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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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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药吃,可是反反复复总是好不了。你看到她人就知道了。”

郝红梅的表姐叫周文文,是个跟名字一样文气的姑娘,又或者即使她曾经开朗活泼,此刻也没有活泼的力气了。

18岁的姑娘躺在郝红梅的小床上,整个人瘦成了一把骨头架子,要不是眼皮子还在微微的动,看到的人会怀疑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尸体,因为没有一点儿活泛劲儿。

这个曾经给郝红梅写信,骄傲的告诉表妹,她在建设兵团插队,四舍五入也就等于是解放军战士的姑娘,现在病入膏肓,已经瞧不出当初的意气风发。

郝红梅在旁边抹眼泪,嘴里头一个劲儿地念叨:“怎么会这样啊,他们怎么能这样欺负人。你是生病了,谁稀罕吃他们的病号餐啊。”

周文文却在笑,努力安慰自己的表妹:“没事的,红梅,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怕以后就见不到的。我没有什么想要抱怨的,我只是吃不消了。他们也不是坏人,只是上级下达了开荒任务,少我一个人干活,他们就要多做些,不然年底就完不成目标了。我们都是革命人,既然活着就要拼命干,把一生奉献给国家,一直躺在床上算,怎么回事呀?”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要耗尽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她的确病怏怏的,说话声音都大不起来。

太难受了,从今年春天过后,她就莫名其妙的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天旋地转,房子像是要地震似的。

他们连队的卫生员一开始说她是疯了,后来又说她是感冒了,没什么大不了。

她却清楚不会是感冒,哪有感冒这么严重的呀,冷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在冰窟里头,热起来又像是在火焰山上烤。

最后还是经验丰富的本地老兵看出了问题,说她得了瘟疫,这才把她往医疗队送。

送的那一路上,马车不停的颠簸,她几次晕过去,每次晕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拼了命地大喊一声“主席万岁”,彰显革命精神永垂不朽。结果后面又晃晃悠悠地醒了过来,到底没让他直接牺牲成。

去了医疗队,大夫给她抽血化验,果然是疟疾,然后给她开了氯喹。

当时是治疗好了,她病愈之后立刻回连队继续参加劳动。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月又犯病了,这回卫生员也给她开了氯喹。

好不容易好了,她整个人也瘦的不行,走路都摇摇晃晃,头昏眼花,动不动就耳鸣。

她本来想病好了之后自己想办法赶紧调理身体,还在院子里头打乒乓球锻炼身体,却不想抓着乒乓球她都心慌手抖。

然后第3个月,她又再度发病了,如此循环往复,就没有几天消停的时候。

她实在吃不消了。

连队里头的知青都去参加高考了,农场却不让她去,说她这样子没办法过体检,去了也是浪费名额。

周文文感觉自己已经看不到希望,她也不想继续留下,省得总有人说她不劳动,还赖着病号饭没完没了。

她想回家去,就是死,她也不要死在那个地方。

她不喜欢那个地方了,她想回家,回没有打摆子的家。

结果坐车又坐船,在路上她又发过好几次病,每次都感觉要死了,却又神奇地活了下来。

船到红星公社码头的时候,本来还要往前开,周文文实在是吃不消了。

她感觉自己没有办法支撑着回家,想到表妹就在红星公社插队,而且还是在供销社站柜台,按照表妹写给她的信里头描述,供销社就在渡口边上。

于是她挣扎着下了船,想要过来见一见妹妹,算是临死的时候好歹有个亲人在身旁。

结果她连走路都没力气,要不是旁边人发现不对劲,赶紧伸手搀了她一把,她就要直接从码头上滚到水里头去了。

因为每天到卫生院来求诊的病人实在太多了,旁边人见她如此虚弱的模样,倒也不奇怪,不仅不指指点点,还主动热心帮忙想将她送进卫生院。

周文文压根就不想再看病了,她觉得自己得的是绝症,这个病好不了了,她就想还有最后一口气,见一见妹妹便好。

她真羡慕妹妹呀,妹妹永远都那么快乐。妹妹是快乐的营业员,每天都全心全意为社员服务。

她也想服务,可是她不行了,她要死了,她已经是个彻底没用的人了。

搀扶她的大婶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她的请求把她送进了供销社。

郝红梅哭了起来,哀哀地看着余秋:“小秋,你救救我姐吧,我姐怎么成这样了?”

她姐以前是最活泼最爱笑爱闹的姑娘,满月脸像红苹果,大眼睛永远笑眯眯的,瞧着就结结实实健健康康的。

她姐下放比她还早两年,当初走的时候家里人都哭得厉害,就她姐充满豪情壮志,非常欢喜可以去祖国最广袤的地方。

可是现在祖国的边疆还没有建设好,她姐却先倒下了。

余秋本能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追问:“你说你们农场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

周文文有气无力地回答:“是啊,每年都有人死。每次发病的时候都给我们发药吃,可是我们队还是有个人死了,他们说是脑袋里头长了疟疾,没得治了。我就想差不多要轮到我了。”

余秋又追问了一句:“你吃的药是氯喹?”

周文文很肯定:“是啊,给我们发的都是氯喹。医生说这个药是最好的,比古代皇帝吃的奎宁还好。国家把最好的东西给我们。”

余秋这回眉头不由自主地皱紧了。

没道理呀,氯喹对于治疗疟疾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除非是,除非出现了耐药性。

余秋可没有忘记国家为什么会紧急启动研究抗疟药物,就是因为越南那边的疟疾已经对氯喹产生了严重的抗药性,所以急需新的药物进行治疗。

疾病的扩散往往很迅速。况且越南跟中国是接壤的,广西云南两省同越南连在一起,这就意味着疾病很容易扩散进来。

因为疟疾的传播媒介是按蚊,蚊子可是会飞的。

人也会流动,一旦流动,通过蚊子传播途径,疟疾就会扩散开。余秋越想越心惊胆战,只觉得事情恐怕已经向不可控制的地方发展了。

也许70年代疟疾就曾经大流行过,只不过她以前没有留意过相关资料。

周文文有气无力地劝说自己的表妹跟表妹的朋友:“我没事了,你们睡觉去吧。”

郝红梅眼睛含着泪:“姐,你也睡觉吧。”

周文文脸上浮现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们睡吧,我估摸着再等两三个小时,我就要发病了。其实我挺好的,每次都是夜里头发,也吓不到别人。”

不然她这一路根本就没办法到这里来看自己的妹妹,早就被别人扔下船了。

余秋头大如斗,周文文的情况根本就不能外出。她现在应该隔离治疗,否则很容易将疟疾传播出去。

她这一路坐车又坐船,压根就没有采取任何有效的隔离措施,不知道已经将疾病传播给多少人了。

然而不知道是卫生知识宣传有限,还是她所在的地方压根就没有宣传普及,周文文不明白自己的病是怎么得的,也不晓得这个病会传播给其他人。

余秋招呼郝红梅做好灭蚊工作,蚊帐一定要挂好,蚊香赶紧点上的时候,周文文还满脸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听说病会过人的时候,这个备受疾病折磨的姑娘吓得哭了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件坏事,她祸害到别人了。

