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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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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放了出来,本来想捡鸡蛋跟鸭蛋,想着厨房那拥挤的局面,算了,一会再过来捡。

刚到屋前,正好见一辆马车从浓雾里慢慢出现。

小木来了也好,点装好蔬菜,他也能下田干会活,瞧着时辰差不多再回来做早饭。

“听说王阿哥恢复了。”算好铜钱,小木笑着问了句。

季安逸听着这话,也没多意外,点头应着。“嗯。”

“恭喜。”顿了顿又说,小木继续说。“村子里发生的事,那些人都知道了,东家让我告诉季哥儿。你可以跟村长说说,让他流露出一种态度,村里的蔬菜倒是可以贩卖,至于价格往上翻个二三倍都没问题,卖主让村长来决定。东家说河溪村的菜挑镇上卖也是卖,倒不如让那些富商自主送上门来,还能多赚一些,不过,村长得把好关,莫让这事搅乱了村里的平静,这事若利用得当,能很好的治治村里某些人,到时候河溪村只会越来越好。”

这主意,听的季安逸顿时眼睛一亮。

好个一箭双雕。

见过村长的手段和威严,这事他相信村长完全可以把持住。

“行。小木替我谢谢你东家,这路指的可真妙。”季安逸露出一个颇为兴奋的笑。

小木笑了笑答道。“季哥儿我东家说了,谢就不必了,待冬日不忙时,季哥儿倒是可以多琢磨琢磨新吃食的事了,明年日子能过成什么样,可就指望季哥儿的新吃食能带来多大惊喜。”

“这惊喜自然是有的,多大的惊喜目前我自个也不太清楚了。”季安逸笑的略有些狐狸。

俩人又聊了几句,瞅着该说的都说了,小木也没多停留,高高兴兴的上了马车。

等着马车消失在视线内后,季安逸提了一壶水,拿着收割刀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季家的田里。

“要喝水吗?”站田埂上季安逸问了句。

王小二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用。”

季安逸把水壶搁田埂下,走到了王小二身边,边割着水稻边说着小木刚刚跟他讲的事情。

季家的两亩水田周边都没个遮荫的地方,忙累了,都找不着荫凉处歇会儿,好在只有两亩田,现在又紧着时间收割,咬咬牙坚持个两天左右也就过去了。

忙了一会,瞧着天边露出颜色了,雾气消散的差不多了,季安逸收了刀,又匆匆忙忙的往家赶。

把几箩筐谷子拖到了屋檐下,厨房总算挪出空间了。

拍了拍身上的禾屑,又洗了脸和手,就张罗着早饭。今个早饭是臊子面,酸辣口味。

汤臊子做好后,季安逸没急着下面,把鸡蛋鸭蛋捡了,拿着大尾扫清扫着屋前屋后,正忙完这事,就见王小二大步往这边走。

他搁了大尾扫,往灶里添了柴,洗了把手,准备下面条。

王小二回到家,把晒垫都搬到了屋前,一一铺开,谷子挑好搁在晒垫的旁边,一会待吃了早饭再倒也不迟。

“可以吃早饭了。”季安逸在厨房里喊了声。

王小二拍着身上的禾屑进了厨房,洗了手和脸。“媳妇。中午蒸点鱼酱吧,想吃了。”

“嗯。”对了,他还准备弄道五花肉来着,一会得去赵屠夫家称点五花肉。

吃过早饭,稍稍歇了片刻,拿好草帽跟收割刀下了田。

季安逸把谷子推均匀,提着一个木桶到了山坳里,该摘的菜都得摘了晒成干,再拖着可就真的老的都咬不动了。

一上午他就忙着切切洗洗,顺便看着谷子时不时的翻晒。

中午王小二累的饥肠辘辘回家,才刚靠近屋,他就闻到一股子香味,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睛顿时就变的亮晶晶的,嘴角上扬出一个笑,那模样透着浓浓的傻气。

媳妇又整好吃的了。

“媳妇,媳妇,媳妇。”内心那股子高兴劲别提有多热烈了,王小二小跑着高声嚷嚷冲进了厨房。

季安逸听着这连窜的媳妇,心头微微一颤,侧头一瞧。“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媳妇。好香的五花肉,这叫什么菜?”他媳妇怎么能这么好。王小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家媳妇,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了。

“红烧肉。”季安逸笑着回了句。“赶紧洗洗。”

王小二乐颠乐颠的跑到屋后洗手洗脸去了,动作那叫一个利落。“媳妇你也会做红烧肉啊。”

那可是镇上的酒楼里那大厨师才会做的,就那苏老板的酒楼里,他以前去时就听见过有人喊要红烧肉,不过,肯定没他媳妇做的好吃。

“我就是瞎琢磨的,跟那正宗的红烧肉差远了。洗好了就过来吃饭,尝尝味道如何,若喜欢回头我再做。”季安逸摆好碗筷说了句。

“来了来了。”倒了桶里的水,王小二乐滋滋的进了厨房,来到桌边,他没急着坐下,看了看旁边的媳妇,笑容有些贼兮,趁媳妇没注意的时候,飞快的在他脸上啵了一口,然后,麻熘的坐下,夹了一块红烧肉,咬了几下吞下肚。“媳妇媳妇,真好吃,太好吃了,媳妇你真厉害。”说完,又夹了一块,吃的那叫一个欢天喜地。

季安逸看着他那欢喜的模样,默默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回了肚里,默默的端起碗吃饭。

午饭过后,王小二歇了会,顶着大太阳又到了田里忙活,季安逸收拾好厨房,匆匆忙忙的去了村长家,把小木说的事告诉了村长。

村长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他说会处理好这事。

能改善河溪村村民的日子,向来是村长最最乐意也最最愿意看到的。

季安逸相信在村长的处理下,这事只会更完善。

等村长把各方面都想好,也计划妥当了,这事在村里说出来后,想着刘阿麽钟三阿麽何二哥儿等人高兴的神色,他的心情也有些飘飘然了。

这日子啊,真真是要越过越美了。

自村长家出来后,季安逸回了家,把谷子翻了翻,晒的菜也翻了翻,屋后的破碗里添了水,免的鸡鸭找不着水喝,衣服都干了,就收进了屋里,然后,匆匆忙忙的也下了田。

☆、第六十四

十月六的早上,辰时初。

王小二下田收割水稻,季安逸在家里忙着活儿。

张三哥儿拎着一个小布包,脚步略显迟疑的走了过来,待靠近了,才小声喊了句。“季哥儿。”

“啊?”正在把谷子推均匀的季安逸,听到身后细懦懦的声音,啊了一声,侧头一看,眼睛微微一亮,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了一分。“张三哥儿过来了。”

张三哥儿本来有些紧张忐忑,见季安逸露出这神色,情绪好转了不少,抿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主动的说道。“晒谷子呢,我也来。”

“好。”季安逸很爽快的把手里的农具递给了张三哥儿,自个进厨房又拿了一个农具。

张三哥儿的动作很熟练利落,比季安逸这半道出来的要麻溜多了,很快谷子就推均匀了。

“张三哥儿你阿爹的腿好些了么?”进了厨房,搁好农具,季安逸边问着边倒了两杯水过来。

说起这事,张三哥儿脸上的神色明显暗淡了不少,他垂着眼,答道。“还成。”顿了顿,又说。“细养一月有余就可以好了。”

