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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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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明亮的眼睛似乎要看穿沈越, 想着自己不是没给过他零花钱, 更想知道他平日把银子都花到哪儿去了。

有没有, 与别人诗酒风流,有没有, 跟别人诗画唱和,有没有,同别人双眸相凝,有没有……你不是说过, 男人赚银子就是给女人花的,是不是没银子给别人花,所以才觉得失了脸面?

越想,黛玉的心越往一起缩, 缩得那么小,那么紧,那么无助。泪水,晶莹的泪水,一滴滴顺着如玉的脸庞滑落,可是眼睛还是坚持着看向沈越,要听他给自己最后的答案。

沈越本来低着头,心里算着自己往日零用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 好给黛玉报帐。可是黛玉说完一句话后久久没有下句, 完全不似她平日口舌伶俐的作风, 不由抬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 让他发现黛玉正无语凝咽, 发现黛玉就算含泪也定定的看着自己,忙上前一步抱住她:“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可是今天在大皇子府受了谁的委屈?”

黛玉只是不住的摇头,泪水因为摇头流的更急更快,还把脸别开去,好半会儿才强忍着呜咽问出声:“你那银子都花到哪儿去了?”到底去没去那些地方?

原来是为了这个,沈越觉得黛玉是怀疑自己真存了私房银子,的确有理由生气,一边把人半扶半抱的放到床上,一面嘴里不停的解释:“没有,那些银子我没有乱花,就是平日给你买点我小玩意,你算算,你自己算算,我是不是存不下私房银子?”

黛玉初时还在挣扎,后来听着沈越语无伦次的解释,渐渐平静了下来:“你想存私房银子?”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花银子就会告诉自己,为什么要存私房?

沈越不知道这丫头思维竟发散到这种程度,好气又好笑的连连道:“我平日在家里吃,用什么你都让人送到眼前,存私房银子做什么。”

黛玉这才发现自己关心则乱,一颗心都在沈越身上,又是沈越从小宠到大的,生怕沈越有了别的心思,那自己可怎么办?小脸渐渐红了起来,心里傲娇的想着什么你若无情我便休,小手却老实的抓着沈越的手腕子不肯放松。

沈越由她依赖的抓着自己,为了让她舒服些,自己轻轻坐到她的身侧,把黛玉的上半身都搂在怀里,一面替她拍着背,一面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如哄孩子一样诱哄地问道:“好好的,怎么想起问我身上的银子来了?可是你的银子也不够使?若是不够只管告诉我,我去想办法。”

黛玉觉得这样轻轻晃动,好象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向母亲撒娇的日子,母亲也是这样疼宠的哄着自己。因为次数太少,更让人时时怀念。

她不由的把在大皇子府里,各位皇子妃的话学给沈越听,然后才控诉沈越:“一定是你跟着几位皇子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掏不出银子来,几位皇子回家笑话你,皇子妃们才来笑话我。”

你这是倒打一耙知道不?沈越这才算明白,黛玉是怀疑自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所以才急得掉眼泪,不由好气又好笑的停了拍哄,把黛玉的小脑袋抬起来面向自己:

“你不会算一算时辰吗?我下衙什么时候出去过,就算是出去也是回府里找先生。再说,”他笑嘻嘻的看向黛玉:“你当人家那些女人不要面子,就凭我那三瓜俩枣,就肯陪我不成?”

黛玉又有些发急:“你这么年轻就做了从四品,谁不夸一声年少有为?听说有好些……都是宁可倒贴银子的。”说到后来,自己也知道不该是她说的,那声音越来越低。

这便是成过亲的人,与没成亲的不同。若是黛玉未嫁之时,那些闺秀们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估计不知是哪家的怨妇,在黛玉耳边说了这些有的没的,才让她担起心来。

沈越轻轻拍了她一下:“什么都胡说,看我告诉太太罚你。你当你夫君是奉旨填词的柳三变吗?还有人愿意倒贴,她们愿意倒贴我就得接着不成。也就是你把我当成个宝,别人还觉得我无趣呢。”

黛玉让他说的轻笑起来:“纵不是宝,难得些还算得上。”说完自己也羞起来,把头埋在沈越怀里。

沈越听了心头就是一荡,凑到黛玉耳边问她:“这么难得,你可愿意不愿意倒贴”气的黛玉直捶他,却哪抵得过他的力气,只能由着他胡天黑地。

就算让黛玉赔了半宿的礼,沈越还是不准备放过几位皇子们。都是些什么人,自己明明只问了他们一个问题,自己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也不用回家跟老婆说呀?你跟老婆悄悄说也就完了,还自以为好心的让老婆去劝黛玉,让自己费了多少心思才把人给哄好了?