她真不知道,因为打摆子在她插队的地方并不稀奇,她也没有见其他人特别待在屋里头不出来还是怎么的。因为太过于难受,很多人都是到野外去发病。

余秋现在也不敢将周文文转移去卫生院了。

卫生院的病人实在太多,而且摸着良心说,里头的蚊子也不少。

开放空间里头想要做好灭蚊工作其实非常难。别说是现在了,就是2019年的省人医空调病房,有电蚊香片,消毒药水不断,最后蚊子还是无孔不入,直接将小孩咬出了大包。

为着这个,家属还在跟儿科扯皮,要求儿科为科里头的蚊子承担责任。

余秋叹了口气:“我先给你扎两针试试吧,可能情况能缓解。我目前手上的药也只有氯喹,我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药可以跟着一块儿用,希望可以提高疗效。”

余秋下针的位置是合谷跟内关穴。

打摆子病,每天发作时间相对固定。生病的人后来都已经积攒起经验,甚至提前做好准备来应对疾病,一般都是先寒后热,先是整个人掉在冰窟里头,冷的不像话,然后又突然间被丢进了火焰山,烧得一塌糊涂。

虽然周文文觉得氯喹对她无效,但是余秋暂时手上也没有更好的药。

实话实说,对于疟疾治疗,她也是头一回亲自操作,脑海中的印象只有书上的那短短几行字。间日疟,三日疟,卵形疟理论角度上属于良性疟疾,对人体伤害有限。恶性疟疾基本上都是用青蒿素类药品治疗,她印象最深刻的也是后者。

因为经过几十年时间医务工作者的不断努力,2019年的疟疾患者在国内已经少得可怜。少到什么程度,少到自自诩见过不少疾病的余秋,对该病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不仅是他,她的那些同事们同样也只有在援非或者去偏远地区,主要是云南边界地带进行医疗援助的时候才见过疟疾患者。

甚至有一位师姐第一次看到疟疾患者的时候满头雾水,压根就没想到这个病。

余秋给周文文扎了针,又叮嘱了这姑娘几句,便转身回卫生院去。

虽然时候已经不早了,这个时候打电话属于缺德冒烟的行为,可是她还是毫无人道主义可言的,立刻拨了电话通知县里头的卫生防疫站,他们这里发现了疟疾病人

也许这个上报会给周文文带来麻烦,但是事关疫情她不能瞒。瞒住的话,很可能会造成巨大的灾难。传染性疾病如果不在早期阶段赶紧控制,发展到后面就没办法控制。真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哭都没办法呢。

余秋又往县医院的急诊科打电话,这会儿她的愧疚心理倒是减轻了不少。反正现在急诊肯定是忙碌的时候,估计得过了夜里1:00,急诊才能稍微安静点儿。

结果大概是因为太忙碌了,压根就没人接听电话,余秋打了好几次,也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只得放弃。

算了,明天早上再询问县医院那边是不是有更合适的药物。

她有些忧虑,并不抱太乐观的期待。因为抗疟疾的药就那么几种,假如有现成的好药可以用的话,此时的越南战场上,也不会三方都焦头烂额。

越南方面的领导人,更不会主动向中国求救,请求帮助研发新的抗疟疾药品。

余秋心是重重,准备上楼去躺会儿,明天还有手术等着自己,她必须得休息了。

余教授从病房里头出来,他刚被叫起来查看完病人。

看到余秋,他立刻催促:“快点儿睡觉吧,你不能这么一直熬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余秋心不在焉地应答着,又下意识地开口问余教授:“爸爸,我要是有药方可以救人,但是这个药方是其他人的。我现在没有办法联系到这个人,并且获得她的同意,那我该怎么办?”

余教授十分惊讶,吸引着余秋往值班室走,关上门之后他才压低声音道:“怎么了?是不是有谁说什么了?”

因为眼前这个女儿先前使用的药方也没有经过其他人的同意呀。

余秋真是想哀嚎,感觉从自己嘴里头说出不好意思,实在是没有任何说服力。

她愁眉苦脸的:“这个药不一样,这个药是我们国家自己研发的,拿了诺贝尔奖。”

余教授的眉毛都要飞上天了,喜不胜喜:“真的?还拿了诺贝尔奖?”

余秋点点头,简单地将屠呦呦大神的事迹说了一遍,说到后面她忍不住惆怅:“人家以身试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才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成绩。我要是横插一杠子将功劳抢了过来,那我可真是人神共愤了。”

屠大神是公认的非典型科学家,既不是院士也没有多闪亮的头衔跟文凭。她更加像是众多默默无闻的药学研究者的代言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断的辛勤劳作,才得出研究结果。

她跟袁隆平爷爷的存在,像是在提醒众多科研人员,折腾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有意义。人这一辈子即使只研究一件事,只要扎进去,踏踏实实地干,也能出成绩。

这在普遍浮躁的科研大环境里头,显得是如此的难能可贵。

因为现实的压力,有太多的人是为了论文而论文了。科研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没想到余教授关注的重点跟余秋完全不同。

他听了余秋的讲述之后反而满头雾水:“这有什么呀,这本来就是大家伙儿共同努力得出的结果啊。它是一个科研团队集思广益集体的智慧与结晶,你把这个药弄出来之后是在帮助这个科研继续往前发展。”

余秋有点儿被绕晕了:“那不一样的。这个荣誉本来应该属于人家。”

“这个荣誉属于集体。”余教授正色道,“不然你现在如果问一问屠呦呦同志,她高不高兴研究有了新突破。她是为了解除人们的病痛才搞科研的,她的目的不是获诺贝尔奖。那只是锦上添花。”

说着余教授还叹了口气,“我觉得你们这代人什么都好,知道的也多,研究的也透,但是可能有点儿太过于计较个人得失了。你想想看,这种研究单纯依靠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得下去,必须得发挥集体的智慧,大家共同努力。

你说后面几十年都没有这么大的成就,我觉得除了客观因素以外,主观能动性也是大问题。都把精力花在功劳归谁上了,你们还有精力好好坐下来搞科研吗?”

