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其他类型 >探花他又软又娇 > 作品相关 (2)

作品相关 (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了陈文彬的车架。

车内就只有陈文彬一个人,洗净的果子看起来很有食欲。陈文彬拿起了果子尝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看着熟了的果子,吃起来一股要命的酸味。陈文斌慌忙的在车上翻看是否有吃食能压下这股味道,慌乱中翻出了一个食盒,打开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着一些昨日他尝过,和没尝过的点心。

陈文彬随手选了一个,吃起来是微微有些酸甜的味道,甜而不腻,酸而不涩。仔细尝起来,和刚刚那个酸的要命的青果似乎是同一种东西。

陈文彬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看着塞满的食盒,有些无奈地说道:“将军这是欲擒故纵?还是说,我只是个闲暇时逗弄一下的小玩意儿?”

谢千珊并不在此地,没人能回答他,即使谢千珊在,想必也不会告诉他,在谢千珊心里,陈文彬在什么位置。

谢千珊此时,正守在南疆和随州之间的山林里。南疆新主为了找出来那个跑了的侄子,放了不少人在随州外头,加上随州城外的山匪想要趁机捞上一笔,眼下随州城外,真是什么魑魅魍魉都占绝了。

谢千珊带人悄悄摸进了林子里,随州,山深林密。若是躲在林子里,那便是游鱼入海,倦鸟归林。想要抓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谢千珊带人跟着那个看着可疑的男人,在林子里埋伏了三天。这才找到了那个贼寇的巢穴。

探子入夜时,进去摸了一圈,出来站到了谢千珊面前,说道:“启禀将军,这个寨子有一百多号人,看起来似乎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里面有个人看起来十分可疑,和陈大人似的,一副书生的模样,不过寨子里的头头似乎挺怕这个书生的,对他言听计从。”

谢千珊点了点头,似乎听到了陈文彬和没听到没什么两样,“你且歇息,明日咱们就去会一会这个寨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困啊,脑子转不开,这是个大事件,就少一点了,明天会有新人物出场哦

☆、第 8 章

谢千珊带着人观察着这个寨子,时有人进出走动,却没见过那个书生模样的人出来过,想来是个谨慎的人。

这一日,谢千珊带人摸进了寨子里。

谢千珊去找那个书生模样的人,其他人去将寨子里的小喽啰收拾干净。

见到人的时候,谢千珊摇了摇头,书生模样的人她也见了不少,相熟的有谢千桥,再亲近些有陈文彬,眼下还有随州城的刺史大人张元清。就算是当朝那位牙尖嘴利,眼高于顶的李状元,谢千珊也是见识过,打过交道的。眼前这位,和书生比起来,唯一的相似之处,怕是只有手无缚鸡之力,但书怕是没读几本。

那个人警觉性很高,背对着谢千珊,解衣服的手向下,谢千珊出声劝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动的好,你觉得是救你的人来的快,还是我动手杀你比较快?玉少主?”

玉琉璃举起手,转过身来,对着谢千珊说道:“好,我竟不知,阁下是个姑娘?业朝何时有这么厉害的姑娘了?”就着灯光仔细看了一眼,笑着说道:“还是个如此漂亮的姑娘。”

谢千珊手上的匕首缠到了玉琉璃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随意说道:“小心说话,仔细你的脖子。”

玉琉璃被颈间蛰了一下的感觉吓了一跳,缩着脖子说道:“还请小心一点,我的脖子还算金贵。”

谢千珊手上纹丝不动,对着玉琉璃重复:“玉少主可记住了?”

玉琉璃连连点头,生怕慢了,美人就叫他脑袋搬家了。

谢千珊坐在玉琉璃面前,说道:“那便识相一点吧,我近些日子,耐性是在是不算太好。玉少主躲在我大业的地界儿,是想做什么?你那位新上任的国主叔叔,眼下,想必是想你想的紧,正在四处找你呢。”

玉琉璃笑道:“美人觉得,我该叫他找到,还是不该叫他找到?”

谢千珊笑了笑,手上的匕首在灯光下泛出阴寒的光。反手甩了一下将玉琉璃在桌边蠢蠢欲动的手钉到了桌上。

谢千珊随手推开桌子就看到了玉琉璃袖口的袖箭,她抽了出来,放到手上把玩了一下,笑道:“这个东西,只适合给十岁的小孩子们耍着玩,玉少主用这个,实在是有些寒酸了。”

玉琉璃被谢千珊这一手吓了一跳,觉得自己牙齿有些发酸,咬了咬牙,冷静了一下,说道:“不知阁下是哪路英雄?我应当没得罪过阁下吧?”

谢千珊摇了摇头,“非也,你踏进大业的那刻起就已经将我得罪了。我问你,你进来大业,我允了吗?”

玉琉璃看着谢千珊,只觉得这人似乎是煞神降世,便是再美也叫人不敢多看一眼。到这时,玉琉璃心中突然灵台一清,语不成声,指着谢千珊,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你是谢千珊!”

