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因为领民闹事导致神父出事，惹得伯爵大人发怒，惩罚了一众闹事的领民。
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惹得其他领民们也跟着不安起来，担心会不会波及到自己。
而被罚的人就更不好受了。
虽然只是罚了劳役时的食物，但对领民来说，扣除食物比打他们一顿还难受，何况还是一个月的口粮，想一次就心疼一次。
而且惩罚对他们来说还不仅如此，他们还给伯爵大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甚至还被登记在册，以后伯爵大人恐怕都会记得他们所做的错事，被自己的领主厌恶，将是何等令人害怕的事情啊，说不定以后有好事情都不会再轮到他们这些“罪人”，哪怕伯爵大人不记得了，素来以伯爵大人喜恶马首是瞻管事们对他们的态度也会变得很糟糕，同样的，其他的领民也会排斥他们，可见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的生活都不会太好。
但是没人敢抱怨，他们只能安静的吞下所有苦果，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而懊悔。
尤其是在隔天，新的命令从城堡发了出来。
这次的命令自然是关于他们之前闹着要学习的问题。
由城堡挑选的老师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每天早上到庄园内的各个村庄上课，凡是年纪是七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不拘男女都可以去上课，年纪更大的人如果有时间的话允许旁听，村庄里的领民不需要缴纳学费，但需要负责老师的食物和接送问题，并且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如果有老师发生危险，城堡将会是情况严重性决定是否取消整个村子的学习机会。
也就是说，如果老师出了事，不管谁干的，那么你们村子的人就别想再读书了。
而这个范围是包括了庄园内的所有农奴和自由民的村庄了，当然，其中自由民的村庄属于少数，大部分还是农奴。
在决定范围的时候，魏薇有些犹豫，是否要把近期搬迁而来的自由民算在其中，那些定居在庄园边缘的自由民所组建的村子如今已经初具规模，作为第一批自主搬来的自由民，和其他因为后续福利才来的自由民显然是不太一样的。
费利克斯对那群自由民显然有些好感，于是告诉魏薇：“就当是给他们的奖赏好了，一起加进去吧。”
魏薇也是这个想法，只是有些担心其他庄园外的自由民会以此为由又闹出之前那样的事情来。
费利克斯觉得她有点担心过度：“之前闹事的人都被罚了，我们的态度已经摆了出来，其他人先闹事也得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个后果。”
被领主厌恶的后果，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除非他们不想再在萨丁森郡混了。
魏薇一想也是，就把那个自由民的村子加了进去。
当然一开始那些自由民是不知道的，因为公告上并没有写具体的村子名字，他们看到说是庄园内的村子才有，还在遗憾自己不在其中。
结果过了几天，城堡分配的老师就来了。
见到人的时候他们还不敢相信，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殷勤招待的同时，也开始准备上课的地方。
没人小看来人只是个年纪小小的女孩，他们这些做过人口登记的人都知道那群居住在教堂里的孩子们的能耐，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嫉妒他们了。
并不是每个村子都能拥有一位老师，城堡这次分配老师是按照各个村子的规模来的，人口多孩子多的村子就有一位老师，如果是人口少孩子也少的，就会两个甚至三个相邻的村子凑在一起学习，具体在哪儿上课可以由几个村子自己商量决定，总之就是尽量保证每个小老师教导的学生人数都差不多。
第一次为人师表，被选中的孩子都很紧张，并且自我怀疑可不可以做好，因为他们并不是学习最好的那批学生，成绩只能说中上，他们真的能做好这个工作吗？
“可以的，要相信自己，你们之前教导其他孩子的时候不也做得很好吗？”
临出发前，琴给他们加油打气，早在有想法搞普及教育的时候，魏薇就打算把这些孩子利用起来，平时他们上完课后会分成不同的学习小组互相扶持共同进步，而这个学习小组隔段时间就会重新分组，一直默默关注的琴很清楚这批被选中的孩子或许不是他们中成绩最好的，却是其中最会教人的，他们平时帮着成绩差的孩子辅导功课，多多少少也积累了一点教学经验，城堡又给他们准备了教学书，只要按着书里大家进度教，基础入门还是很简单的。
