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相授受
私相授受
冯浩然这才认出来,而周沐也听到声音,就起身跑过来,看了一眼他们,满眼的戒备。
小厮上前行礼,冯浩然自小养成的好习惯,也不会对人先交恶的,笑着上前招呼。
周沐眼圈红红的,竟然是哭过了,嘟囔道:“我就在这里守着,我看谁敢给她提亲,哼!”
一副无赖小霸王的架势。
冯浩然好奇,就问他怎么回事,周沐看着他,大声道:“你说秦秀瑶怎么那么记仇?你认识她吧,我看你整天往她家跑。哼!”
冯浩然看他说秀瑶,便也不先去秦家了,而是请周沐去吃饭。
周沐也不拒绝,也不叫自己的小厮,和冯浩然就直奔酒楼吃饭喝酒去了。
冯浩然为人随和也风趣,周沐虽然霸道一点,可性子也直率,不藏jiān耍滑的,和冯浩然倒是聊得来,一见如故一样好兄弟了。
几杯酒下肚,周沐就开始诉苦,“我就是小时候打了她弟弟一次,然后我爹带了人差点和他们家打起来,然后她就记仇了。都这么多年不肯原谅我,我都给她跪下了,她,她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从小就发誓,我要让她做媳妇的,现在她大了,好多人给她提亲呢……”
他擦了擦眼泪,又喝了一杯酒,“我去问她,她非要说我们家乱,到时候各房乱糟糟的,免不了要互相吵架,她说她讨厌那样。”
冯浩然心里咯噔一下,听得周沐又道:“我说了啊,我可以出来单过的,跟他们没关系,我甚至可以入赘的,可她又说什么面子里子的,我哪里听得懂,说什么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家人的事情,我们有仇,不可能结亲的,还说什么她讨厌那些家里一房房明争暗斗的……呜呜,我们家没有,根本就没有,我都搬出来住在县里了……呜呜……”
听了周沐一席话,倒是让冯浩然心里一片冰凉,他说的,自己家样样中了。
他现在才觉得,他好像是被娘套住了!
一时间他也难受得很,捧着酒壶就开始喝,周沐惊讶地看着他,“冯浩然,你干嘛呢?我都这样了,又难受又倒霉的,碰到你跟你诉诉苦,你干嘛喝我的诉苦酒,还给我。”
说着就和他抢,两个人你抢我的我抢你的,弄得两家的小厮都讪讪地互相假装没看见。
然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醉了。
他们醉了,秀瑶却挺烦恼的,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应该是给三姐提亲的,怎么她的事儿反而提前了?都是周沐那个小混蛋闹的!
说她记仇,她看是他记仇才对吧,明明知道两家有仇,非要她去他家。
不是做丫头就是做妾现在说什么娶她,呸咧!
当她是傻子呀!
还有那些越过三姐就来给她提亲的,不是冲着她家有钱了是什么?如果自己家现在还是吃糠咽菜,看看有没有这么多人给她提亲呢。一个个都一副过了这村没有这个店的架势,人家谁谁高门大户的娶你是看得起你,给你面子了,真是让人火大!
她只想嫁个老实憨厚,本分过日子的人好吧,这样的男人,憨憨的,但是好拿捏呀。
若是嫁个高门大户的,她可没有那个本事,去了人家家还能过得这么轻松。
听说大户人家要每日晨昏定省,伺候这个伺候那个,男人就是天,婆婆就是判官,如果是门当户对的还好,也不敢对媳妇太坏。可如果是门不当户不对的,自己嫁进去,人家哪里会瞧得上自己?
到时候要是反悔了,还不得将她辞退回来!
从前工作那么多年,再苦难的她都能啃下来,从来没被辞退过,那么丢人的事儿不可能发生在她秦秀瑶身上!