“也算是万幸了。”季安逸接了句。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按说,张老爷子摔了腿,这会又是农忙时节,家里应该缺人手,可张三哥儿却过来了,很明显在张家他……处境不太妙。

“季哥儿上回你说……”张三哥儿抬头欲言又止,眉宇间透着紧张,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紧着布包。

他是真的把季哥儿的话当成救命浮木了。

“过来帮忙的事儿,包吃住,一天十铜板,我一直在等着你过来。”季安逸立即接了话。

张三哥儿听着,整个人都显明媚了。“谢谢你,季哥儿。”

小布包搁屋里的木箱上,张三哥儿很自然的洗刷着案板和菜刀,摆好桌子竹扁,提着洗好的菜,噔噔噔的开切。

这些菜都是要晒成菜干的,再不摘就老了,多可惜,虽然他们俩现在再加一个张三哥儿,吃不了这么多菜干,回头卖给苏锦明也是可以的。

季安逸把昨天晒了一天的菜干,搬到外面继续晒着,再晒个一整天也就差不多了。

正在进屋时,母羊跟两只狗狗慢悠悠的回来了。

看见他,三边走边抬头发着声音,似是在学着人打招呼般。

“哟,今个回来早了。”这些天忙的脚不沾地,都没功夫喘口气,现在张三哥儿过来了,压力顿减,季安逸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母羊跟狗狗走到季安逸的脚边,亲呢的噌啊噌。

“回屋后呆着去,水已经给你们添上了。”拍着母羊的背,又用脚轻轻的踹了踹脚边的两只狗狗,季安逸心里头想着,该找着时间把它俩往山里带了。

磨磨噌噌了好一会,母羊才慢吞吞的朝屋后走,两只狗狗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季安逸进屋洗了手,坐在桌边继续忙活。

应是辰时末,家里来了个人,有些意外。

来人是难得在村里走动的村长。

“村长。”季安逸和张三哥儿赶紧搁了手里的菜刀站起身。

村长看了一眼张三哥儿,倒也没说别的话,目光又落在了季安逸身上,很直接的说道。“季哥儿收拾收拾,跟我去趟镇上。”

去镇上?

季安逸一听这话,有些蒙了,紧接着,他反应过来,去镇上的原因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村长会带他一起去。

“快点,别磨磨叽叽的。”村长催了句。

季安逸收好心思,对着张三哥儿说。“我跟村长去趟镇上,若中午没回来,午饭你看着准备,厨房里有的想吃什么就做什么,记得告诉小二一句,我随村长去镇上了。”

说完,他洗了手,匆匆忙忙的进了屋,换了身上个月王宝儿给他做的新衣服,换上生辰那天王宝儿送的布鞋,又把头发重新束了遍,这才出屋,随手把屋门给上了锁,杂物间就算是他在家,也锁着的,里头的坛坛缸缸可经不起疏忽。

“张三哥儿我走了。”出来后,季安逸喊了声。

张三哥儿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切了一半的瓜站到厨房口,笑着应道。“家里我会好生看着,你安心的跟着镇长忙事去,小二回来了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行。”季安逸点着头,随村长上了马车。

马车在祥瑞酒楼前停下。

季安逸随村长下了马车进了酒楼,见到他们进来,小木立即迎了过来,说道。“人已经到齐了,都在二楼天字号房。”

“嗯。”村长应了声。

俩人随着小木上了二楼,来到最大的天字号房,未推门时,小木就笑着退下了。

待小木走后,村长伸手一把将门推开,发出较为响亮的动静,季安逸看见,坐在屋子里的人,立即侧目了过来。

共有六个人,瞧着那穿着打扮,直接叹了句。人跟人是没法比的。

“刘村长好。”六人站起身,都面带笑容的打着招呼。

村长带着季安逸坐到了另外的两个空位上。“大家好,让大家久等了,从村里赶过来耽搁些时间。”

大家心照不宣,内心集体响起两个字:放屁。

管你心里头是怎么想的,这脸上一个个的都笑的跟朵花似的,气氛别提有多和谐了。

相互客套的东拉西扯说了好长一段无聊的话后,终于进正题了。

季安逸默默的想着,村长这急性子,也有不急的时候。

“我想问,从河溪村出来的菜是个什么价位。”其中一个问道。

紧接着另一个又问。“按刘村长所言,我们不能跟村民直接交易,只能跟你交易?”

“不能在景阳镇开酒楼,这里离晚景城又远,来回得整整两天,这菜再好,也耐不住路程。”第三人颇为精明的出言。

“我儿子捎信回来说,晚景城的平均消费比景阳镇要高两倍有余,河溪村出来的菜,我思索一番,最后定价,比景阳镇市面上的菜高三倍,这不过份吧。”村长笑容满面的问。

就算晚景城是五大城之一,也分贫民和富家,这些人都是商人,自属于富者类,这价位是景阳镇的三倍,在他们看在,倒还真不算贵,挺公平的。

只要东西好,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就怕没好东西。

“只能由我来跟你们交易,原因我就不说了。菜再好,耐不住路程这是事实,但大家都是搞美食的,手里头有的是大厨,喊过来细细琢磨研究,还怕找不出挣钱的好法子,我河溪村的菜,你们在镇上也呆了些时日,心里头都门儿清着,不仅吃了对身体好,这菜的味道也要更好些,这样琢磨出来的吃食,自然会有惊喜,刘某这话说的可在理?”村长再次笑容满面的问。

“我有个问题,这位季小哥儿曾说过,他琢磨出来的吃食法子,其中的食材就不能卖出。若我的厨师琢磨出一道方子,卖的好好的,季小哥儿也琢磨出一道方子,其中食材相撞了,这该怎么办?难不成,我以后就不能再卖这吃食了?这可不行。”好犀利的问话。

村长看向季安逸,路上他们俩个曾讨论过这问题。

“凡事讲个先来后到,若真碰着这事,大家就互不干扰,你挣你的钱,我挣我的钱,当然,你家厨子不能细究我的方子,若出现这事,交易就此停止。”说到这,季安逸笑了笑。“我只是自个瞎琢磨的,比不得有底蕴的厨子,我这点技量在他们眼里都不算什么,有些事这会说清楚些为好。”

这话大家听着,都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瞧着脸色也平静,显然是默认这规定了。

之后又提了些不大不小的问题,都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后,这事就算是敲定了,就等着签文书盖章。

就在这时,村长却又提了句。“我河溪村的菜,你们心里头也清楚,这是个好物,甚至能与那些昂贵的珍宝相比,有钱有权的人多不胜数,难得的好物却不常见,我说这段话,也是想给在座的各位提个醒,有关我们河溪村的事,往外露了,引来了更有势力更有钱财的大人物,我河溪村势弱没办法扛,到时候就只得顺势而为。”

就算村长不说这话,他们这几个人精似的,都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河溪村的事给堵住,这可是个挣大钱的好机会,这是其一,其二这河溪村的菜,还真是颇为神奇,就这么些天他吃着,就感觉整个人要爽利些了。

这等好物,必须要死死的捂住!

