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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Chapter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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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46

田芳和连启运的视频播放完毕,刘楚很快提出质疑, 该证据没有经过核实, 不能作为合法证据。

直到审判长宣布暂时休庭, 进行庭外核实, 认定该视听证据的合法性。

庭审继续,审判长、书记员等人回到法庭。

刘楚开始讯问证人:“被告人田芳, 在案发之前,你是否多次受到被害人连启运的暴力对待, 就像在刚才那段视频里的内容一样?”

田芳的声音几不可闻:“是。”

刘楚:“所以你对被害人连启运怀恨在心,是不是?”

田芳没有回答, 她沉默了。

刘楚继续发问:“正是因为被害人曾经用暴力对待过你, 所以早就想杀死他以示报复, 是不是?”

田芳:“我没有!我没想过杀他!”

刘楚:“于是你就在案发当日,给被害人灌药,你还用手捂住他的嘴, 是不是?”

田芳:“没有, 我没有!”

徐烁:“有异议!”

审判长:“公诉人请注意发问方式。”

刘楚:“是, 审判长, 我暂时没有问题了。”

尽管视听证据已经被法庭采纳,但是这段视频并非案发当日的视频录像,它虽然可以证明连启运有暴力倾向, 却可等于直接证实了田芳的杀人动机。

只是刘楚虽然指出这一点, 但徐烁却是不慌不忙, 这段视听证据的双重效果他早就预料在内, 只要证实田芳的犯罪行为动机,控方一定会抓住这一点不放。

很快的,就轮到徐烁发问:“被告人田芳,刚才视频里提到你妹妹田恬,她和连启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田芳一顿,说:“大约半年前。”

徐烁:“根据你的笔录,你说连启运提到要和你们姐妹一起发生性行为,这种意图他表达过几次?”

田芳:“他提过两次,但我拒绝了。”

徐烁:“然后就发生了刚才视频里的事?”

田芳:“是,那天晚上他第一次用皮带抽打我,我受了伤,但他不让我去医院。”

徐烁:“那之后连启运有没有试图接近田恬?”

田芳:“有。但我阻止了他,我还把田恬送到别的地方,不让他找到。”

徐烁:“那连启运是怎么做的?”

田芳:“他又一次打我,比上次还要严重,我在床上躺了三天,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后来去了公司,同事们问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也不敢说,只能谎称是出了车祸。”

徐烁:“所以在案发当晚,连启运又一次用皮带抽打你,他还在四次性行为之后用田恬和视频来威胁你,是不是?”

田芳:“是。”

徐烁:“请简单描述一下。”

田芳:“那时候我下面已经开始出血,我的身体很不舒服,我哭着求他,但连启运不管,他说还要再来一次,我告诉我如果再来一次,我会死,他就躺在床上,一边嚼着那些药丸一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跟他进行第五次,下一次就要让我们姐妹俩一起上,否则他不仅要把视频公布到网上,还会找朋友一起来,他还说他那些朋友看到田恬一定会很兴奋!”

徐烁:“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田芳:“我不想他再说下去,我很害怕,一想到我妹妹会像我一样被……我就无法忍受,于是我就冲上去捂住他的嘴,我想他闭嘴!连启运伸出手要掐我的脖子,我更害怕了,我怕他再伤害我,伤害我妹妹……直到我发现他掐我的力气变小了,然后他就不动了……”

徐烁:“你说他不动了,接下来你做了什么?”

田芳:“我去探他的呼吸,发现没有气息,我很害怕,我立刻给他做了心脏复苏急救。但他没有反应。”

徐烁:“就你刚才的描述,我们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在你和被害人连启运进行四次性行为之后,你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你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这个时候连启运又一次用你的妹妹来威胁你,在言语上咄咄逼人,所以你才下意识做出自卫反应,用手捂住连启运的嘴,你并没有想过要杀他,是不是?”

田芳:“是……你们可以这么理解。”

一直神情复杂的刘楚这时突然出声:“有异议!”

审判长跟着说:“辩护人注意发问方式,不能以诱导方式讯问。”

徐烁:“是,审判长。”

隔了一秒,徐烁又道:“关于在案发当日,被告人田芳的生命受到威胁这一点,证据c1足以证明连启运对田芳实行的暴力行为,已经对她的人身安全造成严重侵害。除了表面被皮带鞭打所致的伤痕之外,被告人还有内出血症状,这些都是因为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被迫进行过度性行为和被他人用暴力|虐待所导致。如果不是被告人即时做出自卫行动,她很有可能也会死于急性内脏衰竭。”

刘楚再一次发声:“有异议,辩方的假性推理没有根据!”

