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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西京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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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王转身就往骑兵奔来的方向去跑,楚瞬召大步踏前掠至他身边,抓住他的后领口将他扯回雪地上。

这位一旦倒地便需要侍从来搀扶的藩王大人像一只翻肚的老乌龟,被楚瞬召拿剑刺入口中,一脚踩在他的肚腩上,这下子可就彻底动弹不得了,东京王满口血沫但不敢说话。

楚瞬召弯腰笑眯眯道:“东京王,你刚才想杀了我,现在被我反杀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吧?”

楚瞬召轻轻抽拉,东京王半边脸的肉被切下来,楚瞬召露出温熙迷人的笑脸:“大胤三皇子楚瞬召在此,对了,就是我带着胤国铁骑夺下了丹阳城,看看什么时候有空也带着他们来东京转转,看看后楚的骑兵到底有多厉害!”

东京王鬼叫般看着楚瞬召的脸,半边脸被切下来的他愈是显得可怖狰狞。

“你!是你!你就是他!”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楚瞬召顺手切开了他的肚腩,将龙雀剑钉死在他肩膀上,朱子微听着这藩王大人鬼哭狼嚎,一袭藩袍渐渐被血水染红,屎尿齐流,极为狼狈。

东京王的尖叫声在雪地里回响,四周都是他手下骑兵的尸体。

他将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但是却被肥腻腻的肠子滑开了,手上沾满了淋漓的血。试图把肠子捂住,但肠子从他的肚子里流出来,渐渐被寒气所冻结。

惊恐的东京王瞪大了双眼,双手撑起来试图逃跑。

楚瞬召又在他手腕上补了一剑,鲜血嘶嘶嘶溅射而出,溅到朱子微的裙摆边,东京王像头被阉割的公猪一样惨叫着,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

“现在怎么办?我好像是闯祸了。”

楚瞬召颇为苦恼得挠了挠头,朱子微轻启檀口道:“杀了东京王,把他的脑袋带回去给澹台宁素,说不定她会很乐意见到的。”

“这样啊。”

楚瞬召想了想,便割下这颗脑袋。

“王爷就在那里,战骑们冲锋!去救王爷!”

东京王手下第一大将黄硕一马当先,手持拖刀,呼啸而来。

楚瞬召郁闷地想你们王爷都被我宰了,还冲锋个什么劲啊,早点回去睡觉吧。

朱子微望着那支浩浩荡荡奔来的骑兵,满臂红丝蜉蝣而上,猩红气机卷袖而起,露出素白如雪的小臂,绝美脸旁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楚瞬召,你觉得我们可以杀出去吗?”

“三剑足以!”

楚瞬召拖剑而来,自负托大道,朱子微眨了眨眼睛:“三剑?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剑神了,要是你真的可以三剑解决那支骑兵,本小姐今晚亲自帮

你擦拭胯下那把剑,如何?”

楚瞬召凑到她耳边,咧嘴笑道:“要不我们赌大一点呗,我一剑解决他们,带着你逃回丹阳城,今晚我们就这样这样……”

朱子微捧腹大笑,漫头青丝被落雪染白:“色字头上一把剑,楚瞬召你如此托大就不怕力竭人亡吗?”

楚瞬召自信满满道:“我哥哥曾经说有些战场男人是不可以认输的,临阵不惧,无所不前!”

他笑嘻嘻往脑袋轻轻一抓,一把由霜雪凝成的长剑便出现在他手中:“你要是信不过我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放手厮杀,你帮我看好后背就行了。”

朱子微抹去唇上的红胭脂,笑骂道:“就不怕我捅你一刀?”

楚瞬召吃吃笑道:“若是能死在美人手中,倒也不枉来此人间走一趟?”

“明知道我不会杀你,才敢说这样的话。”

楚瞬召没有反驳,剑指骑兵,颇有剑术大家的气概朗声大笑。

“东京铁骑对吗?你们真的以为你们比胤国铁骑强吗?我一人足以对付你们!”

