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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通讯稿结束之后,又是慷慨激昂的乐曲。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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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卖的东西是正经货,不能弄虚作假。

乖乖,那够可以的。

何东胜与林斌一唱一和,直接现场解读正策。两人直把大家伙儿的心思说活泛了为止。

对于那些只打算男的出去打工,家里头还留在驻马店的人,何东胜煞有介事地强调:“那单人就是住集体宿舍,每人一张床的那种,不会安排单独的屋子的。我们要照顾有家庭的人家。”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不起心思才怪。

瞧瞧电影上放的,海南岛上就是这样。一年到头暖和的很,地里头的庄稼能收三茬。这土好,这太阳大,这雨水也多,粮食不长得好才怪呢。

杂交水稻知道不?听说就是在海南搞起来的。其他地方慢吞吞的,长一茬要那么长时间,也来不及做试验啊。

众人心思活动呢,却还是心里头直打鼓。这帼家正策为什么这么好?虽然都晓得主席他老人家对老百姓好,放在心尖尖上的好。可全帼这么多地方呢,又有这么多人,为什么就到他们这来招工啊。

老百姓有老百姓的警惕心,他们不敢直接跟中央的干部说话,就开始托熟人,公社干部也有亲戚嘛。

公社领导心里头同样七上八下的。这两人的身份没问题,不是骗子。小林大夫还是主席身边的人呢。听说他平常不出来做事的,这回居然亲自露面了,可见事情是主席他老人家安排的。

但为什么找上他们公社呢?这么好的条件,按道理来说,很多人都想去的。

基层干部有自己做事的风格,一个劲儿同林斌套近乎。七扯八扯,居然还真扯上关系了。林斌以前下放的村子有人居然算得上是公社干部的远亲。

这么一来,小林大夫也不好意思不给他兜底子:“其实没什么,海南岛现在开放嘛。去上头的人特别多。苔弯人去,东南亚的华侨也去,各个地方都有。那咱们的人不就少了吗?咱们也要多些人,而且是踏踏实实的自己人。这要论起踏实勤劳能吃苦,咱们河南没话说。沿海地区搞招商引资,咱们中原腹地就是要发展自己的特色。”

他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基本上毫无逻辑可言。然而谁让他自带金光,每句话似乎都隐藏着无限的深意呢。

小林大夫自己都没搞清楚有没有传达出意思,公社干部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立刻拍胸口保证:没问题,他们坚决完成主席交代的任务。

何东胜急了:“主席没交代任何任务呀。我们就是正常的招工。以前招工都是招个人,但是人在外头想家,太痛苦了。加上家里老人孩子少了人照顾,在外头做工的人也不放心,所以不好。这次招工,我们就想着把家里头都招过去。老人孩子上学的上学,照应家里头的照应家里头,这样子才妥帖。”

公社干部就是笑呵呵,嘴里头敷衍着何东胜:“没错,是这个道理,我们理解,我们一定好好上工。”

说着他手一挥,开始安排大队干部开会了。

何东胜还在后头喊:“可以都先过去瞧瞧,要是觉得实在适应不了岛上的生活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再派船,把人送回来就是了。”

他越是这么和颜悦色其情殷殷,公社干部越是笃定自己猜对了。

没错,主席他老人家为什么待在河南这么长时间都没走,实际上是在亲自考察他们呢。

苏修美帝太厉害了,很多人都被渗透了,他们是中原腹地,立场端正,没那么容易受蛊惑。

旁人去岛上说不定就叫拉拢腐蚀了,他们不怕,他们肯定坚持社会主义建设路线不动摇。

何东胜也顾不上这些人的脑补了,他跟林斌还得赶去下一个公社。

时间紧任务重,他们只能一个个公社跑。半明半暗含含糊糊,高深莫测,反正说动了公社干部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公社自然会自己组织。

不要小看现在基层组织的工作能力。现在人的集体观念非常强,公社领导不管工作水平如何,动员组织人统一行动还是非常高效的。就好像修水库这些事情,几十万珉工,说动员就能动员起来,根本不用人拿着枪拿着鞭子在后面拼命的催。就是上头发布命令,从公社到大队再到生产队,一层层的执行下去。基本上可以说是令行即止,很少会受到大阻拦。

这放在其他任何时代,任何帼家,估计都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但在眼下中帼农村却理所当然。

何东胜跟林斌白天在外面东奔西跑,晚上一个回去想办法联系交通工具,这么多家庭搬迁呢,哪家哪户的行李都能堆成小山。另一个则是跟留守海南的廖组长联络,确保上岛的人都能找到工作都有地方住。

郑州铁路局各派人马正是斗争激烈的时候,哪一派都想亲自面见老人家,好说说自己的委屈。

一个说对方搞修正主义,另一个就讲他们不听从中央的指示,不好好搞生产。

省委干部以及中央专门派下来解决这件事的领导同志都叫他们吵得头昏眼花了。可无论好说歹说,这些人都不服气,反正死活要老人家的准话,他们才能定下心。

结果老人不见他们,坚持走程门立雪路线的铁路局领导却被林斌抓了壮丁。他要车皮呀,他要车皮运人。

为什么不走水路?驻马店这一块算是内陆地区,虽然不至于见不到水,可是老百姓平常坐船的机会少。

这人只要不经常坐船,骤然上了船,很容易晕的慌。加上这么多人又这么热的天,行船的速度比不上火车,到时候在路上闹起大面积的中暑腹泻,那才真是焦头烂额呢。

坐火车好,火车的速度可得比内河行驶的船快多了。等下了火车,再让他们直接坐海船,那个船大嘛,感觉就会舒服很多。再讲那时候要花的时间就短了,就算乘客觉得不舒服,忍一忍也就上了海南岛。

正常情况下,郑州铁路局的人马,连中央干部的面子都不卖,根本不可能理睬林斌这么个小字辈。

可眼下的情况偏偏特殊的很。老人家明明就在屋子里头待着,却坚决不肯见他们。只让个保健医生出来发话,找他们办事。

要是没有老人家的首肯或者是指示,谁给这小医生10个胆子,他也不敢指使旁人干活呀。

那不还不是明显的很,虽然发话的是这个保健医生,用的也是哀求的口气,但实际上反映的就是老人的意思。

老人在看呢,看他们谁能把事情给做起来,而且做的又快又好。

于是,理应困扰全帼人珉的交通问题,到了林斌这儿,居然不算个事了。他比那位从河南走进中央又派到河南解决问题的干部还厉害。

小林大夫跟何队长亲自送第1批群众上火车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感慨:“难怪人家讲朝中有人好做官。我这还不是个官呢,居然也能这样。”

何东胜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道:“你不是说你在四川插队的时候,听他们讲有句老话叫做不管黑猫白猫,逮到老鼠就是好猫嘛。”

林斌冷笑:“我跟你讲,主席说的没错,他们就是没把老百姓放在眼里。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他们要是能把这精力花一半在工作上,也不至于是这样。”

何东胜苦笑:“可有的时候,会做人会站队会讨好,比会做事能做事肯做事得到的好处多呀。有的时候你想做事,旁人也要能让你做事才行。”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已经超出了小林大夫的理解范畴。林斌同志素来不太为难自己,对于让他头痛的问题一般都是直接跳过。

他毫不犹豫地挥挥手,决定先回去了。他要是动作快的话,还能赶上晚上的夜宵。那个凉粉跟油馍都好吃的要死,咸豆腐脑也好,加了芝麻叶,的确不一样。

小林大夫兴冲冲地奔回住处,还没进门呢,就听见老人的声音:“真打了?”

