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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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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睡着了。

在凛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就将影片按下了暂停键。但当周遭彻底陷入寂静中,凛又察觉到这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妙。

她将视线从电视机柜,移到了太宰治的脸上。

太宰治是完全符合她审美的。

之前所说对于另外一个人长相的喜欢,这件事也不是在为了试探做打算,而是确有其事。

她五岁的时候被收养人交给了rebo。

比起她,仅从外表上判断,rebo更像是需要人照顾的婴儿。但rebo强悍的实力很快让凛感觉到了危险,足以让人忽视他的外貌,很长一段时间内在他跟前都不敢放肆。

起初,rebo只是简单的把凛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来看待,在发觉凛过人的天赋——不论是枪械还是格斗——之后,rebo询问了她想不想学习这方面的技能。

凛答应了。

中途她去上过学,不幸的是学校设立的难度太低,她跳级念完国中后结束了学业,rebo没有干涉她的决定。

事实上rebo很少干涉她的任何事,除了有关训练的部分,他一直让她本人做出自己人生的决定。

所以在凛能够独当一面的那天,rebo查验了教学成果,然后告诉凛,他要离开了。

凛第一次感到悲伤。

父母的离去在她根本不会记事的一岁以内,她的感觉没有这么强烈;上一任收养人和她的关系,在情人的掺合中显得更倾向于搞笑;唯有rebo,当他那么轻描淡写地表示自己将要离开,凛切实地感觉到了难过的情绪。

凛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事情,很规矩地为rebo送行——在相处的时间里,rebo出任务的时候,凛就会待在彭格列总部,当rebo去往日本,她仍然选择留在这里。

但凛并没有真正的加入彭格列,甚至都不像是“门外顾问”那样既联系又独立的存在,客观来说,她更像是彭格列的临时雇佣,而不属于任何一方。

rebo从未对她做出过任何的导向,他完全放任凛自己去做选择。

对待迪诺·加百罗涅,他是严格的老师,即便教导结束也会偶尔以特殊的方式做出老师的“关爱”;对待现任的学生泽田纲吉,rebo所做的就更多了。

唯独凛。

凛甚至想过rebo是不是讨厌自己。

这并不是一个让人感到高兴的话题。

凛一直以为自己没有被什么东西牵绊过,但在意识到rebo对于同样是三个一手教出来的孩子有着不同的态度那一刻,凛又感觉到了别样的情绪,进而,她察觉了自己的退缩。

在“要不要去找rebo问个清楚”那个念头产生的同时,退缩的情绪跟着衍生出来。

凛为自己的退缩感到惊讶。

如果非要说出一个理由,或许是她和rebo之前的相处模式就并不热络,所以在预料到了结果不好的情况下,产生了退缩的情绪。

凛却了解自己是一个多么喜欢挑战的人,反而事情有困难的因素往往会让她更加兴奋,无论成功过失败,她都可以如同一掷千金的赌徒豪爽下注。

于是她明白过来。

不是理解了那样失败的答案而退缩,是害怕会得到失败的答案而退缩。

在感情这方面,凛第一次明白她有胆小的潜质存在。

就在不久前。

她感觉到了太宰的退缩,从那不知多久没有开启过的心防大门下,露出了一点罅隙,透出了里面被重重保护的内壳。

凛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而这个举动无异于将刀对准了心脏,同时又将手柄的一方塞到了她的手里。

她不能去回应。

正因为她知道一旦回应了,会代表着多么有别于这世间其他人的重量。

……从结果来说,她想要避免的事情似乎还是发生了。

躺在沙发角落里的太宰治以婴儿蜷缩的姿态入睡,怀里抱着一方抱枕,大半张脸都埋在抱枕下方与沙发形成的夹角空隙中,而剩余的那一小部分,不知道是否出于巧合,正好都被绷带覆盖。

这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凛盯着他看了很久,慢慢地将视线转到其他的地方,注意到太宰脖颈的弧度,是一种或许在明天一早就会产生严重落枕的姿势,她表面不显地踌躇了大概有五秒钟,站了起来。

