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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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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之哥哥……对不起……没有找到你喜欢的人。”有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小皇帝却笑了:“北疆真的……好冷啊……”

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的都那么喜欢北疆呢?

小皇帝至死也没有得到沈寒之的回答,沈寒之知道,他已经不需要了。

只是一闭眼,他仿佛

他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醒来的时候面对的是空无一人的大殿,那是夏朗最后的时间卧病在此的地方,本来宫里的人觉得这里不吉利, 上报沈寒之说要封闭起来,但是沈寒之看了奏折半晌,然后道:“不必,本宫……朕……孤住过去。”

他和夏朗真正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唯一能回忆的算得上的温情时光也只有最后那段共眠的时间, 却是以夏朗的如坐针毡为代价的。

沈寒之在这里躺的有些久了,才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靠内侧的雕花已经圆润的一丝棱角都没有,和外侧精美的灯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是夏朗在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摩梭的痕迹, 当时的沈寒之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他自诩冰雪聪明,却连自己枕边人的一举一动都不知道。

不,夏朗从来算不上他的枕边人。

他们本来有一个令人艳羡的开始, 小皇帝那天纵马而来,阳光下, 他和他并肩而行, 谁看见了不感叹一句神仙眷侣?最终却因为他的自负和猜忌, 他和夏朗形同陌路。

往事不可追, 但是沈寒之还是不止一次的想象着可能出现的场景——如果,如果那天他和夏朗喝了交杯酒,真正的成为了夫妻,那么第二天夏朗是不是就不会出去迎接卫千亦回城,是不是就不会对卫千亦一见钟情,是不是就……会爱上他?

如果,如果……他没有给夏朗下药,那么以卫千亦的性格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快的跟夏朗发生关系,他是不是就……还有机会?

如果,如果……他没有对这个位置有一丝一毫的想法,那么就不会有父亲刺杀夏朗的计划,那他的夏朗,是不是现在还活着,还会冲他笑,甜甜的叫他寒之哥哥?

他越想,心就像是被紧紧的拧住了那样,又酸又痛,他明明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机会,只要他在任何一个地方稍微留意一点,都不会导致最后的结局。

可是他却……

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沈寒之的手覆上那被摩梭的光滑的雕花,低低的笑出声,他这样的人,怎么配有第二次机会?

有宫人听到声音走上前去,轻轻的叫了一声:“摄政王。”

沈寒之见到有人来了,收起了眼中的怔然,左右也是睡不着了,他起身披上外袍,道:“孤去监天司看看。”

他本来是不信鬼神之事,只是人到了绝境,却是连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都要抓住了,他想见到夏朗,很想很想,哪怕只有一面,哪怕夏朗怨他。

夏朗死后,沈寒之没有继续当这个皇帝,皇室子嗣单薄,唯一的皇家血脉成王却又因谋逆被关入天牢,沈寒之斟酌再三,决定先从宗室和夏朗母后的本家选几个孩子培养着。

皇位的巨大诱惑突然砸下来,这几家都拼了命的把自己最优秀的孩子送进来,还因此发生了无数腌臜之事,沈寒之都知道,但是他不想管了。

这皇位有什么好,到头来不过是个孤家寡人罢了,他不想要。

夏朗也不想要,可是命运却偏偏捉弄了他。

提前接到了通知,等到沈寒之到达的时候,监天司的人已经诚惶诚恐的候在外面了,见到沈寒之来了,立马跪下给他磕头。

“不必,”沈寒之随手虚扶一下,问道,“你们之前说的重生之术,可有消息?”

据说夏氏王朝有个不传之秘,可以通过某些秘术达到时光回溯的效果,夏氏也正是因为有这个能力,才能避免了好几次大的劫难,可是当沈寒之真的找到监天司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答案。

“这……摄政王,”监天司看到结果也震惊不已,但是却不敢有丝毫隐瞒:“这秘术百年内只能动用一次,已经被……用过了?”

