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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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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朝砚跑的远了, 剑霜寒看向了宁旭道:“正如你师兄所说,专精一道或许对你来说更好, 你觉得如何?”

虽然宁旭极想否认,但是也觉得朝砚说的在理, 剑道应该博百家之长,却不能因此而偏离自己的道路。

“可是师父,您最初的目的并不是教师兄什么,而是想让我打败他不是么?”宁旭提醒道。

耿直的人之间总是十分好理解的,总算熬到了师父想教训朝师兄的时候, 结果才三天就被忽悠过去了。

剑霜寒一滞:“……”

刚才说出的话收回肯定是没效了。

“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剑霜寒问道。

宁旭耿直道:“朝师兄不记仇,但是大师兄记仇,徒儿又打不过。”

一个都打不过,两个混合双打更别想了。

剑霜寒默了一下:“罢了,好好练剑吧。”

朝砚最近倒是真的有些忙碌, 洛娴送来了带着祟颜的树枝,那药极其毒辣, 腐蚀性极强, 即便是当初的树枝此时也是一片的焦黑之色, 朝砚从中分出了一些, 剩下的封好还给了洛娴:“我也不知道那位前辈高人能不能配出解药,你也不要报太大的希望。”

没有太大的希望,反而不是失望,结果出来的时候或许才会有惊喜。

洛娴服身笑道:“多谢前辈您了。”

她恬静又淡然,想来之前或许不知道失望过多少次了, 此次只是感激,倒无多少期冀之意。

祟颜一物朝砚是在溯时之中研究的,延长时间,若是能在离开这里之前研制出来解药最好,但是大洛神府也有丹师,这里的丹师都未曾配制出来,朝砚也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研究。

“狼毒花,极寒骨草……”朝砚每分析出一种都觉得脑袋嗡嗡的,这其中的每一味毒药都比硫酸来的效果大,这么配制在一起,当年研制它的女人看来真是恨毒了另外一个女人。

女人真可怕,绝对不能轻易惹,朝砚在心里记下这条。

这些毒药虽然狠辣,但是尚有法子可解,能让伤口一直保持的也并非这些东西,而是其中的一味蚀骨粉,蚀骨粉以蚀骨花制作而成,其粉末初初沾染在皮肤上时不觉,第二日便会红肿,第三日溃烂,直入骨髓之中。

祟颜难得,蚀骨粉同样难得,朝砚能得见,也是在腾家星域之中得到的手札之中看到的,其上有各色材料记录,其中便有蚀骨粉。

蚀骨粉从蚀骨花的果实之中得来,而蚀骨花生长在阴沼地狱之中,腐尸遍布之地,祟颜之中有蚀骨粉的存在,那伤疤可能不是烂在脸上,而是直入根骨之中,若想彻底根除,必须要解蚀骨粉的药效。

而想要想要解蚀骨粉,需要用到水灵叶,水灵叶一物并不难找,因为水灵叶与蚀骨花的果实同出一脉,同样生长在阴沼地狱之中。

传说之中的阴沼地狱,其中泥浆蚀骨,高阶凶兽遍布,非大乘修士不可出入,否则极有可能殒身在其中,什么都留不下。

朝砚的手指在桌子上面轻点,将那些东西合好后离开了溯时,玉符飞来,他看着其中内容微微有些思索。

大洛神府之前的事情发生了好些年,此时再想寻到线索着实不易,信息所指,当年洛凝的确拿到了一瓶祟颜,乃是从秘境之中所得,可那秘境之中为何会有却直接断掉了线索。

当年圣女之争,洛娴温柔娴静,实力强悍,对待周围的人又亲切和善,乃是最具有呼声的人,洛凝要除,自然先除她,可是要想动手,却不能脏了自己的手,将祟颜放在了另外一个女子触手可得的地方,再指名了洛娴可能前往的地方,然后指使。

鬼使神差,一念生恶,好好的圣女备选人便成了面目可憎的恶鬼,而那个被发现的女子只能同样从神坛跌落,一下子就去了两个,手段之高,心思之狠,让人难以想象。

有些人为了权位,有些人为了金钱,却忽略了他们最本质的追逐是要登仙,向上的路途之中被外物迷失了方向……

“好难,做不出来,”朝砚趴在榻上单手撑头,将那玉符拨弄来,拨弄去,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

“这记录的什么?”朝纵从他的头顶将滴溜溜打转的玉符拿走,在看到其中内容之时挑了一下眉,“这不是你早就猜到的事情么?有何为难之处?”

