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部分阅读
“没有,”赫敏沮丧地说,“他说他要给我们一个惊喜,我给他解释安布居的事,可他就是听不进去。他一直说没有哪个神智正常的人在能学到吐火银鲛的时候,会愿意学弓背猬--嗯,我不认为他在养吐火银鲛,”看到哈利和罗恩脸上的惊骇表情时她补充说,“但那不是说他没试过,他讲过弄那个蛋有多困难。我都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次,他要是按古拉普兰教授的课程计划会好得多,我真的不认为他听进了哪怕一半我说的话。他的情绪挺怪,你知道,他还是不肯说他是怎么弄得满身是伤。”
第二天早餐时,海格在教工席上受到了所有学生的热烈欢迎。一些人,比如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都高兴地叫着,穿过桂芬多和海佛帕夫桌子中间的过道跑过去握海格的大手;而另一些人,比如帕瓦提·帕提和拉文德·布朗,则摇着头交换了一个阴沉的眼神。哈利知道她们很多人更喜欢古拉普兰教授的课,而最麻烦的是,在他自己心里,也有一个不怀偏袒的小小地方,认为她们是对的:古拉普兰认为有趣的课程里,不会有人有被咬掉脑袋的危险。
星期二,当哈利,罗恩和赫敏在寒风中裹得严严实实地往海格的小屋走时,可以说他们都有相当程度的忧虑和担心。哈利担心的不光是不知道海格想教给他们的东西,他还担心其他学生,尤其是马尔夫那伙人,在安布居在场的时候会如何表现。
但是,等他们艰难地在雪里一路跋涉到海格那里,站在禁绝林边上等他们的只有海格,那位最高监察官并没有出现。他的样子并不能让他们安心,星期六晚上的那些青紫伤痕上面,现在又多了些淡淡的黄绿颜色,而且一些伤口似乎又开始流血了。这让哈利不明白了:海格是不是被某种带毒动物攻击了,而它的毒液能不使伤口愈合?而且,仿佛是想让这恐怖的画面更完整,海格的肩上还扛着看来像是半只死牛的东西。
“今天我们在这里头上课!”海格愉快地冲走过来的学生说着,偏头向他们示意他身后面的黑暗森林,“有个遮挡!再说,它们更喜欢暗处。”
“什么东西喜欢暗处?”哈利听见马尔夫尖声对克拉布和高耀说,声音里有一丝惊慌,“他刚才说什么东西喜欢暗处,你们听见了吗?”
哈利记起马尔夫在这之前唯一进入禁绝林的那一次,那时候他也并不勇敢。他对自己笑了,在快迪奇比赛之后,任何能让马尔夫紧张的事情都会让他满意。
“都准备好了?”海格环视着学生们,高兴地说,“那么,好,我一直给你们五年级学生们留了这个在禁绝林里头上的课。我想我们得在这些动物的自然生存环境里看它们。那么,我们今天要学的东西相当稀少,我敢说我是全英国唯一能驯养它们的人。”
“你确定它们已经被驯服了,是不是?”马尔夫说,语气里的惊慌更加明显了,“可是,这也不是你头一次把野生动物带到课堂上来,是不是?”
斯雷瑟林的人都发出赞同的声音,一些桂芬多的人似乎也觉得马尔夫的话有点道理。
“当然它们已经被驯服了,”海格说,沉下脸把肩上的死牛抬上去了一点。
“那,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马尔夫追问。
“跟你无关!”海格说,生气了,“现在,要是你们已经问完了愚蠢的问题,就跟我来!”