现在村长一说这话,他们一个个都眉开眼笑的说出自己的心声。

这屋里的气氛立即消了几分虚假多了几分真意。

个个心里头都有数,村长听着他们的话,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就是拟定文书,修改等,文书拟好,签字盖章,一人一份,收妥当。

午时初,房门被打开,走出一群人,你笑他也笑,大家都笑呵呵的,跟个弥勒佛似的,满面春风精神抖擞。

小木在一旁瞧着,知道事成了,也露出一个笑脸。

第六十五

本来是要在祥瑞酒楼吃午饭,村长拒绝了,估摸着是想着家里的老伴。

季安逸也想赶紧回家,嗯嗯嗯,心里头想的王小二。

到家时,正好是午时过半,王小二还未回来,张三哥儿正在晒切好的瓜。

“事办好了?”见季安逸下了马车,他笑着问了声。

季安逸乐滋滋的点头。“办好了。”

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俩人开始张罗午饭。

午饭做好,王小二仍未见回来,季安逸讷闷了,说要去田里看看,张三哥儿也说一块过去,顺手拿了把收割刀,他瞄了这动作,也跟着拿了把收割刀,关好屋门俩人匆匆忙忙的去了田里。

远远的就看见王小二弯着腰,非常利落的收割着水稻。

靠近些了,季安逸看见他那已经被汗湿的衣服,满头的汗水像雨一样滴滴落着,也不见他擦一擦,抿着嘴绷着脸,特别认真专注的干着活。

季安逸觉的胸口有些闷。“呆子。”喊了声,走过去,拉起他伸手擦着他脸上的汗。“别这么拼命。”

到了田里他才知道,呆子为什么会迟迟不回,这一亩田快收割好了,就剩这一角,想来他是想收割好再回来,才忙的连个擦汗的动作都不做。

“就剩一点,也差不了多少时间,是不是该开饭了?”说着,他嘿嘿的笑。“一说起吃饭,就觉的肚子好饿。”

季安逸想幸好他瞄到了张三哥儿的动作,带了把收割刀过来,边说着话边弯腰忙着。“嗯,蒸了鱼酱,整了个红烧冬瓜,辣椒炒肉,还有个青菜。我上午去了趟镇上,一会回家跟你细说。对了,张三哥儿过来了,这事忘记跟你说。”然后,把那天的事简短的说了遍。

本来水稻剩的就不多,张三哥儿是个利落的,来了后二话不说直接开干,再加上他们俩人,三两下的就忙完了。

路上,张三哥儿说。“季哥儿家里也没旁的事了,下午我跟王小哥下田忙着。”

“成。”季安逸还没有说话,王小二倒是很麻溜的应了。

季安逸笑着答。“也好。”

回到家,王小二急巴巴的掀开锅盖,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带着浓浓的香味,他咧嘴笑着看向自家媳妇。“媳妇,好香。”

“过来把自上收拾一下。”季安逸提了半桶水,扔了条布巾在里头。

王小二笑容满面的放下锅盖,乐滋滋的跑到媳妇自边。“昨晚的红烧肉真好吃,媳妇咱明天还吃吗?”

真真是回味无穷,一想着那味道,他就有种口水泛滥的感觉。

“嗯。明天做。”脑海里闪过王小二刚刚在田里干活的画面,季安逸就有个想法。

明年,明年农忙时,一定不能让呆子这么累。

这边张三哥儿已经摆好碗筷,在一旁看着这俩小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他自己没有查觉的时候,嘴角已经上扬。

“就剩一亩田了,有张三哥儿帮着,最多也就忙到明天上午,一会吃了午饭,别急着下田。”歇了会,季安逸才说开饭。

王小二点着头,算是听见了,嘴巴现在没空,正忙着吃饭,他的吃相虽急,却不难看,不会让人觉的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慢点。”季安逸忍不住提醒了句。想来他是真的饿了。

王小二抬头看着他,黑亮亮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笑意,那目光,瞅着季安逸都不敢直视,似是外面的日头般,带着股灼热劲。

这人通事了,果然不一样。

季安逸暗暗嘀咕着,默默的吃饭。对面正坐着张三哥儿啊!

吃过午饭,稍坐了会,季安逸和王小二准备进屋歇会,瞧见了一旁的张三哥儿,突然想起,张三哥儿睡觉的地方还没搞定。

杂物间里是肯定不成的,屋里……也不成。

季安逸目光在厨房里转了圈,厨房就这么大,晚上还得放谷子,只能……

那堆放柴禾的地方,把柴禾好好的整理堆高点,用着木板撑挡好,防止掉落,倒可以勉强摆张竹床。

“呆子你去问问哥,有没有没甚用处的门板。”说着,季安逸把自个的想法说了说。

王小二听着,点着头大步走了。

厨房里,季安逸和张三哥儿细致的码整着那堆柴禾。都是些粗木头,耐烧的紧,已经劈好的,倒也好码整。

柴禾整理的差不多时,王小二扛着一块破旧的门板过来了,是张小门板,灰扑扑的还有些虫眼,还结了些小小的蛛网,也不知道搁多久了。

季安逸拍了拍,瞅着还蛮结实,又用抹布擦了遍,再用井水狠狠的擦洗,搁太阳底下暴晒着。

“先把竹床摆这儿,睡个午觉。”那堆的颇高的柴禾,虽码堆的齐整,但到底不太放心,季安逸把竹床摆在另一处。

张三哥儿对着季安逸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事处理好了,季安逸和王小二进了屋,准备睡个浅觉,也就小半个时辰,睡觉前,他把进镇的事说了说。

王小二听着,沉默了会。“这法子好。”顿了顿,又说。“媳妇,我们再卖些荒地开种。”

荒地很便宜,就是地质不咋滴,伺弄起来很麻烦,不能种太过娇气的农作物,有屋后的井水浇种,这情况应该能好转不少。

季安逸愣了愣,转念一想,就明白王小二的心思。“也成,等明天收割好水稻,我们去一趟村长家。”

开荒地,他还想包块小山头,种些杏树,这人手是个问题,却不是难题。

“嗯。”王小二点头应着,瞧见媳妇露出思索的表情,他怔了怔神,然后,慢慢的低下头,凑近,迅速啃上了媳妇的嘴巴。

果然比亲脸更有味。

王小二心里头美滋的不行。

被这一偷袭,季安逸回过神来,后知知觉的感觉到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整个人呈呆若木鸡状。

过了好一会,美滋滋的王小二才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瞧了瞧呆滞的媳妇,想着一会他反应过来的情况,果断的闭上眼睛。

奈何心情太美好,情绪有些过分激动,困意它死活不出现,又怕被媳妇发现在装睡,王小二表示装的好辛苦。

看着一旁身体紧绷双手握成拳头,嘴角想上扬又苦苦憋住,眼皮子一直在动的王小二,满肚子的郁卒情绪瞬间消失了一干二净,季安逸无声的笑了。

这呆子……

侧了身,闭上眼睛,没一会季安逸就睡着了。

查觉到身旁人的呼吸平缓,王小二知道媳妇已经睡着了,他睁开眼睛,撑着上半身,够着头往里瞧着媳妇。

艾呀,媳妇睡的真香。

脑袋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就差一点点就要挨上媳妇的脸了,王小二才反应过来,忙躺回了床上。

