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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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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三阿麽跟你说什么事了?”

“喔。说起刘秀的事情。”抱了一整个上午,都没停过手,王宝儿累了,见季阿强这会闲着,把依旧精神的小胖子往他怀里搁。“让你阿爹带你玩会。”哄了句,继续接着刚刚的话岔道。“前两天咱们去送衣物等,刘阿麽相中了一个小伙子,阿秀心里头也欢喜着,约摸着,明年下半年就可以有喜事了。”

这话听着,季安逸手上动作一停。“阿秀明年不是才十五吗?”比他要小一岁,他明年九月满十六,阿秀是五月满十五。

“也就说说,到时候还得看情况去。那小伙子很不错,干劲十足人也机灵,家里人口简单,日子虽苦过着却舒坦。钟三阿麽说,刘阿麽看中的就是这点。我觉的这话没错,缓上两年,俩口子踏踏实实的干着,刘阿麽这边帮衬一把,日子不就过出来了,那时候正好也十八、十九了,生活稳定了,生了娃也没太大负担。”王宝儿心里头觉的不错,顺口也就说了。

张三哥儿听着,愣了愣,问道。“就那个黑黝黝,长的高高壮壮,就比小二还矮半个头的,好像是姓,姓朱来着对吧?”

这小伙儿他有点印象,如果真是他,这小伙子倒真不错,跟着阿秀蛮配,俩人适合过日子。

“对。就是那小伙子。”王宝儿乐呵呵的应着。“你也瞧见了?感觉怎么样?”

“跟阿秀处的来。我瞧着不错。刘阿麽眼光向来好,反正,日子还长着,再慢慢接触着,也不着急,还不得里里外外瞧个仔细了。”张三哥儿也觉的这事挺靠谱的,这算是喜事了,虽说八字还没一撇,可这会说着,心里头也高兴。

王宝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着季安逸一个劲的笑,笑了会,才说。“明年季哥儿就得收徒弟了。阿秀那孩子向来眼馋你的手艺,这会都长大了,好日子将近,还不得认认真真的学一学。”

“他要愿意学,想学什么我都教。他啊,就是孩子心性,只喜欢学自己爱吃的菜。说起来,刘阿麽也说过他好几回了,也不知道下回见着了,会不会改了这毛病。”说说叨叨间,一个菜已经炒出来了,季安逸装了盘。

厨房里,弥漫出浓浓的香味儿。

上午玩闹了一通,虽说吃了点零食,这会也到饭点了,闻着香味小胖子就呆不住了,他倒是精明的呢,知道阿爹手劲足,在阿爹怀里就放肆的闹腾着,趴阿爹肩膀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那口大锅。

“等个十来年,小胖子也得喊你师傅了。”张三哥儿瞧见小胖子的馋样,笑容满面的逗了一句。

小胖子听见自己被点名了,他侧了侧头看向张三哥儿,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紧接着,立即移了视线,继续看着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

“那时候,我们都老喽。”季安逸乐哈哈的笑着接了话。

这话一出,整个屋里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等小胖子长大了,他们这一个个的还真的是老了。

这日子说慢也慢,待过去了,回头一瞧,却发觉,岁月好快。

小胖子不知道大人们在乐呵什么,听着他们爽朗的笑声,他也咯咯咯的笑出了声,还拍着手,一脸好欢乐的模样。

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正好把厨房收拾妥当。一伙人围坐在火坑旁,边忙着手里的事边聊着话。

说起山里找的那个桃源地,这祸乱也过去了,那地该怎么着?