他转身大步走进禁绝林,似乎没有人愿意跟上他。哈利看了一眼罗恩和赫敏,他们叹了口气但是点点头,於是他们三个跟着海格出发,其他人都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大约走了十分钟,来到了一个树木极为密集的地方,那里几乎像黄昏一样昏暗五光,地上也没有积雪。海格哼了一声,把肩上的半头牛扔在地上。他退了一步,转身面对学生,学生们穿过大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紧张地四下看着,好像随时会有动物扑上来似的。
“过来,过来,”海格鼓励说,“现在,它们会被肉味吸引过来,但是我也会叫一声招它们过来,因为它们肯定想知道是我来了……”
他转身,摇了摇蓬头乱发的脑袋,把搭在脸上的头发甩掉,然后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尖利叫声,声音好像大鸟的鸣叫,在漆黑的树干中间回荡。没有人笑,大部分人看起来已经吓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海格又发出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一分钟过去了,学生们继续紧张地看着背后和身旁的树,想看到无论是什么东西的影子走近。然后……当海格再次甩去脸上的头发,深深地吸气,饱涨起胸膛的时候,哈利推了推罗恩,指了指两棵节节疤疤的紫衫树中间的黑暗空隙。
一双闪亮的、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睛在黑暗中越显越大,一会儿,龙一样的脸、脖颈、和瘦骨嶙峋的身子,一匹黑色的、有翼的巨大的马,从黑暗里显现出来。它甩着黑色的长尾巴,审视了学生们一会,然后低下头,用它尖尖的牙齿从死牛身上撕下肉来吃。
哈利觉得无比宽慰,在这里,他终於找到了证据:那些动物不是他的幻想,它们是真的,海格也知道它们。他急切地看罗恩,但是罗恩仍紧盯着树,几秒钟后他悄声说:“为什么海格不再叫了?”
班上其他的同学也大都和罗恩一样带着一脸疑惑和紧张期待的表情,继续到处东张西望,而那马就站在他们面前几尺远的地方。似乎只有两个人能看到它们:站在高耀身后的一个瘦瘦的斯雷瑟林男生,他一脸厌恶地看着正在吃肉的马,还有纳威,他的目光追随着长长的黑马尾的扫动。
“啊,又来了一匹!”海格骄傲地说,第二只黑马从漆黑的树干中间出现了,它收起皮革一样的翅膀,也低下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现在……能看到它们的人举手。”
终於就要知道这些马的秘密,让哈利觉得万分高兴,他举起手来,海格对他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哈利,我就知道你能看到,”他认真地说,“还有你也能,纳维,是不是?还有--”
“对不起,”马尔夫轻蔑地说,“但是我们到底应该看到什么呀?”
海格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地上的死牛,全班人盯了几秒钟,然后几个人惊讶地吸了口气,帕瓦提尖叫了一声。哈利明白是为什么:一块块的肉从牛身上自己飞离,然后忽然消失的样子肯定会看起来让人难以接受。
“是什么东西?”帕瓦提问,听起来吓坏了,她躲到最近的树干后面,“是什么东西在吃肉?”
“黑司兽,”海格骄傲地说,哈利身旁的赫敏恍然大悟地轻轻说了一声“哦!”,“霍格沃茨养着一群黑司兽呢。现在,谁知道--?”
“可它们非常非常地不吉利啊!”帕瓦提打断他的话,看起来十分惊恐,“它们会给能看到它们的人带来很多厄运。彻劳妮教授有一次告诉我--”
“不,不,不,”海格说着笑了起来,“那都是迷信,我是说它们不吉利的那些。它们聪明极了,而且有用得很!当然,这一群不做太多的事,它们主要就是给学校拉车,比如当邓布多要走远路,又不想用瞬息移动的时候--又来了两只,看--”
两只马无声地从树间走出,其中一只离得很近地走过帕瓦提,帕瓦提颤抖着,紧紧贴在树干上,说:“我想我感到什么东西,我想它就在我旁边!”
“别担心,它不会伤着你的,”海格耐心地说,“对了,现在,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有的人能看到它有的人看不到呢?”
赫敏举起手。
“那就说吧,”海格冲她微笑着说。
“唯一能看见黑司兽的人,”她说,“就是曾经看过死亡的人。”
“一点也不错,”海格庄严地说,“桂芬多加十分。现在,黑司兽--”
“咳,咳,”
安布居教授到了。她站在离哈利几尺远的地方,又穿上了她那套绿色的斗篷和帽子,手里准备好写字夹板。可惜海格还从来没有听过安布居的假咳,他关切地看着离他最近的那匹黑司兽,显然以为是它发出了那个声音。
“咳,咳,”
“哦,你好啊!”海格终於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笑着说。
“你收到了我今早送给你的信了吗?”安布居说,用和上次跟他说话时一样的缓慢而大声的语气,就好像她在和一个反应慢的外国人在说话似的,“我在信上告诉你我要来审查你的课?”
