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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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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

得上刘阿麽家取经了。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才能想对策。

咦……哥过来时,好像,并没有收拾衣物过来。

季安逸仔细的想了想,哥确实没有收拾衣物过来,他这是不打算在家里养胎了?

就在他思索这事时,就听见呆子气喘吁吁的喊他。

季安逸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厨房,刚好看见季阿强冲进屋里,人找到了就好,他松了口气,对着王小二招了招手。

王小二笑呵呵的走到了媳妇身边。“媳妇。”

“这鸡汤你尝尝味。”一整只鸡,哥也吃不完,让呆子也吃点。季安逸想着拉着他就进了厨房。

现在他们俩口子呆一个屋,应该会商量出个法子来,这毕竟是家事,如果可以,还是别去找刘阿麽的好。

季安逸和王小二俩人呆在厨房守着那锅鸡汤,注意着那屋里的动静,大半个时辰后,季阿强出来了,朝着厨房走来,进厨房后,他直接说。“宝儿先在你家住着,我回家处理点事。”

“好。”什么事?怎么瞧着好像挺沉重的。季安逸有些讷闷了,不知道他俩都说了些什么。

待鸡汤炖好后,季安逸端了一大碗进了屋,王宝儿靠着床头坐着,愣愣的看着窗户外发呆,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哥,你本来情况就有点不太好,还想些杂七杂八的事干什么,先放放,养身体要紧。”季安逸边说着边走了过去,坐到了床边。“来,把这碗鸡汤喝了。”顿了顿,他又笑着说。“我跟小二在厨房里都喝了一整碗了。”

紧跟在身后的王小二,听着媳妇的话,笑的倍儿灿烂的接了句。“哥,好吃。”

看着这俩人的馋劲,王宝儿露出一个笑,低头先喝了口汤,又吃了块鸡肉,道。“味道真好。”

“有一大锅。”季安逸应了句,其实,他挺想问,他俩在屋里说了什么话,可想了想,又觉的这事问着有点不太妥当。

听季阿强的话音,估摸着就算他不问,过两天也能知道。

还真让季安逸猜对了,第二天,他就知道他们俩在屋里商量出的法子,是个什么样的法子了。

说实话,就这法子,他举双手双脚赞同。

大清早的季谷就到了村长家里,说让村长主持一下分家的事情。

没错,就是没错!

季阿强回家说要处理的事情,就是跟自个阿爹说这事,把里头的原因,一条一条的说了出来。

虽说是分家,却也不能算是分家,只是分开过着,家里的活还是搁一起做。

村里有不少人家是这样的,田地里的活不分,只是分开过着,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分家。

其实这事也可以不找村长的,季谷这么做,应该是想让村里人知道,这分家是他提出来的,这样一来,就没季阿强俩人什么事了,也不会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就是不知道,这是季谷自己想的,还是季阿强在旁边提醒的。

这家是分了。季阿强和王宝儿俩人住进了那破旧的王家屋,没空多久,倒也不用多收拾。

这事在村里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不过,大家伙心里头都有数,倒也没多讨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分家那天,季伯麽……没在场。

过后,季安逸才知道,这季伯麽被捆成麻条状关屋子里了,连嘴巴都给塞上了。

分完了家,生活用品家禽等物桌椅等等,都分妥当了,搬进了王家旧屋里,事儿完了,季大伯才把季伯麽放出来,听说,他出来看见少了一半的鸡,光这一项,他就没法承受,两眼一翻倒了在地上。

季安逸听着暗暗叫好,骂了句活该。然后,提着炖好的骨头汤跟小二俩人乐颠乐颠窜门子去了。

艾玛啊,这日子越来越美好了。

“哥。我炖了山药骨头汤。”老远,季安逸就扯着嗓子喊了,太兴奋的没法控制。

王宝儿正在拾掇屋前的菜地,见到他俩的身影,眉开眼笑的搁了锄头。“我觉的自个好多了,以后就不用费时间来炖这些汤汤水水的,李大夫也说了,只要平日里吃好点,就没什么事。”

“晓得了。”季安逸笑着应了。又道。“我跟小二下午想进山里一趟,这时节,正好寻竹笋。”

“吃了午饭就去?”接过季安逸手里的汤,王宝儿问着,朝着厨房走,把汤搁下了。

“嗯。哥一块去吗?”

“去。寻些蘑菇什么的回来也是好的。”

闲搭了几句,季安逸和王小二就回家了。

下午进山寻竹笋这事,泡汤了。突然来了一个贵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苏锦明。

他千里迢迢的上门,自然不是联络感情的,他是特意来催债的。

刚见面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季小哥儿,你的新吃食法子在哪?我翘首以待盼了很久。”

呃……季安逸忍不住想擦虚汗了。

开春忙着自家那荒地和小山头,美滋美滋的,他把研究新吃食这事给忘脑后了。

“有,有,有的。”笑呵呵的应着,季安逸心思转啊转转啊转。

苏锦明眼睛顿时一亮。“是什么?赶紧拿出来我尝尝。”

季安逸一听这话,眼睛瞪圆了些,愣了会,忙摆着手说。“不成不成,现在还不成,少说也得……得半个月。我得好好准备准备,刚想到的法子,目前还没确定是不是可靠。”

“季安逸你不会在忽悠我吧?”苏锦明轻摇着他的扇子,笑的像只狐狸似的看着季安逸。

那目光很明显的在说着。你如果敢忽悠我……

在旁边一直安静当着背景的王小二,捏了捏自己的双手,关节发出一阵噼哩啪啦的响声。

苏锦明和季安逸都一脸莫明其妙的看了过去。

王小二举着拳头,嘿嘿的笑。“手有些痒痒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特意朝苏锦明身上瞄了瞄。

苏锦明撞上他的目光,脸上的笑多了两分,还夹了些玩味。

俩人相视着笑啊笑笑啊笑,一个笑的像只狐狸,一个笑的带些傻气。

季安逸在旁边看着,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他该给苏锦明出个什么新吃食法子?

他脑海里有很多想法,但,现实起来很难啊。真要慢慢琢磨,半个月……好悬。

“半个月后,我在景阳镇等着季哥儿带好吃的过来。”苏锦明站起身,打开扇子,摇啊摇的,笑呵呵的说着。

季安逸真心觉的,这货有些欠扁了。不过,也是他自个有些理亏。摸摸鼻子,认了。“成。半个月后再见。”

送着他出了屋,在要上车的时候,苏锦明附声在季安逸耳边说道。“你这男人,找的不错。”

说完,他就飞快的窜上马车,听见他喊一句。“赶紧走。”

季安逸正想着,闹哪样的时候。就看见,一连窜的石子朝着马车袭去……

回头一看,王小二扔里正举着一块更大的石头正准备扔。

“呆子,你甭管他。”季安逸顶着一头黑线拦住了王小二。

心里头恨恨的嘀咕着。这货果然欠扁。好端端的逗他家呆子干什么。

王小二看着媳妇,又看了看已经消失在视线内的马车,愤愤不平的扔了石头,嘀咕了一句。“下回再扔。”

!!!!!!!