怎么办,他又想啃媳妇的嘴巴了。

砸了砸嘴,媳妇的嘴巴比红烧肉还好吃,能不能跟媳妇商量商量,明天不吃红烧肉,让他多啃两回嘴巴什么。

王小二看着屋顶,笑的特别有多梦幻了,完全陷进了脑洞大开的状态中。

季安逸醒来时,旁边的王小二还在睡,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刚出门,就看见张三哥儿在太阳底下推翻着谷子。

愣了愣,瞧着这情况,张三哥儿似乎没睡觉。

“季哥儿醒了。”推翻好谷子,张三哥儿提着农具走了过来。

“嗯。”刚才张三哥儿也没说不睡午觉这事,这会季安逸就更不会开口主动说起这事,免的他起尴尬或不自在的情绪。

俩人才刚进厨房,王小二就过来了,拿着草帽和收割刀,提了一壶水,头一回他的视线没往自家媳妇脸上搁。“媳妇,我下田了。”

说着,戴好草帽大步走了。

“那我也去了。”张三哥儿笑着说了声,戴好草帽拎着收割刀和水壶匆匆忙忙的跟了出去。

季安逸站在屋檐,看着呆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他脸上露出一个笑。

想着他刚刚闪躲的神色,还知道害羞了。

王小二到底没敢跟媳妇提中午自个想的那点子事儿,他怕媳妇真生气了怎么办。

水稻收割好了,剩下的就是晒谷子,季安逸管了这事,张三哥管着冬菜下种的事,王小二把田翻耕好,准备种麦子的事。

添了一个人手,还真是大大的不同,那压堆在一起的事儿,一下子就变的有条有理了。

十月八小木要过来拿货,十月七季安逸就开始忙着拌卤味萝卜和蒜辣萝卜,忙了整整一天,一厨房的香味,身上也沾了浓浓的香味,手都有些酸麻了,总算是忙妥当了。

第二天,小木过来,把货都点装好,算的时候是进屋里算的,张三哥儿挺有眼色,转身去了屋后的猪圈里收拾,就这一点,季安逸对他的印象又增了两分。

这次的货单鱼酱多了一百斤,卤味萝卜和蒜辣萝卜都比十月要增一倍的量。

季安逸的第一反应是,好多大钱钱!一脸的喜色。第二反应是,数量好多,这萝卜有点紧呐。一脸喜色褪了大半。

果然开荒地什么的,是必须的。

第六十六

十一月得交出二百斤蒜辣萝卜,一百斤卤味萝卜,鱼酱三百斤。

鱼酱没什么问题,只是这萝卜……

前段时间他粗略估摸着,十一月一百三十斤蒜辣萝卜,八十斤卤味萝卜,十二月临近过年,货量会增长,他算二百斤蒜辣萝卜,一百二斤卤味萝卜。

他这还是比较大胆的估测,却没想到,在现实面前他这大胆的想法还是略显保守了。

照这情况来后,十二月临近过年,货量怕是还得增。

地窖里的萝卜供十一月的货完全够了,就是十二月的货有点愁。

一会他得去刘阿麽家一趟。

这会他在等哥过来,今天是收货的日子,同样也是俺制黄豆酱的日子。

季安逸数出一部分钱,这是哥的分成,一会他过来就得给他,然后,把钱袋子递给了王小二。“钱你拿着。”

“媳妇你掌家。”王小二笑呵呵的回了句,眼睛瞄都不瞄那钱袋子。

“那我把钱搁这里,你要用的时候就自己拿,至于银两我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搁着,下个月就要准备起新屋了,到时候人多事杂的。”还是扔空间里最妥当了。季安逸在心里嘀咕。

“嗯。”王小二应着,拿了草帽,这是准备要下田了,却半天不见走出屋子,视线落媳妇身上,一闪一闪的,嘴巴抿了又抿,特别像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季安逸把钱袋子藏好,拍着手直起腰,看着站在屋门口的呆子,愣了愣。“准备下田了?”

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也是该下田了,再磨叽下去今个上午可能完成不了。

“嗯。”王小二点着头,脚却没有挪动,眼睛瞅了瞅媳妇的脸。

季安逸有点莫明其妙。“怎么了?”累着了,想歇会再走?这般想着,他又说。“一会再去也不迟。”

“媳妇。”媳妇怎么就不懂他……王小二有点小郁闷。

媳妇是自己的媳妇,他不太喜欢偷偷摸摸,他想,他想以后都光明正大的亲脸啃嘴,就是,媳妇好像不太欢喜这两件事,为什么?

瞧见了王小二的神色,季安逸总算看出来了,他那股子别扭情绪。紧接着,他就明白了,这家伙一反常态磨磨叽叽的是为了什么……

这呆子……

跟以前一样敏锐。

季安逸笑着走到他身边,然后,他发现一个有点囧的事情。

脑袋伸手可以够着,可是这亲脸,像想一下自己踮起脚亲呆子的脸……

简直不忍直视。

“呆子,蹲下来。”

啊?王小二一头雾水的看着媳妇,但还是很听话的蹲下,仰着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媳妇。

低头看着眼前的呆子,季安逸瞬间觉的自己高大了,感觉不要太美好啊。

脸上的笑容有点过于灿烂,头一回如此轻松的揉到了呆子的头发,弯下腰,在他脸上亲了口。

迈着淡定的步子,季安逸离开了屋,留下呆怔在原地的王小二。

进了厨房后,季安逸整个人一垮,擦了一把虚汗,深深的呼了口气,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嗵扑嗵像要蹦出胸膛般。

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特别强烈的撞击着他的情绪,隐隐中他觉的自己要沸腾了。

回过神的王小二快乐疯了。

媳妇亲他的脸了!是不是表示媳妇也跟他一样,欢喜上这两件事了。

踩着轻飘飘的步子,王小二带着一脸傻气的笑,朝着田里走。

他现在看什么都觉的倍感快乐。

“季哥儿。”好不容易忙完手里头的活,王宝儿扛着一袋黄豆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季安逸回过神来。“哥,你过来了。”接着,他就准备进屋,把分成的钱拿给哥。

刚走了两步,脑海里想起一个问题。

不知呆子还在不在屋里……

若是在,这碰见了,想着呆子该有的反应,他默默的在心里做好准备。

结果发现屋门是关上了,看来是他想多了。

推开屋门,拿了钱袋子季安逸回到厨房里。

王宝儿已经在张罗着泡豆的事情了。

“哥,这是上个月鱼酱的分成。”季安逸走了过去,递出了钱袋子。

王宝儿看了一眼,拿着抹布擦了擦手,接过钱袋子,哟,这重量……“这么多?”有些诧异。

“有两百斤鱼酱,六十六铜板一斤。”季安逸笑着答。“哥,钱你要收妥当了。”潜意思是,别让季伯麽捞走了。

“这钱你先拿着。”王宝儿把钱袋子塞季安逸手里,很认真的说。“下个月就要起新屋子,要用钱的地方多着。”

这心意是好,季安逸却不想接。“哥,钱是你的,这得分清楚,亲兄弟还明算帐。下个月若缺了银子,我再当着你和阿强哥的面借。”

王宝儿看着季安逸,见他神色坚定,想了想,把手里的钱袋子给收了。“成,缺了银子再来跟我说。”

