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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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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苏家一行人是五月初到的辽州,一眨眼六个多月过去,眨眼就到了年关。

辽州冬天多风雪,苏崇文担心再遭遇雪灾,提前就让官差们做好了准备,一旦发现风雪不停,立马就救人。

幸运的是,这一整个冬天,辽州也没有降太多的雪,不过这个‘不多’是相对于辽州之前的降雪量来说,要是同并州比的话,这已经算是遭了雪灾。

苏崇文写好述职的折子,交给衙差们快马加鞭地往京城送去,他都没想到,自个儿一不小心就在官员中出了头。

当朝圣上心里是记得苏崇文这个倒霉鬼的,尤其是那考官还特意在圣上面前描述了一遍苏崇文那明明有文采还要藏着掖着,生怕被点去北疆的囧况。

当朝圣上钦点苏崇文去北疆,其实也有一半成分是故意的。

没想到‘无心插柳’一次,居然种出了一片生机勃勃的柳树林。

辽州、松州与乌拉州同处北疆,那场大雪灾做到了公平的雨露均沾,三州损失惨重,其中辽州因为沿海的缘故,损失还要更重一些。

皇帝当初挑了三个农门爬出来的倒霉蛋,其实就是想‘拖一拖’,等拖个三年过去,就算再凶的瘟疫也该散了,到时候再派能人过去治理,没想到苏崇文仅仅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将辽州的乱象给平定了下来。

苏崇文在奏折中说,“瘟疫尽去,百姓已得到妥善安置,官道畅通,已有辽州特产运至京州、蓟州、并州等地,为辽州百姓换来了丰富的物资。今年虽有大雪降下,但所幸早有准备,并未造成人畜伤亡,预计来年可以恢复农桑。”

说完这一年做的事情之后,苏崇文还表达了一下自个儿对未来的展望以及对朝廷的期盼。

苏崇文说,“辽州尽数皆是肥力充足的黑土地,沃野千里,辽州境内有大江大河数条,支流纵横百千,来年将大力扶住农林渔业,助辽州所有百姓恢复生机。天灾无情.人有情,万望圣上能体恤百姓疾苦,减赋税徭役三年,给百姓一个喘息的机会。”

皇帝看了苏崇文的这折子,又去看松州与乌拉州那两个官儿呈到朝廷的折子。

这么一看不要紧,下一瞬,当朝圣上将那两封折子摔在了金銮殿上,龙颜大怒。

“这松州知州与乌拉州知州是干什么吃的!拿着朝廷俸禄,在松州与乌拉州待了大半年,居然有脸同朕继续请要赈灾银,还说什么瘟疫难消,朝廷派过去的医官也染上瘟疫病死在了医署之中!一样的朝廷俸禄,能养出苏爱卿这等能臣,怎么还能养出这样的酒囊饭袋!”

朝廷百官面面相觑。

苏爱卿是谁?

皇帝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苏爱卿来?

之前在朝堂上从未听说过这人的名号啊!

皇帝依旧在大发雷霆,“北疆三省,辽州受灾最重,可辽州知州苏爱卿呈上来的折子中说,辽州的疫情已经已经消退,还打通了商路,将辽州特产拿去其它州府换了银子回去,明年打算兴农业之事,可松州与乌拉州的知州这半年做了什么事情?”

“非但疫情没消退,还将朕派去的医官给折在了那儿!一样米养千样人,那粟米五谷何其无辜,怎么就养出了这样的酒囊饭袋!”

有官员弱弱地开口,“陛下喜怒,辽州、松州、乌拉州本就受灾严重,两三年内看不到起色都属于正常之事。依臣看,松州与乌拉州这两位知州的反应到还算正常,可那辽州……莫不是那辽州知州苏,苏啥来着,是一个狂人?”

什么叫捋虎须?

这官员的行为就是典型的捋虎须。

当朝皇帝原本还只是对着千里之外的松州知州与乌拉州知州发火,若是这官员不站出来说话,火无论如何都烧不到他的身上,但这官员既然站出来说话了,那便给皇帝找到了出气筒。

“你当朕是瞎的吗?八千驻军就驻扎在辽州,这苏知州上任以来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密信呈在了御书房,你当朕会凭这一份奏折就信了他?辽州医署的大医官葛天明是那辽州知州苏崇文的小舅子,二人刚被点为官时,还未离开京城,就四处搜罗防治瘟疫的法子,朕特许所有医官进太医院研习,唯有那葛天明懂了朕的意思,这二人到辽州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防治瘟疫。”

“苏家人一家忠肝义胆,因为那防治瘟疫的药汤火候极难把握,唯有苏知州的母亲与妻子才能掌握得好火候,那苏知州的母亲亲自跟随医署,两月不曾归家,跑遍辽州,四处施药!”