“那地方好。美。放着倒是可惜了。”想起那桃源地,王宝儿觉的挺可惜的。

可惜归可惜,村里能过下去,还得在村里过,好端端的搬山里可不成样。

张三哥儿也觉的挺可惜,想了个主意。“那山洞宽大着,咱们好好收拾收拾,等着什么时候清闲了,可以进山溜溜,在里面住个三两的,好好玩玩。”

“建俩竹屋也费不了什么事。”王小二还是想建个屋子出来,给媳妇住进去,好好的享受享受。

谢七也跟着点头。“那地宽着,建两个竹屋搁着,也挺好的。咱们手里事不算多,过了农忙,倒可以隔三差五的进去玩玩,里面还凉爽的多。”

“咱明年等雪化了就开工?三四月得忙着春种,这前头还有段日子,就是有些冷。”季安逸嘀咕着。

他觉的山里那瀑布,放着怪可惜的,可以整顿整顿,就当个旅游地,想想也不错。

季阿强接了句。“冷倒没什么,一动起来,浑身都热呼了。”

认认真真的说到了这事,就着这个话题,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了,到时候要怎么顿怎么顿的,说的,本来只是说说,这会却有些期待,手痒痒的想赶紧动工了。

说起来,多年前,大约都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为一件……呃,怎么来说,在山里搭个竹屋什么的,只不过不忙的时候进去玩玩,这种事算是有点儿浪费时间和精力。

农村里一般有点空闲的,都不会让自个闲下来,不是忙着编竹蒌子等,就是编草鞋什么的,反正得东搞搞西摸摸,说是不忙,可家里零零碎碎的事儿,还是挺多的。

现在的他们,已经慢慢学会在努力经营日子的同时,也学着享受生活。

在不知不觉中季安逸的人生态度,多少也有点影响到他们了。

钱不用挣的太多,够用就成,主要是得过的舒心惬意。

临近小年时,静静等待的某个声音,开始出来说话了。

是何二哥儿,二十一那天,他挑着两个木桶过来了,没有到井边去,直接进了屋里坐着。

季安逸笑着倒了杯温水给他。

“季哥儿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事情。”接过温水,何二哥儿也没多磨叽,很快就进入正题了。

见他过来时,季安逸虽说脸上不显,这些天却是实实在在的惦记着井水的事,一瞅这架势,心里轻轻一声咯噔,就隐约猜着了一点。“什么事?”疑惑的问了句。

犹豫了会,何二哥儿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说了句。“那口井好像没了神奇的效果。”

说完,他默默的看着季安逸,整个人显的有些,被吓住了般,透着股慌乱。

“啊?”季安逸惊呆了,过了会,才慢半拍的啊了句,显然有些跟不上这话。

在旁边忙事的张三哥儿,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这会也跟着插了句。“原来不是我的错觉,我也觉的那井里的水,跟往常不太一样了。”

说起这事,他也不忙着干活了,搁了手里的抹布,洗了手往火坑旁坐着。

“我倒没注意这些。”季安逸干巴巴的说了句,又道。“再问问其他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王宝儿推门走了进来。他是过来拿线的,这两天都在这边忙着,线都搁这边了。

何二哥儿看了一眼王宝儿,回了句。“我们正说起,那口井的事,总觉的井里的水跟往常不太一样了,缺了些味道。”

“对。我还以为是冬天到了,这两天也只是想想,倒也没放心上。”王宝儿接了句,这么一说,原来真是井水的问题。以前没啥差别,就更不会注意到了。

也不知道村长的法子准备的怎么样了。季安逸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那口井怎么了?要不要再问几个人。”

“我去问。”这事太重要了,就是因着这口井,他们的菜才能卖个高价,若井出问题了,这日子还不得往回走了。何二哥儿心里嘀咕着,匆匆忙忙的站起身出了屋。

出了这事,王宝儿也没心思拿线回屋里做针活钱,他往旁边一坐,过了会,问了句。“咱们的井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不知道。怎么会好端端就出事了。我啥都没有感应到。”季安逸说道了句。

当初说井水变的神奇的,是他大病一场后,阿麽阿爹托梦给他的。这次,他得搭上这话,他可没收到什么消息。

张三哥儿说道。“我瞧着最近咱们过的好好的,就以为是我的错觉,也没多上心。今个若不是何二哥儿来说叨,我还真注意不到这边来。”

“会不会跟马匪有关?”听了张三哥儿的话,王宝儿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莫明其妙的接了句。

季安逸一听,随口接道。“哥你是说,马匪坏了咱们河溪村的风水?”