所以,为了避免太丢人的事儿,还是一开始就不涉及的好。
她也是被那些媒人烦死了,所以当场就对着一个媒婆说自己的夫君要自己找,不需要媒婆来提,结果就被人戏言她是不是想摆擂台。
一不小心,她反而又出名了一把,实在不是她的本意。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三姐也有点反常,来提亲的人家好几拨,三姐都没瞧中。
按说三姐喜欢去大户人家,不用做活儿,每天有丫头伺候,能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那上门提亲的这几家都还不错的。
可三姐的意思都没相中,所以娘还在给她相看呢。
这天夜里,柳氏就来到女儿的房间,如今秀瑶和秀容也各自都有房间,两人睡小院的正房,一人一间的。
秀瑶在那里看书,秀容摆弄一些金银首饰,柳氏进来,看了她们一眼,对秀瑶道:“瑶瑶,你回自己屋去。”
秀瑶立刻就下地,秀容却拉着她不许走。
柳氏瞥了她一眼,秀容只好放手,等秀瑶出去带上门,柳氏就问:“秀容,你到底怎么想的?咱们家和别家不一样,因为之前答应你们的,亲事你和秀瑶都自己点头才行。可如今相看了那么多家,一家比一家好,你却还是不同意,到底为何?”
秀容咬着chún,不吱声。
柳氏道:“新泰州的王家,那是真正的大户人家,比冯家都还大的,家里也有人在京里做官,算是官宦人家,要是这样的人家你也不满意,那娘就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了。”
王家也是秦家现在的阶段能攀上最好的亲事了,不是之前周大娘子介绍的那个,而是王家本家,如今大房的嫡四子。
王家三房四房在京里做官,大房在家里掌家,怎么看都是一门非常不错的亲事。
秀容手里捏着一枝并蒂莲花的金钗,用力得都似乎要将金钗捏断了,就是不吭声。
后来柳氏问得急了,她道:“娘,我现在不想嫁人,我还小呢,过几年再说,我不想这么早就嫁人。”
柳氏以为她害怕,笑道:“傻丫头,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是相看着定下,要成亲也得明后年的。”
秀容还是不松口,柳氏虽然急,可也没办法,她也不是个对孩子能bī迫的人,就气道:“那我不管了,看你熬成个老姑娘。”
秀容突然就哭起来,“娘,你再给我两年,我现在真的不想嫁人,我害怕!”
柳氏看女儿哭了,又心软,就将她搂进怀里,“行,那就来年再说。”
秀瑶悄悄地问秀容,到底怎么想的,秀容却破天荒地没有跟她说实话。
从前,秀容就算和秀瑶观点不合的问题,也会告诉她实话,不会瞒着的,秀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就把专门跟着秀容的小丫头石榴叫来,问道:“你见天跟着我三姐,她是怎么回事?”
石榴吓得扑通就跪下了,“四小姐,可不管石榴的事儿,三小姐她,她……”
秀瑶看她脸sè都变了,更加知道有什么事儿了,便佯怒道:“你整天跟着她,有了事儿为何不跟大娘报?你现在老实的说来,那也没什么事儿,你要是隐瞒不报,哼,你知道我的手段吧。”
她哪里管自己什么手段,不过是吓唬石榴,可石榴也就是个穷苦人家吃不起饭被父母卖了的丫头罢了,能有什么胆识,立刻就一五一十地招了。
原来秀容现在热衷逛寺庙,去庙会买东西,看杂耍,听戏,而每一次,都有个年轻的男人跟她幽会的。
秀瑶一听,蹭得跳起来,三姐也太大胆了,正要议亲的年纪,竟然做这样的事情,若是人家知道了,说不定会传什么闲话呢。
到如今她还没听到过什么闲话,看来他们做得也算是隐秘的,就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步。
她便疾言厉sè地问石榴。
石榴抽抽搭搭地说了,秀瑶总结了一下,松了口气,三姐还算是知道的,虽然是幽会,可两人也没有独居一室,不过是借着错身的时候递个信物,或者是悄悄说上两句话什么的,并没有过分的动作。
大多数时候还会借着看杂耍的机会,假装都是看客,然后悄悄说个话传递个物件什么的。
“那个男人是谁!”
石榴摇摇头,“不知道名姓,三小姐,也不许我问,只是指使我递过几回东西。”
秀瑶就问那人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之类的,有什么特征。
石榴倒是也不用回忆,“那少爷生得好俊,喜欢穿白衣服,飘飘的跟仙人一样。”
秀瑶脑子里立刻蹦出了冯浩然,他夏天总穿白衣服的,轻薄凉快,这两次来家里都有点奇怪的感觉。
只是她也没觉得冯浩然和三姐见面的时候有什么异样的呀,都是很正常的寒暄,没有不对劲的。
她又问石榴,还有没有什么特征,石榴想了想,“四小姐,那人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总是四处看,特轻浮!”
