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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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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语心下一喜, 祖母回来了, 爹也回来了, 那就是没事了。微草还弄不清楚状况, 金秋大概能猜出一些。看到姑娘一脸喜气,心下顿时更加明了。

胡掌柜这个急啊,他几次想张口,又怕给姑娘添麻烦都忍住了。照这样下去, 姑娘哪里还能去救东家。万一耽搁时间一长, 那些人对东家用刑怎么办?

“姑娘, 我们东家的事…”

“不急, 等我祖母回来就知道了。”

胡掌柜更急了, 楚老夫人回不回来和他们东家没什么关系。他们东家和君家大小姐那个事…楚老夫人不杀东家都是好的,怎么还会帮东家?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害了东家。

姑娘到底年纪小,还不了解人心。

他还是自己再去想想法子吧, 多掏些银子想法子见上东家一面。那个苦主,他多给银子求他们放过东家。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它法子了。

“姑娘,还是不惊动老夫人的好, 姑娘您要是忙, 我先回去了。”

“胡掌柜, 先别走。”

微草到自家姑娘的吩咐,挡住了胡掌柜,说是既然来了就去见见老夫人。胡掌柜满脸焦虑,只能耷着头和明语一起去迎接老夫人和楚家二爷。

心里嘀咕着, 听说楚家的二爷走丢了三十几年,怎么就找到了?转见又想到东家的事,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不光是他嘀咕,小冷氏和君涴涴哪个不是心里又惊又怒,丢了三十多年人,怎么说找到就找到,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小冷氏还好些,爵位怎么也落不到她丈夫的头上。可亲大哥当国公和嫡兄当国公那是两回事,要是嫡出的二哥真的回来了,那他们三房以后的地位就要一落千丈。

落差最大的是君涴涴,二爷一回来,他们大房错失的不仅是国公之位,而是从天上掉到地上。一个庶子和能承爵的庶子是天壤之别,一想到以后她只是一个庶子媳妇,她就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怎么会这样,前世没有这一出啊?

君湘湘可是一直顺风顺水当上了国公夫人,压根没有嫡子找回的事情。到底哪里出了错,那人怎么就找到了呢?

通传的下人是前院门房,跑得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将说过那句话炸破天的话,紧接着匀着一口气,又道:“大少夫人,二少夫人,明姑娘,老夫人让你们去前厅议事。”

如果有可能,君涴涴真想现在晕过去,但是她不能。如果她在此之前晕倒的,还可是说是被贱种给气着了。可时机稍纵即逝,她眼下再想晕倒,传扬出去便是她的错。

二爷回来,最受影响的是谁?

是他们大房。

她要是敢晕,世人会有无数恶毒的揣测和议论等着她。她不仅不能晕,还要高高兴兴地去。她扶着婆子的手,深一脚浅一脚,身体虚浮脑子空白。她甚至还抱着侥幸的心,期待会见到一个十分落魄的村夫,或者让她找出什么破绽来质疑那人的身份。

幽篁院较僻静,等她们赶到时,众人都到了,包括楚夜舟和三个在书院读书的哥儿,以及楚家的族老们。

上座唯有卢氏一人坐着,不见楚国公,也不见那位二爷。

君涴涴眼神和自己的女儿对上,轻轻地摇了一下头,示意女儿不可把心思摆在面上。楚晴柔没有她的城府时,此时已是心乱如麻,哪还管得了别人看不看得出来。

要是二叔真的回府,自己就成不了国公嫡女,她要怎么办?往后出门做客谁还会把自己当一回事,谁还会捧着她敬着她?她岂不是要被那些以前瞧不上的人说三道四?

君涴涴心里急,好在现在众人都是心里各异,被打个措手不及,倒是没有注意她们母女的眉眼官司,也没有在意楚晴柔的异样。

她很快回过神来,道:“母亲,方才下人们没说清楚,不知母亲召齐大家伙儿是有何事要议?”

卢氏微微一笑,“我把你们叫来确实有要事宣布,咱们府上的二爷找到了。”

还真的找到了?那么人呢?

