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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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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过日子过得无聊,总得找一下事情打发一下时间,最近她喜欢上了种树,在院子里种了两颗枇杷和杏树,她拿起小锄头慢慢除去树根边的杂草,给小树松土,现在小树刚是抽枝的时候,枝条上冒出的叶子很漂亮,淡淡的小绿叶很是喜人。

她蹲在小树边望着那些点点的绿意,闻着庭院里的空气,心想我这不也是在过日子吗?比起大多数人的日子要好过多了。

过往的日子里,那些金戈铁马箭羽连天,十万甲士举旗攻城的场景,慢慢在她脑海消失不见,她告诉自己燕莽之战便是她的最后一战,现在连蒙羽都要准备和那个长公主成婚了,今后她再也不要踏入战场了,慢慢老死在这座城里就算了。

那件染过千人鲜血的黑袍被她藏在了衣柜里,现在的她穿着一件纯白的棉裙,仿佛一个衣饰素朴的居家少妇般。

她从小好动喜欢在将军府里爬上爬下,身上穿的那些丝绸裙子没两天便弄脏扯烂了,母亲索性让她穿棉麻上衣和马裤,让她闹个够也不怕没衣服穿了,她小时候活脱一个假小子般。

好在她从小眼神明亮清澈,成年后渐渐出落得端庄美丽起来,她的姐姐好歹也是上过天下美人榜的人,作为妹妹的她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放下锄头思前想后,想到最后还是想到了楚瞬召的脸,对于楚瞬召年她觉得自己已经很熟悉她了,就好像她看着楚瞬召长大一样了解他。

她看着眼前那抹绿意想了很久,在回忆隐约感觉到了某种暖意,像是一处悠悠流转的清泉般,悄无声息地在她心底流淌着,不知不觉绯红爬上了脸颊。

她忽然叹了口气,现在她和楚瞬召的事情弄得全临安城的人都知道了,城里的百姓现在不拿西临之战的事情腹诽她了,反倒都说她花幽月不知廉耻勾引皇子,这那么能算是勾引呢?她断然认为,但她和楚瞬召的事情放在礼义廉耻上又是不对的,她可以想出一万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让自己觉得这根本不是个错误,只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她一个人独居太久,难免会胡思乱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感情的安置点,却又得小心翼翼……这份感情带有一丝报复性的意味,因为在她心底,让她失去所有亲人的,便是楚骁华。

这个男人带走了她所有的希望和亲人,让她前半生在仇恨和痛苦中度过,这一切原本和楚瞬召是没有一点关系的,甚至在燕莽之战前,她还希望楚瞬召死在这场战争中,让楚骁华尝一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可她还是做不了这个恶人,只

是因为行军到天魂山脚下扎营休息时,她无意间看见楚瞬召在树边踮起脚尖,将一只从鸟窝里掉出来的小雏儿,双手轻轻地捧回鸟窝里。那一刻她的仿佛明白了什么,之后便很难不去管楚瞬召的一举一动。

她没法看着那个孩子受伤,最后一点一点地被那个少年身上的气息俘虏,哪怕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该对他动情,这份感情即不合情也不合理。

果然爱这种东西真是让人无处可解,无迹可寻,无始所起。

花幽月忽然听到了动静,朝着院外站起起来,当她看见那熟悉的人时,边伸手抚平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鬓发,慢慢看着楚瞬召走进了院子,关上了大门。

她看着楚瞬召身上的纯白鹰袍,唇边慢慢浮现出一丝微笑,但这份微笑却带着些许无奈和感慨。

楚瞬召慢慢关上院子的大门,抬脚绕开那群趾高气昂的母鸡们,走到她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忽然感觉有些尴尬。

花幽月看着他身上的袍子好一会,终于屈膝缓缓作了个万福道:“臣女见过世子殿下。”

楚瞬召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扶直,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腕,说道:“先前送你那个玉镯子你不喜欢?”