回答问题的人似乎颇为头痛:“是打了,也没跟我们打招呼。说是去岳南接华侨的,南威、景宏那几个岛,五六年的时候叫西贡当局给占领了。这下子,南岳正府不是溃败了吗?北岳方面本来要接管的,但是情况有点儿复杂,一直没能完全接手。这回他们派船过去,发现岛上已经驻扎了帼珉党那边的部队。两边先是喊话,结果喊着喊着就打起来了。”

回答问题的军官头能不痛吗?虽然他不应该胡乱猜测,但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老桨没安什么好心。在撤侨的事情上,台北方面表现的这么积极,本来就是包藏祸心。

中帼跟岳南的关系错综复杂,岳南是两头靠,属于两边都想争取的力量。

当初打西沙群岛的时候,占领西沙群岛的是南岳正府呀,情况不一样。眼下是北岳想要接管,北岳人家也是挂着社会主义的旗帜呢。打美帼人的时候,中帼没少给他们援助。

没想到老人却是兴致勃勃,只关心一件事:“打赢了没有?”

那人一愣,立刻点头:“打赢了。”

老桨虽然当初被他们赶到苔弯去了,但这么多年大陆方面也没派人直接攻上苔弯岛。为什么呀?因为打的代价实在太大,老桨的海军还是有点儿底子的。

再说这算是正儿八经老桨在南海第1次亮相,这要是打输了的话,老桨的面子往哪儿搁?他以后在京中正府面前都别想再抬起头来。

既然是和平统一有大有小,那小的也得表现出小的价值呀。

这一仗,老桨不知道摩拳擦掌暗自布置了多久了。恐怕从他们去东南亚接老兵回家起,就已经开始搞小动作。

中公先前让他们配合撤侨行动,对于他们来说真是瞌睡送枕头,甚合他们的意呢!

汇报的人快要憋屈死了,感觉自己这边叫人当枪使了。打是打了,外交上面的烂摊子还得他们来收拾,反正台北当局是没有外交权力的,他们不管外交。

老人却是笑呵呵的:“打都打了嘛,还能怎么样?我们要他们帮忙接管?我们全帼有9亿人口,我们从来不嫌地方大。打赢了就好了嘛,打不赢的话,他的面子也挂不住,我们的面子也挂不住。既然海军多,那就多留些人驻扎,省得老有人眼神不好,以为那是没主的地方。”

汇报的同志忧心忡忡:“可是岳南那边……”

北岳4月底刚取得了对南岳正府的战争胜利,当时京中正府也是发了贺电,祝贺他们取得反侵略战争胜利的。

现在自己这边直接动手抢岛屿,那不是要跟北岳正府撕破脸吗?

他就讲老桨绝对没有安好心。表面上看他直接跟京中正府和谈,相当于同美帼撕破了脸。但他现在玩这手的话,实际上就是将岳南推向酥连的怀抱,破坏中越之间的关系。

这么一来的话,酥连已经有岳南这个盟友,还觉得有必要同中帼改善关系吗?中苏之间不破冰,那得利的是谁?当然是美帼啦。

这意味着两个帼家都要努力同美帼搞好关系,防止被对方联手夹击。

老人却不以为意,不就是苏修美帝嘛,他们被夹击的时候也不少了。

岳南要是真为了这几个岛就直接同中帼翻脸,那只能说明没这件事,他们也会翻脸的。先是帼家利益,后才是同志嘛。

汇报工作的人还在等待老人的指示呢。

现在仗已经打了,他们到底要怎么表态才好?真是个难题。猜猜都知道,旁的不说,整个华人社会,老桨肯定被吹上天了。自己这边要是态度不积极,肯定会被人诟病,说不定还有人会趁机各种做文章。

“让他打嘛,他手上丢掉的岛已经不少了。一个个给帼家打回来才是真的。”

老人的手轻轻敲击着藤椅,开口招呼身旁的服务员,“小林他们回来没有?回来就叫他进来。”

林斌正在院子里头饿得肚子咕咕叫,天人交战到底是先吃点儿葡萄垫垫肚子还是先忍住了,防止到时候葡萄倒了牙,他吃不了夜宵。

这会儿听说喊他进屋,他立刻冲进去,兴冲冲的等开饭。

没想到老人开口就问他:“你们上次是不是说城西湖围垦破坏了蓄水,给当地老百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啊。”

林斌茫然了一下,点头道:“是这样的,围了锅底子,淹了锅台子。湖泊变成了田,周围的良田反而被淹了。”

老人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又直接发话:“那就不要扰珉嘛。都说军珉鱼水情,我们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说的清清楚楚,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你这就是抢了人家的田,耕者有其田,农珉都没有田了,你让他们怎么过日子?不好,很不好。叫他们撤出来吧,退耕还湖。”

林斌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那部队撤到哪儿呢?”

说完了这句话,他就知道自己犯蠢了。部队要去哪儿?当然是由军区安置,这可是军事行动,又不是他们安置老百姓。

老人却轻轻敲了敲着藤椅:“去哪儿是个大问题,人也不少了。这么多部队,怎么安置,对于地方上来讲也是大负担。”

他沉吟片刻,像是想起来一般,“那就放海南吧。海南这么多地方要搞建设,让部队也给地方帮帮忙。”

先前汇报工作的同志心中猛的一惊,却不敢抬起头。

这么多部队直接拉去海南,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这就是震慑,代表了京中正府的态度,他们就是苔弯方面的后台。要是敢打,放马过来,帼珉党的部队打不赢,还有他们呢。

那军中高层表情微妙:“部队去那边由谁直接指挥呢?”