☆、第七十二

瞧着时辰尚早,季安逸四人背上竹蒌子进山了。

刚到山脚下,就撞见两个人。

李进财和他家的铁哥儿,两人进山里拾柴木,两捆札的结结实实的柴木全堆在李进财背上。

有段日子没见,变化挺大的,以前是少爷模样,现在倒是多了几分农民味了。

“李二哥儿拾柴呢。”王宝儿乐呵呵的招呼着。

铁哥儿也跟着呵呵的笑。“家里柴木快用光了。你们这是进山……寻啥哟?”

“这时节竹笋遍地,想寻些尝尝鲜。”王宝儿余眼瞄了瞄,一直老老实实垂着头的李进财,就忍不住想笑了。

这铁哥儿还真有一手。

“喔喔喔。”铁哥儿呵呵的笑,心里头想着,回头搁了柴木也进山寻些。

俩人又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等李进财跟铁哥儿走远了,王宝儿才说道。“这铁哥儿手段不错。”

“一物降一物。”季安逸接了话,乐哈哈的笑了起来。

张三哥儿没忍住,回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又飞快的收了目光,正好听见季安逸的话。

一物降一物……

不知怎的嘴里满嘴苦涩。

当初他阿麽也跟他说过,这李进财不是他的良配,他却执意要嫁,最后,落了这么个下场。

“想什么?”季安逸伸手推了推他。

张三哥儿不会对李进财还有感情吧?

“没,就是想起阿麽以前说过的话。”张三哥儿侧着头,用衣袖抹了抹眼角,抬头对着季安逸笑了笑。

季安逸认真瞧着,心落回了肚中,还好,不是他想的那样。“嗯。”

“苏老板过来这边有啥事?”王宝儿麻溜的拔着小笋,侧头小声问了句。

想了想,季安逸答道。“没啥事。年前那会,我说趁着农闲时,会好好琢磨一下新的吃食法子,这不,给忘脑后了。”

王宝儿一听手上动作顿了顿。“苏老板生气了?我远远瞧着,小二怎么还拿石头砸苏老板的马车?这可不成,回头你跟他说说,他现在可不比以前,不能这般胡来乱来。”

“没事。我说半个月后给他新的吃食方子。砸马车那事,是他自个欠挨。”季安逸嘀咕了几句。

王宝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弟弟,笑笑没有再说话,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季哥儿那边有片竹林,我们挖大竹笋吗?”张三哥儿扯着嗓子问。

“挖。今年要多晒点竹笋干。”季安逸直起身,抬头远远的看向前方。

这片竹林不是很大,一眼就能望遍,却很茂密,郁郁葱葱的,能闻着清新的竹香。

“呆子。”季安逸侧头,推了推旁边的人。“你说,咱们移栽十几株竹子种屋后怎么样?”

王小二听着,点头赞同。“我觉的好。”

就是,竹子种屋后有什么用?又不能遮荫,也不能长果子。

“甭整些有的没的。”王宝儿听见了,插了一句。“等农忙时节,又要晒萝卜干,又得晒谷子,到时候没空地你就有的愁了。”

移了株大槐树他不说什么,遮荫乘凉也挺好,移了株桃树杏树柿子树枇杷树,他觉的也蛮好,不占地又能有些零嘴,这移种竹子能有啥好处?

“我就觉的,那竹林也挺好看的。”季安逸嘿嘿的笑。

王小二认真的看着那片竹林,骨子里少了些风雅,愣是没瞧出哪里好看。

他有些不太高兴了。

媳妇瞅着好看的,他怎么就瞅不出来?哪里不对了?晚上问问媳妇。

“我倒觉的,这竹子的气味闻着蛮舒服的。”张三哥儿乐呵呵的笑,正好瞧见一个冒了尖的竹笋,拿起锄头开挖。

王宝儿看着满地冒尖的竹笋,生出一个想法来,来到季安逸身边,说道。“季哥儿你不是要研究新吃食吗?我觉的这竹笋就不错。”

满山都是,多了去了,河溪村的人都不怎么爱吃这个,觉的没啥味道。

“我也觉的不错。”季安逸点着头。“就是,不知道怎么整啊。”他吃过不少竹笋类的美味,但仅仅也只是吃过,完全摸不清做法。

不过……竹笋他不知道,可是竹筒饭他知道怎么整啊!这玩意超级容易。

“呆子,别挖竹笋了,我们找小竹子去。”突然想起这事,季安逸倍感兴奋,总算解决了新吃食的问题了。

王宝儿这还是头一回,如此清晰响亮的听见这个呢称,他明显愣了愣。“呆子?”

“呃……嘿嘿嘿嘿。”露馅了,看吧,这就是瞎得瑟的下场。季安逸伸手憨态十足的挠着后脑勺,呵呵呵的笑啊笑,余眼瞄见王小二拿着锄头过来,赶紧说道。“哥,我跟小二找点小竹子。”

“小心点,别走太远了。”王宝儿提醒了两句,待俩人走远后,他问着旁边的张三哥儿。“季哥儿往常也是这么喊小二的?”

张三哥儿摇着头。“没有。也就偶尔喊喊。就是俩人比较腻歪的时候会喊喊。”

“呆子,呆子,呆子……”连连念了数声,王宝儿笑出了声,对着张三哥儿说。“我家弟弟可不就是个呆子。傻呼呼的,就算现在瞧着懂事些了,一遇着季哥儿的事还是会呆头傻脑的。”

“那是他们感情好。”张三哥儿笑着接了句。

王宝儿想着自己见过的那些画面,也点着头说。“还真是世事难料,那时候啊,我还真没想过,他们能把日子过起来,感情还能这般好,我瞅着十里八乡的,难找出第二对来。”

“对,世事难料呐……”张三哥儿又控制不住的想起自己的以前。

那时候,他是带着期待嫁进李家的,心里头想的全是他和李进财把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他给他生俩孩子,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唉,世事难料。

“媳妇。你为啥说竹子好看?”顿了顿,王小二又说。“我怎么瞅不出哪里好看了?又没个花。”

季安逸被这个问题给噎住了。偏偏他还用着倍儿认真又讷闷的语气。“你是你,我是我,咱俩是两个人,当然会有不同的看法。”

“不对。”王小二皱着眉。“你是我媳妇。”

“我是你媳妇。可是,就算我是你媳妇,我们也还是两个人。”季安逸觉的脑袋快打结了。

呆子怎么会钻进这死胡同里?那股子聪明劲上哪去了?

王小二很不高兴了,浓眉皱的死紧死紧,一脸苦大愁深的看着自家媳妇。

他也闹不清怎么会不高兴,就是觉的,不高兴了。

“我突然觉的,那片竹子有什么好看的?又没个花,一点也不好看,呆子,我们不移种这玩意了,占地方。”季安逸认真的说着。

王小二听着这话,整个人多云转晴了,笑的很灿烂。“就是,我也觉的不好看。没咱屋旁的果树好,果树能结果子。”

“对。还是种果树好。”季安逸点着头。又道。“来来,这株竹子不错,赶紧挖了,带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王小二应的特响亮,低头认真的挖小竹子。没带刀来,只能用锄头连根拔起捆回家。

等王小二低头认真干活时,季安逸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较真的呆子他伤不起。

进山一趟收获颇丰,四个竹蒌子都装满了竹笋,王小二手里还提了一捆小竹子,粗壮都差不多的。

有村民瞧见了,笑着打趣了一句。“季哥儿是不是又琢磨出新吃食了?这回是竹笋吧?”