“怎么可能?”沈寒之根本不相信,夏氏王朝百年来一直风调雨顺,根本没有什么使用这种代价极高的秘术的时候。

“是真的!”监天司的人连连扣首,“如果摄政王不相信……我们……也许可以想办法找到那个使用的契机。”

“找到有什么用?”沈寒之紧紧逼问到:“有办法能再用一次吗?”

“不……不能……”监天司看到沈寒之变得难看的脸色,连忙道:“也不是……是有法子的!”

“我们能送一人回到那时机,如果能说服动用秘术那人放弃使用,”监天司的人抹了抹头上的汗:“那便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沈寒之听着这人一句一顿觉得心烦极了,又不能奈何他,语气变得更加冷凝了。

“现在的一切……”监天司的人咬牙道,“都会变成镜花水月。”

他说完不敢看摄政王的脸色,连忙低头,只能用余光瞟着这位王朝年轻的掌权者,沈寒之能上到这个位置中间有多少腥风血雨他是略有耳闻了,为此摄政王还不惜雌伏当了前朝小皇帝的皇后,最后摄政王的父亲也死于宫变……而如果真的时光回溯,这些都将成为泡影,这样的代价才得到的这个位置,他觉得摄政王根本舍不得放弃。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摄政王执意要进行时光回溯,明明现在王朝风调雨顺,海晏河清,皇室凋零,摄政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拒绝当皇帝,其实真正的权利和皇帝也没有差别,就连之前针锋相对的卫小将军,也早就远走北疆,再不回京,这么舒心的日子,他真的不知道摄政王要改变什么。

沈寒之轻轻的瞟了一眼,就知道监天司的人在想什么,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没有人知道,对他来说,时光回溯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孤家寡人,高处胜寒,这样行尸走肉的日子,他比任何人都想结束这一切。

可又不受控制的想到夏朗,他以前,是不是也过的是这种日子?想到这里,沈寒之心里又是一抽痛。

见拗不过沈寒之,监天司的人只好准备送沈寒之回去,只是交给他了一枚玉佩,补充道:“这秘术仅仅是书上有记载,却并没有记录回去之后的记录,臣也不知道您过去之后会经历什么,如果有任何危险,请您捏碎这枚玉佩,就能醒过来。”

沈寒之看了看今晚的月色,月亮正圆,是个好天气。

他听从监天司的指挥,静静的躺在了玉床上。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透明的灵体,正漂浮在自己在丞相府的房间内,屋中的摆设提醒他,似乎是他还没有“出嫁”时候的事情。

难道时光回溯的就是他们这一段时光吗?沈寒之皱了皱眉头,试图想翻阅自己书桌上的纸张,看看现在究竟是何年何日,可是却发现他根本碰不到东西。

他试图出门,却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这个房间,正当沈寒之在想办法的时候,他看见“自己”和父亲走了进来。

他们似乎没有人能看到他,沈寒之试图招手,却发现两人视若无睹,“自己”给父亲倒了一杯茶,两人在桌边坐下。

“寒之,你记得,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丞相饮了茶,缓缓开口。

沈寒之一听,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他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是他出嫁的前一晚,丞相叮嘱着进宫要做的事情。

想到后面会发生的事情,沈寒之拼命的想拉住那时候的自己,让他不要听父亲的,但是屋里的两人却根本看不到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应下来,然后送走了父亲。

沈寒之发现,他只能跟在“自己”身边几步远的地方,但是“自己”却感觉不到他,依旧我行我素。

第二天,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记忆中一样的发生,沈寒之再一次看到了小皇帝,夏朗红衣似火,对着“自己”含笑道:“哥哥,我来接你了!”

沈寒之看到了“自己”一瞬间的怔松,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似乎一切都串了起来,那背后的可能性让他浑身发寒。

重新见到夏朗的喜悦都已经被那个可怕的猜想所覆盖,阳光下,沈寒之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看着马背上两个看似浓情蜜意的人,沈寒之却感到牙齿都在发抖。

他不会……错了两世吧?