“啊,可不是,”海格欢快的说,“很高兴你顺利找到这里!嗯,正如你看到的--还是,嗯--你能看到吗?今天我们要学黑司兽--”
“对不起,”安布居大声说,手环在耳朵上,皱起眉头,“你刚才说什么?”
海格看起来有点摸不着头脑。
“呃--黑司兽!”他也大声说,“大的--呃--带翅膀的马,你知道!”
他满怀希望,拍打着自己巨大的胳膊学翅膀忽扇的样子。安布居教授冲他扬起眉毛,然后嘟囔着在写字夹板上写起来:“讲-课-时-求-助-于-粗-鲁-手-势。”
“嗯……那个……”海格说着转回来冲着学生,稍微有点狼狈,“嗯……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记-忆-力-似-乎-很-差,”安布居嘟囔着,声音大得足够让所有人听见,珠扣·马尔夫高兴得好像新年提前一个月到来了似的,而赫敏,却已经气得满脸通红。
“哦,对了,”海格说,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安布居的写字夹板,但是他勇敢地继续下去:“是了,我打算给你们讲我们这里这群是怎么来的。是了,就是,我们一开始只有一匹公的,五匹母的。这一匹,”他拍了拍第一匹走来的马,“名字叫‘天尼布拉斯’,他是我最喜欢的,是在绝禁林里出生的第一匹--”
“你知不知道,”安布居大声打断他的谈话,“魔法部把黑司兽列为‘危险级动物’?”
哈利的心像石头一样沉了下去,但是海格只是笑了起来:
“黑司兽才不危险呢!的确,要是你实在惹烦了他们他们可能会咬你一口--”
“提-到-暴-力-显-得-非-常-高-兴,”安布居嘟囔说,又在写字夹板上忙开了。
“不是的--听着!”海格说着,现在似乎有些着急了,“我是说,要是你欺负狗,狗也会咬人的不是吗?--黑司兽的坏名声只是因为那个死亡的事--人们以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坏的徵兆,是不是?但那只是因为不了解不是吗?”
安布居没有回答,她写完了最后一个字,然后抬起头看着海格,又用缓慢声音大声说:“请继续讲课,我走一走,”她做出走路的动作(马尔夫和潘姿·帕金森无声地偷偷笑起来),“到学生那儿,”她绕着指了一圈全班的学生,“问些问题,”她指着自己的嘴表示谈话。
海格瞪着她,显然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做出好像他不懂普通英语的样子来。赫敏的眼里已经涌出了愤怒的泪水。
“老巫婆,你这个邪恶的老巫婆!”安布居冲潘姿·帕金森走去的时候,她悄声说,“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个狠毒的、可恶的、变态的--”
“呃……那么,”海格说,明显地想努力恢复他的课程流畅,“那么--黑司兽。是啦,嗯,他们的优点可多呢。”
“你是不是,”安布居教授大声地问潘姿·帕金森,“能听懂海格教授讲话?”
潘姿和赫敏一样满眼泪水,只不过她的眼泪是笑出来的,的确,因为她在拼命抑制着自己的笑声,她的回答都断断续续的:
“不能……因为……嗯……他……总是呼噜呼噜的。”安布居连忙把它写在写字夹板上,海格脸上仅有的没有受伤的部分也红了起来,但他尽量装着没有听到潘姿的回答。
“呃……是了……黑司兽的优点。嗯,他们被驯服以后,比如这一群,你就再也不会迷路了。他们有惊人的方向感,只要告诉他们你要去的地方--”
“假如他们能听懂你讲话,当然啦,”马尔夫大声说,潘姿·帕金森又笑成一团。安布居纵容地冲他们笑着,然后转向纳威·隆巴顿。
“隆巴顿,你能看到黑司兽,是不是?”她说。
纳威点了点头。
“你看过谁的死亡?”她漠不关心地说。
“我……我爷爷,”纳威说。
“那么你觉得他们怎么样?”她说,一边冲马挥了挥她短粗的手,现在马已经把死牛已经吃得只剩骨头了。
“嗯,”纳威紧张地说,看了海格一眼,“嗯,他们……呃……还好。”
“学-生-不-敢-承-认-他-们-的-恐-惧,”安布居嘟囔着,又在写字夹板上写起来。
“不是的!”纳威说,看起来相当生气,“不是的,我不是害怕他们!”
