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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女子痴情最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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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朱子微虽然不曾出手杀人,但也为楚瞬召当了不少暗箭,可他却是杀上头了,王息极胜大开杀戒,她担心这孩子每杀多一人他们就要留在东京这里给那死胖子陪葬。

楚瞬召每一次抛射剑气截断他们的身躯的场景何等雄奇壮观,整个南潮江的冰盖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尸体,像是将墨点挥洒在白纸上般,血红朝着下游缓缓推进,在冰面下娓娓地摆动。

所谓血流成河,大抵也是这样的意思了。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楚瞬召对自己是何等手软,剑气所到之处无不是血肉模糊,这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敢问世间武夫有多少可与之匹敌,正如自己所说般他还真是投了个好胎,虽然里面也有努力的成分。

楚瞬召仗剑砍杀不曾流露出油尽灯枯的状态,反倒是一气一剑皆破甲,要想对付楚瞬召这样的对手,光靠数量是无法战胜了,即便耗尽体内气机再不济也能脱身而走,楚瞬召一人一剑单杀几百骑兵,果真只有君王才能战胜君王。

朱子微也是杀人如麻的狠角色,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血水里漂浮着一具具尸体,他们无神的眼睛望着落雪的天空,想起了那些死在胤军下的蜀越士兵,她忽然蹲在雪地上,双手颤抖,浑身冰冷。

楚瞬召带着她一路逃回丹阳城里,时不时还得担心身后的追兵,所幸出了边境东京那边再无举动,楚瞬召将东京王的脑袋放在马囊里,口里哼着一首不知名的胤国小调,发鬓沾满红霜,不知是雪亦是血。

朱子微伸手替他抹去霜雪,楚瞬召反倒脑袋往后一仰,露出孩子般的牙齿吃吃笑道:“怎么样?别说几百东京铁骑了?再来几千我也能带你杀出重围!”

朱子微没有说话,伸手捧着他的脸庞嘴唇紧贴,楚瞬召松开马缰回吻向她,朱子微脸色泛起红晕:“如果要死,我们就一起死好了,总比孤零零死去要好,但我们死去之前首先得好好地活着。”

两人一路上打打闹闹,若非四周霜雪遍地,楚数召还真想找片柔软的地方将她好好办了,两人一路疾驰,午夜时分来到一处丹阳城里的小村庄歇脚,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客栈,正在打瞌睡的伙计见着这对浑身雪霜的男女,那点睡意被朱子微的祸水容颜给驱散了。

楚瞬召交了银两带着朱子微走上了客房,这伙计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女子的背影,用屁股想也知道这对狗男女是来干啥的,小心翼翼踮起脚尖想去一看究竟,却被老板娘拉了回去怒斥一声,伙计垂头丧气看着自己这肥胖臃肿的老婆,再想想那仙女般的女子,长叹一声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两人沐浴更衣后,楚瞬召清清爽爽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搂着被子闭眼歇息,朱子微轻轻走来,坐在床头,现在的她,虽然是为了保命才委身楚瞬召,但两人之间的男女本能却无法磨灭。

她将自己的纤纤玉足,轻轻的放在了楚瞬召的腿上,少年重新睁开了眼睛,咧嘴笑道:“刚才你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够锋利吧,把东京王的大好脑袋都砍了下来。”

朱子微身上散发出湿漉漉的香味,酥然然地“嗯”了一声。

楚瞬召坐了起来,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手揉捏她那双玉足,动作很是温柔,朱子微闭上眼睛靠在他肩膀上,好像很享受他的温柔似的。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衣裳,胸前幽壑起起伏伏,楚瞬召将脸凑了过去,笑道:“当真不后悔?”

