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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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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啸听说江庭如被困在客栈里出不来,幸灾乐祸地跑去跟周大爷告假,想要亲自去客栈取笑一下这位连甩人都不会的黑帮少爷。这日午后,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家啸觉得这下子出门的人定然不多,便独自步行往客栈走去。

家啸在召兴都穿着长衫,可这会子看着外头的雨点越来越大,他担心若步行过去,衣衫下摆定被沾湿,便索性换上了一身西装。这一换不当紧,店里几个人愣是半晌没认出来,第一个反应过来伙计惊叹地说道:

“少爷,您这一身行头换上,竟有好几份像那共济会的洋先生了。”

家啸闻言,对他们嘿嘿一笑:“下次专门穿成这样去倚红轩(召兴最有名的青楼),姑娘们肯定一哄而上。”

他赶到客栈的时候,刚好看见江庭如从门口迎了几个人进去。家啸远远望着那几个人的背影,一面想着怎么这个天气还有人找他,一面走进了客栈对面的一间茶馆,打算等人走了再去拜访江庭如。茶馆里刚进了新茶,家啸点了一壶毛尖,听着留声机放着的依依呀呀的昆曲,一口一口细细地啜饮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家啸看见刚刚那几个人从客栈里走了出来。他估计江庭如这下子应该得闲了,便打算结账往客栈去。可谁知前脚刚踏出茶馆大门,家啸就看见江庭如一身整齐地从客栈出来,那样子显然是要出门办事。

客栈门口停了一辆汽车,车上的司机一看见江庭如,立刻下来为他拉开车门。江庭如一步坐了进去,司机却没有马上将门关上。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棕色半旧长袍、头顶压着低低的黑色瓜皮帽的男人,从客栈里低着头小跑出来,立刻麻溜地钻进车里。司机这才关门上车,发动了引擎。

家啸几乎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后来上车的男人,虽说他戴着帽子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长相,可那行动方式和身材体型却让家啸感觉十分熟悉。

正当家啸为那个身影疑惑着,汽车“滴”地一声长鸣,调头向他所在的方向开来。家啸赶紧后退几步让道,却在汽车经过眼前的一刻,清晰地看到了车内的情形:

江庭如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中山装,手里正捧着一本书在哗哗翻动,身边就坐着刚才那个男人。此刻,那男人已经拿下了头上的瓜皮帽,正伸长了脖子朝车窗外左右打量。

家啸借着一身西装的掩护,目光死死钉在他身上。而就在那人转向茶馆处的一瞬间,一道狰狞刀疤赫然映入家啸眼帘,那刀疤约莫寸许长,横贯了男人的整个额头。一下子,家啸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找到了来源和根据。

周靖仪!

全召兴找不出第二个有这种疤痕的人,所以那张脸家啸绝不会认错。可周靖仪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和江庭如同乘一辆车?他为什么会如此遮遮掩掩?家啸实在想不出,在周家呆了二十年的周靖仪,竟会跟汉水的江门亲密到这种程度。

正当家啸在脑海中疯狂翻阅着“一道疤”在周家这二十年的点点滴滴,周靖仪忽然将头转向了他。家啸赶紧压低帽子,却发觉那人像是没认出他似的,眼神不见一丝波澜地从他身上滑过,就转向了其他方向。家啸这才想起今日的打扮很不易被认出,这才放心地松开压着帽子的手。

车子很快就驶远了,家啸看着那辆车在视线中越变越小,心中疑窦重重。周靖仪的确是在江门的地界儿——汉水起家的,他来到周家也不过二十年的时间。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明他与江庭如共乘一车的亲密。可是,他头上那道伤疤到底是什么来历?对于这个问题,召兴这么多年还是众说纷纭,周靖仪也一直讳莫如深。而周大爷也配合似的不让家人打听,大家也就不敢再打探。

这厢家啸心事重重地回家,那厢瑶光却又在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夜幕降临。晚饭后陪着爹娘一起出门散步,是她每天唯一的放风时段。可这日父母外出迟迟未归,瑶光只得跟知琴坐在饭堂里玩牌消磨时光,俩人正玩着,忽然听见外头小厮通报:

“小姐,知琴姐姐,老爷太太今儿晚上不在家里吃了,让你们先用。”

瑶光闻言,把纸牌往桌子上一摊,说道:

“爹娘不是去大舅家了么?今儿能有什么事情,说到这会子还不散。”

“这不是江家二爷江庭如来了么,我猜,会不会是今儿请他客吃饭呢?”知琴说着,端起碗给瑶光盛饭。

瑶光一听请江庭如吃饭,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手指一打滑,筷子“啪”地一声就掉到桌子上。她怕知琴看出来什么,赶紧捡起来放到一边,端起汤碗大口喝了起来,可这一喝不当紧,知琴立刻骂道:

“说了多少次了,喝汤要用勺子!”

瑶光赶紧将碗放下,低着头伸手去够勺子,怯怯地不敢抬头看她。知琴见她这般,又说道:

“你怎么了这是?自从打汉水回来,一提江庭如你就这幅德行。你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把你吓成这样。”

“别瞎说,他没欺负我。”瑶光赶紧辩白。

“哟,那你干嘛这样子?该不会是呃,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谁家少女不思春?”

“去去去,你别瞎说!”瑶光被知琴猜中了心事,嘴上死活却不敢承认:“我都没见过他几次,哪里就思起来了”

“那你干嘛低头脸红?宋瑶光我告诉你,别人不晓得我却是清楚得很,你每次说谎都这幅样子,到底瞒着我什么了?快说!”

☆、第二十三章 番外白汉声篇 1

(1)

随着白薇的婚期一天天临近,白汉声的日子也越发忙活起来。

这倒不是说他要整天帮着家里张罗婚事。大部分时候,他都必须守在店面上,跟着伙计们忙前忙后,什么鉴定玉料、核对银钱、挑选式样事无巨细,白汉声都必须替他叔叔婶子看到、问到、查到。这对于以前在白薇的照应下游手好闲惯了的白小爷而言,实在是个劳心劳力的差事。这不,还不到十天,白汉声就累得趴在床上呼天抢地:

“叔叔婶子不疼我也就算了,白薇,我跟你这么亲,你就忍心抛下我去投奔那个见都没见过的陌生男人么?”

“忍心。”白薇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捧着一盏甜杏仁茶,一边慢条斯理地喝着,一边干脆地回答。

“果然果然,女大不中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白汉声说着,一轱辘从床上半坐起来,抄起个枕头抱着怀里,气鼓鼓地看着白薇。

“哎哟白汉声,我自然是不中留,可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吧。”白薇说着,将茶盏往小桌儿上一放,“嘭”得一声,清脆利落。

“恩?我哪儿不中留了?”白汉声像是被白薇踩住了尾巴,立刻警觉地问道。

白薇闻言,拿帕子按住嘴巴清了清嗓子,转身正色对白汉声道:

“白汉声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捧戏子、吃花酒的事儿。现在我还在家里,你就这么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若我去了汉水,还不知你怎样无法无天呢。”

说到这里,白薇顿了顿,忽然又换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且问你,咱们这家业,你还要不要了!”

“你这是说什么话呢”白汉声被妹妹的声色俱厉吓了一跳,一下子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怎么能不要家业呢叔叔婶子跟我要吃饭,你虽说是嫁过去了,可也还指着娘家给撑门面啊”

“既如此,你就给我打起十几分精神来!”白薇大声说道:“若想中留,便不要再去那些烟花之地,你仔细看看,咱们召兴那些捧戏子的官商子弟,有哪个最后能善终?”

白汉声不由得低下了头,白薇的话句句在理,他无法反驳,只得说道:“依你,我不去了。”

白薇闻言,点点头,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这是下一季需要的玉料,你看看,马上启程去汉水办一办吧。”

这回,白汉声二话不说,立刻从妹妹手中接过了玉料清单。

(2)

白汉声到了汉水,第一件事情却不是去玉石街看货,而是跑到了周二爷家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孩子是找周家熙去了。这回白汉声倒是走了运,家熙居然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他如愿以偿地得见美人。

那是一个暖风熏得游人醉的午后,家熙正在书房里替周二爷查账本,就听见佣人敲门进来通报说:

“召兴白家的小爷来了,正在会客室等姑娘呢。”

说罢,就呈上来一个锦缎盒子,说是见面礼。家熙打开来看了看,是一条羊脂玉的项链,接口处穿了个同心结。家熙一看这个结,心中便对白汉声的来意明白了八九分。她无可奈何地按了按太阳穴,一时竟不愿意下楼见他。这倒不是说家熙讨厌白汉声——白小爷的性子是很难惹人讨厌的,开朗乐呵,不记仇不多心,是家熙难得的可以无负担交流的召兴人。可这人却有个天大的毛病——一根筋,他从小就喜欢跟着家熙的裙子后面转,长大了还老是隔三岔五地送着送那、嘘寒问暖,家熙不知道已经拒绝了他多少次,可这人就是听不进去,还老是振振有词地说:

“你肯定是害羞,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哎,不晓得他是真傻,还是自我感觉太良好。家熙推拒了好些次都不见成效,后来索性就不搭理他。可这人跟没感觉似的,继续围着她转。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两年前的那场变故。有时候家熙想,要是没有当年那些事情,自己没准儿就已经嫁给了白汉声呢?这样亲上加亲的婚事,在召兴的大户人间是很受欢迎的。可转念一想,家熙又庆幸起自己没有嫁到白家,大小姐白薇伶牙俐齿,还从小就对她不冷不热的,若得了这样的小姑子,还不知道自己的日子能不能过舒坦呢。

“姑娘,白小爷还等着呢,您快些来吧。”

佣人又来催了。家熙这才整了整衣服头发,下楼朝会客厅走去。周二爷在汉水的房子以前住着一家法国人,所以整个装潢都非常西化,到处都有白色大理石的人物雕塑,或是浓墨重彩的西洋油画。家熙穿过长廊走到会客室的玻璃门前,门内白汉声的身影已经依稀可辨。可家熙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透过玻璃门往里窥探:

白汉声正立在一座大理石的普罗米修斯像前,他弯着腰,仔细打量着那尊浑身*、肌肉突出的雕像,还时不时伸出手,摸摸雕像底座上的法语铭文。他眉头一直皱着,双唇抿起,表情也是难得的严肃。可这厢家熙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汉声啊白汉声,那铭文可不是英文,你看不懂的。”

许是听见了家熙的笑声,白汉声立刻直起身子往大门这里看过来。家熙知道躲不了了,便推门进去笑道:

“汉声,好久不见。刚才见你一直在研究那雕像,怎么样?看出他喜欢吃什么了没?”

白汉声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回答道:

“哪儿能啊,就是看看那底下的铭文,可啥也没研究出来。”

家熙闻言一笑,走到普罗米修斯雕像前,伸手抚上那几行铭文,缓缓说道:

“这是法语的普罗米修斯赞歌,意思大概是说,真正的巨人总是要经历些波折。跟咱们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是一个意思。”

“哦?”白汉声看着家熙的眼睛熠熠闪光:“你居然懂得法文?”

“哪里能算得上懂?不过是偶尔研究一下而已。啊,你快坐下吧。”家熙说着,将白汉声引向一旁的沙发。

“你今儿怎么来了?”家熙问道。

“哦,帮家里办点事儿,顺道儿过来看看你。没别的事儿。”

“一定是采买玉料吧,”家熙笑着问道:“我也听说玉石街那里新进了批货,你可要抓紧了,不然好的都被人淘干净了。”

“嗨,可不是么。”白汉声一提玉料就唉声叹气起来:“白薇催得紧呢,我现在可不光是要伺候叔叔婶子,连她我也怠慢不得。”

“哎哟这可不行,现在怕妹子,将来岂不是要怕老婆?”

就这样,两人喜笑颜开地说着,如此轻松畅谈的氛围已经好久没有光顾过周二爷这幢西洋式的大宅邸了。家熙的眉目舒展开来,她看着眼前这个生龙活虎的年轻男孩子,他不如周家啸老成持重、风度翩翩,更比不上江庭如的气宇轩昂、俊逸坚决,可却比他们都生动、真实、轻松。面对这样的白汉声,家熙觉得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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