老人理所当然一般:“老石不是在那边吗?他是老带兵的人,他又没退役,就让他带着。”

说话的时候,他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身,慢慢踱步,“我早就说我们老了,该让年轻人多做事了。可老了老了还是得做事。”

他侧头看林斌,“你明天叫小何过来一趟。我写封信,让他带过去,叫老石也不能光种地了,得干老本行哦。”

林斌脑袋瓜子嗡的一声,心中就一个念头:完蛋了,何东胜身边肯定得有人监视,哦不,是保护了。主席的御笔亲书揣在他身上,他周围能不安排人吗?

小林大夫木木地答应。等到他送余秋跟何东胜上火车的时候,他咬咬牙,终于打定了主意:“快点怀孕,我跟你们讲,一上岛就赶紧怀孕生孩子去。孕期哺乳期妇女是不坐大牢的。”

何东胜差点儿没被他的话呛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林斌却满脸严肃:“你们别回来了,就在海南好好搞建设。不是说要用20年的时间达到苔弯的水平吗?那就先待20年再说,看到底会建设成个什么样子。听到了没有?不许再回来了。”

余秋看着林斌叹气:“你不跟我们一块儿走吗?海南岛上也有医科大学,你可以把手续转过来上学的。”

小林大夫已经快要哭了:“我不走,他身体不好,他身边离不开人。你们走你们的,我在京中过得可好了。好多人都巴结我,我比干部还自在呢。”

余秋看着他眼睛红红的样子,到底咬咬牙,狠下了心:“那你给我记住,明年7月28,唐山,你多盯着点。剩下的我真不记得了。”

剩下的还有91年发大水,98年闹洪灾,但那都太远了,更别说后面的非典雪灾。她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火车喇叭响起催促的声音,列车要出发了。

林斌朝他们挥挥手,拔腿就跑。

余秋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轻轻地叹了口气。

何东胜安慰她:“没事的,我看主席清楚的很。现在水库都在加固呢,河道也在疏通。钢铁厂它们也在转移。尽人事安天命,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余秋长长地嘘出口气,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车窗外。

她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情绪。万一没有闹水灾,如此兴师动众,还不晓得要怎么收场呢。

另外就是老石,这么多队伍送到海南岛去算是几个意思呀。干嘛要老石带队伍?难道是相中的老石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会自作主张吗?

也是,打仗这种事情,等着上级下命令,基本上仗都打完了。

只可惜呀,那自作主张的将领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就算是打赢了战斗,说不定也会明升暗降,被嫌弃没有大局观。就像是80年代那场著名的海战,不听指挥的指挥官打完仗就被调离了一线岗位去教书了,作为高级将领居然不到60岁就退休了。

老石要做的事情,真是吃力不讨好啊。

余秋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这世间的事情可真是复杂又荒谬。她在睁开眼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太阳被偷走了。

黑云压城,8月初明明烈日炎炎的天空霎时间变了颜色。黄豆般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就跟打翻了晒豆子的簸箕一般,因为雨滴太猛了,那砰砰的声响叫人都以为打下来的是冰雹。

不过很快,众人就不会再有这样的误会,大雨倾盆而下,简直瞬间进入了瀑布状态。火车外头是雾茫茫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远处究竟是什么模样。

车上的人发出欢呼声,下雨了,六月天孩儿面,果然如此。现在不正是农历六月二十四吗?前头一直憋着不下,现在可算是下雨了。下雨好啊,下雨地里头的庄稼就不会□□死了。反正庄稼已经种好了,他们跟别的公社签好了合同,由人家先代管。要是大家伙儿到了海南觉得情况不好,那就再回来呗。反正地还是他们公社的地。

余秋跟何东胜对视一眼,真的下雨了,而且是狂风暴雨。也许这样的暴雨持续几天,洪水就能够到来。

何东胜握了下余秋的手。

列车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一路朝前开。纵使暴风骤雨,列车也不曾停下。

她不知道究竟开了多久,待到前面一站停靠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外头又升起了一道红日。蓝天白云丽日和风,不远处的田地绿油油一片,好一派悠然美好的乡村风光。

何东胜握紧了她的手,笑着安慰:“雨后总会复斜阳,风打不败太阳。我们的生活也是一样。等咱们上了海南岛,一切都好了。”

余秋叹了口气,开始忍不住郁卒。好个屁呀,她上岛还得给人做调停去。

那头的华侨医务工作者又跟这边的大陆医生起冲突了。给大陆医务人员做培训的华侨医生嫌弃这帮学生底子太薄弱,基础知识都不清楚。

大陆的医务工作者觉得华侨医生架子太大,跟人说话都是下巴向人,动不动就冷嘲热讽,对病人的态度也很成问题。

能怎么办呢?两边都告状了。她这个每天只有5毛钱伙食补助的333干部还得上去当救火队员,想办法调停啊。

8月中旬大学就要开始进学生了,先军训一个月,然后正式开始上课。不把工作做好了,到时候老师们闹罢工,学生们闹罢课,她还不晓得要怎么收场呢。

何东胜笑着拍她的脑袋,乐观的很:“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希望的嘛。”

余秋咬牙切齿,直接捏了把他的腰:“那你先给我生个娃吧,生娃才能看到人生的希望。”

啊,小林同志虽然不靠谱,但总算说了句重点的话。一上岛她就生娃去,这样就算工作再郁闷,看看娃她就能心情好了。

那可是她的崽崽!

窗外阳光普照,列车一路前行。这又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呢。

夏天,是最美好的季节。承接着春天的希望,引导着秋天的丰收。这正是最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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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访谈录(三更合一)

番外:胡杨访谈录

主持人: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大家的科技部男神——胡杨部长。

胡杨挥手登场, 入座沙发。

胡杨:男神二字愧不敢当, 我心中真正的男神是总理。

主持人:您太谦虚了,总理是我们永远的男神,可您就是我们新时代的男神。首先我们想祝贺您, 在您与全体科技人员的努力之下, 我们中华科技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航天空间站开始建设, 人类首次登上火星,北斗全球系统成功商用, 胖七运载火箭成功发射……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这是上天的成就,接下来我要报的是地面上的成绩。截止到今年为止, 我国沿海地区及岛屿基本实现风能发电, 风能、太阳能以及沼气等清洁能源已经占我国能源总量的1/3。放沙漠一条生路,给戈壁留点面子,盐碱地也要有姓名成为网络热词……听到这些, 胡部长,请问你有什么感觉?