她眼神迷离道:“死也不后悔。”

朱子微那艳丽脸庞让楚瞬召怦然心动,楚瞬召侧了侧脸,向那脸蛋吻去。

两人肆意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当这场战斗彻底结束时,楚瞬召枕着她的手臂,这期间不知道和她做了多少次斗争。

这次的战争不同以往,她极为主动自己的动作自然也粗暴了起来,结果自然是两人身上的落满伤痕,朱子微伏在他胸膛上,眼角的余光看着楚瞬召的侧脸,脖子处被自己咬出一道浅浅的伤口,有些失神地看着他。

楚瞬召翻个了身子,将怀里的玉人紧紧搂着,她此时两颊晕如红霞。眼神迷离檀口微启看着自己,心情早已十分疲倦了起来,楚瞬召伸手摸着她胸前的点点红印,自己轻轻抱着她的身躯,四目相对之时,不知道两人在想什么。

面前的女子本该是他的敌人,她是澹台凝华的女儿,她可以如现在般像一只猫咪那样缩在自己怀里,也可以变成一条危险的毒蛇,这种荒谬且刺激的感觉是如此真切,自己轻轻抚摸她的身体,给予她温柔和安慰。

这一刻朱子微总算是意识到楚瞬召和她见过的绝大部分男人真的很不同,她那个所谓的老师在她身上发泄完后,便提起袍子扬长而去,第二天见到他时,依旧是那副枯槁庄严的作态样。

自己向猫儿一样蜷缩在他怀里,被他轻柔抚摸着,心里竟然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我还不赖吧?”楚瞬召坐了起来,杀意过后那青涩的眉目展露出来,也只有现在自己才记得他的年纪不过十七,自己可是比他大了五六岁,她静静地看着楚瞬召,缓缓说道:“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梳头吧。”

她从自己的袍子里摸出一把檀木香梳,楚瞬召背对着她,将自己的脑袋

暂时交给了她。

但凡女子嫁人后,都有替自己丈夫梳头的习惯,自己这辈子都被男人玩弄在股掌中,对婚嫁一事自然是敬而远之,想想也是一种悲哀,但身为女子,总想着有一天能为男人梳头穿衣,红袖添香,生儿育女,在这样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夜里,她忽然很想试一试为男人梳头是什么样的感觉。

指尖的头发乌黑浓密,楚瞬召的头发慢慢平缓整齐起来,这一过程中,两人都是沉默着,似乎两人今晚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出去吃了顿羊肉,回来还滚了个床单,顺便还把后楚的藩王给宰了,想想真是畅快至极,这趟做事全然不顾后果。

朱子微跪坐在他身后,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舒服,楚瞬召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楚她是谁了,那个在城墙上赤裸双足提矛杀人的她,此时这个温柔乖巧为自己梳头的她,到底哪个才是她。

她的手很巧和苏念妤还有莲花郡主的是一样,不像楚熏帮自己梳头总能弄得他龇牙咧嘴,不过公主却是四字不勤,如今澹台凝华做了蜀越的皇帝,作为女儿的她算不算是蜀越的公主?

木梳柔顺地在他发间滑动着,这一过程中,她眼中出现了淡淡的痴迷和眷恋,多么想时间就停留在此刻,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任凭屋外大雪遍天,可她的心还是那么的平静,就算在此刻死去她也不会眨一下眉毛。

“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在我身边陪着我。”

楚瞬召靠在她柔软的心口上,听着那柔软的心脏在他耳边扑通扑通跳着,朱子微沉默了一下:“我会陪着你的,无论发生什么。”

楚瞬召望着她那时而妩媚时而平静如水的眼睛,他将她紧紧搂进自己怀里,贴近她的脸颊,朱子微喃喃道:“我想找一个人度过一生,和他生一个孩子,当一个母亲,不想再过这样刀头舔血的日子了。”

“你会有机会的,我保证。”

楚瞬召在她耳边喃喃着,这句话让她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眼泪流了出来渗入楚瞬召长发中,“再来一遍。”朱子微脱口而出,楚瞬召被她眼中那股倔强劲所吸引,一如春风相逢,身子一紧又厮杀起来了。

冬天的清晨极为昏暗,还不曾有晨光撒入窗户,朱子微轻轻搂着他的身体疲惫欢愉到了极点,现在她的负罪感慢慢从心底浮现,她知道这是个错误,但这个错误未免太过美好了。

两人在昏暗中互相磕碰起来,楚瞬召昏昏欲睡有些睁不开眼睛,她捧着楚瞬召的脸庞喃喃道:“我喜欢你在我身体里的感觉,我们就在这里好吗?

