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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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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玉想退走, 却被挡住去路, 祁白玉将金灵神剑锤炼到最锋, 砍向来人:“滚开!”

以他如今的修为,若是动用毒雾在外面, 这些人绝不敢与他硬碰,可神劫中,就是毒雾也会被雷劫焚烧成灰,所以这些人为了护着要尊, 都不介意动用最强手段联手斩杀祁白玉。

可祁白玉对毒雾的掌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将毒雾附着在金剑上,金剑摄人的威势震开了雷点半寸, 就这半寸范围里填满了毒雾,只要被金剑割上,就会轻易中招。

祁白玉让他们身上开出了一朵接一朵的血脉之花, 生命之树, 以及神魂灵芝, 他也没来得及摘下, 任由那些形同枯槁的人在神劫肆掠下,灰飞烟灭。竟是在短时间内, 将挡道之人全部斩杀!

剩下的敢怒不敢言,更不敢靠近, 只能眼睁睁地祁白玉踏着骨火飞身而去, 一手按在徐之素肩膀上, 一手揽过重姗, 径直捏碎传送禁石,祁白玉最后扫了眼药尊所在的方向,身影瞬息消失。

传送禁石确实能带人脱离神劫,但或许是药尊的神劫过于强悍,也或许是黄逝水过分夸大了传送禁石的传送距离。他们出了神劫却发现依旧在秘境之中,远处是一望无垠的灵海。

祁白玉一脚踩空,半只脚踏进水中,揽着的重姗险些滚落出去,她呼吸极轻,睫毛上的汗珠眨落,拧紧的表情稍稍缓和。

“你撑着!”祁白玉让她平躺在砂石上,给她灌入生命力,徐之素从水中冒出头来,突然瞪大了眼睛。

“重、重越……”

“乱喊什么,她叫重姗!”祁白玉话音刚落,蓦地顿住了。

重越就站在小洲另一边,迅速往这边掠来。祁白玉道:“兄长,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见你消失,就一路赶到了这里。”重越长发凌乱,还没来得及整理,面上写满了焦急。

祁白玉总算松了口气,徐之素默默把头缩回了水里,只觉得此时的情景比较尴尬,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和药尊的关系,实在是难以启齿,不如让祁白玉去解释。

不过话说,重越怎么知道到这儿来,按照方才那群老鬼所言,此处秘境才开没多久,祁白玉在秘境外被天地法则转移,而重越当时在他身边,竟能找到这里来!?

聂云镜想不通,越发觉得自己小看了重越。这小子不是个简单人物,简单人物根本驾驭不了祁白玉。

可说实话,现在要问重越怎么找到这里的,就连他自己也很难说清楚。

重越见了祁白玉仿佛找回遗失的珍宝,不禁伸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可看到奄奄一息的重姗,重越又缩回手指,把手收了回去,重越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平视祁白玉,问:“她怎么了,你们怎么会碰到?”

祁白玉咬牙切齿道:“还能怎么样,还不就是那个东西!”

重越听他说着,表情都有点挂不住,尤其是见了命悬一线的重姗,就更加凌乱,道:“你说药尊,怎么会,你是说药尊跟她……那药尊是把你,把你们置于何地?”

祁白玉笑了笑,道:“惯犯了,黄逝水老前辈也在里面,老前辈跟我是一辈,所以,你想啊。他何曾在意过旁人的感受,他眼里没别人。”

重越一听说黄逝水老前辈,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这都不是一个时代的,还能有同一个爹。

药尊活了那么长,居然连重姗这样的小姑娘都不放过。

那可是至圣药尊啊!

若说他沉溺女色,他身边也未曾有过女子,甚至从没见他多看女人一眼。这能是他最大的弱点?横看竖看都不像。

尤其是……说得不太好听一点,这世上多得是好看的女子,多得是心仪药尊,恨不得给他生一窝小崽子的热情女修。

怎么偏偏是重姗?

这下把自己的弟子们置于何地,可这状况着实非常膈应重越和祁白玉。偏偏他们暂时除了瞠目结舌以外,还真有点无从着手。除非有重姗配合作证,和他们联手对付药尊……

可问题是祁白玉好不容易救醒了重姗,在救治的过程中他觉着,药尊也不像是那种强迫人的人,师徒屡见不鲜,谁又规定药尊不能动凡念,有了孩子明摆着有点你情我愿的意思,而且谁能证明重姗在神劫中肚子疼,是药尊搞的鬼,而不是胎疼呢??

“至圣怎么会是这样的……”重姗神色凄楚。

”这个问题我们也很费解。“重越说,”你感觉怎么样了?“

重姗摇了摇头,孩子虽然保住了,但是她感觉不太好。

“这还不算是他最过火的,”祁白玉看了重越一眼,道,“更丧心病狂的你都不知道。”

重越却直接挑明了说:“你以前跟颜环关系很好,既然都在说颜环是聂云镜和我们害死的,你却没有找我们报仇,为什么?”

重姗闭上眼睛又睁开,并没有开口。

重越问:“你那时候没怀疑过药尊?”

重姗:“够了!”

“你怀疑过。”重越还记得他们为了追颜环回到药香谷被截杀,他曾看到重姗状态很怪。

“可那又如何呢?”重姗眼里流下泪来,“我对颜环师弟,我其实一直对颜环师弟……可是师尊他,他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很快颜环就死了,你让我怎么想,若我说连一丁点都不怀疑,肯定是假的。可连师尊都没有追究,让我如何去追究,我有何立场追究?”