谢千珊此刻终于笑了出来,说道:“似乎还不算太蠢,若是蠢过头了,你便只能是一具尸体被运回南疆了。恭喜你,眼下,似乎有活着回南疆的机会了。”

玉琉璃身上冷汗直冒,说道:“千山将军,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千珊摆摆手,“不必客套,你且想一想自己有什么筹码,能值你这条命便好。”

玉琉璃挺直了背,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怂,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若我回南疆,必能将那逆贼拉下马,待我复位,南疆必对大业俯首称臣!”

南疆身处密林之内,多年来一直与大业井水不犯河水,若是能得其归顺,似乎也算是一件妙事。

谢千珊狐疑的看向玉琉璃,说道:“你在南疆时,尚被人夺了王位,眼下逃命到了我大业,你教我如何信你?”

玉琉璃憋红了脸说道:“那逆贼非我南疆王室血统,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可恨我父王识人不清,被这贼子谋害了性命,使我王朝易主。”

谢千珊来了兴趣,“哦?竟非王室血统,那你有把握拉他下台?”

“我父王给我留了不少大臣,若我能重回南疆,必定能夺回王位,只是,要求将军,护我性命。那贼子,定不会让我有命活着回到南疆。”

谢千珊点了点头,“不错,我有些兴趣,眼下,你的命暂时保下了。”

玉琉璃松了口气,这才惊觉,对着谢千珊竟已后背湿透。

“将军本欲如何?若我所答,并不能让将军满意。”玉琉璃喘着气问道。

谢千珊摆弄着袖箭,想着该如何修改一下这个小玩意,拿去给陈文彬防身用。听了玉琉璃的话,随口说道:“你说那乱臣贼子谋害了你父亲,眼下这个消息已经在南疆盛行了,而你此刻正在被玉仇心囚禁。若是你刚刚的话,让我不能满意,眼下你会回到南疆,随后在被玉仇心囚禁的时候毒杀。会有人为给你复仇,去行刺玉仇心,杀了他。”

玉琉璃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谢千珊仿佛不知道自己随口说出来的话关系着眼前这人的生死。

玉琉璃对着谢千珊说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谢千珊抬手,收起了袖箭,说道:“不必谢,我会派人送你回南疆,倒是你若做不到,自然会有一个新的玉琉璃可以做到。你的命,眼下还并不能算安稳。”

玉琉璃恭敬地看着谢千珊说道:“将军且放心,在下还是有些用处的。”

谢千珊带着玉琉璃走出了寨子,天边刚泛起了鱼肚白,鸟鸣声中,太阳从远方升了起来。

谢千珊的手下带人走了过来,对谢千珊行礼,“回禀将军,寨子里一百零三个人,都捆在大堂里了。还请将军过目。”

谢千珊点头,“做的不错。”

这人是武榜眼,名叫宋温纶,比着杨修永更被谢千珊看重,做事也有几分细心谨慎,对于新人来说,很不错了。

宋温纶低眉垂眼,说道:“将军教诲有方。”

谢千珊指了指玉琉璃说道:“这位是南疆的少国主玉少主,此刻随我们一同回去,届时我有事情要吩咐你做。”

宋温纶点头,“但听将军吩咐。”

回了随州城,谢千珊找到了张元清说起来玉琉璃的事情。

“张大人,眼下这人到了咱们手上,大人觉得,他的话可信与否?”

张元清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说道:“将军以为,南疆之地,便是里应外合,打下来有几分把握?”

谢千珊看了张元清一眼,说道:“大人,妄论军政,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元清摆摆手,“我晓得,不过将军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我身为一州刺史,多想一些也未尝不可。”

谢千珊笑了笑,拿出了一张地图。她的地图和张元清这些文官手中的疆域图有些不同,乃是地形图。

谢千珊对着张元清笑道:“接下来看到的东西,张大人若是流传了出去,我虽与赵将军有几分交情,也是保不了大人的。”

张元清颔首,“将军放心,我张元清尚且有登阁拜相的野心。不会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

谢千珊点头,“此事若成,张大人的确能更进一步了。”

谢千珊的地图上,南疆与随州城的位置被指了出来,“这里,就是随州城。”

南疆两山夹道,易守难攻,张元清看了,叹了口气,“似乎是元清书生意气了,南疆并不好打啊。”

谢千珊摇头,“大人说错了。打是好打,不过大人看这。”谢千珊指了指南疆的腹部,说道:“此地是南疆的心脉所在,不过周围有一圈屏障,终日毒瘴不休,我们大业的百姓,不会到这样的地方生活。即便是打下来,除了劳民伤财,没什么益处。这才是一直放任南疆的原因。”

张元清点头,叹了口气。“如此说来,是真的要与这位少主合作了。”

“并非不是好事,玉琉璃过于稚嫩,比起他来说,玉仇心并不好对付。”