三人心不在蔫的说着话,都在思索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原因。

这井水若没了福泽眷顾着,往后日子就会难过一些了。那钱也没那么好挣了。

“都有这个感觉。”何二哥儿风风火火的冲进屋,喘着粗气答了一句。

这话一出口,那一瞬间,时间好像停止了般,人都被定格了。

“到底哪儿出问题了?”季安逸站起身,急慌慌的嚷了句。

何二哥儿也急,今年下半年太不顺畅了,还想着,明年好好挣点钱,哪想,这井水却出问题了,可怎么办。

“咱找村长去。村长懂的多,可能会找着原因,不知道能不能来的及。”张三哥儿这会有些急了。

早在感觉到不对劲时,他就应该多上点心,把话说出来了,这都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这主意不错,村长就是大家的主心骨。

四人赶紧锁了屋门,迎着寒风往村长家跑。

刘大麽来开门时,手里正搭着一件大衣,看那模样,应该是给村长做的,他见了他们,温温和和的笑着,细细柔柔的说。“这会怎么过来了?我正打算给他试这衣服,也不知道大小合不合身,你们来了正好,给我瞧瞧,这人老了,眼睛有点不太好使。”

“刘大麽。”四人笑呵呵的喊了声,随着一起进了屋。

因着刘大麽刚刚的话,他们把事搁了搁,先帮着把衣服看了一遍,围着这衣服说了会话,瞧着差不多了,刘大麽心里也有底,笑着说。“你们有事说事,我再改改这衣服。”说着,他低下头,开始忙活着。

村长看着他们。“什么事?”

“村长,王家屋那口井出问题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了那神奇的效果。村长你说说,这到底算怎么个事情?”何二哥儿急急的把事说了。

“这事啊……”村长沉吟了一会,才接着说。“这两天老伴也跟我说叨了几句。我琢磨着,可能是咱村的风水出了问题,已经写了信给家里的两个儿子,让他们找个靠谱的风水师过来瞧瞧,也让阿源去咱周边寻找风水师,先让他们过来看看,总能找着原因。兴许还能挽救一把。”

张三哥儿听着这话心一沉。“村长,你说的是啥意思?”怎么听着这么让人心慌。

“我觉的,这年头不好,咱们河溪村两回险险的躲过了祸乱,咱河溪村的攒的那点福泽怕是用光了。好事哪能全堆咱河溪村。”村长叹了口气,把想法说了说。

这事,他们四人也想到了,在路上边走时,还边说了几句,总觉的,找着村长应该会找着解决的法子,哪想,村长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别说这火堆烧的旺,屋里暖和和的,可他们却仍觉的,像站在屋外似的,寒风呼呼的刮啊刮,直刺刺的刮进了心里头,那叫一个冷。

看着他们的神色,村长轻咳一声。“先等等吧,估摸着明个阿源就能找着风水师了,先看看,回头我大儿和小儿也会带人过来,再仔细瞧瞧,把原因整明白了。有道是,该是咱们的,就是咱们的,不该是咱们的,也强求不得,把心放宽些。前些年,咱河溪村没得到老天眷顾时,日子还不得照样过着,也没见哪家是吃不饱穿不暖的。”

这完全就不一样。心态哪能说调整就调整得好的。又恰逢遇上了这年头,还在美滋滋的想着,明年好好努力一把,用不着多久日子就能好了。

哪想,井水恢复了原样,它已经没了那神奇的效果。

这就等于,他们做了一场白日梦。

其它三人都呆呆愣愣的反应不过来,季安逸垂着头,默默的看着地面。他倒是猜着了些,村长真拿风水说事,也好,这时机挺对头的。

这事总算闹出来了,待过了年,也就完全收尾了,这件搁心里的大事终于能烟消云散了。

现在还能怎么样?呆村长家也没得用处。

回过神来的几人,觉的也没什么意思,便出了村长家,往自个家里走,还得把这个大事跟家里人说说,得好好想想,万一井水真的没有了神奇的效果,往后这日子要怎么安排。

一路无话,回到屋里,三人静静的坐在火坑旁,气氛沉重有些压抑。

王小二三人回屋时,见到这场面,都给呆住了。

“出什么事了?”王小二最先出声,一阵风似的卷到了季安逸身边,蹲在他身旁,歪着头,瞅着他脸上的表情。“媳妇,咋了?”

