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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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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重穿。”那清澈大眼已经闭上,灯影下长长的睫毛在面上翘出两团跳跃的阴影,嘴巴还在嘟囔着。“跟我去大漠玩。”

重穿笑着摇摇头。舱里有些闷,走出房间。

到舱顶一头的甲板上,一个人站着。

没有月亮。

湖畔和画舫下面透来的光亮荡在湖面,幽幽闪烁。

隐隐的人声和脂肪香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重穿吹着夜间微凉的秋风,突然很想抽颗烟。

然而这里没有烟,只有江湖。

以前的事仿佛离得很远了,这一生的人明明就在身边,怎么老感觉自己只是在某个电视剧里客串,或者玩着武侠rpg?

重穿叹口气,手指轻搓。更想抽烟了。

“为什么叹气?”

重穿一愣,却没有回头。熟悉的声音,只是出人意料的温柔。

重千斤还能这么说话?重穿摇摇头,我也喝晕了么?

“为什么叹气?”那声音已经来到身边,益发的温柔。

重穿回过头,笑:“你一直在练剑?”

“嗯。”那个锐利的少年,汗把头发都粘在脸上,手里还握着那把流光剑。握得那么紧,好像永远不想放开的样子。

重穿问:“从刚才到现在,三个时辰了,一直在练剑?”

少年看着他,嘴角含笑。“嗯。”

重穿:“饭也没吃?一直练?”

少年笑,双眸如夜深沉,若星闪烁。“没顾上,只是想练。”

重穿看着他的眼睛,伸出手想去摸:“我说今天晚上没有星星,原来都跑到这里去了。”

“什么?”

重穿摇头,“没什么。”又笑道,“就算要比赛了,也不用废寝忘食吧。”

少年看看手里的流光。“这把剑特别顺手,练起来停不了。”

重穿大笑:“你当是传说中的红舞鞋啊,小心累死你!”

少年转看着他:“我不累,就是突然想看看你。”

重穿不说话了,回过头继续看湖。半晌:“你去吃点东西吧,我想独个待会。”

少年走了,留下一声“好”。

天有些凉,重穿回房间,擦了把脸躺下。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又悉悉索索地上床来。

“少艾你醉了也不安分。”重穿嘟囔。

却听那人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揽住他,一把抱在怀里。

这感觉……

“三少?”重穿瞪大眼。“怎么是你?”

“嗯。”重千斤手箍得死死的不让他动弹。

“你怎么来了?少艾呢?”重穿头又大了。

“那醉鬼么,被我扔出去了!”

“啊!”

“莫担心。”重千斤哼哼两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昨天抱着你睡!”

“你……”重穿扭了两下。

“别动!别动……”重千斤的声音变得很柔软,仿佛带点乞求。

重穿感觉到他把下巴支在他脑袋上,嘴里的热气在头发间徜徉。

“就让我这么抱着,别动,好么?”

重穿从没见过重千斤这个样子,心里麻麻酥酥地软了。

“重穿……”少年低低唤了一声,声音凉涩。

重穿这个名字真的好听么?重穿迷迷糊糊地想着。

身后的怀抱很温暖,不像少艾那么软,可是都让人觉得亲切,觉得不能拒绝。

渐渐睡去了,没有烟也不遗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轻薄好弦歌

次日清晨重穿醒来,很意外地没有看到任何暴力场面。

没有刀来剑往,没有尸横遍野。

重千斤神清气爽地坐在那儿喝粥吃油条。

“醒了来吃饭。”

“少艾呢?”

重千斤撇他一眼。“还没醒。”

“不是吧?少艾一贯起得比我早。”重穿疑惑。

“我点了他睡穴。”重千斤淡淡地道。

“……人呢?”

“在隔壁房。”重千斤,“早饭不够三人份,让他再睡会。”

重穿汗,就这点油条白粥,还要省一人份。看看重千斤,又没胆反驳。

只得坐下吃了。

一会儿慕少艾醒了,啥也不记得,所以继续风平浪静。

等挨到午时三刻,慕少艾终于受不了。“不行不行,再这么下去我非霉了不可。”

重穿:“大少爷还没回来。”

慕少艾叫:“万一重千里不回来了呢!难道一直等他?”一边把胳膊伸到重穿眼皮底下。“你看你看,已经长毛了!”