“从五月到现在,那辽州大地上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朕都看在眼里!这就是你们同朕说的无药可救之地。你们现在给朕一个解释,那苏知州究竟是何方神圣下凡,怎么就能用半年时间解了你们所说的无药可救之困局?”

“天降三灾,属实无情,可诸位爱卿在这天灾面前所做的事情,又有哪件称得上是有情有义之举?口口声声劝朕放弃北疆百姓,任其自生自灭,这就是诸位爱卿的为官之道?这就是诸位爱卿日日挂在嘴边的仁义善德?”

“科举乃是一国之根本,诸位爱卿担心自家子侄去那北疆丧命,十八般手段都使了出来,你们当朕真的不知道吗?朕金口玉言,今日便将话敞敞亮亮地放在这儿,但凡在这次科举中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之人,三族之内的举子,三年不得参加科考!三代之内不得留在京城!十年之内不得升迁!若有作奸犯科之例,全家罢免;若有有伤国体之事,株连九族!”

“朕素来赏罚分明,,苏知州有功,便该赏!只是考虑到苏知州才入官场便是从五品之身,此时再晋迁难免不妥当,朕便在功劳簿上为他记上一笔,待三年后再行赏!苏知州为辽州百姓求情,朕允了!免辽州百姓十年赋税徭役,诸位爱卿可有意见?”

“若有意见,就在这朝堂上敞敞亮亮地说出来,莫要到了背后再嚼舌根,那种举动可非君子所为!”

满朝文武哪里敢有意见啊,就算心里有意见,他们也只敢憋在心里,生怕说出来就触了皇帝的霉头,万一引火烧身咋办?

对于苏崇文给的这个惊喜,皇帝满意极了。

苏崇文向皇帝提出免除辽州百姓赋税徭役这件事,其实冒了很大的风险。

不论是徭役还是赋税,都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若是随随便便就免除了一州之地的徭役赋税,那未免太过儿戏。

当朝皇帝之所以会答应苏崇文的要求,主要是因为辽州本就闭塞苦寒,赋税基本上没指望,徭役原先倒是能出不少苦力,可现如今辽州的百姓死伤大半,要是再征徭役,怕是百姓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可苏崇文的打算远不仅如此。

对于辽州本地的农民来说,免除赋税徭役只是为他们‘松绑’,可对于那些商人来说,免除赋税徭役就等于是双手捧着白.花.花的银两送上了门。

这样一来,辽州又多了一个吸引商人的筹码。

————————————————

辽州历经三灾,幸存的人中,有不少人变成了孤家寡人,父母妻儿要么是丧生在那场茫茫大雪中,要么是丧生在那滔滔洪水中,哪怕是捱过了前两场天灾,最后还有可能折在无情索命的瘟疫里。

苏崇文将这些幸存的孤家寡人召集在一起,组建了一只商队,名为‘辽商’,与‘疗伤’谐音,有‘为辽州治病’之意。

这些辽商赶在冬天之前,干了一件大事。

由苏崇水、李大妮、叶桂枝、苏崇梅等人张罗出来的鱼干已经不只是咸鱼干了,有在麻辣汤中腌制过后才烤干的麻辣鱼竿,有咸香的咸香鱼干,还有迎合江南人口味的甜辣鱼干……辽州靠着大江大河与大海,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鱼,这也是老天爷赏给辽州人的饭。

苏崇水这一群人将各种口味的鱼干制好,然后便拜托官府养的辽商将这些鱼干带去中原腹地以及江南,希望能卖个好价钱,也为辽州百姓指一条商路出来。

苏崇文不敢想太美,他掂量着这些鱼干少说也得卖到江南去,中原腹地根本消化不了这么多的鱼干,可实际情况是,辽商商队带着的鱼干才刚过京州地界,刚进蓟州的门,距离并州还有千里之遥时,就已经卖了个精光。

辽商们带着满满当当的银两回了辽州城,苏崇文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他问那辽商的头头,“那么多的鱼干,这么快就都卖了?”

那辽商头头咧着嘴笑,“回大人的话,都卖光了!京州本就是富庶之地,百姓生活安稳富足,不像咱这儿,年年冬天都要遭个雪灾,他们那些人兜里都有钱的很哩!”

“那些人每年都会买鱼干,不过买到的多数都是咸鱼干,还是河鲜之类,肉质远不及苏二爷从海里捕回来的这些海鱼的肉质肥厚,再加上太太的手艺好,这鱼干口味众多,尤其是那麻辣与甜辣的口味,尤得大家伙的喜欢,以那麻辣鱼干和甜辣鱼干炖个鱼汤,一人喝上一碗,感觉这冬天都不难捱了。”

苏崇文又想到一件事,去年他赶考归家的时候,叶桂枝为了卤肉忙活了一整个腊月,那是因为县城的老百姓真能吃得了那么多卤肉吗?