余秋不知道该怎样说服余教授了。每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模式,集体与个人之间本来就存在微妙的博弈。

她有自己的观点,不过她也尊重余教授的想法。

她只能叹口气道:“再说吧,爸爸,你要是有办法的话,我想请你帮忙搭线,联系上屠呦呦老师。就说杜教授以前也看过葛洪的青蒿抗疟之说,他也猜到了单纯水煮没效果,应该使用有机溶剂提炼。他无意间发现了双氢青蒿素抗疟疾的效果更好,而且成本更低。”

没错,她没办法停下来了,理由非常简单,因为现在已经出现了氯喹治疗无效的病人。她迫切需要新的药品投入到疟疾防治中去。

按照现在的方法利用黄花蒿提炼青蒿素治病的方法,一个是费用太高,需要大量的黄花蒿,另外一个是毒性太大,利用乙醚蒸馏,对于提炼者来说其实风险很高,大神自己就中过毒。

没错,青蒿素不是某些胡说八道的科普文章中所提到的蒿草煮水来提炼的。

煮个屁,连药物的性质都没搞清楚,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勇气写科普文章。小说都不带这么瞎编。

不过科研这东西不仅仅在于谁最早提出来,主要还是看谁在这方面研究最深入。不然葛洪也可以获诺贝尔奖了。

合成是她这边合成,后续她坚决不会再伸手碰。

她一定要提醒大神除了研究疟疾之外,还要早点儿进行红斑狼疮的研究。

妈呀,她能说她穿越之前抓耳挠腮的想要知道青蒿素会不会在红斑狼疮治疗上取得突破,诞生下一个奇迹吗?

老药新用对于病人来说是绝对的福音,这意味着一旦疗效明确,就很快能上市治疗了。

红斑狼疮啊,多少人倍受这个病的折磨。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的人生早就没有下限可言。

再这么折磨她下去,她迟早有一天得未老先衰。

可见良心这东西是多么的没用啊,不仅让她没办法日天日地,穿越的毫不牛气,还叫她动不动就自我折磨。

余秋唉声叹气地做完了心理建设,可算是能够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妈呀,再这么折磨下去,她早晚得猝死。

余秋一觉睡到天亮,然后找病人跟家属谈话签字,带着人上手术室开刀。

高师傅昨天晚上将东西落在了手术间的浴室,正要过来拿。

看到余秋的时候,他倒是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还问了一句:“你昨天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呀?”

余秋保持微笑,点点头:“高师傅,麻烦您了,这几种药请你尽快做出来。我担心后面很快就要用。”

高师傅“哦”了一声,晃晃悠悠地又回他的实验室了。

余秋开完刀之后,又打了个电话去县医院。

这回周医生倒是亲自接了电话。

听到余秋忧心重重的担忧之后,他先是跟着唉声叹气,他现在也非常害怕氯喹无效的疟疾在国内扩散开来,到时候对于大家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能不能扛住难说。

余秋询问他有没有其他药可以治疗疟疾。病断不了根,吃了氯喹病还是会再犯,人哪里吃得消?还有她印象当中根治疟疾氯喹得加用伯安喹。

周大夫却突然间问:“她这药是怎么吃的?每次发病才吃?”

余秋下意识地啊了一声,满头雾水:“怎么了?”

因为严重的抗药性,氯喹这个药基本上存在于书本,临床上几乎已经被淘汰了。她还真搞不清楚疗效到底如何。

周大夫哈哈大笑:“行啦,是她吃药的方法不对。真是的,太不负责任了,也不晓得他们是怎么培训的。吃三个月,这个药必须得吃三个月,224疗法没听说过吗?

“打摆子”停下来的时候,疟疾还没治好,要每隔10天再服药一次,具体用法是头一个10天服两片,第二个10天接着服两片,第三个10天吃4片。连着用三个月才可以停药。”

余秋有点儿懵,这什么跟书上说的不一样啊?

按照书本上的说法,间日疟口服,首剂1g,第2、3日各0.75g,疗程也就是三天。恶性疟则静脉滴注,第1日1.5g,等2、3日均为0.5g,疗程3日,总量2.5g。

没有特别说明得用三个月的药啊。

“听我的,没错。”周大夫信心十足,“这个病人我见的多了,你赶紧给她用药治疗吧。”

余秋目瞪口呆,妈呀,那就是说氯喹有效喽。她又杞人忧天了。

等等,高师傅,青蒿素的事情可以停一停,咱们还是先专注搞顺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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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疟疾就是俗称的打摆子病。但是并不是所有患者的临床表现都很明显。有的患者早期不伴有发热,常见的依次有单纯头痛、胸痛、颈肩部疼痛、眼痛、耳痛、单纯性呕吐等,因而容易误诊。

先用药再说

余秋再冲去实验室, 哪里还找得到人。

秀秀满脸懵懂:“师傅去找原料了。”

大规模生产药品, 比方说阿昔洛韦氨甲环酸之类的, 他们还能找领导要原材料。可是这种小规模试验,等到领导想办法那就太晚了, 完全不符合高师傅的急性子。

他向来都是用自己的门路找以前的老朋友想办法拿材料过来,等到有了成效之后,再申请大量的原材料。

秀秀茫然地看余秋:“小秋姐, 你找我师傅有什么事啊?”

余秋扶额, 只能挥挥手:“没事,就是天太热了, 我怕高师傅会苦夏。

秀秀茫然地看了眼窗户外头,又收回视线。

没错呀,已经过了立秋,昨天半夜还起了大风, 天不热啊。早上她过来的时候,她太太还让她多加件衣服呢。

小姑娘同情地看着余秋, 小秋姐肯定是太忙了, 都着急上火了。

余秋尴尬地摸着鼻子,虚弱的挥了挥另一只手:“没事, 你忙吧。”

出了实验室的门, 她一个劲儿的跺脚, 真是恨不得扯光自己的头发。

何东胜领了个人进门, 见到她的样子颇为奇怪:“你怎么啦?”

余秋赶紧整理头发, 煞有介事地强调:“我在想一件事情, 有个数据老想不起来。”

说着她立刻跳过这个话题,笑容满面的看向对方,十分公事公办的模样,“何队长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何东胜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介绍身旁的年轻人:“小秋大夫,这位是我高中同学,最近有点儿不舒服,想请你帮忙看看。”

那小伙子却朝何东胜挤眉弄眼的,瞧着倒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

何东胜冲他瞪眼的时候,他才笑嘻嘻地表示:“大夫,我就是有点儿拉肚子,这两天变天大概吃坏了。”

余秋看他的样子,哪里还猜不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年轻人是对她这个老同学的女朋友充满了好奇心,找着借口过来见人呢。

余秋当作什么都没发现,公事公办,直接给他开化验单:“既然拉肚子,那就去查一下,别是有什么感染。对了,你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有没有吐过?”

那年轻人点头:“吐了一次。”

说着,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估计是煮的赤豆汤放坏了,我跟我爱人没舍得倒,结果反而吃的拉肚子了。”

余秋笑了起来:“下次可别这样了,你是拉几天肚子的话,不知道要吃多长时间才能补回头呢?”

