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部分阅读
“顺风耳,是的。只是最近被妈妈发现了,她特别生气,不让我们再用了。弗雷德和乔治不得不把所有的顺风耳都藏起来,要不然就给妈妈没收了。不过,在妈妈没发现之前,我们曾经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知道凤凰令的一些成员正在跟踪已经确认的食死徒,你知道,盯着他们的动向--”
“还有一些人在忙於招募更多的成员--”赫敏说。
“而另一些人,正在严密保护着什么东西,”罗恩说,“他们经常讨论守卫任务。”
“不会是指我吧,是不是?”哈利讽刺地说。
“啊,可不是吗,”罗恩说着,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哈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又开始在房间里乱走,四下看着,只避开罗恩与赫敏,“那么,既然他们不允许你们参加会议,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我们,”赫敏很快答道,“我们负责清理这所房子,这里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了,什么东西都在这里繁殖。我们已经好不容易把厨房清理出来,还有大部分的卧室,还有明天,我想我们要去清理客厅--”
随着两声巨响,罗恩的双胞胎哥哥,弗雷德和乔治,从稀薄的空气中陡然显现出来。小皮猪的叫声更大了,最后终於一溜烟飞到衣柜顶上和海德薇躲到一起。
“别这么干行不行!”赫敏对双胞胎虚弱地警告。这两个家伙都有着和罗恩一样的鲜红头发,但是他们比罗恩更结实也略矮一点点。
“你好啊,哈利,”乔治高兴地说,“我就知道我们听见了你的愉快声音。”
“不要那样把怒火憋在肚子里,哈利,让它们都爆发出来,”弗雷德同样快乐地说,“五十里以外好像还有两个人没听见你呢。”
见到他们两个放肆地使用瞬息移动,这只能有一种解释,“你们两个大概是通过了瞬息移动考试了?”哈利粗暴地问。
“全优通过,”弗雷德说,他的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皮肤颜色的带子。
“你知道,就是你们从楼上走下来也不过多花三十秒钟而已。”罗恩说。
“时间就是金币啊,小弟弟,”弗雷德说,“不管怎么说,哈利,你刚刚给我们的信号造成干扰,就是顺风耳,”看到哈利扬起眉毛,他回答着,同时举起手上的带子,现在哈利可以看见带子的另一头正拖在楼梯口上,“我们正在试图收听楼下的动静。”
“你们最好小心,”罗恩盯着顺风耳说,“如果让妈妈再看见它们--”
“冒这个险是值得的,现在他们开的是一个重要会议,”弗雷德说。
这时房门开了,长长的鲜红头发挤了进来。
“哦,你好,哈利!”罗恩的妹妹金妮欢乐地说,“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她接着转向弗雷德和乔治,说:“顺风耳没用,妈妈在厨房的门上施展了沉垒咒语才离开的。”
“你怎么知道?”乔治说,看起来有点垂头丧气。
“唐克丝教我的,”金妮说,“你只要朝门上扔东西,如果它碰不到门就说明门被沉垒过了。我从楼梯顶上用粪蛋往门那儿扔,可他们都给弹开了。所以顺风耳肯定伸不到门下的缝隙里偷听了。”
弗雷德深深地叹息一声。
“惭愧啊,我倒真想知道老石内普在搞什么勾当?”
“石内普!”哈利急忙说,“他也在这里?”
“是啊,”乔治说着小心地关上门,然后在一张床上坐了下来,弗雷德和金妮也坐下了。“他来报告什么东西,最高机密。”
“那个饭桶,”弗雷德懒洋洋地说。
“他现在可是在我们这边的,”赫敏责备地说。
罗恩嗤之以鼻:“那他也是个饭桶,你就看他看我们时候那个样子。”
“比尔也不喜欢他,”金妮说道,仿佛这足可以说明一切。
哈利不能确定自己的怒气是否已经缓和下来,但是现在他对情报的渴望已经压倒了继续吼叫的冲动。他坐在另一张床上。
“比尔也来了?”他问,“我以为他还在埃及工作?”