“将军说得有理。那便依将军所言,我同内人商议,将玉少主偷偷送回南疆。”

谢千珊收起地图,对张元清说道:“大人放心,我会派人盯着玉琉璃的,他只要不蠢,就会好好的,不会让他有机会做出格的事情的。”

重回随州城,此刻只剩下谢千珊一个人,陈文彬眼下应当已经踏进西北的地界了。她的亲信跟着大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眼下南疆的事比较重要,谢千珊想要回西北,也要些时日,那时候,陈文彬估计已经在黄石到任了。谢千珊心里偷笑:这人,不知路上还晕不晕了。

从玉琉璃那得的袖箭,被谢千珊改了改,陈文彬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在西北虽说有自己照看,还是要有些自保的能力才好。谢千珊看着被自己做的精巧的小玩意,试了试威力,从袖中甩出去,足以刺穿桌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收到了盒子里。

随州城周边最大的威胁解决了,流寇只是一些草莽之辈,和谢千珊手下的精兵良将实在是比不得,被谢千珊像是筛子一样犁了两遍,此时的随州城外,便是一个小贼都难寻了。

赵红英看着谢千珊,笑道:“多谢将军,将军出手,我随州此刻不能更安宁了。”

谢千珊回礼,“多谢赵将军送陈大人一程,眼下我不过是回了赵将军一个人情罢了。”

赵红英偷笑,“能见到你这一副小女儿作态,我已经是赚到了。”

谢千珊任凭赵红英调笑,半句都不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 ennnn,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呀,打滚卖萌求收藏!(*/w\*)

☆、第 9 章

陈文彬离了随州城,行了半个月,终于到了黄石县的地界上。路上的青果果然有些效果,虽然还是有些难受,但是好歹能站着下马车了。

看着黄石县的牌匾,陈文彬理了理衣衫,对赵雄说道:“赵统领,咱们进城吧。”谢千珊的亲随在陈文彬踏进黄石县城的时候就自行回营了,只剩下赵雄带着他的小队,保护陈文彬的安全。

这一路上,陈文彬已经领略了西北风光,黄沙漫天。看着黄石县上灰扑扑的样子,陈文彬心中早有准备。只是看到县衙的时候,还是让陈文彬一时有些呆愣。

县衙的匾额摇摇欲坠,本该守在县衙的衙役也都不知所踪。

陈文彬拿着自己的到任文书,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他看了一眼赵雄,眼睛里带着疑惑。

赵雄摇了摇头,他跟随谢千珊回京已是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都要五月了,黄石县的县衙怎么变成了这样,他也不清楚。

陈文彬带人推开县衙的大门正要走进去,就看到一个个子小小的萝卜头跑了出来,对着陈文彬等人呵斥,“大胆,县衙重地,岂容随意进出?”

陈文彬拿出文书说道:“我乃是新上任的黄石县令,你是哪个?”

小萝卜头看了看文书,向陈文彬行礼说道:“我是黄石县的主簿向绍云,见过县令大人。”

陈文彬震惊,“你是主簿?你今年几岁了?”

向绍云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不过长得比旁人慢了些,看着显小。”

陈文彬这才把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看着县衙内荒的长草的样子,拍了下脑门,说道:“这是怎么回事?黄石县的县衙看起来也太过寒酸了些?县衙里当差的人呢?”

向绍云摊了摊手,“大人您有所不知,咱们黄石县,靠着西北的大军,平时也没什么案子。郑大人走了之后,一班衙役没领到饷银,就去找活做了。总要养家糊口不是?”

陈文彬皱了皱眉,“郑大人走了,这个月的饷银该是有西北的军营里走出来,怎么没去西北军营里要?”

向绍云看着陈文彬,像是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大人在说什么胡话?西北军是咱们黄石的地头蛇,莫说是这个月的饷银没给,便是拆了咱们县衙,咱们也不敢说什么啊。”

“怎会?我听千山将军一向治军严谨。”陈文彬有些疑惑。

身边几个出身西北军的统领侍卫,脸上的颜色都变了。他们跟随谢千珊在西北征战多年,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敢克扣黄石县县衙的饷银。

向绍云动手收拾了一下院子里被丢的到处都是的垃圾,对着陈文斌说道:“大人到任太早了,我们还以为要有几天呢,我今日本来是要上工的,大人到了,这活还是不做了。那班衙役眼下应该都在做工,等晚上就该回来了。”

向绍云收拾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请陈文彬坐了下来。“大人先坐下来歇歇。以前郑大人与千山将军交好,咱们的饷银虽说少了丁点,但是还是有的,郑大人也没用这等小事去烦过千山将军。后来郑大人卸任,发了当月的饷银后,咱们县衙就断炊了。眼下换了大人您,那群军爷,眼高于顶,未必会把您放在眼里。”

