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傅晚渔差点儿就气笑了,“那得换个地方吧?”
“怎么就没你接不住的话呢?”顾岩陌有点儿郁闷。
傅晚渔索性将双臂绕上他颈子,“你当心惹火烧身。”
顾岩陌顺势搂住傅晚渔,身形半压着她,端详着她如画的眉眼,“来,你放火试试。”
傅晚渔撑不住笑了,一手却当真落到他腰际,“这男子长成你这样儿,必是无一点不足。论男子的量衣尺寸来说,你身形是极好了,有着一把小细腰。”
顾岩陌失笑,他发现,什么话由她说出来,就会变了味道。
傅晚渔抬了腿,蹭着他的腿,认真地评价:“腿也很长。”
顾岩陌笑着凑近她一些,“我要是这么对你,你会怎样?”
“跟你玩儿命。”敢跟她动手动脚,还了得?话说回来,就眼下这情形,要不是她自己找上来,也会对他着恼的。
顾岩陌笑得现出一口亮闪闪的白牙,“送你的礼物,喜欢么?”
“……还好吧。”傅晚渔将戴着檀香串的手送到他面前,“戴上了,给足你面子了吧?”
顾岩陌不理她的不着调,用面颊拨开她的手,“怎么也不问问来历?”
“不是你送的么。”她说。
顾岩陌笑得不轻,抬手给了她一记凿栗,“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傅晚渔不接话,凝视他眉眼,片刻后,纤长的手指落到他剑眉上,“可以么?”
顾岩陌扬了扬眉。
傅晚渔当他默许了,手指抚过他漆黑浓密的眉毛、肌肤细致的面颊,末了,用手掌蹭了蹭他冒出胡茬的下巴,因着掌心微微的痒,笑得眯了眯大眼睛。
男子与女子,真是有很多不同。
顾岩陌暗自叹气。他当她是瑰宝一般的意中人,她当他是可以拿来研究的物件儿。
他把住她绵软的小手,拢在掌中,“再乱摸,我就要亲你了。”
傅晚渔立马老实了,却嘀咕一句:“又没碰要紧的地方。”
顾岩陌气乐了。
傅晚渔惦记着正事,认真地问他:“你真开银矿了?”
顾岩陌解释道:“让亲信出面开的,放心,查不出。”
傅晚渔横了他一眼,“真为这种事捅出篓子,我可不管你。”换个人,她早就急得跳脚了,但是他么,她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在人家手里吃过闷亏不是?
“这话说的,好像你平时管过我死活似的。”
傅晚渔当即噎他:“这话说的,好像你用我管似的。”
“怎么会不用。”顾岩陌一肘撑身,眼神柔柔的,语气也柔柔的,“我想你管我的衣食住行,管我在外是否胡作非为。”
那眼眸清澈,目光如水,清晰地倒映着小小的她。傅晚渔有些招架不住,垂了眼睑,食指在他领口画圈儿,“不是说好了,要慢慢来么?”
顾岩陌顺势道:“要怎么慢慢来?我把你哄开窍了,你转头看上别人?那样的话,我就该找人玩儿命了。”
傅晚渔想着那情形,很想同情他,面上却已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顾岩陌拍拍她脑门儿,“小兔崽子。”
傅晚渔也不当回事,“查案的事,当真?”
顾岩陌嗯了一声,“你想不想去?”
“想啊。”
“那就成,晚一些我进宫请旨。”
傅晚渔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她是觉得,父亲的脾气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如常,他要是惹得小老爷子不悦,到手的差事兴许就跑了。
“不准。”顾岩陌直接否了,“我连这点儿事都办不成?”也太瞧不起他了。这样的夫妻同心,他才不稀罕。
傅晚渔心念一转,隐约猜出了他心迹,笑,“好吧。”停一停,又问,“你能放开我了么?”
“不想放怎么办?”顾岩陌不论目光还是语气,都存着眷恋。
“那我只能喊人进来了。”
顾岩陌无法,只得放开她。
两人相继下地,整理衣衫。
傅晚渔这边比较麻烦,发髻已然凌乱,她倒也不当回事,除去簪钗,利落地将长发束在头顶,就是一手拢着头发,一手用簪子固定住头发的时候,顾岩陌到了她跟前。
“又想怎样?”她语气不大好,因为预感不妙。
顾岩陌笑微微地捧住她的小脸儿,俊美至极的面容一点点趋近,一点点在她眼中放大,然后——
他的唇落在她唇上。
傅晚渔惊愕地睁大眼睛。这厮居然敢占她便宜?谁给他的胆儿?念头闪过的同时,却不能忽略唇上柔软相触的感觉。没法儿形容,就是让她全然懵住了,整个人似被点了穴。
花瓣一样娇艳的唇,碰触到的时候,如最甜美的糖果,软嫩至极。这样的一刻,过于美好的一刻,让顾岩陌连呼吸都屏住,心肝儿颤巍巍的。
一亲芳泽之后,发现晚渔仍旧僵滞着,索性趁势轻轻地吮了吮她的唇。
这一下,惹得她立时动了,身形退后之际,握着簪子的手打向他。
顾岩陌轻轻巧巧地退开两步,“真甜。”语毕,气定神闲地出门去。
傅晚渔要被气迷糊了,一面飞快地束好头发,一面去追他,顺手抄起了插在大花瓶里的鸡毛掸子,“你站住!”