“他申请了一份文书工作,好回家来为凤凰令工作。”弗雷德说,“他说他还是很怀念金字塔,可是,”他一脸坏笑,“这当然有回报的喽。”
“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们的老弗蕾儿·德拉克吗?”乔治说,“她现在在格林高银行找了份工作,打算‘体高迎问’--”
“当然比尔就给她上了许多私人英文课喽。”弗雷德吃吃地笑着说。
“查理也凤凰令里工作,”乔治说,“不过他还待在罗马尼亚。邓布多希望尽可能招募更多的外国巫师,所以查理在节假日时都忙着结识更多的人。”
“为什么不是帕西做?”哈利问。他最后一次听见卫家老三的消息是说他正魔法部的国际魔法合作局工作。
听了哈利的话,卫家兄妹和赫敏阴沉地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不管你干什么,千万别在爸爸妈妈面前提起帕西,”罗恩紧张地对哈利说。
“为什么不能?”
“因为只要一提到帕西,爸爸手里无论拿着的什么都一定会给他砸碎,妈妈就开始哭个不停,”弗雷德说道。
“一直糟糕极了,”金妮难过地说。
“我想我们已经他断绝关系了,”乔治说着,脸色从来没有如此难看过。
“发生了什么事?”哈利问。
“帕西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弗雷德说,“我从来没见过爸爸跟谁发过这么大火的,一向都只有妈妈大喊大叫的。”
“那是上学期结束一个星期后发生的事情,”罗恩说,“我们正准备来凤凰令总部,帕西回家来告诉我们他升官了。”
“你在开玩笑吧?”哈利说。
虽然哈利很清楚帕西是如何野心勃勃,但在他印象中,帕西在魔法部里的第一份工作干得并不出色。帕西犯的错误是他居然没有察觉自己的上司已经被伏地魔控制了。(当然魔法部不承认是伏地魔回来了--他们只以为克劳奇先生疯了。)
“是啊,我们也很惊讶,”乔治说,“帕西给卷到克劳奇的事里头了,一直接受调查什么的。他们说帕西早该意识到克劳奇的失控,然后报告给上级的。但是你知道帕西的,克劳奇把一切都交给他,让他负责,他才不会抱怨呢。”
“那他们怎么又升他的官呢?”
“这也正是我们想不明白的地方,”罗恩说着,现在哈利停止了咆哮,他似乎极渴望这样的正常谈话可以继续下去,“他回家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甚至比平常更喜不自胜,只要你能想象得出来--他告诉爸爸他在法吉本人的办公室里获得了一个职位。对於一个一年前刚刚离开霍格沃茨的人来说,这可是个好职位:魔法部长的初级助理。我想他以为爸爸会因此惊喜万分呢。”
“可惜爸爸没有,”弗雷德冷冷地说。
“为什么?”哈利问。
“嗯,据说现在法吉正把整个魔法部搅得人扬马翻,检查每个人是否和邓布多有关系。”乔治说道。
“这些日子,邓布多的名字在魔法部不是个好词,”弗雷德说,“他们都认为他到处说‘那个人’回来了,只是在制造麻烦。”
“爸爸说法吉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谁和邓布多站在同一战线上,就最好先收拾好办公桌,准备从魔法部离开,”乔治说。
“问题是,法吉怀疑爸爸,他知道爸爸是邓布多的朋友。而且他一直觉得爸爸是个怪人,因为爸爸对麻瓜文化那么感兴趣。”
“但这和帕西有什么关系呢?”哈利完全糊涂了。
“我就要说到这儿了,爸爸相信法吉把帕西招进自己办公室的唯一目的就是让他监视我们家--还有邓布多。”
哈利低低地吹了一声口哨。
“我打赌帕西会喜欢你的反应。”
罗恩空洞地笑了笑。
“他整个人都乐疯了。他说--其实,他说了老大一堆可恶的话。他说自从进了魔法部以来他就一直与爸爸的恶劣名誉做斗争,还有爸爸是如何毫无野心,因此我们总是--你知道--总是没钱,我是说--”
“什么?”哈利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金妮也发出了类似小猫愤怒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我明白,”罗恩低声说。“还有更糟的。他说爸爸是个围着邓布多打转的白痴,邓布多自己引火上身,爸爸只会和他一起栽进去,而他--帕西--知道他的忠诚应该在哪里:当然是魔法部了。如果爸爸妈妈想成为魔法部的叛徒,他就要通知所有人他已经不再属於这个家。那天晚上他就打包离开了。他现在也住在伦敦。”