胡杨:骄傲, 为我们所有科技人员, 也为我们所有的人民。因为科技能够推广,需要我们人民群众的支持与配合。这是我们中华儿女的成就,所以掌声是送给我们大家所有人的。

台下掌声雷动。

主持人:其实刚才我还漏报了一条。最近刷屏的新闻,就是我们的余秋教授终于获得诺贝尔奖了。

台下响起了欢呼声。

主持人:我为什么要用终于这个词呢?因为据我所知, 在此之前几次诺贝尔奖都与余教授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比方说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治疗, 获奖的贺教授与周教授都提过, 最少提出这个治疗方案的人其实是余秋教授。不过在提名候选人的时候, 余教授却拒绝了这个荣誉。

除此以外,颈七神经交叉移位术治疗脑瘫,顾院士也说到最早是余秋教授主动找到他开始进行相关手术实验的。但顾教授获奖的时候,余教授同样认为这个荣誉与她无关。

还有我们大家都知道的号称改变了人类对精神疾病认知史的抗nmda受体脑炎,最初发现疾病并给出有效治疗方案的人,谁都没办法忽略余秋教授的名字。但是,我又要用但是这个词,她照样拒绝了这项荣誉,并将成就都归功于穆教授跟薛教授。

我记得屠教授也提到过,最早提醒她双氢青蒿素对于疟疾的治疗效果更好的人,也是余教授。

除了诺贝尔奖以外,还有其他诸多医学药学生理学奖项的得主都曾经提到过余秋教授对于他们的启发与帮助。

可我觉得特别奇怪的是,好像余教授对此忌讳莫深,并不太愿意谈到这些。是因为她特别低调吗?”

台下响起笑声。

胡杨:大家的笑声已经证明了一件事,我们的余教授余部长并不是特别低调的人,尤其在推广医学技术以及相关正策方面,她是很积极的。

之所以在奖项这一块她特别含蓄,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做的太少。她认为就是自己提出的一个方向,具体的工作都是其他科研人员完成的。因为她本身就特别的忙。从你们知道小秋大夫这个称呼开始,她就忙得不行。

大家都知道,余教授除了是世界知名的医学专家之外,她也长期担任我国医疗卫生工作的领导。

她应该算是全世界最年轻的国家干部之一了,在她未成年的时候,她就是我国计划生育领导小组的主要成员之一,是333干部。后来一直陆陆续续在医疗卫生领导岗位上工作到今天。说实在的,真为难她了。

台下响起笑声。

主持人:大家别笑,以我采访众多科研人员的经验。他们最头痛的就是当大家长,要管那么多人管那么多事。我们的80后帅哥袁老就说过,这是要抓脑袋的事情。

台下笑声更大了。

胡杨:对,确实是这样。对于专业技术人员来讲,其实他们更加愿意待的地方是他们搞科研的场所。比方说余教授,她愿意待手术台、接生台,她也愿意进实验室。在这些地方她都更加自在,也更加有成就感。

真不瞒大家,从正的人不少时候是要扮演一个受气筒的角色的。就比方说像余秋教授这样的,医疗卫生保健,肯定要涉及双方。一个是医方,一个是患方,碰上生病这种事情,两边肯定都有委屈。我们的行正机关,做的就是这么一个协调的工作。

主持人:我们都觉得余秋教授做的不错。我再报一个数据,我国人民对于医疗行业的满意度在全球是排的上号的,全球最佳医疗国家,我国也能排到第三。作为世界第一大人口国家,我国能做到这一步,我觉得离不开所有人的努力。余秋教授更是功不可没。

胡杨:你要是问她这个问题,她肯定会归功于国家正策的支持以及我们的医疗教育做得好。国家在医疗行业方面投入多,医疗发展就快,人民相行之下自行负担的部分也就少,疾病给予家庭造成的负面影响相对减弱。

另一个方面就是我国的医疗教育是从托儿所阶段就开始的。我们的孩子从小就具备医疗卫生方面的常识,有效的医学急救手段培训,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除此以外,就是大家能够接受疾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的观念。这让我们大家能够以更加平和的心态去面对生老病死。

主持人:您说的第二点,余教授也功勋斐然。当时在教育方面改革的时候,好像就是她一力促成将医学常识教育跟急救培训纳入到日常课程中去。

胡杨:在这方面她一直是不遗余力的。因为她始终认为教育可以避免很多伤害,减少很多意外。

主持人:其实关于这一点,我觉得也应该给余教授颁发一个特别成就奖。

胡杨:我想这个奖她是愿意去接的。她认为自己的工作成绩就在于推广这方面。

主持人:其实如果不是谁都知道世界上第一对试管婴儿是降生在林教授跟余教授父女手上,那是不是她还会回避呀?觉得功劳应该归功于其他人。

胡杨:这个我还真的说不清楚。她本人一直觉得医疗技术方面的发展是很不容易的,需要无数专业人员不停地试错,才能得出一点小小的成就。所以她更加愿意这些荣誉属于那些默默工作的人。

主持人:余教授淡泊名利。

胡杨:你要这么说,她肯定不承认。她一贯认为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过我们当时基本上都是集体主义,就是集体作业,发挥的是集体智慧。一个成就凝聚了很多人的兴趣,每个人都为之努力奋斗了。所以,在算荣誉的时候,我们更加愿意归功于集体。这也是这些年来我们整个科技工作我们社会各个方面能够取得长足发展的重要原因。这是我们制胜的法宝,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也是我们创造辉煌创造奇迹的根源——热爱与团结。

台下掌声雷动。

主持人:胡部长,我要向您道个歉。今天您是受访嘉宾,但我没控制好,前头都在说余教授的事情了。这是我不应该。实在是因为余教授不太愿意接受这方面的采访,所以我们忍不住好奇心。

胡杨:不用道歉,要说科技工作,医学也属于科技。我国医疗卫生事业的蓬勃发展,让我内心充满了自豪。包括你前面说的农业方面的发展,我听了也是心潮起伏,这是我们整个国家科学技术方面的发展。

主持人:那我还是得往回拉一拉。因为我们其实特别好奇您的家庭。作为男神,我们对您的所有生活都好奇。

胡杨:没什么好好奇的呀,大家好像也都认识我爱人。我爱人应该比我有名,成名也更早。她是三八红旗手,上思想道德教育课本的。作为家属,我很自豪。

台下掌声雷动。

主持人:这我们都知道,我们也知道您跟您爱人当时作为知识青年,是在同一个地方下放的。其实我们特别好奇,您对您爱人是一见钟情吗?是不是一眼万年?第一次见面就认定了是她?

