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节
想尽办法说一些轻松诙谐的话题,试图转移闲灯的注意力,叫他不用那么紧张。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闲灯的怒气烟消云散。
虽然他哭笑不得。
事已至此,就跟兰舟说的一样,来都来了,现在就算是哭笑不得也出不去,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他道:“大哥,童梦每天都有人给你来送饭吗?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兰舟:“他们通常不进来,只是将饭放在门口。”
“放在门口?”
闲灯又敲了敲结界,心想:既然这个结界只能从外面进来,而里面出不去,送餐的人是怎么出去的?就算他不进来好了,他放食盒,总要伸一只手进来吧。伸进来之后拿不出去,难道他们就不要这只手了?
兰舟说道:“不是铁笼子的门口,而是结界门口。”
这么一说来,闲灯就懂了。
“我知道怎么出去了。恐怕,这个结界跟童梦在上面布置的结界一样,除了只能从外面进之外,一旦有人想要强行破开结界,那么童梦就会第一时间知道。”
兰舟点头:“这是小童一向的习惯。”
闲灯道:“好,大哥,你知道送饭的人什么时候来吗?”
说到这里,兰舟忽然像是脑壳开窍了一般,他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闲灯现在看到兰舟的表情都觉得害怕,他发现这个仙尊的脑回路和正常人很不一样,总之,很难猜就是了。
兰舟如同闲灯所料,心思根本就没在怎么出牢房上头,他看了一眼闲灯的小腹,心中感慨万千,想道:义妹现在腹中怀有胎儿,想着吃饭也是应该的,毕竟不是一张嘴。只是这下面的环境实在过于阴寒,呆久了之后对孩子不好,我们还是要赶快上去才行。
闲灯因为猜不出兰舟脑回路的缘故,索性就不猜了:“按照童梦的性格,他抓你做什么?难道是想要当仙尊了?但是这一条说不通,如果他是因为你反对他才把你抓起来,用其他的人将你掉包,暗中除掉反对他的人,那么这个地牢应该就不止你一人,应该还会有其他反对的人在。”
他兀自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多人,童梦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关起来的?大哥,你在这里被关了多久了,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见到其他人吗?”
兰舟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闲灯反问了一句:“送饭的那个修士嘴里套不出东西吗?”
他几乎有些震惊了。按道理说,那个八婆修士连桃花逐水里来了个舞姬,怀了几个孩子都要讲一讲,怎么这个会不讲?
兰舟没回答这个,并且体谅闲灯是孕妇,看他的眼光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磕着碰着他,把自己未来的孙子给磕没了。
想起来——他好像已经没了三个孙子了。
兰雪怀怎么回事?是他没管教好吗,这个小孩子怎么越长大越不听话?做出如此叛逆的事情出来?
明德仙尊的内心充斥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怒气,暗道:等我见了这个臭小子,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那头,闲灯也想了一堆,最后说道:“算了,这里面的事情弯弯绕绕太多,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大哥就出去。童梦自持把你的灵力给封住了,因此有恃无恐,对你的看管仿佛不是很严格,他是对他的结界很自信吗?大哥,我想到了一个法子,等一会儿送饭的人来了,你就照着以前一样坐在牢房中,不要打草惊蛇,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做。”
兰舟担心道:“你没问题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没问题吗?
闲灯听不出言外之意,大手一摆,得意洋洋道:“没事,你还不放心我吗。其实我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他刚跟兰舟结拜,迫不及待地就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有用之处,免得叫兰舟小看了自己,以为结拜了一个没什么用的人。
二人合计一番,等了一刻钟之后,果然等到了来送饭的修士。
闲灯见这个修士浓眉大眼,看起来十分单纯,怎么也是一个喜欢在背后嘴碎别人的货色?
一想起自己怀孕的那些鬼流言就是这个修士传过来的,闲灯便气不打一处来。
那修士果然如同兰舟说的那样,走到结界边上就停了下来,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张符咒,贴在结界上。结界边缘如同水波纹一样荡漾开来,不过多久就漏出了一个仅供食盒穿过的小洞。
闲灯抓住这个机会,忽然从暗处窜出来,将送饭修士的手猛地抓住!
“谁!”