“还不知道,就是嘴馋想吃来着,趁着现在有,晒点干收妥当了,冬天也好多碗菜。”季安逸笑着应了句。

“也对也对。”那村民笑呵呵的应。“回头让我媳妇也寻点晒干,季哥儿这玩意晒干后咋弄啊?”

季安逸想了想,说。“炒着吃也成,整点辣椒粉蒜蓉,味道还蛮好。”

“季哥儿万一他拿出去卖怎么办?”等村民走后,张三哥儿问了句。

“没事。味道挺普通的。”这事,季安逸倒是不担心。

回了家,王宝儿把竹蒌里的蘑菇堆一边。“去年晒了点蘑菇干,冬天吃着味道好,今年多晒点,趁着现在蘑菇多。咱明个还进山。”

“好。”季安逸心里头琢磨着竹筒饭的事。“张三哥儿你把小笋剥了,先搁一旁,我琢磨一下这小竹子去。”

“成。你忙着。我把小笋收拾妥当了。要不要沾水?”张三哥儿问道。

季安逸听着,思索了一下。“不沾水。”

王宝儿把蘑菇放竹扁里晒好了,呆不住,进厨房瞧新鲜去了。“季哥儿这准备整什么?”

“这小竹子,把里头的关节打通,把糯米装进去,放点红枣等物,搁蒸笼里蒸着,味道应该蛮不错的,这是甜的,再弄个咸的,放点五花肉沫蘑菇丁等,我觉的这种咸的,用大米比较好,先试试糯米的口感。”季安逸边说着边清洗着糯米,洗好了搁水里浸泡着,这个得浸泡一段时间。

“这跟包粽子一样一样的。”王宝儿听着就想到了粽子。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季安逸笑了笑。“也差不多。”

“那肯定好吃。”王宝儿接了句,眉开眼笑的想着。季哥儿这脑袋瓜子就是灵光,能想到这一岔,多新奇。

“哥,我问你个事儿。”季安逸瞄见那酸坛,他就想到了一个处理竹笋的法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你说,我们把竹笋扔酸坛里,多放些辣椒,待过一段时间拿出来,那竹笋会不会又脆又辣又酸?开胃的紧。”

王宝儿听着,愣了愣,才说道。“我觉的会。我们试试?”他倒还真没想过,把竹笋扔酸坛里。

“我们再重新整个酸坛吧,可别坏了这坛卤水。”季安逸宝贝着,就怕坏了这坛卤水。

“刘阿麽家里有坛上好的卤水,我去整点过来,再从咱这酸坛里分点出去,重新开个坛。这刚整出来的酸坛,味道太浅。”

“好。”

想着这可能是个可以挣大钱钱的好方子,王宝儿和季安逸俩人就笑的特美滋,倍有干劲。

王宝儿去拿酸卤水,季安逸选了个坛子清洗,同时跟张三哥儿说。“小竹笋剥好后,洗一部分,再洗些小辣椒。”

这小辣椒就是野山椒,个头小小的,辣味很足。

山里多的是,很少有人移栽,想吃了就进山寻些,辣味太重,吃多了也不好,倒还是自家种的辣椒更受欢迎些。

季安逸想着,若这竹笋的味道出来了,就得移些野山椒种地里了。

“刘阿麽家的酸卤水味道好醇香。”季安逸忍不住吸了吸口水,拿根筷子点了点尝了尝味,打了个哆嗦。“咸味适中,酸归酸,过后回味无穷啊。好东西。”

王宝儿吞着口水答。“家里的这酸坛还是刘阿麽教着做的。我闻着这气味,就老想吃了,刚刚还吃了两块刀豆和萝卜,酸的我牙都软了,可还是想吃。”

“哥,人家说酸儿辣……辣哥儿。”到了嘴边的女字,愣是被季安逸给改了。

“你哪听来的?我咋没听说过?”王宝儿把碗小心的搁妥当了。“坛清洗好了没?”

季安逸忙答。“清洗好了。”说着,把坛提了进来,又把木盆拿了出来,这只木盆是用来洗菜装菜的,这里头装着小辣椒和小笋。

“放小辣椒?”王宝儿愣了愣。“会不会太辣了?”

“不会的,味重才好。咱先试试,这卤水酸味足,辣椒味不重,不就失了平衡。”这是季安逸想当然的想法。

听着好像挺有道理的。“行。咱先试试。”

“媳妇。竹子都整好了。”王小二带着一身竹屑兴致勃勃的跑了进来。

正好酸坛已经搞定了,季安逸直起身,走到王小二面前,拍着他身上的竹屑。“给我看看手,我说了让你慢着点。”

“不疼。”王小二把双手藏身后,乐呵呵的笑。“媳妇,你做啥了?好香。”

季安逸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香屁啊,厨房里全是酸味。快点,让我看看手。”

“媳妇咱中午吃啥?”王小二仍呵呵的笑,继续试图转移话题。

奈何他功力尚浅,屡次不见成功,只好伸出双手,低着头,看着地面,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媳妇也不夸夸我做事快,利落能干……”

季安逸听着这话,哭笑不得了。“王小二你上哪学来的?这一套一套的。”

“媳妇。”听出媳妇话里带着笑意,王小二抬头,笑的憨头憨脑。

“都说了让你慢点,仔细着干活,你皮粗肉厚不见疼,小心感染化脓。”季安逸嘴里念叨着,拉着王小二站到光亮的地方,给他拔着手上的竹屑,又用盐水给他洗了洗手。

王小二这厮美滋美滋的看着自家媳妇忙碌着,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就跟那偷了腥的猫的似的。

王宝儿瞧见了弟弟脸上的笑,又看了看低头认真给弟弟洗手的季哥儿,笑着摇了摇头。弟弟你这么贼精,小心你媳妇知道了跟你甩脸。

☆、第七十三

“季哥儿这剩下的小笋怎么整?”张三哥儿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声,又问道。“这几个大竹笋要不要剥了?还是先搁地窖里?”

“大竹笋先搁地窖里,小笋晒成干。”将木盆里的脏水倒了,看了看天色,得准备晚饭了。季安逸把木盆放回原位,对着王小二说道。“别忙着干活,先坐着呆会。”说完,又走到了门口。“哥,晚饭就在这边吃上了,我煮五人饭。”

王宝儿清着蘑菇上的泥和草屑,听着这话,回了句。“成。要蘑菇吗?趁着新鲜正好吃。要的话,我就洗一点。”

“好。来盘蘑菇炒肉。”小灶的火点上,煮上饭,季安逸到屋前摘菜。“哥,小笋煎蛋也好吃。整一盘吗?”