哈利低低地骂了一句。在卫斯理兄弟里他最不喜欢帕西,但是他从没想到他敢对卫斯理先生说出这样的话。
“妈妈也疯了,”罗恩呆板地说,“你知道--又是哭又是什么的,她跑到伦敦想和帕西好好谈一谈,但是他当着妈妈的面把门摔上了。不知道他和爸爸在工作时遇到了会怎么样--装着没看见吧,我猜。”
“但是帕西一定知道伏地魔已经回来了呀,”哈利慢慢地说,“他又不蠢,他当然知道没有证据他的爸爸妈妈不会冒然行动的。”
“是啊,嗯,你的名字也是争吵的一部分呢,”罗恩说着,偷偷地看了哈利一眼,“帕西说唯一的证据就是你的话而--不知道--而他并不觉得那是足够的证据吧。”
“帕西太相信《先知日报》了,”赫敏辛厉地讽刺,其他人纷纷点头。
“你们说什么?”哈利问,左右看着他们所有人,他们都警惕地看着他。
“你没-没看《先知日报》吗?”赫敏有些紧张地问。
“是的,我当然看过!”哈利说。
“那你-呃-从头到尾地读过?”赫敏问,仍然有些不安。
“当然不是每页都读,”哈利为自己辩护,“他们要是报导任何伏地魔的消息,那肯定会在头版头条,不是吗?”
其他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畏缩了一下,。赫敏很快地接下去说:“嗯,你非得每页都读才能看明白,不过他们-嗯-他们一星期里总要提起你两次。”
“但是那样我就会看见--”
“如果你只读头一页的话你就看不见了,”赫敏摇头说,“我不是指重要文章,他们只是略略提起你,像说笑话那样的。”
“你说什么--?”
“那真是相当地下作,”赫敏尽量控制着自己声音的平静,“那些拿瑞塔·斯文子的东西做素材编出来的东西。”
“可是瑞塔·斯文子已经不再写任何东西了,不是吗?”
“哦,当然,她遵守她的约定--反正她也没有别的选择,”赫敏满意地接着说,“但是她为后来的人奠定了基础。”
“报纸上到底说什么?”哈利不耐烦地问。
“好吧,你知道她写过你到处晕倒,伤疤疼痛,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
“是的,”哈利说,换了谁也不太能马上忘记瑞塔·斯文子给他编造的那些故事的。
“嗯,现在他们把你写成了一个受蛊惑的、喜欢哗众取宠的人,好像你以为自己是一个伟大的悲剧英雄什么的。”赫敏匆匆地说,似乎以为自己说得越快,哈利的不快就越少些似的,“他们见缝插针地把诽谤你的词句加在其他新闻里。即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什么新闻发生了,他们也会说‘这个故事有哈利·波特那么传奇了’,如果什么人发生一个古怪的意外或是什么的,他们就说‘希望这家伙的前额不会留下一条伤疤,否则我们以后我们就要崇拜他了’--”
“我从来不要任何人崇拜--”哈利开始激动起来。
“我知道你不想,”赫敏急促地说,看起来有点害怕,“我当然知道,哈利。但是你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把戏吗?他们要把你变成一个没人相信的家伙。一定是法吉在背后捣的鬼,我敢用任何事打赌。他们想让所有巫师都把你当成哪个可笑的傻孩子,你爱编不着边际的长篇故事,因为你喜欢出名,而且想继续这样出名。”
“我从没要求--我从来不想--是伏地魔杀死我的父母啊!”哈利语无伦次地叫道,“我出名是因为他杀了我的父母却没能杀死我!有谁愿意这样出名啊?难道他们不明白我宁愿这一切--”
“我们明白,哈利,”金妮认真地说。
“而且,当然,你被摄魂怪袭击这件事他们一个字也没有报导,”赫敏说,“显然有人警告他们保持沉默。那才会是个大新闻呢,失控的摄魂怪。他们甚至没有报导你违反《国际保密法令》的事儿。我们都以为他们至少会报导这个,这条消息可以轻松地把你写成一个故弄玄虚的傻瓜。我们怀疑他们也许想在你被开除之前先拖延时间,然后他们才会大肆宣扬--我是说,‘如果’你被开除的话,当然了,”赫敏匆匆说道,“你不应该会被开除的,只要他们自己遵守自己的法律,就没有足够的证据在法庭上驳倒你。”
话题又回到哈利最不想听的听证会上,正当他苦于寻找其他的话题的时候,外面传来的上楼声音解除了他的困扰。
“哦噢。”
弗雷德用力一把拖起顺风耳,随着另一声巨响他和乔治就消失了。几秒钟之后,卫斯理太太出现在卧室门口。
“会议结束了,现在你可以下楼吃晚饭了。大家都急着要见你呢,哈利。还有,谁把那些粪弹放在厨房门外的?”
