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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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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生的如此动人,一颦一笑之间,仿似让人沉醉,不觉心里赞叹。见她叫陈尧咨师弟,当即明白原来这便是艳名远播的陈府大小姐,心里好奇,不觉得开口问道。

陈尧咨笑着点了点头,笑道:“这是我娘的丫鬟秋蓉,从小就照顾我的。”

秋蓉笑道,原是柳小姐,秋蓉有礼了,说着对柳青瑶行了一礼。

柳青瑶本就惊其容颜,见此如此有礼,不觉得心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容颜自信全无。心里不住的想了起来,他的身边有如此俏丽女子,自己又何分,她心里不免淡然,看来自己却是不如这秋蓉对他知心,要真的成婚,哪能不过秋蓉的这一关。

想到此,她也面露微笑,道:“秋蓉姐倒是客气了,小妹倒是想多与秋蓉姐多多亲近,今日倒是有缘。”

秋蓉本以为,这柳府小姐从来清高,今日一见却是如此亲近,想来传言不实,笑道:“哪里的话,夫人倒是常念着你呢,倒是想你多多陪伴她。”

两人相视一笑,你言我语的,看似无比的亲密。陈尧咨心里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暗自想到:“这女人和女人的相识速度,哪是能是自己相当得到的。”

第二十四章 拣尽寒枝不肯栖

本以为两人的碰面会如何的斗法,却未曾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看着两个女子你言我语,你侬我侬,笑声不断,陈尧咨心里也是在感叹,女人之间的相识都那么令人费解,才相见之时如临深渊,而今却是如引为知己,倒是把他放在了一边。

柳青瑶虽是与秋蓉言谈甚为亲和,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秋蓉与陈尧咨的关系是非比寻常,陈尧咨从小即是她的照顾,这秋蓉又是出落的花容月貌,日后哪里拦得住他。如要拦他,岂不是要做一妒妇,这却是她不敢想象的。如此,还不如对秋蓉宽心待之,更可能拿住他的心。

秋蓉与柳青瑶言笑晏晏,却是觉得这柳小姐甚是亲近,顿时心生欢喜,本以为这艳名远播的美小姐心性高傲,一见之下,这美如仙子的大小姐性情如此可人,自己拿略感卑微的心,仿似温和如阳。那些不知所措之感慢慢的被抛开了,相谈甚欢,暗自佩服着这小姐的心胸广阔。

陈尧咨却不免咋舌,看着两人笑脸相迎,谁能分辨其乃是出此相逢。似是把自己抛在的两女在欢颜,陈尧咨也在感叹。

这时,这文斋的掌柜走了过来,恭敬地道:“三公子,您要的纸张已经备好,要不要给您送到府上?”

陈尧咨想了想,这么多的纸张,自己如何能拿得动,以往都是两个哥哥同行,现在自己却是和两个女子同行,于是对掌柜道:“好吧,就送到陈府。”给了掌柜的些许碎银,走出了文斋,便来到两女身旁。

两女正说些贴己的闲话,见陈尧咨到来,都笑望着他。陈尧咨似是被她二人看的透彻一般,心里有些发凉,随即转移话题的笑道:“师姐、秋蓉姐,你们可是要买些东西?”

柳青瑶听他此言,脸颊顿时微微泛红,轻轻地低着螓首道:“今日本是感觉烦闷,便想出来透透气,经过这文斋,看似是你在,便进来看看。”原来柳青瑶这些时日没有见陈尧咨,心里不免有些思念,但又因陈尧咨正与陈尧叟兄弟苦读,不能相见,于是便想出来透透气,却没想到,这文斋似是有他的身影,便进来佐证,于是便相遇了秋蓉。

秋蓉也有些螓首微红,轻声说道:“我本是想出来看看,买些女红针线,闲来无事,可以做些活。“

陈尧咨听了此言,立即明白开来,原来是这女孩子家的胭脂水粉用完,需要买些,却是说要做些活计,不得不暗自摇了摇头,这还真是不寻常的差事。当即笑道:“咱们去吧,这里到胭脂水粉的卖处还远着呢。”

这胭脂水粉却是流传甚广,最早在《齐民要术》便有详细记载。这时代,女子也成着妆的风尚,这如意斋便是专卖这女红之物。三人走进这如意斋,这些丫鬟小姐们便齐齐的眼神望了过来,陈尧咨虽是年少,却是文多才溢,哪家的小姐们不知他的诗词文章,只见他走了进来,便知晓是他。

这女孩子却是矜矜持持,见他身旁两个女孩子均是秀丽端庄,貌美如花,怎有言谈的勇气,随即三三两两的低头细语,不时的眼神望过来,似是打量,却不乏面色红晕之人。

这斋内虽不大,却也是齐全,只见两女在精挑细选的,金花燕支、绵燕支俱是微微试妆,陈尧咨无法,只得慢慢等候着。这时这如意斋老板娘倒是走了出来,对着众小姐笑道:“小斋内今日有新进的薛涛笺,诸位小姐们可否有兴致一观呢?”