“嗯。家里的母鸡天天下蛋,都吃不过来,我去拿几个。”洗好蘑菇王宝儿把木盆放灶上,匆匆忙忙的回了家,收了衣服拿了四个鸡蛋过来。

张三哥儿将大竹笋妥当的放进了地窖里,进厨房拿扫帚和簸箕,准备把屋前的笋壳扫了,瞄了一眼灶上的食材,笑着说。“今个晚上真丰盛,跟过节似的。”

“都是时节吃食,这时候不吃,过了时节可就想吃都没得吃了。”季安逸乐呵呵的笑,将蘑菇切好装碗,又利落的拍了小笋切碎。

正说着话,屋外传出一声绵绵长长的咩声,紧接着有两道完全不同音的狗吠响起。

“季哥儿母羊跟狗狗回家了。”在屋外清扫的张三哥儿,瞧见了那三只家畜,忍不住放了手里的活,走过去逗逗。“咦,季哥儿狗狗进山了,抓了只野兔子,好肥。”

在厨房里忙着的季安逸一听这话,忙搁了菜切,三步并两步走了出来。

小黄咬着野兔子甩着尾巴乐颠乐颠的奔了过来,把野兔子往季安逸脚步推,抬着头,发出一声邀功似的狗吠,又歪着脑袋,噌了噌他的裤脚。

“哟,越来越厉害了。是你一个人抓的?”季安逸捡起地上的野兔子瞅了瞅,好家伙,得有六七斤。

小黄侧头冲着身边的大黄汪汪的喊,又摇着尾巴甩在季安逸的脚上。

“我就知道,你一个人怎么能抓着这野兔子。”季安逸拍了拍小黄的脑袋。“成了,先到屋后呆着,晚饭给你吃点丰盛的。”

王宝儿拿着鸡蛋过来,看见季安逸手上的野兔子,笑了。“小黄和大黄又抓着野兔子了?这俩只渐渐大了,以后咱们就不愁没肉吃了。”

“咱今晚上就吃了它。”季安逸笑着说。

张三哥儿在旁边接话道。“我拿着去河边清理。”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去地里看看阿强。”说着,王宝儿把鸡蛋搁灶上,又拿着壶打了些水,拿了把菜刀搁木盆里,张三哥儿走过来接过木盆,季安逸将野兔子放进了木盆里。

等人走了,季安逸拿了个杯子进了屋,关好屋门,进空间装了一杯子水,又速度出来了,倒进了屋后的破碗里,让母羊和狗狗喝。

如今空间里的地他都没怎么拾掇,人来人往的,很不方便,再者,吃着地里的菜也蛮好的,没什么差别。

他觉的现在的日子很好,心里头很踏实。

现在拥有的,都是他们一点点挣出来的,没有太依赖空间。

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就该脚踏实地的过着,生活已经很不错了,就足够了。

空间是个好宝贝,得谨慎的藏好,能不用就不用,可别因一时疏忽招了横祸,把好好的日子给毁了。

这空间是救命符,万一哪天,出现了不可抗力的意外,空间是最后的退路也是重新开始的根本。

季安逸知道自己想的有点多有些远了。

只是他这人,就是有毛病,干点啥都喜欢把稳字放最前面。

他知道就他这性子,注定发不了大财,好在他也没什么大出息,能和和美美的过着就好。

今个晚饭真的很丰富。新鲜的蘑菇炒五花肉,那滋味别提有多鲜美滑顺了。小笋煎蛋,香喷喷的一年里头也就这时候才有的吃。兔子肉用了姜和辣椒爆炒,那味道别提有多美了,再来两杯小酒,美的都能找不着北了,外加一小盘子蒸鱼酱,一个青菜汤。

幸好季安逸动作利落,在开饭前,就先给狗狗装了饭菜,若饭后再来,可就啥都没了,连饭都吃不上了。

吃过晚饭,天色略显昏暗。

收拾好厨房,又收了晒在外面的衣物等,把鸡鸭都关好,洗了澡回屋,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王家旧屋这边,王宝儿靠坐在床内,搭了件外套在身上,看着旁边正在上床的季阿强,说道。“你是不是跟阿麽说什么了?”

按她的性子,分了这么多东西,还不指闹上门来。

鱼酱那事,他没闹,里头自然是有原因的,挣来的银子分一半给他。

他俩商量着,只说这鱼酱就十铜板一斤,跟季哥儿分半,每家五铜板,再分给他就是二铜板一斤。

每月白拿了二三百铜钱,这才堵住了他的嘴。

“嗯。我跟他说,以后每月再给他五十铜钱,家里的菜地田里的庄稼那钱财依旧他收着。”说到这,季阿强停了话,坐到了床上,握住了王宝儿的手。“到底是我阿麽,再怎么着,他也是我阿麽。”

五十铜钱。王宝儿心里松了口气,不算太过份。“我知的。这样也好,大家都好过。”

“最近地里田里活不多,我想着,进镇寻短工,做半个月。这屋子现在住着还成,冬天可不行,那会儿孩子也出生了,就算大人能熬,孩子太小也受不住,再者,孩子生下来花费就大了些,鱼酱那块是个大头,我再寻着空闲进镇做短工。我瞧着小二进山抓野物有一手,我也跟他学两招,有一两天不忙的时候,就跟他进山抓野物,这才四月,还有好几个月,到十一月多少也能攒些钱,咱就整三间屋子……”

说到这,季阿强停了话,沉默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继续说。“宝儿,这小三间咱们得整好点,往后孩子大了,让他们住,阿爹阿麽老了,咱们还是得搬回去。”

“嗯。我心里头明白着。你也别太拼着,身体要紧。”顿了顿,又问。“明个就进镇?”

“我已经跟阿爹说了,准备明个进镇。”

“家里攒了十来个鸡蛋鸭蛋有二十个了,你送苏老板的酒楼里。问问新鲜的小笋要不要,还有蘑菇等,咱镇就这么点大,又不是年关,估摸着没什么短工可寻,若是些太苦太累钱又少的活,你可别硬扛着,回来到山里摸些小笋和蘑菇也是好的,满山遍野的有,地蕨也可以采了,有人就爱吃这个,也能试试。”

俩口子靠坐在床头,小声的细叨了很久很久,直到月亮都爬上树梢了,才打着哈欠收了话,躺进被窝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季安逸心里惦记着那糯米,听见鸡鸣声响起,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跃而起,迅速的穿戴好衣服,下了床往厨房里跑,王小二看着一愣一愣的,媳妇大清早的闹哪出?这么兴奋。

张三哥儿打着哈欠进厨房,一见厨房里有人时,吓的睡意全无。“季哥儿今个咋起这么早了?”

“我惦记着我的糯米,没啥事,你忙你的。”季安逸看着那糯米笑的别提有多高兴了。成了。今个就可以整竹筒饭了。见王小二进厨房,忙说。“小二你过去跟哥说说,早饭过来吃,咱整点新鲜的。”

“嘿,好勒。媳妇整啥新鲜的?”嘴里应着,王小二凑上前,看着那糯米,愣愣的问。

季安逸瞅了他两眼。“一会吃上了你就知道了,赶紧去,我估摸着哥该醒了,让他别忙着做早饭。”

“好。”说完,王小二飞快的在媳妇脸上响亮亮的啵了一下,才大步出了厨房。

张三哥儿刚好洗漱好了进屋,听见这动静,笑了。

季安逸本来没什么,瞧见了张三哥儿脸上的笑,就有点点窘迫感了。“他早上比较兴奋……”

这话一说完,顿时觉的好别扭。

尤其是,张三哥儿还笑着点头,露出一脸我懂的表情时,季安逸觉的更囧了,还不如不说话的好。

“张三哥儿你去买点肉来,我忘了,昨个晚上的菜都吃光了。”

“好。”

早饭吃的就是竹筒饭。又是个新鲜吃食,吃的几人满口留香。

“味道如何?”季安逸问了句。

四人给了个特别整齐的答案。“好!”然后,又是统一的问话。“还有吗?”