陈文彬看了一眼身后的一群人,他们皆是西北军出身,如今听到西北军这种龌龊事,实在是觉得面上无光。一个个瞪着眼睛,想去把那些混账揪出来教训一顿。

赵雄是这群人的统领,对着陈文彬行了一礼,说道:“此事我们将军并不知情。还请大人明鉴。”

陈文彬当然是知道的,他和谢千珊一起走了一路,谢千珊和手下的士兵一向是同吃同住,从不克扣,也不是个小气的人,没道理去为难黄石县的一群差役。

向绍云狐疑的看了陈文彬身后的军爷一眼,说道:“大人是带了私兵吗?在西北军的地界,可不是好事,他们不会允许的。”

陈文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看着向绍云有些疑惑,说道:“大业律法规定,县令到任,可以有一队仆从,我无人伺候,身边就跟着这几个,西北军也不允许?”

向绍云点头,“仆从可以,但是这几个明显不是普通的仆从啊,若是叫那群军爷看见,少不得要磋磨几句。咱们离千山将军那么远,没了郑大人的便利,以后说不定被他们怎么占便宜呢。”

陈文彬叹气,“我一直以为,黄石县与西北军应当是关系融洽,怎么听你这一说,倒觉得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咱们同西北军确实关系融洽,毕竟一城的百姓都靠着西北军保命呢,何况西北军里有不少人是咱们黄石县本地的人。只是西北军也不是一两个士兵啊。单千山将军手下的谢家军都有十万人,何况其他杂兵。有些京城来的军爷,惯会是鱼肉乡里!”

向绍云越说越气,伸手锤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骂道:“一群只会借着千山将军的名头作威作福的硕鼠!等我有机会面见将军,一定让他们好看!”

赵雄等人和向绍云简直同仇敌忾,对着陈文彬说道:“大人请放心,待将军回营,我等一定据实禀报!”

陈文彬摆了摆手,说道:“一路上陈某多谢各位照顾,眼下既已到了黄石县,各位便可自行回营了。”

赵雄摇头,“临行时,将军吩咐,我等日后就是大人您的护卫,不可轻易离了大人身边。”

陈文彬听了愣了一下,却不再提让赵雄等人回营的话了。

既然已经到任,自然也不能再看着黄石县衙一副鬼屋的样子,陈文彬放下行李就带人收拾了起来。

向绍云看着个头不大,干起活来却十分麻利。他把陈文彬领到一旁,说道:“大人且在一旁歇着就好,这等小事,怎敢劳烦大人动手。我去把李哥他们几个喊过来就成了。”

陈文彬摇了摇头,“你说的这几位,可是黄石县的衙役?听你说似乎近日都在做工,贸然把人喊回来,来回奔波不说,掏了力气却做了白工,岂不是坏了大家的事。咱们几个收拾一下就好了。我来黄石做县令,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到时还要各位多扶持。”

向绍云拍着胸脯说道:“大人放心,咱们黄石县的众人,就没一个是吃空饷的,今晚就让大人都认认。”

想要认识黄石县的衙役这件事,没能撑到晚上。收拾了完东西之后,陈文彬看着天,西北和京城不大一样,日头黑的晚,此刻天还大亮的很。

陈文彬拍了拍袍子上沾的灰尘,说道:“天色还早,不如咱们就去街上逛一逛?我既做了黄石县的父母官,也总要认一认黄石的路才对。”

向绍云点了点头,“大人跟着我走便是,黄石县我熟得很。”

陈文彬笑道:“那就有劳主簿了。”

向绍云说熟得很,果然不是在开玩笑,一路上走过去,小商贩们似乎都认识他,一路上都在打招呼,书摊上的书生对着向绍云喊道:“主簿今日怎没去书馆抄书啊?那些学生们都说主簿抄的书,干净漂亮呢。”

向绍云摆了摆手,“不去了不去了,咱们新的县令大人到了,以后我要好好做事了。”

书生听了连忙行礼,“草民见过县令大人。”

陈文彬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我初来黄石,只希望能为百姓多做些事,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提出来。”

书生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大人折煞小的了。”

走过去,陈文彬笑着看着向绍云,说道:“主簿平日里在书馆抄书?”

向绍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是个书生嘛,没膀子力气,好在字还练过几年,写的还行,就寻了这么个活计。”

陈文彬摆手,“我未曾中第之前,也是在书馆抄书养活自己的。”

向绍云听了,星星眼的看着陈文彬,说道:“大人是二榜进士吗?咱们先前的郑大人就是一位二榜进士呢。”

陈文彬笑了笑,说道:“那我似乎还算有些排面?不才,今年我中了一榜的三甲,不过是个探花而已。”

向绍云眼睛瞪了起来,说道:“大人竟是探花出身吗?怎么就来我们黄石县了。黄石清苦,实在算不得肥差。”

陈文彬失笑,“你还知道什么是肥差?”

