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部分阅读
祝共恢涝趺此馈?br />
与慕少艾在离的不远的桌子坐下来看热闹。
却听得司空冷笑一声:“你是谁家养的狗?我叫你吠了吗?”
那酸儒生气得手抖:“你你你,好你个尖牙利嘴的臭小子……”指着那韩公子,
重穿轻声道:“你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吗?”
果然那儒生道:“你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吗?”
慕少艾“噗嗤”一笑,冲重穿竖竖大拇指。“你怎么知道他要说这句?”
重穿叹口气。“怪只怪编剧没新意。”
“李公子稍安勿躁,两位小兄弟如此人物,我倒有心结识。”那韩公子伸手拦住了酸儒生,故作风雅地半歪了头,“便是把此间花魁转手相让,也未尝不可啊。”
司空恍若没有听见,转过头对纳南白说:“这里狗还不少!一只没走又来一只。”
慕少艾听的这句,不由“格格”笑起来。
这下司空和纳南白立刻四眼灼灼望了过来。
“慕少艾!”司空一个箭步已经蹿了过来,一把捏住慕少艾的手腕,皱着眉头道,“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慕少艾一撇嘴,甩脱他手。“你都来得,我不来得?”
那韩公子被司空一句噎的,本脸上青红交汇,又见他与慕少艾旁若无人地打起了招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是气恼,正要发脾气,待看到慕少艾的脸时,张大了嘴呆在那里。
这小公子如此品貌,别说此地花魁,以他流连花丛柳巷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的极品啊。
一时站起身来,嘴角摆出一个自觉风流的微笑,走过去半欠了身子。“这位小公子真是如珠似玉,令人一见倾心。在下韩貂,乃健康太守三子,不知道小公子可否移座一叙?”
慕少艾歪了脑袋看他,突然莞尔一笑:“跟你一叙?你不等花魁了?”
那韩公子被这一笑笑得七魂少了六魄,色授神予,俯身道:“我韩貂若得公子相伴,即便天下花魁皆在,也必不动心。”
重穿听不下去了。“韩吊,韩吊,叫什么名字不好,叫这个,怪不得起了龙阳之心。”
慕少艾扑倒在桌上。“啊哈哈,死重穿!
司空红了脸,呆了半天指着重穿:“你你你,想不到你也这么厚脸皮。”
那纳南白也掌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连韩公子周围的清客和看热闹的姑娘都有几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放肆!”韩貂终于恼羞成怒,“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我健康城里撒野!”
朝身后一挥手。“来人哪!”
身后并无动静。只听的那一直没说话的白衣小公子冷淡的声音。“你叫谁?”
韩貂回头,却见自己的伴当门客尽数立在当场,不得动弹,心知今日遇到高人了。一时又惊又怕,两脚哆嗦,嘴里兀自逞强:“你你们是什么人!今日惹了韩韩公子我,一个一个都别别想走!等等着!”一路半跌半撞地跑下楼。
司空等人也不拦他,慕少艾眉眼带笑:“我们在这里等他,可得带点够意思的人来。”
重穿摇头,喊道:“伙计,上点心和茶水来。”又指指那群韩公子背景板,“这帮龙套怎么办?还是送走吧,没的杵在这里看着心烦。”
也不知道纳南白使了什么招数,这伙人突然又能动了,一句废话不说,脚底抹油般跑得飞快。
慕少艾拍手大笑。
身边有个姑娘看不过眼,提醒道:“这几位小公子,你们还是趁现在走吧。那韩公子可是我们健康一霸,没那么好惹。”
司空冷笑:“只有人怕我惹他,哪有我怕人惹我。”
慕少艾拍拍他肩:“对对对。”
司空身子僵了一下。
重穿叹气,又提起嗓子:“怎么还不上点心啊!”
姑娘们让开一条道,伙计没来,刚才那老鸨来了。只见她满头细汗,鞠躬行礼地:“各位小爷,算我求你们,给我这楼的姑娘们留条生路,您几位赶紧请吧!”
慕少艾皱眉:“你怕什么,横竖我们在,那韩公子欺负不了你!”
那老鸨又拜:“话不是这么说,您几位今天在,他不敢欺负,但您也不能日日在啊。公子们厉害,韩少爷欺负不到,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我绰玉楼么!”