不过要是她们多劝几回也不错?

沈越刚这么一想,连忙收起念头,命人快些请皇子们都来翰林院——大皇子下朝之后,经常要在养心殿里服侍当今,别的皇子们分散各部,办公的地方都不如沈越这边宽敞,独占了翰林院的一进院落,还是请到他这边儿方便。

皇子们都知道昨天几位皇子妃劝黛玉之事,以为沈越主动请自己来,一定是要感谢自己替他分忧,来得都挺快。一 个个的进来先打量沈越的面色,红光满面的透着满足,那就是皇子妃们的劝说有效果了?

于是皇子们也都带着笑意,在沈越特意留出来的上位坐下,还都很矜持的没主动向沈越提起昨日之事——大男人要靠外人劝,才能从媳妇手里多得些银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他们多体贴人心,不会往人的伤口上撒盐。

“皇子们请用茶。”沈越带着笑请茶。皇子们也回以善意的微笑,觉得这茶一定是好茶,一定是沈越为了感谢他们特意准备的。

“噗嗤——”

“噗——”

几声吐水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皇子们看着眼前的杯子,不敢相信的看向沈越,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苦,还有一股子酸丫丫的味掺在其中,两种味道里又杂着甜,几种味道混在一起,让他们快要把早饭吐出来了。

沈越一脸不解的看向几位皇子:“这是南边给我带来的新茶,我喝着觉得味道独特,怎么,几位皇子喝不惯吗?”说完自己轻啜一口,甚至还回味了一下:“我觉得还好呀。”

还好个屁。就算是教养所关,几位皇子能信了沈越才怪。他们一个个目光不善的盯着沈越的杯子,那杯茶他们一进屋就摆在了沈越面前,一定和自己所饮的不一样。

大皇子想到一种可能,试探着问:“妹妹昨日回府,可是生气了?”

“没有没有,”沈越一脸云淡风轻:“她说与几位皇嫂聊得很尽兴,很好。还说过年的时候,要请几位皇嫂过府热闹热闹,到时定下日子就下帖子。”

见他说得与往日语气没有什么不同,大皇子觉得自己想多了,又问:“那今日你找我们来做什么?”

沈越不由得微微一笑:“自然是商量正事。”

正事?几位皇子都是心中一动,顾不得追究那茶味道不对,纷纷问沈越又想出什么好主意了。

没用他们等待,沈越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明年就是大比之年,秋闱离现在不到十个月。有些举子还要赶路,所以咱们要快点儿行动起来。”

大皇子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行动。

等沈越一一把皇子们要干的事情说出来,几个皇子都想骂娘了:要过年了知不知道,不说各部他们都要盯着,就是自己府里的收益也要结算,自己不亲力亲为,这帐目总得听人汇报一下吧?一到年底,身为皇子的他们宴请能少得了,还是宫宴能不参加,或是宗祠可以不拜祭?

沈越把事分出去,自己却是一脸轻松:“明年这印书馆是不是还要让户部往里搭银子,圣人能不能再给各位分银子让各位娘娘跟着荣光,都在此一举,还请各位勉力为之。”

呀呸!几位皇子心里都在扎沈越的小人,我们勉力为之,怎么没听你说你要做什么?

外人不知道沈越是怎么压榨几位皇子的,只知道除了大皇子、二皇子看起来还正常点儿以外,剩下的几位皇子都疯魔了。他们也不管自己府里的年怎么过了,能不参加的酒宴也全都推了,还把翰林院、国子监的人都抓了壮丁,天天加班到深夜。

其实二皇子也想跟着兄弟们一起疯呀。明明被当今赶回上书房读书的是他,怎么除了老大,那几个兄弟都泡到翰林院与国子监督,甚至还有跑到宫中书文馆的。你们这是要逼死谁吗?

