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周围不明所以的客人,听到动静望过来,瞧着地上哭的委委屈屈的书童,再看看一脸不耐烦的元江,众人眼中纷纷露出谴责之色。
元江大腿被小书童抱着,走也走不了,颇为头疼道:“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阮灵香瞧着头疼的元江,内心颇有几分解气,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啊。
“公子,那你答应我,如果我松开了,你可不许走。”小书童立马止了泪,仰头望向元江。
“不走,你赶紧起来。”元江还想说些什么,身体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威压,双腿不自觉竟隐隐有下跪的趋势,周围一些普通凡人甚至已经伏跪在地。
突然,一声龙吟响彻上空。
扑在地上抱着元江的书童立马止住哭诉,一脸欣喜道:“国主来了!”
“国主?”元江怀着疑惑 ,走出茶楼,目之所见,众人纷纷跪地诚服,只有少数有修为的修士才能站着,抵挡住这股威压,不过那些人面上易然也是诚服之色。
元江抬头,就瞧见万里无云的上空,盘踞着一条巨龙,全身的鳞片在阳光照耀下,通体泛着金光,灯笼似的双眼让人望之生畏,峥嵘龙角之上却站着一位中年男子。
月白长袍翻飞,面容好似隐在云雾中,让人看不清,周身威严无限,只一个身影,就让人觉得不容小觑。
“吾儿,还不归家?”语调平平,却似乎蕴藏着一股撼动天地的力量。
元江还在发愣中,就被旁边的小书童推了一把道:“公子,你发什愣呢?国主在叫你呢?”
刚刚还向元江露出谴责之色的众人,顿时面色有些发白,原来这个少年竟然是国主的儿子。
“可我不是啊?”元江小声辩解道。
“国主说你是,你就是,还不上前。”小书童说完一把将元江推了出去。
然后元江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似乎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给拖起来,底下的人群也越来越小,变成一个个黑点点,而他也离金龙越来越近。
元江并没有常人见到龙时般害怕,反而显得十分兴奋,这好像是他印象中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龙,近的可以看到龙鳞的纹路。
眨眼间,地面上诚服的众人就瞧见金龙腾跃,上下翻飞,片刻就消失在云层深处,连同那个少年。
“得,我这是又被抛弃了,怎么被抛弃的总是我!难过。”书童阿福叹了口气,转身瞧见阮灵香。
“你是和公子一起的?那就随我一起走吧。”书童说完寄出飞行法器。
阮灵香还处在那个傻子居然是国主之子的震惊当中,好半天才回过神,等想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踏上飞行法器了。
她本以为那个傻子顶多不过是出门游历的世家子,没想到居然是国主的儿子,她并不想和权利中心扯上关系,怎么就没脑子的坐上飞船呢 ,如今身在船上,只能等去了之后,再找那傻小子辞行吧。
哎,如此看来,这傻小子注定会成为她俘获男人当中的失败一笔。
哎,怎么会碰到这种人呢!阮灵香一连在心中叹了几次气。
金龙载着国主和元江二人,回了皇城,元江一直处在兴奋当中,等到国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还久久未从乘龙驾云的刺激中醒过神来。
“原来乘龙竟然是这种感觉。”元江喃喃道。
“公子,公子。”书童阿福见半天未唤醒元江,朝着元江的耳朵大喊一声,“回魂啦!”
元江惊了一下,这才醒过神来,揉了揉耳朵,转身瞧见是书童,顿时不满道:“那么大声作甚,我听得见。”
“这不是公子一直不搭理我么?对了,国主呢?”
“国主?糟!”元江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还未曾向国主解释,自己不是他儿子啊。
“国主怎么糟了?公子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国主都敢诋毁。”阿福瞥了瞥嘴不满道。
元江没有理会他,直接一把拉住阿福道:“快,快,快告诉我,国主在哪里?”
“公...公....公子,你先松手,我一会儿去帮你问问。”
元江这才松了手,阿福立马颠颠的跑去询问国主的护卫。
回来之后一脸无奈道:“国主闭关了。”
“什么?闭关了?那得多久才能出来?”元江焦急道。
“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数年,这说不准。”阿福弱弱的补了一句。
听到这个回答元江一脸呆滞。
暮春四月,草木葳蕤。
平宁大路,蜀山派,灵秀峰,一座小院子里,一个梳着双丫髻的豆蔻少女,正一遍一遍挥着手中的桃木剑。容貌虽还未长开,却已能瞧见几分艳丽大气,眸色凛然不可侵,神情极为专注。
这姑娘可不正是宁清么?