年轻人立刻点头:“可不是呢,得让我爱人跟你学学,别老是什么东西都舍不得,最后受罪的还是我们自己。”

余秋笑容满面,让这人躺上床,给他做体格检查。

年轻人听说得脱了衣服,顿时慌的不行,感觉自己是自投罗网。

余秋保持笑容不变:“要检查的,不然的话有什么情况漏掉了就不好了。”

小样儿,姐姐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吗?

余秋不仅给他摸了肚子,还给他做了全身体格检查,做肾区叩击的时候,发现他有叩击痛,然后她又让他去查了个小便。

何东胜在旁边苦笑,等到朋友去取尿液标本的时候,他尴尬地跟余秋解释:“你别误会,他没什么坏心。他老婆刚生的孩子,他有点儿乐颠了。”

余秋倒是微微皱起了眉毛:“他最近小便真的正常吗?我有点儿担心肾虚有叩击痛,一般肾炎、肾盂肾炎、肾结石及肾周围炎时才会有。一会儿我再给他开个片子,拍一下看看,搞不好就有结石。”

何东胜也点头:“既然来了,那就让他查查呗。”

余秋笑了起来:“他家倒是有意思啊,居然想起来夏天吃赤豆,不是一般都喝绿豆汤吗?”

“他老婆生孩子呢,没有奶。”

余秋正奇怪,她头回听说赤豆能够通奶啊。

她还没有来得及问走了上就响起了惊呼声:“大夫,他晕过去了,大夫救命啊。”

余秋赶紧跑过去看情况,只见地上躺着个中年男人,面色惨白,脸上明显浮肿,人倒是醒着,就是没精神。

“怎么回事?”余秋一边拿着听诊器做心肺听诊,一边赶紧询问家属。

“不知道啊。”旁边看着像是他老婆的中年妇女急得要掉眼泪了,“他这几天好不端端的就不想吃饭,还拉肚子,一直不吃东西。”

余秋左心肺听诊心率偏快,98次每分钟,但没有明显的病理性杂音,双肺散在湿啰音。

她又追问:“小便呢,这两天小便如何?”

患者巩膜无黄染,面部浮肿跟双下肢浮肿明显,看上去像是泌尿系统的毛病。病人蔫蔫的,不说话。

还是他的妻子做回答:“没的小便,这两天都没小便。他不吃不喝的,哪儿来的小便啊?”

余秋面色凝重起来,招呼护士过来帮忙,给他抽血做化验,又导尿查小便。

周围人忙忙碌碌,余秋继续做着体格检查,嘴上也不停,询问病史:“以前有没有过这种情况?比方说得过肾炎之类的。”

“没有唉,好的很。”病人的妻子愁眉苦脸,“你看看他就是个身体好的。”

余秋追问:“你再好好想想他生过什么病,吃过什么药没有?好好的人是不会来医院的,这生病咱们得想办法找原因。”

说话的时候,她让患者张开了嘴巴,想看一看对方的扁桃体。

结果这人嘴一张,余秋就看到了溃疡,口臭也扑面而来。

余秋下意识地屏住气,感觉刷牙是个良好的习惯,为什么大家就不能接受呢?

病人的妻子还在否认,不吃药,他家身体很好,他们家里头都不吃药。

余秋指着他嘴里头的溃疡道:“那这个呢,就没处理过?”

那病人的妻子伸了头看了一眼,恍然大悟一般:“这个呀,开了点儿草药。”

余秋顿时有种想要晕厥的感觉。同志们,草药也是药,为什么你们老是觉得草药不是药呢?

每次一说起来是药三分毒,你们就自动将草药跳出药的范围,这个事情是很要命的呀。

“吃的是什么草药?你还记得吗?”

这回倒是患者开口了:“什么草药啊?龙肝泻胆丸,多好的药。每回我一上火吃这个就好。结果这回吧,吃了还是不好。大夫,你再给我开点儿下火的药哎。”

余秋一听这个名字就顿时默然,还泻火呢,再泄火搞不好小命都没了。

龙胆泻胆丸是一味古方药,具有清热泻火,凉血解毒的功效,临床上应用非常广泛,也确实效果不错。

但是这个古药方传着传着就出事了,里头有一味药叫木通。

其实按照古方的记载,这个木通清朝之前用的都是木通科植物白木通,在宋代以前的文献里它不叫白木通,也不叫木通,而叫做通草。清朝中后期木通这味药又加了川木通。这两种药都用的挺好,没出现什么大问题。

问题就出在大约清末民初时期,一些药材商人错误的将马兜铃科的植物当成木通来收购。因为是从关外来的,所以这味药又叫关木通。

关木通易得价廉而且能够达到中成药质量检测中的化学指标,后来就逐渐取代了白木通与川木通的地位。关木通最大的特点是含有马兜铃酸。

马兜铃酸具有抗感染和增加吞噬细胞活性的作用,但它对肾脏有较强的毒性,可以损害肾小管功能,导致肾功能衰竭。

尽管80年代老5版的《中药学》就已经提出了关木通对肾脏的损害,此前也有学者发现关木通可以造成急性肾衰竭的临床案例,但是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加上大概是因为关木通应用太广泛了,官方机构对这种肾脏毒害认知不足,1990年的中国药典居然神奇地将关木通作为唯一的木通收录。

此后就是大名鼎鼎的关木通事件,也叫马兜铃酸事件,又或者叫龙肝泻胆丸事件,算是一桩著名的药害事件。

用当时他们中医学老师的话来说,这件事情让中医有苦说不出,很是狼狈。

更狼狈的是那些因此患上尿毒症的病人,不少人后半生都得依靠透析来维持生命,给自己与家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生理以及经济负担。

余秋心里头有数了,这个人很可能是因为长期服用龙肝泻胆丸导致的肾脏损害。

“泻火的药你先不要吃了,咱们先解决你的肾衰竭问题。”

她拿着检验单,表情严肃地看着对方,“你这个情况比较严重,得去上面大医院看,必要的时候做血液透析。就是要把你的血抽出来清理一遍再输回头。”

患者家里人吓了一跳,感觉这个大夫有些小题大做。他不就是拉肚子吗?哪有这么严重。

“你的重点问题是无尿,你的目前的症状提示很可能肾脏受到了损害。”余秋正色道,“赶紧过去,这件事情不能拖。我告诉你,早点处理还有希望,越拖的话后果越严重。”

余秋见过不少患者,明明一开始情况还好,却不愿意接受正规的治疗,非要去找一些不负责任的草药郎中,寄希望于神奇的草药可以帮助他们恢复正常的肾功能。

结果那些草药郎中自己也搞不清楚,开出来的药物本身就具有肾毒性,反而让情况愈发糟糕。

患者还老大不情愿,倒是他的妻子有决断,直接领着人去坐船了。

余秋给他写了病历,又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工人医院。目前有血透机的地方实在不多。按照这人的肌酐水平,其实已经可以下尿毒症的诊断了。

不过余秋希望更审慎些,尽可能让病人的生活质量不受太大的影响。

病人离开了,余秋转过头去看何东胜的同学:“你是不是用通草煮的赤小豆汤?”