向绍云点头,“我虽是个主簿,但好歹也是官身。肥差谁不知道,江南那地界,富得流油了。莫说是克扣饷银,单是底下乡绅的供奉,都够花销了。”

陈文彬听了更是笑,“既然江南好,你怎在黄石?”

向绍云走了走,笑着说道:“江南好是好,可那又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黄石县啊,虽然清苦,但黄石的百姓也都过得有滋有味,便是江南的肥差来换,我也不换!”

陈文彬摇了摇头,少年心性,等日后长大了就明白了。一个人想去哪里,往往是身不由己。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读者老爷们给个收藏呗,打滚卖萌(?w?),我会保证日更的!

☆、第 10 章

陈文彬被向绍云领着走在黄石县的街道上,黄石县和随州城比起来,实在是小了太多,地上也不大一样。随州城的地上,铺的是整齐的青石板,被雨水冲刷之后,青青透透的呆在路上。而黄石县的地上,全是被路人踩踏溅起的尘土,走不过一会,鞋子就变得灰扑扑的。

黄石县城里,只有东市和西市两个街市,不多久就走完了一遍,随后向绍云带着陈文彬坐在了一个面摊前。

向绍云眯着眼笑道:“李哥,李哥!我要二两肉,一大碗面!”

被叫做李哥的人一脸横肉,脸上却一直笑眯眯的,走动的百姓见了他也会亲切地招呼一声,这让陈文彬觉得有些好笑。

被叫做李哥的人,笑着走到两人面前,对向绍云说道:“阿云你过来作甚?等回去,剩下的肉都是你的。”

向绍云拉着李哥对着陈文彬说道:“大人,这是咱们县衙的衙役和厨子,叫李双双,做的面可好吃了,大人定要尝一尝。”

李双伸手打了一下向绍云的头,笑着骂道:“没大没小!什么李双双,叫李双!”说完看了一眼陈文彬,有些不解,说道:“不知是哪位大人?”

陈文彬笑道:“在下是黄石县新任县令,陈文彬是也。”

李双忙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大人,小的是县衙的衙役,李双,大人且等等,我收了摊儿,咱们回县衙。”

向绍云不停地挥手,“喂!我的面呢?”

李双瞪了向绍云一眼,对着陈文彬赔笑,说道:“大人莫要怪罪,阿云还是个小孩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不要计较。”

陈文彬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在意,我到了黄石,咱们县衙就是一家人,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向绍云在一边吐舌头,惹的李双送他一对白眼。

李双收了摊,对着穿着短打,像是做工的人喊道:“明日就不来出摊了!各位乡亲别忘记带干粮。”说完就和陈文彬,向绍云一起,回了黄石县的县衙。

县衙的牌匾已经被赵雄他们重新挂了上去,上头的灰尘,也都打扫的干干净净,陈文彬笑着点头,说道:“不错,这才有个县衙的样子了。”

李双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陈文彬说道:“让大人见笑了,本想着大人还要几日才到,便一直没来得及收拾。”

陈文彬不在意的说道:“无妨,我今日刚到,一起收拾,岂不是更快一些。”

李双撸了撸袖子,看着县衙里的一群人,笑着说道:“咱们黄石县衙,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来,阿云,来给哥哥打个下手,今天给大家接风了。”

向绍云蹦着跳过去,笑嘻嘻地说道:“我要吃二两肉!”

李双拍了一下向绍云的背,笑道:“馋鬼!”

李双和向邵云去烧饭,陈文彬投桃报李,带着赵雄去街上,说道:“赵统领咱们去打点酒来,有肉无酒,岂不是憾事?”

月上中天,这群人终于弄好了一桌酒菜,开始吃了起来,酒过三巡,向绍云上了头,抱着酒盅对陈文彬乐呵呵的说道:“大人怎么一个人来黄石了?我听闻京中的大人们惯会榜下捉婿。大人你一表人才,难道还没讨婆娘吗?”

这话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陈文彬呆愣了一下,还没说话,李双就开始为向绍云脱罪,“小孩子不懂事,大人可千万莫怪,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人眼下没有娇妻,实在是京中的贵人有眼无珠!”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赵雄等知道实情的人看了一眼陈文彬,好在陈文彬面色如常。

陈文彬给他们每个人的酒盅里都满上,笑着说道:“哪个说我还未娶妻?我可是圣上朱笔御赐的婚事。”

李双闹了个红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大人才貌双全,应有此婚事。”

向绍云人小鬼大,抻着头问陈文彬,“大人,夫人是不是美若天仙?大人孤身前来赴任,怎没把夫人也带来?”

陈文彬看着手中的酒盅,有些伤神,满饮而尽之后,说道:“她过些日子就来了吧,不过也许不会来。我不过是个小小县令,大概是入不得她的法眼。”

还未说完,就听见扑通一声,扭过头就看见向绍云摔倒了地上。陈文彬笑道:“我本以为,我的酒量是差的,怎还有更差的?”