重穿:“其实街上也没啥好逛的。这画舫不是健康最高级的娱乐场所么,船上也有许多玩的。”

慕少艾“嗤”一声,不以为然道:“你当我没打听过?流歌姐姐说了,你的千金姐姐专门吩咐了,底下的活动少儿不宜,我们不得入场。”

重穿皱眉:“重千金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道德观了?”

重千斤哼一声:“重千金有道德观吗?多半不是重千里逼的,就是怕你们在这里惹麻烦挡了生意。”

慕少艾反问:“为啥就不是怕你惹麻烦?”

重千斤道:“因为她知道我根本没兴趣,有那功夫不如练剑。”

慕少艾“嘿嘿”两声:“就有那等废人,喜好临阵磨枪。”

重千斤瞪他一眼。

重穿道:“少艾你说错了,这叫笨鸟先飞。”

慕少艾笑得肚子痛。

重千斤气得在重穿胸口猛推一把。

“嗷!”重穿捂着胸口,立时弯了腰。

慕少艾急了。“重千斤你怎么老没轻没重的!”

重千斤呆看着自己手掌,自己好像没用多大力啊,看重穿疼得眼泪都要出来,又不像是装的。

从小打惯的胸脯,怎么如今抗揍能力下降了?

重穿雪雪呼痛,自己也很是气恼。以前没经验,哪里知道这里碰都碰不得。

“算了算了。”为免尴尬,拉着慕少艾道,“就依了你,我们出船去逛逛。三少在这里练剑吧。”

慕少艾高兴地忘了再跟重千斤计较。“我们去哪里?”

重穿问:“你想去哪里?”

慕少艾突然笑了。“想去一个一直好奇却一直没能去的地方。”

重穿看那一脸坏笑,明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去哪里。”

心说既然来了江湖,这个地方总是要去的。

两个就这样贼笑着出了门,死要面子的重三少自然只能咬着小牙默默地看着他们走了。

因为重穿说“干这种事,包装很重要。”所以两个先去成衣坊换了身行头。

根据无数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翩翩公子都是穿白衣的。所以重穿与慕少艾两个再走到健康街头时,就仿佛冬天老枝上两朵并蒂雪梅,虽则个子小一点,那清爽脱俗、冰洁倜傥就别提了。

接下来又到杂货铺里买了两把翩翩公子的必备道具——折扇。

两人你晃一下脑袋,我摇一下扇子,彼此看看,都是十分的得意。

慕少艾:“重公子,接下来做什么?”

重穿摇摇扇子:“慕公子何出此言,自然是打听这逍遥的好去处。”

慕少艾点点头。“重公子所言甚是。”

一对大眼转来转去,打量着路上行人。

经过的大姑娘小媳妇自然也或明或暗地回看他。这小公子虽然年岁不大,眼睛倒是毫不客气。有个大胆的就上去问:“这位,这位小公子,为什么一直看着奴家?”

慕少艾一笑,还不忘作个风流倜傥的揖。“这位姐姐,正是要请教呢!”

那姑娘问:“小公子要请教什么?”红了脸,声音也小了。这莫非是一见钟情,想问她的生辰八字,及后上门提亲么?可恨家里的嫂嫂早看她不顺眼,如果能跟了这小公子也不错,看这身打扮,家底也必不差……正胡思乱想,却听这好生清爽的人脆生生问道:“是想请教姐姐,这健康城里除了‘流金岁月’,哪里的青楼最是出名?”

姑娘像定海神针一样傻在那,都不知该羞该恼。

路边众人听到的都倒吸一口冷气,停下脚步看热闹。

“啪”一声脆响,慕少艾脸上已吃了一掌。“流氓!”那姑娘一跺脚已然跑没了人影。

慕少艾全没想过她会动手,这一下居然没能躲开,又气又是莫名,指着她背影:“你你你!”委屈道,“重穿你说说!”

重穿还没缓过劲,使劲揉着肠子。

路边的大爷倒开声了:“你说这小哥看着挺斯文的,怎么当街调戏姑娘,还上来就打听青楼在哪里!”

慕少艾正没好气:“你大爷你不去青楼啊!”

那大爷吹胡子瞪眼睛:“少年人好生荒唐!大庭广众,实在有辱斯文!”