秀瑶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一双眼睛来,人名也呼之欲出了——冯清然!
她快速地想了想,就吩咐石榴不要让三姐知道她们的谈话,以后如果她还去约会的话,就来送点信儿。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是大娘知道了,你不说会打你的。记住了。”秀瑶吓唬石榴。
石榴认真地点点头,“四小姐,我记住了。”
等石榴走了,秀瑶就想要怎么办,大姐不能嫁去佘家,二姐不能嫁去高家,三姐也绝对不能嫁给冯清然的。
冯清然那人,空有一副皮囊,实际就是个花花公主,油嘴滑舌就会骗女孩子。
而且她私底下听一些跟她生意往来的客商说过,冯清然在外县其实有许多相好的,甚至还有为他上吊跳河的女孩子都不少,更过分的是连寡妇都能勾搭上。
跟他交往的那些女人里面,有自杀的有失踪的。
那些客商不过是和她混熟了,说起闲话来当八卦说的,秀瑶听了也没在意,如今牵扯到三姐了,她一下子就急了!
过了几天,秀容跟柳氏说要去娘娘庙上香。
柳氏问道:“不是初一十五的,上什么响?”
秀容揪着帕子,“娘,我前阵子不是得了风寒吗,我求菩萨的,让我好了就要去还愿的。”
乡下人都这样,有个头疼脑热有时候不吃药就喜欢求神拜佛的,柳氏也就让她去了,让石榴好好跟着她。
他们原本就是小户人家出身,也没有人家大户的概念,什么女孩子出门要前派多少人保护的,反正就在城里,大家眼皮子底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柳氏就让她们去了。
秀瑶得了信跑过来,喊道:“三姐,我和你一起去。”
秀容蹙眉,“你不忙了?不是说有货要盘点的吗?”
秀瑶笑道:“荆亮哥哥去了呢,我不用去。”
秀容虽然不想她跟着,不过也没办法,只好一起去了。
娘娘庙不是很大,但是香火很旺,来求子的消灾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很多小贩也都在娘娘庙的门口街上摆摊,还有杂耍的,唱小曲的,热热闹闹的。
秀瑶拉着秀容东看西瞧的,买这个买那个,秀容急得扭头往一边去看,很快就看到一抹白sè的身影,她心下一喜,却也着急。
“小妹,我肚子有点疼,内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秀容按着肚子,拉着石榴就要走。
秀瑶笑道:“三姐,我知道有地方可以方便。”
她立刻就拉着秀容去一家炒货铺子,喊了一声,跟人熟络地打招呼,然后就拉着秀容进去了。
秀容也没有办法,小妹在城里人缘太好,那些小商贩都没有她不认识的,演戏要全套,她只得进去了。
秀瑶就让石榴在外面等,她则一径出去了,果然就看到冯清然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说起来冯清然是个很俊美的青年,可秀瑶就是觉得他带着一种油滑猥琐的气质,就算锦衣华服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感觉。
“秀瑶妹妹!”冯清然热络地上前打招呼,就好像和秀瑶是好友一般,一双桃花眼轻浮地瞥着秀瑶,作揖的时候那手几乎要摸到秀瑶脸上去了。
破天荒地秀瑶朝他笑了笑,行礼,“原来是冯家哥哥,好巧啊。”
冯清然看她竟然理睬自己,顿时眉飞sè舞,就问她家里好之类的,又问她来做什么,态度无比热络,就差要上前握着她的手了。
秀瑶就说来还愿的,然后就要跟他告辞。
冯清然却立刻跟上,笑道:“我知道有家铺子的香烛更好,不如介绍给妹妹去。”一边说着手就顺势撘向秀瑶的手臂,手臂不动声sè地躲开,然后说好。
冯清然就殷勤地送她去,路上跟她讲些逗笑的事儿,秀瑶也讲哪里有个登徒子被人打断了腿的闲话,一边说还笑眯眯地瞅他。
冯清然不疑有他,以为她就是说闲话,然后给自己抛媚眼呢,想着这秦家最好看的两朵姐妹花要是都被自己弄上手,倒是大好事一桩,便更加卖力地在她跟前献殷勤。
到了香烛铺子,要进门的时候他假装踉跄了一步,被什么绊住了似的,然后袖中掉出一只荷包来,荷包口松了,滑出一串珍珠链子来。
那珍珠链一颗颗都莲子米大小,柔润光泽的,没有一点瑕疵,非常的漂亮,一看就价值不菲。
秀瑶不禁露出了赞叹的眼神,冯浩然心下得意,笑道:“妹妹喜欢吗?这是我们铺子里的东西,也不当什么的,妹妹喜欢的话,回头我送你两串。妹妹你皮肤这么水嫩透白的,带上这珍珠保管好看,这个因为许了人的,所以不能送给妹妹的。”
若是现在给她,下一次没机会了,这次许个空口的承诺,让她惦记,下次好在有见面的借口。
秀瑶心下冷笑,顺口道:“冯家哥哥很喜欢送女孩子东西啊,这个是要给哪个姐姐的?”