季安逸心里头踏实了。这竹筒饭算是做出来了,就是跟前面的吃食方子一样,有点太简陋了,这个待跟苏锦明见面后,再好好的商量商量,在不影响口感的情况下,整点复杂的进去。

“你阿强哥要进镇一趟,有没有什么要买的?”吃过早饭,王宝儿问了声。

“没糖了。”有红枣糯米竹筒饭,需要粘糖吃,家里的糖今早就吃完了。见哥问起,季安逸随口就说了。

张三哥儿接了句。“皂角没了。”

快午时那会,季阿强回来了。“宝儿,我找着短工了,有八天,下午就进开工,二十铜板一天。我也问了小木,说小笋蘑菇地蕨都要,以后他会每天过来运蔬菜,早上你把菜给他就成了,他当日就结帐。”

“行。我知道了。我马上做午饭去。吃了饭好歹也歇会再赶路。”王宝儿把东西先搁屋里,待下午他再送过去。

吃了午饭,季阿强匆匆忙忙的就进镇了。

王宝儿拿着东西去了隔壁,季安逸正在收拾厨房,见他过来了,笑着喊了声。

“我把糖和皂角搁这里了。今个阿强问了小木,说酒楼里缺小笋和蘑菇等,我想着趁着现在正是时节,紧着时间去采些,下午进山你去不去?”

“去啊。张三哥儿看果树去了,小二在地里收拾着,就咱俩去。”

下午俩在在山里转了一整个下午,倒了寻了不少东西。

傍晚王小二从地里回来,路过王家旧屋,见哥一个人在吃饭,讷了闷了,飞快的跑回了家。“媳妇。我哥咋一个人吃着了?”

“哥一个人吃着?”季安逸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立即跑出了屋。“我过去看看。”

王小二也紧跟了过去。

“哥。”

听着这声音,王宝儿搁了碗,抬头一瞧,笑着说。“咋就过来了?你阿强哥进镇做短工,家里有菜有饭的,我就一个人吃了,放着坏了味道怪浪费的。”

季安逸沉默了会,才说。“那,那端过去咱一块吃也是成的。”侧头看着王小二说道。“是吧,呆子。”

“对。咱一块吃。”王小二力挺媳妇。说完,就已经行动了,端着菜碗往屋外走。

他家呆子越来越帅了。季安逸笑着,拉起有些反愣的王宝儿。“哥,屋里也正准备开饭,走了走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季阿强进镇做了八天短工,待他高高兴兴的回家时,一看,宝儿瞧着更好看了,这脸色真好,心里狠狠的松了口气。

晚上俩口子迎着月光,仔仔细细的数了好一会的铜钱,脸上乐开了花。

又攒了一笔钱了,真好。

数了数日子,这小笋也在酸坛里泡了有十天了。

“哥,我们试试味道吧。”季安逸有点按捺不住了。

王宝儿特别馋酸的,一听他这话,压根就没半点抵抗力。“成。我们试试。”

瞧着那模样,比季安逸还有激动。

俩人小心翼翼的把坛子挪了出来,又拿了碗筷,重新蹲坛子前,对视了一眼。

“我开盖,你夹。”想着那股子醇香醇香的酸味,王宝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过了好一会,他才一点点的把坛盖打开。

浓郁的醇香酸味扑鼻而来,肚子里的馋虫瞬间被勾出来了。

季安逸麻溜的夹了好几根小笋。“哥,可以盖坛盖了。”

盖好坛盖,把酸坛挪进了原位里,俩人看着碗里的小笋,模样没什么变化,一靠近就能闻着一股子醇香的酸味,还有竹笋本来的清香,以及小辣椒的辣味。

“尝尝。”季安逸分了双筷子给哥。

俩人夹起一根小笋,犹豫了会,才张嘴咬一口。

艾玛啊,可真够脆嫩的,酸辣味,口感特别的清新,不带半点涩。

.“哥。这算是成功了吧。我喜欢这个味道。”季安逸说了句,见哥没有应话,侧头一看,哥正忙着吃小笋。

果然怀的是儿子么?

季安逸的眼睛瞄了瞄王宝儿肚子,才三个多月,倒是一点也不显,也没啥反应,该吃吃该睡睡,该做事就做事,正常的紧。

“好吃。”满足了搁了碗筷,王宝儿笑着说了句。“真够劲,爽!”说着,擦了一把额头的细汗。

“哥,这个跟鱼酱一样,咱们对半分。”季安逸提出自己的想法。

这话把王宝儿从美味中唤醒了过来。“为啥。不成。”

“没酸坛啥也整不出来,可不就得分一半。这往后货多了,还得哥来整酸坛,就咱这一坛子,不够看呐。哥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多亲的关系,就不要再推磨了,是吧,哥。”季安逸眉开眼笑的问着。

“三七分。”王宝儿想了想,说道,说的很坚决。

季安逸瞧着他那模样。“成。就三七分。”等外甥出来了,多给他准备点好东西。反正都一样。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这么个喊法,他是不是该提前补一下常识?

呆子会不会知道?

晚上,季安逸对王小二说。“今个那小笋,我跟哥说,三七分。”

“明天进镇跟苏锦明谈这事?”王小二另提了个问题。

“对。还有那竹筒饭,我觉的那小笋清脆爽口,又酸又辣,好吃的紧,不知道能卖个什么价位。我们现在倒是不紧钱,我瞧着哥跟阿强哥心里头都搁着这事。”说着,季安逸想起一件事。“对了,呆子咱这屋用的青砖,那钱是哥出的,你找个时间把钱还给哥,这事我不太好去,哥肯定不会收,你去,我觉的你能行。”

“入冬了,正好是孩子刚出生,那屋可过不了冬,哥他们应该是想着建屋的事。那钱待从镇上回来后,我去给哥。”王小二其实心里头琢磨着是另一个事。

别以为过去半个月他就忘记了。明天到了镇上见着了苏锦明,他得好好整他一顿。

当然,不能让媳妇知道。

“我也是想这事来着,有了鱼酱跟小笋这两样,年底建个青砖屋出来,应该不是很难。”季安逸开始在心里噼哩啪啦的打着心算,有过一次经历,就增了不少常识,也颇为清楚的知道建屋得花多少钱钱。

这俩小口说这这事,王家旧屋里,王宝儿跟季阿强也在说这事。

王宝儿把小笋三七分的事跟季阿强说了说。

季阿强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这样一来,年底建屋的事就更有把握了。

俩人絮刀了好一会的话,才高高兴兴的进了梦乡。

第二天季安逸发现,呆子似乎格外兴奋,瞧那眼睛亮的,心里头想什么?

“你想啥了?”季安逸不急着出屋,看着王小二问了句。

总觉的他有事瞒着他。

“没啥啊。”王小二特无辜的看着媳妇,一头雾水的回着。

季安逸上下打量着他。“没啥你能这么兴奋?心里肯定有事,瞧你这眼睛亮的。”

“嘿嘿。”王小二一把抱住媳妇。“媳妇我天天都高兴。”

季安逸看着他那张灿烂的笑脸,皮笑肉不笑的说。“等我揪出是什么事了,哼哼。”

“媳妇。真没事。”王小二乐呵呵的笑,直接抱着媳妇出了屋,故意跑的很快很快。

“大清早的别犯抽。”

张三哥儿听见动静往外一瞧,乐呵呵的笑出了声。

“媳妇我还能把你抛起来再接住。”

“你敢!”