……

……

西京皇宫,大雪遍天。

在一尊千斤重鼎前,身材魁梧的男子将双手搭在冰凉的铜鼎旁,这位男子腰缠玉带,身上的红袍绣着九尊大燮鼎,大楚本为蛮夷之族,在很长的时间里楚人以五色服饰皆杂,现为后楚皇袍,金羽烈火巨鼎。

这位站在巨鼎前的汉子可是名正言顺的西楚霸王正统后裔,后楚先皇项空明的嫡长子,但母妃位卑早逝,其地位远不如先皇后所生的二皇子项毅和三皇子项卓来得正统,先皇颇有远见将他送去东京边境重地锤练。

一手霸王枪法师承名将龙白雷,和龙白雷的长子龙三千是生死之交,情同手足。两人年少时在边境与蜀越人作战时必将是身先士卒,即便不去做这个皇帝按军功累计也能当一方将军,和传说中那位年少举鼎的西楚霸王一样也是爽利豪迈的汉子。

凤冠霞帔的少妇望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痴痴一笑,皇宫里面用苍青玉石铺就而成的道路,两侧站着的几十位带刀侍卫小心翼翼为皇后让开一条道路,在他们身后的玉花坛种满了桃树。

今年不知为何宫里的桃花都开反花了,整个冬天皇宫后花园桃花始盛开,这些从北域运来的娇贵树种,开出的花朵嫣红泛紫,桃红花枝和中间那尊千斤重鼎形成强烈对比,这位母仪后楚的皇后娘娘手中拎着一件厚重狐白裘,脚步轻轻走到男人身后为其披上,男人似乎被皇后的举动惊了一下,很快露出笑脸。

男人有些用力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抱

着她的柔软身段使劲嗅着,声音陶醉道:“怎么还不去睡觉?”

女子眯眼抓住男人的袖子,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你不在妾身睡不着,大王那么晚都不睡心里有事?”

这对后楚最尊贵的夫妻谈笑之际总是笑脸相迎,男人将女子埋在自己的厚重狐裘衣下,一路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少妇挣扎了一下:“大王你力气可大了,妾身喘不过气来了。”

男人打趣道:“皇后身上闻着可香了,手都粘在你身上挪不开了。”

少妇眼神幽怨道:“那大王也得松手,在这宫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男人面对自己的妻子哭笑不得,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就在少妇拍打他的手腕时,一名面色枯槁的黑衣男人出现在男人身后,双杀交叠,抚袖跪地:“大王,丹阳城那边出大事了。”

这人乃是东京都护赵长石,以双手刀术冠绝后楚四洲,是后楚皇室在东京安放的一颗暗棋之一,为监视东京王项卓。

两人关系不温不火,东京王项卓实则多次对其实行暗杀,但都被他独身一人挡下了。

听闻东京都护的简述后,男人的脸庞变得极为坚硬,尚能故作镇定,皇后却已经被消息吓得面无人色了,随时都会从男人的臂弯中瘫软在地般。

胤国铁骑马蹄下,何处不亡国?

这条消息如同惊雷般传入自己耳中,丹阳城被胤国铁骑攻陷,这支来自北域的最强骑兵最终还是踏入了蜀越的土地,大胤王朝以三十万铁骑纵横北域,马蹄如雷鸣,号称足以横扫天下骑兵军团。

当年自己远赴北域游历时,曾经在云剑河外见到数万骑兵的冲锋,将燕莽人接连踩成马下肉泥,为天下骑兵悍勇,已达巅峰。

现在自己才知道什么叫什么叫一山还有一山高,先皇无数次举兵进攻丹阳城,都被蜀越人的铁枪战马死死守住了,而且蜀越第一毒士澹台凝华的横空出世更是将骑兵的步伐完全止住,以各种诡谲的阵法将他们这些真正意义上装备精良的铁骑完全挡下,想想真是举步维艰。