难得见媳妇出现这表情,没由来的就有些心慌了。

王宝儿被弟弟的声音给惊醒了,哗的一下转过头,看着正走过来的季阿强,一声大喊。“小胖子。小胖子还在屋里睡着,快看看去。”

他都忘记这事了。边喊着,他边站起身,往隔壁屋里跑。

季阿强本来还想问,出什么事了,一听宝儿的话,啥也顾不上了,先去看小胖子最最要紧。

屋里,小胖子早就醒了,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屋里无聊的转啊转,见阿爹进来了,他忙张开胖乎乎的双手,反应特别激烈的咿咿吖吖的嚷嚷。“爹。”

“宝儿,小胖子尿床了,赶紧拿裤子过来。”季阿强抱起小胖子就发现不对劲了,忙喊了声。

小胖子乖乖巧巧的窝在阿爹的怀里,低头玩着自己的小指头。

这小家伙,莫不害羞了?

“来了。没什么事吧?”王宝儿被自己给吓住了。

季阿强熟练的给小胖子抱着裤子,边答。“没什么事。嗓子也好好的,咱家小胖子乖着,估摸着就嚷了两声,见我们没过来,就乖乖的呆床上。”顿了顿,又说。“床单也得换,被子怕也尿湿了。”

“我把小胖子哄睡了,就想着过去拿些钱,过来这边做点针绣活,顺便看着小胖子。哪想,何二哥儿过来,说井水出了问题。这不,我们才惊醒过来,这井水确实是出问题了,就到村长家呆了会,村长也意识到这件事了,说让人请风水师去了,也不知道究竟会成什么样,回来后心里搁了这事,就忘了小胖子还在睡着。唉。”边换着床单和被子,王宝儿边把事情说了说。

季阿强一听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了。“井水真出问题了?能好吗?”这可是大事一件。

都快过小年了,都在盼着来年能把日子过去,哪想,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完全跟马匪闯进村里的效果是一样的,一样轰动震惊。

“听着村长的口气,这事很悬,唉……到时候再看看吧,反正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看看情况怎么样,再来好好商量商量,明年要怎么打算。”捧着脏掉的床单和被单,王宝儿出了屋。

第一百零九

“这有啥。”谢七听着张三哥儿讲完话,无所谓的接了句,又道。“本来就不属于咱们,只是老天眷顾,福泽着咱河溪村,别的村,马匪去一趟洗了个干干净净,咱们村险险的躲回了两回,同时也算是间接了护住了,咱后面的村落,说起来,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现在福泽被老天收回去了,也没啥好报怨的。就算没了井水,不也照样能活下去,靠着双手一样可以挣个好日子出来。”

他更相信自己的实力,凭着自己的双手,可以让媳妇过的更好。

说老实话,井水什么的,他看的并不是特别重要,这玩意又不是自个的,依赖它了,反而觉的没安全感,心里头不踏实。

幸好他没有这种想法,现在井水失去了神奇的效果,生活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他已经在心里计划好了,明年的日子该怎么来,晚上躺床上再跟媳妇叨叨,让他心里有个底,别慌慌张张的,得相信他。他谢七是谁啊,出了名的好猎手。

这前前后后的山,他都摸了个通透。就连猛虎峰也来来回回好几趟了,靠着周边连绵的山脉,就算媳妇给他生七个八个,一样可以养的跟小胖子似的,白白净净像个大馒头。

“也对。没了神奇的井水,咱们有手有脚,健健康康的,只要肯下力气干活,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张三哥儿也觉的自己想的有点多了。

