这里,再寻生路。”

“你打算怎么做?”世德问。

眼见世德平定下来,小柳红挨着世德,把设局的思路,低声说了一遍,世德听了,觉得过于诡奇,只是有些冒险,心里不托底,问了句,“能行吗?”

小柳红相当有把握地说,“你只把算命先生找准了,让他把话讲明白,剩余的事,全在我身上,你就不需操心了。”

二人把事情商议妥当,放下被褥,上炕躺下,又把一些需要小心的地方,仔细推敲了几番。

以后的几天,每当给男主人送茶时,小柳红趁女主人不在,都会和男主人吊吊膀子,虽说把握住分寸,却足以让男主人心旌摇荡;在厨房里,和孙寡妇说的话也多了起来,讲得多是她和世德的私房话,抱怨世德太生猛,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道克制,天天都要纠缠她,每天晚上都要几次才行;而她呢,随着年龄渐渐大了,对这种事儿,也越来越淡漠了,晚上一看见世德上炕,她就心情紧张,直等听到世德的鼾声,才能心里踏实地睡着。有时讲到细节处,常常能把孙寡妇听得裤裆里湿淋淋的。

三月十六,女主人要出城,到怀恩寺烧香还愿。世德一早就赶车出了城,拉着夫人到寺里去;男主人只好到街上搭车去省党部。中午回家时,刚在家门口下了车,迎面走过一个算命先生。此人左手举着八卦旗,右手摇着铃铛,青巾道袍,长须飘然,真个仙风道骨。从男主人身前走过时,侧目瞥了男主人一眼,停下脚步,仔细端详了男主人片刻,开口道,“先生相格非凡,必是大贵之人;只是相格中小有缺憾,不知可愿听本山人道出?”

这些话通常是算命先生兜售生意的老生常谈,男主人见得多了,本想一笑了之,转身回家。只是这人说他相格中小有缺憾,便停下身来,冷笑一声说,“先生既是山人,想必道行极深,这样吧,先生请先说说本某的身世吧,说得准时,必有请教。”

算命先生听过,收起手里的铃铛,捋了几下胡须,凝目端详了男主人一会儿,开始把男主人的身世娓娓道来,直听得男主人两眼呆直,张开嘴巴,以为遇上了神人。听算命先生说自己的身世,与实际情况分毫不差,男主人便真的信服了,一当算命先生停下话头,男主人赶紧问道,“刚才听先生说,我的相格中,有些缺憾,不知是哪方面,愿听先生教诲。”

算命先生脱口说道,“我观先生眉心处有一道断剑纹,此纹主先生子息艰难,推知先生眼下当是膝下空空,不知老朽此言当否?”

“一点不差,”男主人若见神明,虚心答道,紧跟着又问了一句,“不知先生能否帮我破解此厄?”

算命先生听后,淡笑一下,说道,“这个,还消我再仔细推研,请先生把左手伸过来。”

男主人伸出左手,算命先生攥在手里,仔细端详一会儿,说道,“依本山人看来,先生命中,不像无子,却又不易得子。看你这生命线与情感线若即若离,怕是与夫人难续子息;可你这生命线尾端潮红,又明显该有子息,老朽推研,先生若要得子,必得偏室方可,只是你生命线与情感线偏离,怕是先生与夫人情感难以专一,我观你面色偏暗,这是惧内之象。情感不专,又惧内,必然难容偏室,照此推研,先生只有外遇得子,才是续得子息的唯一方法。”

算命先生说完,抬脚要走,男主人从兜里摸出一块大洋,塞进算命先生的褡裢,目送算命先生走远。回到院里时,男主人禁不住想起了小柳红,想想刚才算命先生说的卦辞,再想想小柳红近来向他暗示的那份儿暧昧,不正预示着算命先生说他将外遇得子吗?这样一想,男主人陡生出沾花的勇气,觉得自己该出手了。

男主人回到堂屋,小柳红冲了碗茶,扭着身子端了过去。男主人接茶时,再不像往常那样偷偷摸摸,放肆地握住小柳红的手,咧嘴笑着,却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小柳红;小柳红也不再忸怩,媚着脸向男主人吊膀子。男主人握了一会儿小柳红的手,叹息道,“咳,多俊的人儿,却天天在这儿干粗活儿,真的叫人心痛。”