反正,这屋子的事,像木材青砖什么的,都得他出面去订,到时候他直接拿这银子用就成了。

“这个月的单量增多了,鱼酱要三百斤,蒜辣萝卜二百斤,卤味萝卜是一百斤,这个月的萝卜条不紧,就是下个月出的是十二的月,我估摸着货量还得增,这萝卜就紧了,我去刘阿麽家一趟,看能不能从村里再收些萝卜回来。”季安逸把事说了说。

王宝儿听着,点着头回道。“村里有几户萝卜种的比较多,跟刘阿麽关系较好,由他出面是要妥当些,你赶紧去,家里我看着。”

“好。”说罢,季安逸进屋拿了点钱匆匆忙忙的走了。

刘阿麽正好在家,正忙着晒谷子和菜干的事,见他过来,搁了手里的活,很直接的就问。“季哥儿过来是有事吧。”

这农忙时节的,一般没事哪会到处乱遛哒,就算是窜门子这也不是这时候。

“嗯。家里的萝卜有些紧,我想着,麻烦刘阿麽等忙完这段事,到村里走动走动帮我再收些萝卜。”季安逸三两句把来意说了。

萝卜价不高,卖不出什么钱,有部分种萝卜是想卖钱,有部分种萝卜完全是为了冬天着想,萝卜耐放,炖也好炒也好横竖都可以吃,有手艺的还能整出个四五样来。

刘阿麽一听是这事很利落的应了。“行。傍晚我抽个时间去窜窜门,把这事给你定了。”

“那行。”季安逸笑着起了身。“刘阿麽那我先回了。”

“嗯。”刘阿麽送了他两步,继续忙着手头上的活。

回到家,季安逸把这事跟王宝儿说了说,紧接着,他就开始张罗着切萝卜条的事,王宝儿则忙着泡豆子。

午时过半,王宝儿跟张三哥儿都回来了。

见到张三哥儿时,王宝儿愣了愣,笑着说了句。“张三哥儿过来了。”

张三哥儿过来当帮工,他心里松了口气。

整整三百斤萝卜条,可得切好几百斤萝卜,季哥儿一个人还真怕累着他了,现在有张三哥儿在,倒也不成问题了,他也就不用想着怎么抽时间过来帮把手。

吃过午饭,王宝儿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豆子得浸泡一段时间,趁着这空档他要回家忙地里的活。

张三哥儿把冬菜下种好,旋即就着手切萝卜的事,有了他的加入,速度要快上不少。

已经晒好的谷子赶紧装进谷仓里,把晒垫腾出来,正好可以晒萝卜条。

菜干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都妥当的收好,就等着冬天没甚菜吃时拿出来。

趁着阳光尚好,就先紧着晒萝卜条的事,田里的活只有王小二一个人忙着,他倒是忙的井井有条,还能有点空闲进山捡些柴木回来,晒干劈好堆砌进厨房里,为冬天的柴木做着准备。

日子在忙忙碌碌中,转眼过了一天又一天。

头顶的阳光散发出的热度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正在慢慢减弱,白昼一点点的缩短,夜渐渐延长。

清晨或傍晚时分,风里夹了些凉意,枯黄的落叶随风慢悠悠的飘着。

人们心里头清楚,冬天的气息正在浸透金秋。

温度平缓些,村里的家禽和动物,似是更鲜活了,热闹一日胜过一日,似是在提前庆祝着什么般。

十月下旬刚至,村长发布了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整个河溪村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就连过年都没这般热闹喜庆。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眼睛亮晶晶的,充满着期待和对未来的美好幢憬。

有不少人把家里珍藏的鞭炮拿了出来,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在村子里此起彼伏的响起。

家里没鞭炮的赶紧吩咐着自家男人上镇买去,然后,几家处的好的就赶着牛车欢天喜地的特意进镇,为的就是买鞭炮回来放。

就连最最抠省的季伯麽听到这消息后,边掏钱边嚷嚷着,让季阿强套了牛车快进镇卖鞭炮回来。

这事一出,村长在河溪村的威望更上一层楼。在村民们的心中,第一位置是村长,第二位置则是季安逸。

有好几户为人厚道的,情绪好不容易平和些了,就乐颠乐颠的跑来找季安逸。

大致都是同一个意思。以后季哥儿若需要什么农作物,尽管跟他们说,就按他说的,比市面上的价高一铜板就成了。

说实话,当时听着这话,季安逸心里老感动了。

好人有好报,这话,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灵验的。

那晚上季安逸在梦里笑的可开心了。

这消息出来后,紧接着另一件事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那就是,买荒地包山头!

如今这菜都能卖出银子味来了,当然要抓紧机会多种多卖了。

幸好村长还是很理智很清醒的。

他虎着脸,把前来想要买荒地包山头的村民们,狠狠骂了顿。“就一口井水,每家挑半个月,每天两担水,能浇多少菜地?少了井水的浇灌,那菜就少了些味道,卖主自然不肯回头再买了,你们还怎么挣银子?这难得的机会,不好好把握,踏踏实实的干活,就知道好高骛远,我都不想骂你们,都这么大人了,连这点事都想不到,赶紧回家好好反省,这第一回交易就没你们的份了。”

然后,当天傍晚,村长又一次召集全村村民,这会老老少少,只要能走动的,都必须过来。

不是正午头顶没得灼热的阳光,省了不少事。

梧桐树下乌泱泱的站满了人,都把目光搁村长身上,别提有多认真专注了。

村长也没多说别的,直截了当的点出他的意思。“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都好好把握着,别整天琢磨些有的没的,尝了点甜头就想要更多,这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心思都给我熄了,若发现有人偷偷摸摸的干些蠢事,降了菜的质量或是别的,也没什么一次两次三次的,我没这闲功夫也没这耐心,一旦发现了,就取消这家人的资格,他家的菜我不收,更不会拿着跟卖主交易。”

这话一出,整个村子平静了不少,那股子浮躁也没了。

甭管村里人的心情跟过山车似的经了几番浮沉,王家那三间破破落落的小屋里,倒是如往常般,依旧平静的忙碌着。

有母鸡刚下完蛋,兴奋的在屋后,迈着小步子仰着头,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不远处的猪圈里,当日的猪崽已经长肥了不少,收拾的很干净,白白胖胖瞧着还挺喜人,也有些不甘寂寞的拱着猪栏,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为毛主人要把猪圈建这里,就它一个孤零零的好寂寞。

屋前两只狗狗,大黄安静的趴在屋檐下,看着小黄在草地里自个玩的甚为欢乐。

听见那颇为响亮的鸡叫声,小黄明显也兴奋了,扑腾扑腾的去了屋后,冲着那只正在叫的母鸡飞扑而去。

旁边正悠闲自在的鸡鸭瞧见小黄的身影,那小爪子遛的异常速度,没两下就都闪的远远的。只有兴奋的母鸡,注意力下降不少,没能幸免,被小黄给扑倒了。

听着那完全变了样的鸡叫,季安逸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屋后的屋檐下。“小黄,不准闹。”