送饭修士大喊一声,喊完没多久,一声惨叫就从他口中发出来。闲灯下手十分狠绝,立刻就将对方的手生生折断。他连忙夺下修士手中的符咒,以免对方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毁坏符咒。
不过,闲灯显然是多虑了,这名修士每次来送饭都只看到兰舟一个人,并且兰舟此人性格十分温和,看起来也没多大的杀伤力,久而久之,他的警惕性就卸下了。
送饭修士怎么也想不到,今日来送饭还会碰到其他人。
闲灯眼神一凛,起了杀意,他掐着对方脖子的手稍稍一偏,就能直接要人性命。
兰舟见事不对,连忙道:“不可!”
闲灯听罢,松了两分力气,换了只手把人打晕了。
“大哥,快出来吧。”
打晕了人之后,闲灯如同无事发生一般,面色淡定地催促兰舟出来,仿佛刚才那个杀气四溢的人不是他一样。
兰舟道:“他如何了?”
“没事,就是晕了而已。”闲灯道:“大哥,不要再磨蹭了,这个符咒支撑不了多少时间,我们赶紧穿过结界上去吧!”
闲灯说的极有道理,兰舟连忙跟在他身后,两人沿着修士来的路上去,终于得见天日。
闲灯道:“大哥,童梦既然是偷偷把你掉包的,你如果跑了,他肯定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你。我想了一下,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童梦想要做什么,而且你的灵力全无,出去也不安全。你不如暂时躲在桃花逐水中,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童梦一定不会猜到你还在这里的。”
兰舟问道:“可是桃花逐水有什么地方是我可以躲的?”
闲灯拍拍胸脯保证道:“那好办,我是你的结拜兄弟,当然有义不容辞的责任照顾你。大哥就躲在我的房间好了。”
目下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兰舟只能应了闲灯的意思,暂且躲在一个“女子”的闺房里。
两人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闲灯的房间比较偏,偷偷地带一个大活人进来,也没人察觉。
到房间里,闲灯刚安顿好兰舟,忽然之间,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闲灯背后一凉,与兰舟二人齐齐顿住。
他在桃花逐水中认识的人虽然非常多,但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所以交好的人十分少。能在这么晚还来敲闲灯门的人,必然是与他关系十分交好的。
如果不是,那必然就是出事了!
一时间,两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闲灯连忙把兰舟推到床上,用被子盖上,说道:“别出声!”
兰舟问道:“躲床上是不是太明显了,要不然躲柜子里?”
......
好像也怪怪的?
一个“女人”把一个男人藏柜子里算什么?
说出去还能听吗!没有什么事情也会被传出什么事情的吧!
闲灯:“不行!还是床上吧,我不让外面的人进来,你放心,应该只是院子里的姐姐。”
兰舟闻言,老老实实的躲在被子里了。
闲灯平稳了呼吸,连忙去开门。
敲门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仿佛闲灯不开门,他大有一副把门拆了的架势。
“来了,谁——”
一开门,闲灯这句话没说完,人先愣住了。
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兰雪怀。
“你怎么回事?是你自己说到了这里之后,天天都会报消息的,为什么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敢敷衍我?”
闲灯今天一天都被困在地下的水牢中,哪有什么时间给他们报消息?
不对!
现在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兰雪怀怎么来了?!
还来的气势汹汹,如此突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抓奸的!
闲灯一脸呆滞地望着兰雪怀。
兰雪怀看到他盯着自己,又露出了这个呆呆地表情,不由哼了一声,掐住他的脸,提起来,说道:“干什么看着我?”
他心里得意洋洋想道:盯地这么死,一定是想死我了。真烦人,他就一刻都离不开我吗?
兰雪怀高傲道:“算了,随便你想吧。我累了,要睡觉,你床呢?”
他说要,推开闲灯,大步往屋子里走,直奔床去。
闲灯在门口,忽然回光返照,眼睛缓缓瞪大,他险些惨叫出声,心里狂喊,几欲飙泪:不可!!!!!!