李双一手把向绍云夹到了怀里,对着陈文彬行礼,“大人,我把阿云送回去。”

陈文彬点点头,说道:“给他擦一擦,解解酒,不然夜里要难受了。”

李双点了点头,带着向绍云退了下去。

陈文彬还在喝,赵雄想要劝阻,却听见陈文彬说道:“赵统领,我记得我与将军大婚那日,刘校尉说,西北喝的都是烧刀子,那才够味,怎么我觉得今日的酒,同那日的酒不大相同?似乎有些寡淡?”

赵雄摇头,“军中平日里时不准士兵们饮酒的,但是西北冬天天寒,冷得很,要喝烈酒取暖,那种烧刀子,平日里不好卖,酒家只有冬天才会有呢,咱们军中囤的有陈酒,也是备着打了胜仗,庆祝时会来点。”

陈文彬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酒原是西北运回永安城的,即便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

赵雄不知陈文彬是何意,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看着陈文彬不吭不响又灌下了半坛。陈文彬突然站起来,吓了赵雄一挑,他摇摇晃晃的站在院子里,对着月亮喊道:“赵统领!你看着今晚的月亮,是不是也想要与我痛饮几杯?”说完,举着酒坛对着月亮说道:“来来来!今日我即到了黄石,便和你同是孑然一身!来,我敬你一杯!”

陈文彬将手中的酒倒在了地上,一时间酒香四溢,陈文彬大笑,喊道:“痛快!再来!”

赵雄一头黑线,陈大人这是喝多了?这一定是喝多了吧!

谢千珊踏着月色进到黄石县衙里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陈文彬乐呵呵的要邀月共饮,赵雄守在一旁,生怕陈文彬一不小心摔了自己。

陈文彬低头的时候,看到了谢千珊,喃喃说道:“你是月宫中的美人?来与我共饮?”

赵雄连忙行礼,“见过将军!”

谢千珊挥了挥手,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了,先下去吧。”

赵雄领命后,这院子里就剩下了谢千珊和陈文彬两个人了。

陈文彬看了一眼谢千珊,又抬头对着月亮喝了起来。

酒坛子被谢千珊伸手夺了去,谢千珊笑道:“想喝酒,我陪你便是。”

陈文彬摇摇头,“你是我梦中的人,我要和月宫中的美人一起喝酒,不要和你一起喝。”

谢千珊一手拎着陈文彬的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是谁?”

喝醉了的陈文彬显然不如平日里冷静自持,他伸手推了两下谢千珊的手,没推动。也就不在意了,懒洋洋的对着谢千珊说道:“你是我夫人啊。不对,你是千山将军。我梦里的人,脸上是带着笑的。你看你,笑都不笑一下,你不是我夫人,你是千山将军。”

说完陈文彬又想去摸自己的酒壶接着喝,谢千珊把陈文彬放到了凳子上,也拎了一壶酒,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说道:“那你想让你夫人陪着喝酒,还是想让千山将军陪着你喝酒?”

陈文彬似乎有些转不过来,说道:“我夫人?我夫人她不在这。你是月宫中的美人?我不要和你喝,我要和月亮接着喝。”

陈文彬举着杯子对着月亮大喊,“来!我们接着喝!”说完一头栽倒了桌子上。

谢千珊有些想笑,眼前的陈文彬醉的像只猫一样,哪还有一点探花郎清冷自持的模样。

谢千珊推了一下陈文彬,陈文彬扭了扭身子,背到了一边去。

谢千珊无奈,伸手扶起了陈文彬说道:“起来了,在这过夜,明日你怕是要一病不起了。”

醉倒了的陈文彬似乎格外的听话,被谢千珊扶起来的时候,没有挣扎,乖乖的站到了一边,但是显然是站不住的,一个劲儿的朝地上滑下去。谢千珊扶额,将陈文彬架到了肩膀上。

好在谢千珊和黄石县的上任县令郑业平十分熟悉,便是陈文彬也没有谢千珊对黄石县县衙的后院熟。她架着陈文彬回了起居的屋子,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床被褥。

谢千珊把陈文彬放到床上,脱了鞋子摆好,起身时被迷迷糊糊的陈文彬抓住了手,“别走。”

谢千珊掰开了陈文彬的手,摸了摸陈文彬的额头,说道:“我不走,去给你打点水来,擦一擦汗。”

陈文彬不知是懂了还是没懂,不过倒是乖乖的放了手。

谢千珊打水回来,给陈文彬擦汗的时候,看着陈文彬的脸笑道:“傻子,哪有什么月下美人,千山将军和谢千珊本来就是一个人,她们都是你妻子。何况哪有什么其他人,若不是你,我怎会要成亲?你是我早就订下来的人啊,你能怎么办?”

姻缘一事,若不是人为,哪会让人称心如意?谢千珊从来都只相信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是勤奋的宝宝!需要收藏作为鼓励!走过路过的老爷们给个收藏啦。千字文夫妻也需要一点鼓励鸭!