那人茫然地点点头:“对呀,那个下奶。”

果然如此,余秋就知道一道下来的著名药膳方子,鲫鱼通草汤。

“不要吃了,你们先处理现在的情况,把你老婆也带过来。”余秋正色道,“都吃的一样的东西,你看病你得把她带过来看病。”

何东胜的同学有点儿懵,还有些犯难:“我娃娃还要喂奶呢。”

余秋苦笑:“不治好了病,怎么给娃娃喂奶?搞不好到时候娃娃也要生病的。”

何东胜也在旁边帮腔:“看病的事情你得听小秋的。他都忙成这样了,让你带你老婆来,你就带过来。”

年轻人这才点头答应,满脸疑惑的模样。

待到他过去拍片子了,何东胜才问余秋:“怎么了,这是?

余秋摇头,轻声道:“关木通有肾毒性,长期小剂量服用可以导致肾衰竭以及癌变。”

不行,这件事情必须得尽快被纠正。

木通是好药材,龙肝泻胆丸也是用了很多年的药,不能因为后人的阴差阳错,反而让老祖宗们蒙冤。

除了关木通之外,还有广防已、细辛、马兜铃、天仙藤、寻骨风等含有马兜铃酸的中药材的肾毒性必须得引起重视。

不,是所有中药材的毒副作用都应该被标注出来,不然很可能在稀里糊涂中又造成了本来应该避免的悲剧。

是药三分毒,基本上没有任何药品不存在副作用与不良反应。藏着掖着是没有意思的,不如大大方方地搞清楚了,到时候就算出现问题也好对应的处理。

总不能所有的不良反应就都写两个字,不详。一个在临床上用了几十年的药品,不良反应还这么简单而且持续性的打算继续如此标注,那不是条件限制,而是不负责任了。

余秋进了办公室,打电话给工人医院的郑教授,她得提醒大家,必须得尽快将中成药中的关木通换成白木通等其他不含马兜铃酸的木通,否则会有很多人因此受害。

他出了办公室,刚好碰上高师傅回来。

高师傅手里头拎着个挎包,瞧见余秋就主动开口问:“你找我有事?刚才秀秀说你前头找我了。”

“没事了。”

余秋目光掠过前头院子树旁捡知了猴的小姑娘。

因为怕她们人生地不熟,跑到河岸边会摔下去,她们姐妹又不会水。所以医院里头的小孩就将院子中种的树包给三姐妹了,上面的知了猴归她们捉。

“没事了。”余秋抬起头,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请求高师傅,“麻烦您快点儿把药做出来,我想早点给她们的母亲开刀。”

她不知道这位不幸的母亲究竟还能撑到什么时候,但她清楚尽早手术对她更有帮助。

用就用吧,她找不到紫杉醇,就只能单用顺铂给了卵巢癌病人化疗。

她手上能用的药实在太少了,一旦患者产生对顺铂的耐药性,她也不知道该换什么药好。

就用青蒿素类药品吧,最起码的,无论是双氢青蒿素还是青蒿琥酯副作用都小,就算万一在临床上对癌症病人没有帮助,那产生的损害也有限。

何况动物学实验已经表明它们可以增加铂类化疗药的敏感度,提高疗效。

余秋捏了捏眉心,医生看病主要靠动刀子跟上药。没有药品,要她怎么看病?

她管不了许多了,先用上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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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贴一下关木通事件吧。

关木通事件,或称龙胆泻肝丸事件,也称马兜铃酸肾病事件,在世纪交替的前后几年,曾因其广泛的药物不良反应而震惊国人。多少人为之重病缠身,多少人为之倾家荡产,甚至在绝望中等待毙命。

马兜铃酸肾病群体□□件首次被公开披露是在1993年的比利时。当地一些妇女因服含广防己的减肥丸后导致严重肾病。后经政府调查,发现大约 10 0 0 0名服该药的妇女中至少有 110人罹患了晚期肾衰竭,其中 6 6人进行了肾移植,部分病人还发现了尿道癌症;1999年英国又报道了2名妇女因服含关木通的草药茶治疗湿疹导致晚期肾衰竭的事件。这两起事件在国际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美国fda、英国mca和比利时政府等采取了严厉措施,对中草药和中成药进行强烈抵制。欧美媒体曾将这种情况渲染为“中草药肾病”;因广防己、关木通等中药含有共同的致病成分马兜铃酸,后来国际上将此类情况改称为“马兜铃酸肾病”。

国内的马兜铃酸肾病与中药关木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关木通是一味常用中药,具有清热利湿功用,曾是临床广泛使用的中成药龙胆泻肝丸的主要药味。但关木通含有马兜铃酸,对肾脏有较强的毒性,可以损害肾小管功能,导致肾功能衰竭。因为三者紧密的关联,所以尽管事件名称叫法不一,所指几乎相同。

龙胆泻肝丸是个历史悠久的古方,原配方的药味中有“木通”,主要指木通科的白木通或毛茛科的川木通,这两类木通均不含马兜铃酸。但在20世纪30年代,东北盛产的关木通首次进入关内,并逐渐占领了市场。到了80年代已被全国广泛应用,于是白木通退出市场,难以寻觅。1990年的《中国药典》,卫生部干脆把龙胆泻肝丸组方中的其他类木通全部枪毙,关木通成了“木通族”惟一合法的身份。悲剧进一步深化!

由于龙胆泻肝丸的广泛使用,马兜铃酸肾病在中国悄悄地、快速地蔓延。国人并非没有注意到关木通的肾毒害作用,只是诸多研究、报道、文献和报告都没有引起当局的重视。可以肯定,2003年前,国内马兜铃酸肾病的患者已经大面积存在,但因为个案的分散性,人们没有把事件系统的联系在一起思考。2003年2月,新华.社记者朱玉《龙胆泻肝丸是清火良药还是“致病”根源?》等系列报道,顿时震惊了国家药监局和众多的“龙胆丸”受害者!许多人发现,自己缠绵不愈的肾病(肾损害甚至肾衰竭、尿毒症),竟然是因为平时“上火”、耳鸣或者便秘所服的龙胆泻肝丸所致。部分患者与疾病抗争、在身体和家产俱败的境况下,走上艰难的诉讼之路。据报道,仅北京市2003年受理的马兜铃酸肾病索赔案不下7起。2004年2月,长期服用龙胆泻肝丸致病的吴淑敏等28人,集体起诉拥有335年历史的老字号——北京同仁堂。但大部分的索赔诉求,最后均以碰壁或者败诉告终。