当她靠近太宰治的时候,凛能更清楚的看见太宰治这个人此刻温顺躺在这里从而暴露出来的每一处,譬如长长的睫毛落下的阴影,以及下方潜藏着的青黑。

苍白的皮肤掩藏着血液的脉络,偶尔从青色的血管中露出痕迹。

搭在抱枕上的手指尽力地想要藏到更隐蔽的地方去,由于姿势的原因没能实现,于是落在空气中的手指微微地攥在了一起。

凛觉得,她如果试图帮太宰矫正睡姿,说不定在碰到的一瞬间,这人就会醒过来了。

他太没有安全感。

这和实力强大与否没有必然的联系,是一种需要克服的、从过往经历乃至思考模式演变而来的产物。

凛有点为难地看着太宰治,视线落在他脖颈后方突出的一块关节上。

“……”

凛最终还是弯下腰,试图将太宰的睡姿矫正过来,她已经做好了太宰惊醒的准备。

凛碰到了太宰的肩膀,几乎是同时,连接着的那只手臂攀上了凛的小臂。

在凛迟疑的时候,太宰将脑袋塞进了她的肩窝里:“……凛?”

“……”

啊啊。

就是会出现这么糟糕的情况,明明是防备的对象,应该这一刻都在思考他是不是在兵行险招,可因为看见了这个人的犹豫——如果那些都是表演,那她也只能认栽。

“去床上睡吧。”

凛弯着腰,没有抗拒,甚至还在太宰因为寒凉的空气抖了一下的时候,用手指抚了抚他的后背,“会生病的。”

“外面还在下雪吗?”

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劝告,太宰用略显迷糊的声音发问。

凛态度温和地回答:“不知道,可能还在下吧。”

窗帘早就拉上了。

看不见窗外。

“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太宰今晚似乎总是在做着突兀的发问,尽管他的声音中还带着睡意未消的朦胧,“就连我做某件决定都会有理由,凛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或许你真的隶属于政府方,以正义的使者自诩?”

所以才会加入港口黑手党。

一连串的发问像是小孩子撒娇那样任性。

凛慢慢地放松了对他的拥抱,但这次并不是直接的放弃,而是顺势坐在了沙发边。

她很清楚,这或许不是一个很快就能结束的话题。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凛的脸颊边被太宰微卷的发丝蹭到了几缕,她忍着这种奇怪的痒意没有躲开,

“我想了解。”

太宰给出了相当任性的回答。

“你这个问题就好比……”凛换了个思路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棘手,“安吾先生为什么每天都拼死拼活地加班?”

太宰身形一滞,而后毫无防备地低声笑了出来:“好过分。”

笑出来的你更过分吧。

凛被他拥抱着。

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是他们在互相拥抱着。

尤其在外界下着大雪的情境下,这种行为看上去像是某种无家可归的幼兽窝在洞穴里互相取暖。

凛忍不住做出了这样的联想。

太宰将她抱得更紧,像是撒娇一样在她肩窝里蹭了两下:“说起来,我加入黑手党的理由也不怎么具有说服力。”

凛正想说,世界上大多数事情的理由,其实都不具有一定的说服力。

她想阻止太宰治继续敞开那道微不足道的裂缝,她害怕这会演变成不可控的完整。

但太宰已经先发制人地说出口了:“毕竟黑手党是这种挣扎在鲜血和痛苦里的组织,我认为,这或许会距离生命那种东西更近一点吧。”

凛能感受到太宰贴在她蝴蝶骨上的指尖,冰凉的温度,他却只是在抱紧她。

“那种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做出来的决定只要自己确信就可以。”凛没有说出太深层次的话。

太宰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凛的侧脖颈,他体温并不高,好像全身上下就这么一点热度,全都给她了:“真狡猾呢,这种似是而非的场面话,中规中矩却没有任何的力度。”

“虽然是场面话,但我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凛紧跟着打断这随时可能跃入雷区话题的气氛,“你好像很冷,要不要调高温度?”

“嗯……随便。”

太宰慢慢地放开了她。

凛松了口气。

比她初次感觉到太宰治是个危险人物更甚,凛首次出现回避应付的策略。

在她弯腰去茶几下摸索空调遥控器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被太宰拿在手里的电视机遥控器,太宰在瞬间按下了电源键。

屋内彻底陷入黑暗。

凛浑身的神经禁不住地紧绷起来,太宰的呼吸就在这时靠近。

他将时机掐得刚刚好。

凛手指碰到了太宰颈侧的大动脉。

嘴唇被另一抹柔软覆盖。

他们在黑暗中交换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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