“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药尊是为了你才会对颜环下手的吧。”祁白玉面露嘲讽。

“我……不敢想,”重姗吓得眼泪都快流不出来了,“但真的是他下的手吗?我不知道,你们不要问我,我真的不敢想。”

“事已至此,那就别想了。”重越的安慰也能苍白无力,毕竟他自己也还没彻底扛过来,药尊的真面目确实会令人崩溃。

好比聂云镜一直到现在都谈药尊色变,让他接触新的伙伴打死不去,以前多活泼的一人,人脉很发达,结果现在各种消极,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在他被药尊陷害以后,他的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们都纷纷跟他断了往来……

“你跟药尊到底是怎么回事?”重越问,“你被他欺负了?”

“师尊……药尊对我很好,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碰过他,我感觉好像只是做了个梦,师尊那等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而我,我无颜面对颜环。”重姗精神很恍惚。

重越和祁白玉对视一眼,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一种是药尊会用混淆记忆的药来让当事人失去意识,第二种便是庄岫的老伎俩,神交。好像无论是哪一种,有了孩子,药尊就绝对不是清白的。

但他那么多后代,至今没有东窗事发,目前的状况,在他俩看来并不乐观。

药尊敢做就一定万全的准备,他们若要以此攻击,就得做好完全的准备,否则没弄倒药尊,反倒惹了一身腥。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重越叹了口气。

重姗难受得无法呼吸,孩子虽然保住了,但她感觉不太好,太多杂乱无章的思绪让她痛苦无比,一会哭一会自嘲地笑笑,想一死了之,又痛恨自己无能。

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反应过后,陷入自暴自弃的旋涡中。

她想她拼了命地往上爬,丢尽了尊严和脸面,吃尽了苦头,结果呢,她又得到了什么。早知道就不求那些命里没有的东西,短暂的一辈子会不会更快乐?

“真后悔啊,”重姗回想起小时候,说,“其实我娘说得对,我娘说重越就是极好的。可我不信,我总觉得还有更好的在后头,外面那么多人总会碰到更好的,可到头来发现,重越哥哥,还是你最好了。”

重越一阵鸡皮疙瘩,想让她别这样。

重姗道:“我好想回到一开始,我若不抗婚,如果听爹娘的,就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祁白玉半阖着眼睛,眼里闪过危光,重越站在他身边,稍稍握了下他的手,传音说:“反正我觉得幸好你来了。”

祁白玉这才弯起唇角。

“只是暂时的,以后你会走出来,别这么自暴自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重越突然客气起来,生怕重姗再说出什么话来,祁白玉听了会不高兴。

“我夸你,你怎么说话的。”重姗道,“你觉得你不好吗!”

重越见她居然还这么有活力,有点刮目相看,反观自己和聂云镜,被药尊摧残后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他也不想跟重姗太亲近,当着重姗的面,直接拉过阴沉着脸的祁白玉的手,在唇边吻了一口,道:“我跟他在一起,感觉很好。”

且不说重姗,祁白玉直接愣住了,这还是头一次重越当着外人的面承认和他的关系,而且还是他非常介意这个险些和重越成了的女子,祁白玉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很想抱住重越在他脸上亲一口,满眼宠溺,笑容甜腻至极。

“你们……”重姗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她一开始见到祁白玉来出现在成亲大堂时,就觉得这人怪怪的,绝色容颜抢尽风头,特别像是来给新娘难堪的,一个特别看重新郎官的正常兄弟,不可能那么不给兄弟面子。

“是你先……”看上重越的?

祁白玉歪了下头,并没有否认。

重姗咬紧唇瓣,只觉得重越这么好的人,居然被白玉毒尊给祸害了,可就算不是祁白玉,也早就轮不到她过问了,没办法谁叫重越是个几乎来者不拒的人呢,这人自视极低,完全不介意将就的,便宜祁白玉了。

她扫了祁白玉一眼,也不知自己都这般惨烈了还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没好气地说:“谢谢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关系。这事儿应该没有别人知道吧,以我哥哥这么大的胆量,以及白玉毒尊这么好的人缘!”

“你不错嘛,居然还知道反讽,”祁白玉道,“刚才还要死不活的。”

重姗沉眸,才刚涨起来的兴致再度消弭。

一想到至圣药尊,她就忍不住一个劲地干呕,身体整个痉挛,祁白玉给她灌入生命力,力求保住那个小婴儿的性命。

感受到里头的生命熬过危险期,生命力旺盛,祁白玉道:“不愧是药尊的种,没出生就扛住了神劫那么重的疼,啧啧……”

“噗,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自夸!”徐之素一个甩头从水里钻出,“我都憋不住了不是故意打断的咳咳咳……”

重姗毫无形象地躺了许久,也无所谓狼狈形象被外人看了会有多难堪,她似乎已经对难堪这个词没有太大的想法。

就在重越等人以为她会就这样自我放弃下去,重姗不声不响地坐了起来,把披在外面的衣袍裹紧了些,警惕地看了徐之素一眼。

徐之素不乐意了:“我招你惹你了!我这不也想看看新弟弟,还是妹妹?有没有想到要取名字,还没生出来,但男孩名和女孩名都的要吧……”

重越问:“你怎么了?”

重姗道:“只是突然觉得好像怎么样我都不亏,白得了一个天赋上乘的孩子,我娘以前要我嫁给你,不也是为了不错的后代吗,药尊论血脉天赋算是最顶级的那一层了吧,或许我的孩子也会非常聪明,不亚于你。“说到这里她看了看祁白玉。

怎么听起来有种他被占便宜的感觉,这女人倒是个狠角色,比聂云镜那货硬气多了。祁白玉冷笑了声:“还有可能像他一样脑残呢。”

“你被夸,怎么还骂人!”徐之素一脸受伤,“真是没大没小,要像他这样没礼貌,不如趁早掐死省得受气。”

祁白玉没以为意,突然眉头一皱,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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