2003年4月1日,国家药监局印发《关于取消关木通药用标准的通知》,决定取消关木通的药用标准,龙胆泻肝丸等“关木通制剂”必须凭医师处方购买;责令该类制剂的生产限期用木通科木通替换关木通。后来的2005年版《中国药典》已不再收载关木通、广防己、青木香三个品种(均含马兜铃酸)。

关木通事件至少凸现2003年国家局几大制度的缺陷。

一是不良反应监测和报告制度。北京中日友好医院肾内科自1998年10月起收治的马兜铃酸肾病病人达100多例,北京东直门医院从2001年起接诊的怀疑服用龙胆泻肝丸致肾衰的患者达40多名,北京协和医院、北京朝阳医院等亦多次有此类病例报告。但事发后国家局回应说国家不良反应监测中心只收到15例因此药导致的不良反应报告。耐人寻味的是,2000年至2002年期间,北京市药物不良反应监测中心就收到了龙胆泻肝丸及含关木通在内的药物不良反应80多例。2004年3月,卫生部、国家局修订出台了《药品不良反应报告和监测管理办法》,不良反应工作近年似乎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

当时的药监局当家人叫郑.茱萸,法院指控郑.筱萸在1997年中至2006年年底担任国家药监局局长等职务期间,审批八家药厂的药品和医疗器械过程中,直接或者透过妻子和儿子,受贿649万多元人民币。2001年到2003年,擅自降低审批药品标准,其后被揭发部分药厂虚报药品资料,其中六种是假药。2006年齐齐哈尔第二制药有限公司(齐二药)亮菌甲素注射液事件(详见“二甘醇”条目),以及安徽华源生物药业有限公司“欣弗”注射液事件,导致十人死亡,多名病人出现肾功能衰竭。郑.筱萸2007年7月10日上午在北京被执行死刑,终年64岁。

他造成的损害遗毒甚广。

果然是白日见鬼

高师傅的速度快得很, 余秋说了没两天, 弄到了原材料的他就已经直接拿出了合成的药物。

余秋也不含糊, 她一边忙着日常开刀,这话可真够不要脸的, 腹腔镜下膀胱癌都成了日常刀;一边完善卵巢癌相关术前检查工作。

检查结果出来后,她直接跟病人家属谈话:“我的治疗手段也一样,就是先开刀, 然后上化疗。这个手术范围非常大, 按照目前的情况判断,你的子宫也就是生宝宝的地方, 基本上没可能保住。以后你生不了孩子了。”

兰花笑了起来:“我有孩子了呀,我有三个姑娘呢,我不要再生了。”

她丈夫也点头,认真地强调:“我们有三个小孩呢, 大夫,你给她开刀吧。”

余秋却没有点头, 而是继续说下去:“除了子宫之外, 你的双侧附件就是输卵管跟卵巢也都要切掉。输卵管咱们就不用特别强调了,它是一个桥, 起的是交通作用, 无论失去桥的哪一端, 它再存在的意义都不大。

我重点跟你讲的是卵巢。卵巢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器官, 它可以说是你女性身份的象征, 它分泌激素维持了你的正常生理状态。切除卵巢之后, 简单点儿讲你会变老。你本来这么年轻,开完刀之后,你就差不多成奶奶的样子了。到时候身上没有了是肯定的,骨质疏松啊,还有心脏病发生的危险都会提高。给你补充激素治疗,效果肯定比不上自己原本就有卵巢。

当然,你的情况如果要治疗是肯定必须得切掉卵巢的,即使不治疗,你的卵巢也没有办法发挥正常作用。”

兰花摸着自己的脸笑了起来,颇为不好意思的样子:“哎呀,我都养了三个娃娃了,还年轻什么呀。”

余秋简直要跳脚。她想喊一声姐姐,你才29岁,你如果都不年轻了,你让广大小仙女怎么活?

兰花的丈夫也点头:“没事的,大夫,你给她开刀,老不老的,我们不讲究这些。”

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大夫不愿意给妻子开刀,他也晓得这个事情风险太大了,可是大夫愿意开刀的话,那就有一线希望。要是刀都开不了的话,那就什么指望都没有了啊。

他这几天推着妻子上上下下的做检查,越是看旁的病人,心里头主意越定。

这个大夫会看癌症呢。那个患血癌的小娃娃跟另外一个患什么绒癌的姑娘就是她给药治好的。

还有前面的绒花合作社,里头的姑娘婶子们全是她从疯人院带出来的。刚出来的时候都是疯子,叫她一开刀一上药,人家现在就能正正经经的自己过日子。

还有人讨了当媳妇,又勤快又正常,娶进门的人家感觉自己捡了宝,欢喜的不得了。

除了这些人之外,叫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大夫治好的病人实在太多了。

他很有信心,而且非常庆幸自己豁出去了,坚持带着老婆过来求医。

余秋看着夫妻俩都充满希望的眼神,感觉十分微妙,做大夫的就是这样,既希望病人充满信心的投入治疗,又担心他们的期待值太高,到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接受不了。

卵巢癌的恶性程度这么高,她实在不敢让他们抱有太大的希望。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倒是更期待他们能够死马当成活马医。这样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能坦然接受。

家属想要治疗的心情如此之迫切,开刀的手术范围倒是谈得很快。

切掉,既然都坏了那就切掉,即使没办法确定是不是坏了,但只要怀疑还是得切掉。

第一次手术范围必须得尽可能大,不然的话会为后续治疗造成很多麻烦。

余秋一条条地谈,肿瘤细胞减灭术手术原则是达到无肉眼残留,所以手术范围可能包括:根治性盆腔脏器切除术、膈面或其他腹膜表面肿瘤剥除术、肠切除术、脾切除术、胆囊切除术,胃部分切除术、肝脏部分切除术、膀胱部分切除术、输尿管膀胱吻合术、胰体尾切除术等。还可能包括胸腔穿刺引流术、锁骨上淋巴结切除术、胸腔穿刺引流术以及孤立的皮肤转移病灶切除等等。

不好听的说法,就是肚子有可能都要快被掏空了。

不要觉得这个可怕,这已经算是比较理想的状态,就是只开一次刀。

如果打开肚子以后,发现病人癌灶已经广泛盆腹腔种植和转移,难以达到满意的减瘤,那就只能先做一期手术,先切了子宫、双附件以及大网膜,等到明确肿瘤性质与来源之后,再上三期化疗,然后行二次手术,术后依据情况继续化疗。

余秋叹了口气,语气诚恳:“坦白说,我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大的刀。”

这种级别的手术,也轮不到她动手,她最多只能给副高或者教授当助手。

从一助到主刀者,手术带来的所有压力只能她自己承受。于教授主攻方向是产科,对于妇科肿瘤,他所了解的也极为有限。

兰花笑了起来:“大夫,我也是第一次开刀呢,我以前从来没上过医院。”

余秋苦笑:“那你以后可要定期做检查,不然一一上来就是这么大的刀。”