慕少艾还要说什么,重穿一把捂住他嘴。这人的情商还真不是一般高。你说你要打听这去处,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下拉个陌生姑娘来问吧。

这边慕少艾两下挣脱他的手掌,“咚”一声扔出一锭大银在路中央。“谁还在这儿给少爷装斯文!哪个带我们去好地方的,这银子就给哪个!”

虽然条条大路通罗马,但用银子总是最快捷的一条。

很快两个就到了这健康城里另一出名风月场所——绰玉楼。

慕少艾摇两下扇子:“这个名字取的倒风雅。”

重穿忍不住推他一把。“行了,别得瑟了!”

慕少艾忍不住笑,又咳嗽两声,在两边姑娘好奇热烈的注目礼下施施然走了进去。

重穿心说,幸亏这里没写:未成年人不得入内。也款款摇着扇子进去了。

这绰玉楼虽则没有流金岁月那般气派,讲究情调,风月气息尤有过之。楼高两层,院分数进,红香绿玉,莺莺燕燕里间有假山流水,郁郁葱葱,倒不是那一味俗艳之地。

周围男女,或饮酒作乐,或交颈密谈,或凭栏对望,光看表面,是人尽皆欢的。

重穿自得其乐地打望着。忽闻得一阵香风渐浓,却是位二十多岁的美人满面春风地走过来。轻罗细裹,金钗斜飞,一双眼像要滴出水,来回打量着二人。

“两位小公子,可是头一次来么?”

慕少艾咳嗽一声:“头一次来又怎地?不是头一次来又怎地!”

重穿暗翻了个白眼。就知道慕少艾是第一次,不会应付这场面,别看热闹不成,被人看了热闹。到底自己看了那么多电视剧和小说,大概还知道这妓院里是怎么回事。

于是上前一步档在慕少艾前面,冲那美人——多半就是此地老鸨,浅浅笑笑,摇了摇扇子,淡淡问道:“路上听闻你这绰玉楼是个好地方,便来看看。不知道比流金岁月,有什么特别的好处?”

那老鸨一听,小看的心收了一半。感情这两个小爷已经先光顾过流金岁月了,打点了精神问:“小公子来绰玉楼就对了。要说这健康的姑娘,论才情论姿色,绰玉楼认了第二,别处也不敢夸说第一了,却不知两位小公子今日想玩些什么呢?”

重穿冲慕少艾伸手,后者会意,掏出一锭银子在他手心。重穿转手递给那老鸨:“麻烦姐姐给在二楼雅间找个清净点的座,要能看到楼下大厅的,再上点你这里的拿手点心小菜,再搭一壶好茶。”

那姐姐接了银子,很自然地绽开了一朵灿烂笑容,“两位小公子不叫个姑娘?”

重穿“嗤”地一声,斜眼看看她,指了指少艾道:“若你这里有比他漂亮的姑娘,就叫两个来坐坐。”

那姐姐闻言自己轻轻打下嘴,笑道:“是我糊涂了,像两位公子这样好看的美人,还真不好找。”回头招呼一个龟奴,“琼安,带两位小公子楼上坐了。”

重穿两人正走楼梯,听得身边几位姑娘在那议论。

“看这两个小公子,真正粉雕玉琢一样的人儿。”

“莫非你动了心了?”

“去去去,看这年纪都做的你儿子了!”

“今儿吹的什么风,刚才来的那两个小公子就让人看傻眼了,哪里又跑出这两个来?”

重穿冲慕少艾使个眼色。“遇到熟人了。”

果然在楼上偏中间的位置,坐着那两个,不是司空和纳南白又是谁。

纳南白还是一身白,宛如琼枝玉树,那司空今日也穿的一身白,麦色脸上两只眼睛湛湛有神。

慕少艾忍不住笑:“你说的对,来这里都得穿白衣。”

再看司空和纳南白身边围着一群人,只中间一个坐着,却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要不是面色白里泛青,勉强也算得英俊。他身边一个酸公子打扮的儒生,正摇头晃脑地看着司空说:“两位小兄弟估计不懂这绰玉楼的规矩,这花魁么,不是人人都能见的。尤其今天我们韩公子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们呢?”

重穿想,是了,真好彩头,赶上恶霸公子的戏码,正说话这个摆明了是个炮灰跟班,中间这个倒霉韩公子,估计是今天的反派主角,可惜遇到了坏脾气的司空和小腹黑纳南白,还不知道怎么死。

与慕少艾在离的不远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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