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部分阅读
他们这么做了,在空白墙壁一头的窗子前面转弯,再走到另一头,一个一人高的花瓶那里转回去。罗恩努力地把眼睛都紧紧闭了起来,赫敏低低在念叨什么,哈利握紧拳头,紧盯着前方。
“我们要一个地方学习自卫……”他想着,“只要一个能练习的地方……一个让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哈利!”当他们第三次走过墙的时候,赫敏忽然说。
一面光洁闪亮的门在墙上显现出来,罗恩正瞪着它,看来有些紧张。哈利伸手握住了黄铜把手,拉开门。他们走进了一个宽敞的屋子,屋里点着和八层楼下面的地下室里一样的火炬。
四周的墙上摆满了木制书架,没有椅子,但是地上摆放了许多大个的丝绸软垫。房间另一头的一套书架上放了一排仪器,有窥视镜,秘密传感器,还有一面巨大的,有裂纹的照妖镜,哈利确信那是他去年在假穆迪的办公室里见过的。
“这些在练习昏迷咒时会很有用的,”罗恩用脚戳了戳地上的软垫,激动地说。
“还有看看这些书吧!”赫敏兴奋地说着,手指滑过大本的皮面书脊,“《常用诅咒及反诅咒概略》,《智斗黑魔术》,《自我防御咒语集》,哇……”她回头看哈利,脸上光芒耀眼。他明白,这几百本书的存在,终於已经说服了赫敏。“哈利,这简直太好了,我们要的东西都在这儿啦!”
她迫不及待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给被咒人的咒语》,一屁股坐到最近的软垫上看起来。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哈利转头,金妮,纳威,拉文德,帕瓦蒂和迪安走了进来。
“哇!”迪安说,一脸佩服地打量着,“这是什么地方呀?”
哈利开始解释,但是还没等他说完又有更多人来,他不得不从头再讲。等到八点整,所有的软垫都已经坐上了人,哈利穿过房间走到门旁,扭上锁上插的钥匙,卡喳的声音让人满意地响亮,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望着他。赫敏小心地标记了《给被咒人的咒语》,然后把书放到一边。
“嗯,”哈利略有些紧张地说,“这个就是我们找到的练习地点,你们-呃-你们显然觉得它还可以。”
“这地方棒透了!”张楚说,几个人也同意地附和她的话。
“这真够怪的,”弗雷德说,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咱们有一次躲费驰躲到这里过,乔治,你记得吗?但那时候它只是个扫帚柜呢。”
“喂,哈利,那个东西是什么?”迪安在屋子另一头问,指着窥视镜和照妖镜。
“用来探测黑魔法的仪器,”哈利说,穿过软垫朝它们走过去,“简单说,当有黑巫师和敌人在附近的时候,它们就会有相应显示。但是你不能太依靠它们,因为它们很容易被蒙骗。”
他看了照妖镜一会儿,里面有些影子在移动着,但是没有一个可以辨认。他转过身。
“嗯,我想过我们最先学习的东西-呃--”他看到有人举手,“赫敏,什么事?”
“我觉得我们应该选一个组长。”赫敏说。
“哈利就是组长,”楚立刻说,她看着赫敏的样子好像赫敏已经疯了一样。
哈利的胃又翻了一个筋斗。
“是的,但我觉得我们应该按步就班地投票选举,”赫敏坦然自若地说,“这会更正式,而且他也才有权力,那么--每个人都认为哈利是我们的组长吗?”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包括哉卡瑞斯·史密斯,不过他看起来颇不情愿。
“呃--好的,谢谢,”哈利说,觉得脸热辣辣地,“还有--赫敏,又怎么啦?”
“我还觉得,我们应该有个名字,”她兴致勃勃地说,手还高高地举着没放下来,“这可以促进整个小组的热情和团结,你们觉得不是吗?”
“咱们能不能叫‘反安布居联盟’?”安吉莉娜充满希望地说。
“或者,‘魔法部是笨蛋’?”弗雷德提议。
“我想的是,”赫敏说,冲弗雷德皱起眉,“一个不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的名字,这样我们在外面也可以安全地用。”
“自卫协会?”张楚说,“缩写就是da,这样就没人知道我们讲什么了?”