“没关系的,”安布居说着拍了拍纳威的肩膀,脸上挤出的显然是完全谅解的笑容,虽然让哈利看来那更像充满恶意,“嗯,海格,”她转头再看了看他,再一次用那个响亮、缓慢的声音说:“我想我得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会接到,”(她装出从面前的空气里接过东西的样子)“你的审查报告,”(她指着写字夹板)“在十天之内。”她伸出十只短粗的小手指头,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在那顶绿色帽子下面也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像个癞蛤蟆了。然后,她匆匆从学生中间走开了。马尔夫和潘姿·帕金森继续笑个没完,赫敏已经气得抖起来,纳威则看起来既烦恼又气愤。
“那个可恶的、变态的、老怪物!”半小时之后,赫敏暴怒地说。他们沿着来时在雪上留下的脚印走回城堡。“你们明白她在干什么吗?这又是她那个歧视混血人的态度--她想把海格描述成一个低能的傻特伊,就因为他妈妈是巨人--还有,啊,太不公平了,今天的课实在不坏--我是说,确实,如果这堂课讲火尾斯古刺那样的东西就糟了,不过黑司兽很好--事实上,对海格来说他们真的很合适!”
“安布居说他们很危险。”罗恩说。
“嗯,就像海格说的,他们能照顾自己。”赫敏不耐烦地说,“我怀疑像古拉普兰那样的老师,不到高级巫师考试之前都不会给我们讲的。但是,啊,他们可真有意思不是吗?有些人能看到有些人看不到!我真希望我能看到!”
“你真的这样希望?”哈里静静地问。
她忽然一脸恐慌。
“哦,哈利--对不起--不,当然我不希望--那实在是蠢话。”
“没什么,”他忙说,“别担心。”
“我倒很惊讶有那么多人能看到他们,”罗恩说,“一个班里就有三个--”
“是呀,卫斯理,我们刚才还在讲,”一个恶毒的声音传来。因为雪的消音,他们完全没有听到马尔夫,克拉布和高耀就走在他们身后,“要是你看过什么人死翘翘了,会不会也能把鬼飞球看得更清楚点?”
马尔夫,克拉布和高耀大笑着,推开他们往城堡走,然后又一起唱“卫斯理是我们的王”。罗恩的耳朵涨得通红。
“别理他们,千万别理他们,”赫敏拖着长声说,抽出魔杖,又做了让它释放热气的魔法,在没人走过的雪地上开出一条更容易走的路去温室。
***
十二月到了,带来了更多的雪,以及雪崩一样多的作业给五年级学生。随着圣诞节越来越近,罗恩和赫敏的级长任务也越来越多起来。他们被叫去装饰城堡(“你倒去试试挂那个彩条,当皮皮鬼抓着彩条另一头想用它勒死你的时候,”罗恩说)。还有因为天气寒冷,一二年级的学生课间时都呆在教室里,也要他们去监督,(“他们才是一夥厚颜无耻的小混蛋,你知道,我们一年级时才不是那么没礼貌呢,”罗恩说)。而且,他们还得跟着费驰巡视走廊,因为费驰认为学生们会用斗法来庆祝节日(“他是个满脑子大粪的草包,”罗恩愤怒地说)。他们忙得赫敏连精灵帽子也没时间织了,她因为只剩三顶帽子而心急如焚。
“所有那些我还没解放的精灵啊,它们得留在这里过圣诞节了,只因为我没有织够帽子!”哈利一直没忍心告诉她是多比拿走了她织的所有东西,听了这话就在魔法史报告上趴得更低。不管怎么说,他不愿想圣诞节。上学以来,还是第一次,他更希望能在霍格沃茨外面过节。被禁止打快迪奇,还有担心海格被开除,都让他现在对这个地方充满怨恨。他唯一期待的事情就是da小组的聚会,而聚会在节日期间又会被暂停,因为几乎所有的小组成员都会回家去过节。赫敏要跟她的父母去滑雪,这让罗恩特别感兴趣,他还从来没听说麻瓜会踩着脚上绑的两条细木条滑下山坡。罗恩自己要回他那个叫做“地洞”的家,哈利忍耐着羡慕,一连好几天,直到他问起罗恩打算圣诞节怎么回家时,罗恩才说:“但是你也来的呀!我没告诉你吗?我妈好几个星期前就给我写信让我邀请你啦!”