既然手术已经定下来了,那么下一步就是谈术后该如何治疗的问题。

假设这个手术顺利地开完了,但治疗并没有结束,因为必须得上化疗。

临床数据显示,晚期卵巢癌患者术后化疗会大大增加病人的存活期,意义显著。

“现在我们主要是有两种方案。一种方案是比较成熟的,也是目前国内应用比较普遍的环磷酰胺加加甲氨蝶呤的冲击疗法。另一种就是目前国外已经出现但是国内还没有进行的顺铂化疗。”

余秋看着面前的夫妻俩,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对他们来说太过于艰深,无论哪一种药对他们来说都太遥远,甚至茫然到没有任何差别。

“我必须得告诉你们的是,首先,目前市面上并没有成品的顺铂药物,这个药是我们卫生院自制的。”

余秋刚想描述这里头存在的风险,却不想夫妻俩立刻双眼放光,迫不及待地点头强调:“大夫你就给我用那个伯吧。”

他们知道卫生院是有绝招的,绝招就是大夫自制的药。那些药可神奇了,一用在人身上就好,厉害的不得了。

余秋苦笑:“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给你用上去药之后,很有可能你的病并不会好,甚至情况还会恶化。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能尝到了螃蟹的鲜美,但也有人对螃蟹过敏或者直接叫螃蟹给咬到了手。”

兰花却摇头,脸上全是笑:“大夫,我本来就是要等死的人了。你肯给我开刀,我就高兴的不得了。没事的,大夫,我要用这个药。到我这份上就是跟老天爷赌命。老天爷要是不想让我活,我再挣死了都没用。老天爷要是可怜我,那说不定我就能好起来呢。”

余秋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说出了青蒿素药物:“我们在做这个化疗药的时候,也做了另外的药,本来这个药呢是用来抗疟疾的。但是在体外实验中,这个药能够杀癌细胞。

你们先不要激动,体内跟体外差别非常大,在外头用的好不代表进入了你的身体里头就能够产生效果。”

然而兰花还是充满了憧憬:“那说不定就有效果呢。大夫,你让我试试吧,我就想试试。”

余秋却没有办法轻易答应她。对,这是病人主动要求的,然而她要求的基础其实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

这份信任沉甸甸的,让她的头重逾千斤,脖子却僵硬得怎么也没有办法弯下来。

他下意识的叹了口气,决定再往后面推一推做决定:“我们先手术,等到术后再决定到底要怎么化疗。”

兰花却下定了决心:“就用你做的药,大夫,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认了。”

余秋在心中叹息,她没有办法认啊,这件事实在太严重了。

以前她给病人用药,是因为她带着穿越者的优势,知道那些药物在临床上用了很长时间,效果很好。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病人跟她的丈夫已经离开了办公室,她们的孩子一直在外头走廊上小心翼翼地等待母亲。

最小的姑娘天真地看着妈妈,奶声奶气地询问:“是不是开了刀就好了啊?里头有坏蛋呢,要把坏分子赶出来。嗯,我以后不要妈妈抱了,我自己走。”

余秋坐在办公桌后面,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招呼进来拿病历的护士:“做术前准备吧,明天我给她开刀。”

护士下意识地问了句:“做腹腔镜吗?”

“不,开大刀,拉口子做。”

即使护士并没有询问她原因,她还是下意识地给了解释,“她的情况不适合开腹腔镜,切下来的标本没办法整体拿出来,做腹腔镜就要切割标本,到时候癌细胞会在腹腔里头种植的。”

护士哦了一声,拿着病历出去了。

余秋看着窗户外头发呆,长长地吁出口气,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一大早,余秋连查房都没参加,直接带着病人进手术室。

原因无他,作为封建迷信的积极拥趸,她特地看了黄历。别问黄历这种封建迷信的残毒怎么会有?医院这种地方向来是各种封建迷信集大成的场所。

癸丑年庚申月辛巳日,宜嫁娶、订盟、纳采、作灶、冠笄、裁衣、会亲友、纳畜、牧养,当然上头没有一项写的手术。

不过黄历里头也没有手术这一项,其实挺不像话的,毕竟华佗还给人开过刀呢,一点儿都不尊重客观事实。

余秋找了半天,终于翻到一项,壬辰时宜酬神进人口,她顿时乐了,这不就是告诉她适合这个时候跟老天爷商量,开刀了,你老人家赏个脸,松松手,就让人家活下来吧。

结果李伟民这家伙很没有眼力劲儿,居然当场嘲笑余秋没见识。所谓的进人口是说适合这个时候讨老婆。

余求恶狠狠的瞪他,年轻人,像你这么不会说话的,什么时候都不适合讨老婆。

侯向群跟家属做麻醉前的沟通。

郝红梅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到余秋就招手:“小秋,你看这个。”

余秋看她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颇为惊讶:“怎么了?你姐姐不好了吗?”

用了药之后,周文文的情况得到了控制啊。

郝红梅急得不得了,一个劲儿挥舞手上的报纸:“这个我说的是这个。”

余秋接过来一看,头一眼就瞧到大标题《一份发人深省的答卷》,下面是编者按语:“这封信提出了教育战线上两条路线、两种思想斗争的一个重要问题,确实发人深思。”

她来不及看内容,郝红梅已经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将信件的大概意思说了一遍:“这个张铁生想干嘛呀?他自己没复习考不好,干嘛要拉大家都下水?”

郝红梅虽然到现在还不是共青团员,但她也有自己的政治敏感度。这份报纸是昨天晚上到供销社来买东西的客人丢下的。

她今天看了吓了一跳,又跟表姐商量,两人越说越害怕,总觉得搞不好又要变天了。

这可是《人民日报》,一般的文章能登上去吗?登上去了就是风向标,提示老天爷又要变脸了。

李伟民囫囵吞枣,匆匆扫过,然后说郝红梅:“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这是辽宁的事情,跟咱们这儿不搭尬。咱们省的态度你又不是没看到,余秋他们都已经去面试过了,学校都定下来名单了,肯定没得变。”

余秋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念叨了一句:“今儿是中元节吧?”

郝红梅点点头:“是啊,七月半。”

余秋笑了起来:“白日见鬼哦。”

其实报纸是8月10号的旧报纸,今天已经8月13号了,看,新闻传过来都成了旧闻。

侯向群已经跟病人谈完了,也让家属按了手印,听到他们说话,颇为好奇:“你们在讲什么呀?”

“没什么。”余秋保持微笑,“赶紧开刀吧。”

李伟民还在说郝红梅:“哎呀,你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听风就是雨。报纸而已,这报纸还夸过林飚呢,一口一个接班人,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

郝红梅这才捂着胸口,惴惴不安地看余秋:“真的没事吗?”