“是呀,da很好,”金妮说,“不过咱们把它改成‘邓布多之军’吧,因为他是魔法部最怕的人不是吗?”(自卫协会,英文是defenceassociation,与邓布多之军,dubledore-sary的缩写相同。--译注)
听了这个,很多人都发出了赞同的叽咕和笑声。
“同意da的人举手?”赫敏专横地说,在软垫上跪起来点人数,“多数赞成--议案通过!”
她把有所有人签名的羊皮纸钉到墙上,然后在上端用大字写道:
邓布多之军!
“好,”等她再次坐下,哈利说,“那咱们就开始练习吧?我想,第一个要学的应该是‘解斯器械’,你们知道,就是缴械咒语,我知道这个很简单,但我认为它很有用--”
“哦,算了吧,”哉卡瑞斯·史密斯翻着白眼,叉起手说,“我不觉得和‘那个人’斗的时候解斯器械能派上什么用场,不是吗?”
“我在和他打斗的时候就用过,”哈利安静地说,“六月那次,它救了我的命。”
史密斯傻傻地张大嘴,屋子里的其他人都一声不响。
“可是,要是你觉得这对你来说太简单,你可以离开,”哈利说。
史密斯没有动,也没有别人离开。
“好,”哈利说,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他的嘴略有些干,“我想我们应该两人一组练习。”
向大家发号施令感觉有些怪怪的,可当他看到他们听话地照做,就更古怪。每个人都立刻站起来,分成小组。不出所料地,只有纳威自己一个人剩了下来。
“你可以跟我练,”哈利对他说,“好--那么数三下--一,二,三--”
这个屋里顿时充满了“解斯器械”的喊声,魔杖到处乱飞,打偏的咒语射到书架里的书上,书也冲天飞起。哈利的动作比纳威快得多,纳威的魔杖旋转着从手里飞了出去,在一片火花里撞到天蓬上,然后当地一声落到一个书架上,哈利用召唤魔法把它招了回来。他看看周围,觉得让他们先练习基本功是正确的,念错的咒语比比皆是,很多人根本没能让对手解除器械,他们充其量能让对手向后跳几步,或是在威力低弱的咒语经过时皱一皱眉。
“解斯器械!”纳威说,哈利没有料到,手里的魔杖已经冲天飞起。
“我做到了!”纳威开心得要命,“我还从来没做成过呢--我做到啦!”
“做得好!”哈利鼓励说,决定不告诉他在真的决斗里,纳威的对手恐怕不会松松地握着魔杖东张西望。“纳威,听着,你能不能和罗恩跟赫敏轮流练习一会儿,让我看看其他人练得怎么样?”
哈利走到屋子中间,哉卡瑞斯·史密斯做得很奇怪,每次他开口想要解除安冬尼·高德斯登的器械,他自己的魔杖就会从手里飞开,而安冬尼根本还没有出声呢。哈利不用深入调查就明白了,弗雷德和乔治就在史密斯几尺远的地方,轮流指着他的后背对他下咒。
“哈利,对不起!”乔治看到哈利的目光,连忙说,“实在忍不住啊……”
哈利走到别的人那里,纠正念错咒语的人。金妮和迈克尔·考诺一组,她做得很好,但是迈克尔不是特别差,就是不忍心咒她;厄尼·麦克米兰总是夸张地耍他的魔杖,让他的对手有充分的时间还手;克瑞威兄弟做得很努力,但是目标不稳,在四周飞的满天的书大多是他们的杰作;露娜·拉乌古德的动作也一样良莠不齐,她有时侯可以把贾斯廷·冯驰-福来彻理的魔杖一路打飞,但其他时候就只能让他的头发竖起。
“好,停下!”哈利喊,“停下!停下!!!”
“要是有个哨子就好了,”他想着,立刻就在离他最近的一排书上看到一个哨子。他抓起哨子,用力吹响,每个人都放下了魔杖。
“不太坏,”哈利说,“可是大家还可以做得更好的,”哉卡瑞斯·史密斯瞪着他,“咱们再试一次。”
他继续在屋子里走动,不时在这里那里停下来,给他们指点。渐渐地,大家做得越来越好了。
有好一会儿他都努力想躲开张楚和她的朋友,但是他已经在其他小组里连走了两遍,再不理她们就不对了。
“哦,糟了,”哈利走近时张楚正慌张地大叫:“解斯漆械!我是说,解斯气节!我--哦,玛丽埃塔,对不起啊!”