台下响起了笑声跟口哨声。

胡杨:印象很好,我得说。准确点儿讲,是我们当时那批男知青对女知青的印象都非常好。不过这个印象好,不是说要谈对象的那种,是完全的欣赏。因为我们的女知青都非常出色非常能干做工作也是非常努力,让人佩服。

就比方讲余秋教授,大家也知道,我们是同一批下放的。当时我们刚抵达杨树湾,就碰上了有孕妇难产。那个时候条件是很差的,又碰上发洪水,人没办法送医院,只能就在家里头接生。

在那种情况下,风险可想而知。余教授那时候才15岁,可以讲就是个小姑娘。没人知道她会接生,更加不会有人要求她去做这个事。可是当赵宝珍教授,就是你们认识的赵宝珍教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之后,她立刻站出来了,冒着风险就给孕妇接生,最后结果是母女平安。当时我们所有人都特别高兴,觉得我们的女同学实在太厉害太出色了。

主持人:我记得先前采访何副总理的时候,他提过就是这次接生,让他记住了余秋教授,以后就再也没办法忽略余教授的存在。这算是一见钟情的起点。现在听您这么一说,当时对余教授一见钟情的,好像不仅仅是何副总理呀。

台下响起哄笑声,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胡杨:我知道你要挖坑给我跳了。这么说吧,对,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对余教授有强烈的好感,不仅仅是男知青,女知青也一样。甚至可以说女知青更加喜欢余教授。

我们这种好感是自豪,是钦佩。自豪她是我们的同伴,我们与有荣焉。钦佩她的勇气,即便面对巨大的困难与危险,她还是主动站出来,积极想办法救人。

这世间如果有件事可以让所有人嘴角翘起,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满心欢喜,那大概就是孩子的出生。新生命的降临,会让所有人都心情愉悦。

这个大难不死的孩子就是中国跆拳道队的功勋教练,也是中国跆拳道历史上第一枚金牌获得者——高敏。

台下掌声雷动。

主持人:我们都知道袁老是林教授接生的,余教授也接生过不少名人吧。

胡杨:对,有很多人后来再见面的时候,告诉她,他们是她接生的,她是满脸懵的。不过对于她来讲,每个孩子的出生,不管是不是名人,都意味着希望。

主持人:也正是这些希望组成了祖国的希望,组成了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胡杨:对,无论这个孩子将来是我们著名的青年建筑师郑家根或者是我们的服装设计师赵婷婷或者其他在工作岗位上贡献自己力量的普通人,看到他们健康出生,茁壮成长。我们都会有种欣慰感。

主持人:我发现您刚才说的这几位优秀的成功人士好像都是杨树湾人,对不对?

胡杨:是,他们也都是余秋教授亲自接生的。当时赤脚医生是管整个大队的所有跟医疗相关事情的。

主持人:那我发现杨树湾成才的概率特别高。据说是因为水土好,山清水秀,聚集了灵气,所以特别养人。或者还是有什么秘诀?

胡杨:这个我倒是可以说几句,因为我一下放就待在杨树湾,在杨树湾当过大队书记,干过好几年,算比较了解情况。

杨树湾最大的特点,一个是风气特别正,大家是非对错的观念很明确,民风非常淳朴,而且对生活生命充满了热爱。

另外一个就是特别重视教育。在我们下乡的时候,1972年吧,各方面条件都很差。当时国家内部外部都有重重的问题,面临的国际局势也很紧张。人民的生活水平跟现在是完全不能比的。有东西吃,可完全没有油水,人特别容易饿。

但就在这种情况下,杨树湾人依然非常重视教育。我就不说其他的专家教授了;就是我们刚下乡的时候,我爱人田雨老师那时候被选了当民办教师。她不过是个15岁的姑娘,用当时的话讲叫做毛丫头。但这个毛丫头站上了讲台,整个大队的人就特别尊重她,把她当成先生对待。

我们田老师后来能够成长为优秀园丁,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大家对她的信任鼓励与尊重,让她一路积极往前跑,不断前进。

当时我们家田老师觉得杨树湾的人对她太好了,就想着怎么才能多做点儿事情来回报这份好。她琢磨来琢磨去,开始利用放学后的时间,给上完了三年级没有去公社继续升学的孩子上课。

在那个时候,农村10岁以上的小孩就已经算大孩子了。有的人跟着大人下田挣工分,或者在家里头帮大人干活,算是半个劳动力。对于整个家庭劳动生产的意义很重要。

但是我们田老师办起这个夜校的时候,所有人所有的家庭都没有任何意见的,立刻很高兴地把家里头适龄的孩子都送到学校里头来。

我们都知道的被称为中国手术机器人之父的李红兵同志,当时就是这批小学生中的一位。我知道他也是你们当中很多人的男神,觉得他很有个性,对不对?那我现在就曝光一下他的黑历史。上学的时候,他爸妈高兴,他不太高兴。因为他那个时候特别皮,老是想出去,不愿意安心待在教室里。

主持人:那田老师是怎么对待的呢?学生不听话,而且还搞破坏了。

胡杨:其实这个方法挺简单的,就是盯着。他捣乱了,直接打。

台下发出吸气的声音。

胡杨:不要觉得奇怪。教师的惩戒权一定要有保证。拍几下手心不是体罚,而是帮助学生树立起良好的学习习惯以及纪律观念。都说教育需要奖惩结合,既需要鼓励,也需要批评,还需要适当的惩戒手段。

主持人:这其实是现在的一个热点话题,就是我们应该怎样教育我们的孩子。我想问的是,那个时候田老师拍学生手板,家长有意见吗?

胡杨:没任何意见。他们都觉得田老师太温和了,对于皮孩子要更严厉一些。家长把学生送到学校,他们就是积极配合学校教育孩子的。

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认为,学校家庭不应该强迫孩子学习,应该让孩子自己作出选择。孩子想玩就让他们玩,孩子不想上课那么就没必要强迫他们。

但我认为这种观点是错误的。学习与工作是我们经常挂在一起并排说的两件事。其实这二者同样都是权利,也都是义务。二者的最大共同之处就在于过程本身就很辛苦。工作不累吗?工作当然累。你因为工作累就不工作了,那你怎么生活,那你怎么实现你生而为人的社会价值?