审判长问道:“辩护人,你是否有根据?”

徐烁点了下头,唇角隐含笑意:“尊敬的审判长,我刚才提出的‘假说’已经通过实验推理出结论,但是因为时间紧迫,直到昨天我们才从江城医科院法医系副主任程明手中拿到实验结果,请审判长允许我当庭播放这份新的视听证据。”

审判长很快就批准了新视听证据的播放,那是一段用电脑做出来的模拟视频,视频里的两个虚拟人物正在发生性行为。

前面四次性行为有三次是在客厅进行,以男方为主导,到了第四次,男方还采取名叫“butter chuer”的姿势,视频里还非常清楚的用声画的方式描述这种姿势的危害性,如果男方在进行时非常注重技巧,那么对女方健康无碍,但在这个过程里需要男方体力充沛。但连启运的身体已经处于极度疲惫,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就将自己的全部重量都压在田芳身上。

到这里,视频播放完毕,徐烁的陈述也告一段落。

愁眉深锁的刘楚早已按耐不住:“有异议,辩护人的视听证据全凭想象,到底这种姿势是否有可能夺走被告人田芳的生命,视频内容无法做到确实、充分的印证。”

徐烁扯了下唇角,反问:“那是不是说,非得我的当事人死于butter chuer,才能印证呢?”

话落,徐烁就对审判长说:“审判长,这段视听证据是我方请江城医科院法医系副主任程维制作的,请允许程维副主任当庭解说。”

审判长:“鉴于这段视听证据对定案有重大影响,允许证人出庭作证。”

程维很快来到法庭。

徐烁走的这步棋,事先没有和任何人说,就在顾瑶发现连启运和张丽椿的视频之后,徐烁已经第一时间找到程维。

程维这人从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他虽然是江城医科院的法医系副主任,也曾经为几件重大刑事案件提供过检验证明,可说到本人亲自上庭这还是第一次。

其实刘楚也曾经在过去的案子里和医科院法医系的其他专家打过交道,听闻过程维此人,知道他出身不高,却智商惊人,相貌平平无奇,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但只要张嘴,但凡涉及专业上的意见,对方一定会哑口无言、心服口服。

只是刘楚完全想不到,从不出山作证的程维,竟然会被徐烁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律师请动。

程维坐在证人席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始接受辩护人徐烁的讯问。

徐烁:“请问证人,你能否解释一下这段视听证据的实验结果,并描述其原因。”

程维点了下头,很快指出这种姿势的危害性,比如它会导致女方心脏左右室、心内膜和外膜、肺部组织以及其他脏器产生淤血,最终会导致急性肺水肿和缺氧状态,下身出血、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甚至出现急性心肺功能衰竭等临终表现。

徐烁笑了一下,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被告人田芳在下|体出血之后,如果被害人一意孤行继续这种姿势,那么被告人就会出现你刚才描述的临终表现?”

程维:“可以这么说。”

徐烁:“审判长,我暂时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很快轮到刘楚发问:“请问证人,你模拟的这份视听证据,是不是百分之一百肯定女方一定会死于这种姿势?”

程维:“科学实验能证明一件事的概率,但做不到绝对证明,我模拟的最终实验结果是百分之九十七的可能。”

刘楚:“刚才这段视听证据里提到,只要男方掌握技巧,就不会将其压死,是不是?”

程维:“是。”

刘楚:“那么为什么会得出高达百分之九十七的可能性?”

徐烁这时说道:“有异议,同样的问题证人已经回答过,控方不应就同一个问题反复发问。”

审判长:“公诉人请注意发问方式。”

刘楚有些不甘心:“是,审判长。”

刘楚咬了咬牙,又问:“证人,请问你的模拟视频能否证实,被害人连启运和被告人田芳在发生第四次性行为时,一定用了这种叫butter chuer的姿势。”

程维:“我不可以证明。”

刘楚:“也就是说,如果两人当时没有用这种姿势,就不会出现你推导的结果?”