明语乖巧地站在楚家姐妹们的身后,这个时候也没人会注意到她,她乐得自在。胡掌柜站在丫头们的后面,心里又急又纳闷。急的是自家东家还关着,纳闷的是国公府的家务事姑娘为何让他跟过来。

卢氏气定神闲地和几位族老说着话,这些族老们都是楚家的旁支。这些年她不问世事时,冷氏自以为胜券在握,自己的儿子就是将来的国公,所以对这些旁支们从不放在眼里。

族老们不敢和国公府生怨,但对冷氏是存了气的。一个妾室仗着生育有功,不仅把自己当成国公府的主母,还瞧不起他们。

呸!

什么东西!

卢氏做人做事一身公允,以前理事时楚家旁支没少得好处。如今族老们一听嫡子寻回,那恭喜讨好的话像不要钱似的说出来。只把君涴涴听得心急如焚,不停地暗示自己的丈夫。

楚夜舟面上瞧不出什么,心里已是翻江倒海般惊骇。二弟回来对别人或许影响不大,但对他来说,那是翻天覆地的打击。

二弟若在,爵位便与他这个庶长子毫无关系。即使他曾养在嫡母的院子里,可嫡母并未将他记在名下。以前他不甚在意,府中也没有人会在意。因为他知道国公府的爵位是他这个长子继承,就算他不是嫡子,也没有人有资格和他争抢。

可是现在二弟一回来,他就只是国公府的庶长子,别说爵位,便是以往的体面也都和他无关,等待他的将是天上地下之别。

楚夜泊脸色也不好,他和楚夜舟是一母同胞。楚夜舟的地位受到威胁,直接会影响他以后的生活。他知道嫡母恨他的生母,嫡母的儿子一旦承爵,他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最放松的是楚夜乔,他也是几兄弟中唯一期盼二哥真正回来的人。

卢氏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像是不经意地道:“近些年我不管府中的事,瞧着乱得不成样子。前不久国公爷做寿,就出了那等着丢人现眼的事,让你们见笑了。”

几个族老附和着,都发表了对那件事情的鄙视,然后又是一堆的恭维话。什么府里头还是得正房嫡妻掌管着才有规矩,庶子媳妇当家到底差了火候。

君涴涴心里冒着火,暗骂这些老不死的,不就是她当家的时候没给他们送好处,一个两个的逮着机会埋汰人。

卢氏对几位族老的话很受用,面上还是淡淡,颇有些感慨,“内务也就罢了,舟哥儿媳妇的出身摆在那里,撑不起来也是情理之中。可府里的称谓真是乱了套,舟哥儿兄弟几个都已成家立业,还大公子三公子的叫着,听着让人别扭。打从今日起,府上的辈分该提一提。毕竟你们也都是当了爹娘的人。再过几年,眼看着就要当祖父祖母,大公子大少夫人的称呼确实不太妥当。往后便从以爷论,大爷二爷三爷四爷,免得外人听得笑话。”

楚夜舟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之前嫡母清修,生母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不能管家,所以府中当家的是自己的妻子,他极复杂地看了君涴涴一眼。

无论是父亲寿宴当天出的事,还是府中称谓的问题,都是自己妻子的事。她一个当家夫人,连这样的小事都处理不好,确实能力不足。君家二房是自忠勇侯出事之后才承的爵,她不是世家嫡女,出身是低了些。

君涴涴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下一凉,莫名心慌起来。

她心里发苦,前世里别人就是称她为大夫人,一直到她死她都是大夫人。她特别不喜欢那个称呼,也十分忌讳那个称呼。她以为自己要么是大少夫人,要么就是国公夫人,她再也不想当什么大夫人。

如果这个找回来的男人真是二叔子,那她只能是大夫人,这辈子是大夫人,那岂不是和前世一样?