☆、第 11 章

陈文彬醒来的时候,先是掀开了一个眼皮,扫了一下屋里,看见只有他一个人,松了口气。“果然是在做梦,将军怎么会照顾我这个醉鬼。”

刚躺下去,却见房门被人轻易推开了,陈文彬皱眉,谁这么大胆子来推他的门?

谢千珊走过屏风,进到屋里。就看到陈文彬懒洋洋地靠在床上。谢千珊笑道:“陈大人既已赴任,这是准备酣睡到几时?”

陈文彬差点吓得从床上抖下来,被口水呛了一下,指着谢千珊不停咳嗽,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将军,你,你怎么在这?”

谢千珊拍了拍陈文彬的背,给他顺气,笑道:“我为何不能在这?我可是西北军的将军啊。”

陈文彬心中想着自己被人蒙在鼓里的事,冷了下脸,说道:“将军说的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令,将军去何处,我自是不该过问。”

谢千珊向前探身,捏了一下陈文彬的脸,笑道:“这什么了?是我惹了陈大人?”

陈文彬甩开谢千珊的手,整了下衣衫站起来,似乎能变得更有气势一般,仰着头看着谢千珊说道:“将军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个小小县令,将军军务繁忙,还请早归吧。”

谢千珊摇头,“我竟不知道,你竟是个小娘子。”

陈文彬脸涨得通红,“将军慎言!我毕竟也是将军的夫君!”

谢千珊探着身子贴着陈文彬的脸说道:“你也知道自己是我的夫君?那使这般小性子作甚。”

说完谢千珊伸手把陈文彬拉了出去,直奔县衙外走去。谢千珊的马就停在外头。那马看见陈文彬抬了两下蹄子,谢千珊上马之后把陈文彬拉了上去,笑道:“黑风看起来还挺喜欢你的啊。”

陈文彬这是第二次骑上这匹马,虽说不像上次一样手脚都不知道放到什么地方,看起来也没强上太多。陈文彬长袖拂面,生怕被人看见,这新官上任,火还没烧起来,倒是先把人丢光了。

向绍云迷迷糊糊的在院子里伸懒腰,揉了揉眼说道:“我怎么看见大人被人拉出去了?谁这么大胆敢擅闯咱们黄石县衙!”

赵雄伸手捂住向绍云的嘴,小声说道:“快闭嘴吧,那是我们家将军。”

向绍云支支吾吾了半天,推开赵雄的手,狐疑的看着赵雄说道:“你家将军?你不是大人带过来的护卫吗?”

赵雄点了点头,“是啊。”

向绍云怒道:“好你个二姓家臣!等大人回来,我定要大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赵雄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向绍云,“你说什么胡话呢?你知道我家将军是吗?”

向绍云冷笑一声,“我管你家将军是谁,你对大人忠心何在?”

赵雄冲着向绍云笑道:“我家将军可是千山将军,我只忠心将军。”

“千山将军怎么了?千……”向绍云呆了一下,抓住赵雄的领子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家将军是谁?我好像幻听了,你说你家将军是千山将军?”

赵雄点了点头,推开向绍云理了理衣领,说道:“我是千山将军座下的百骑统领,如今负责陈大人的安危。”

向绍云一脸梦幻的看着赵雄,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脚下轻飘飘的,说道:“我大概酒还没醒,我再回去睡会。”

赵雄一巴掌拍到了向绍云的背上,差点把向邵云拍到了地上,说道:“怎么样?现在酒醒了没?”

向绍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扶着肩膀慢慢站起来,说道:“醒,醒了。”

赵雄待在一边打起拳来,向绍云迷迷糊糊的在一旁发呆,许久,叫了出来,“你家将军是千山将军!千山将军命你来保护陈大人的安全,那,那陈大人和千山将军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是亲戚?”

赵雄打完一套,擦了擦汗,走到向绍云身边说道:“我家将军就是陈大人的夫人啊,要不你以为将军怎么会一大清早就出现在县衙里?”

向绍云一脸呆滞的看着赵雄,“你的意思是,咱们的新大人,是千山将军的夫君?咱们以后就是背靠千山将军的人了?那我们这两个月的饷银是不是就能要回来了!”向绍云思及此事,瞬间来了精神。在院子里来回跑了两趟,没忍住,爆出了一声傻笑,“我就说,咱们大人是探花郎呢,娶妻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赵雄看着在一边傻乐的向绍云摇了摇头,真是的,一点世面都没见过。

这边赵千山带着陈文彬一路狂奔,西北地广人稀,出了黄石县城,谢千珊的宝马放开了跑,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陈文彬放下了袖子,上一次晕的半死被谢千珊一路疾驰带去破庙,都不记得坐在马上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下来的时候脚都软了。这次倒是可以好好感受一下骏马的魅力。