程维:“可以这么说,不过……”

刘楚很快将程维打断:“证人,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徐烁跟着开口:“有异议,证人有权完整作答。”

审判长点了下头:“公诉人请注意发问方式,证人可以继续回答。”

程维:“当时被告人田芳下|体已经有出血症状,这是内脏产生淤血所导致,需要尽快送医治疗。如果当日被害人不知节制,继续与被告人发生性行为,实验里百分之九十七的结果的确会有偏差。但是采取其它姿势,同样会激化被告人的内伤,进而威胁生命,这是不变的事实。”

也就是说,田芳的内伤已经造成,如果可以确凿这种伤害是在连启运的逼迫之下,那么正当防卫也就可以成立。

刘楚吸了口气,很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说:“审判长,我暂时没有问题了。”

程维的突然出现,令刘楚一方出现明显的实力悬殊。

刘楚心里万分焦灼,节奏被这个叫徐烁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全盘打散,这还是十年来的头一次。

接下来必须要想办法证明这一切都不是出于‘逼迫’。

也因如此,刘楚决定尽快传唤控方证人。

刘楚:“审判长,由于本案案情错综复杂,我方也是到昨天为止,才联系到一位和本案有莫大关系的证人,这是她的资料证明,请审判长过目。”

审判长看资料时,刘楚开始陈述这位证人的重要性,正是昨天突然从顾瑶车上“消失”的张丽椿。

徐烁挑了下眉,不动声色的垂下眼。

刘楚下意识看了徐烁一眼,见他气定神闲,好像一点都不慌张,心里突然有些没底。

但刘楚转念一想,也许这个年轻人只是虚张声势,张丽椿绝对是控方最有利的一张牌,他就不信这一步也会被徐烁算计在内。

审判长看完资料,很快询问辩护方的意见。

徐烁抬起眼皮,说道:“审判长,我方没有异议。”

审判长点了下头,允许证人张丽椿出庭作证。

张丽椿战战兢兢的走上证人席,一直低着头,不敢和四周的人有目光接触。

直到刘楚开始讯问:“张丽椿,请问你和被害人连启运是什么关系,请简单描述一下。”

张丽椿很快进行说起她和连启运的地下情,整个证词就和萧云霞授意的一样,总而言之就是她和连启运两情相悦,因为田芳的介入才令连启运离开她。

张丽椿甚至在控方的讯问下,说是连启运亲口告诉她田芳有特殊癖好,尤其喜欢在发生性行为用暴力方式引导,还喜欢用一些特殊的姿势。

听到这里,田芳终于忍无可忍,喊道:“你胡说,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审判长立刻制止田芳。

田芳脸色发白,无助的坐在那里,直到她对上徐烁的目光。

徐烁非常缓慢的朝她眨了一下眼,田芳的嘴唇动了动,竟然渐渐安定下来。

刘楚问:“证人,你的意思是,连启运的特殊癖好和特殊性行为的姿势,都是在认识被害人田芳以后,由田芳要求他做的?”

张丽椿:“是。”

刘楚:“审判长,我暂时没有问题了。”

刘楚非常自信的回到位子上,这一回合他相信自己稳赢了。

现在已经有一位关键性证人出现,只要法庭采纳张丽椿的证词,那么就可以证明,在案发当日田芳和连启运之间发生的事,都是由田芳做要求和主导,连启运很可能只是配合她,没想到最终玩大了出了人命。

这样的事实推断也和田芳最初给警方的口供完全吻合,也就是说,田芳后来做的翻供笔录根本不可信。

然而,就在刘楚胸有成竹的时候,徐烁开始对张丽椿进行发问。

徐烁:“证人张丽椿,你认不认识我?”

张丽椿一怔,她连头都不敢抬,就飞快地说:“不认识。”

徐烁笑了一下:“你都没有看清我的样子,就这么肯定不认识?”

张丽椿停顿一秒,匆匆抬了下头,又飞快的低下去:“我不认识你。”

徐烁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转而又问:“你认不认识被害人连启运的妻子萧云霞?”

张丽椿:“认识。”

徐烁:“那你认不认识一位叫顾瑶的心理咨询师?”

张丽椿又是一顿:“不认识……”

刘楚这时反驳道:“有异议,辩护人讯问意图不明。”

审判长:“请辩护人注意发问方式,尽快进入主题。”

“是,审判长。”徐烁应了一声,转而问张丽椿:“证人,请问昨天下午三点钟,你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事?”

张丽椿说:“我……我在自己家里,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徐烁:“当时除了你,还有谁在场?”

张丽椿:“只有我自己。”

徐烁安静了一秒,忽然说:“你在撒谎。”

张丽椿倏地抬头:“我没有,我真的在我自己家里!”

