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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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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天策府的统领,司马玺。

司马玺为人圆滑,左右逢源,在这些年长公主与齐王的争斗之中,从不站队,却也从不得罪其中任何一方。连带着他所管治的天策府,也成了中立的派别。

天策府是京城之中专门负责查案的府衙,京城之中若是有棘手的案子,或者不知何人是凶犯的命案,都交由天策府去查。

原本这区区一个府衙,齐王是不将其放在眼里的。但是不知从何时起,天策府所收的衙役尽是些京城中的世家子弟。

也许会有人问,既是世家子弟,为何他们会甘心去当小小的衙役呢?

当然了,当衙役不是他们所想的,他们会进天策府,大多数的人是为了借天策府的势,好让自己日后的仕途好走。

在天策府中,很容易就能立功,很容易就能被举荐上朝堂。他们破件案子,或者是抓个犯人,都算是立功,比那些从军的将士们轻松多了。

所以说,进天策府当衙役,只是为了“镀金”。

加之天策府是中立的派别,所以世家们都愿意将孩子们往天策府中送,已经站队的不会怕长公主与齐王会心生不满,那些没站队的人更是愿意把孩子们往天策府送,权当是寻个庇护。

久而久之,天策府中的衙役便尽是那些世家子弟了。

每年都会有不少优秀的少年脱颖而出,加官晋爵。走了一批,又会再进一批。天策府招人的要求也高,至少,他们是不会去招那些纨绔子弟的。

于是乎,天策府便成了京城中难得的一股清流。

齐王不把般若放在眼里,是因为他深信长公主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护卫而与他撕破脸皮。但是他不敢不把司马玺带来的那一百多人不放在眼里,毕竟,那些人身后站着的,是各大世家。

他可以不给长公主面子,却不能不给那各大世家面子。

他松开了流年,转身走向司马玺,道:“司马大人带人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司马玺笑道:“下官看到大批巡卫营的人往这里赶来,以为出了什么事,这才带着这些孩子来看个热闹,让他们见识见识这些大场面。”

场面大吗?

是挺大的,两万多名兵士围攻四个人,这场面不算大吗?

“司马大人公务繁忙,不过是区区两名刺客罢了。就不劳司马大人费心了。”

司马玺朝华笙走近,指着华笙与流年道:“王爷所说的两名刺客,莫不是这两位姑娘吧?”

齐王不悦,还未说话,那司马玺又看着流年说道:“这位姑娘与王爷倒是有几分相像啊,啧啧啧,想不到这娇滴滴的小美人竟是刺客啊!”

齐王脸色一沉,这司马玺居然敢对他女儿口出秽语!

“司马大人,这是本王的女儿,不是什么刺客。”

司马玺惊讶的说:“不是刺客?那她怎会这么护着那刺客啊?难不成郡主与这刺客是同党?”

齐王皱着眉头的看向司马玺,这家伙是来砸场子的?

好在司马玺见好就收,不再说流年什么,而是转头对着马车之上的般若道:“般若护卫怎么也在此处?莫非,你也是这刺客的同党?”

般若跳下马车,对其揖了一礼,道:“司马大人明鉴,般若获长公主殿下之命,与郡主一同将两位贵客送出皇宫,无奈遇上齐王殿下,硬说两位贵客是什么刺客,这才僵在了此处。”

流年趁势插嘴道:“对对对,这位大人,她们是皇姐的客人,不是刺客,是父王弄错了!”

司马玺听完她们的话,饶有意味的说:“王爷,您说这两人是刺客,而郡主与般若护卫却说她们是长公主殿下的贵客,这事倒是有点稀奇啊!不如让下官先将其带到天策府,待案情查明后,再知会您与长公主殿下可好?”

齐王绷着脸说:“司马大人,这两人曾火烧齐王府,盗走了本王的东西,本王希望能够自行处理。”

“哦?这么说来,她们还是盗贼咯?既然如此,那下官更要彻查此案了!”司马玺说完后,对着他带来的人道:“还不快把人带回去!”

天策府的人立马就冲上来扣住了华笙与卫长轻。

眼见齐王欲要翻脸,司马玺连忙笑着对他说:“王爷放心,下官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嗯,若是您想来牢里问话,也是可以的!”

齐王硬生生的忍下了这怒气,要不是司马玺是中立派别的,他定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妥协。

司马玺离去时,流年隔着天策府的人,认真的对华笙说了句:“师傅放心,徒儿定会救你出来的!”

华笙微微一笑,就跟着他们离开了。

齐王见流年还恋恋不舍的看着华笙的背影,怒意更甚,“跟我回去!”说罢,他便翻身上马,回了齐王府。

流年骑上副将牵来的马,跟在齐王身后。

般若等着巡卫营的人马都散去之后,才驾着马车回了皇宫。

王府中的下人,看着一脸阴沉的王爷,与面无表情跟在王爷身后的小郡主,觉得奇怪得很。

小郡主回京之后,王爷对她一直宠爱的很,何时像今日这般给她脸色看了?