接下来的事情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他和夏朗没有夫妻之实,夏朗也给他带了羊腿,两人的交杯酒也是浪费的,第二天夏朗也没有带着他祭祖。

有些事情当时没有看清,但是现在却能看的一清二楚,沈寒之冷眼旁观,却把夏朗的一些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夏朗是……故意的。

他故意没有喝交杯酒,故意没有带着他祭祖,因为他不觉得沈寒之真的是他的皇后,是他的爱人,是他要告诉父母共度一生的人,他可以给他无数的金银珠宝和至高无上的地位,却不愿意给他普通夫妻之间最平凡的礼仪。

沈寒之只觉得嘴里发苦,他无数个夜晚梦回到这一幕的时候,总是埋怨着自己那时候为什么那么孤僻警醒,但是看到现在的动作,他才发现,那时候的自己根本就是不抗拒的,而警醒的人……是夏朗。

两人和衣而眠,沈寒之就站在他们旁边,看了一整夜。

夏朗睡熟了,沈寒之伸手想摸摸夏朗的脸,但是却只摸到了一片空气,之后他怅然的收回手,只能看着夏朗的脸低低的苦笑——这个时候,夏朗还能在他旁边睡得很熟。

第二天,沈寒之惊讶的发现,卫千亦并没有回来,卫家军驻守在北疆,只是送了贺礼回来,夏朗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有什么异样,好似根本不知道卫千亦这个人似得。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沈寒之跟在“自己”旁边,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夏朗很相信他,却没有沉迷在卫千亦上,“自己”也和沈寒之一样试图慢慢掌权,只是夏朗没有彻底做甩手掌柜,所以渗透的时间比沈寒之长了很多。

沈寒之看着夏朗窝在“自己”怀里看奏折,偶尔被“自己”问到了不会的知识,会懊恼的锤自己的头,“自己”则笑着刮过他的鼻头,又有时候两个人的想法变得一致起来,夏朗会兴奋的跳起来,然后给他一个拥抱。

沈寒之在旁边看着,说不羡慕,是假的,他眼睁睁的看着眼睛里一丝阴霾都没有的小皇帝冲着他撒娇的样子,恨不得亲手摸摸他,但是他却做不到。

两年时间过去,他的身体已经逐渐的变得有些具体起来,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甚至能隐约看到沈寒之的一个身影,沈寒之想,再过一段时间,自己也许就能提点“自己”两句了吧……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两年不动声色的揽权的过程,只是动作却比他能够做到的,放缓了许多,沈寒之看着“自己”和夏朗嬉笑的时候的眼睛,知道他并不是对夏朗没有感情的,只是可能自己还不清楚罢了。

再等等……沈寒之想,等他能具象了,他一定会告诉“自己”放弃争权,一心一意的对夏朗好的。

可是还没有等到沈寒之能具象化起来,卫千亦就回来了。

困扰着沈寒之多年的噩梦再一次发生,他眼睁睁的看着宫里传来卫千亦回朝的事情,眼睁睁的看着夏朗和“自己”在城墙上迎接,眼睁睁的看着夏朗再一次……对卫千亦一见钟情。

之后的事情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轨道,沈寒之不再能想之前那样天天见到夏朗,因为夏朗满心都在将军府,只留“自己”一个人在皇宫彻夜难眠。

沈寒之看着自己度过了几个晚上的不眠之夜之后,忽然起身,亲自去将军府和大将军长谈了一番,定下了婚事,也却同时定下了三年之期,约定卫千亦保留原来的官职,每年只需要一月时间留在京城。

作为最了解自己的人,沈寒之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打的是什么算盘呢?堵不如疏,卫千亦根本不喜欢小皇帝,他不过是想让小皇帝知道,得到也不过如此罢了。