谢千珊看陈文彬似乎有些喜欢,想了下,踢了下马肚,让黑风飞奔了起来。陈文彬骤然加速,一下又扑到了黑风的脖子上,惹来谢千珊的笑。

陈文彬听着谢千珊的笑,坐直了腰,想让谢千珊知道,自己并不是胆小的人,用力的时候,却不知怎的惹得黑风发了怒,竟是不安分的跳了起来。

陈文彬被闪了一下,差点被摔下马,谢千珊眼疾手快,一手拦腰抱住了陈文彬,一手拉住缰绳,让黑风安静了下来。

停下来之后,陈文彬大喘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多谢将军了。”

谢千珊笑眯眯的拉住黑风,说道:“不必谢,没想到陈大人不只是看起来清瘦,这腰怕是也比一般男子细上了不少。”

陈文彬满头黑线,想避开谢千珊的手,却又避无可避,只得无奈说道:“我竟不知,将军还知道一般男子的腰细还是不细。”

谢千珊偏过头去在陈文彬耳边笑道:“怎的?陈大人这是又醋了?我可是只抱过陈大人一个人的腰呢,陈大人若是觉得委屈了,那不如我也让陈大人抱一下?算是礼尚往来?”

陈文彬的脸瞬间爆红,他生在京城,士子堆里长大的,平日里讲究的是发乎情,止乎礼。哪见过谢千珊这西北老油条的手段,顿时被撩的满脸通红,陈文彬有些恼羞成怒,抬起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对谢千珊咬牙说道:“将军!不可胡闹!”

谢千珊大笑一声,说道:“好好好,不逗你了,小心脚下,别再用力夹黑风的肚子了,它会难受,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听了谢千珊的话,陈文彬怯怯的松下了脚,没再发力。

谢千珊抱住陈文彬的腰,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带着陈文彬飞奔了出去,竟是远离了黄石县城和西北军的军营。

陈文彬有些担忧,他初到西北,并不识路,看着谢千珊越走越远的意思,不知道谢千珊想带他去哪里。西北驻军众多,想来并不算是多安全的地方,这样远离军营,似乎并不是个好主意。

陈文彬还没把担忧说出来,只见谢千珊转了个山头,竟是又转进了一座小城镇,陈文彬有些呆愣的扭头看着谢千珊,指着镇子说道:“这,这是什么地方?黄石县应当就是我朝最西的地方了啊,怎会有又一座城镇?”

谢千珊下马,把陈文彬也抱了下来,就听见镇子里的人传来一阵哄笑,陈文彬的脸又红了起来。

谢千珊对这哄笑的人摆手,喊道:“你们别笑了啊,再笑吓跑了姑爷,你们去哪赔我个夫君?”

众人这才停了下来,眼睛四处打量着陈文彬,像是要把他祖宗八辈儿扒出来一样。

谢千珊领着陈文彬走到人群中说道:“这座镇子不属于黄石县,它是我的,这里住的都是我谢家的人,你不是觉得京城谢家没人吗?那是因为,谢家人,只有尸骨能回永安城,我们发家在西北,自然也是要死在西北的。”

陈文彬有些不好受,这个镇子的人,有很多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他知道战场无情,也知道谢家祖祖辈辈的历史,大业朝,对皇帝最为忠心的一个家族。如今人丁凋敝,只余谢千珊和谢千桥姐弟两个人,却不知外人眼中应是锦衣玉食的谢家,竟过着这样的日子。

谢千珊拉着陈文彬说道:“我成亲那日,你只见了千桥,来,你见见我谢家的其他人。”

众人里,有个只剩一条胳膊的乐呵呵的看着陈文彬说道:“我是阿忠,姑爷随便叫就是了。”

谢千珊笑着指着他和另外几个人说道:“这是忠叔,这是敬叔,这是福伯,他们都是跟随我爹的老人了,我小时候就是他们照看的呢。”

众人乐呵呵的看着陈文彬,陈文彬也不怯场,一一认过人之后,说道:“我并不知今日是要来此地,空手而来,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阿忠摇头,“姑爷说笑啦,咱们这就是小姐的家啊,回家哪还有带礼物的,姑爷能来,咱们就高兴啦。”

谢千珊笑着看陈文彬和这些谢家人说话,过了许久才把陈文彬拉了出来,两个人静静地走在路上,谢千珊看起来十分放松,是陈文彬没见过的模样,陈文彬有些稀奇,说道:“未曾想,将军竟还有如此的小女儿作态。”

谢千珊突然靠了过去,在陈文彬的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夫君说笑了,在夫君面前,千珊本就是小女儿啊。”

亲完笑眯眯的走去了一边,留陈文彬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谢千珊走了一段路看到陈文彬海呆愣在原地,笑着喊道:“夫君?还不跟上来?”

这一刻,陈文彬心中,突然有了一股自己已经是有家室了的感觉。不过这感觉,似乎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新的封面,好漂亮啊,有没有老爷们看一眼我这个小可怜呀?打滚卖萌,求收藏,求评论?(? ???w??? ?)?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