朝砚翻了个身,拍了拍榻边让他坐下,直接头一抬枕到了他的腿上:“发愁的不是这个,是还救你那姑娘的人情的事情,想要解祟颜需要水灵叶。”

能让朝砚发愁的东西,朝纵低头道:“那东西很难得?”

朝砚蹭着点头:“非大乘修士不可入,而且采摘下来三个时辰之内就得入药,相当艰难,难怪这么多年祟颜没有解药。”

他在考虑换个还人情的方式了,毕竟有时候没必要为了还人情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就换个给她,”朝纵并不甚在意,“武器,灵石,技法,什么都好,不用那般费心。”

他已经还了救命之恩,只人情而言,不配让朝砚费那么大的心思。

“我想想,”朝砚拉住了他的手道,“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询问了一下,洛凝的后续处理的很干净,无人知晓,所以要一击必中,”朝纵反扣住他的手道,“若将洛凝拉下去,洛娴就会是人生赢家,圣女之位不会旁落,如此也算是还了她的人情了,你对她太过于上心,我可是会吃醋的。”

“说的也有道理,”朝砚握紧了他的手笑道,“那就送她一份别的礼物还上人情好了。”

修士的力量到底是比凡人来的强横的,宴会当日,这大洛神府的断壁残垣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亭台楼阁重建,移动仙宫之中座椅无数,旁边布置的软枕像是云朵一样的柔软,屋顶之上的纱绣着极美的色彩,就像是将外面盛开的花色都带进了那处屋子之中一样。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女儿家的精致柔情,朝纵在踏入的那一刻时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些画面,再恍神时却是没有继续了,只有刚才的画面停留在了脑海之中。

女子宴客,那中央云台之上的舞蹈伴随着丝竹管弦的声音,偶尔飞舞之间,月光一样的手臂轻挥,绸缎舞的像是云烟一样,曼妙如云中仙子。

朝砚在引导之下落座,设下禁制以后问道:“刚才在想什么?”

朝纵执杯,闻着杯中有些甜腻的酒水道:“在想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场面。”

朝砚好奇:“什么地方?”

朝纵凝思,努力从画面之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来:“似乎叫什么南风馆?那是什么地方?”

朝砚本不记得这个地方了,奈何这个名字太具有代表性,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地方,南风馆也就是小倌馆,其中也的确是四处华丽,脂粉香气弥漫不断,穿着轻纱的男子在那里跳舞,未必就比女子跳的难看。

朝纵不说还好,一说……朝砚觉得好像真的蛮像的。

“咳……”朝砚咳了一声道,“这话私下里说说就行了,别让大洛神府的人听见。”

朝纵疑惑:“为什么?那是什么地方?”

朝砚挑眉:“想知道?”

朝纵点头。

朝砚笑着在桌下勾了勾他的指尖道:“是小倌馆,也就是喜欢男人的人去寻欢作乐的地方。”

朝纵手中的酒杯裂了一条缝,酒水滴滴答答的顺着他的手指流了下来:“你去那里了?”

他的语气之中颇有些危险。

“错错错,”朝砚晃着扇子道,“既然是你记得,自然是你去了,想当年我含辛茹苦,你却在南风馆中……”

朝纵本来捏着酒杯控制的手直接将杯子捏碎了:“不可能!”

失忆的人就是这么可怜,没有记忆,爱人还是个大忽悠,有时候想要分辨事实都缺乏依据。

“……喝酒,”朝砚托着腮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你是不知道那个地方的酒水有多贵,当年咱们穷穷的,你还偏要喝那里的酒,老父亲……”

“朝砚,”朝纵将手中碎掉的被子放在了桌上,随手清理掉了身上的酒水,微微勾唇道,“你这次想让我记多少笔?”

这话语危险至极,朝砚默默的挪了一下屁股:“我又没有撒谎。”

朝纵好整以暇,侧目问他:“你既未曾去过那个地方,怎么知道那里叫什么?怎么知道我去干什么去了?”

