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爱情太神圣,要用无数次的遗忘、无数次的宽容才能把爱情延续下去。
程西惟曾经看过一个词,叫做“隐形攻击”,意思是关系中弱势的一方通过拖延、躲避、故意激怒、暗中报复等非直接方式,向qiáng势一方表达因地位不平等而累积的愤怒。
她在复盘跟孟景忱的感情时,发现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的确对孟景忱存在过“隐形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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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良再一次被程西惟拒绝后,脸sè就有点不太好看。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太太骆安惠一看他脸sè就知道这场谈判的结果,问了一句:“还是没同意?”
程以良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说:“从你进门那天我就让你对西西好点,结果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西西十八岁就搬到她妈留给她的房子去住,你也不拦着。现在好了,西西连我这个爸爸都不想认!”
他顿了顿,又叹息:“我们西西这些年过得太不容易了。”
骆安惠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开始学人家做慈善,程以良整个人都有点道貌岸然起来了。
明明有些事是两个人的锅,可现在责任全推到她的头上。
不过,这些话她不会说给程以良听。夫妻嘛,总是带着一点嫌弃和间隙,再藏一点小秘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她转身去给程以良泡茶。程以良又问她:“夏夏还跟那个弹钢琴的在一起?”
骆安惠把茶杯送到他手里:“什么弹钢琴的,小顾是青年钢琴演奏家,夏夏跟他是郎才女貌。”
“郎才女貌……郎才女貌……”程以良哼了一声,“怎么西西就能找到孟景忱那样的,夏夏就只能找个弹钢琴的?郎才女貌能给咱们补仓融资?”
骆安惠没理他。
找到孟景忱那样的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离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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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这天,程西惟特意提早出门,驱车到宁城音乐学院接上袁斯曼一起去万锦天悦酒店。
车上音响放着袁斯曼最喜欢的《溟山》,筝曲悠远神秘的意境让两人心情都舒畅起来。
袁斯曼告诉程西惟:“这个《国乐盛典》的主旨在于弘扬中国民乐文化,同台竞技的都是国乐演奏高手。”
程西惟想了想问道:“跟我以前参加的那些比赛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袁斯曼说,“《国乐盛典》除了竞技之外,还会带一点娱乐性。”
“娱乐性?”程西惟咂咂嘴,想说什么,又不好多说的样子。
倒是袁斯曼看穿她的想法,说道:“国乐曲高和寡,如果可以通过娱乐性让更多的人了解国乐、喜欢国乐,那也算是满足了我们这些老国乐人的愿望。”
程西惟笑了笑。
的确,似乎在外行人眼中,民族乐器就意味着老套、听不懂、不感兴趣。可他们不知道,音乐都是可以传递情绪的,传统民乐在这方面的表现尤为突出。而且随着中西方音乐的交融与发展,民乐也有各种新颖的改编和演奏方式。
比如……民乐版的《加勒比海盗》。
程西惟为什么会想到《加勒比海盗》呢?
因为当年,她就是用这首曲子,在孟景忱生日那天彻底拿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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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万锦天悦酒店的包厢,程西惟发现除了节目组之外,果然还有不少国乐大师在,比如弹琵琶的范老师、二胡的周老师、横笛的杨老师……哦,还有同样弹古筝的龚天望老师,以及他的学生——程夏。
程西惟跟着袁斯曼同桌上一圈人打了招呼,最后来到程夏时,她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
入座之后,她的位子在程夏对面。
程西惟抬眼就能看到程夏像只花蝴蝶一样,一会儿帮老师布菜,一会儿又跟节目制作人小声搭话。
她一直都知道,程夏这人遗传了她妈骆安惠那爱出风头的个性,偏偏又没骆安惠那样长袖善舞,所以有些事情上经常用力过猛。
程西惟原本对程夏这种到处现的行事作风抱着“跟我无关”“不搭理”的态度,不过自从当年程夏在她婚礼上也这么现了一把之后,程西惟每次看到程夏这副嘴脸,就有点反胃。
婚礼那天,程夏也像一只花蝴蝶,盛装出席,甚至比她这个新娘都要隆重。要不是酒店门口摆了程西惟和孟景忱的结婚照,不少宾客怕要误以为是程夏结婚。
何羡陪她回酒店房间补妆时,就在她耳边说:“你那个妹妹真的有jīng神方面的疾病吧,她知不知道今天谁才是主角啊?穿得跟要亲自结婚一样,有没有眼sè!”
结果,她们都没想到程夏还真的想亲自跟孟景忱结婚。
酒店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传来程夏哭唧唧的声音:“姐夫,本来跟你结婚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跟姐姐就是个误会。你原本要爱上的人,明明是我……”
程西惟跟何羡对视一眼,不等程西惟反应过来,何羡已经提着裙子冲过去,一巴掌扇在程夏脸上。
等程西惟走到跟前时,她就看见程夏捂着半边脸,柔弱地拉着孟景忱的衣角:“姐夫……”
孟景忱把自己从程夏的手中挣脱出来,一脸紧张地走向程西惟:“西西,你别误会。”
程西惟挑着嘴角轻哼一声,她伸出胳膊把孟景忱别到一边,扬起手,给程夏送上了另一个巴掌。
她是真没想到,程夏不止是个“学人jīng”,还是个“戏jīng”。
这不,都在她婚礼上,给她演上一帘幽梦了。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让程夏滚蛋后,程西惟才看向孟景忱。
她先对一旁跟她同仇敌忾的何羡说:“羡羡,你先回房间等我,我马上过去。”
何羡也不多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瞪了孟景忱一眼,这才离开。
走廊里很快只剩下程西惟和孟景忱两人。
孟景忱捏着眉心,连日来布置彩排婚礼的疲倦一下子袭来,他对程西惟说:“程夏的事只是个误会。”
“误会?”程西惟冷冷地盯着他,“孟景忱,先是丁蕊,再是程夏,以后还会是谁?我现在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你一定要让我变成一个时刻保持戒备、盯着丈夫一举一动的可悲女人吗?!”
孟景忱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默了默,他才沉着脸问她:“如果我告诉你丁蕊也是误会,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回答他的,是程西惟的一声冷哼。然后,程西惟拎起华丽的裙摆,转身,昂首挺xiōng地走向房间。
孟景忱背过身,一拳砸在墙壁上。
婚礼还是要继续进行。
那时的孟景忱已经是大家口耳相传的商场新贵,现场不少媒体蹲点拍摄第一手资料。甚至还有媒体放言,孟氏集团孟景忱的婚礼,绝对堪称世纪婚礼。
不过,是不是世纪婚礼程西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和孟景忱的婚礼的确很华丽。
大马士革玫瑰铺成的花海,xx wang定制的婚纱,以及她最爱的疯狂动物城里丛林酒店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