“王小哥抛一个,我这里看着呢。”张三哥儿凑热闹似的接了句。

吐一脸血有没有。季安逸赶紧道。“王小二赶紧放我下来,胃里都闹翻了,早饭吃不了我跟你急。”

隔壁王宝儿和季阿强也听见动静,站到屋外瞧着,王宝儿对季阿强笑着说。“这俩孩子又闹起来了,小二好了后,瞧着他俩越来越能闹腾了,真好。”

☆、第七十四

甜竹筒饭咸竹筒饭,都是生的等到了镇上再蒸,现蒸现吃味道最好不过了。酸辣笋拿个小巧的食盒装着,份量挺多的,季安逸觉的,这酸辣笋还能当调料用,就是这方面他比较缺,估摸着跟苏锦明提一提,他手里有厨子就能琢磨出个一二来了。这酸辣笋的味道,很地道脆嫩的口感,说来还是那酸卤水真是个好物。

都准备妥当,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季安逸和王小二往镇上赶。

路上,王小二认真的说。“媳妇,下回我送你个马车。”

季安逸听着,笑呵呵的看着他,眼里有着调侃。“说,你的小金库有多少钱钱了。”

“没,没多少。”王小二有点点不好意思了。

他挣钱没媳妇快。

“呆子。”季安逸瞧清了他眼里包含的某种情绪,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

王小二边应着话边看向媳妇。“嗯。”

“在山里转转没啥,正好可以训训大黄和小黄,但不准进深山老林,就算里头有好东西也不准进去。”他还记得,刘阿麽跟他说的付老麽麽的事,付虎那身手当年可是打死过大猫,进了深山不也一样出事了。“万一你有个啥事的,挣了大把钱有个屁用,还不得全送医馆里了,费钱是小关键是你还得白白挨疼,说句不中听的,伤的重了出了意外……”

“我就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吃穿不愁,手里有点小钱,旁的可有可无,咱俩都好好的比啥都强。”季安逸就怕他钻死胡同里。

这话王小二听着特别满足,就觉的胸口好暖和。“媳妇我心里头有数,出不了事。”

“这事你说了不算,当年那付虎连大猫都能打死,还不一样出事了。你是跟村长学了半年拳,说出来也就懂个两下子,能厉害到哪里去,那深山里头常年不见人影,那野物在里头活的有滋有味,指不定长成什么样了,数量不知道有多少,你一个带着两只狗狗闯进去,还不跟自找死路差不多。你要打猎我赞同,但不能进深山,呆子咱们现在就说好,你若进深山溜哒,我就自个睡个屋,反正咱家现在屋子多。”季安逸说的认真。

王小二看着,嘿嘿嘿的傻笑,心里有些犯虚,媳妇动真格了。

“笑个屁。”他说正经的,这家伙就知道装傻充愣。季安逸心里头有气,伸手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赶紧说句话。”

“媳妇我没进深山,我就在山里溜哒。”他只是想进深山一趟,这时节好,山里好东西多着。当然这话王小二不敢告诉媳妇,更不敢露半点心思出来。

早知道媳妇会说这番话,他前两天想的时候,就立马行动起来多好。

“别掩饰了,我都看出来了,你是没进深山,只不过在计划着什么时候进深山一趟。”季安逸轻哼一声。

王小二憨呵呵的笑啊笑。“媳妇你好聪明,我就是想想,你都能知道,现在我不想了,不想了。”

左右还是没应那不进深山的事,贼精贼精的王小二啊,还在想着忽悠他媳妇。

“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季安逸停下脚步,看着王小二淡淡的问了句。

王小二突然觉的头皮发麻。“媳妇想啥?”脸上的笑都有些露不出来了。

媳妇真的生气了。

“我就想着……”

“进深山有什么好的,当然是媳妇最最重要了。”王小二倍儿认真的说着,说完,对着季安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媳妇我不进深山,我听你的,媳妇说啥就是啥。走的累了,我来背你,马车咱慢慢攒,不着急不着急。”

季安逸目光深深的看着他,里面含了好多情绪,王小二瞧着,不知怎么的,心就疼了,就像那竹屑刺进肉里,是不怎么疼,可刺进去的那一瞬间,会疼,抽出来的一瞬间也疼。

“媳妇咱们好好过日子,我不想些杂七杂八的。我慢慢攒钱,我才十五岁,还能活好久好久,总能给攒着钱给你买各种东西。等咱们老了,再拿出来一件件的看。媳妇我就想把好的全送到你面前,你不知道我这心……”王小二不知道该怎么来说他心里头的想法。

有时候他觉的,如果他依旧是那个傻傻的王小二,其实也不错。现在他懂事了,却害怕了,他媳妇那么好……

他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他的心情,就是想把好的全送到媳妇面前,这样他心里才踏实点。

他不是怕媳妇走,更不是怕媳妇不要他,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傻呼呼的什么都不懂的王小二,媳妇还一心一意的对他好。

只是那种心情……那心情他没法控制。

就是想做点什么事,他心里才会不那么闹腾。

看懂了呆子的心思,季安逸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会,他拉起王小二的手,慢慢的走着,温温和和的说。“你长了不少个头,去年的夏衣是穿不着了,咱们也不能每回都进成衣铺子买,到底会有些不合身,订做的话又忒麻烦,老让哥帮着咱俩也不是个事,我想着,先从最简单的入手,给你做身夏衣试试,刘阿麽手艺好,只是他家里事多怪忙的。张三哥儿我瞅着他缝的那衣服,针脚紧密摸着舒顺不刺手,估摸着制衣也有两下子,又在咱家住着,跟他学最合适不过了。”

“去年冲动之下买的几匹布,还有留了不少,夏天闷热,穿棉衣最舒服了。家里的鸡鸭就剩四只,跟苏老板把事情谈妥当了,咱们再各买六只回家,既然来了镇上,就一并买好,不到刘阿麽家里卖了,抱一窝鸡也怪麻烦的。”家里的一些琐碎事,季安逸想到了就一路絮叨着。“今年得买头牛,现在咱家田地也不少了,一会到镇上转转,看看能不能寻着好牛。”

他不擅长说什么好听的话,他觉的,嘴里说的好不如踏踏实实的做好。

他想跟王小二好好过日子,就用心经营着,让日子越过越好。

呆子的心思,他的想法,他不知道要怎么来说,可他知道怎么做,希望他的举动能安抚好他的心。

路上有了这么一插曲,脚程就慢了不少,辰时末了才到镇上。

“怎么没跟小木的马车一起过来?”苏锦明摇着扇子问,他等的都快成蛇精病了。

季安逸笑笑。“收拾东西去了,怕耽搁了酒楼里的生意,就让小木先走。”

“听说你琢磨了两样吃食,快,让我瞧瞧。”收了扇子,苏锦明乐颠乐颠的靠近季安逸,两眼放光,完全不掩饰他那股激动。

合作这么久了,他知道季安逸的为人,跟他打交道时,轻松的紧,用不着虚伪,拐弯抹角。

站在季安逸身旁的王小二,瞧着那乐颠乐颠跑过来的人,待他快靠近时,大步一跨,挡在了他面前,扬了扬拳头。“上回的事我还记着。”

苏锦明以为他要打自己一拳,迅速侧头。

不料,王小二却伸腿扫过他的两腿。

本来是可以不摔倒的,谁让他侧了头,身体严重失衡。

嘭……

他是不是该庆幸地上铺了地毯,摔着了也不见疼。

这动静闹的有点大,小木冲了进来,忙扶起躺地上的东家。“怎么了?”