不是,是因为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在囤积年货,想来疗伤这次出门,也是遇到了京州百姓囤积年货的点儿了。

把答应好给所有走商人的银子都发了,那些走商人高高兴兴地回家准备过年,苏崇文差人将应当分给官府的那层银子也拿了,余下的全都送到了苏崇水家里去。

大红灯笼挂上,一年又到头了。

苏崇水和李大妮乐得笑开了花,在自个儿家里又开了个分红小会,叶桂枝、苏崇梅都拿到了不少的银子,就连院子里帮忙腌制鱼干的那些下人都得了赏钱。

张春芽有点羡慕,可她知道在制鱼干这件事上,自个儿并未帮什么忙,就算苏崇水和李大妮要给她钱,她也没脸收。

揣着一肚子心思,张春芽乘着马车到了辽州城郊那处她和苏崇山开的养殖场里,猪都已经尽数出栏,变成了银子装进口袋,养殖场中只剩下了那一只只吃了睡睡了吃的‘貂’。

张春芽从一排排貂笼面前走过,盯着那些貂看了半晌,同养殖场里雇的伙计说,“你瞅瞅,这些貂是不是都不长个头了?我怎么觉得这半个月来都没啥变化呢!”

那养殖场里的伙计应道:“太太,这貂儿啊,最大的个头也就这样了,再养下去也只能是浪费粮食,您看是不是打算开宰了?”

“宰!”

张春芽一声令下,除了那些肚子里揣着小貂儿的母貂依旧特意留下来配种的那些品相好的公貂之外,其余的貂儿都在一天之内齐齐赴了黄泉,全都变成了光溜溜的貂皮,整整齐齐地拜访到了张春芽跟前。

张春芽用手拂过那一张张貂皮,差养殖场里雇的婆子好生清理与保存,然后捡了几条洁白胜雪的貂皮,找到了苏崇菊。

“崇菊,嫂子记得你的手艺好,你看能不能用这些貂皮给咱家宝丫头做一件大氅出来?辽州人都说这貂皮暖和得很,我担心宝丫头吃不消这辽州的天儿。”

苏崇菊歪了歪嘴,揶揄道:“大嫂,你这得了貂皮之后不想着鹿娘,就想着宝丫头,不怕鹿娘心里嫉恨你?还有,你这人做事也忒不地道了些,都是你侄女儿,凭啥给宝丫头做,就不给小猴姑做?还有我家那小兔崽子,也得喊你一声大舅娘呢,你不给我家崽儿做个貂皮大氅,还好意思用我的手艺?”

张春芽最见不得苏崇菊这酸溜溜的话,她翻白眼,“我为啥这么做,你心里不清楚?你赶紧的,鹿娘猴姑还有你家那崽儿,都有份,你自个儿去养殖场的库房里挑,喜欢什么色儿就做什么色儿的,我杀了大几千只貂,还差自家人这几身衣裳的钱?你不看我连自个儿都没顾得上吗?赶紧做,做好了喊我!”

苏崇菊乐得嘿嘿直笑,她用了四五天的时间,量着苏鲤的身子给苏鲤做了一件雪雕大氅出来,还带了一个小帽子,苏鲤将那雪貂大氅穿在身上,就仿佛是林子里的雪雕成精了一样,看着格外的喜人。

苏崇文从衙门回家后,就看到自家闺女穿着大氅在雪地里撒欢儿,他一愣,把苏崇山和张春芽夫妇喊来,问,“大哥,大嫂,你们那养殖场里的貂,都宰了?”

苏崇山应道:“宰了。”

苏崇文问,“那貂皮呢?都扒下来清理干净了没?”

“清理干净了,都入库房了呢!”

苏崇文气得甩袖,“哎呀,你们入啥库房?赶紧拿去卖了啊!这貂皮保暖性好,穿戴在身上也美观,让商队的人带着这些貂皮再去一趟京州和蓟州,专挑那些繁华的城池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这大冷天儿里,正是穿貂的好时候,你们不说把这貂皮都给卖了,是打算留在库房等虫子给打了眼儿,还是打算等明天暑天热的要命的时候再去卖?”