“罗圈腿,”金妮毫不脸红地回答,“他喜欢玩那些东西。”
“哦,”卫斯理太太说,“我还以为是克瑞彻呢,他总爱搜集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现在你们都记着在走廊里说话要小声点。金妮,手怎么这么脏,你刚才干什么了?请你吃饭之前把手洗干净。”
金妮向大家做了一个鬼脸就跟着她妈妈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哈利,罗恩和赫敏。他们两个都担心地看着哈利,仿佛在其他人都走了之后他们害怕他又会大喊大叫起来。他们紧张的样子让哈利感到有点惭愧。
“嗯,”他嘟哝着,但是罗恩摇摇头,赫敏小声说:“我们知道你会生气,哈利,我们真的不怪你。但是你一定要明白,我们真的曾经尽力劝说邓布多--”
“是,我知道,”哈利简单地说。
他想换一个与校长无关的话题,因为一想到邓布多总让哈利怒火中烧。
“谁是克瑞彻?”他问。
“这里的家佣精灵,”罗恩说,“一个疯子,我以前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精灵。”
赫敏对罗恩皱紧眉头。
“他不是疯子,罗恩。”
“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和他妈妈一样把头砍下来挂在墙上做装饰,”罗恩生气地说,“这正常吗,赫敏?”
“好-好的,即使他是有点古怪,但那也不是他的错啊。”
罗恩向哈利转转眼睛。
“赫敏还是没放弃她的‘醋精会’。”
“那不是什么‘醋精会’!”赫敏慷慨激昂地说,“那是‘小精灵福利促进协会’,‘精促会’。而且不光是我,连邓布多都说我们应该友善地对待克瑞彻。”
“是是是,”罗恩说,“走吧,我都快饿死了。”
他带头走出房间到了楼梯平台,但是他们还没下楼--
“等会儿,”罗恩悄声说,伸出胳膊拦住哈利和赫敏的去路。“他们还在走廊里呢,咱们说不定能听见什么。”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从楼梯扶手向下看去。黑暗的走廊里站满了巫师,哈利的先遣护卫队的所有成员也在其中。他们一起兴奋地小声交谈着。在这群人的最中间,哈利看见了一个头发黑腻、长着大鼻子的人,那正是他在霍格沃茨最不喜欢的老师,石内普教授。哈利在栏杆上探得更深,他对石内普在凤凰令的工作十分好奇。
一根细细的、皮肤颜色的带子降落到哈利视线里,他抬起头,看见弗雷德和乔治正站在楼梯口,小心翼翼地把顺风耳降到楼下的人群方向。可惜,只一会功夫,人群就已经开始朝大门移动,然后很快都离开了。
“该死的,”哈利听见弗雷德小声咒骂,随着他的牵动,顺风耳升了上去。
他们听见大门打开,然后又关上了。
“石内普从不在这儿吃饭,”罗恩小声告诉哈利,“谢天谢地。现在咱们走吧。”
在他们经过墙上那排小精灵头颅的时候,他们看到卢平、卫斯理太太和唐克丝站在前门门口。他们在送走那些巫师之后,正用魔法把门上的重重拴锁重新封好。
“我们在下面的厨房吃饭,”卫斯理太太小声说,她在楼梯脚和他们汇合,“哈利,亲爱的,如果你掂脚走过这个走廊的话,厨房就在那个门后面--”
哗啦。
“唐克丝!”卫斯理太太恼怒地叫了一声,转向身后。
“对不起!”唐克丝难过地说,她正趴在地上,“都是那个混帐的伞架,我已经第二次被它拌倒了--”
但是她下面的话被一阵恐怖的、足以撕裂耳膜、凝固血液的尖叫声淹没了。
哈利之前经过的那对满带蛀虫的门帘向两边飞开,但是它们后面并不是门。有一瞬间哈利以为他看到了一扇窗户,窗户外面有一个头戴黑帽的老太太仿佛在被拷打一样不停地放声尖叫,--然后哈利才意识到,那其实是一幅真人尺寸的肖像,只不过这幅画像的真实与可厌程度是他以前从来没见过的。