这些小姐,哪个不是爱诗喜文之人,听闻于此,顿时个个小上眉梢。这柳青瑶对这甚是喜爱,不觉得也望向老板娘,秋蓉虽是没有见过这些,但也知晓薛涛此人,于是笑问道:“少爷,这薛涛笺是何物?”

陈尧咨笑道:“薛涛此人,当不陌生,字洪度。幼年随父郧流寓成都,**岁能诗,十六岁之年遂堕入乐籍,脱乐籍后终身未嫁。后定居浣花溪。薛涛姿容美艳,性敏慧,八岁能诗;洞晓音律,多才艺,声名倾动一时。韦皋曾拟奏请朝廷授以秘书省校书郎的官衔,后人称之为“女校书”。此乃一奇女子啊。”

秋蓉问道:“那这薛涛笺,就是她所独创么?”

陈尧咨回道:“薛涛退隐于成都西郊之浣花溪甚久,浣花之人多业造纸,涛惜其幅大,不便写己所作小诗,便在成都浣花溪,采木芙蓉皮作原料,加芙蓉花汁,制成深红色精美小彩笺,后世流行之红色小八行纸,薛涛笺也,在当时及后世极为流传。”

秋蓉也似是被他所言触动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这薛涛真乃才女也。”

陈尧咨笑道:“‘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时人如此品评于她,才女二字,实至名归。连后来传的薛涛字、薛涛酒、薛涛井皆是由此而来。“

秋蓉听了,心里暗道:“此女当真神奇,莫不是比少爷还聪慧之极,也难怪青瑶小姐也是对此女敬佩不已。”于是对陈尧咨笑道:“这也难怪,这小笺如此精致小巧,怎不被这些喜爱诗文的公子小姐们追捧。世上能有多少女子受的世人称赞的,这女子倒是奇人。”

陈尧咨笑道:“只是这小笺虽是精致绝伦,却是制作复杂,耗时日久,较为稀少,因而,只是有钱人家小姐们能出得此价。”陈尧咨不免有些惋惜,这么精致的书笺,却不能广为流传。

薛涛虽是女子,却才华横溢,八岁能诗,洞晓音律,比得过他陈尧咨,他也为之敬佩不已,这女子如谪落凡尘的仙子,如柳絮其才,但坎坷沉浮也与之一生相伴,红颜易老,让人心中怜悯不已。

柳青瑶也道:“薛洪度,坚贞不渝,青瑶甚是敬服,如得陈郎,此生愿为薛洪度。”柳青瑶俏脸微红,也是心生感触,“此生愿为薛洪度”,无疑是在向着陈尧咨表白心迹了。

陈尧咨听闻此语,却是心如水纹竟泛起,这师姐的痴情有几人可比,他微微轻启出口道了声:“师姐”,便再也没了下文,内心似喜似愁。没想柳青瑶是如此钟情于他,可他却如此年少,这情丝有多长,却是甚为迷茫。触景生情之下,吟出小令:“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这曲《卜算子》极是契合陈尧咨现今心中之情,面对柳青瑶的痴情,秋蓉的贴心,他有些迷茫,却是又如此的倍感欣慰,既是如此的寂寞,也是对柳青瑶的性情的直白,拣尽寒枝不肯栖,这便是一个如此让人心沉醉的柳青瑶。

他必须要去面对,如果秋蓉的关切使他感到温暖,这柳青瑶的情思便是他真正的感受到这世上人本源的情感,男女之间皑如白雪的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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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望江楼的赌约

这小令却是造句上乘,不可多得,非才横溢者不能有此思维。小姐们听得此词的吟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好奇的看着这一幕,有触及心声的,也有细细品味的,不一而足。有些胆的丫鬟却是笑道:“这是陈三公子,难怪吟出如此佳句,陈公子果真多才。”

陈尧咨被这些笑声唤醒了过来,幡然醒悟,自己还身在这如意斋,随即对周围的人拱了拱手,拉着二女的纤纤小手就走了出来,留下了胭脂香粉的小姐们远远地凝视。

二女见他抓着自己的手,粉颈顿时生如红霞,柳青瑶轻咬了樱唇,有些微微轻声,道:“拣尽寒枝不肯栖,师弟,青瑶愿此身如此。”