我们就在这个房间里,哪里也不要去,楚瞬召,我们永远不要离开彼此,好不好?”

楚瞬召喃喃道:“我会保护你的。”

朱子微以为自己现在是快乐的,心里再也不觉得难过,唯有泪水在黑暗中无声划过脸庞。

……

……

多事之冬,不过如此。

对于过惯安稳日子的蜀越百姓而言,这场山雨欲来的内战弄得这个国家人心惶惶的,澹台宁素入蜀越后可谓战事捷连,旗开得胜。

蜀越两洲十三郡已经被他们的军队拿下,那些镇守军镇的守军死的死,降的降,蜀越人民对自己这位女帝的看法也算是彻底改观了。

这一天,有一个惊人消息以丹阳城为中心,迅速朝着整个西境传去,如那晴空雷霆般震慑人心。

大胤三皇子楚瞬召亲手杀了后楚藩王项卓,脑袋被带回蜀越。

虽然后楚那边秘不发丧,但这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蜀越却没有人会质疑。

因为这颗脑袋就被放在面前的楠木盒子里。

蜀越女帝低头垂眉,盒子里的脑袋死不瞑目。

面前的少年品着自己亲手为他泡好的香茗,欲言又止。

不久之前,这孩子的父亲将那个装着她母亲脑袋的盒子送到她面前,现在他的孩子将她敌人之一的脑袋送到自己面前,倒有些因果的意味。

楚瞬召突然说道:“我杀了项卓,宁姨你不会怪我吧?”

澹台宁素摇头道:“我曾经领教过东京王的本事,这位嗜色如命的藩王大人多次设局诱骗我蜀越商人来东京行商,以宴席招待这些商人们,但设宴款待时在酒里放入莨菪子,待到他们昏迷时便将他们的货物送走,一个接一个将他们杀死,将尸体抛入南潮江中,这样的恶事做了无数次。但和那位皇帝兄长比起来的话还是远远不如,这次项卓死后项服肯定会派一个有雄心的心腹去镇守东京,不过东京王死在你手中倒变成了后楚的一个笑话,你可是狠狠扇了他们后楚一巴掌,可项服到现在都不敢还手。”

楚瞬召小心翼翼道:“到时候蜀越和他们的矛盾会愈发剧烈,对吧?”

女帝欣慰笑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次倒是借你的手除掉东京王,也算是解决了我们一根肉中刺,项服就算是想动兵入蜀也找不到借口了,做事比你父皇以前还冲动,不过宁姨很喜欢。”

楚瞬召无奈一笑,女帝合上了楠木盒子,轻声道:“带着朱子微那丫头仗剑破敌冲回丹阳城,想想也挺厉害的,一人曾当百万师固然有勇气,难怪她最近死心塌地跟着你,但你

的命比我们所以人都重要,即便是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楚瞬召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宁姨……你都知道了?”

女帝撇了撇嘴道:“早就知道了,果然和你父皇是一个德行,年轻时都借着一张好皮囊东勾西搭的,朱子微这孩子身世挺可怜的,我看出她是对你动了情。天下最痴唯女子,听我过来人一句话,你好好对她她定不负你,你若负她到时候玩火自焚谁都帮不了你。”

楚瞬召点了点头,握紧拳头尴尬道:“可她是澹台凝华的女儿,我不知道该不该……”

澹台宁素给了他一个看似有趣的回答:“她可算得上是我的血亲,而且长得很像我对不对?”

楚瞬召哭笑不得,仔细想想,倒也无法反驳。

女帝继续说道:“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是要做皇帝的,想要那张椅子的话你就得用命去拼,宁姨知道你想回家,但你父皇执意要你随我入蜀就是希望你建功立业,要做胤国的皇帝单凭攻下燕莽还不够,你还需要更多的战功,你父皇在等你长大,这趟逼你和我一起回家,你别怪你父皇狠心,都是为了你好。”

楚瞬召打趣道:“我懂得,男人的责任嘛。”