“自然是因为……”朝砚笑道,“当初你喝的烂醉如泥,我只能捧着钱去赎你出来,免得你长的这么好看人家把你充公了。”

“是么?”朝纵笑的意味深长。

朝砚抱着可能会被亲死的决心道:“是的。”

非常的视死如归。

朝纵全当他在放屁:“朝砚,你等我记起来着。”

“好嘞,”朝砚回答的相当爽快,完全没在怕的。

朝纵:“……”

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把你气的半死,可又莫名的觉得更喜欢他了。

不过看来他们在那个所谓的南风馆应该是什么也没有干,毕竟真干了什么,没理由两个都是元阳之身,这简直就是干净的标志。

朝纵以南风馆做比,也着实是没瞧上大洛神府此处,阴柔之气过剩,脂粉香气混杂,跟那处处繁琐的小倌馆有何区别?不过是少了些许的淫靡之气,多了些虚伪的勾心斗角罢了。

即便洛芙想要从根底之上进行彻底的整改,绝不是杀一两个人就能够彻底的改变的。

“本座敬剑寒星主,”洛芙居于其上,杯盏推换的时候向剑霜寒说道。

剑霜寒礼数上却也不差,举杯示意之后默默饮下。

赴宴乃是礼数,与结盟无关,洛黛看向了洛芙摇了摇头,洛芙眸中一缕深思闪过,看着剑霜寒道:“此次宴会乃是为了大洛神府的不敬之事特意为剑寒星主赔礼致歉的,圣女算计,着实不该。”

“那是小事,”剑霜寒开口道,“府主不必挂在心上。”

“朝小友呢?”洛芙看向了他道。

“晚辈若说放在心上呢?”朝纵看着她开口道,分神修士与大乘修士硬碰,实为不智之事,却也只有他有胆量这般做了。

洛芙倒是未生气,而是看向了一旁垂首的洛凝:“她算计在先,小友自然有理由不原谅,此乃大洛神府的过错,与小友无关,凝儿,他未曾原谅,可见你道歉诚意不够。”

洛凝服身:“凝儿知错。”

“这不是在欺负洛凝姐姐嘛。”

“都道歉了还想怎么样,作为男人好生的小气。”

有女子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

朝纵笑了一声:“你们是以为我不敢当着你们府主的面扭断你们的脖子么?”

话语之中嗜血之味尤其浓重。

朝砚拍了拍他的手道:“人来了,好了,别把自己整生气了。”

朝纵收回视线。

洛芙蹙眉,洛凝看向了那两个女子,正待开口的时候,却见不远处飞来的身影在门外落定,白衣飘飘,就像是天外落下的一朵圣洁至极的霜雪一般。

洛娴的修为已经由洛芙解封,元婴后期的修为,让她此时飘散而入时如天外飞仙一般。

“府主,”她盈盈服身。

洛芙的神色有几分的复杂,最终转为了柔和:“怎么现在才来?”

对于洛娴,她终究是觉得有几分愧疚的,她曾经最为属意的圣女,却沦落为凡人数十载,一切只因为她的执念。

洛娴抬眸,虽仍是轻纱覆面,身上却多了几分的鲜活气息,她开口道:“我去接了一个朋友过来,府主一定想见到她。”

“朋友?”洛芙敛眸,“什么朋友?请带上来吧。”

“府主,”一道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而那道声音的主人出现的时候,在场诸人一半以上都露出了见鬼一样的神色,“别来无恙?”

“玉音,”洛芙站起了身来道,“你还活着?”

旁边的洛凝瞳孔骤然收缩,胸膛起伏有加剧之势,却只是狠狠的捏紧了自己的掌心去平复着心中的恐慌。

没可能的,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托府主的福气,玉音还活的好好的,”洛玉音说话之时带着女子格外的柔情,只是与之前躺在床上时那种死气沉沉的柔情不同,此时的她毫不在意在场诸人的打量。

洛芙坐了回去:“这么多年,为何也未曾传个音信回来?”

“传个音信回来好让人去赶尽杀绝么?”洛玉音抬眸,看向洛芙之时毫不避讳,在看见她微厉的神色时说道,“府主不必忌讳,玉音此次回来不是向府主发难的,当年大洛神府铁规在那里摆着,的确是玉音先行犯禁,与府主无关,但是……”她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之所以未能前来,只不过是因为多年前处在垂死挣扎之际,实在无力前来,今时听到了大洛神府的改变,才有勇气踏上这一方土地。”

洛芙敛眉,开口道:“你今日前来不为叙旧,所为何事?”