琴说了很多鼓励的话，这些孩子慢慢就不那么紧张了，他们多了点信心，带着自己的教学工具，跟着士兵一起走了。
看到他们离开时终于恢复了冷静，琴欣慰的笑了，之后笑容又变成了一丝惆怅。
这些孩子学习的进度很快，已经差不多要把她的学识掏空了，所以她教导他们的时间也差不多快要结束了，等到新聘请的老师到来，琴就会重新回到魏薇身边，相处了这么久，她是真的有点舍不得。
不过很快她就振奋起来，想想自己的目标，相比当老师，她果然还是更想当女管家。
选出来的十几个小老师都出去教学了，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女孩子，毕竟就性格来说，女孩确实比男孩更适合教育这个工作，但同样的，她们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也更大。
所以这些学生最开始去村子当老师的时候，身边都会跟着一个士兵，等小老师们适应了，就只剩下每天的马车接送了，这些小老师每天会在村子里给孩子们上半天的课，中午的食物由村子负责，下午两点上完一天的课程后，会有车夫接送他们回教堂去，不用在村子里过夜和居住，安全也更有保障。
不是魏薇杞人忧天，而是这些孩子大多是女孩，又是在这个时候认为该嫁人的年纪，难保不会有人起了歪心思，而不管是在农奴还是自由民之中，男方强迫女方最后把人娶回来，或者连负责都不用的事情屡见不鲜，城堡里经常会有仆人讨论这样的事情，而那些人渣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给女方家人一些补充。
其他地区或许还有“初夜权”这种问题，但在萨丁森郡，谁都知道老伯爵是个痴情种，只爱过世的妻子，新伯爵明显也继承了他父亲的痴情，继位一年了，一次“初夜权”都没行驶过，这就导致某些人渣肆无忌惮了。
不过这种情况现在已经改善了不少，魏薇非常痛恨这种人渣，而费利克斯作为骑士也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只要消息传到他们的耳朵里，那些人渣就会被立刻抓起来调查，只要罪名成立，等着他们的就是砍头，根本没有任何情面可讲，几次下来，就没人敢以身犯险了，最多调戏一下，揩的油。
而在魏薇喜欢阉猪的新爱好被宣扬出去后，那些有色心没色胆的人连调戏人都不敢了了，就怕她突然把这种爱好衍生到他们身上。
所以小老师的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不过以防万一也是必要的。
那些村子里的房子都是不大的茅屋，用来上课的教室一时间也没办法建好，所以在村子里的村民合力把教室盖好之前，孩子们是直接在空地上上课的。
好在这个时间天气不冷不热，日头也不大，在外面上课除了有点考验小老师的嗓门外，其他问题倒是不太大。
教材书是每个老师一本，除此以外，他们还在村子里放了黑板和粉笔，黑板就是在拼凑好的木板上涂山黑色的漆做成的，上面有绳子，往树上一挂，坐的远些的人也能看清上面的内容。
而粉笔其实是用石灰加水做成的块状物，没有后世的粉笔那么好用，但书写效果还行，条件如此也不能太挑剔。
这个三件套就是小老师们人手一份的教学工具了。
来上课的孩子有大有小，加上那些想学习和来瞧热闹的大人们，空地周围被围的个水泄不通，让小老师又忍不住开始紧张了。
好在这些大人还知道保持安静，而年幼不懂事的孩子在大人的训斥下也不敢打闹，乖乖坐着准备听课，见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她，小老师深呼吸一口，在黑板上写下第一个字母，开始上课。
一开始讲的磕磕绊绊是再说难免的，但习惯以后他们就进入了状态，一边按照私底下演练过的样子上课，一边不自觉的模仿起琴和马修神父授课时的模样，努力讲的浅显易懂，时不时还会点个人提问一下。
因为伯爵大人的招募令还挂在那里，这个时候可以说是大家最渴望知识的时候，有野心想去试试的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但也有人觉得自己没那个能力，又对学习没什么兴趣，只是看了会热闹满足了好奇心就离开了。
人慢慢散了，被带来学习的孩子就开始不那么听话了，年纪大的还好，他们知道这可能是唯一能改变他们未来命运的机会，没有人舍得不抓住它，而年幼的孩子则还不太懂得这个道理，他们根本坐不住，也无法保持安静，很快这课堂纪律就有些乱了。
好在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不等小老师纠结该怎么让他们听话，那些年纪大的孩子就会主动帮她安抚那些吵闹的孩子，毕竟让他们闹起来，自己的学习也会受影响。