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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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上]
电光石火,闲灯如有神助, 一双腿忽然就从原地拔起。原本十步才能走完的距离, 三步就让他走完了。
兰雪怀还没有走到床边,只走到了屋子中间, 身体就狠狠一顿——一双洁白修长的手从他的腰后伸出, 狠狠地抱住了他。骨节分明的十指暧昧地紧紧扣着他的小腹,如同猫爪子抓挠似的, 叫他惊讶地忘记了动弹。
情急之下,闲灯急中生智, 一个健步就抱住了他。两个人差了一个头, 闲灯抱住他,脑袋正好可以靠在他肩上。他抱得很紧,生怕兰雪怀往前走一步。而兰雪怀也被他这一出给搞懵了,他站在原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淡淡的红晕从他的脖子满满的往上爬, 就像天边的彩霞, 一点一点将湛蓝如水的天空染红。最后爬到了兰雪怀的耳根, 他不自然地抿着唇。
兰雪怀的双手捏成拳, 松开,又捏成拳,再松开。
饶是他平日里在怎么喜欢损人,这时候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他心中有些不自然, 也有些别扭地想道:不过是这么一段时间没见面而已, 这才几天, 他就这么想我?这也太主动了。
虽然说,主动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而且现在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闲灯要是情难自禁也不是不行……
结果转念一想,兰雪怀又很小古板的忧心起闲灯跟自己的关系了。
他现在还没有说要娶闲灯呢——目前都是闲灯一厢情愿的想嫁给他。他没见过闲灯的父母,也没带闲灯见过自己的父母,怎么可以无媒苟合?
可是闲灯这也暗示的太明显了,又是撒娇又是抱他,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他还做出这么放荡不堪的举动,那不就是、不就是、不就是求、求……
想到这里,兰雪怀的脸越来越红,最后一个字甚至耻于开口。
“今晚上不行的。”兰雪怀试图掰开他的手,跟闲灯讲讲道理,就算是再怎么迷恋他,也不能进展的这么快,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一定要等到闲灯父母点头之后,并且还要经过三聘六礼,拜完天地之后,才能洞房。
他点点头,肯定了一番自己的想法,还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拒绝了闲灯,试图掰开他的手,同时在心里想道:哼,他勾引人的本事是愈发高明了,搞得现在自己都有点招架不住。
闲灯被他掰开手,以为兰雪怀发现了什么,是非要往床边走,三魂七魄都吓跑了一半。若是兰雪怀现在回头看,就可以看到闲灯脸上惨白的表情。
什么不行?
兰雪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怎么组合在一起之后,就一句话都听不懂了呢?
“你下次不可以这样,等到以后……”兰雪怀思考斟酌了片刻,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闲灯。
但是话到了嘴边,又顿住了。
他不由想道:我如果这么轻易答应他,他是不是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好得到的人?得到之后就不珍惜了?
话本上没少见识过这些臭男人,一旦得到之后就弃之如敝履,虽然说闲灯看起来不想这样的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个死断袖怎么想的?
不行不行,还是不能这么轻易地便宜他。反正着急的是他又不是我,我担心什么?
闲灯歪着头问到:“以后什么?”
兰雪怀冷冷道:“还没抱够?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手,想占我便宜?”
闲灯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牢牢地抱着兰雪怀,他如同被火舌烫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连忙道:“不敢不敢,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兰雪怀眉头一挑,“你还敢撒谎?难道是我让你抱着我的?不是故意地走上来,不是故意地伸出双手,不是故意缠着我?刚才做出那些动作的都是鬼马?”
闲灯一听,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遂答:“不是鬼……”
“那就是你。”兰雪怀肯定道:“我又没不准你撒娇,只是你不要不分场合的撒娇,今天我已经很累了,你难道不体谅一下我?”
闲灯被他给绕糊涂,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兰雪怀也很满意地点点头,评价道:这还差不多,有点儿做妻子的样子了。暂且先学着吧,想合格还远得很。
其实,闲灯抱住他,更多的是因为时间太短的缘故,他根本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什么应对方式。兰雪怀要是掀开了床铺,看到他床上有一个陌生的男人……他怎么解释?
然而闲灯的思维已经在他和兰雪怀初遇之后的这几个月,被完全带跑了。
他怎么不想想,他一个男人,他床上有一个男人,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又不是床上躺了一个女人,再说,就算是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兰雪怀和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这么多手多脚的管他?
可惜,闲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