“无事,来讨个公道罢了,”洛玉音看向了一旁的洛凝,水眸之中有极深的恨意闪过,“圣女别来无恙。”

洛凝想要张口,一开口却发现干哑无比:“尚可。”

“想来做这大洛神府的圣女做的十分开心,手下可指派之人无数,何时都能够以圣女的身份遮掩,”洛玉音难得带了几分的咄咄逼人,“怎么会只有尚可呢?”

洛凝眉头拧起:“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洛玉音深吸了一口气,当时的记忆如今说来仍然痛苦,“当日我与孟郎初遇,本不欲与他结亲,是你跟我说真爱更加重要,会帮我隐瞒此事,只要我一生幸福。我听了你的话,也对你着实感激……”

“那又如何?那是因为姐妹之间的情谊,有何不对?”洛凝开口的时候,察觉到了来自于洛芙和诸位长老的审视。

“如今自然无甚错处,可是当年整个大洛神府禁止与男子往来,你那时居心何在?”洛玉音轻轻提起裙摆,踏上了那高高台阶的第一步,冷着眸看着她道,“你说好的保密,就是在我们成婚第二年的时候派了洛洄前来,想要坐稳这大洛神府的圣女之位,我这个前任圣女自然不能够留下丝毫的后患,情爱之事,封禁修为哪里比得上人死灯灭来的安心呢?反正也只是在代行府规而已不是么?”

洛凝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不是,我怎会如此行事?玉音,你到底从何处听来这般的诛心之言?我怎么可能……”

“倒无甚不可能,我救了朝纵之事,前脚让你帮忙隐瞒,后脚府主便知道了,”洛娴本是安静,此时说话却宛如一道重击,“如今想来,非突破之时劫云密布,而是你知道了便去告知了。”

“洛娴,你也怀疑我?”洛凝看向了洛娴道,“我身为圣女,怎可包庇隐藏?”

“你不必狡辩,耐心给我听着,”洛玉音笑了一声,看向洛凝之时眸中却有狠戾之色闪过,“当年我与孟郎两情相悦,却也怕真的被找到,故而时时轻纱覆面,非必要之事绝不外出,即使是孟府之人都未必清楚我生的什么模样,可偏偏大洛神府找的极准,我一开始只觉得是我运道不佳,自寻死路,才害的孟郎惨死,后来才知道,原来一开始你便没有想让我们二人活,杀了我,留下了后患,对你日后可是相当的不利,可你未曾想到我垂死挣扎,却还能活着来见你,洛凝,我一生所愿,不过是与孟郎相守一生,为他生儿育女,对着大洛神府的圣女之位半点兴趣也无,于你是蜜糖的存在,于我而言却不过是砒霜,可你为何要害了我的夫君,还害了我腹中当时已经三个月的孩子!”

一语皆惊,诸人即便再不信,看向了洛凝之时也带了几分的惊异之色,若真如洛玉音所说,洛凝如此行事实乃背叛之举。

“你休要血口喷人,”洛凝捏紧了拳头道,“说话要讲凭证,不是只凭三言两语便可以颠倒黑白的。”

“凭证,”洛玉音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玉匣托在手上,“你想要的话我自可以给你,罢了,还是请府主过目吧。”

洛凝呼吸急促:“那是什么?”

“无什么,不过是这么多年你与洛洄之间的传音玉符罢了,”洛玉音托着那玉匣缓缓朝着洛芙那处走了过去。

“不可能,我已经叫她尽数毁了!怎么可能留……”洛凝的话语出口,蓦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她看着带着厌恶震惊眼神的诸人道,“不,不是这样的,我与洛洄之间…还有,还有其他事情……会传音,不是……”

她语无伦次,可是连涉世未深的小丫头都不信她的话了。

洛凝求助的看向了洛芙:“府主,不是我,他们是有备而来,存心害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若非你觉得洛洄知道的东西太多想要让她死,若非是你,他人怎么会知道府主不在府中?”洛玉音托着玉匣走到了她的面前道,“你万万没有料到的可能便是洛洄察觉了你的狼子野心,留下了关键的玉符,以做之后扳倒你的东西。”

“我说了,不是我,我没有说,我真的没有说,我只是想要杀了洛洄而已,谁让她……”洛凝猛的拔出了剑,朝着洛玉音攻击了过来,“你血口喷人!我要你死!”