伯爵大人既然给领民派人教导他们学习，而且不需要任何费用这个消息可是让其他人都不敢置信，但想想这段时间伯爵夫妇的各种安排，这似乎又没什么不能相信的，反正他们有钱，也不差那么点学费，又是在自己的庄园里，他先怎么样自然都是可以的。
只是这可把其他领民羡慕坏了，他们也想要有免费老师啊。
可惜显然这次的福利没有覆盖整个萨丁森郡，除了城堡庄园那一块，就是最近的丁格尔都没有得到伯爵大人的恩赐，所以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不过伯爵大人的举动也给领民们提了醒，既然镇上的教堂收不了那么多学生，他们完全可以自己请一个。
也不需要多出众，只要能教会常用文字和算数就好，如果能学出来，即使无法应聘上伯爵大人提供的职务，以后找工作也方便的多。
当然，私人家教他们是请不起的，但像伯爵大人那样，一个村子，或者几个村子请一个应该还是可以的啊，何况最近他们每家每户基本都有了些钱财，凑一凑，请老师的钱也是够的。
唯一麻烦的事，萨丁森郡识字的人不多，大多数还都有自己的工作，不会为了这么点钱去给他们当老师，所以他们该从哪儿找人？
好在这个时候的萨丁森郡越来越繁华了，外来人口越来越多，多打听一下，总能找到一个识字又愿意教平民的人，只是那教学水平怎么样，完全就看运气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领民们开始重视教育总归是个好事。
这日，负责照顾炼金术师的仆人求见魏薇：“夫人，雷蒙大师想请您过去一趟。”
魏薇想起之前自己留给雷蒙大师的课题，点了点头，决定去炼金实验室看看。
这是她从王都回来后第二次来这个实验室，之前实在太忙一直都抽不出空来，自然对于雷蒙大师最近的研究进度不太了解。
等她到了实验室，看到摆在坐上的半成品时，就知道他是成功了。
她之前给雷蒙大师的新课题是机械方面的，当然不是蒸汽机那种需要耗费非常多的精力研究的跨时代产品，但也具有不小的意义。
她让雷蒙大师帮她做一个摆钟。
摆钟是时钟的一种，由是三百多年后的荷兰物理学家克里斯·惠更斯发明的，这种时钟的时间比较稳定，依靠发条提供能量，内部结构相对简单，只要按照图纸制作零件再拼装，几乎没有什么制作难度，但以这个时代的工艺，零件制作起来十分费时费力，还需要不错的手艺，以之前萨丁森郡的铁匠手艺，基本做不出来。
而且魏薇能画图纸却没办法给出确切的数据，这需要多次试验，而她能提供的帮助只是这种钟的原理公式：单摆定律。
所以魏薇就把这个问题丢给了雷蒙大师，作为曾经的数学老师和现在炼金术师，他不仅计算能力强，对金属的筑造也有不小的研究，动手能力同样很强，这不，琢磨了一个多月，第一座摆钟就被他捣鼓出来了。
说是半成品是因为这个摆钟目前只有内部结构和
这座摆钟有一米高，外壳是木质的，整体就是简单的座钟样式，没有多余的花纹，表面上三根长短不一的指针，其中最长的那根秒钟真随着下稳定摆动的钟摆一格一格的走着，钟摆的声音很大，在安静的环境里。
说是半成品，其实只是它的外壳还没有完全装上，她来的时候，雷蒙大师正在做最后的调整，可以看到内部的齿轮在钟摆的运动下自发的动着。
“稍等，马上就好。”
雷蒙大师看了她一眼打了招呼，手里的工作没停，也没让魏薇等多久，就完成了最后的工作。
等他站起来，钟表上的时间也被调整好，魏薇不知道雷蒙大师是怎么算的，但那时间看起来非常准确。
她感叹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它做出来了，等这座钟出现在世人面前，他们一定会记住你的名字的。”
雷蒙大师却不太满意的摇摇头：“它还不够好，我还没有做出你说的报时系统，目前这个钟只能计时而已，”
“这已经很厉害了。”魏薇画过结构图，自然知道加了报时功能的摆钟可比没有报时功能的复杂的多，而且说实话她其实不太喜欢报时的摆钟，尤其是半夜听到那声音，实在很容易让人心里发毛。
“主要是一些零件不太好制作，不过我会继续研究的。”显然没有做出报时摆钟让他有些耿耿于怀。
“你不需要那么拼，这个真的已经很好了。”魏薇感叹：“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把它做出来。”
听她这么说，雷蒙大师自得道：“不过就是拼凑一些零件而已，这可难不倒我，如果不是齿轮打磨起来太费时，我早就做好了。”
确实，这种纯手工打磨出来的零件想快都快不起来。
“那么这个摆钟我就先送去让人仿制了，仿制好了再给你送回来。”到底是第一个摆钟，又是他亲手做的，意义重大，魏薇觉得得给人留着。
但雷蒙大师不想收：“不用给我送回来了，这个你自己留着，回头弄个仿制好的给我就行。”
他这实验室可不安全，要是不小心把摆钟毁了，那就太可惜了。
到底是自己的心血，还是要珍惜一点。
