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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先揍你这老东西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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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外,水泄不通。

内卫们将这座皇家园林层层围住,出于种种考量,御林军还是没有调动,刚刚发生的事情成为了最高等级的机密,只有皇城暗流汹涌,隐藏在禁宫深处、几十年如一日守护着皇室的宗师们悄然而至。

包希仁站在园外,周围三丈空无一人,他没有被盘问,没有被扣押,可或明或暗的目光时不时扫在他身上,自己显然被内卫们当成了孙朗的同党……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在意这种小事。

他的大脑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相信监视着他的内卫们也有同样的心情……震惊,茫然,无措,后怕,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可怕的事情在大家的面前发生了。

后土尚武,武道昌盛,宗师辈出,但一人敌国、令王侯束手的境界依然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国家是暴力的集体,君王则是这种集合的暴力的掌控者,哪怕一个人武功再高,也难敌千军万马、帝兵轰击,在朝廷面前,一个人的力量真是太小太小了,朝廷就是帝国最大的宗派、最强的名门。

他们以前是这样认为的。

可刚刚发生的事情,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后土国力之强凌驾当世,雄兵百万,良将千员,终结天元乱世的赫赫武功更是光耀千古,足以令后人无尽传诵,但就在这富强盛世之下,就在这凡间最荣耀的皇城里,一个人当着皇帝的面扭断了他的宠臣的脖子,并且一脚踩爆了对方的脑袋……踩在他脚下的,不是王振的尸骸,而是国家的颜面。

如此大逆,如此猖獗,如此跋扈,纵然遍览史书,也很难找到同样令人发指的罪行,足以令天下志士共击之。

可就算是如此……陛下也没有下令讨贼。

为什么?

这个问题,内卫们想不明白,包希仁也想不明白。

这是一个尊严与荣誉重于生命的时代,慷慨赴死乃大节之义,苟且偷生是怯懦之举,哪怕孙朗武力再强、气焰再嚣张,身为天子也不能退让半分,因为他是帝国的主宰,是臣民的皇,他代表着这个国家的尊严与勇气。

譬如当年天魔来势汹汹,攻城拔寨,势如破竹,凶威滔天,是何等可怖的强敌,但帝国依然寸步不让、针锋相对,举国上下,奋起而战。

今日,本应一如往昔。

可……为什么?

包希仁的目光深邃无比,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御花园的方向,孙朗与皇帝单独留在那里……不,还有一名弹琴的人。

那个抚琴的人……到底是谁呢?

包希仁清楚地记得,来御花园之前,孙朗还是一副笑眯眯的轻松模样,谁知听到琴声之后就一反常态、暴起伤人。

那个抚琴者的身份……一定很重要。

包希仁正在思索,突然心有所觉,向后一看,人群分开,一位表情愤懑焦急的太监匆匆而来。

京兆尹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冯公公。”

冯永亭走近之后,压低了声音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孙朗又在发什么疯?他是做好永世不能翻身的打算了?”

包希仁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冯永亭来回踱了几步,着急地看了几眼御花园,随即跺脚道:“今天早晨还心平气和的,这是怎么了?”

包希仁心中一动,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我可能略知一二。”

冯永亭抬头:“什么?”

包大人看向了御花园,慢慢道:“有人在里面弹琴……孙朗听到琴声之后,就变得狂躁起来,那个抚琴者是关键。”

冯公公的表情猛然一变,随即略微伤感地一叹:“唉……”

他的叹息声中似乎包含着很多东西,落寞,伤感,怜悯,以及一些不可言说的不忍:“冤孽啊……”

包希仁追问道:“个中情由,请冯公公示下。”

冯永亭犹豫了片刻,拉起了包大人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了两个字。

平阳。

御花园中,帝国的至尊与大逆的乱臣默然而立,整个园林的人已经悉数撤出,除了一名乐者……琴声自始至终,绵延不绝。

孙朗闯入园中,琴声微乱,孙朗格杀王振,琴声纷杂,孙朗睥睨喝令,琴声凄婉,而未曾断绝的音节则是执拗而悲伤地表明了态度……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在这里,她都在看着。

孙朗淡淡道:“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底线。”

皇帝平静道:“上位者要有一颗百无禁忌的心,这个凶险的世界让我的心变得坚硬,这是投生在帝王之家的诅咒……锦衣玉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却走得步步凶险、不敢相信任何人,你永远都想不到我经历过什么。”

孙朗说道:“所以你变成了你所曾经增恨过的人,你让你的儿女们重复着你所承受过的苦难,我想不到你经历过什么,而你也不知道我所见过的事情,我们的父辈祖辈吃了很多的苦,为的是让我们不必去重复他们的悲伤,所以你不配做一个父亲,甚至不配为人,你只不过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匹夫,一个欲望熏心的可怜虫,仅此而已。”

皇帝淡淡道:“看来八年的时光也不足以让你脱胎换骨,你还像以前那样天真幼稚,不肯直面世界的本质。”

孙朗摇头:“恰恰相反,我曾一度对人类失望,可有人改变了我的想法,让我在幻想破灭之后依然对这个世界抱有信心,这就是我站在这里与你说话的理由……这种事情,恐怕你永远不会明白吧,真可怜,然而更可怜的是,你即使对我的言辞嗤之以鼻,却也不得不站在这里认真听我讲话……”

他转过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皇帝,平静道:“你心里,很害怕吧。”

皇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但很快,他诡异地笑了起来:“那么,你呢?”

孙朗叹了口气:“我只是为你的冷血和无情感到愤怒。”

皇帝淡淡道:“说到底,那也是我的女儿,她为父皇尽忠做事,是尽了孝道,朕是她生身父亲,让她获得生命,让她从小锦衣玉食,她回报朕,也是天经地义的,况且朕是为了她好,想要给她找一个好归宿。”

帝国的至尊望着孙朗,露出了冰冷的笑:“朕把她赐给你,你敢要吗?”