花幽月说道:“我当然喜欢,只不过今天早上要帮小树除草,担心碰坏了便取下来了。”

楚瞬召眯眼笑笑道:“以后再送你几只,我在怀泉可是带来很多玉石回来胤国。”

提到怀泉的事情,花幽月忽然酸溜溜道:“是啊,那个莲花郡主送你的玉石你送给别的女孩可以送一辈子了,怎么不把她也带回来胤国?”

提到莲花郡主,楚瞬召挤眉弄眼道:“别瞎想了,我没带她回来只是想她留在柴鳞渔身边给我当眼线罢了,我和她之间真的没什么。”

花幽月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些什么,让楚瞬召去屋子里面坐一坐,现在天快黑了,她该准备晚饭了,他来正好可以陪自己吃个饭。

楚瞬召走进屋子里坐下,看着花幽月在厨房房里忙里忙外,给自己沏茶后,还不忘细心提醒他茶水很烫慢慢喝,楚瞬召看着她那丰腴诱人凹凸有致的身子,厨房里时不时传出来的闻言细语,让他的感觉是否美好,一天的疲惫现在便得到了放松。

他回忆起那些疯狂的夜晚,现在看着她那柔软曼妙的身体,耳边的如泣如诉十分美好动听。

或许他从小没有感受过母亲的爱,但他能从别的女子身上感到一种母性温情,这种感觉对他十分受用。

他本就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胤国世子,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根本不需要在乎太多人的感受,他人的感受有的时候会变成行动的枷锁,当不知为何每当看见别人对自己点头微笑时,心里没由来会有一种满足感,或许是小时候被楚熏管的太严厉了,每当自己做错事情的时候便会被她惩罚,慢慢地做事也习惯让别人去满意。

这种感受慢慢演变成在战场上的疯狂,唯有那个时候,他才能随心所欲浴血奋战,即便杀死了很多敌人,但却有人为他的所作所为鼓掌喝彩,似乎也是不好的反应。

楚瞬召看着面前简单但香气扑鼻的饭菜,又是一阵沉默,直到花幽月将那个鸡腿夹到他碗里的时候,才主动开口道:“以后的天下王朝是个什么样的光景真不好说,现在北域基本被我们胤国给牢牢控制住,西境的澹台宁静也是我们的盟友,后楚那边只要他们不触犯蜀越的领土,我们暂时可以不去管他们,西临有苏长燕,燕莽有柴鳞渔,蜀越有澹台宁静,三个王朝的镇国之气都盘踞在她们身上,尤其是身怀王息的苏长燕和澹台宁静,以后说不定会一支独大,她们唯一和我们胤国有牵连的人便是我了,北域诸国千年以来混战不止,即便我们没法如大秦始皇般征服天下,我们几个日后可以携手统治这片土地掐灭战争的野火,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花幽月眯眼笑道:“那么说你是打算日后将燕莽的统治权给那个柴鳞渔了对吗?我们胤国死了那么多人攻下的土地,让你做了皇帝后眼都不眨一下地还给他们的公主,若是他们地下有灵知道的话,说不定棺材板都被你气翻了。真是难为你做这个胤国皇帝了,真是忧国忧民忧天下,不知你这番话被楚骁华听到了会怎么想?”

楚瞬召尴尬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其实我只是想做好父皇留给我的东西,这也是我楚瞬召的底线,以后咱北域能不打仗就不打仗,大家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不是很好吗?战争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要是人人都可以做皇帝,有谁会喜欢去当山贼土匪?”

花幽月皮笑肉不笑道:“问题是有的皇帝连山贼土匪都不如,连那些残羹剩饭都想着抢过来。”

楚瞬召承认道:“这是环境决定的问题,北域寒苦,刚开始这边大部分的战争都是因为粮食不够引起的,反倒是南陆那边凭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每一个诸侯国都是山珍海味啊,能吞下一个都能喂饱我们胤国一百年了,只不过我们和这些诸侯国之间各种一块硬骨头,要是现在强行打过去的话,说不定连牙齿都会崩掉,甚至

会将整个天下的战火一同点燃,背后牵扯出来的神仙势力可就不好对付了,只能逐个击破。”

花幽月轻声道:“北域的领土面积是南陆的三倍,可是人口却太少了。”