一思及此,心头像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这时,楚国公从外面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是向南山,如今该称为二爷的楚夜行。楚夜行身量笔直高大,衣着简单却难掩他习武之人的精气神。加上从商多年,早已练就出来的世故冷静,瞧着并不逊色于楚家的男儿。

楚夜行走丢时,楚夜泊刚出生,楚夜乔还没有出生。他们对于这个二哥,算起来都没有见过。楚夜乔从震惊到欢喜,当下就叫了一声二哥。

楚夜泊抿着唇,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知嫡母是从哪里找来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说是国公府的二爷吗?这个老四怎么回事?事情都没弄清楚就叫二哥。

卢氏很欣慰,老四是个好的,不枉以前璎珞和湘姐儿都对他照顾有加。

君涴涴听到楚夜乔那声二哥,当下心里一急。她原本脱口而出的质问在想到丈夫刚才那个眼神时,顿时咽了回去。

心里百转千回,公爹都不喝止老四,难道这人真是二爷?

带着打探的目光,看到了那不容忽视的高大男子。心里的那丝侥幸慢慢变成失望,原来不是一个畏畏缩缩上不了台面的村夫,如此一来事情倒是越发的难办了。

胡掌柜在人群后面偷偷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东家,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姑娘让自己别急,却原来楚家的二爷就是他们的东家。

这般身世,那什么梁将军府,他们还有何可惧?

当下忧心全散,恨不得跑出去昭告天下,看谁还敢把他们当蝼蚁一样想踩就踩。想起为了搭上将军府的路子,东家劳的那些心神赔的那些小心和笑脸,他只觉一口浊气堵在心里,重重地吐了出来。

正厅里一时寂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卢氏和楚国公说话。楚国公很想质疑自己的妻子,可是一看到那和岳父相似的男子,还有方才验身的结果,他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咳…咳…”

他的咳嗽声打破寂静,几个有眼色的族老便齐齐起身,嘴里说着恭喜国公府找回嫡子,恭喜他们母子团聚父子相认。

卢氏笑着给楚夜行介绍几位兄弟,楚夜乔又真诚地叫了一声二哥。

“这是你四弟,以后你可得多多带带他。他是个好孩子,就是没有定性,这些年有些荒唐。往后让他跟着你,免得让他跟着别人学坏。”

几个族老的脸色微妙,老夫人这是要抬举四房啊。有了老夫人这句话,以后二爷哪会不关照四爷?

楚夜乔也听出了嫡母的话外之意,当下红了眼眶,郑重对楚夜行行礼道:“弟弟我这些年混账了些,往后二哥说什么我便听什么,二哥指东我不敢往西,任凭二哥差遣。”

“好,好,你们兄弟一心,是我楚家之福。”

卢氏一锤定音,楚夜乔自动站到楚夜行的身后。

楚夜舟僵硬地见了礼,干巴巴地唤了一声二弟。轮到楚夜泊时,他黑着一张脸,怒视着所有人,然后怒火直冲向卢氏。

“母亲,这人是不是二哥还不能定论,如此大张旗鼓地认亲是不是稍显不妥?万一是别有居心之人觊觎我们国公府的东西,您岂不是被人蒙骗了?”

卢氏眸底冰冷,淡然地看向楚国公。

“国公爷,您说呢?”

一个庶子,居然敢当人面指责自己的嫡母乱认儿子,是谁给他的胆子?若放在别的世家,这里哪还有庶子说话的份。

楚国公又咳了好几下,咳得背都弯了。

明语嘴角勾起冷笑,这个老渣男怕是心里还不肯认爹,还想着把爵位给冷氏的儿子。看他咳得这么厉害,要是知道自己的病都是冷氏所为,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众人都在等,直到他咳完。

正在此时,宫里的赏赐到了,送东西的是柳皇后身边最得用的大太监。卢氏领着众人出去迎接,只听那大太监尖细的嗓子说着皇后娘娘听闻楚家嫡子寻回,特送来贺礼。

卢氏谢了恩赏,送走宫人后和众人再次回到正厅。

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形势已是不容置疑。楚国公又咳了好一会,看着脸色难看的老三,给了他一个台阶。

“老三,这下你可是信了,这确实是你二哥。”

“怎么可能?他长得与您半分不像,也不像母亲,怎么就是我二哥呢?”楚夜泊喊起来,大有要上前质问楚夜行的架式。怪不得嫡母今天一早就进了宫,原来是去和皇后娘娘通气。

谁知道是真是假,便是假的,只怕她们也会说成真的。当真是好心计,这些年躲在幽篁院里装神弄鬼骗人,说什么吃斋念佛,恐怕一直在算计这一天吧。

卢氏冷冷一笑,一个庶子,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原来长得不肖父不肖母就不是亲子,如此说来你们兄弟两人瞧着也不像国公爷不像冷姨娘,莫不是也不是楚家子孙?”