好好的一只狗怎么就整天想着捉弄鸡了。

“大黄。”季安逸扯着嗓子冲屋前喊了声。

懒洋洋趴屋檐下的大黄,拉耸着耳朵进了厨房,走到了屋后,对着小黄发出一声狗吠,这声狗吠听着还有几分气势。

小黄瞄了瞄主人,又看了看大黄,挪开了自己的前肢。

压力顿减,母鸡扑着翅膀,在巨大的刺激下,竟然一飞好几米。

“呆屋前去,没事不准到屋后遛哒。”季安逸虎着脸说了句,这才进了厨房继续忙着。

头一回见这情况下,张三哥儿看着还觉的好神奇,次数多了他才慢慢适应,但还是觉的好神奇。

季哥儿家里的狗狗母羊都好灵性,连鸡鸭猪猪都比一般人的要灵性些。

当然,也不否认,季哥儿对这些家禽动物是用了心在照料着。

十月进了下旬,这天,似乎一下子就凉了。

火气虚的已经换上了长衫长裤。

明明是冬天快来了,可季安逸却有种颇为古怪的感觉,瞧着村里哥儿们的穿着,倒是更想春天要来了。

不仅颜色多了,连衣料子都稍好些,有些上面还绣了纹路,别说,还真好看。

在忙活的时候,季安逸顺嘴说了这现象。

张三哥儿告诉他,如今过了农忙,没什么粗活重活,就是些日常琐事,就不用担心衣服磨损的太快不经穿这事,这穿着方面自然就要好些了。再者,村长发布了那消息后,知道日子会越过越好,钱财方面大多就宽松些了,把吃穿提了提。

原来如此。季安逸明白了,他突然的想起。/

有一回去找钟三阿麽,他正在缝衣服,那衣服上面有了不少补丁,不知道,他有没有进镇扯些布做新衣。

想来应该会的,只不过,得在过年的时候才穿。

钟三阿麽的性子,属于看的透,很踏实过日子,家里什么境况就过什么日子,很坦然自若。

前来找他的那几户人家里,就有钟三阿麽,当时他跟钟三叔一起过来的,话说的朴实,也不多。

反而让季安逸有些不忍,却又知道,这心意他必须接着。

待明年开春了,把自家卖的荒地和小山头整好种下农作物和杏,到时候他就不用收太多所需要的农作物了,只需要考虑人手的问题。

进了十一月,所有人都换上了长衫长裤,夜里已经可以感觉到属于冬的寒意了。

屋后的那棵树,叶子都掉的差不多了,屋旁的小草丛已经枯的差不多了。

母羊现在就喜欢窝木棚子里,大黄白天的时候趴屋檐下,一到傍晚就趴进了柴堆旁,小黄依旧跟往常一样,蹦哒的十分欢乐。

季安逸想着,等忙完了新屋,家里也没什么事了,就得带着两只狗狗进山里遛哒遛哒,瞧着一个整天懒洋洋,另一个却倍儿有精神,就没个狗样,这也算愁事一件了。

“媳妇。我回来了。”人还未进屋,王小二的声音已经兴奋的响起了。

季安逸搁了心里的事,走了出去,瞧着他藏在身后的手,笑了笑。“大清早的就跑去了镇上,也不说有什么事,这会回来了还藏着双手,神叨叨的干什么?”

“媳妇。”王小二咧嘴嘿嘿的笑,走到了自家媳妇跟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特别的专注,专注到有一种好深情的错觉感。

季安逸默默的飘了飘视线,不知怎么的,有点小紧张了。

“媳妇。生辰礼,喜欢不喜欢?”王小二倒也没吊胃口,看着媳妇傻乐的好一会,就把藏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里透着几分紧张和期待。

生辰礼……

季安逸愣了愣,看着眼前的东西,一套天空蓝的衣服,上面绣着好看的纹路,比村子里哥儿穿的衣服上的纹路要稍精致些。衣服上面搁着一个木盒子,盒子挺普通的,他看了会,才伸手打开了盒子,里头放着一只木簪子,颜色清浅样式简单,隐约可闻见一股很清新的木香。

这衣服配着这木簪子瞧着就让人觉的舒服。

“媳妇。”见媳妇久久没什么太过激动的反应,王小二压着声音,喊了句,顿了顿,又问。“喜欢不喜欢啊?”

他选了好久的。

“喜欢。”季安逸从思绪里回神,一把捧紧了衣服握紧了木簪子,对着王小二露出一个笑,那笑,甚为耀眼,王小二有些看呆眼了。

等媳妇进了屋,他才慢吞吞的反应过来,忙追进了屋,一把就将季安逸抱在怀里,在他脸上啵了一口。“媳妇,媳妇。”

心里别提有多激动兴奋了,他觉的浑身劲头特别的足,好像干点什么事。

然后,他放下了媳妇,边跑出屋边嚷了句。“媳妇,我砍柴去。”他得把身上的劲使出来些。

季安逸站在屋里,看着衣服和木簪,嘴角的笑怎么都停不上来。

张三哥儿目睹了这一切,虽说只是看着,可就这么看着,看着他们俩小口,他心里头啊,也觉的特别开心,忍不住就想笑了。

下午王宝儿跟季阿强过来了,说后天就是一个好日子,宜动土,这会过来就是跟他商量商量,这两天都要准备些什么。

至于人手,十月底王宝儿就话出消息,王家要建屋了。

大伙一听这消息,心里头都门儿清着,挣钱的机会来了。

当天就有十来个哥儿上门来说,到时候过来当帮工这事。

至于帮工的钱,季安逸对这事没什么概念,王宝儿就问了季阿强,依着他们当时出的价来。

十五铜板一天包三餐,四个菜其中会有一个荤菜,辰时开工,午时过半吃午饭,未时正开工,酉时过半吃晚饭然后收工回家。

也有不包三餐的,一天二十五铜板。不过,在河溪村还没出过这例,只有邻村偶尔有人这般干,前来帮工的人不多。

第六十七

就算人手足,这屋子少说也得大半个月才能完成。原本是想推了旧屋新建,这地基正正好,却发现这样不妥当,推了旧屋新建,这大半个月的他们搬哪去?

村里倒是有个旧屋,也是个小三间,空了好几年,收拾收拾倒也勉强能住,只是离王家屋甚远,也不妥当。

想了想,最后决定,在王家屋旁,重选个选个好位置。

为了这事,王宝儿和刘阿麽嘀咕了好一会,第二天请来了一个,据说在这一带特别有名的风水师。

一整个上午就捣鼓着这事。

风水什么的季安逸不会看,只是瞅着那风水师选的基地,他觉的蛮好,挺满意的,想来这风水师肚子也是有点货的。

送走风水师,季安逸上了趟村长家。

那地基如今还不是他家的,得赶紧买下来。、

村长说这事他接了,让他忙别的去,傍晚把地契给他送过去。说完,村长就喊了阿源匆匆忙忙的驾着马车去了镇上,他还有些旁的琐事正好一并给办了。

回到家,见李屠夫也在,季阿强正在跟他说着话,季安逸听了两句,好像是在说屋后那只猪的事。

厨房里忙碌的王宝儿余眼瞧见了季安逸的身影,搁了手里的活,边说着话边走了两步。“季哥儿回来了,过来跟你说个事。”

“嗯。”估摸着就是说猪的是吧,季安逸心里头猜测,对着看过来的李屠夫和季阿强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进了厨房。

“眼瞧着明天就要开工,就想着今下午把猪给杀了,喊了李屠夫过来,他提醒说,虽说是十一月的天,可这猪肉仍不耐放,建屋是个体力活,大家伙都爱吃新鲜肉,口感更爽。他给我们说了个法子,那猪过过称,算好可以换多少猪肉,那猪他就先赶回家,等明个起需要猪肉时,就直接到他家里拿。我听着,这法子蛮好,就说等你回来后,再问问你的主意,若同意,就让你阿强哥跟赵屠夫两人去屋后,把猪赶到赵屠夫家。”说完,王宝儿看着季安逸。“你觉的这法子可妥当?”