学习也一样,学习本身就是辛苦的。古人就说过,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说头悬梁锥刺股,最基本的学习时间学习投入那是必须的。有一些所谓的尊重孩子选择的观念其实是在推卸责任。孩子还那么小,他们也不知道眼下自己的选择对于人生的影响。

人本身就有惰性,谁都害怕辛苦。可是身为家长,作为孩子的人生导师,就要引导孩子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有一些所谓尊重孩子选择的家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不是也是在推卸责任?反正道路是你自己选的,到时候变成什么样子也是你自己负责。但我们都知道未成年人是限定民事责任者,这就意味着父母需要承担孩子选择的责任。

那些流过的汗付出过的努力,都是雨露,浇灌了人生之花。

保尔柯察金说过,当我们回顾人生的时候,不因碌碌无为而悔恨。同样的,当我们回过头看自己的童年青少年时光时,希望大家也不要因为荒废了光阴而后悔。我们每天回顾今天的生活时,希望大家可以为自己的努力而骄傲。因为正是这一步步的坚持,才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我刚才说到李红兵,他就非常感谢我们当时所有人对他的鞭策。真的是连哄带骗,甚至不惜上鞭子抽。余秋教授对他就是各种威逼利诱,然后还有好多忽悠。

台下响起哄笑声。

胡杨:对,没错。大家都知道的,余秋教授很擅长做思想工作,特别会卡点。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愿意选她当卫生部部长,因为她能把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协调好。她也很擅长鼓舞人。我二姐胡洁当年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找个好对象结婚。结果余秋谈跟她谈了几回话,她就以韩朝英教授为目标,一路追逐赶超了。

因为她在工作上太积极太认真,后来我姐夫追求她,想同她结婚,还费了很大的周章。她当时又一门心思的投入到工作中去,觉得结婚这个事情太烦了,浪费她的时间。

主持人:那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呢?你姐夫是走岳父岳母路线还是又请了其他外援?比方说主席?

胡杨:主席不管这些事情的。他关心小辈的生活跟工作,但不会问到这么细。最多就是帮着犯犯愁,担心他们找不到对象,以后只能打光棍。我二姐还是余秋劝的,工作与生活都是人生的一部分,不是说为了a就一定要牺牲b。

主持人:看来余教授的确非常擅长做思想工作。那她跟田老师配合的非常好,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

胡杨:差不多有点儿这个意思,因为我爱人田老师其实也就比李红兵同志大三岁。你们想,大孩子带半大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特别聪明特别调皮,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了。

主持人:怎么个鸡飞狗跳法?

胡杨:就是李红兵捣乱了,田老师气狠了,抓着鞭子在后面追。

主持人:能追上吗?我记得李红兵教授也是马拉松高手,获得了不少荣誉的。

胡杨:没关系,我们走的是群众路线,发动人民战争。村里头其他人看到了会直接拦住李红兵,然后让田老师打。

台下响起惊奇的抽气声。

胡杨:不奇怪,那个时候就是这样子。老师对学生严格,家长还有村里人只会高兴,因为这是负责任的表现。在这方面,他们都体现出一个对教育的支持,所有人都是重视教育的。

读书无用论在那儿永远没有市场。大家都知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学习对于孩子的重要性。

正是这一份好的习气促进了杨树湾的发展,也培养出了更多的人才。可见人的目光要放长远了,那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如果只盯着眼前蝇头小利看,我孩子不上学了,现在能帮我做活,我节约了多少的教育支出费用,然后又额外挣了多少钱?可对于孩子,对于整个家庭甚至对于整个国家整个民族而言,这都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甚至有人觉得我孩子现在挣钱比一个大人都多,几年时间就能挣到别人一辈子挣不到的钱。所以现在我必须让他好好挣钱。

但是我想说时代也在发展,你现在挣的钱看上去是挺多的,但同时你可能花的也多。待过个10年8年回头看的时候,这些好像又算不上什么了。你的孩子被耽误的时光,是没有办法抢回头的,到时候痛苦还得他自己来承担。作为父母,你带领孩子来到人世。但是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短视与无知就毁了孩子的人生。

我们常常会感慨童星伤仲永。泯然众人矣不算什么悲剧。悲伤的是我们忘了孩子之所以被公众所喜欢正因为他们的天真可爱。但是人不可能一辈子当小孩子,如果不给孩子成长的机会。那么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们就会对世界无所适从。这种强烈的落差甚至会让他们在茫然中选择以错误的方式来排遣内心的痛苦,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主持人:所以说教育其实是个大问题。杨树湾正是在教育方面特别努力,所以才能够始终蓬勃发展的,是不是?

胡杨:对,另外一个杨树湾人注重教育的表现就是他们认可老师,认可有学问有技术的人。大家都知道那个年代右哌分子处境是非常尴尬的。

很多人即便被平反了,旁人也绕着他们走,就好像当成是刑满释放人员一样,不能正确对待这个事。但是杨树湾人却把他们当成宝贝,知道他们的珍贵之处,引金凤凰入春。

这方面既体现出一个对人的关怀尊重,另一个就是对于知识对技术的认同。因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生产力产生了我们的社会财富。现在有些声音在本末倒置,也很不应该。不是说我是这个科技部长我就要为科技站台,而是我们永远不能不尊重、漠视科研人员,只有尊重人才,重视人才,留住人才,给人才发挥实力的舞台,才能够创造出更多的辉煌。

杨树湾后来之所以能够腾飞,我们这些可爱尊敬的老师们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他们的存在让当地的农业工副业各方面的技术都飞快发展,而且我们也有了源源不断的人才产出,并且是不断进步的。正是因为教育的持续,避免了人才断层问题的发生。

其实不管是哪个时代,人才都是最宝贵的社会资源。如果忽略这个根本的话,那么会造成整个社会思想观的混乱,最终导致社会的倒退。

教育培养的是方方面面的人才,老话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教育让各个行当得到了延续与发展。我们可以培养科学家培养优秀的运动员培养优秀的教练,我们还可以培养出色的厨师,技术精湛的工人,科学种田的农民。他们都是各行各业的人才,他们构成了我们整个社会的发展与进步。

主持人:说到这个厨师,我记得上次采访优秀的青年妇科肿瘤学专家郑明知女士的时候,她就说到了她跟她妹妹算是余教授收下的第一批正式徒弟,因为还有专门的拜师仪式。

胡杨:对,这个我知道。他们是带着田鼠干做束脩过来拜师的。不过后来余秋给他们做蛋糕吃,二丫,哈哈,暴露了,也就是明知的妹妹明理就想以后也学会做蛋糕给余秋吃。所以后面她就往烹饪方面发展了,发展的也很好,在她的行业里也是明星。每次我们一起聚会的时候,所有人都爱死了她的选择,太好吃了,太幸福了。

主持人:有擅长烹饪的朋友简直就是福音,天使一般的存在呀。

胡杨:没错。这也是教育带给我们的便利。因为杨树湾的职业教育也搞得有声有色。所以当时明理决定往这个方向发展的时候,她就可以找到老师开始认真学习。我不是专门搞教育这个行业的,但我的理解就是,教育拓展了我们的人生,让我们的人生拥有更多的可能。让我们想要奋斗的时刻不至于茫然不知所措,而是可以选择一条自己能够走上的道路不断前进。

主持人:那这份功劳应该主要还是记在田老师名下,因为杨树湾教育的腾飞契机还是在田老师。你刚刚说不是一见钟情,那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突然间对田老师动了心?