可是他从未预料到夏朗对卫千亦如此情深。

他又“娶了”卫千亦,以那样苛刻的条件,婚礼的那一天,沈寒之忍住离开“自己”周围带来的离心之痛,来到了卫千亦和夏朗的婚房。

他看着夏朗从怀中取出父母的牌位,认真的把卫千亦介绍给先皇,然后两个人浓情蜜意的,不,是夏朗浓情蜜意,卫千亦僵硬的喝下了哪一杯交杯酒。

沈寒之看着卫千亦不虞的脸色,不禁冷笑,你弃之如敝屣的,不知道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

没有了沈寒之下药,那天夏朗和卫千亦什么都没有发生,后面的时间,卫千亦还是那副冷硬的脸,但是夏朗却拼命的讨好他。

夏朗知道卫千亦喜欢北疆,浴室花了重金在皇宫里复制出了一个小小的北疆城,一草一木都是从北疆运来的,他本来并不是个奢侈的皇帝,但是却为此花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引起了朝中的很大不满,但是夏朗却视若无物,继续搜罗各种各样的精巧玩意,逗卫千亦开心,甚至在卫千亦离开之后的日子里像是丢了魂一样,茶饭不思,无心朝政,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了沈寒之。

沈寒之看着“自己”一开始对卫千亦的不屑一顾到后面的如临大敌,尝试劝了夏朗很多次却没有用,最后心如死灰,只能想办法掌握朝政,慢慢架空夏朗。

只是他现在的想法却和当时不一样了,他只是在想办法,让夏朗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事情纵使千变万化,但是却最终回到了同一起点,沈寒之看着自己制定出了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计划,打算将卫千亦置于死地,看着那份传到北疆的书信被“自己”一笔一划的写出来的时候,沈寒之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不行!他会害了夏朗的!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一瞬间幻化出了形状,抓住了正在提笔的“自己”的手。

“自己”惊讶回头,发现竟然是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你是谁?”他脸色一变,问道。

“不……要……你……会……害了……夏朗……”沈寒之能感觉到幻化成人形的每一秒时光都在流逝,只能拼尽全力留下一句话,身体却重新回到了最初的透明。

“自己”听到了沈寒之的话,面色一变,但是想了很久之后觉得,鬼神之事终究不可信,沈寒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那封信寄走,只觉得眼前发黑。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他重新燃起了一点希望,虽然“自己”对他说的话尚存疑惑,但是还是加强了夏朗周围的警戒,这次夏朗并没有想上次那样代替卫千亦出征,而是留在了京城。

虽然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好歹是不会受伤了,沈寒之松了口气,跟着“自己”每天来确认夏朗有没有事情,才能放心离去。

夏朗平安无事,却传来卫千亦重伤归来的消息,沈寒之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他恨不得卫千亦早点死,两世都是,可是他偏偏每次都能活下来。

卫千亦回来之后脾气大变,那刺杀他的剑淬了毒,他武功全失,变成了半个废人,脾气也变得古怪起来,只有夏朗依旧不嫌弃他,而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好,四处为他寻找能恢复的方法,本来卫千亦对夏朗的态度已经在这两年慢慢软化了,慢慢的,卫千亦也开始对夏朗有了好感,两个人逐渐亲密起来,甚至发生了最亲密的事情。

“自己”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把整个御书房都砸了。

他本来以为能让卫千亦死在北疆,没想到卫千亦不但没死成,甚至回来还让夏朗更加怜惜,两个人气氛旁若无人,而自己却慢慢的变成了边缘人。

他在御书房枯坐了一夜,然后去找了卫千亦。

卫千亦看着他,表情不太好:“有什么事?”

“自己”笑了:“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武功全失吗?”

“自己”跟卫千亦说,一切都是夏朗做的局,他为了能让卫千亦留在他身边,故意将他武功废除,而他则有办法能让卫千亦恢复,条件是他想要夏朗的位置。

卫千亦听了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即使沈寒之能准确说出他上面带的是什么毒,在哪里中的毒,但是还是不相信:“我为什么相信你?也许一切都是你做的呢!”