妥当,再妥当不过了。季安逸点着头说。“妥当。还得谢谢赵屠夫帮了一回忙。”

“那行我去跟阿强说一声。”顿了顿,又小声问了句。“那地基……”

“村长进镇着手办理着,一点也不贵。”季安逸笑着回了句,无声的比了个手势。

王宝儿一看,露出一个笑。“成。”说罢,他走到了季阿强身旁,把事说了说。

季阿强跟赵屠夫两人去了屋后,他们三在屋里边忙着准备边说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季安逸听着涨了不少常识。

辰时开工,帮工卯时末就过来了。

季安逸是卯时初醒的,现在地里没什么菜,前两天小木买了点晒好的各种菜干,说过段日子再过来,他也知十一月要建屋这事,笑着道了声恭喜。

今天是初六,开工的日子,后天就是鱼酱开坛,小木会过来提货,不知道十二月货单有多少数量,又得一通好忙了。

这会暂时没功夫思索这事,还是先忙着眼前的好,可不能出岔子。

早饭季安逸心里头正儿百经的想了好久,昨个商量的时候,王宝儿就说了,直接下面条就差不多了,整个酸辣口味,家里辣椒酱有,装一碗在桌上,喜欢吃辣的自个再加点。

前来帮工的共有十九个,大部分是经常在村里帮着建屋的,熟门熟路的紧。

有些个生手他过来的时候会说一声,说十铜板一天就行了。当然,更多的是宁愿进镇打短工。

季阿强和王宝儿也在这边帮忙,加上他们自己三个,足足有二十四人,天天得摆三桌。

家里就一张饭桌,屋里倒也有张,就是太小了,刘阿麽送了张过来,钟三叔也在帮工中,这天早上过来时他就扛了张桌过来了,钟三阿麽跟在身后,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装了些碗筷勺子等。

把篮子搁灶台上,钟三阿麽笑着说道。“我想着,这碗筷怕也是不够的,就提了些过来,你看看够不够数,不够我去一趟你刘阿麽家,帮你再提点过来。菜样少了,跟我说一声,家里晒了不少菜。回头忙不过来了,我在家里如今也没什么紧要事,可以过来帮把手。要建新屋了,这冬天可就好过喽。”他说着,就笑眯了眼睛。

“季哥儿季哥儿。”刘秀老远就扯着嗓子喊了。

季安逸听着,对着钟三阿麽笑了笑。“我出门看看。”

走到屋檐,就见刘秀迈着大步子,有些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瞧见了季安够,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季哥儿,阿麽说昨个忘记碗筷这事了,让我送些过来。”

“走这么急干甚。”季安逸迎了上去,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篮子。“早饭吃了没?”

“吃了。”停了会,刘秀看着季安逸,又嘿嘿的笑,摸了摸肚子。“还是可以再吃一点的。”说完,他自觉有点不太好意思,微红着脸眼睛上瞄瞄下瞄瞄。

他跟季哥儿处熟了,就随便些,想什么就说什么,不过,说出来后,还是觉的有点点……别扭。

“那正好,锅里的水估摸开了,可以下面条了。”季安逸说着,拉着刘秀就往厨房里走。

锅里的水果然开了。

钟三阿麽瞧见季安逸手里提的篮子,笑着说。“这碗筷应该齐了,季哥儿有个啥事,就过来喊我,我就先回家收拾。”一会大家都要来吃面,这厨房就这么点大……

“好的。钟三阿麽慢走。”季安逸忙着下面条,就抬头说了句。过了会,第一锅面条可以出锅了,他对着刘秀说。“阿秀,扯着嗓子吼两声,说可以开吃了。”

说是辰时正开工,可提早过来的人们,瞧着吃早饭的时候还未到,就聚到了基地前,开始商量着一会要怎么开工,明确的把工分好等事。

爱吃辣的人还真不少,好像就两三个没添辣椒酱。

吃过早饭,就歇了几句话的功夫,喝了杯水,一伙人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忙起来了。

刘秀没走笑呵呵的说他要帮着洗碗收拾厨房,这早饭不能白吃。

季安逸一个人张罗着家里的事,其余四人都跟着忙建屋的事。

刚开始时,做大锅菜,还稍有些不好把握,拿出了许久没用的笨招,快起锅时,先尝尝味道。

做了几回后,慢慢的就熟练了,炒起菜来越发速度,当然,味道也是很不错的。

忙碌了整整两天,屋子的轮廓已经初显了,待傍晚收工后,天色未完全暗透,季安逸就喜欢拉着王小二到新屋旁转悠。

一遍一遍看着,想像着这屋子建起来的模样,越看心里头越欢喜。

不知道怎么来形容内心的感觉,就好像有了着落似的。

“回头我们进山移棵槐树也好梧桐也成,栽种在这屋后,等夏天来时,狗狗跟母羊就有地方窝了,移栽一棵大点的树。呆子,还记得五月里进山时,看见的桃树么?我瞧着蛮好,也一块移栽过来了,还有那杏树,各栽一棵在这屋角,其余的全移小山头,好生浇养着。”季安逸心情别提有多好,站在最中央,左指指右指指开始规划着。

王小二听着,眼睛搁媳妇脸上,看着他明朗的笑容,他想起,曾有好几个晚上,一起躺床上时,媳妇跟他嘀咕的话。

这一下子他就觉的胸口被塞的满满的,热乎乎的,忍不住抱住了媳妇。“媳妇。我会努力学着挣钱,把东西一样一样的送到你跟前。”

衣服,簪子,鞋子,日用品,马车,院落……他一点点的攒,媳妇跟着他,他会让他过好日子。

季安逸听着这话,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是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呆子粗糙的大手。

那衣服和簪子的钱他知道是怎么来的。

是呆子进深山里打猎物换回来的,偷偷摸摸的自认为藏的严实,他问过两回,见他不说实话,便由了他去了,想瞧瞧他要干什么。

有一回手臂上被伤了个口子,不算严重只是看着有些骇人,他有些急眼了,就想骂他,把话挑明了,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可瞧见他抿嘴沉默的脸,那股子倔强劲,他又不落忍了。

第一次,他心生一种念头。想要好好的,跟王小二过一辈子。

初八的早上,小木准时过来收货,同时把东家的话给带了过来。

苏锦明说,本来十二月要不少货,听小木说他家正在建新屋子,货单太多怕忙不过来,便依旧是十一月的货量。

除了这事还有另一个事,苏锦明托人运了些干货过来。

小木这会来收货,就带了些干货,说是东家让他尝个新鲜。

看着厨房里的干货,季安逸笑了。苏锦明这个人精啊……

来年他若不琢磨出个新吃食,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成。小木你代我告诉苏老板,这心意我就收了,最近正有些愁着菜式的事。”来来回回的就那几样,吃几天还没啥,若吃上大半个月,可就有点愁了。季安逸正想着,进镇看看有什么其它菜没。