冯清然理所当然将她的语气归结为是吃醋了,他早就跟白寻安等人说过,没有女人能抵挡他的风采的,风流潇洒,谁能跟他比呢?
他将荷包放进袖中,笑道:“妹妹可别误会,哥哥正经得很呢,这是给我家妹子的。”
秀瑶就笑了笑,去买了香烛,然后要去上香,冯清然掂量了一下,就要跟她去,秀瑶却义正言辞地说大家还是保持距离的好然后自己走了。
冯清然气得连连冷哼,却也不肯放弃这么个机会,毕竟秦秀瑶很少有这样出门落单的时候,如果不能把握机会让她对自己动心,那就要找机会了。
这么上等的女孩子,弄到手,获益也是良多的。
等秀瑶上完香出来发现冯清然竟然还在,便诧异地问了两句,冯清然就说有点事要和她说,特意等她呢。
这时候秀容和石榴也找过来,脸sè不好。
秀瑶笑道:“三姐,这是冯家哥哥,是浩然哥哥三婶家的五少爷。”
秀容狠狠地瞪了冯清然一眼,冯清然就朝着她笑,然后手chā在袖子里,晃了晃。
秀容会意,气呼呼地道:“快回去吧。”说着转身就走了。
秀瑶笑微微的看了冯清然一眼,“冯家哥哥,我还得去铺子里一趟,先告辞了。”
她转身走了。
冯清然就立刻追着秀容的方向去了。
就看秀容站在路边看杂耍的呢,她站在那里,冯清然就立刻靠过去。
他趁着人多的时候想去抓她的手,秀容却躲开,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提醒他规矩点。
冯清然讪讪地,趁着人家叫好的时候解释道:“我找你呢,被她看见了,少不得要寒暄一下。”
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他就将袖中的珍珠手链塞给她,“我前儿得的,上好的。”
然后又抱怨,“我说以后碰面去酒楼,我那里定了雅间的,你为什么总是推诿?”
秀容轻哼道:“我们这样见面,光明正大,别人也不知道,私下里会面算什么?孤男寡女的,我们又没成亲,我娘又bī我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说你娘就要帮你来我们家提亲了吗?”
冯清然低声道:“本来是要的,结果她因为你们家和二房关系好,她生气呢,我这不是在劝她么?你给我点时间,总也要个三五个月的。”他靠近一点,低声道:“下一次,我们去酒楼好吗?那里的菜特好吃,有螃蟹呢,很肥的。”
秀容却不肯,她和冯清然一直都是这样的方式见面,人多的时候不会被人怀疑,再说了,他还没有提亲呢,她不会跟他私下见面的。
她想起他对秀瑶献殷勤的样子有点气闷,将那链子一下子就扔给了杂耍的笸箩里,众人轰然叫好,那孩子给秀容磕头,秀容却转身走了。
冯清然恨恨地看着笸箩里的珍珠链子,那可是很值钱的,再说了,这可是自己家的,若是被人知道一个女孩子扔进去的,到时候少不了有口舌之争了。
他招呼了自己的小厮,回头拿银子去买回来。
他望着秀容窈窕的背影发狠,哼,装什么清纯,分明就是个乡下野丫头,还真装自己是大家闺秀!不去酒楼,小手也不给牵,哼,早晚有一点,一定让你好好地服侍小爷!