洛玉音翻身后退,裙带纷飞,不待他人动手,直接一指点在了洛凝的肩头,长剑被夺,洛凝被一掌拍的吐出了血,跌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动身。

“你除了心计手段,修为还真是废,”洛玉音不屑道,她将手中玉匣丢在了洛凝的脚边道,“你自己打开看看。”

洛凝慌忙打开,在看到其中空荡荡的一片时蓦然转头:“你骗我?”

“骗你如何?”洛玉音的目光扫过一旁好整以暇看戏的朝砚,开口道,“洛水星被毁,其上人命不存,那些所谓的证据从一开始就未曾存在过,洛洄对你是忠心的,她大约想着待你坐上府主之位时可以做一个长老,却是未曾想到你竟然想要杀她灭口,我本无证据,一切只怪你心中有鬼,才让事情这么容易就揭发出来,洛凝,你坐上这个位置,座椅下面是无数姐妹的尸骨,午夜梦回的时候不会觉得心魔侵扰么?”

“你不要说了!!!”洛凝尖叫道,声音尖锐,仿佛能够冲破云霄一般。

可她除了尖叫,一时却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什么苟延残喘,什么活着不如死了,洛玉音你活该,你自己偷男人,他死了活该,你的孩子死了也活该……啊!!!”

洛玉音一脚踩在了她的脸上,绣花的鞋子很是漂亮,可是踩人的时候也很疼:“你再说一遍……”

她脚下使力,洛凝头上的钗环已经掉落了一地,她痛的想要挣扎,却被洛玉音持剑直接钉穿了掌心,血液的味道流淌,让这本是奢靡的宴会染上了不一祥的色彩。

无人出手助她,洛玉音的恨埋藏在心里很久,她本以为的铁规不过是曾经姐妹为登位的阴谋,这个让她弃若敝履的位置,换了她最心爱人的性命,她怎能不恨!

“啊!!!”洛凝痛呼出声,她努力的想要拔出剑,疼得浑身扭曲。

洛玉音抬起了脚,看着她攀爬前行,好整以暇:“害人的时候觉得畅快,当时可想过自己的后果么?故意把祟颜给了洛蕊,又让洛蕊去害了洛娴,一石二鸟,构陷她与男子亲密往来,害她被封修为,当年死去的洛涟是如此,当年与你不合的洛毓长老也是如此,洛凝,夜路走多了,没撞见过鬼么?”

洛娴眼睛睁大,瞳孔收缩,听着洛玉音的话有几分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是她做的?”

“不是,不是我!!!洛娴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做的,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洛凝拼命抓住了洛娴的衣摆,鲜红的血液印了上去,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绳索一样,可惜洛娴抽出了衣摆后退了一步。

“我不信你了,”洛娴轻轻开口道,“洛凝,我不信你了。”

这个娴静温柔的女子也对她发出了拒绝。

“这大约就叫做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了吧,”朝砚往嘴里丢了一块点心,眼睛微亮,“这个好吃。”

朝纵伸手尝了尝:“临走时让她们把厨子送你就是了。”

那里血雨腥风,这里一片平静,剑霜寒侧目看了两眼,示意他二人不要太过分。

朝砚立马正襟危坐,一副刚才吃了糕点的人不是他一样。

洛芙没空理会这里,她只是觉得痛心,她曾经看好的那些孩子们,一个个的都死在了阴谋之下,累累白骨,她们可会怨恨她这个府主从未彻底清查过,而放任这个刽子手统治着这个大洛神府。

“玉音,本座知道你恨,但暂且饶她一命吧,”洛芙深深叹气,她仍是那副端庄的模样,却莫名让人觉得好像瞬间疲惫苍老了很多。

洛玉音步行一旁道:“府主是想让她交出祟颜的解药?”