靠着井水挣的是方便钱,钱来的快也来的多。靠着双手,脸朝地背朝天,起早贪黑的干活,挣的是辛苦钱,钱来的不容易也来的慢,得一点点的攒。

日子本来过的好好的,一下子又得回到从前,不少村民可能会不太习惯。

他是被何二哥儿给影响了,他和阿七住在季哥儿家里,手里没田没地,井水于他们而言,也没多大的影响。

在他的想法里,明年攒笔钱,也卖两块荒地,开了种些蔬菜,有井水在,这样来钱来的快些,小三间的青砖屋不出两年就可以攒出来。

若井水真失去了神奇的效果,再想别的法子也是一样可以挣到钱的,总会有条路可以走。

他们还年轻,现在身体还算强壮,慢慢来,不着急。

季安逸也在想一个事情。

现在井水被废了,也不知道苏锦明什么时候来找他,他的生意什么时候重新开张。

家里的庄稼,没了井水的浇灌,就会少了那独特的美味,也就不值钱了,人家随便一琢磨,就可以理出个一二三来。

蒜辣萝卜条和卤味萝卜条,这俩样是可以肯定,没什么大用处了。

果酱倒是依旧可以,这法子很保密。然后是鱼酱,鱼酱基本也没什么问题。酸辣竹笋这个也没问题。

手里银子还存了近三百两,就单靠着果酱鱼酱酸辣竹笋这三样,日子依旧可以和和美美的过下去,钱是不用愁了。

只不过,苏锦明的生意想要重新开张,没点新名头,怕是不成事了。

他得好好想想,该整个什么新花样出来。

上面的情况,明年上半年应该可以稳定局面,苏锦明的生意,下半年或许就会重新开业。

“媳妇。马上就二十四了,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回雨字村一趟?”想到了这事,谢七就问了句。

本来这事,可以晚上再问,只是,这会厨房里的气氛着实有些太沉闷了,他提个话题活跃活跃一下。

井水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好担心了,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明天就回去?”本来是想二十四回家过小年,想着村长说,近两天风水师就会过来了,到时候错过了村里的大事也不好。张三哥儿便改了时间。“衣物我都准备妥当了。”

谢七一听,笑了,推了推旁边的王小二。“那三只野物我就先拿着送礼了。”

“嗯。精神都还不错,送礼好。”王小二很快应了句,说着,他又看向季安逸。“媳妇,咱准备晚饭吧,天色不早了。”

季安逸看了一眼窗外,一个没注意,就已经傍晚了,忙站起身。“成。准备晚饭。”

有关井水的话题就这么搁下来了,四人热热闹闹的张罗起晚饭的事。

吃过晚饭,收拾好厨房,也洗了澡泡了脚,舒舒爽爽的躺进了暖和和的被窝里。

“呆子,我跟你说个事。”刚躺进被窝里,季安逸就侧了身,拉住了王小二的手,让他别熄油灯。

王小二收了手,靠着床头。“什么事?”

“井水被废了,我想开个卤味店。先到咱镇上开着,等苏锦明过来找咱们时,问问他要不要来一份,如果他同意,他的铺子是开在晚景城,咱们给他出货,生意好货量就多。正好,让村里人多养些猪,也算是一个收入了。你觉的怎么样?”这事,老早就搁心里时,只是觉的时机没到,就没拿出来说,现在,季安逸觉的时机差不多了。

“这主意好。”顿了顿,王小二又问。“媳妇,是咱们单独开?还是跟哥他们说一说?那谢七他们俩口子怎么办?”