赫敏翻着眼睛,但是哈利一下高兴起来了,在地洞过圣诞节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主意。不过,他的兴奋也被一个念头微微困扰着:不和瑟瑞斯一起过节,让哈利觉得有点罪恶感。他想过是不是要问卫斯理太太也请他的教父一起来过节,虽然他怀疑邓布多不能让瑟瑞斯离开桂茂街,但他知道卫斯理太太可能根本就没想过邀请他去,他们两个总是水火不容的。自从上次在壁炉里见面之后,瑟瑞斯就再也没跟哈利联络,虽然哈利知道有安布居的全时监视,联络不是个好主意,但是,他不愿意想到瑟瑞斯一个人在他母亲的老房子里,只能和克瑞彻一起孤单地坐在圣诞树旁边。”
节前的最后一次da聚会,哈利早早来到有求必应屋。他很高兴自己的早到,因为当火炬亮起来的时候,他发现多比已经把这里的圣诞装饰都挂好了。他知道是那个精灵做的,因为别人不可能会从天花板上挂下上百个金色的小亮球,每一个上面都贴着哈利的照片,还写着“圣诞哈乐!”
哈利刚来得及把它们都摘下来,门已经嘎吱一声开了,露娜·拉乌古德走了进来,和往常一样朦胧恍惚,如在梦中。
“你好,”她恍惚地说,环视那些饰物,“真好看呢,是你挂的吗?”
“不是,”哈利说,“是家佣精灵多比做的。”
“槲寄生,”露娜指着吊在哈利头上的一大团白色浆果,梦呓一般地说。他连忙从那底下跳开。(槲寄生是西方在圣诞节常挂在门框顶上的植物,习俗是同时站在下面的两个人要接吻。--译注)“好主意,”露娜十分认真地说,“槲寄生常会招纳果虫。”
安吉莉娜,凯蒂,和艾丽莎的到来,省下了哈利询问什么是纳果虫的必要。她们三个都气喘吁吁的,看起来冻得要命。
“那个,”安吉莉娜慢吞吞地说着把斗篷脱下,扔到墙角,“我们总算找到替换你们的人了。”。
“替换我们?”哈利茫然地说。
“你、弗雷德还有乔治,”她不耐烦地说,“我们找到新搜索员了!”
“是谁?”哈利立刻说。
“金妮·卫斯理。”凯蒂说。
哈利惊讶地看着她。
“是是,我知道,”安吉莉娜说,拿出魔杖,活动着自己的胳膊,“但事实上,她打得相当不错的,当然了,跟你是不能比,”她说着狠狠地地瞪了他一眼,“但是既然我们不能用你……”
哈利忍耐住没有吐出特别想说的话:她有没有想过,哪怕只有一秒,他自己对被快迪奇开除的遗憾比她的要多一百倍?
“那徂击手呢?”他问,试图使自己的声音平稳。
“安德鲁·克克,”艾丽莎毫无热情地说,“还有杰克·斯罗伯,他们两个都不怎么样,但是和其他那些来比试的蠢家伙相比起来……”
他们的难过谈话因为罗恩、郝敏和纳威的到来而结束了。之后不到五分钟,屋子里就已经来了很多人,让哈利可以避开安吉莉娜愤怒的责备目光。
“好,”他说,把他们召集起来,“我想今晚我们可以把以前学的东西复习一下,因为这是节前最后一堂课了,在三个星期的假期之前,就是学了新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意义--”
“没有新东西?”哉卡瑞斯·史密斯不满地小声说,但是声音足够大得让全屋听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那,哈利没告诉你让我们都觉得很难受,”弗雷德大声说。
有几个人吃吃笑了起来,哈利看到张楚也笑了,胃里又传来熟悉的失落感觉,就好像下楼时踩空一级台阶似的。
“--我们可以两人一组练习,”哈利说,“我们先练习十分钟的障碍咒,然后我们摆好软垫子,练习练习昏迷咒。”
他们听话地分成了两人一组,哈利照常跟纳威一组。很快,整个屋子里又充满了“迫抵障碍!”的喊声,一些人给定住了,一分钟都不能动弹,这时候他们的夥伴就漫无目的地看着屋里其他人的练习,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