楚国公面色一变,怒视嫡妻。

这话是一个当家主母说的吗?

卢氏眼神凌厉,直视着他的怒火,“国公爷这样看我做什么?可是我哪一句说错了?这些年我不管内宅之事,倒不知一个庶子都能当众顶撞嫡母,咱们国公府真是好家教,怪不得外人像看笑话一样的看我们楚家。”

楚国公气势顿萎,喘着气又咳嗽起来。

一个族老颤颤危危地起身,看了楚夜行好一会儿,目光满是怀念,“当年楚家与卢家议亲之时,老夫曾有幸见过崇远将军几回。所谓外孙似外祖,二爷这长相不肖父不肖母,倒是与老将军生得极为相像。”

楚夜泊冷哼一声,两面三刀的小人,就会见风使舵。

卢氏闻言面露伤感之色,“人海茫茫,二爷走丢时不过三岁稚儿,若不是他外祖父在天之灵保佑,又哪有我们母子今日的团聚。”

那族老又是一番慷慨之辞。

楚夜泊还梗着脖子,卢氏哪能在乎一个庶子的意见。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以后想要脸也没人会给。当下越过他,直接让几个孙辈上前与楚夜行见礼。

明语也是第一次看到楚家的三个孙子,君涴涴生的大哥儿楚清越和三哥儿楚清扬,小冷氏所出的楚清安。

三个哥儿低声唤着二叔二伯,并无亲近之意。

卢氏毫不在意,又介绍了君涴涴几人。

如今这个场面,君涴涴什么都不能做。皇后大张旗鼓地送来贺礼,说明嫡母是和宫里通过气的。便是要做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她温柔大方地称呼楚夜行为二叔,语气之亲切令人心生好感。她以为自己这般表现,定能在楚夜行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不想楚夜行十分冷淡,根本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表情略僵,离她最近的小冷氏看得分明,心下冷笑连连。真当天下男人都和大哥一样眼瞎,她卖弄风骚给谁看。

华氏本就是爱憎分明的性子,别看她和楚夜乔夫妻关系不怎么样,但自己的丈夫如果能走上正途,对于她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以后有嫡出的二哥关照,四爷定能寻个正经差事。

是以,她最是真心。

卢氏脸上一直带着笑,夸了她两句。

她更是觉得他们四房以后的日子会大好。以前有大房和三房压着,他们四房永远抬不起头来。如今嫡子回府,大房和三房一样都是庶房,指不定还不如他们四房。

当下笑意更是真心。

楚夜行一出生就是上了族谱的,卢氏把几个族老请来并不只为认亲一事,还有湘姐儿和明姐儿上族谱的事情。

“今日把几位请来,还有一事。行哥儿这些年飘零在外,如今认祖归宗,他的妻女也该记上族谱。”

君涴涴一听,心里希望又起。仅有妻女,说明没有儿子。二叔子流落在外,妻子的身份肯定不高。在内宅之中她自认为如鱼得水,不愁没有法子谋事。

心里有了计较,稍稍一松。

族老们齐齐表态,“这是应该的,老夫人放心,这事好办。”

卢氏露出释然的表情,对明语招了招手。

明语走了出来,站在众人前面。

众人纳闷着,二爷的妻女要记族谱,和国公府寄养的一个孤女有什么关系?老夫人怎么这个时候把她叫出来。

卢氏一扫众人的表情,慈祥含笑。

“明姐儿,过来。”

明语乖巧地走上前,站在自家祖母的身边。

“这是明姐儿,我嫡嫡亲的孙女。”

什么?

众人大惊,皆露出不敢相信的样子。

君涴涴和楚晴柔母女更是像见了鬼似的,脸色惨白双眼发直,直愣愣地盯着站在卢氏身边的明语。

怎么可能 ,这个贱种是二房的女儿?

那她的娘不就是……

楚国公也是惊得连咳嗽都停了,一张脸皱成一团,“你方才说什么?她是我们的孙女?行哥儿的女儿?”