小木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季小哥儿是明白他东家的动机了,露出一个笑,把剩余的钱给结算了,又付了十二月的订金。

没旁的事了,他也没多停留,驾着马车稳当当的离开。

瞧了瞧天色,大伙快过来了,季安逸数出一部分银两,这是哥的分成,剩下的钱他直接扔进了空间里,哥的分成他就兜身上了,一会见着哥就交给他。

处理好这事他赶紧进了厨房,开始张罗着早饭事。

张三哥儿一早起来,洗漱好了,把家里的一堆琐碎事忙完后,他就到了新屋里忙着。王小二去看了看山坳里的菜,在菜地呆了会,回来时,有些已经准备放碗了。

“回来了。”瞧见王小二的身影,季安逸把吃了一半的面搁好,往灶里添了点柴,很快锅里的水开了,他赶紧给呆子下了碗面。

大伙在这里呆了两天,清楚的瞧见了这俩小口的相处,都觉的挺神奇的。

谁也没有想到,当初的一个傻子,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如今,能把日子过的这般红火和美。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今个不知明个会咋样。

十二月的货量已经有数了,蒜辣萝卜和卤味萝卜完全没问题,甚至有点点多,却没什么大碍,自个也可以吃。

王宝儿今天没到新屋里忙着,他张罗着泡豆子,着手准备着黄豆酱。

如今他对这腌制黄豆酱是越发的有心得了,用着十二分的心思捣鼓着,这味道回回都能有些微细的变化,若是细细品尝的,味觉方面很出色的,就可以尝出来,这鱼酱味儿越来越美味。

季安逸觉的,苏锦明肯定尝出来了。

老天给面子啊,整个新屋建起的期间,竟然没下一回雨,虽不是天天有阳光,阴天刮风什么的,这干起活来其实还更好些。

十一月底,青砖屋在大伙的共同努力下,新鲜出炉闪亮登场了。

正屋是四间,有个厅堂,不容易以后待客总算有地方了,不用老往厨房里钻。

右侧面是个两间,其中有个大屋用来放坛坛缸缸,另一个屋专用忙着做吃食的。这两间屋的窗户都特意开的高高的,窗口比一般的小,季安逸站高凳上还够不着窗户,这开窗关窗的事近两年是只能靠王小二了。

左侧面是厨房杂物间澡堂茅房等。

又在屋后新搭了个牢固的棚子,挺宽敞的,母羊和鸡鸭就搬过来了。

新屋虽建好了,却还不能马上住,不是别的原因,按河溪村的风俗,得挑个黄道吉日,进行隆重的迁居,然后,当天还得摆桌,请村里的人过来吃顿热闹的饭。

这些事季安逸都不懂,全是王宝儿和刘阿麽两人张罗的,让他在旁边多看着点学着点。

日子定在十二月初八,是个很好的黄道吉日。

当天季安逸早早的起来,等着小木过来收货,一直等着太阳都出来了,仍不见他过来。

“哥,小木约摸是今个有事来不了了,我们先忙着,等今天过了,事情都忙完了,明天我们进镇看看情况。”季安逸侧头对着王宝儿说道。

王宝儿点头应着。“成。今天事多,咱先忙别的。”

这摆桌可是大事件,季安逸完全掌不了这勺,特意请了十里八乡有名的,专给红白豆事掌勺的厨子,接着他的吩咐,把食材在头一两天就准备妥当,头天下午厨子就过来了开始忙活该切的切,该蒸的蒸该炸的炸等等,做着准备工作。

桌子碗筷什么的,全是在村里借用的,都在头一天就洗洗刷刷放妥当了,光这事,就把季安逸和张三哥儿累惨了。

就算提前忙了两天,当天还是有不少的活,连刘阿麽刘秀钟三阿麽何二哥儿李四哥儿都大清早的就过来了,二话不说挽起袖子直接给自己找事忙。

快午时时,村里的人提了东西陆陆续续说说笑笑的过来了。

有些哥儿阿麽瞧着这热闹的场面,也跟着凑热闹,挽了袖子开始忙些琐碎事。

就要开桌时,一连窜的马蹄声,朝着这边赶来。

季安逸听着有人喊他出来看看,他洗了手,擦干手,忙走了出来。

那场面,可真够壮观的。

共有七辆马车,瞧着都还蛮贵气逼人,后面好像还有一辆牛车,上面装了不少东西,距离太远,又有前面的马辆挡了视线,看着不是很清楚。

马车停下来后,后面的马车时迅速走跳下好些人,那身手还挺矫健,朝着后头走。

没多久,敲锣打鼓噼哩啪啦的鞭炮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就看见一对狮子,动作甚为灵活,边甩着各种姿势边朝着这边过来。

舞狮!

季安逸愣了愣,看向第一辆马车,车窗口被撩起,他瞧见,苏锦明冲着他笑,笑的一脸狡猾,然后,他又飞快的放下了车帘。

果然是这家伙……

舞狮这可是极难看到的,有些人甚都没瞧见过,这回看见了,先是个个看看目瞪口呆,而后一阵阵的叫好声响起,同时还有热烈的鼓掌声。

瞧着这局面,季安逸赶紧回了厨房,跟厨子说,这开桌得等等,前面正热闹着,估摸着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那厨子正心痒痒的,眼睛老往外瞄着,听见季安逸这话,忙点着头。“好,我晓得了,等这事完了,我再开火。”说完,他麻溜的出了厨房,迈着大步子匆匆忙忙的到了前面看热闹去了。

好看的舞狮完了后,后面又来了一个杂技团,那才是真真的高|潮迭起,既刺激又好看,原本没过来的村民,听着动静都围了过来。

这一天,整个河溪村的村民算是开了眼界涨了见识了。

这事过去好久,仍余热不散,尤其是冬天没什么事忙,大家窜门时都免不了说起这事,手舞足蹈的说着那天的壮景,过年时,嫁到这村里的哥儿,这回回家可算是有话题可扯了。

一传十十传百,过了这年,村里的小哥和哥儿比往年更抢手了。

热热闹闹的完成了迁居,搬进了新屋里,等村民们都散的差不多了,场面也收拾妥当,已经是未时末的事了。

也是留下来帮忙的人多,才能有这般速度。

送还碗筷的事,就交给王宝儿和张三哥儿,这会事忙的差不多了,他得去看看被晾了一个下午的苏老板。

找到正在忙活的王小二,季安逸让他洗了手,帮他整了整衣服什么的,拉着他进了苏锦明呆的屋。

一见他俩,苏锦明就笑着问。“今天这惊喜还满意吗?”

“差点就变成惊吓了。”季安逸回了句。

“我在给你涨身份。”想了想,苏锦明也知道自己没提前通知一下,又来的有点晚,确实会造出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季安逸温温和和的笑。“这心意我收下了。”

之后又闲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事,中间,王小二也插了几回话,气氛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的。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苏锦明把十二月的货运走了,留了一句,来年等他好消息,又给了他一个精致的钱袋子,其美名为:额外分红。

季安逸听着这话,笑了笑,接了这红包。

晚上,躺在床上,季安逸整个人有些轻飘飘的,虽然很累,却毫无睡意。“呆子。我们的新屋成了。”

“嗯。”王小二握着媳妇的手。

月光自窗户跃进,屋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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