流年跟着齐王进了书房后,齐王“砰”的一声就把门甩上了。

流年抿着唇,立在一旁望着齐王。

方才在外面,齐王不方便说些什么,现在就他们两个人,他便开始训斥起流年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抓她费了多少心血?你倒好,一句她不是刺客就把人推到司马玺那里了!”

他被流年气得不轻,语气自然好听不到哪里去。谁料流年不但不怕,还敢跟他顶嘴。

“师傅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要这么对她?”

齐王顿了一下,才道:“你知不知道她与我们之间是有仇的!我这只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流年冷笑道:“我当然知道,十一年前的事情我没忘,我知道是你们杀了师傅的父亲!可是,你知道吗?她曾下令任何人都不许找你寻仇,她根本就不打算报仇!而你呢?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说过要护她一世长安,可是,她难过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哭泣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独自一人撑起所有的担子时你又在哪里?你只知道你的宏图大业,你只知道利用她!利用她的感情,甚至还毁了她的一生!”

齐王微怔,他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流年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她到底对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居然这么向着她!”

流年失望的望着他,道:“她对我有养育之恩,这十一年来若不是她,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齐王怒道:“可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她,你本该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本该在王府之中锦衣玉食,好好的当你的郡主,而不是跟着她在江湖之中流浪!若不是她擒走了你,我们又岂会沉浸在失了女儿的痛苦之中过了这么多年!而你呢,你竟一心向着那个毁了我们一家的那女人!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流年眼中掠过一抹痛意,她不想再与齐王吵下去了。

“你既然不爱她,为何要去招惹她?”

趁着齐王发愣的时候,流年直接就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齐王回过神后,追了出去,“你要去哪?”

流年停下步子,道:“你不愿救她,我自会用我的方式去将她救出。”

说罢,她便跃上了房顶,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师傅擒走了她,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她故意让师傅擒走自己的。

因为,只有这样,师傅才有机会逃出王府。

那一夜,明明是师傅的大喜之日,明明她身上穿的是喜庆的嫁衣,可是,她却在她身上看到了无尽的痛,无尽的凄凉。

那时,师傅的父亲吊着最后一口气,倒在师傅的怀里,“阿笙……快离开这……此人狼子野心……莫要再信他了……”

师傅搂着她的父亲,捂着他心口的伤,哭道:“父亲……别说了……孩儿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带你去看大夫……”

师傅的周围,立着的是百晓楼的数十名手下,而父王与姥爷,却是带着大批兵马将其围困着。

父王非但没有心疼师傅,反而还在师傅心上插了一刀。

“岳丈大人,只要你将那东西交出来,本王自会放你离开。”

“别……做梦……了……”

她当时,被母妃抱在怀里,跟在姥爷后面,看着这一场悲剧。

她看到,师傅用复杂的眼神望着父王,失望,懊悔,痛苦,还有浓浓的恨意。

那恨意,掩埋了所有的爱。

师傅的父亲从怀里摸出一块紫玉,递给师傅,“日后……你就是楼主了……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你要好好守着……”

守着什么?师傅的父亲还未说完,便已断气。

师傅当时,哭得撕心裂肺。

而父王,却是下令道:“将他们全部拿下!”

百晓楼的众人拼死护主,带着浓烈的恨意与众将士们厮杀着。

而师傅,却只是抱着她父亲的尸体,在人群之中哀泣着。

“小姐,您振作振作!先带楼主离开这啊!”

护在师傅周围的几人如此喊道。

当时百晓楼的人仅有数十个,就算他们武功再高,就算他们已被仇恨急红了眼,拼命的想要报仇,也敌不过在场众多将士的围攻。

最终,百晓楼仅剩十余人护在师傅的身旁。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血,可是,她竟然不怕,她的心里只是在心疼师傅,心疼那个谪仙般的女子,竟遭遇了如此变故。

她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突然就从母妃的怀里跳到了地上,趁着众人厮杀之时,跑到了师傅的身旁,掏出怀中的锦帕递给师傅。

师傅没有接过锦帕,而是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听到了父王的呼唤:“年儿,你快回来!”

父王的声音很急,她想了想,悄声对师傅说道:“仙子姐姐,你快抓了我威胁父王!这样你就能逃出去了!”

她说完后,师傅略一犹豫,便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颈,朝着场上喊道:“全都住手!”

果然,场上的人都停了下来。

而父王,也不似方才那么从容了。

“阿笙,你先把年儿放开!”

师傅将她父亲的尸体交与一手下,而她自己却是掐着她的脖子,对着父王喊道:“让你的人全都退下,否则,我不敢保证你女儿还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姥爷与母妃,急的团团转,一起求着父王放人。而父王,却还在犹豫。

于是,她便哭喊着:“父王,快救救年儿啊,年儿不想死!”

终于,父王咬了咬牙,喝道:“全都退下!”

师傅撑起精神,对着余下的人道:“撤。”

后来,她就被师傅挟持着,陪着百晓楼的众人撤出了京城。

所以,不是师傅擒了她,而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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