台下发出轰笑声。

胡杨扶了扶耳麦:这件事情的确大大增加了我对田老师的好感值。因为我发现我们有共同的理想追求。我们常常讲三观契合才能待在一块儿,我现在年过半百,我认为这个观念很正确,也让我受益匪浅。

当时我们的想法就是尽可能多做点儿事来帮助我们下放的农村得到更好的发展。这倒不是说我们的觉悟有多高,而是我们真的觉得乡亲们对我们太好了,我们不多做点儿都觉得过意不去。

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琢磨着怎么改良农具来减轻乡亲们的工作负担。我们家田老师就是利用课余时间给大孩子们上课。

至于余秋,我也不喊余教授了,我们都是直呼其名的,已经习惯了。余秋当时就给自己下了任务,一个是好好培养赵宝珍同志,建设杨树湾的医疗站。另外一个就是给全大队的社员们做健康体检。

这些活都是我们自己找出来的,也没有谁专门要求我们去做这些。我知道现在或者说所有的时代人从校园离开进入社会开始工作的时候,都有一个无所适从的阶段。就是不知道应该怎样适应新环境,也不晓得如何主动融入进去。

我给大家提一个建议,可能你们会很不愿意听到的建议,那就是多学多看多实践。多做一些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事,在你们付出了时间精力投入之后,事实上你们也得到了成长。因为东西学到了就是自己的,别人永远没办法抢走。多做多会,即便这家公司这个单位不欣赏你的才能,但得到了锻炼的你,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重新获得一份好工作。

没有人生来就是什么都会的。比如我,因为我对农具的改造,我在这方面的专业技术水平也提升了,社员对我的认可也提高了。最后选大队书记的时候,我那时候还是个标准的娃娃兵,就十几岁不到20岁,大家就选我了。

我爱人田老师下放的时候就是初中文化,而且还学的不是特别好。因为那几年停课闹革命,学校的正常工作秩序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学生的课业自然也受到影响。但就是因为她要给高年级的小孩上课,所以现实逼着她不断在学习不断提升,最后成长为教育学的博士。

余秋教授也是一样的,大家都晓得她是杂家,内外妇儿影像学检验学药学,甚至连兽医学,她都留下了痕迹。那也是当时的环境造成的,她原本打算就是当妇产科医生。可是不管人还是牲畜,所有的生命都不按照你的想法走啊。没办法,事情到面前了,又不能假装没看见。那能怎么办?伸手做呗。一开始是摸着石头过河,到后面就渐渐积累了很多经验。她又是悟性特别强的人,就能开宗立派了。

主持人:也就是说我们要多脚踏实地做事,少不停地抱怨。

胡杨:对,这是一方面。是我们个人对于集体应该有的一个态度。另一个方面就是集体对个人,激起应当尊重肯定个人的价值,并且给予鼓励与奖励,多包容个人在工作尤其是崭新的领域不小心犯下的错误。因为错误是永远没有办法避免的,人只要做事,就肯定会犯错。只能讲我们要尽可能去减少错误的发生,但我们无法消灭错误。

就说我刚刚提到的我们当时主动给自己加担子,找事情做。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肯定犯了不少错误。

我做农具把木材给做废了,田老师教学生自己也犯了教学上的错误,小秋大夫给牛看病,同样是满脸懵,最后还是当时的生产队长,现在的何副总理出手,才解决了牛的问题。

可是在我们犯错误的时候,我们的乡亲,我们的社员对我们的态度不是冷嘲热讽也不是横眉冷对更加不是喊打喊杀要打要骂,而是鼓励我们再接再厉,肯定我们的努力。

这是一个社会氛围,一个集体的态度,对于我们做事创新追求发展的肯定。让我们感受到了我们做这些是有价值有意义为我们的群众所欢迎。

这也是整个社会氛围对于年轻人的关怀帮助与理解。

假设当时我们犯错误的时候,旁边都是挖苦的声音。那我们很可能会偃旗息鼓,再也不多事,因为吃力不讨好啊。

我跟余秋是老朋友,马上是2010年,从1972年到现在,我们差不多认识了38年。我们私底下也会谈论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我们都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信任包容。

我们都说这几十年的时间,大家肉眼可见地看到了科技的飞速发展。就谈医学,很多那个年代认为是绝症的疾病现在都已经获得了有效的治疗。

这个过程当中,除了有我们整个医疗卫生行业所有人的不懈奋斗的心血之外,还要感谢我们广大患者广大人民群众对于医护人员的信任。

所有的治疗方法都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真正应用到某位病人身上之前,谁都不能肯定它究竟会产生什么效果。因为人体本身就特别复杂,都说一个是宇宙,一个是人体,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事物。同样的,在甲身上取得良好效果的治疗手段,到了乙身上就有可能不仅没有疗效,还产生严重的有害作用。

正是因为病人的信任配合,我们的医学治疗手段才在飞速发展。也正是因为整个社会的理解,我们整个医疗行业才能够更加放心大胆地去创新。

整个科学事业都是一个不断提出新概念,不断验证,不断失败,不断总结经验,然后再往前迈进一小步的过程。这个发展进步的过程就需要整个社会的关心与包容。

很可能,一个项目花费了很多时间,精力以及金钱,但最终被证明进行不下去。这也不代表它没有任何意义,起码它给了后来者很多提示,这样做不行。

在科学技术发展方面,我们永远没办法急于求成。因为这也要尊重生产力的发展规律,不能人为揠苗助长。否则导致的就会是大规模的造假,大量的科研经费被毫无价值地浪费,仅仅就是为了让数据好看。这不行,这会造成倒退的。

主持人:所以说个人与与集体与社会都是互动的关系,想要取得良好的成就,大家都得努力。

胡杨:是的,没有说躺着什么都不做,天上掉馅饼的事。与其空想,不如脚踏实地开始行动。有些事情一开始看不到出路,你做着做着,前面的路也就宽阔了。

主持人:那您追求尊夫人也是这样吗?

台下发出笑声。

胡杨:哎呀,我知道了,你就是想问我怎么跟我爱人看对眼的对吧?