余秋笑着摸摸她的头:“你赶紧去打饭吧,你姐需要营养,她身体太虚弱了。何东胜带了鸡蛋过来,大师傅帮忙打了蛋花,你自己去拿。”

郝红梅看她态度平和,感觉事情应当不大,收起报纸,打饭去了。

李伟民跟着上台拉钩,手术都开始了,他还在笑郝红梅一惊一乍的,一点儿也不文气。

“人家文不文气关你什么事?”王大夫给余秋做一助,没好气地怼了李伟民一句。

不想小李大夫立刻抓到了话头子,开始怪笑:“嘿,我就知道你对我们的红梅不一样,人家还送你钢笔了吧。”

王大夫顿时涨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什么呀?那是我托她帮我带的钢笔。”

余秋轻咳了一声,两人赶紧都闭上嘴巴。

一台卵巢癌肿瘤细胞减灭术从早上七点钟一直开到中午一点半,所有人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病人肚子里头的东西渐渐减少,放在托盘上的标本一件件增多,挂着的药水一瓶接着一瓶,侯向群的目光不时扫过那台心电监护仪。

就从来没有余秋留不下来的东西。一并留下的还有工人医院的病理科老师,他们开了这么多癌症,总不能每个标本再送到城里头去化验吧。

余秋见缝插针,还特地安排两男两女四位学生给病理科老师做助手。

机会已经摆在他们面前,台子都给他们搭好了,要是几个月下来,他们还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学不到的话,那只能说他们天生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子,怨不得别人了。

侯向群看着余秋清扫淋巴结,话到嘴边几次都又被他咽了下去。

摸着良心说,他也对那张报纸心里头打鼓,不知道上头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所谓顺义民意,不过是说说而已。

你要问这帮知青是愿意参加高考上大学还是情愿下乡?看到大家积极踊跃参加高考就知道答案了。

可当初取消高考不也就是上面一句话的事情吗?现在恢复高考还是上面的一句话。

谁晓得会不会再来一句话,高考又完蛋了。朝令夕改的事情发生多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

余秋开口问了句:“血压多少?”

侯向群赶紧收敛心神:“110/70mmhg。”

余秋“嗯”了一声,又提醒他:“注意一下她的体温。”

心神摇曳的麻醉医生赶紧专心致志起来,不敢再想别的问题。

太阳从树梢爬上山头又渐渐跑到了天空中央,有要往边上倒的趋势时,余秋开完了这台大手术。

的确是大手术,她不仅切了病人的子宫双附件跟大网膜,盆腔卷地毯式后盆脏器切除,肠道吻合重建,手术一直开到上腹部,横隔病灶、肝肾隐窝的病灶也被她一并端了。

到后面标本袋都要不够用了,护士又跑去拿了新的过来。

侯向群在边上叹气:“她要是好不起来,可真对不起受了这么大的罪。”

余秋向来擅长给自己的同伴泼冷水:“好起来的概率并不高,她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难听点儿讲,她如果能好起来,那就是老天爷可怜她,同阎王爷打了商量。”

李伟民笑了起来:“那今天这刀可开对了,今天七月半啊,鬼门开,阎王爷肯定忙得不可开交。老天爷过来跟他说话,他说不定就直接挥挥手,行了,别啰嗦了,就照你说的办。”

陈敏难得表示赞同他的话:“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李伟民立刻得意洋洋,开始在女同学面前臭屁:“哎呀,小陈大夫,其实我说话一直都挺有道理的。”

陈敏毫不犹豫地收回视线,看都不看她。

侯向群的肚子都咕咕叫的时候,余秋终于通知清点器械,准备关复。

众人齐齐地嘘了口气,他们对这个手术缺乏足够的认知,不知道余秋究竟要开到什么时候,还会不会接着切东西。

护士清点完器械,确保没有东西遗漏,余秋招呼陈敏跟李伟民关腹,她在旁边看着。

侯向群也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试探着问余秋:“你说,那封信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肯定开玩笑啊。”李伟民一边缝针一边不以为然,“都已经考过了,也面试过了,大家志愿都定下来了,这会儿弄出这么个玩意头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瞎胡闹嘛。

余秋却知道这不是瞎胡闹。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记忆当中,高考是1977或者是1978年才恢复的了。

因为出了白卷英雄,没错,白卷英雄张铁生。

因为他的出现叫有心人抓住了机会,这场匆匆而起的高考又匆匆落幕。原本说好的文化选拔又变成了推荐。

各所大学都不敢招收高分考生,甚至出现了专门从排名倒数的学生里头挑选的怪相。

他的大学老师,有次上课的时候偶然提起这件事,当时就叹气,说大学的脊梁骨就是这样被打断的,已经毫无风骨可言,再也不是保持学术独立的大学。

高考匆匆落幕,此后重新恢复为推荐制,一直到文格结束后再度开始高考。

这件事情彻底伤了很多人的心,所以到了后期,各种乱象层出不穷,就连原本有心扎根建设农村的至今都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李伟民骂了一句:“狗日的,这家伙吃饱了撑的吗?干嘛折腾这种事情?简直缺德冒烟了。”

“没什么好奇怪的,人都有维护自己利益的本能。前头也是他们告诉他,学习文化知识并不重要的啊。”

在这个时代,阶级.斗争天天抓,没有阶级观念的人反而是异数。

半个世纪以后,人们常常诟病这个时代的人疯了,完全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然而实际上我们自己又有多少独立思考的意识呢?我们的思想基本上都是构架于我们接受到的信息上。

如果所有的声音都在说是1,那你敢说2吗?尤其是你说了就要被批判,所有人都唾弃你的时候,你只会怀疑自己看错了,那的确就是1。

余秋叹了口气,“真正应该骂的是那些把这件事情炒起来的人,当然他们也是察言观色,顺应上头的意思而已。”

不然的话,就张铁生一个小小的生产队长,就是写再多的信也翻不出天来。

他不过是刚好出现了,被人抓住了,当成了一枚棋子。

只是这枚棋子被丢在了关键的位置上,一时间风云色变,局势也直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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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关于《人.民日报》转载张铁生的那封信具体时间,我在网上达到的是两个答案,一个是1973年8月10号,一个是1973年8月20号,报纸图片实在是太模糊了,看不出来具体日期。我选择的是第一个8月10号。

再一次强调,这是一篇架空文,架空文,架空文,架空文。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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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上大学?

《人.民日报》上转载的那封信就像是个讯号,提醒着山雨欲来风满楼。很快波涛汹涌, 牵一发而动全身, 《红旗》杂志也转载了这封信,各地的报纸都转载了这封信。

就是从来不看报的人, 也从别人口中得知了消息, 要变天了。

郝建国他们都气得够呛,瞧瞧这些报纸杂志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搞文化考试是“旧高考制度的复辟”, 是“资产阶级向无产阶级的反扑”?

这种荒谬的话,他们怎么能够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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