“自己”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嘴角:“要是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还要来给卫将军解毒呢?卫将军和皇上浓情蜜意,皇上不理朝政,不是我最愿意看到的事情吗?”

沈寒之听见“自己”的话,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抽烂自己那张笑的自信的脸,可是他的身体已经重归虚无,根本做不到,他尝试大吼,试图让“自己”听到他的声音,但是却无济于事。

事情还是像他想象的那样发生了,沈寒之从来没有一次那么想让自己的计划失手,但是却没有遂他的愿,卫千亦对夏朗提出了各种任性的要求,夏朗为了满足他落了个荒淫无度的名声,最后群臣宫变,夏朗把卫千亦护在身后,沈寒之跟着“自己”率军来到夏朗面前的时候,刚好看到卫千亦拔剑捅向了夏朗的后心。

“不!!!!!!!!!!”沈寒之伸手想要拔出那把剑,却做不到,他眼睁睁的看着夏朗倒下,“自己”和卫千亦相视一笑,毫不避讳的在还倒在地上的夏朗面前说着两人的谋划,沈寒之看见,倒在地上的小皇帝,眼角有泪水流下。

沈寒之真的要疯了,他明明以为,这一世的结局会跟上一世不一样,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是伤害了他,从无心之失变成了真正的刽子手,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喜欢夏朗的,但是却不知道真正的喜欢要做什么,他只知道要把人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但是经历过一切的沈寒之知道,这是错的。

夏朗被送进了冷宫,“自己”偷偷派了最好的太医来给他医治,伤口愈合了,但是终究留下了病根,夏朗每天都不停的咳嗽,沈寒之跟着“自己”来看了夏朗几次,每次夏朗都是那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眼神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机。

“自己”一开始还尝试想办法逗夏朗开心,后来实在无果,只能另辟蹊径,想办法让夏朗生气,他绘声绘色讲了卫千亦武功恢复了之后多少人家对他趋之若鹜,最后卫千亦还是打算娶了青梅竹马的成王之女婉熙郡主,婚礼将很盛大,皇宫里也赐了多少礼云云……夏朗一开始还有些激动,后面却慢慢的麻木了,任由“自己”说着,只是低头玩自己的手。

他拒绝再跟“自己”说任何一句话,之前眼睛亮亮的叫他寒之哥哥,夸他真好看的夏朗,不见了。

卫千亦大婚的那一天,“自己”忍不住来跟夏朗说了,让他放弃卫千亦,夏朗没有理他,只是缓慢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晚上,“自己”收到了夏朗自杀的消息。

他打碎了瓷碗,用碎瓷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要不是影夜及时发现,差一点就……

“自己”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开始是不相信,直到看到夏朗苍白的没有一丝生气的昏睡模样之后,才知道一切是真的。

他以为只是打破了夏朗对卫千亦的幻想,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却是直接将夏朗的生机抽去了。

“自己”眼前一黑,倒退了一步,差点晕过去,等到他稳住身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壳子的人已经变成了沈寒之。

沈寒之苦笑的看着终于有了实体的自己……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他不敢再见夏朗,每天只让宫人送饭进去,自己只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甚至还费劲心力给他带来了很多有趣的小玩意,但是夏朗的饭量还是一天一天的减少,直到太医诚惶诚恐的说,如果夏朗还是这样不吃饭,那么活不过这个冬天。

沈寒之这才知道什么是刻骨的绝望,两次,他都把夏朗逼到了这个地步。

“自己”没有办法,他想了无数办法也没有办法让夏朗多吃一口,硬塞进去的饭也会被夏朗吐出来,后面甚至吐出了血。

“自己”听到宫人的回报,绝望地闭了闭眼,大殿沉默了半晌,宫人的汗甚至已经在地上积了一小滩,才听到上面的人说:“……让卫千亦进宫吧。”

卫千亦进了宫,新婚燕尔的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他面色冷凝,揪住沈寒之的领子质问他夏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沈寒之被他怒目而视,却一点也不紧张,直视着他的眼睛,缓慢道:“……你也有份。”