楚瞬召无奈道:“不然你以为啊,我们如今的局面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自从赵氏皇族共主南陆后,他们那边的战争便大大减少,人口急速爆炸,单是落阳城里便有一百八十万人,明明落阳城比我们临安城也大不了多少,而且国家居然还能喂饱这些百姓们?他们那边有多富庶大可一叶知秋了吧。其实庆安王朝这次出兵蜀越妃子关,除了澹台凝华在背后搞鬼外,对我们胤国的壮大也是看在眼里烦在心里,对北域这边的情况不再是那么气定神闲了,而是偷偷摸摸让龙骑兵们仓促北上来围杀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不是直接向我们胤国宣战?原因很简单,胤国铁骑的连战告捷对他们的统治形成了一种无言的威胁,便是想借着澹台凝华的兵力给予我们铁骑一击有力的重拳,这场看似蜀越的内战,实则是胤国和庆国自北伐之战后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很明显这一次庆国就输了,这一次的小败只会让他们对我们更加上心,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战争随时都会爆发。”

花幽月有些忧心道:“要是你父皇当时没带着铁修罗赶往战场,你和蒙羽该怎么办?而且铁修罗在一开始的设计便是为了对付庆国的龙,这一次战争到最后龙骑兵便正好抵达战场和铁修罗们发生正面交战,这下子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天下王朝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可以打败龙骑兵们的军队,想必庆国朝廷那边也是烦得焦头烂额吧?”

楚瞬召慢慢吞下一块鸡肉这才不紧不慢道:“这便是父皇的料事如神了,不知为何他好像知道龙骑兵会在最后一战出兵一样,父皇在战争的纵横推演能到这样的地步,也算是未卜先知了吧。你不妨想一下父皇这几十年来的战史,只要是他御驾亲征的战争,就没有输的一场。父皇这样的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说不定在他的有生之年内,真的可以征服整个天下,最后名垂青史呢……”

花幽月感慨道:“不愧是楚骁华。”

“父皇从来没有让胤国百姓失望过,在他登基后很多事情做得面面俱到,让整个国家一切都有条不紊,他留给整个国家的烙印将会延续千年之久,作为胤国皇帝他无愧“楚”这个姓,作为军人他无愧“骁”这个字。”

少年忽然乐呵呵道:“父皇在臣子面前看似铁腕不讲理,他的底线便是我们这些家人。他出征前跟我说过一些心里话,说只要我死在了燕莽或者

蜀越,他就直接带着几十万铁骑兵踏平燕莽和蜀越,也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总之我听着可暖心了,觉得父皇可霸气了。在妃子关之战时,我也说过一些很霸气的话,说以大胤三皇子的名义,向整个庆安王朝宣战,也不知道蒲牢有没有将这句话转告给庆国皇帝,虽然听着有些吹牛的成分,但绝不是假话。”

花幽月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嘴角轻轻勾起,说道:“有个做皇帝的老爹真好啊。”

朱子微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楚瞬召扭头看着窗外的星辰,轻声道:“澹台宁素曾经和我说过,要是我能将她女儿带回家的话,她就答应我一件事情,你猜猜是什么?”

花幽月想也不想说道:“把她女儿嫁给你是不是?楚骁华曾经和她有过一段风花雪月的往事,可他们之间却因为种种原因错过了,等他们两个年纪大了以后便退休养老,让你娶了她女儿顺便将蜀越纳入胤国境内,对吧?”

“这你也猜到?”

花幽月撇了撇嘴说道:“澹台女帝看你的眼神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一样,怎么顺眼怎么来,我怎么猜不到?你真的对那小女孩有意思?你现在不下手等她再长大一点再下手?”

楚瞬召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们怎么猜是你们的事情,可我不能这样做,澹台宁静啊……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连最疼她的母亲也去了,一个人坐在冷冰冰的王座上面对一群吱吱喳喳的臣子,她肩膀上是负担已经够重了,如果我再将这本该属她的东西也夺走,她该有多可怜。”

“说不定她愿意给你呢?”