可如今胤国铁骑和丹阳骑兵的第一战便已经夺下这座城市,对蜀越而言可谓是一剂极猛的毒药。

名为项服的后楚皇帝喃喃自语:“丹阳城自古以来便是我们两国之战地,地偏但兵非弱,这座看似在后楚和蜀越夹缝求生的城市,实则是唯一可以抵挡我们后楚铁骑的屏障,失去了这道屏障,蜀越再也没有军队可以抵达我们骑兵的冲锋。可惜被胤国人后来居上,趁着现在蜀越和胤国厮杀不断,真想带着十万铁骑从东京冲到丹阳城,和胤国铁骑好

好打一场,说不定还能来个黄雀在后!到底是谁带兵攻下丹阳城的,这人好大的本事!”

“回大王,胤国军神蒙羽和胤国三皇子楚瞬召,据信子传来的谍报,丹阳城城门就是被大胤三皇子亲手攻破!”

两人这番对话,听得后楚皇后虞念念满脸冷汗。

西北雄鹰占北望南,庆国巨龙居中面北。

胤国这个天下强国先拿西境开刀了?

项服松开自己的手,对皇后说:“皇后先回去歇息。”

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男人将腰间双刀解下丢在皇帝的脚下,猛然跪下,面朝雪地悲痛道:“大王,属下无能,王爷被胤国三皇子给宰了,脑袋也被带回蜀越去,望陛下赐死!”

后楚皇帝听闻东京王死去的消息淡然转过身,不看那跪在地上的赵长石,望向铜鼎自嘲道:“死了就死了,他要去找死,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也拦不住。”

赵长石静默无言,许久才叹息道:“起来吧,你随我征战沙场多年跪我跪得还少吗?我让你去当这个东京都护便是监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现在他死了,你反倒轻松了。”

当初自己得知王爷在边境遇险时亲自带着三千铁骑倾巢出动,路上他得知了某位年轻公子带着一位红衣女子进入这边境小镇时,更是下定决心将其斩杀,可自己并不知道的是那年轻公子就是来自胤国的三皇子,且不说他有没有本事将其杀死,若是真的杀了三皇子的话,后楚等于向胤国正式宣战,要是胤国铁骑举兵攻入后楚的话,再给他们十万骑兵也会输,后楚背靠黑海没有盟友靠山,中间隔着蜀越这片千里之地。

东京王府距离边境小镇不过三里之地,当自己带着骑兵抵达时,整个小镇都在楚瞬召的王威下颤抖不止,在他的剑下死去几百号王府精锐骑兵,被他一气一剑截断身躯,尸体顺着尚未完全封冻的南潮江漂流而下。

年轻皇子白衣变红衣,身边跟着一位黑白长发的年轻女子,两人站在屋檐之上,身后升起巨大的圆月,他一手举起东京王的头颅,一手提起长剑,自己被他那句:“这就是你们后楚骑兵的真正实力吗?还不够我一人塞牙缝,把你们后楚最强的骑兵拉出来我们比试一下,可别让本殿下带着胤国铁骑一口气打上西京城,这才叫过瘾!”

楚瞬召笑容灿烂道:“大胤三皇子楚瞬召在此!你们来杀我啊!”

这句傲气无比的话彻底震慑住自己和身后的骑兵们,他看起来也受了不轻的伤,但自己还是没有胆量阻拦他带着那红衣女子离开,仿佛有什么东西遏制住体内的气机般,让他动弹不得。

东京王的尸体早已被霜雪覆盖,远远看去好像一座小雪山。

项服望着天空落雪飘零,心中如翻江倒海般远不如脸色平静。

这就是绝对的力量啊。

独坐朝堂之上,权倾万民,如何比得上在雪中大气厮杀来得畅快?