女帝起身望着黎京城所在的方向:“蜀越三州十八郡,最为兵强马壮的丹阳城已经被我们拿下了,澹台凝华没有出兵援助蔡文轩,未尝不是为了和我们的最终之战保留兵力,他这个人虽说是澹台皇族的一员,但年幼时并没有得到我们的帮助,在官场上摸爬打滚那么多年才走到现在的位置,想想倒有些凄凉。他如今所做的一切未尝不是在向我们复仇,他从来不担心自己行事手段过于激烈会引来非议,在他辅佐我的这些年里,蜀越那些老王爷被他打压得极惨,可以说是半点实权都没有了,他认为只有将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权力才是权力。这次和他们的最终决战,他注定要孤注一掷,孤注一掷的澹台凝华将会十分可怕,你我都要做好准备。”

楚瞬召又喝了一口茶,将茶水彻底喝光。

女帝为他倒了半杯茶,平静道:“我蜀越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和平,尤其和你父皇结盟后,胤国铁骑的强盛会震慑后楚,且不说我们以后有无机会战胜他们,但只要盟约一天有效,后楚人就一天不敢侵犯我们的土地,现在蜀越已经分裂得不像样子了,而项服到现在还在观望着,即便你杀了东京王他也不敢举兵入蜀越为弟弟报仇,或许担心我们将矛头指向他,我不希望这场战场再多一个对手了。”

夜晚寂静无声,只剩下他们两人,楚瞬召看着她的眼睛直截了当道:“我现在心中只有一

个想法,就是杀了澹台凝华终结这场没有意义的战争,愤怒可以带来勇气,我向您保证,无论他从你手中夺走多少东西,我都会让他一样一样还给您。”

澹台宁素摇头道:“有些东西没法无中生有,失去的便是失去了,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只要你保证我和我女儿成功归家,夺回王位,无论你们胤国要什么我们蜀越只要给得起,我们都会给你。除了黎京城,因为那是我们皇权所在。”

楚瞬召拿起茶杯没有喝茶。

这位年过三十但还是绝美如少女的妇人,抚起一丝凌乱的银发,眼神坚毅道:“或许在你父皇看来,蜀越这片土地只是他通往南陆的过道,没有太多可以吸引他的东西,但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帮我夺回王位,再给我们三年的时间,我们可以提供十万蜀越男人为你们征服南陆作战!你们此次出兵助我夺回王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条誓言永远有效,若日后胤国有需要蜀越的地方,我们必将带着最为精锐的军队站在你们的阵线边,虽死无憾,绝不会推脱半句!这就是我澹台宁素的万世之盟!”

楚瞬召有些恍惚地看着她,澹台宁素也在与他对视:“我没有很多东西可以给你和你父皇,只要你们想要都可以来拿,我绝不会说不字!”

即便楚骁华和她是少年时期的伴侣,她到现在也不敢对那个男人全盘托出,时间是会改变人的,比如澹台凝华,比如自己的丈夫,最后是自己。

过去了那么多年,她为了澹台皇族放弃了很多东西,也妥协了很多事情,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女变满手沾血的女人,最后连手上的鲜血也懒得洗了。

但有样东西对她而言很重要,可只要面前的少年开口,她一样会给,因为她知道他会和自己一样保护好那件东西,谁知楚瞬召只是笑了笑:“宁姨你想多了,我会帮你和小宁静回家的,其实我一直也很想回家,我很想她和她……”

说罢少年扭头望着北边,她愣愣地看着少年那张充满柔情的脸庞,此时浮现在少年脸上的东西,她如他般曾经无数次这样望着北方,只希望那个男人可以如自己思念他这般思念自己。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蜀越女帝眨了眨眼睛,平静笑道:“蜀越和你们胤国不一样,我们这边的男孩十六岁,女孩十四岁就要成婚了。当年有个女孩在十三岁的时候遇到一个男孩,也是等着十四岁的时候和男孩成婚,可女孩到了十四岁时,男孩还是没有打算娶她,女孩脸皮薄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当时很多人都笑话她,她就一直等啊等啊,等到自己十六岁的时候,男孩却走了,后来那女孩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成婚了,你说那个女孩是不是很傻?”

楚瞬召轻声道:“她不是傻,只是有点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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