刘楚:“有异议,辩护人这是在毫无根据的指控!”

审判长也跟着皱了下眉:“辩护人,你到底想问什么?”

徐烁转而说道:“审判长,我只是想证实这位证人的证言不可信,证人张丽椿不仅不诚实,谎话连篇,而且还在当庭签订保证书之后作伪证,编造事实,污蔑被告人田芳,所以证人张丽椿的证言不应被采纳。”

刘楚:“反对,辩护人是在损害证人的人格尊严!”

到了这一刻,刘楚的情绪激动起来,连“有异议”都变成了“反对”。

审判长:“辩护人,你有没有证据?”

徐烁:“我有一段证人张丽椿本人的录音证据。在证人出庭之前,由于这段录音和本案没有直接关联,所以没有呈上法庭,但是现在证人出庭作伪证,我请审判长允许我当庭播放。”

审判长沉默了一秒:“辩护人可以播放录音。”

徐烁垂下眼,很快拿出录音,将声音调到最大。

录音里很快出现两个女人的声音,正是顾瑶和萧云霞。

张丽椿的脸色刷的遍了,她震惊无比的瞪着徐烁,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根本不知道当天顾瑶录了音。

但无论如何,这几句话都等于直接推翻了张丽椿刚才的证言,她的确污蔑了田芳。

审判长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边听录音一边扫向呆若木鸡的刘楚,显然对他找来的证人很不满。

到录音的后半段,顾瑶还对萧云霞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心理辅导,萧云霞发现张丽椿就在屋里躲着,便高声呼喊让张丽椿作伪证,因为张丽椿拿了钱,就必须上法庭告诉所有人,连启运不是变态。

顾瑶制止萧云霞,萧云霞还说:“只要我不说,她不说,别人怎么知道我在逼她?”

接下来就是顾瑶和萧云霞的对峙。

直到徐烁按停了录音,说道:“审判长,基于这段录音的内容和证人刚才的证言完全相悖,足可以证明张丽椿不是一位诚实的证人。”

刘楚:“有异议,这段录音的真实性还没有经过检验,不能直接拿来否定证人的证言。”

徐烁:“那么,就请法庭采纳这段录音证据,等庭后评议时再作判断。”

审判长又扫了一眼刘楚,随即对张丽椿发问:“证人张丽椿,刚才那段录音你认可吗?”

张丽椿将头低了下去,半晌不言语。

审判长又说:“如果录音证实了真实性,你刚才的证言就是妨碍司法公正,需要负法律责任,这一点你明白吗?”

张丽椿身体一抖,终于抬起头:“我……我明白……我刚才只是口误……我……能不能重新说一遍?”

一听这话,刘楚在心里哀嚎一声,将头转开,不愿面对现实的闭上眼。

张丽椿很快就当庭翻供,她的证言不再具备参考价值,不被所谓本案定罪量刑的依据。

紧接着,徐烁就请求让证人祝盛西出庭。

祝盛西一身西装笔挺的来到证人席,田芳跟着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

这一幕被徐烁注意到,但他声色未动,走上前开始讯问。

徐烁:“证人,请你简单评价本案的被害人连启运。”

祝盛西眉目低敛,说道:“在工作上,他曾经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员工,他凭自己的努力坐上管理层的位子,这一点在‘江城基因’是有目共睹。”

徐烁:“你是说,他曾经是,也就是说,他后来不是?”

祝盛西:“后来,我公司的人发现连启运有盗取商业机密卖给竞争对手的嫌疑,经过内部调查已经确实,所以在一个月前,我就让人事部出了一份解雇信给他,已经证实落实。”

刘楚这时说道:“有异议,被害人连启运在工作上的表现和本案没有直接关联!”

审判长:“辩护人请注意发问方式。”

徐烁:“审判长,我很快就能证实被害人连启运在公司的表现和本案有直接关联,请允许我继续讯问证人。”

审判长:“辩护人要尽快进入重点。”

徐烁继续问道:“证人,请问你被害人连启运在‘江城基因’任职期间,有没有牵扯进私人感情恩怨?”

祝盛西点了下头:“有。”

徐烁:“请你描述一下。”

祝盛西:“据公司内部调查发现,连启运在职期间曾经性侵女下属张丽椿,还留下视频,后来被我公司的员工发现。另外,连启运还利用职务之便,还用同样的方式和昭阳事务所的律师助理田芳发展出男女关系,这些都是我公司绝对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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