这个老太太正口水四溅,翻着眼睛,脸上蜡黄的皮肤在她尖叫的时候被拉得紧紧的,而在他们身后,整个走廊上的其他的肖像也被惊醒,都大吼大叫起来。吵闹声大得让哈利紧闭双眼,两手紧紧的捂住耳朵。
卢平和卫斯理太太冲上前去,拖着窗帘想要盖住那个老太太,但是他们无法关上窗帘。而老太太叫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响,她挥舞着她的长着长指甲的手仿佛要撕他们的脸。
“脏东西!废物!污秽和卑劣的残渣!你们这些混血、怪东西、畸形的脏血种,给我滚出去!你们竟敢玷污我祖祖辈辈的房子--”(脏血种,指不是生于巫师世家但有魔力的巫师,与‘纯血’相反--译注)
唐克丝一遍遍地道着歉,一边把那个又大又重的傻特伊大腿做的伞架拖回原处。卫斯理太太已经放弃了关窗帘的打算,她在走廊里急匆匆地跑来跑去,用她的魔杖定住每一幅肖像。这时一个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男人从一扇门后,面对着哈利跑了出来。
“闭嘴,你这个可恶的老巫婆,闭-嘴-!”他大吼着抓起卫斯理太太放弃的窗帘。
老太太的脸一下白了。
“你--!”她大吼一声,眼睛瞪得像要爆出眼眶,“血统的叛徒,可恨的、让我羞耻的血脉!”
“我说了-闭-嘴!”那人咆哮着,他和卢平以惊人的力量终於把窗帘再次关闭起来。
老太太的尖叫声消失了,大厅里回荡着寂静。哈利的教父,瑟瑞斯·布莱克,微微地喘着气,把长长的黑头发从眼前拂开,然后转向哈利。
“你好,哈利!”他咬着牙说,“你显然已经见过我妈妈了。”
第五章 凤凰令
“你的--?”
“我亲爱的老母亲,是呀,”瑟瑞斯说,“我们已经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想把她从墙上弄下来,但是我们怀疑她在画布后面施了一个恒黏咒。在这些家伙再醒过来之前,咱们赶快下楼吧。”
“但是,你母亲的肖像为什么会在这里?”哈利问,迷惑不解。他们正穿过走廊的门,向下走在一段窄窄的石阶上,其他人都跟在后面。
“他们没告诉你吗?这是我父母的房子,”瑟瑞斯说,“我是布莱克家的最后一个后裔,所以这所房子现在是我的了。我把他贡献出来,让邓布多做总部--基本上这是我能做的唯一有用事情。”
原本满心期待的哈利注意到瑟瑞斯的嗓音听起来相当生硬和酸涩。他跟着教父走到楼梯底端,穿过一扇门,进入了地下室的厨房里。
厨房看上去不比它上面的阴沉走廊好多少,四面粗糙的石头墙壁使它看起来更像一个山洞。屋里的大部分光源来自房间最里面的一团巨大的火焰,一股有如战火硝烟般浓郁的炊烟积在空中,烟雾中露出在黑暗的天蓬上吊着的、形状狰狞的厚铁煮锅和平底锅。很多开会时用的椅子围着一张长长的木桌子,挤了满满一屋。桌子上扔了好些羊皮纸卷、高脚杯、空葡萄酒瓶,还有一堆看起来似乎是抹布的东西。卫斯理先生和他的长子比尔正坐在桌子另一端,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地谈话。
卫斯理太太清了清嗓子。她的丈夫,一个个子高瘦、秃顶、红发、戴着玳瑁眼镜的男人,转头看见他们,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哈利!”卫斯理先生说着匆匆忙忙地走过来打招呼,然后用力握着哈利的手,“很高兴见到你!”
从他的肩膀上方,哈利可以看到比尔,长头发仍然编成马尾,正匆忙地卷起桌上放着的这些羊皮纸。
“旅途顺利吗哈利?”比尔冲他喊着,一边试图将十几卷羊皮纸一起抱起来,“看来穆迪没逼你绕过北极到这里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