明明时近年关,上书房又只有二皇子这一个读书的,学士们都有意放松了他的功课。可是让兄弟们比着,二皇子不得不也加班加点儿的学习,就怕哪天当今知道了兄弟们的学习热情之后,觉得自己这个奉旨读书的,还不如已经办差的兄弟们好学,更不让自己重新回朝听政了。

当今也觉得儿子们好学的太过了,就算原来还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这样用功过。又不好当面问他们,怕打击了他们学习的积极性,只好出动了暗卫,去看皇子们为何突然如此认真学习。

结果让当今大跌眼镜:三皇子带了七皇子,在编什么三百千和四书五经集注,四、五皇子天天泡翰林院,是编十年来春闱优秀答卷,六、九两位皇子,则是抓着国子监祭酒一起,编什么各地五年秋闱优卷汇编。

他的儿子想做什么?!当今只好把没跟几个小兄弟搀和的大皇子叫来,问他是怎么回事。谁知大皇子也是一脸困乏之色:“儿子长话短说,完了还得回去看他们几个汇编的情况,等过了十五就得开工呢。”

呸,你一个做皇子的,和召见你的父皇说什么长话短说,谁给你的胆子?当今眼神如刀子一样看向长子,自己是不是给他点儿脸了,让他敢这样对自己讲话?

大皇子要等到当今突然散发冷气,才发觉自己与那些兄弟们说顺了嘴,竟然敢在养心殿里用了同样的语气,连忙向当今赔礼,再说出沈越的赚银子大计。

当今听后沉默,他怎么觉得自己儿子好象又让沈越给坑了呢?以往到了这个时候,不光各皇子要在自己面前拼命刷存在感,进献一下孝心,就是他们的母妃也时不时的替儿子说说好话,以期让自己更看重她们的儿子。

今年都没有。他的儿子们已经顾不得博自己的宠信,只求着明年多赚银子。当然他们想多赚银子也是为了让自己高兴,可这心里怎么突然有一点儿失落?

当今觉得自己应该把林如海叫来问问,自己是不是也让沈越顺带着给坑了?

林如海自然得告诉当今,您想多了,再借沈越多少个胆子,他也不敢坑皇子们,更何况是您这位九五之尊。其实沈越真是为天下读书科举的人考虑,想着让他们早日拿到皇子们正在编攥的汇编,好早日研读,科举取得更好的成绩。到时学子们的水平普遍提高了,那进士们的水平也同样水涨船高,于国也有利不是。

当今算是知道,沈越为什么总能说出一套一套的大道理了——有这样的先生天天耳濡目染,渊儿将来是不是也能将所有的朝臣收拾得心服口服?当今心里有了一丝期待。

而黛玉,则是震惊!

真不是她没见过世面,实在是从大皇子妃和三、四、五皇子妃,连带上她们宫中的婆婆们,太热情了,太周到了,太让人受不了了:

各府节礼往来皆有常例,大家一般都是按着往年的份例,再对比着一年来交往的情况添减着送。因为黛玉皇后义女的身份,各皇子府也都早早向沈府送来了年礼。

可是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已经送过一次年礼的皇子妃们,不约而同的又往沈府送来了一份厚重的年礼,用的理由还都是给妹妹打赏下人。而宫里皇子们的生母们,竟然也不约而同的赐了东西出来给黛玉赏玩。

谁家用百年的山参或是内造的织锦打赏下人?黛玉震惊之下,只好求教于房氏,可房氏自己也犯愁呢:这礼虽说是送给黛玉的,进的却是沈府大门,自己该不该再回礼呢?

直到沈越下衙,这个问题才算有了答案。沈越很霸气的向老娘和媳妇宣布,不必回礼,这都是黛玉应得的。房氏摸不着头脑,黛玉隐约想到可能与那日自己自己追求问沈越私心有关,却也不敢再问沈越——那一夜的颠狂,实在让黛玉吃不消,万一问了,蔼哥哥再发威怎么办?

沈越却知道这些皇子妃们是真心实意的感谢黛玉,或者说是感谢他。没法不感谢呀,皇子们忙是连家都不回了,府里的收益帐目,可不就得送到皇子妃们手中了?

原来自己府里竟有这么多的收益,难怪殿下不时的就给那些小妖精打首饰裁新衣,送到自己手里内宅的使费,竟然还不足收益的三成!

本来都觉得自己夫君还算大度的皇子妃们,这次能推算出自己府里的家底了,也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用嫁妆补贴府里的开销了。

哼,自己天天算计着过日子,把自己熬成的黄脸婆,那些小妖精却拿着自己的补贴,天天做张做势的勾引殿下。殿下还天天向自己诉艰难,自己是想着夫妻一体,心甘情愿的拿出嫁妆里的收益补贴府里了,可人家和自己一体了没有?

以后,做梦去吧!自己难道不知道把银子留给亲生骨肉吗?