慕少艾还待说什么,被重穿阻止。“这位姐姐说的有理,我们走吧,莫给人添了麻烦。”
慕少艾很是不忿,但又不好反驳。一边挪着脚步,一边嘟囔:“真是,好不容易出来遇点好玩的,这个扫兴的韩公子。”两眼滴溜乱转,“不行不行,我得跟去看看,别让乐子跑了!”
一时起意,几下就没了人影。
司空见状,二话不说就跟上了。
重穿“诶”了两声没叫住,想想自己的半吊子轻功,只得作罢。再一念,有司空跟着,少艾多半也不会有危险。
第一次青楼之旅就这么半途而废,半个花魁也没看到,多少有些遗憾。
看看天色尚早,也不急赶回画舫,就慢慢顺着护城河踱步,走回玄武湖。
到的一处,芦苇乱飞,正逢夕阳渐下,湖面金光片片,远处渔人收网欲归。不由停了脚步,
待了半晌,忽闻耳边箫音渐起,时强时弱,转呈起合,十分动听处,隐有扶摇直上、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意。
重穿没来由觉得胸闷。四处看看,但见临水边一个白色身影,手抚一管玉箫,墨发轻衣,伴风处飘飘欲仙。忍不住走上几步,那人闻声转过头来,一张脸面泛清辉,见到他时嘴角含笑,点了点头。
“纳南白?”重穿道:“你怎么在这里?”
纳南白一双妙目泛光,微笑道:“你又为何在此?”
重穿笑笑。这个人一直冷冰冰的,还道他对自己印象不佳,没想到也会笑。“是你吹的箫?”
纳南白并不回答:“你刚才在想什么?”
重穿一愣:“没想什么。”
纳南白:“不想五日后的比赛么?”
重穿摇头:“我说了我是来看热闹的,比赛的事比赛时再操心。”
纳南白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会。“是吗?如果你不想夺冠,又为何要比赛?既然来了这江湖,谁会不想成名立万?”声音里有些少年人不该有的疲倦。
重穿皱眉:“做什么事非得有目的吗?当个江湖大侠固然好,小虾米一样也很乐呵。”
纳南白喃喃地:“小虾米?谁又有兴趣知道小虾米是否乐呵?”顿一顿,温言道,“我只是看你好像有心事。”
重穿回看他。心想我跟你很熟吗?怎么突然跟我谈起人生来?
纳南白轻笑一声:“你不想当大侠,心事重重的样子,莫非是想家?嗯,不会是思春了吧!”
重穿忍不住,翻个白眼。“我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聊不下去我就躲。
纳南白再次举萧:“重公子莫急,再听我一曲如何?”把箫送到嘴边。
这一回,乐音不同上首,曲音幽咽,如泣如诉。
山溜何泠泠,飞泉漱鸣玉。
郁郁多悲思,绵绵思故乡。
重穿只听得黯然销魂,低声问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怎的如此催肠。”
纳南白并不回答,一双眼暗夜涌波,突然强促箫音。
回头堪百万,价重为时年。
重穿只觉前尘往事,诸般来袭,胸口犹如排山倒海,突然浑身巨痛,眼前一黑,喉头泛甜,“扑”地喷出一蓬鲜血。
迷糊中,眼前有个人影站了半响,淡淡道:“这个曲子,叫寂寞梧桐。”
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女子自言好
“非非,你知道吗,顾正旭又生了个儿子,他摆宴席请人来庆祝……”
“非非,你知道吗,韩东说他心里喜欢的是别人,不是我……”
“非非,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吃肯德基,只够钱买一对鸡翅,你让我先挑,我挑了小的,一直后悔,到今天还后悔……”
“非非,非非……”
少女的脸淡泊晶莹,双目含泪,却一直没有滚落,神气迷离。
菲菲!菲菲!
粉红的嘴巴翕动,渐失血色。
脑袋突然耷拉到桌上。
滴答,滴答,为什么这么大声,都没有留意到桌子下面早蓄了小池子般的血;
为什么明明鼻子都粘腻了,都没有留意到那么浓那么浓的腥味;
跟自己血管里一样的血。
抓起少女的手腕,如此丑陋的一道裂痕,永生无法弥补的一道裂痕,刹那间魂飞天外!
菲菲!菲菲!不要死,不要死!