她那个卷发朋友的袖子已经着起火来,玛丽埃塔用魔杖熄灭了火,瞪着哈利的样子好像那是他的错一样。
“是你让我太紧张了,之前我做得还好好的!”楚可怜兮兮地对哈利说。
“其实很好的。”哈利言不由衷地说,但是当她扬起眉毛的时候他说,“嗯,不是这个,这个差得很,但我知道你能做对的,我在那边看到你做过。”
她笑了,她的朋友玛丽埃塔酸溜溜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走开了。
“别在意她,”楚小声说,“她其实不想来的,是我逼她一道来。她爸爸妈妈不让她做会招惹安布居的事,你知道--她妈妈在魔法部上班。”
“那你的爸妈呢?”哈利问。
“嗯,他们也不让我和安布居作对,”张楚说,一脸自豪,“但要是他们以为我不跟‘那个人’斗,尤其是在塞德里克被他--”
她忽然停住了,看起来相当困惑,他们有中间一阵尴尬的安静。特里·布特的魔杖从哈利耳边直飞过去,重重打在艾丽莎·斯宾耐特的鼻子上。
“嗯,我爸爸就特别支持任何反魔法部的行为!”露娜·拉乌古德就站在哈利身后,骄傲地说,她的对手,贾斯廷·冯驰-福来彻理正忙着把脑袋从翻上头顶的长袍里解救出来,而她显然在听他俩的对话。“他常说他完全相信法吉什么都干得出来,我是说,法吉暗杀了多少丑精灵啊!还有,他显然在用魔法部里的神秘局研制可怕的毒药,他一直偷偷地把它们下在反对者的身上。还有他的那个安怪斯扣兽--”
“千万别问,”楚看起来疑惑不解,刚要张嘴,哈利就对她小声嘟囔一句,她格格地笑了。
“喂,哈利!”赫敏从屋子另外一头冲他喊,“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么?”
他低头看手表,惊讶地发现现在已经九点过十分了,这就是说他们必须马上回到休息室,要不然就有被费驰抓到、以过晚在走廊徘徊的名义被处罚的危险。他吹了一下口哨,每个人都停止了“解斯器械”的大喊,最后的两根魔杖掉回地板。
“嗯,今天做的很好,”哈利说,“但我们已经超时了,最好马上离开这儿。下星期,老时间,还是这里见面?”
“一个星期太久了,早点吧!”迪安·托马斯热心地说,很多人都赞同地点头。
但是安吉莉娜立刻说:“快迪奇赛季快开始了,我们也得训练啊!”
“那就下个星期三吧,”哈利说,“我们那时再决定要不要加课,快点,咱们最好赶快离开。”
他重新拿出掠夺者之图,仔细地检查了七楼上没有老师,然后让他们两三个人一组地离开。他忧虑地盯着他们在地图上的小点,直到他们安全回到宿舍:海佛帕夫的人走到连接厨房的地下室走廊;瑞文克劳的人走向城堡西边的塔楼;而桂芬多的人则沿着走廊朝胖夫人的肖像那里走。
“哈利,这次真的特别特别棒,”赫敏说,现在只剩下她、哈利和罗恩了。
“是呀,好得很!”罗恩热心地说,他们走出门,看着那扇门消失在石头墙里,“哈利,你看到我解除了赫敏的魔杖吗?”