季安逸赶紧接话。“走的有点急,绊着了。”

“对。急了点,急了点。”苏锦明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小木你忙你的去。”

总觉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小木看了一圈屋里的人,带着一肚子疑惑出了屋,把屋门给关上了。

“你心眼真小。”苏锦明打开扇子,扇了两下。

如了愿,知道自己这举动不妥当,媳妇心里肯定有想法,王小二这会特老实,老老实实的站着当背景。

仿佛刚刚做那事的不是他。

“以后别逗我家小二,这回还是轻的。”季安逸把手里的东西摆在了桌上。“来,先尝尝这酸辣笋。”

咦,媳妇没生气。王小二的脸色特喜感。

苏锦明瞧见了,正要夹着酸辣笋尝尝味道,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怎么觉的,这王小二比以前更憨更呆了?

“笑屁。”季安逸回头瞪了一眼王小二,瞧见他脸上的神色,也没忍住咧嘴笑了。这呆子……“过来坐着。”站起身,拉着他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媳妇。”王小二乐滋滋的喊了句。

“你俩别在我面前秀恩爱。”苏锦明冒着酸味的说了句。“又是酸辣口味?”

这话说的……季安逸挑眉。“不欢喜?”

“不是。晚景城的人就爱酸辣,正合适着。闻着这酸味挺重的,我尝尝。”辣味重还成,酸味重了就不好当下酒菜了。苏锦明心里头琢磨着,伸了筷子,夹了一根笋,咬了口。

唉……这口感,意外了,惊喜了。

好脆嫩,不涩口,味醇香,酸辣适中,不错啊。就是觉的少了点什么……

“好像少了点什么,如果再中和一下,就是道下酒的好菜了。”细细的品尝完,苏锦明搁了筷子。

季安逸听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酸辣笋,有点点偏向于调料。”

“对。就是这么个感觉。”苏锦明一拍桌,略有些激动。“第二道吃食是什么?”

“这是甜竹筒饭,这是咸味竹筒饭,得先蒸熟了才能吃。”季安逸把食盒打开。

苏锦明瞧着这竹筒饭,眼睛顿时就亮了。这玩意好啊,不仅好看雅观,还好吃!摆进他的休闲娱乐场所最最合适不过了。“小木。”

正在外头忙事的小木听见了,搁了手里的活赶紧跑了过来。“东家,有什么事?”

“来,把这四样竹筒饭蒸熟了端过来。”小木接过食盒提着迅速出了屋。

竹筒饭快蒸熟的时候,飘出来的香味,让苏锦明在屋里呆不住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他有点好奇,把饭搁竹筒里蒸,这季小哥儿是怎么想出来的点子?

“前段时间进山采竹笋,看见了大片竹林,刚好说起吃食的事情,我就鬼使神差的想了这么一个主意,回来试了试,发现还真能成事。”季安逸笑的还挺开心的。当然,这是装出来的。“我哥说,这跟包粽子差不多,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

这是提醒苏锦明,这玩意看新鲜,其实很容易现卖现学。

苏锦明却听出了另一个意思,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打算直接卖方子?”

“咱们也是老熟人了,有话就明着来,这竹筒饭还真只能卖方子,现做现吃现蒸味道最好,从河溪村运到晚景城,得整整一天,现在还好,天一热就容易馊。另外也不一定就只能用这种粗细均匀的小竹子,大竹子也是可以的,两三个人的量,大家用勺子盛着吃,也有新鲜感。你手里头有厨子,可以在竹筒饭这饭字上面下点功夫。”季安逸在给自己争取多一点钱钱。

“你说的也对。那就卖方子。”思索了一下,苏锦明说道。“二百两银子。”

说起来,这方子跟去年的方子是没法比的,这方子认真点来说,只是季哥儿提供了一个点子,略显粗糙了些,回头他的厨子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只是这做卖买,却不能这么想,他俩是长久的合作关系,得想的长远些。

季安逸略有些诧异,他估摸着也就一百多银子左右,没想到这苏锦明还给了友情价,挺厚道的。“说起来,这竹筒饭除了蒸,我觉的还可以试着烧烤,比如一伙人在外面玩着,自个生火烧烤着竹筒饭,这乐趣怕是不少公子哥会欢喜吧。”

“好极了。”苏锦明这声说的特显中气。“季哥儿你这脑袋瓜子可真是个宝啊。”

“东家,竹筒饭蒸好了。”小木端着四个竹筒饭推门而入。

一股子香味扑鼻而来。

苏锦明的注意瞬间转移。“放这里。”指了指自己面前。

小木搁下竹筒饭就退出了屋。

四个竹筒饭,怎么说也得有三大碗饭,苏锦明这货吃了个干干净净。

完了,砸砸嘴,优雅的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冷不丁的蹦了句。“季哥儿我发现你的手艺也不错。”

“你真能吃。”季安逸回了四个字。

其中有两个,是准备他和小二一人一个的,里面放的都是他们爱吃的食材。

“好撑。”苏锦明笑着毫无形象的靠躺在了椅子上。“这竹筒饭吃起来的感觉,跟拿碗吃饭就是不一样。”感叹完了,说正事。“那酸辣笋二十铜板一斤,你觉的如何?”

竹子是山里的,酸卤水可以重复用,几乎没有本钱,全是利润。

“好。”季安逸没什么意见。主要是这酸辣笋还得再中合一下,才能算是一道真正的吃食。

签好文书按了手印。闲聊了一会,季安逸和王小二拿着银子离开了酒楼,开始逛街置办各种生活用品。

回到家时,已经是未时过半。家里没人,张三哥儿估摸在地里忙着,隔壁屋里也屋门紧闭,都忙着事情。

先把物件都归置妥当了,季安逸拉着王小二进了屋,关好屋门。

“这是我们的家财。”去年的二百两银子,加上今天的二百两银子。季安逸先把大头拿了出来。

王小二倒是不意外,这些事媳妇都跟他说过。

“四百两银子你说我们干什么好?还是一直存着?”顿了顿,季安逸又把零碎银子拿了出来。“这里还有三两银子,以及近两千铜板,铜板我搁那木箱子里头。”

去年挣的钱全花在这屋子上了,后来苏锦明给了红包,用来过了个好年,就剩下这么点了。

“媳妇不是说要到镇上开铺子吗?”王小二记得这事。

“没人手。我觉的这事还得后往推。”还有就是,王宝儿现在搬出来住了,日子过的好,季安逸也不太想早早的就开铺子,把家里的底子露出来,另一个原因,是真的没人手,家里新开了荒地,果林,外加那些田啊地的,又要接苏锦明下的货单,三个人都不够忙的,哥会过来帮把手,勉强也就够了,等孩子生出来……

王小二点着头应。“铺子这事先搁着,咱家里的事也够忙的。真开了铺子,你就得天天往镇上跑,来来回回的多累,住镇上的话也麻烦,家里的事又不能搁下……还是先推推,其实,不开铺子也成,咱现在就挺好的。”

钱挣的多也会越累,现在钱够用了,他就不想媳妇太累。

“嗯。以后再说。这钱我先收妥当。就是想让你心里头有个底,咱们啊,底子厚着。”季安逸嘿嘿的笑着。

傍晚的时候,等王宝儿回家了,季安逸找上他,把酸辣笋的事说了说。

他回来后,王小二记得昨晚媳妇说的话,把银子还给哥,王宝儿却死活不接,没法子,王小二只好回来,蔫蔫的跟媳妇说。任务没完成。

季安逸被他那模样逗乐了,让他把银子收手,末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王小二瞬间就兴奋了,俩人在厨房里闹了好一会才休停。

晚上王宝儿侧了侧身。“阿强,睡没?”