重穿只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身子徒劳地挣扎了几下。
“菲菲!菲菲!”那嗓音暗哑,是他的么?
有人抱住了他。动不了,但是觉得安全。
一个声音在耳边说:“没事了,小穿,没事了,小穿。”
一遍遍的,终于让他安稳下来。
谁是小穿,我不是小穿,我是非非。
那一日,我看着我的孪生妹妹菲菲在我面前割腕。
她的手藏在桌子底下,她跟我说话,我面前是一盆蛋炒饭,给她炒的,特意多放了葱花。
“菲菲……还没吃饭……”
抱着他的人顿了下,柔声问:“小穿,你饿了吗?现在的身体吃不了饭,喝点粥好不好?”
那怀抱如此温暖。
重穿微微睁开了眼。
即使迷迷糊糊的,还是可以看到抱着自己这人舒眉朗目,好看得不像话。眉梢眼角全是担心。
重穿伸出手,想去摸他的脸。“你是谁?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那人笑了。“小穿连我都不认得啦。来,先喝点粥吧。”
重穿眼皮打架:“不行了,很困。”
那人扶起他,把一个小碗凑过来:“喝两口就睡。”
重穿勉强咽了两口,又勉强自己睁眼。
那人给他擦擦嘴。“实在困别强睁眼。”
重穿嘟囔,说梦话一样。“不舍的闭眼,长得这么好看的,想多看几眼。”
那人失笑,声音更是温柔。“你放心,有的给你看。现在好好睡吧。”
重穿眼上一热,却是他用手帮他合了眼。
嘴里又嘟囔:“好吧,我瞑目了。”又陷入昏睡。
重千里放平他身子,又拉过锦被松松盖了。听着他的傻话,脸上挂着笑,心头却涩涩的。
那日回来画舫不见三人踪影,心里着急,一路打探,得知他们去了绰玉楼,等赶到时,又不见了人影,说是惹了事离开了。暗骂小朋友就是沉不住气喜欢找麻烦,偏偏赶上多事之秋。
待后来总算见到了重千斤和慕少艾,却是两人为重穿的下落在争执。以为必是回了画舫,结果等了一夜没有踪迹。第二日起身,慕少艾和重千斤早忍不得,分头去找人。自己沿着绰玉楼到画舫的路寻查,意外遇到司马家小公子,那个跟他在一起的冷漠少年言及自己那日曾在玄武湖边见过重穿,遂循着湖细细找,终于在近水的一堆芦苇里看到一个小小白色身影。
伏身在地,如此瘦弱单薄,仿佛一个纸片,安静、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重千里看着那情景只觉心里一沉,伸手摸他心口,有很微弱的动静,方长出一口气。细细搭了脉,时断时续的,应该是肺腑受了重创,运功失了调和,竟像走火入魔的迹象。
他小小年纪,怎会如此?
再看胸口已成棕褐色的大片血迹,怕是凶险,不及细想,将人抱了,急急回了客栈。
谁曾想帮着脱衣擦身查伤口,竟发现重穿是个姑娘。这一惊着实不小。
从来只当是弟弟身边焦不离孟的调皮小子,性情虽则古怪,言谈倒还有趣。几年没见,果然比先脱了稚气,整个人好似朝阳一样,温暖悠闲,让人不由想亲近;但是万万没想到,竟是个姑娘。
回忆自小所见他种种言行举止,实在没有半分让人怀疑之处,重要大叔也从未半句提及,要说他故意隐瞒,又没有理由,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是道学圣人,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被他扒光洗净,即使是剥到半途发生的意外,到底也是尴尬。可如今重穿昏迷未醒,旁人不可信,千斤也一样是少年男子,说不得还是自己,扒都扒了一半了,索性送佛送到西,服务到底了。
没想这重穿一睡又快一天。人没醒,却时常皱紧眉头,咬牙辗转。因失血更苍白的小脸布满细密汗珠,神情陌生沧桑又不似少年,嘴里呼喊的名字、说的话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但清醒之后的淘气口吻,又的确就是他。重千里一边思量,眼色忽暗忽明。
门“咚”一声被撞开,却是慕少艾回来了。
“重穿怎么样?我听流歌姐姐说你们回来半日了!”
重千里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床上昏迷的小人。
慕少艾一步跨到床边伏着,焦灼细细地端详,紧抓着重穿的一个手,低声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