这一次,宁清是灵秀峰宁长老的女儿,灵秀峰在蜀山属于外峰,资源虽然不差,但是绝对比不上內峰。
蜀山崇尚剑修,门内上下十之八九都是剑修,其他十之一二为杂修。
宁清有一个妹妹,名叫宁婉,资质根骨齐佳,生来便有剑骨,而宁清却刚好相反,她虽根骨资质不错,但是却天生没有剑骨。
宁长老的毕生绝学乃是碧水剑法,可惜一直迟迟无法突破第六重,宁清出生时,他是极度欣喜的,毕生所学终于有了传承衣钵。
可惜,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宁清生来便少了剑骨,宁长老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三年后,宁婉出生,他所有的一切才终于有了寄托。
妹妹出生时,宁清满心欢喜,多了一个娇娇软软的妹妹,以后终于有人陪她了,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可是,妹妹出生后,父亲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小女儿身上,对于大女儿却是完全忽略,不管不问。
冬天下雪的时候,天太冷了,修真界是没有火炉的,那时候宁清还没有练气入体,小小的一只,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袍,冻得瑟瑟发抖。
后来半夜实在太冷了,她冻得受不了,起身在雪地里练剑,一次次挥剑,一次次娇呵,好像这样就可以赶跑寒冷似得。
宁长老推开院门时,就瞧见了院子里胡乱挥舞着剑的宁清,顿时面色不虞。
小小的宁清,一转身瞧见许久未见的父亲出现在院门口,冻得通红的小脸立马扬起一个灿烂期待的笑,高兴道:“父亲!”
“大晚上的,练什么剑。”
听到父亲严厉的呵斥,小小的宁清有些不知所措,揪了揪身侧的衣角,仰起头眼泪含在眼眶里讷讷道:“父亲好久没来看我了。”
瞧见大女儿委屈期待的神色,宁父面色稍微有些尴尬,轻咳了咳道:“很晚了,早点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小小的人儿站在雪地里,用一双饱含着期望的眼神瞧着父亲的背影。
从那晚之后,她日日坐在长廊上,等啊等,院里的雪都化了,也没等到父亲前来的身影。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日晚上是妹妹冲击炼气三层的关键时刻,她大晚上挥剑,吵着妹妹了,所以父亲才会来。
她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引气入体,所以父亲才不来看自己。她想是不是只要自己引气入体了,父亲就会多看自己一眼呢?
不敢去找父亲,就只能去找灵秀峰的师兄师姐,可是每个教她的师兄师姐们,望着她都会叹息一句,“可惜了,宁长老的女儿,居然没有剑骨,这辈子顶多一个筑基。”
那时候她还很天真的问:“剑骨是什么?”
师兄师姐们告诉她,“有了剑骨,练剑会非常快,也会比其他人好。”
小小的她,并不觉得没有剑骨有什么大不了的,练得不好,那就多练。
多次引气入体之后,宁清终于成功了,她高兴的像小鸟儿一般,蹦蹦跳跳、满心欢喜的跑去找父亲。
很巧,院子里父亲在手把手教妹妹练剑,一招一式,耐心细致,一向威严的面上挂着她从未见过的,殷切慈爱般的笑意,她在一旁站着,瞧的一脸渴慕,鼓起勇气朝着父亲道:“我也想学剑,父亲可以教我么?”
“学什么剑,没有剑骨,这辈子你都练不好剑。”父亲脸上的笑意立马收回,朝着她又是那一张威严的脸。
妹妹宁婉正站在父亲身旁,一身粉色锦缎小衣,领口滚着一圈毛绒绒的狐狸毛,衬的一张鹅蛋脸儿玉雪可爱,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璎珞,一双乌黑的眼睛正好奇瞧着她。
看着自己鞋子上的泥点,素色的衫子,在那样的目光下,她竟生出一种羞愧,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父亲,姐姐瞧着好像很冷的感觉。”小小的宁婉在一旁娇娇开口。
“不要管其他的,父亲刚刚教你的剑招学会了么?”宁父说完,摸了摸宁婉的丸子头。
“恩,学会了,我练一遍给父亲看。”宁婉说完,一脸骄傲的拿着剑,按照宁父教的方式,一招一式挥动着木剑。
宁父瞧的一脸仔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赶紧提出,宁清站在一旁,完全被忽略了。
冬末春初的风吹在身上,宁清突然一个哆嗦,觉得这风竟然比寒冬腊月里的凛冽北风还要冷,仿若刀子一般刮到人的心里去。
作者有话说: 【作者】如果天降馅饼,乃们突然变成公主了,会怎样?(o?▽?)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