就冲未来几十年替亲生骨肉省下的银子,这往沈家的年礼就该再送一回!更何况,要是妹夫——她们是多感谢沈越这个便宜妹夫呀——每年年底都想出这样的好主意,那府里的收益,不就一直攥在自己的手里了?皇子妃们心里有了更多有期盼。

所以,这个年礼更该再送,还要厚厚的送,送到妹夫满意为止!

浑然不知道自己府里要变天的皇子们,还在日夜赶工的忙着汇编之事,沈越就找到了赚银子的法子。他通过张义传出话去,可以给人题匾,不过不能多题,最多只题三幅。

自从沈太师遗作面世之后,谁不知道小沈翰林书法超绝?光是印在书上的已经让人能当字帖使了,想得到他亲笔题字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不过沈越一向不大给人题字,一来是他可是书写圣旨的人,那字能是谁想求就给题的?二来也是因为敢开口请他题字的,不是长辈就是官职比他高得多的,题了字也是白写,何必费那个笔墨。

可张义传话的对象却不一样,别忘了张义是笔帖式世家出身。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张家往来的也都是笔帖式之家,或是有些资财,却没有什么做官子弟的人家。

这样的人家,出得起银子不说,还最好附庸风雅!

最后沈越的三幅题字,加起来不过十六个字,竟然得了三千两银子。沈越直接将这银子换成了五支八宝金钗,老实的都交到了黛玉手里。

“蔼哥哥是哪儿来的银子?”这是黛玉问的第一句,第二句就直接是肯定句:“你真的藏了私房。”

沈越无法,只好说出自己因为无银置办给黛玉的礼物,怎么请教皇子们,又怎么给人题字换银子的事。这下子黛玉便把所有的事儿都想通了:“蔼哥哥,明年你有俸禄还是自己留着吧。”

沈越以为她还生气,吓得连忙摆手:“这又何必,我想用银子,再给人题字也就是了。”

黛玉轻轻摇了摇头:“蔼哥哥就算不是一字千金,可这字也不该四处都是。”

沈越还以为黛玉清高,不愿意自己用字换银子,向她解释着:“这个和你的稿费都是一样的道理。”

黛玉还是摇头:“蔼哥哥的字,可以书旨意,自然也可替人题匾额。可是现在蔼哥哥的字,所以珍贵,就是因为不肯轻题。若是哪一日四处都是蔼哥哥的字了,别人也不不再珍视。万一有那品行不端之人,借着蔼哥哥给题了字,有意让人觉得蔼哥哥与他亲近,便行仗势欺人之事的,蔼哥哥还能一一和人去分辨吗?”

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沈越懊恼的拍了拍自己脑门:“都是让银子闹的。那明年我可自己收着俸禄了呀。多亏你想得周全,日后再不会给人轻题了。”说完又笑向黛玉道:“那俸禄放在我身上,你真不担心我有了银子要做坏事?”

说完不错眼珠的看着黛玉,巴不得她说出担心两个字,好借机“教训”她一番。谁料黛玉展颜一笑:“我从来都信蔼哥哥 。”那玉面生辉、眼波流转的神态,生生晃花了沈越的眼,忘记自己是想教训黛玉,换成以身相许的感谢。

黛玉即得了沈越送的金钗,次日便进宫孝敬了皇后与太后,又得了两宫赏赐,满载回府。不过她也带了皇后的口信给沈越,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这圣人马上都要封笔了,皇子们是不是也该歇歇?

皇后都开口求情了,沈越也就不再逼迫几位皇子。可是那哥儿几个到了干劲正足的时候,沈越想叫停也叫不住了,只好在精神上默默支持了一下诸位皇子。

由着皇子们,想起自己好象有些日子没关心过询哥儿、谙哥儿,便让人把自己的兄弟都叫到书房,要代沈任考校一下他们的学问。

这一年询哥儿已经十四,谙哥儿也已经十二了,两个当年的小肉球,不知不觉都长成了青葱少年。也是年关将至,两人才从学士府回到自己家中,不过因着明年询哥儿要秋闱,二人每日只在自己院子里读书,并不怎么出门走动,沈越想见这两人,还得请才行。

“还当大哥忘了有我这个兄弟。”询哥儿一见面就开始抱怨,谙哥儿却只憨厚一笑,没有开口。

“你巴不得我忘了呢。”沈越对这个从小就粘自己的弟弟,也有些无奈。等着考校一番觉得两人功课还算扎实,沈越才问起两人过年可有什么想要的。

询哥儿便一脸贼笑的向沈越道:“我除了时文,有时也做首诗,自己觉得还看得过,哥哥能不能替我也印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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