张春芽一听苏崇文都发了话,当下就让人去养殖场的库房清点那些貂皮的数量,苏崇文也忙让人去召集辽商商队,过了两天,辽商商队再次顶着大雪出发,这次他们是向着京城而去的。

苏崇文和张春芽开的那养殖场里,一共宰了几千头貂,给苏鲤做了一件大氅就用了十来条貂皮,若是给成人做的话,怕是得二三十条貂皮才够,别看这几千张貂皮多,要是都做成成年人穿的大氅,也就几百来件,京城那么多的富贵人家,肯定能消化得下这批货。

别看苏鲤年纪小,但要说经商之道、宣传之道,她可比这些野路子懂多了,她担心这些京城人识不出这些貂皮的价值,还特意让商队将张春芽做给她的那件雪貂大氅也带上了,说是让商队的人拿着这件衣裳做个示范。

家里人哪肯?纷纷来劝苏鲤,尤其是张春芽,这件雪貂大氅是她‘孝敬’给财神爷的,现在财神爷却不要,这不是把她放在火上烤吗?

苏鲤的主意硬的很,不管家里人怎么说,她都非要让商队的人拿着这件雪貂大氅走,家里人实在拗不过她,只能依了。

这会儿的苏家人都想象不到苏鲤的这个主意帮了他们多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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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商商队的人一路疾行,顶着漫天风雪到了京城时,年关已经过了,布庄与成衣铺子得等到年初六之后才开门,辽商商队的人不想在路上耗时间,只能去那些大户人家的家里挨门挨户地问。

那些大户人家原先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哪里穿过貂?负责采买的人拿不定主意,只能把家里的太太请出来,那当家太太一看辽商商队拿出来的雪貂大氅,眼睛立马就直了,盘点着家里上上下下一共多少人,得做多少件大氅,然后又找了裁缝来,让裁缝跟着拿主意,仅仅是一户人家,就买了千张貂皮,什么色儿的都有,深色的给家里上了年纪的老人穿,颜色稍微浅一些的给家里的小娃娃们穿。

辽商商队的人哪能想到貂皮这么好卖?他们就在那富贵人家聚集的胡同巷子里走了一圈,几千张貂皮就所剩无几了。

最后敲开的是一家顶富贵的门。

这家太太出来一看,听说同条街上七八家富贵人家都买了,想都没想,就将那些余下的貂皮全都给包圆了。

这家太太身后还跟着一个贵气逼人的小哥儿,那太太见这小哥儿盯着辽商手里的雪貂大氅看,便问,“你们这雪雕大氅卖不卖?我外甥看着稀罕这件雪貂大氅,如果你们卖的话,我多掏点银子出来。”

辽商商队的人又不是不知道这雪貂大氅是谁的,一听这当家太太的话,赶紧摇头,“这雪貂大氅是苏大人家闺女的,那小闺女说给京城的贵人看了她的这件衣裳,貂皮肯定不愁卖,这才让我们拿来。来之前苏大人千叮咛万嘱咐,这件大氅是他小闺女的心头好,务必得带回去。”

商队的人这么一说,那当家太太便不好意思再问了,怎料那贵气逼人的小哥儿身后突然冲出个恶奴来。

“放肆!十三皇子看上了这件貂皮大氅,皇家人都不嫌你这衣裳是别人穿过的,你们还敢拒绝了?谁给你的胆子!”

那贵气逼人的小哥儿赶紧拉住那恶奴,“桂嬷嬷,莫要出口伤人,也莫要仗势为难人。”可他的眼睛还直勾勾地黏在那大氅上。

当家太太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虽说这小哥儿是她的外甥,可若要论起尊卑来,她得跪下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十三皇子’,现在见这外甥就喜欢那雪貂大氅,她哪怕厚着脸皮,也得多讨一讨。

“你们是辽州来的商队,你口中说的苏大人可是今年春的榜眼苏崇文苏大人?现任辽州知州的那位苏大人?”

辽商商人赶紧称是。

这当家太太脸上有了喜色,她吩咐下人从库房里抬了一个首饰匣子出来,里面都是给小女儿家用的头面镯子,她低声同辽商的人说道:“我这外甥是宫里的贵人,得罪不得,你代我和我家老爷向苏大人带个歉,这一匣子首饰是我给苏家千金的礼。另外,还有百两银票,你们也带回去,让苏大人给苏家千金重新制一件雪貂大氅,可好?”

辽商商人听说那公子哥儿是‘皇子’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空白一片了,哪里敢说个否定的字儿?

带队的辽商商人只记得自个儿在敲门时看了一眼,这府门上挂着金漆匾额,“曹国公府”。

等辽商商人走远,那当家太太才问自家外甥,“姨母先替你收着这貂皮大氅,毕竟是别人上过身,还让商人们摸过的,姨母让下人洗了之后再给你送过去,你看可好?”

那贵气逼人的小公子哥儿点点头,突然红了脸,仰头问当家太太,“你说那苏家小.姐的衣裳被我抢了,她回头会不会哭鼻子啊!”

这会儿的谁能想到,就是一件貂皮大氅,就为俩萝卜头大小的孩子牵了红线,定了一生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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