秋蓉听得柳青瑶的言语,心里一股凉意,这时,才发现自己如此的在乎这小少爷,原来并为求得回报,柳小姐对这少爷的心可谓不二,而自己处于何地,却是感前路渺茫。

陈尧咨回过神来,有些讪讪的放开手,笑道:“咱们这好不易的出来一回,还是去别的去处走走吧。”

秋蓉笑道:“这却是如此,今日能得见柳小姐,怎能不好好地郊游一番。”

陈尧咨笑道:“将至午时,咱们去望江楼小吃一回,再回府如何。”此言一出,两女甚为兴奋。这闺阁小姐,还真没有多少出来游乐的,此时能有时机,当然赞同。“

柳青瑶笑道:“这望江楼,非但可登望嘉陵江水,亦是赏景观物好去处,我就随父亲去过一次,今日难得有闲,怎能不去。”

三人此时兴致极高,便一行的往着这望江楼而来。

…………

望江楼,正处凌云半山亭,得望江水奔流不息,故名望江楼。这里就在县城,每日酒肆林立,坊间商贾、走卒小贩驻足,好不热闹。陈尧咨和柳青瑶、秋蓉两女在靠江寻得一座,三人便坐了下来。

这时,一店家小二走了上来,笑道:“三公子,今日怎有如此雅兴,来到咱们这小楼,可要尝尝咱这楼上的招牌小菜。”

陈尧咨笑道:“那你们这里可有什么招牌的?”

这店小二颇为机灵,笑道:“鱼香肉丝、干煸鳝鱼丝、红油抄手、辣子鸡丁酸菜鱼、川辣黄瓜、家常豆腐、鱼香茄子、干蒸黄鱼、火爆腰花……”

还未说完,陈尧咨赶紧打断,笑道:“你这嘴可是利索,一下的报着这么多,我们可吃不下,随便来几个较为清淡的菜吧。”陈尧咨知晓两女在身边,可能不能适应川菜的特色,故叫了一些清淡一些的。

这小二也是勤快之极,不到片刻,便是满满的一桌,各色齐全,实乃让人叫好。陈尧咨和两女边欣赏着这嘉陵江美景,却是一边品尝这佳肴,岸柳石栏,波光流影,谈笑妍妍,也是别有风趣。

但事情确实总不如人愿,正是他三人欣赏着江水雄奇、山峦秀色之时,只见有纷纷之声从不远处的一张桌上传来。却是几个学子模样的年轻人,正在一起谈论着。

一人有玩笑之色,道:“苏兄,此次秋闱,以你之才,想来进三甲之列是无大碍。”

其左座一人回笑道:“这解试哪能说得清,但以咱三人之才学,想来应是不难。”

另一人却是笑道:“今年秋闱,却是不比往年,这大大小小,州府士子多则上万,实属不易。”

那苏姓学子笑道:“卢兄,此言未免灭我三人之志气,咱三人也是饱读诗书,才名俱扬之士,怎生不能进三甲,我看这秋闱皇榜三甲之中,当有咱三人。”

那卢姓学子笑道:“远的不说,就说这南部县,就出才学之士。曾我听先生言道,这南部县城有一才华横溢神童,传言其十岁能诗文。”

那姓苏之学子笑道:“卢兄,这人与人之间,口说哪能为凭,这传言难免有不实之处。”

这陆姓学子笑道:“此言哪能有假,那日这柳学士寿宴,咱们夫子也是在场。他以诗词文俱佳,才惊四座,柳学士把千金都许给了他,这是夫子亲口给我言之,连夫子对他的文采都称赞不已,你道他是否符实?”

那人笑道:“咱们三人,哪人不是这阆州有名之士,也是自幼诗词文章俱通,何曾输给何人。我倒不信,如不是咱仨人州试赶考在即,就当于他比试一番,当扬我阆州风采。”

另一人也笑道:“苏兄此言有理,我看着多是夸大之词,他如此有才,为何不去参加解试。昔日甘罗十岁宰辅,那黄口之子能比的如此。”

三人你言我语的谈笑风声,这边陈尧咨三人却是听得清清实实。秋蓉却是难以入耳,正待发作,却见陈尧咨拉住她,笑道:“何必如此发气,那些人就是如此,即是名声再大,还能不让别人说些是非?”

柳青瑶笑道:“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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