实在不行,大不了弄回去?
不行,弄回去做不了正妻,只能是妾,那一家子不会同意的,必须是让他们知道秀容主动勾搭自己,败坏了名声,这样才可能给自己做妾呢。
而秀瑶恨他勾搭自己的三姐,所以手下一点都不留情,原本和冯家的生意她也不算是偏颇,除了二nǎinǎi,也和三nǎinǎi有来往的。
如今她恨上了冯清然,所以就知会人将冯家三房的生意慢慢地断了。
她的货是直接海外来的,没有中间商,自然是价格便宜的,如今她断了,那三nǎinǎi就要从别人那里进货,价格就不是一般的高了。
其他的还好,尤其那些名贵的香料、染料等,这可是大头!
三nǎinǎi心里着急,也只好找了时间,备了礼物,来秦家探望秦老nǎinǎi,她也就是看了张氏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放下东西,就去找秀瑶了。
秀瑶正在给齐风写信,虽然不出门,却也能让人掌握秀容的动向。
“哟,四姑娘真是写一笔好字呢。”三nǎinǎi笑着,手里摇着折扇,香风一阵阵地吹到秀瑶鼻端。
秀瑶就请她坐,寒暄了几句,来了茶。
三nǎinǎi东扯西扯地说了几句,最后说到了重点,问秀瑶为何减少了和她的合作。
秀瑶笑了笑,淡淡地道:“三nǎinǎi,这您可冤枉我了,海外来的货,都是看海吃饭的,路上遇到点风浪,我们可就亏大了。您没有参与不知道风险呢。”
当初做这生意的时候,秀瑶为了找人一起承担风险,说的是可以长期合作,价格合理的,但是如果货物出了问题,大家一起承担。二nǎinǎi入了两股,但是三nǎinǎi却不肯,后来货到了,她又想chā一脚,只想拿货去,价格又不想太高。
秀瑶为了和气生财,也没和她多计较,只是比二nǎinǎi略高了一点嫁给她的。
毕竟三nǎinǎi路子也广,生意做开了秀瑶也有好处,起码认识了三nǎinǎi的一些下家,如今大家合作愉快。
只是没想到冯清然那么猥琐。
秀瑶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娶三姐的,否则就不必那么偷偷摸摸的。
三nǎinǎi却急着问货款的事情,说什么当初自己也不宽裕,如今宽裕了,可以和她合作,入一股的。
秀瑶却问:“三nǎinǎi,清然哥哥定亲了吗?”
三nǎinǎi脸sè一变,寻思这丫头难不成是想算计清然。
清然俊美无双的,不少名门闺秀都惦记呢,要和秦家这个bào发户结亲,三nǎinǎi可不想。
她笑道:“有了呢,是我娘家的侄女,人稳重大方,貌美端庄,贤良淑德的。”
秀瑶笑道:“到时候可要去喝杯喜酒呢。”
三nǎinǎi说自然的。
秀瑶话锋一转,“既然清然哥哥已经订了亲,那可不要再想着别人了,更不要妄想着骗人呢。三nǎinǎi可要看好了。”
三nǎinǎi脸sè一变,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初冯清然跟她提那个秦秀容的时候,她就说过不行的。秦家的女孩子到冯家做妾还行,想做正妻是不可能的!让他死了那条心。
没想到,这死小子还在勾搭那丫头呢,分明就是被人知道了,否则秦秀瑶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一通话的。
她哼笑一声,“四姑娘放心,我们自然是要找门当户对的,回头送定亲喜饼来给你们吃。”
果然,没几天,冯家就打发人送了冯清然定亲的喜饼给秦家。
秀瑶看秀容的脸sè不好,盯着那喜饼就好像要用目光给它凌迟了一样。
连着不少天秀容也不出门,秀瑶觉得她可能是死心了,毕竟冯清然订了亲,不可能再退亲。
要是再找她,那就是骗她,要是被人毁了清誉,她就只能做妾。
秀瑶知道,三姐这点分寸还是有的,她就专心生意,没再管这个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