“正是,她是行哥儿和湘姐儿的女儿,是我们嫡亲的长孙女。”

这一句又是巨石入大海,激起千层浪。

那浪太猛,打得君氏母女差点站不稳。她们仿佛在海面上漂着,沉也沉不下去,海水又猛往嘴里灌,难受得紧。

君涴涴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

那个女人怎么会是君湘湘?

不,一定是搞错了!

怎么可能?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死都死了的人怎么又活了?母亲明明说过那个侍卫是个外表光鲜内里一包草的山野汉子,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会是国公府的嫡子?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惊慌抬头看去,正对上明语讥诮的眼神。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大堂姐,那个永远凌驾在她之上的侯府嫡女。

心一慌,差点瘫软。

再看去,只见那贱种无事人般,暗道自己看错了。经此一岔,倒是让她冷静了一些。君湘湘是那个女人又如何,死都死了,再也翻不起什么浪。

她能成事一次,就能成事第二次。

老天爷如此眷顾她,给了她重生的天机,她就一定能心想事成,当上国公夫人,成为全京城人人羡慕的女人。

那几个族老也是大吃一惊,他们面面相觑都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其中最是德高望重的一个族老站出来。

“老夫人,这是天意啊!”

卢氏顺着他的话,“是天意,我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原来冥冥之中真的成了我的儿媳妇。当年之事纯属小人陷害,害得我儿被人丢弃乱葬岗九死一生,害得我湘姐儿身败名裂被君家逐出家门,更是害得我嫡亲的孙女成了孤女。这些账,我都记着,总有一天会讨回来。”

君涴涴身形一晃,几欲晕厥。

楚晴柔只觉自己耳朵嗡嗡作响,明明是个低贱的野种,怎么会成了国公府的嫡长孙女?野种成了嫡孙女,那么她怎么办?

她一想到以后野种成了国公之女,而她只是个庶子的女儿,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娘…娘…”

她慌乱地向自己的母亲求救,母亲说过她将来会是国公之女,楚家的嫡长女。可是那个野种怎么能抢了她的身份?

娘怎么不阻止他们?

君涴涴一把扯过她,“你这孩子,听到明姐儿是自己的亲姐妹高兴得都不会说话了。你不是常和娘说,希望明姐儿是你的亲姐姐,如今可算是如愿了。”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那个野种哪里配?

卢氏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们,拉着自己亲孙女的手站起来,“从今日起,明姐儿就是我楚国公府的嫡出大姑娘,柔姐儿几个的序位都往后挪一挪。”

楚晴柔一听,尖叫起来。

“不!她就是一个野种,她不是国公府的大姑娘,我才是…我才是国公府的大姑娘…”

“丢人现眼的东西,胡言乱语什么,还不赶紧把她带下去!”

一直沉默着的楚夜舟突然出了声,君涴涴难以相信地看着他。他方才说什么?他说柔姐儿是丢人现眼的东西?

楚夜舟的眼神十分冰冷,他方才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突然之间,他什么都没了。受人尊敬的国公府长子,未来的国公之位,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一切,似乎都和自己的妻子有关。

如果不是她把君湘湘的女儿接回来,嫡母怎么会出院子?如果不是他们君家二房做事不利索,二弟怎么还会活着?

他有种被人戏耍的感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温柔的妻子搞出来的事,方才一瞬间他竟然想起了湘湘。

君涴涴被他冰冷刺骨的眼神看得心头发凉,原本她就深受打击就凭一口气撑着。她以为自己将君湘湘踩在泥里,不想对方阴魂不散,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压自己一头。

即便她被打击得快要崩溃,她依旧不甘心。

因为君湘湘毕竟死了,而她才是嫁给夫君的女人。夫君的心在她这里,君湘湘永远也赢不了她。可是她在夫君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竟然是嫌弃。

他嫌弃他们的女儿,嫌弃她。

那股支撑着心神的气再也凝聚不起来,在自己丈夫冰冷嫌弃的眼神中溃不成军,很快便散得一干二净。

她身体一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下午五点,不见不散。

所以今天下午五点还有一更。

感谢你们的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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