顾岩陌回头看她一眼,笑哈哈地加快脚步。站住给她打么?他才没那么傻。
“顾岩陌,你给我站住!别让我说第三遍……”傅晚渔瞥见出现在院门口的傅仲霖,立时收声,停下脚步,把鸡毛掸子背在身后,咳了一声,扯出一抹笑,“哥,你怎么来了?”
傅仲霖自是已经听到她刚才的言语,也看得出她面色不善,更没忽略她藏起来的鸡毛掸子。他按了按眉心。
这两日总觉得,妹妹的火爆脾气改了不少,没少琢磨,一时觉得是自己的病情把她磨得没了脾气,一时又觉得是出嫁让她真的长大了。
眼下可好,居然要揍自己的相公?
傅仲霖看了晚渔一眼,目光凉凉的,转头却问顾岩陌:“好端端的,你惹阿晚生气做什么?”看着对方,心里颇为费解:这厮简直神采飞扬的,好像挨媳妇儿打是件喜事。
还有这么护犊子的?真好意思的。顾岩陌腹诽着停下脚步,无辜地问傅晚渔:“我惹你了么?”
傅晚渔嘴角抽了抽,却只能忍下这口气,“没。闹着玩儿呢。”
这样的闺房之乐……傅仲霖叹服,面上迅速将这件事翻篇儿,“没事就好。岩陌,我找你有事,去后花园说。”
顾岩陌对晚渔摆一摆手,“走了啊。”
傅晚渔横了他一眼,用口型说“你给我等着”,然后气呼呼地回房。
傅仲霖找顾岩陌,是将羽林卫一些人的底细告诉他——他在京的官职,是京卫指挥使,对亲军十二卫的情况了解甚多,顾岩陌事先做到心里有数,上任后能省不少力气。
顾岩陌用心听着,有一些,他已经了解,有一些,则是他不知情的,自是承了这份儿人情。
说完这些,傅仲霖微笑道:“阿晚被我惯坏了,脾气不好,你让着她一些。”
顾岩陌道:“知道,她比我小,我自然要让着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傅仲霖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
出于尊重,顾岩陌又说起打算离京查案的事,“你要是反对,那我就不进宫请旨了。”
傅仲霖倒是无所谓,只关心一点:“你不是下月初就要当差么?”
“没事,去近处的卫所看看,多说六七天就能回。”
“那就行。”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顾岩陌辞了傅仲霖,进宫请求面圣。
皇帝当即召见。
顾岩陌是早有准备,见面后直接呈上一道折子。
皇帝看完,斟酌片刻,便想通了其中关键,“你的意思是——”
顾岩陌道:“微臣的意思是,前去探路查证,若是检举情形属实,皇上可指派专人,到各处巡视;若并无问题,微臣自会请罪。”
皇帝缓缓颔首,“这种事,最好是出其不意的撕开一个口子,若是直接立案查办,兴许就会引发官官相护的恶行。成,你先选个离京较近的地方探探路。”
顾岩陌称是,又道:“长宁郡主无意中得知此事,无论如何也要亲自走一趟,微臣百般规劝,她也不肯改变心意。可她若随行,诸多不便。皇上能否给臣一道口谕,让她改变心意?”
皇帝蹙眉望着他。
什么叫诸多不便?临颖还会成为他的累赘不成?什么又叫做让她改变心意?临颖从来是言出必行。
这小子是什么意思?跑这儿来委婉地告他女儿的状?以为他会让临颖听他的?奉行什么女德女训,老老实实窝在家中做贤妻?
想得美。
虽然他不想让女儿出门,但面对这种事,他得给她撑腰。
“长宁身手绝佳,又有头脑,有这心思更是难能可贵。”皇帝道,“稍后朕写一道密旨,你二人此行要齐心协力办案,遇到大的分歧,你听她的。”
又一个护犊子的,而他也正是不大厚道地利用了这一点。顾岩陌心生笑意,面上恭敬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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