四个字让卫千亦徒然松开了沈寒之,他说得对……他也有错。

沈寒之将卫千亦送到了冷宫,自己却放心不下,但是忌惮卫千亦的武功,只能在较远的地方候着,他听见里面爆发了剧烈的争吵,还有夏朗的哭闹声,最后却变成了心照不宣的暧昧声。

沈寒之几次忍不住想要进去阻止,但是却被旁边的太监止住了,那太监也算是跟着夏朗一起长大的,宫变之后被沈寒之从天牢里救了出来,带到了自己身边。

“皇上……奴婢斗胆一句,皇……”宫人斟酌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在沈寒之面前称呼夏朗,之后含混过去,“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有生气了。”

沈寒之闭了闭眼睛,指甲陷进了手心,他说得对。

卫千亦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抓痕,他没去找沈寒之,沈寒之听了宫人禀告的消息说,夏朗今天吃了一碗饭。

沈寒之苦笑的看向了冷宫的方向,罢了,就这样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寒之不敢去想冷宫里发生了什么,他只要知道夏朗还活着就行了,他不敢去见夏朗,害怕刺激到他,甚至撤走了一半冷宫的防御,让影夜这批属于夏朗的影卫保护他,最后却被人钻了空子。

婉熙郡主,这个沈寒之上辈子根本没有什么印象的女人,寻了机会在夏朗的饭菜里一点点加了失心疯的药,然后在一次影卫不察的时候竟然来到了冷宫,告诉夏朗,自己怀孕了,让夏朗不要再当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贱人。

夏朗疯了,这一次,是真的疯了。

他不再认人,见谁都是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卫千亦来了也不再破口大骂,沈寒之来看他也只当他是陌生人,卫千亦却听说婉熙郡主因为不小心冲撞了夏朗而丢了孩子,以为夏朗只是在装傻,根本不相信夏朗这副模样是真的,沈寒之把证据摆在卫千亦眼前,他也只是冷笑道:“都是假的罢,这狗皇帝那么会玩弄人心,你聪明绝顶,还不是被他骗了。”

沈寒之和卫千亦的势力在朝中五五开,卫千亦执意要见夏朗,他也拦不住,再加上父亲的挟制,他根本挡不住疯子一样的卫千亦,他想办法谋划好了一个去处想把夏朗送走,但是当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传来了夏朗的死讯。

那个连御花园里最漂亮的一朵花谢了都要找“寒之哥哥”哭鼻子的小皇帝,杀了卫千亦,然后自杀了,一剑穿心,干脆决绝。

小皇帝的影卫抱着他的尸体,拒绝沈寒之的靠近,沈寒之投鼠忌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冷宫燃起滔天大火,他连忙派人灭火,但是最后却只得了一抹灰烬,根本不知道是哪个人的。

他和卫千亦,至死都纠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沈寒之垂首看着宫人呈上了的精巧的骨灰盒,竟然低低的笑出了声,两世,他筹谋了那么久,最后还不是当了个局外人。

他能想到,之后一定是他想了办法时光回溯,但是他没了记忆,只不过让悲剧再一次重演罢了。

所谓的时光回溯之法,施法之人是不会带着记忆的,只会有个模糊的印象,但是夏氏皇族周围有一信任亲近之人会带着记忆,告诉皇族该怎么规避灾祸,沈寒之一想就知道,那人是影夜,夏朗两辈子最信任的人。

夏氏皇族靠着这能力规避了无数天灾人祸,但是却救不了最后的血裔。

沈寒之在这个世界一直生活了下去,直到有激灵的宫人直到皇帝忧心的事情,向他呈上了时光回溯之法,沈寒之沉默了许久,盯着书桌上那个精巧的白玉盒子,道:

“用吧。”

都是孤家寡人,在哪一世,又有什么关系呢?

还是回到上一世吧,至少那时候,夏朗的骨灰还没有和卫千亦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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