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都好几年了,虽没有血缘关系,却是亲亲近近的一家人,这一点,得商量妥当了。

“我觉的合伙挺好的。”想了想,季安逸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咱们家有个牛车,到镇上也不远,让张三哥儿和哥带着小胖子,到镇上忙铺子里的事,我在家里张罗着卤味,你们三个得管着地啊田啊,除了这些,还得杀猪清理猪肉送货什么的,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大堆,单独开铺子的话,咱俩肯定忙不过来,合伙也挺好的。”

说到这,停了会,季安逸继续说。“我觉的苏锦明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若在晚景城开铺子,到时候货量多,这可不比我们之前出的吃食,那时候苏锦明走的是高档路线,价高是那些公子哥吃喝玩乐的。这卤猪肉我想走平民路线,就比猪肉价格高几个铜钱,每家每户都可以吃上几回。味道出来了,到时候就不愁没生意了。也能间接的带动咱河溪村的经济。”

“等看看村长怎么处理井水的事情,这事妥善解决了,过了年,咱们再把这卤猪肉的事情拿出来说一说,跟他们再具体的商量商量。现在,咱还是先别说吧。”听完媳妇的话,王小二觉的挺好的,他还有一个想法,也一并说了。“我觉的,村长主动让我们废了井水时,应该想过了,该怎么把河溪村的经济往上提,他心里头约摸是有底的,我们看看村长是怎么想的。”

季安逸也想到这里。“对。我也觉的村长心里应该想了些事情。那等过两天看看,村长说明个阿源找的风水师就过来了,还有村长家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也会领着风水师过来,等事情有了结果,村长就会召集全村开会了,到时候咱们就能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了。看看村长怎么想的,有关那卤猪肉的事情,我们再随后想想。”

如果村长有法子,可以保证河溪村的日子慢慢好起来,他就不太想出风头,做人做事还是低调点好,别把动静整的太大。

主要是,没了井水,村里有不少户人家,跟他们关系是好的,日子也过的不是特别好,有能力他就想拉一把,大伙都和和美美的过着,多好。

“好。”知道媳妇的性子,王小二听着乐呵呵的笑了,笑的别提有多高兴了。“媳妇,咱睡吧。”

心里头有底了,季安逸也安心了,笑着点了点头。“吹灯吧。晚安,呆子。”

“晚安。媳妇。”吹了油灯,王小二缩进了被窝里,搂紧了媳妇,黑暗中,他准确的在媳妇脸上亲了一口,美滋滋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谢七和张三哥儿拿着整理好的年货,套上了牛车欢欢喜喜的往雨字村走。

上回马匪来袭时,他们去过一趟雨字村。

谢七在张家气势大开,把张家俩个儿郎虎的一愣一愣的,连张家兄弟都给镇住了。

张家老俩口对这局面很是喜闻乐见,俩个儿郎安生了,不再搞小动作,这日子过起来也就不闹心了。

一家人就得和和美美的过着,少整些有的没的小心思,齐心把日子过起来,多好。

“幸好张三哥儿遇上了谢七,就张家那俩个儿郎,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谢七是猎户出身,脸一黑眼睛一瞪,还真带了几分煞气。我都可以想像某些场景了。”说着,王宝儿就笑出了声。

也是福气,先苦后甜,老话说的不错。

说起这事,季安逸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凑近王宝儿,笑着说。“那次,马匪来袭,张三哥儿跟谢七回了雨字村,回来后,张三哥儿拉着我的手,愣愣的说,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想过,可以活的那么踏实。”顿了顿,又道。“小二说,当时谢七受了重伤,就是张三哥儿细心照顾他的,那时候,谢七就向小二打听着,心里头有些想头了。也是缘份,世上事还真说不准。”

“张三哥儿性子和善,跟你的和善是很不一样的。他是软,好归好,遇着一个不懂他的,不珍惜他的,就得有罪受了。还好,谢七这人算是找对了。”王宝儿说着乐呵呵的就笑了。

季安逸听了,也笑了起来。

这世间事,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应该是惦记着村里的大事,过了响午,谢七和张三哥儿就匆匆忙忙的回来了。