楚瞬召白了她一眼道:“那就不关我事了,她怎么想那是她的事情,我怎么做才是我的事。总之是我欠她的,不管她以后怎么样,总之要是后楚那帮龟孙子敢跑去欺负她的话,本殿下直接带着几十万骑兵冲去蜀越把他们全部干了,这才是我楚瞬召的风花雪月。”

花幽月把下巴搁在手臂上,呢喃道:“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难怪她们一个个都对你痴心塌地的。”

在她看来,楚瞬召时不时的善心泛滥,就是世间大部分女子的心头好。

两人一边说一边吃,很快将饭菜一扫而空,花幽月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楚瞬召,楚瞬召伸手将她嘴角的一粒米饭弹走,他的手指修长白净,像是一把白玉扇子般。

她忽然想起这双手带她的**,下意识夹紧了白裙下修长的双腿,在这样安静的夜晚,这种感觉会被无限放大。

她刚好对上楚瞬召的眼睛,像是两颗瑰丽的宝石镶嵌在

他眼中一样。

他的眼睛真漂亮啊,连纤细的睫毛都仔细可辨,她似乎可以从他眼中看见三千繁星,透着幽深的紫色,仿佛天上星河坠入他的眼中,这一切都触手可及。

楚瞬召看着她笑道:“天色也不早了,一会我去洗碗,你去烧水准备洗澡,我们早点休息吧。”

她忽然柳眉一竖,劈头盖脸地骂了过去:“休息?你每次上山吃饭都惦记老娘胸前那***,你把我这院子当青楼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白嫖啊?”

楚瞬召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嘿嘿笑道:“你何止**,快有一斤半了吧。而且你不想?真的不想,那我下山找苏念妤了。”

花幽月显然没想到楚瞬召会说这样的话,愣了一下,勃然大怒道:“你爱下山就下山!我就是不想你碰我……松手!信不信我一巴掌打下去?!”

楚瞬召也听话地松开她的手,忽然麻利地收拾碗筷拿去了厨房,小跑的模样倒有些滑稽,花幽月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生气,忽然忍不住笑了,低声骂道:“跟你父皇一样……一家子都是王八蛋。”

房间里飘散着两人沐浴过后的繁复气味,一如花幽月现在的心境,在简单朴素的房间里,她穿着一件纯白的内服,这样的气息更是强烈了半分。

楚瞬召枕在她大腿上慢慢跟她说起蜀越的事情,说起那些大大小小的战争,说他和蒙羽在被龙骑兵和盾阵包围时走投无路的的时候,楚瞬召的话一直很多,只不过从他的嘴里说出倒不觉得无聊,就像讲故事一样很是耐听。

花幽月时不时答应他一句,更多的时候是楚瞬召在说话,她仔细地看着楚瞬召的侧脸,清丽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忧伤,感叹幽怨,如同她的内心一纷乱纠缠。

面对手上这张俊逸脸庞,她自己也感觉很困惑,生而为人,应该是遵从天纲人伦,还是应该听从自己的内心。

现在她的感受十分矛盾,因为两人的关系不清不白也不正确。或许楚瞬召的年纪比她小上不小,尤其看着楚瞬召说到高兴事情那眉飞色舞的样子,觉得他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十分亲切,让自己忍不住去亲近他。可摸着他手上的剑茧时,真的很难想象后面那场战场他是如何在没有自己的陪伴下去面对那些敌人,带着军队击溃让天下人为之胆寒的龙骑兵军团,或许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他才将那些锋芒毕露的一面收敛起来,现在她又想起来那次在燕莽皇宫的时候,楚瞬召和她在那个温泉里抵死亲吻,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现在让她的心头一乱。

忽然伏下身子,在两人之间鼻息相闻,语气幽幽道:“楚瞬召,你现在的胤国世子,身份何等尊贵,应该多点向你父皇学学如何统领军队和治理国家,我能教给你的东西都已经教了,整个大胤王朝,你将来想要做成的事情亦绝非易事,不要浪费太多的时间在我身上,你能来看我很高兴……但这是最后一回了,好不好?”

楚瞬召愣了一下,把玩着她的发丝柔声道:“你为我做过的事情我都记在心里,只要我一天活着,便会一天对你好,现在如此今后皆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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