赵长石跪在他面前,满脸是雪。

项服声音平静道:“楚瞬召对吗?燕莽征服者楚瞬召,我弟弟死在他剑下总比死在女人肚皮下要好,也算对得起他王侯的身份了,起来吧。”

赵长石抹去脸上的霜雪,咬牙切齿道:“大王放心,赵长石跪求虎符一枚,只求三万精锐战鼎骑明日攻入丹阳城,把那楚三小子的脑袋切下来给王爷报仇,什么狗屁胤国铁骑,我们从来没有怕过他们!”

后楚皇帝项服靠在冰冷的廊柱上,眼中没有一丝死去亲人的悲伤,反倒浮现出笑意:“我喜欢这小子,有我年轻时的气概,本王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也带着皇后去过胤国,我们二人行走北域诸国时遇到的流氓马匪何其之多,皇后可谓倾城怎不招蜂引蝶,有些想借着自己是地头蛇的身份来压本王,下场都是被本王一枪杀了他们全部,何等畅快淋漓。如此看来项卓不也是那条地头蛇,这次被人宰了只能怪他自己眼光不好,地头蛇遇上了真正的强龙,唯有一死,这小子挺厉害的,率兵攻下燕莽亲手灭了燕莽皇室,现在又来了蜀越和澹台凝华那个夺权的逆贼开战,不愧是楚骁华的儿子,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当得虎父无犬子一句!”

赵长石和项服相识多年,但对这位老朋友兼君王带着无上的敬畏,他虽然不喜欢东京王的行事方式,但终究是东京都护大人。

这次东京王被大胤三皇子杀死心中难免有愧疚和怒气,若非楚瞬召自曝身份来震慑他们,他当场便会让那三千骑兵冲杀而去,你把东京王带来的骑兵杀得一个不剩下,有本事你一口气杀下去,把他带来的三千骑兵也杀了。杀个气竭人亡才好!

赵长石不敢附和他的话,想起那胤国三皇子在雪中酣畅厮杀的场景,自己带来那三千铁骑要是真的对上了他,会不会像螳臂当车般不堪一击?

项服拾起地上的双刀脸色缓和道:“那小子杀了项卓和那群骑兵也算他本事,本王早就看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不顺眼,这次正好借他的手除掉项卓也算拔了本王一根肉中刺,一人尽杀几百骑兵的本事,要是以后变成了我们的敌人,想必会很棘手。”

说到这里后楚皇帝微笑道:“这些年我们屡屡受制于蜀越却难以反击,好在蜀越也没那个本事吃下我们,日子过得有些平静无味了

,这场胤国和蜀越的好戏很快就会落幕了,经历了丹阳城一战,长石,你觉得他们有无机会战胜澹台凝华攻下黎京城?”

赵长石小心翼翼道:“无论他们最终谁胜谁败,大王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待他们两败俱伤之际,举兵攻入蜀越灭了他们?”

男人扶额自嘲道:“本王不敢如此托大莽撞,如那燕莽皇帝般落得个满门灭绝的下场,可就遗笑万古了,胤国铁骑的崛起必然会引起中原巨龙的警惕,让那些有能力对付他们的国家去啃这块硬骨头吧。”

这话落在其他人耳中不免觉得这位君王有些软弱,但赵长石和他在沙场上一路摸爬打滚而来,岂能不知他的隐蔽心思,如今东京王被杀正好让他全面接手东京,摆脱这位尾大剪不断的藩王弟弟,东京王膝下有两个尚未成年的女儿,还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儿子。

东京王年幼时可谓享尽先皇后和先皇的宠爱,自小不曾肥胖如山,反倒俊美孝顺,每隔三日还会为太后熬汤,在三位皇子中最得太后宠溺,如今却死在大胤三皇子的剑下,他就有本事收回东京这块藩地,重新建立一支狼虎之军,而不是如东京王般将这块土地变成自己的享乐园。

这位当年最不受宠的皇子,如今的后楚皇帝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母亲,心中出现了一点委屈,这种好像自己得到了一切又失去了什么的感觉,让他活得不自在。

母妃,倘若你能再活十五年,你就能亲眼看到我坐上那张椅子,以铁铠换帝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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