季阿强迷迷糊糊的正在入睡,听见媳妇的声音,嗯了声。

“去年小二他们建屋时,那青砖的钱是我们付的,小二傍晚拿了银子过来,我没要。”说到这,王宝儿特意停了话,等着季阿强的反应。

“嗯。”季阿强侧了身,伸手把媳妇揽进怀里,又说了句。“我知道了,睡吧。”

“今天季哥儿跟我说,那酸辣笋子二十铜板一斤。”顿了顿,王宝儿又说。“我是这么想的。季哥儿嫁给小二时,家里就三间破落屋,我阿麽阿爹不在,他们建新屋子,我这个当哥的理应出点钱。再者,那鱼酱的事五五分,我觉的多了,只是季哥儿不肯改口,这会又是酸辣笋。不管怎么说,那银子咱都不能接,你说我这么想对吗?”

季阿强这会已经清醒了。“对。宝儿这般想的很对。”

四月二十一鱼酱出坛,酸辣笋就提了二十斤货,估计是让厨子琢磨试验来着。

小木过来说下一趟直接到六月初来拿货,进了六月杏开始成熟,鱼酱果酱一并提货。

难怪上回订了三百斤鱼酱,原因出在这里吗?……

季安逸暗暗嘀咕着,也没多想这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四月二十六是王小二十五岁生辰。过了这天,就是吃十六岁的饭了。

这天,季安逸早早起了床,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足足整了十个菜,色香味俱全。

吃的几人再一次刷新了对季安逸手艺的认识。

自从上回路上发生的插曲过后,季安逸才彻底的意识到,王小二长大了。

从那以后家里的事情,他都会问问他的意见,听听他的看法,差不多的就依着他说的做,俩人想法不同时,就慢慢讨论商量出一个妥当的法子出来。

由原来的陈述式改变成商量式。

俩人的感情更显亲密了。王小二也有了明显的改变,日渐沉稳了不少。

“媳妇。明年我就十六了,你得再过三年才能十六。”王小二抱着媳妇,说的挺认真的,似乎带了点苦恼。

季安逸就讷闷了。“怎么了?”

“哥跟我说,等咱俩都十六岁了才能洞房。”

似被一道的无形的雷给砸中了,季安逸被雷了个外焦内嫩。

王宝儿只是担心,弟弟到了这年岁,俩人感情好又躺一张床,他就怕小二起了冲动,俩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怕小二依着本能伤了季哥儿,这才拉着他出来,特意细细的说道了一番。

当然,他是不知道季安逸身体里有着一个成熟的现代灵魂。

☆、第七十五

细雨密密麻麻的飘着,像起了场大雾,白茫茫的一片,刮着风,风里夹了寒气,稍带冷意。

大黄和小黄安静的缩在屋子里,母羊趴在屋檐下,并没有进屋。

张三哥儿细致的教着季安逸如何量尺寸裁剪衣服,这步不算太难,学了有四五天,基本摸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穿针引线得缝制衣服,这才是真正的考验人。

“季哥儿你别紧张,别死死的捏着针,就这般轻轻松松的拿着,它不重不会掉的。”张三哥儿笑着又提醒了句。

他觉的拿针很容易,怎么到了季哥儿这里,就变的好困难了?他挺想不明白的。

“季哥儿就缺了这根筋。”缝好了一件小衣服,王宝儿咬了线,边仔细看着衣服边接了句。

前几天季安逸说想跟张三哥儿学制衣服,正好最近不忙,王宝儿想着也该给孩子准备小衣服小鞋子等物了,便跟季阿强说了声,当天他就进镇买了较为细软的布料回来。

“都看看,不刺手吧?”自个摸了遍还不放心,王宝儿让张三哥儿和季安逸都过来看看。

他缝的很细致紧密了,就怕刺着孩子。这小衣服比大人的衣服难做多了,看着才小小的一件,他花了足足五天时间才成完,脖颈都有些酸了,好久没这么认真细致的做活。

季安逸拿了小衣服在手里翻看着。“哥,你这衣服缝制的真好,软乎乎的,一点也不刺手。”想像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穿着这衣服,心里瞬间软成一团。

“这种针法最合适缝小孩衣服了,就是怪难的,很费时间。我对这针法不怎么在行,小孩的鞋子倒是会点。”看完,张三哥儿把小衣服给了王宝儿。

王宝儿心里踏实多了,眉开眼笑的拿着小衣服看了好几遍,才妥当的收了起来。

“哥,你歇会,扭动一下脖子。”季安逸在旁边提醒了句。

“你也别勉强自己,你菜炒的好脑袋瓜子也比旁人灵光,这针线的事缺了点,也是自然的,哪有人什么都会的。”王宝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线屑,伸展着身体。

张三哥儿听着这话,也接了句。“对。王哥儿这话说的极对。”

他当初学针线,阿麽说他笨脑子,比起季哥儿来,还是要强上不少的,只能说,这方面他少了点天分。

顿了顿,张三哥儿又说道。“我二哥夫就不会针线,他菜炒的好,家里的针线活是我大哥夫跟我阿麽在忙,二哥夫就忙着家里的活。”

“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我再练练。”季安逸捡了块小碎布,在上面练着。

他说过要送呆子一身夏衣的。

“慢慢来,这针线活最考验耐心了,不能急的,小心手,别被戳到了。”王宝儿在旁边看着提醒。“这针不能这么拿,你别死死的捏着,主要靠大拇指和食指,别外三个手指头别凑热闹。放松点,别紧张,哎,你这手……”

王宝儿看不过去了,手把手的教了起来。

“王哥儿我给你做双小鞋子吧。”张三哥儿有些手痒痒。

他这辈子怕是不能有孩子了……

“行勒。”王宝儿笑着应了声,继续手把手的教着季安逸。

过了会,王宝儿问。“找着感觉了么?”他这样弯着腰,好累。

松了手直起腰,在屋子里活动了几下。

“有点感觉了。”至少学会怎么拿针了,就是仍有些哆嗦,好在也算是有点小小进步,不着急慢慢来,季安逸在心里安慰自己。

屋外的雨似乎大了些,雨滴声明显急促了,嘀嘀哒哒的响着。

季安逸心里滋生的一丁点火气,听着雨声,整个人渐渐平静了下来。

做了会事,张三哥儿沿着屋檐走进了厨房,倒了三杯热腾腾的水端进屋里。“这雨天怪冷的,都暖暖手。”

“手都僵了吧。”王宝儿在旁边看着,伸手握了握季安逸的手。“冰凉凉的,快暖会。这雨估摸着还得下两天。”

张三哥儿喝了口热水,说道。“地里的菜田里的水稻正长着,这雨下的好。去年几场大雪落下来,今年还真风调雨顺了。”

“可不就是。就四年前那冬天,整整一个冬天都没场雪,来年雨水就少,差点成干旱了,咱村的那条小溪都快干了,大半夜的起来就为了挑点水往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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