台下笑声更大。

胡杨:没错,是我先对我爱人动心的。首先我年纪比她大,动心思也早嘛。再说我们田老师又是特别优秀的女同志,根本不可能看不到她。

主持人:那您又是什么时候眼里头直接锁定了她?因为按照您的说法,当时的女知青们都很优秀。

胡杨:这也要讲究一个眼缘。还有就是当时我们下放没多久就闹水灾,大家都在圩埂上抢险救灾。当时我们男知青是想让女知青下去,因为这个事情挺危险的,女知青又力气小。我们觉得我们作为同伴,有义务帮助保护我们的女同志。

但是女同志们都不肯下去,坚持跟着上圩埂。包括洪水来的时候,要守住圩埂,要靠人去接力完成工作。她们也不愿意退缩。

田老师那时候才15岁,她就率领女共青团员们直接跳下水去,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洪水。当时女同志们都想下去,但是她却不让余秋跟郝红梅,对,就是三八红旗手百货大王郝红梅下水。

一方面是因为她们的年纪最小,另一方面就是她们还不是共青团员。我爱人那时候入团也没多久,但她坚信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当有危险发生的时候,应该是党员共青团员站在前头。

那个时候,她喊口号跳下水的时候。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她整个人在发光。从那以后,我的眼里头就再也没办法忽略她的存在了。

台下发出掌声惊呼声,还有人吹口哨。

主持人:田老师的确在闪闪发光,非常勇敢。

胡杨:我爱人田老师是一个坚持自己信仰并且付诸实践的人。我知道现在有些人会把入党入团当成一个镀金的手段,精致的利己主义嘛。但我想说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能装一时,装不了一世。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社会总是会不断遇见各种难题。到了动真功夫的时候,人是什么样子的?很容易就暴露出来了。与其到时候难堪,不如还是真诚点儿。不是说你不要这个头衔,你就不能做事了。

比方说余秋,大家都知道,她是著名的无党派人士。她是非常优秀非常出色的同志,无论是以前的团组织还是后来党组织都是很想发展她的。但她认为自己还没有达到党员的标准,所以她就坚持不申请加入。

我们都非常佩服她,因为这是真正的坚守本心,对自己负责。同时我们也都非常羞愧,在她面前,我们没有资格说自己是个优秀的党员,甚至不好意思说我们合格了。这样优秀的党外人士的存在对于我们而言也是鞭策,提醒我们不断奋斗,不断努力,不断前进。

主持人:那夫妻相处之道是不是也是如此?优秀的伴侣可以带着自己一块儿跑,共同在人生道路上奋斗?

胡杨:可以这样讲。这次我来做节目,我也看到了一些网上的评论。说我爱人以及余秋都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可以一方面在工作上取得成就,另一方面平衡好了家庭事业的关系,嫁了男神。

当时刚好我跟何副总理在一起,我们看到这种评论都觉得很可笑。要说平衡家庭与事业关系,我们也在想办法平衡,这不是女同志单方面的任务。每一个家庭成员都有这个义务去维系。

古话说的是,妻者齐也。夫妻是平等的关系。女同志在工作上取得成绩,对于整个家庭来讲同样是荣誉。女同志是家庭的半边天,社会的半边天,绝对不是什么附庸,必须得依附于谁,才能实现她们的人生价值。

有人觉得田老师跟余教授是嫁男神,好吧,你们眼中的男神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太好,娶到了女神。

台下发出笑声。

主持人:所以其实你们是男神与女神的结合。

胡杨:如果非要划分这么一个区别的话,可以这样讲。因为我们是同一个世界有相同的理想追求的人,所以我们才能够相携走下去。有人认为理想追求虚无缥缈,但对于我们来说,这才是生活的真谛。

我知道有种错误的观点认为女性的一生就是靠投胎什么家庭以及嫁给什么人来决定她们的价值的。还有人更偏激,就是让女性把自己当成一件商品,想办法卖出最大的价钱,说这样才算是不亏。

这个想法很可怕。作为男性,假如面对这样的女性,我不仅仅是觉得可怕,被算计的可怕。我更加觉得就是可悲,因为没有把自己真正的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看。

我跟我的女儿讲,不要有什么美丽废物,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就有什么白马王子拯救灰姑娘的想法。那个是很无聊的,也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在某些方面男人跟女人都一样,我们都希望有个人可以带着我们一块儿跑,最起码的是不能拖后腿。

我们说妇女也顶半边天是主席提出来的,但同样也是无数女同胞奋斗出来的。假如光喊喊口号,什么都不做,怎么都指望别人,完全没有体现出自己的社会价值。那即便是主席如此号召,社会也是不接受的。

社会正是看到的广大妇女同胞获得解放之后创造的社会价值,所以才不得不正视这一点。几千年的封建王朝,几千年的夫权为纲,在现实面前才不堪一击。

我们公产党人是绝对不希望这方面倒退的。作为一个老公产党人,作为一个有女儿的父亲,我希望所有的女同胞都能够正视自己的价值,并且积极发挥自己的价值。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商品对待。

我说个不好听的话,再昂贵的商品也是商品。就算是价值连城的珠宝被人抓在手里同样可以砸在地上,并且踩上两脚。但你看到过什么珠宝真正能够踩人两脚的吗?

旧社会才把人当成玩物,把人变成鬼。我们的新社会已经建立了半个世纪,我们的社会建设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就,我们完全没有理由再倒退回头。贴上一层画皮,本质是鬼照样改变不了。物化任何人都不应该,都是绝对的错误。被物化是一种悲哀,因为生物进化论到现在,作为人可以说是顶端的存在了。为什么要自降格调,非要把自己变得低人一等呢?

主持人:但是关于这点,很多人会担心,女同志变成女强人之后,就会让人退避三舍,女强男弱没有好下场。

胡杨:女强人这个名词本身就有些奇怪。强人为什么要分性别?每个人都渴望成为强大的人啊。为什么因为贴上性别标签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坏事。我不认可这种观点。

你们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工作上做的好的人家庭幸福指数其实更高。因为无论男女,在工作上取得的成就高,那心情就会更愉悦。这样面对相同的家庭矛盾时,他们的包容性也就更强。家庭矛盾很多时候是没有办法彻底解决的,只能靠弱化,相互包容支持。

反过来,如果工作一团糟,事业上毫无成就。人就会对家庭的要求更高,对方一旦达不到自己设定的那个预期值,人就会爆.炸,各种感觉自己人间不值得。

台下发出哄笑声。

胡杨:我明白了,你们是因为我说了人间不值得才笑的。对,其实我也关注网络上的热点。我们搞科研的嘛,科技工作者,本身就走在时代最前沿。

主持人:所以您认为,女性在事业上取得成就对于家庭关系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

胡杨:无论男女都是一样的。人本身是一个感情动物。都说不要将职场上的情绪带回家庭,但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其实非常少。因为人的情感没办法割裂开来。

我要跟我们的女同志说句实话,你们的男友,你们的丈夫或者说周围的社会环境不支持你们工作,不希望你们太优秀,其实根本原因是因为他们自卑,他们害怕你太优秀之后就看不上他们了。因为你们的格局已经提升了呀,已经跟原本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种心理我能理解,我也是男同志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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