魏薇一想也是，就点头道：“那我回头放城堡里，你什么时候先拿走都可以。”
说完这个她又道：“最近新请回来的工匠手艺都不错，有几个听说名气还不小，以后你有需要打磨的零件都可以找他们试试。”
雷蒙大师这才来了兴趣：“行，我回头会去和他们聊聊的。”
打磨零件，到底还是应该让更专业的来。
把新成果交了出去，雷蒙大师又想起自己找魏薇来可不止是让她看摆钟的。
“最近我的几个朋友给我写了信，他们在信里表示想来和我一起做研究。”
说是和他一起做研究不过是个借口，他看得出来这是想来给费利克斯打工了。
做实验需要不少资金，但炼金术师大多都穷，寻找资助者一直是他们犯愁的问题，雷蒙大师以前也是如此，他教书的工资都贴在了实验里，不然也不会被学校开除后搞的生活困顿。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不仅有威利克斯和魏薇的资助，每个月还能分到不菲的红利，衣食住行更是不需要自己处理，加上最近又没有太花钱的开销，短短几个月里他就存了不少钱，有了钱他就想搞自己的研究，所以这会儿才一做好摆钟就急着给魏薇，交了任务才好自己浪啊。
之前他在和老友们的书信里可没少吹嘘自己在萨丁森郡的待遇有多好，那些和他以前一样穷的家伙们听多了哪里能不心动，现在想来萨丁森郡也很正常。
都是自己的老友，他自然要帮着说说好话：“那几个人虽然性情古怪了点，在炼金方面还是很有些本事的，如果夫人你愿意留下他们，保证不会让你吃亏的。”
其实雷蒙大师完全没资格说他的那些朋友，他自己在普通人看来同意是个怪人。
魏薇：“你说有能力我自然是相信的，不过这些人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吗？”
雷蒙大师肯定道：“当然，我想只要你能给他们不错的待遇，没人会不愿意为你工作的。”
这么大方的雇主可是极少见的，何况雷蒙大师觉得魏薇给他出的那些课题都很有趣，可是让他涨了不少知识呢，想来其他人同样会和他一样对此感兴趣的。
“那么你可以写信邀请他们来萨丁森郡了，我们到时候谈一谈，如果彼此都觉得不错，那么我会为他们准备和你一样的合约的。”魏薇顿了顿，又不放心的问道：“这些人的身份背景没有问题吧？你知道最近萨丁森郡太打眼了，要是他们的身份有问题，最好还是不要来这儿的好。”
雷蒙大师摸着胡子笑道：“你放心，保证没问题。”
“那就好。”
魏薇还是蛮相信他的，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应该是真没问题，不过该调查还是要调查一下。
另外，既然有新的炼金术师要来，再把实验室放在城堡里也不太合适，她可不想哪天就突然被炸上天了，最保险的方法还是另外找个偏僻的地方安置他们，到时候就算出事也顶多就是砸个实验室，不会牵连无辜。
看来又要拜托建筑队分出人手赶工盖房子了。
“啊对了，还有我的老朋友朱利奥听说我在萨丁森郡过的不错，想来萨丁森郡看看我，不知道夫人和伯爵大人是否愿意接待他？”
不过是个小事，魏薇爽快答应了。
雷蒙大师见她同意了，喜滋滋的表示：“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们怕麻烦不愿意接待呢，毕竟教皇出门总是需要排场的，他要来带的人可就多了。”
“人多热……等等，教皇？”
“是啊，朱利奥去年被选为新任教皇了，要我说他怎么就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这些年哪个教皇位置能坐久的，我都担心……”
魏薇已经听不到他的唠叨了，她傻眼了好一会儿，不明白为什么雷蒙这种被学校开除的炼金术师竟然会认识教皇。
虽然普拉迪人不太待见教会，但那可是教皇啊，有这种关系在，即使是皇家学校也要掂量掂量吧。
作者有话要说：约翰二十一世，又有称若望二十一世（1276年9月13日—1277年5月20日年在位），出生在里斯本，俗名朱利奥（1215年-1277年5月20日）。这位就是历史上做实验被砸的重伤不治的教皇了，当然本文有私设和历史区别还是很大的。
雷蒙大师的历史原型是罗杰·培根，当然，只是用了极少一部分原型，这位培根大师是个猛人还有个奇异博士的称号，甚至第一位讲述如何制造弹药的欧洲人就是他了，因为思想太先进被当时人当成异端，被赶出大学讲坛后在巴黎寺院里被幽禁十年，他将自己对于炼金术的发现写在一本书里献给教皇克莱蒙五世，作为释放条件，经过格列高利十世等三位教皇都平安无事，直到1277年5月教皇约翰二十一世在做实验时死去，再度被以猛烈攻击神学家和信仰占星术和炼金术等异端罪名入狱14年之久，1292年被释放，两年以后在牛津去世
所以这里教皇不会死，他也不用坐牢了，私设他们是早就相交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