“只一次罢了,”赫敏受伤地说,“我打败你的次数远比你打中我的多得多--”
“不止一次啦,我至少打到你三次--”
“嗯,要是你算上那次你给你自己绊倒,把我魔杖撞掉的那次--”
回休息室时他们吵了一路,但是哈利根本没有听他们。他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掠夺者之图,一边想着张楚。她说他让她紧张。
第十九章 雄狮与毒蛇
接下来的两星期里,哈利觉得他好像带了附身符似的。一个炽热的秘密支撑着他安然度过安布居的课,甚至让他面对她可怕的暴眼时也能温和地微笑:他和da小组的人就躲在她眼皮底下反抗她,做着她和魔法部最怕他们做的事情。而在她课上,每当他应该阅读威尔伯特·斯灵克哈德的课本时,他也会趴在书上,满意地回想最近一次小组聚会时发生的事情:比如科林·克瑞威是如何经过三堂课的不懈努力,终於能熟练使用障碍咒的;还有帕瓦提·帕提的消缩咒是如何精湛,她已经能把摆放所有窥视镜的桌子消缩成一堆灰尘。
他发现要想在每星期的固定一天召集da小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们必须同时避开三个快迪奇队的训练时间,而这些训练时间又常常因天气变化而更改。但哈利倒不觉得这是坏事,他有个感觉,让聚会的时间不固定可能更好,即便真有人监视他们,他们也不容易从里面找出规律。
赫敏很快就发明了一个在最后一刻更改时间地点时、用来联络所有组员的办法,因为如果不同学院的学生在正堂里互相说话太频繁,也一样会引人注意的。她的办法相当聪明,她给每个da组员一块金币。(当罗恩乍一见到她手里满乘了金币的篮子时,还以为她在分发真的金子呢。)
“你们看到金币边缘上的数字了吗?”在第四次聚会结束时,赫敏说着举起一个金币让大家看。火把的照耀下,金币闪着厚厚的金光,“真金币上刻的,是制造那个金币的丑精灵的序号,不过,在这些假币上,这个数字会依照我们下次聚会的日子和时间变化,每次变化的时候金币会变热,所以要是你把它带在口袋里就能感觉得到。咱们每人拿一个,当哈利设定下次聚会的时间时,他只要改变他自己金币上的数字就行了,因为我给每个金币上施了千变魔法,它们都会跟着哈利的变。”
她的话说完,所有人一片沉默。她环视着大家转向她的脸,有些不安。
“嗯--我本以为是个好主意的,”她犹豫地说,“我是说,就算安布居逼我们倒出口袋,带金币也不犯法,不是吗?不过……嗯,要是你们不想用的话--”
“你会千变魔法?”特里·布特说。
“是的,”赫敏说。
“可那……那是高级巫师考试的标准,那个,”他虚弱地说。
“噢,”赫敏说,尽量使自己显得谦虚,“噢……嗯,是啊,我想是吧。”
“为什么你没去瑞文克劳啊?”他问,盯着赫敏的目光有些惊愕,“就凭你这样的才智?”
“嗯,那时候分院帽确实想把我分去瑞文克劳的,”赫敏快乐地说,“但它最后还是选了桂芬多。那么,是不是说我们要用这些金币?”
大家嘀咕着同意了,每个人都伸手从篮子里抓了一个金币,哈利看了看身旁的赫敏:
“你知道这使我想起了什么?”
“不知道,什么?”
“食死徒的疤,伏地魔碰到一个人的疤,所有人的疤都会疼,他们就知道他在召唤他们。”
“嗯……是啊,”赫敏小声说,“我就是从那里得到的灵感……但是你应该注意到我是把日子刻在金属上,而不是我们的皮肤上面。”
“是啊……我更喜欢你的办法,”哈利说笑了,把他的金币放进口袋,“我想,这东西的唯一危险就是我们可能会不小心把他们花掉。”
“不可能啦,”罗恩说,检查着他的金币,有点悲哀,“我都没有真金币可以和它搞混。”
快迪奇赛季开始的第一场比赛,是桂芬多对斯雷瑟林。随着比赛时间的接近,他们的da小组聚会也一再推迟,因为安吉莉娜的坚持,几乎每天都有快迪奇训练。因为离上一次快迪奇杯赛已经时隔两年,他们对即将开始的比赛,明显地增加了关注和激动。瑞文克劳和海佛帕夫的人也十分关心这场比赛的结果,因为他们,当然在赛季中间也会和这两队比赛。而参加比赛的两个学院的院长,虽然都装出一副运动家的“让最优秀的队赢”的样子,其实都努力地想让自己的队赢。在离比赛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麦格教授没有给他们留作业,哈利这才意识到她有多想打败斯雷瑟林。
“我认为你们现在已经有够多的事情要做了,”她傲慢地说,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她转头直视着哈利和罗恩,冷冷地说:“我已经习惯了从办公室里看快迪奇杯赛,小子们,而我实在不想看到你们把快迪奇杯捧给石内普教授,所以,要多花些时间练习,知不知道?”