“这是命呀,老爷。”小柳红娇声娇气地说。

“不许再叫老爷了,”男主人说,装着生气的样子,“再叫老爷,我可真的生气了。说句心里话,我心里真想给你当奴才呢,却没有个机会,你知道吗?天天坐你男人赶的车子,我多眼馋他呀,心想,要是和他颠倒个个儿,那多好。”说完,嘻嘻地笑了。

“咳,我哪里有那么好的命呀,能在这里当奴才,已知足了,哪里还敢有别的想法。”

“听说你男人有点问题,至今还膝下无子?”说着,男主人把小柳红的手拉过来,贴到自己的脸上,“多可惜呀,这么好的人儿,硬是让那车夫耽误了。”

“咳,这有什么呀?早先一想这事,心里还发着慌,现在想一想,也就无所谓了,你想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像我们当奴才的,生出个孩子,将来脱不了还是奴才的命,那可真是造孽呀,有什么好处,反倒不如自己轻手利脚的,自己一辈子受苦,也就罢了,不必再拖累着儿女跟着受罪。”小柳红说。

“话可不能这么说,”男主人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自古道,富不过三代,穷不生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敢把人看扁了。再者说啦,既然你男人不能和你生儿育女,要是咱们俩在一起生儿育女,你想啊,我会让你生下的孩子去当奴才吗?我能亏待你吗?”

小柳红听了,认真起来,盯着男主人问道,“听说老爷先前纳过几次妾,都让夫人打跑啦?”

“哼,那刁婆子,仗着她娘家有些势力,越发不成样子了,我哪里是怕她,只是怕她到省党部去搅闹,坏了名声,才一忍再忍,就把她给宠坏了。再说那几房妾,也是自己不争气,迟迟没有身孕,就让那刁婆子有了借口,经过几次折腾,我也学精了,咱们先背着她,把事做了,等你有了身孕,生下孩子,我看她敢把你怎么样?”

小柳红趁机说,“这办法好是好,只是我现在有男人,怎么打发他走?”

“这有何难?”男主人拍着胸脯说,“给他些钱,打发他走就是了。”

“你打算给他多少?”

“咳,一个车夫,哪里见过什么大钱,给她几百块钱,就能把他吓着,保准乐颠颠走人。”男主人得意地说。

“老爷要是真能这样,我觉得这办法挺好。”

男主人得到小柳红这句话,以为时机到了,揽过小柳红,伸手要往最要紧的地方摸去,惊得小柳红一个狗狗出水,耸下身子,挣脱出来,“白天家里人多眼杂,小心让夫人知道了,我在这里可就无法容身了,老爷不可心急,其实有的是机会。”

“待那刁婆子回来了,机会可就没有了。”男主人急得哭丧着脸,哀求小柳红,一面又要伸手去揽小柳红,小柳红急着往后退,低声安抚男主人道,“别、别,老爷只要愿意,其实今天晚上就行。”

“今晚什么时间?”男主人问。

“每天夜里子时,我男人都要起身,到马厩去喂牲口,老爷只要相准时机,趁他给马喂夜草的功夫,进我屋里,足可遂了老爷的心愿。”

男主人听过,觉得这主意不错,伸出一个手指头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小柳红答应道,说完,转身出了堂屋,回到厨房。

厨房里,孙寡妇正在收拾午饭,见小柳红这回送茶,比平日的时间耽搁了稍长一会儿,瞪着老鼠眼问道,“老爷没回来?”

“回来啦。”小柳红说,“老爷问我几句话儿。”

“都问什么话啦?”孙寡妇盯着小柳红问。

“问了些上海那边的事情。”

“就问这些?”孙寡妇意犹未尽,“再没问些别的?”

“就这些。”

“这么说,老爷是喜欢上你啦。”孙寡妇边说,边拿眼观察小柳红的脸,想从脸上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瞧孙姐,说些什么呀?老爷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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