这次回来还带回了些东西,有腌菜干菜还有鸡蛋等等。

“季哥儿我阿麽给你和小二做的新衣裳,试试大小合不合身。”下了牛车,张三哥儿拿出一个布包,兴高采烈的冲进了屋里。

回张家时,张三哥儿跟他阿麽会说一些话,让他们可以安心,别老惦记他在河溪村过的好不好等等,有回,说到季哥儿手艺好,却独独拿不好针线这事。

张三哥儿没想到,他阿麽给记在了心里头,这次回家,竟然做了两身冬衣,拿着那冬衣他心里头可高兴了,比他自己给季哥儿他们俩小口做衣服还要高兴好几分。

季安逸也很意外,拿着厚厚的冬衣,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想起,张家阿麽的模样,背有些微驼,穿着朴素的衣裳,布料洗的发白,却很干净,头发梳的很整齐,有半黑发一半银发,常年拿着针线,那眼睛有些眯,笑起来的时候,透着一股慈祥。

“季哥儿试试。”张三哥儿比季安逸还要心急几分。

“好。”季安逸回过神来,脱了棉袄,把衣服给穿上了。

是件天青的厚袄子,针脚紧密结实,少说也得来回缝个两回。

王宝儿在旁边帮着拉衣服,认认真真的看着,打量了好几眼,笑着说。“张家阿麽手艺真好,就瞧见过两回吧,这约摸出来的尺寸,好合适。”

果然是手艺人,老练熟道。

“季哥儿暖和吗?”张三哥儿喜滋滋的问,笑的跟朵盛开的花似的。

季安逸挺明白他心里头的兴奋,点着头。“暖和,特别好穿。”

这是一份亲情,张三哥儿以为他被亲情抛弃了,却发现,亲情一直都在,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他。

下午傍晚时,阿源把风水师找过来了,因天色已晚,就准备着明天再来找原因。

二十三号刚辰时,有马车驾进了河溪村,村长的大儿子和小儿子找来的风水师也到了,三位风水师坐着说了不少话,辰时过半,才开始行动。

村里已经接到了消息,正好这会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村民们纷纷穿上厚衣服,溜出来看个仔细,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家屋那口井,可千万别出大蒌子,还想着,靠着那神奇的井水,再攒上一笔钱改善日子。

钱都没有攒够,那井水出了问题,可咋办哟。

天亮就起天黑才归家,一年到到在田里摸着,也摸不出几个钱来,那钱攒的忒不容易了些。

俗话说,由简入奢容易,由奢入简难难难。

这会儿大多数村民,就是这么一个煎熬的心理了。

有那么一小部分,看的很开,只是瞧个热闹,脸上没什么太过激烈的神色,眉宇间挺平和的。

该知足了,马匪前前后后来过村里两回,都险险的避过了,没什么大损失。前面那七个村,瞅着多凄惨,跟他们一比,他们这边算是大幸运了。

三位风水师,拿着自己最最擅长的,举着自家压箱货,神神叨叨的围着村子,里三遍外三遍的游荡着。

看那架势,还真有点斤两似的。

全村的人围着他们三个打围,这心,一整天都没得安宁了。

整整一天,临近傍晚时,总算得出结果了。

河溪村的风水坏了,回不来了,好好拜拜纯阳真君,说不定,再攒个多少年,老天会再次眷顾。

这话刚出完,没多久,回过神一村民们,匆匆忙忙的回了家,拿出炮竹往庙里跑。

村长招呼着三位忙了一整天的风水师往院子里走。

已经有了结果了,没啥可看的,三三两两的边走边小声讨论着一些话。

季安逸他们一伙,倒是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有说回了家。

“季哥儿,没事儿。井水不成了,咱们人还好好的,一样可以过日子。”王宝儿以为季安逸心里的坎过不去,有些心疼,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

“我在想明天就二十四了,得给阿麽阿爹上香。”季安逸侧头答了句。

王宝儿听着,愣了下,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成,明个咱一块去。”