石内普的偏袒也一样毫无保留,他频频给斯雷瑟林队的训练预定快迪奇球场,以致于桂芬多的人都得不到球场的练习时间。而且,当有斯雷瑟林学生在走廊里给桂芬多人施咒的话传出来时,他也充耳不闻。连艾丽莎·斯宾耐特因为眉毛急长,浓得挡住视线,堵塞呼吸,给送到医院去的时候,石内普仍坚持说那是因为她自己给自己施了浓发魔法,因而拒绝听取十四项之多的目击证人,证明他们看到斯雷瑟林的守门员,迈尔斯·布莱池理,趁她在图书馆学习时里从背后用咒语袭击了她。
哈利对桂芬多的获胜机会感到乐观,毕竟,他们还从来没有输给过马尔夫的球队。他承认罗恩的程度仍不能和奥列弗·伍德相比,但他一直极其努力地提高自己。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一旦有一次失误就很容易丧失信心。要是他放一个球进门,他会就此惊慌失措,反而更容易失球。而另一方面,哈利知道罗恩在正常发挥时能有多漂亮。在一次难忘的训练里,他单手吊在扫帚上,一脚把鬼飞球从球门柱前远远踢开,踢得力度之大,那个球横穿过整个球场,一路飞进对方的中心球门里。其他队员都认为这个动作可以和爱尔兰国际快迪奇队的守门,巴里·赖安,在与波兰最好的追球手,莱迪斯劳·扎摩斯基对抗时的精湛动作相比。就连弗雷德都说罗恩让他和乔治骄傲,而且他们已经认真考虑,是不是要承认他是他们的兄弟。这件事,他们告诉他,是他们四年来一直否认的。
真正让哈利担心的是,还没有上球场,罗恩就已经被斯雷瑟林的战术给打得心神不定。哈利自己,听他们的冷嘲热讽已经听了四年,因此当他们小声地叫“喂,哈利,我听说瓦瑞顿发誓会在星期六的比赛时把你踹下扫帚”之类的话时,他已经不会气得打颤,只是觉得滑稽:“瓦瑞顿的准头那么差,要是他瞄准我旁边的人我倒要担心哩,”他会反击说,引得罗恩和赫敏发笑,让潘姿·帕金森脸上的嘲笑无影无踪。
但罗恩还从没这样被人无情地侮辱、取笑和威胁过,当一夥比他块头大得多的七年级斯雷瑟林经过走廊时嘟囔说:“卫斯理,在医院里订了床位了吗?”的时候,他没有笑,而且脸已经气得发青。还有当珠扣·马尔夫假装罗恩抓不住鬼飞球的样子时(最近他一见到罗恩就会这么做),罗恩的耳朵就会涨得通红,手抖得那么厉害,无论当时他手里抓着什么,恐怕也都抓不住。
十月,在疾风骤雨中结束了。而十一月,像一块冰冻的铁块一样森然来到。每天早上地上都有霜,而寒风也刺疼了他们的手脸,天空和正堂的天蓬都是一种淡淡的珠灰色,霍格沃茨周围的山顶都被白雪覆盖,而城堡里的温度急降,课间时,很多学生在走廊里都戴上了厚厚的龙皮手套。
快迪奇比赛的那天早上,天气明朗而寒冷,哈利醒来之后,他转头去看罗恩的床,发现他正笔直地坐在床上,手抱膝盖,瞪着天看。
“你还好吧?”哈利说。
罗恩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这让哈利想起二年级时罗恩不小心给自己施了呕吐蜗牛魔法那次,现在他看起来就和当时一样苍白多汗,更不用说他一样不愿开口的样子了。
“吃点早餐就好了,”哈利给他打气说,“走吧。”
他们来到正堂的时候正有很多人走进,大家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响,气氛也比平时欢跃。他们经过斯雷瑟林桌子的时候,他们一下起哄,哈利转过头来,看到他们除了平时的银绿色相间的围巾和帽子,每个人还戴了一个银色,似乎是王冠形状的徽章。不知为什么,他们很多人都在冲罗恩挥手,大笑不止。哈利本想在经过时看看徽章上写的什么,但他更想让罗恩快快经过他们的桌子,因而没来得及看清。
他们到桂芬多桌旁的时候受到了热烈欢迎,每个人都穿着金红相间的衣服,可惜这样的热情非但没有鼓起罗恩的勇气,反而抽干了他最后的一点士气,他一屁股坐在了最近的板凳上,一副准备面对最后晚餐的样子。
“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