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吐血,亏得他素来怕死,愣是没动半分。他是知晓外面两个下人身份的美人同党武功并非绝好,只要他的兄弟和手下一举攻来,这恐怖的美人必会出去应战,到时就是他逃生的机会。
他哪知道遇上个不爱按套路走的主,只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好像是……被人拎了起来。迫不得已,他睁开绿豆大小的双眼望去,噗,深受打击的吐了口血。
这哪是美女,这是巨力怪吧!
两只手指拎着他的裤腰带,就这么把他这个身高七尺的汉子跟拎个纸鸢般晃荡来晃荡去,然后,轻飘飘的丢了出去,压倒一大片。
匪首又吐血了,这次不是气的,而是因为被不明飞行物袭击下意识出手的小弟们万箭穿心的结果。他倒是不用再装死,现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被误伤的几个人从地上骂咧咧的爬起来,一看眼前这面朝地、血了呼啦的人,颇为嫌弃的用他的衣背擦了擦刀剑。直到武暖冬撩开车帘,外面的人一看,愣了半响,等回神方才发现事态不对劲。劫匪中的老三深觉不妙,赶紧替那死人翻了个身,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时灰尘已散,聚集在四周的劫匪皆是看清了此人的面容,即便他双目青肿、缺牙豁嘴,都不能改变他是他们大哥的事实。而最悲惨的是,杀死大哥的竟是三哥和四哥几人……
惨了!他们是不是参透事情的真相了!三哥、四哥蓄谋已久想要篡位,如今大哥、二哥死了后马上就能清理门户,要把他们这些亲眼见证的知情人斩草除根。
顾不上继续打劫,众人齐齐后退一步,拉开了和老三、老四的距离。开玩笑,工作在重要也不如命重要,敬业碰上篡位也得靠边站。
老三直嘬牙花子,气汹汹地指着最前面的几人失控的吼道:“你们几个躲个pì呀!就跟你们没动手似的!”
“三哥,不如您动的多!我们看着呢!xiōng口那一刀就是您挥的。”小弟举起大拇指乐呵呵的恭维着,“还是您英雄,一刀毙命!”
“别瞎说,是四哥挥刀斩首,你看大哥脖子上裂了个大口子,就是四哥力拔山河的壮举!”
“就是,就是!四哥更厉害!”
“呸,三哥厉害!”
“四哥!”
“三哥!”
“四哥!”……
老三、老四吓出一身白毛汗。这真是玩了一出推卸责任的好手哪!寨里的老五可不是吃素的,他可是和老大、老二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好不!而且老五向来足智多谋,yīn损的很,属于寨里压寨神物,轻易不出来干粗活,一旦出来绝对不会铩羽而归。
两人神sè一动,顿时三十个残存战斗力的人便挥刀冲向自己人。
伤痕累累的惜画和小四子搀扶着彼此,已经被此时的反转戏码震惊了,这是开启窝里斗模式吗?
正愣神,两道紫sè长娟纱带快如疾风的卷着他们直接回到了马车上。
“上药!”武暖冬冷冷的指了下桌上的小瓷瓶,依旧软坐在椅榻上,好像动都未曾动过。
小四子不自在的动动身,瞥了眼武暖冬的小细腰和腰间的紫sè封腰,本以为带他回来的是什么绝世武器,谁想到竟是小姑娘的裤腰带,他干咳两声,取了药刚要给自己涂上,却发现旁边的惜画垂眸不语,白着一张脸,明显情绪不对。
武暖冬似是毫无察觉般,撩开车帘,用指尖夹着的几片绿叶挥向前面山腰处的几棵大树,登时,大树拦腰斩断,直愣愣的掉到了土路上,竟是把道路上轻掩的浮土砸飞,露出一人多高的深坑,几棵大树也变成了木桥一样的垫脚物。
一声长啸,两匹经历过刀枪血sè的大马不慌不忙的抬起蹄,在眨眼竟是急速的向前前进,不过瞬间便脱离了土匪乱战的战场。
无人控制的大马跑的很快也很稳,小四子放心之余始终惦记着惜画有几处深快见骨的伤口,连自己的痛都忘了,急切的拿着药说:“是不是太疼了,你瞧你脸白的,逞什么qiáng,我先给你上药!”
惜画默然垂首,避开了小四子的手,未容小四子急急怒骂,噗通跪在武暖冬面前,巴巴的掉起泪来,声音哽咽的哭道:“姑娘,惜画错了!奴错了!”
小四子一怔,眼底滑过心疼,想要拽起她,又顾忌她的伤口。
武暖冬半撩眼帘,怒其不争的冷笑,“你真知道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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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杀戒
惜画微愣,不稍片刻醒悟过来,一把抢过小四子手里的药瓶,吸吸鼻子,慌乱的说:“姑娘,惜画上药,马上上药!”
见她激动的笨手笨脚,药沫洒了不少,武暖冬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转头看向不明所以的小四子,恳请道:“小四哥,我乏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惜画涂了药!之前谢谢你几次救了惜画!”
“无碍、无碍!”小四子慌忙摆手,他可不敢贪功,若非武暖冬把那匪首甩出来,震慑住那帮人,让他们自乱阵脚,他是再也坚持不住的,早晚成为刀下亡魂。
武暖冬笑笑,似是极为疲倦的转身合眼休息。
惜画越发的自责了,要不是她心存怜悯,还留着小聪明,自以为伤了那些土匪的腿脚迫使他们行动不便,他们就会无计可施的任由马车离开。
只是两方交手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不该罔顾姑娘必杀的命令,还自作主张的对小四子改了口。
她不想犯杀戒,也不想让姑娘犯杀戒,可此时她才懂得,有时候你不杀人,人便杀你,心存怜悯的永远只会是刀下亡魂。
惜画跪地一动不动任由小四子为她涂抹疗伤药,如果姑娘不原谅她,她是不会起身的。
小四子熟知武暖冬借此事在教导她,给她涂好药便没在多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处破庙,小四子在破庙后身找到一处破败的小院,把马车藏好,这才不解的问着,“姑娘,为何在此处停留?若是那帮人醒过味追来该怎么办哪?”
“此地是回家的唯一道路。”
只一句话小四子便理解了,若是不根除这些匪徒,他们回家都是个麻烦。他没有义愤填膺的说什么报官之类的傻话,他也是官差,对里面的猫腻多有了解。不是所有官员都跟他家老爷般为民为善,就算有些小贪也在合理范围之内。像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界,很多是官商、官匪勾结,不勾结的也有可能不作为。像是安南郡这片地,乱的很,而且越走越偏,连城镇也时有发生当街抢娃的事情。
以前小四子是听那些狐朋狗友的瞎聊天,事到眼前便多信了几分。
“咱们只有三个人,您身娇体贵,年纪尚小,而惜画多处受伤、应敌经验不丰富,实在不适合对敌!当前应是避其锋芒为好。”小四子只当自己是在描述事实,可这有些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