洛芙点头:“她之罪,万死难辞其咎,大洛神府必不会轻饶,你不必担心。”

洛玉音点头,她忍痛多年,如今的确不急在一时。

洛芙击掌,有两位劲装女子蓦然出现,将地上的洛凝拖了起来,她道:“将人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问出祟颜的解药,还有,曾经做过的事记录下来拿于本座。”

“是,”那两位劲装女子道。

“我不要,我不要,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洛凝已经被带了下去,可是声音仿佛还在这里响彻。

“娴儿,本座必会医好你的脸,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洛芙开口道。

洛娴眸中隐有泪光,这让她看起来更是柔弱了几分:“是娴儿不好,多谢府主费心了。”

此事尚未了却,洛凝一人自然是无法桩桩件件做的那样小心周到,不露丝毫的马脚,还有其他党羽需要清除,水深一片,其下污浊不堪,连洛芙都无法厚颜再提与奉天剑宗结盟之事。

“此事让剑寒星主看了笑话,”洛芙强撑着疲惫道,“还请星主守口如瓶。”

“自然,”剑霜寒起身,朝砚与朝纵接连起身,“我等在此处已经待了许久,不日便将离开,府主繁忙,今日便算是告辞吧。”

“诸位慢走,”洛芙也无意再留人了。

经历一次打击尚可复原,接二连三,只怕大洛神府也撑不住了。

剑霜寒示意,三个徒弟紧步跟上,唯独洛玉音停留,从始至终都没有跟朝砚打过招呼。

从大洛神府的离开相当快速,之后的变故不知道如何,剑霜寒对上那样的阴谋诡计,明显有落荒而逃的意味,临行之前倒也有人相送。

如此情境,大洛神府不敢怠慢,洛黛在一旁奉上了临行礼物,洛娴则在此处对朝砚二人送别。

“二位前辈此番离开,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洛娴略微垂眸,眼睛之中有些许的不舍。

“祟颜的解药不易得,洛凝未必会有,我这里还是会帮你询问前辈,”朝砚笑道,“山水有相逢,有缘自会再……”

他的后腰被朝纵掐了一下,朝砚改口道:“总会见的,不必着急。”

洛娴微微一怔,看着他们踏入了界阵之中。

“娴儿,走吧,”洛黛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洛神府风云转换,抓捕下狱,圣女之位空缺也带来了一定的混乱,本来洛凝下位,应该洛娴补上的,可她容颜被毁,洛凝无论怎么受刑,一口咬定了没有解药,若是找不到解药,大洛神府的圣女若是时时轻纱覆面也是不像话,更何况还有洛玉音这个前任圣女在。

她当年为人所害,圣女一职空缺,才会有之后的选人,如今她回归,能力修为手段皆是不缺,比之洛娴的娴静淡然,似乎更适合这个位置。

无形的风波再起,洛娴不欲争夺,淡然推拒:“此圣女之位,本来就是玉音姐姐的位置,洛娴隐居多年,已经无意争抢。”

“那便却之不恭了,”洛玉音柔声应下,自此圣女之位尘埃落定。

洛娴眼睫微垂,看不清其中情绪。

朝砚一行穿过界阵的小舟前往了奉天剑宗,朝砚一向闲不下来,此时却靠在朝纵的肩头似乎略有疲惫。

“怎么累成这样?”朝纵将人拥住。

“因为有人不让我好好休息啊,”朝砚打了个哈欠道。

剑霜寒与宁旭的目光看似直视前方,但都分了一缕到朝纵的身上。

不让休息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很有歧义,但是这两个人的确还是元阳之身。

“谁不让你好好休息?”朝纵问道。他可没有在朝砚睡觉的时候打扰他。

剑霜寒动了动耳朵:“为师记得那个洛玉音不是你的人么?”

“你的人?”朝纵低头,“怎么回事?”

“她是我的手下,但是也是大洛神府的上任圣女,”朝砚换了好几个位置靠的舒服些,“不要误会。”

朝纵尚未想到那里,他只是在想朝砚打算干什么:“你想将大洛神府收归囊中?”

朝砚微微摇了摇头,睁开眼睛道:“之前只是想替手下解解气,现在只是不想让某些人如愿以偿罢了。”

三个人都没懂,除了朝纵,纷纷露出了求知的目光。

朝砚默了一下,无奈开口道:“朝纵从界阵之中出去,哪儿不掉偏偏掉到大洛神府的河流之中,你们可想过原因为何?”

宁旭直接摇头:“那不是偶然么?”

朝砚又打了个哈欠,笑道:“当然不是了,那是为了双重保障,被空间风暴席卷全身,朝纵未必不能行,只要有我给他的丹药,康复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要让他坠落在水中……”

剑霜寒眸中有些迷茫,宁旭直接不懂就问:“然后呢?”

