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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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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惟正低着头tiáo音,孟朵不悦地看向孟景忱:“你怎么又跟她在一起了?”

孟景忱逗着陆甜甜,没看孟朵,笑着说:“姐,这是我的私事。”

陆甜甜忽然指着程西惟那边,喊了一声:“小舅妈!”

程西惟手一抖,闻声抬头,正好看见孟景忱抱着陆甜甜站在那里,而他的身边,是好久不见的孟朵。

**

程西惟以前其实是有点怕孟朵的,因为她觉得这个姐姐不像姐姐,倒是有点像后妈。

每次见面,孟朵总是一副对她不满意的样子。甚至第一次见面,孟朵就对她说:“景忱需要的是可以给他撑起大后方的女人,不是一个到处演出的艺人。”

后来,程西惟倒是做了一个撑起大后方的女人,结果孟朵又跟她说:“景忱正在事业上升期,你只会在家做全职太太,事业上一点忙都帮不上。西西,你能不能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别只会呆在家里无所事事!”

程西惟倒是想提升自己,可实在抱歉,她的天赋点和技能点都在弹古筝上,其他财务、业务、法律、文秘,她是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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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惟到底还是起身跟孟朵打了招呼,孟朵扯扯嘴角,即使程西惟已经跟孟景忱离了婚,她眼里的挑剔还是毫不掩饰。

程西惟尽量让自己忽略,转头跟可爱的陆甜甜打招呼,陆甜甜在孟景忱怀里,倾身搂着她的脖子,“小舅妈小舅妈”叫得欢快。

孟朵忽然说:“甜甜,你应该叫西西阿姨。”

陆甜甜好奇:“为什么?”

孟朵笑着说:“因为西西阿姨已经不是你的小舅妈了。”

程西惟轻笑一声,转身去付她的古筝尾款。

孟景忱把陆甜甜塞回孟朵怀里,拧眉不悦地说了一句:“孟朵,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我不是为你好吗?!”孟朵气冲冲地说。

孟景忱瞧她一眼,在追着程西惟出去之前,留下一句:“有这个时间,多关心关心姐夫。”

孟朵气得跺了一下脚,眼睁睁见他跟在程西惟后面跑出去了。

到了外面,程西惟正在车边等孟景忱开门,孟景忱开了后面的车门,帮程西惟把古筝放了进去。

两人坐到前面,孟景忱对程西惟说:“西西,对不起,我不知道孟朵会说这些。”

程西惟哦了一声,坦然一笑:“没什么的。”她说,“孟朵说的就是事实嘛。”

孟景忱一噎:“西西……”

程西惟扭头看向他:“孟景忱,其实我们之间只剩回忆了,不是吗?”

孟景忱张了张嘴,却忽然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程西惟,明明她就坐在旁边,可他却觉得这一眼那么远。

远得他眼眶发胀。

第 10 章

第十章

其实签离婚协议之前,纪修还劝过孟景忱。

他把孟景忱拉出来喝酒,然后劝他:“老孟,再冷静冷静吧,这么多年的感情,说分就分,怪可惜的。”

那时候孟景忱脾气可倔,喝醉之后就开始口嗨:“冷静什么?!用不着冷静!我高兴都来不及,就等这一天了!”

要不是看在两人是发小的份儿上,纪修当时真的想把他头盖骨都掀掉。

那天回去是纪修给孟景忱的司机打了电话,看着车子离去,纪修还是不放心,自己又找了代驾去孟景忱家里看看。

结果就看到孟景忱跟个傻bī一样,一个人躲在车里抽闷烟。

等纪修砸开车窗的时候,先是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纪修咳嗽了几声,在后座上找到孟景忱。

孟景忱已经面sè惨白了,要不是及时送到医院,那天就是孟景忱的忌日。

后来出院后孟景忱就跟程西惟签了离婚协议,纪修问他:“现在什么感觉,高兴吗?迫不及待吗?”

孟景忱倒是难得跟他文艺了一次:“就是心里突然空了,长满了荒草,风一吹,就能看到底下贫瘠的黄土地。”

纪修摊手:“太文艺,听不懂。”

孟景忱说:“我后悔了。”

只是“后悔”这种情绪是什么呢?它不是一粥一饭,它甚至根本没有实体。它在身体里盘旋的时候,不会让人死,却能让人难受得想死。

后悔是失眠夜里那每一分每一秒的黑雾,漫无边际。

孟景忱无数次在黑雾中清醒,又无数次在黑雾中睡去。

**

那天从民乐工坊回家之后,孟景忱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没出现。

程西惟练琴的时候偶尔会想到他,可她又告诉自己,想什么想,不过是个狗男人罢了。

因为练琴动静太大,程西惟担心打扰外婆休息,干脆就搬回了妈妈许黎留给她的公寓住。

公寓隔音不错,程西惟练了一个多月,没接到邻居任何投诉。

这一个多月里,她不时向袁斯曼更新练琴状态。

这天,袁斯曼在微信上告诉她,宁城卫视准备做一档叫《国乐盛典》的节目,下周四制作团队在万锦天悦酒店设宴,邀请了各大音乐学院民族乐器的泰斗级人物,共同商量节目内容。

袁斯曼说:“西西,你也一起过来吧。”

宁城卫视的制作水平在国内首屈一指,而且永远站在国内各大卫视的尖端,这几年打造了不少一流综艺。

程西惟知道这是袁斯曼给她机会,连忙感谢了恩师,练起琴来更加卖力。

到了晚上,程以良欠嗖嗖地又来联系程西惟。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程西惟刚刚洗完澡。

她瞧了一眼嗡嗡震动的手机,转身去梳妆台前擦护肤品。

她人美,也爱美,一个护肤流程下来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以前孟景忱刚跟她住到一起的时候,还不适应她这种变态的jīng致,经常问她:“为什么不把这些时间省下来,去创造更大的价值?”

对于这种直男式的提问,程西惟一般懒得搭理。

只是后来当她复盘自己跟孟景忱的那些年时,突然就意识到,她跟孟景忱的结局,大概早就在这些细节中注定了——传说中的三观不合。

程西惟爬到床上,程以良又孜孜不倦地打来电话。

程西惟接通,也不等程以良开口,直接说道:“程以良我告诉你,孟景忱那边没戏,你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想办法收拾。”

程以良噎了一下,说:“西西,爸爸只是想跟你说,下个月就是爸爸生日了,你能回家和爸爸一起过生日吗?”

程西惟抿了抿chún,没想到程以良居然开始走怀柔路线了。

是啊,一眨眼程以良都五十二岁了,她妈妈许黎也走了快十七年了。

程西惟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对程以良说:“这个问题,不如你去问问我妈愿不愿意。”

然后,她挂断了电话。

孟景忱曾经说她爱记仇。

对啊,没错,谁叫她是天蝎座的,她一向奉行“滴水之恩,滴水之仇,都当涌泉相报”。

只是这条准则在爱情里好像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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