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无奈于自己母亲的冲动行事，只得再劝：“娘，二哥虽然心慈了些，但他走前说的也有道理，咱们还是先‘韬光养晦’，不能再滋事，以后慢慢图谋就是。”
“连你也这么劝我，在你们兄弟姐妹眼中，娘就是个蛮不讲理的愚蛮妇人，娘虽然手段辣了些，但也是有分寸的，不然你爹早把我赶出去了。”回想起自己在这小小内宅中所犯孽债，杨氏丝毫不悔。
“娘，虽然这卫氏所出如今越发可恨，但也算是娘您bī出来的，那时也不该出那毒计，爹虽然从不搭理那母女，但在吃穿用住上，也从未怠慢了，娘平日给她们点小苦头也罢了，不该那般，就是因那事被闹到了父亲面前，不然哪里来最近这许多事端？”
冯芷萱虽然厌恶冯芷兰至极，但是想到杨氏对其所做之事，心中还是有几分愧疚，幸亏没有酿成大祸，冯芷兰如今仍是白壁之身，不然可得毁人一生，这不是她所想见的，她冯芷萱不是这么恶毒的人。
“女儿啊，这事可是你跟我说的啊，说什么料卫氏也不敢将这事儿说出去，但以防万一，给她女儿找点苦头，威慑威慑，卫氏也就不敢出去饶舌多嘴。”
杨氏着实委屈，不过一个庶女吗，就跟半个下人似的，怎么一个个都来指责她了，而且她都是按照她们说的做的呀。
“娘！女儿不过是说，给那丫头安上点错处，捏个把柄在手里，再到卫氏面前威胁两句也就罢了，谁让您，哎。”冯芷萱欲哭无泪。
“这是听你杨大娘说的，她给出的这个主意，说是这母女胆儿小，好好惩治一番，给把胆子吓破了，她们就不敢说什么了，我觉得有道理，便让她去办，谁能想到那丫头竟然转眼就在你父亲面前胡咧！”杨氏无奈，当初真不该听了杨大娘的话。
“现在特殊时刻，母亲谨言慎行些，千万别再让旁人捉了把柄。不过当时赵氏刚掌大权时，女儿听到一个传闻，说是冯芷兰因为在父亲面前告发您亏空府库，所以母亲才被软禁夺权，当时女儿信以为真，还与她去对质，当然那丫头并不承认。”
冯芷萱劝告后，又转了话题，想起此事满脸疑惑，喝了口茶又继续道：“可是今日女儿才从您与二哥处知道，原来她竟然是在父亲面前告发您行巫蛊，这与传言所说，又不尽相同，可传言中所提之事，又不是虚假，这传言究竟从何而来？”
杨氏丝毫不以为意，摆摆手道：“流言这东西，不过捕风捉影的，谁又能知道谁先说的呢，说不定哪个下人猜到了些东西，传着传着便传错了内容，也为未可知。”
冯芷萱只得点点头。
第十九章削减人手
“这时节，也太热了些，玉娘回自己房中歇着吧，娘也得歇歇了。”杨氏说完，便去里间床上休息，轻靠枕簟，房中果品传递清新香气，屋角的冰块也散发丝丝凉气，让她觉得安稳了些。
冯芷萱走后，杨氏闭上眼睛，带着满心惆怅，睡了个天昏地暗，过了不知什么时候，一阵吵嚷声由外及内，杨氏睁开眼睛，下床出门。
“都吵吵着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生觉了，外边这鸟啊雀啊，蝉鸣虫噪的，就够烦人了，你们还更烦着呢！”杨氏睡意惺忪，衣衫不整，xiōng前露着贴身穿着的绣花草裆亵衣，外面随意罩了件薄稠短衫，晃着一把蒲扇，趿着软缎鞋便出来了。
“回主母的话，赵夫人说有事要与主母说，可主母分明吩咐了要好好休息的，这便僵持着了。”小丫鬟惴惴，低眉顺眼地回答。
杨氏这才循着声音看去，原来后面站着那姓赵的，还有她那个陪嫁的，姓沈的。只见对面俩人皆是素衣薄衫，青春可人，杨氏心中不快，掩了掩襟怀，又拍了两下扇子。
“你们来做什么？没听丫鬟说在休息吗？”输人不输阵，杨氏冷哼一声，身边站着三四个丫鬟婆子。
“打扰主母休息了，妾的罪过，只是主母身子不好，老爷让妾帮着理家，妾也不能怠慢了老爷的看重。”赵氏向前一步，做个低眉耷眼的模样，十分恭敬。
“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地作态，也不要拐弯抹角地拽词儿，老娘不吃这一套，有什么话就快说。”杨氏说完，使了个眼sè，丫鬟搬来一张轻便小凳，杨氏便坐下了。如此杨氏在上安坐，赵氏在下聆听，瞧着好不威风。
“回主母的话，妾这几日整理府中上下人事，发现多有不妥之处，请示老爷过后，老爷说按照规矩来便可，另外府中财务拮据，一切从简。妾想着老爷说的有道理，便冒昧过来告知主母，主母这边的伺候人多了些，妾准备剔去几个。”
赵氏如墨云鬓已是染上层层薄汗，仍然恭敬如初。此话刚说出口，便把杨氏这个火药桶点着了。
只见杨氏霍然而起，不知是热是怒，一张圆盘子脸憋得通红，左右瞧了瞧，便将手中蒲扇扔了出去，好在没有扔在赵氏那如花似玉般的俏脸上，不然划拉个口子，这又有的说了。
“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什么jīng简人手，不过是你当了位了，想拔除我身边的人手吧，我身边的伺候人，除去八小姐的，也就七八个，哪里多了？”杨氏大声质问，随后又气呼呼地坐下。
“主母莫气，这不是为了给家中省着些吗，妾掌家以来，一直细看账本，着人清点府库，却发现东西数目总有些不对，如今兵荒马乱的，老爷辛苦撑起这一家子，也不容易不是，咱们也得担待着些。”
赵氏逐渐抬起头来，眸中jīng光四射，这府库中少了的部分，对方应当清楚去了哪里。
听到这里，杨氏有些心虚，之前娘家需要银两，说是做生意亏了许多，百般恳求到这里，她哪里能不管，当时想着先拿去救急，可之后自然也要不上来。
“就只我这里多人了？别处呢，你别只欺负我！”杨氏盯住赵氏道。
“妾原先那里也有七八个伺候人，如今遣去了几个，只剩下四个了。妾四处看了，其他都没什么问题，就主母这边人多了些，八小姐那里也多了些，卫夫人六小姐那里竟然只有一个丫头，实在太少了些，便又再添了个。”
杨氏听赵氏答得八面玲珑，面面俱到，，一时也挑不出个错来，且她似乎知道她杨氏拿了府中钱财，只是并不点明。
杨氏恨恨坐下，看着赵氏问道：“那你说，你给我还留多少？”
“您院中留四个，八小姐两个，并一起就是六个伺候人，妾院中是四个，窦夫人沈夫人和卫夫人各留一个使唤的，六小姐也一个使唤的，窦夫人那里还有五小姐和七少爷，所以再多添两个……”
赵氏还没说完，便被杨氏打断道：“够了，够了，总之你是滴水不漏的，我知道你欺我性子直，不如你满肚子花花肠子，这阵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