“然后你自己想,多动动脑筋,要不然脑袋该生锈了,”朝纵笑眯眯的看着宁旭道。

宁旭默然。

朝纵的气息却变得有些危险:“你怀疑洛娴有诈?”

“不是怀疑,是确定,”朝砚懒洋洋的开口,“我去看过你坠落的那条河,距离她住的地方有些远,而且泥沙泛滥,她平白无故前去那里,你觉得能干什么?”

朝纵正要开口,却被朝砚捂住了嘴巴,他笑眯眯的看向了宁旭道:“来,小师弟答。”

宁旭:“……”

“答对了有奖,”朝砚笑道。

宁旭硬着头皮道:“救人。”

“答对了,奖励凝魂丹一瓶,”朝砚这奖品绝对丰厚,绝不骗孩子,但是宁旭拿了那丹药除了卖钱一点儿用都没有。

“你说她是刻意救我?目的呢?”朝纵被松开了嘴后问道。

朝砚懒洋洋的点着膝盖,轻声说道:“人一般会被救了,多少会对救命恩人产生别样的情愫,再加上你失忆了,若我找不到你,你与她难免会日久生情。”

而一旦朝纵承认爱上别人,朝砚纵使再心有不甘,最多也不过是让朝纵恢复记忆,他有洁癖,肉体之上是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发生的尚可原谅,而精神上若是住了另外一个人,朝砚宁愿不要。

这或许就是当初戚裕所说的永别,不是分离还要思念,而是诛心,诛灭了心才叫永别。

“我不会,”朝纵蹙眉,“我不记得你,但是我知道有个很重要的人在等我,不会爱上别人。”

“所以这就是你好的地方。”朝砚跟他抵着额头道,“我相信你。”

他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至始至终都是相信这个人不会让他失望。

而他不失望,失望的就只有那个人了。

宁旭感受着满小舟的情浓,默默开口问道:“大师兄什么时候失忆的?”

现在恢复了么?

剑霜寒看了过去,同样为想问。

朝砚疑惑:“你不知道他失忆么?”

宁旭木着脸:“我怎么会知道?”

剑霜寒不语。

朝砚甩了两下扇子,也很疑惑:“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么?”

这么多日相处,朝纵的行事作风跟以前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的。

小师弟一点儿也没有怀疑么?怎么长到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卖了的?

宁旭:“……”

剑霜寒:“……”

仿佛智商被按在地上磨擦。

宁旭不死心的说道:“可能是因为大师兄恢复记忆恢复的太自然,所以没有看出来。”

一定是因为这样,肯定是在见到朝师兄的那一刻就恢复了记忆,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亲密。

朝砚默了一下:“他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呢。”

“那他亲你?”宁旭瞳孔微微睁大了一些,表示震惊。

剑霜寒无话可说,致力于做一个好像什么都知道的好师父。

“他失忆了和亲我有什么关系?”朝砚反问道。

宁旭默默抱剑,决定以后好好练剑,一力降十会,不要试图动脑比较好。

“师父是知道的吧?”朝砚问了一嘴。

剑霜寒冷声道:“自然。”

朝砚:“……”

看来师父也没有看出来。

“洛娴一人不能成此事?她背后的人是戚裕么?”朝纵没有记忆,很难从其中理顺关系,“他们想要做什么?”

“要么掌握大洛神府,要么彻底毁了,”朝砚淡淡开口道。

祟颜非大乘修士不可制,且传说很是久远,洛凝是怎么知道并使用的那般精准的?

当年洛凝的对手死的七七八八,连洛玉音都是濒临垂死,却只有洛娴这个看似毫无威胁的人活了下来,洛凝在前面顶着,洛娴想要上位,一要揭破洛凝的真面目,二则是确认洛芙能够解开心结,如何解开心结?自然只能是腾家星域开启。

谁能掌握星域开启的时间呢?除了齐冕,不作他想。

这才是朝砚确定的方向的地方,因为一切最终的结果,最终的获利者是谁,谁才有可能做了什么事情,只可惜机关算尽,算漏了一个洛玉音,也让朝砚截了胡。

想要灭掉洛洄的主意大约是洛凝的,但是让整个大洛神府受难的,却有可能是她背后洛娴的主意,所谓的构陷与男子往来,也可能是撞上了与齐冕之间来往的事情,所以洛凝才会说她没做。

只可惜狼来了的事情听多了,没人会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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