二十四过小年,大清早的,都早早起来了。

收拾好东西,提着篮子,几人往山里走。

时常会过来清清坟头,四周也收拾的干净,一点也不显的荒凉。

在山里呆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出山。

路上碰见了刘阿麽,手里也提着篮子,瞧着那路线,应该是去季家坟头。

“我跟你阿麽说说话,省的他们惦记你。井水没了,就没了。你也别想太多,好在,日子也过出来了,再难也不会回到当初的艰难,把心收一收,继续向前看。转眼,你也长大了,明年就十六了。”刘阿麽的眼里,有着很深的情绪,伸手摸了摸季安逸的头发,笑的很慈爱,那是一种经过岁月方能沉淀出来的温暖。

季安逸笑着像个孩子,很认真的点着头。“刘阿麽我晓得的。”

说了会话,就分开了,各忙各的事去了。

那三个风水师是吃过午饭走的,客客气气的送出村,然后,村里的响锣响起了。

大伙心里都有数,猜测着也就这个时间段,村长该召集他们开会了。

听见响锣声,都匆匆忙忙的往老槐树下赶。

“你们也知道了,咱们村里的风水被破坏了,王家屋那口井算是废了,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多少年那福泽才能重新降落到咱河溪村。这消息出来,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些慌了乱了。时日不算长也不算短,王家屋的井水,让河溪村家家户户日子都好了不少,现在,突然的井水又没了,你们心里恐怕会不好过。我今个召集你们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说着,村长停了话,目光扫过人群,对他们的反应挺满意的,经过马匪事件后,现在的河溪村倒是比以前要更出色了些。

“安安心心的把这个新年热热闹闹的过好,明年,就是新的一年。我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声,就算没了井水,靠着咱们的双手,一样可以把日子越过越好。家里还有地,就种些杏子李子等果树,我小儿手里有好几种方子,需要大量的果子。家里养的鸡鸭,生了蛋别忙着拿镇上卖,留着我来收,这个也有用处。”

说到这,村长笑呵呵的乐了起来。“大过年的,一个个别愁眉苦脸的,都给我笑一个,明明才刚躲过了祸乱,是大好事一件。眼瞧着快过新年了,这苦瓜脸给谁看?就上面说的两个事,你们认认真真的做着,来年吃饱穿暖完全没有问题。”

季安逸觉的村长挺逗的,等他话音刚落,就忍不住笑了出声。

紧接着,好多人都乐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很快飘出了整个河溪村。

欢乐的笑声,冲淡了人们心中的慌乱,一下子觉的生活又有希望了,一条路没了,又生了一条路,日子照样可以过下去。

真好。

很快井水就被抛脑后了,村民们欢欢喜喜的讨论着,明年种点什么果子树,谁家阿麽最会抱窝,跟着去学两手,来年自家多养点家禽,还有人说着,等开了春就到山里溜溜,山里野果树有不少,仔细找找,还是能找着的。谁家有果园,可以分些小树苗过来栽种着,这果树要怎么种等等。

好多问题,关系好的村民们,凑一起边走边说,那认真的模样,村长站在老槐树下看着,心里特别的欣慰。

刘伯身边人最多,不善言词的他,乐呵呵的听着,把问题攒一起,然后,细细的说出个一二三个。

他这人,厚道。也不藏着掖着,自己摸索出来的那点道儿,都说的一清二楚。

如此这般,他在村里的地位,倒是不知不觉的就往上涨了好多,从此,他那两间小木屋里,隔三差五的有人提着酒过去跟他喝两杯。

这日子倒是越过越有滋味了。

“这养鸡容易。咱们家宽着,可以养不少。”这个张三哥儿擅长,高高兴兴的就说了起来。

王宝儿在旁边接了句。“有大黄和小黄看着,咱们家养鸡,最轻闲了。”

“哈哈,等来年,咱家小胖子可以满地跑了,还不得更热闹。”季安逸笑着接了句。

这么一说,倒还真是的。

小胖子听着一愣一愣的,怎么都看着他笑,笑什么呢?歪着脑袋瞅了两眼,然后,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哈哈哈的笑的特别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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