琴音猛然走了一个调子,然后戛然而止。

孙朗还没说话,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飞身闪出。

几年不见,似乎长高了一些,当年的青涩也消失不见,只是眉眼之间的气质却一如往昔,她穿着美丽的宫装,身披华贵的披帛,可同样的打扮,同样美丽的荣耀,天策帝姬显得英气勃勃,而她却看起来柔弱,不自信,唯唯诺诺,永远活在长姐的阴影下。

而现在的她却鼓起了勇气,拒绝道:“父皇,请不要这样!”

皇帝冷冽的目光扫了过去:“放肆,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那面容与帝姬酷似、气质却大不相同的女孩儿听到这声呵斥,脸上不禁露出了畏惧之色,连身躯都抖了一抖,鼓起的勇气也消散了大半,在宛如天神一般的父皇的注视下,她迅速失去了说话的勇气,伤心地低下头。

皇帝刚想再呵斥两句,就听孙朗淡淡道:“喂,说话注意点,她的身份可不仅仅是你的女儿,根据帝国律例,七曜剑主冠以护国剑圣之名,理论上与亲王-平级,哪怕以帝王之尊,也要给予相应的礼遇,我不得不以帝国上将的身份劝诫你,皇帝陛下,请对镇国剑圣客气一点。”

平阳公主闻言急忙抬起头来,望着孙朗,表情既黯然又愧疚,她低声说道:“师父……对不起。”

皇帝冷冷道:“她现在不是了。”

孙朗点点头:“原来如此,情理之中,毕竟你从未相信过这个女儿吧,尤其是我回来之后,你更是担心她被我利用、给你一记狠的,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反过来拿她利用我……不得不说,论起当爹,秋月孝三都比你称职。”

皇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眼中没有任何亲情与温情可言,他缓缓地说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一点不错,朕舍弃了兄弟之情,将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同胞视作仇寇,历尽千辛万苦登上至尊的宝座,为了这皇位,亲情都可以不顾,父母都可以杀死,想生多少生多少的儿女又算得了什么?”

“朕是在利用平阳,这一点没错,朕不相信平阳,更是千真万确,朕是皇帝,自然不会相信任何人,否则皇者又怎么会称孤道寡?”

他在孙朗与女儿面前堂堂正正地说着这样的话。

然后他问道:“你说朕不相信自己的女儿,那么你呢?你相信她吗?”

帝国的至尊冷然道:“大荒山里打了个天昏地暗,朕远在帝都,只能通过钦天监的星盘来观测战局,朕看到朕最精锐的军队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大荒山战场打扫了将近一个月,死伤无数,活者寥寥,唯独没有见到你的尸体,你只留下了一柄半死不活的圣剑。”

“朕没法子,只好让平阳演了这出戏,她作为镇国土曜剑圣横扫了天魔余孽、奠定了大荒山战胜的终局,这两年一直都在镇星剑宫之中,温养着被你击成重伤、沉眠不醒的元祖魔灵。”

“直至数月之前,你拉开雷弓、剑气横扫天下,魔灵心有感应,方才醒来,而今你已然回归帝都,要清算旧账,平阳要是继续做这个镇国剑圣,说不得哪天就要被你戳穿画皮、令皇室陷入绝大被动,索性就让她回到宫中,继续做她的平阳公主,履行身为皇室成员的职责。”

皇帝说到这里,然后问道:“那么你呢。”

“朕要把她赐给你,朕要把她派到你身边,你信任她吗?”

“她性情懦弱,早年拜你为师,长进了不少,在她心目里,你这个做师父的可能比父母还要亲近……可现在的你还信任她吗?”

无视着脸色苍白、微微颤抖的女儿,皇帝继续说道:“一如既往地信任她吗?会接纳她吗?把她带回你的家里,让她跟你所在乎的人们朝夕相处,一个跟土曜圣剑朝夕相处两年多的女人,一个甚至跟苏醒后的元祖魔灵交流很久的女人,哪怕是心爱的弟子,难道不会有丝毫怀疑吗?”

“相信她吗?”

“还是把她丢到一边不管,任由她留在宫里,任由她身处危险之中?”

“今天你如此狂躁,这就是问题的根源吧,你意识到了我的打算,却陷入了两难之中,因而怒发冲冠、甚至杀人泄愤,在众人面前羞辱朕,驳了朕的面子,可你就算叫嚣得再厉害,过得了这一关吗?”

“朕说过,八年的时光也不足以让你脱胎换骨,你骨子里还是一个从异域而来的软弱的人,天真,幼稚,狠不下心来,别人真心待你,你就要十分回报,不学会忘恩负义、冷血无情,跟朕玩什么谋略?”

他语气森然道:“朕不妨把话说开了,朕就是在与你玩阳谋,朕就是利用自己的女儿,至少也能让你左右为难,怎么样,朕把这女儿赐给你,你敢带她回去吗?别看她现在乖巧,说不定某一天,神智就会被篡夺,做出让你后悔终生的事情,朕要在你身边安插这个钉子,你要怎么选择?”

卑劣者将卑劣作为通行证,将亲情泯灭无声,将亲生骨肉作为冰冷的筹码和交锋的工具,而平阳公主一直在颤抖着,一脸苍白,嘴唇失去血色,仿佛一只瑟瑟发抖的小鹌鹑,她本来只是个内向柔弱的孩子,却卷入了她所不能承受的命运……就像以前的孙朗一样。

心如铁石的皇帝喝道:“怎么样,孙朗,想好了吗,我已经摆出车马了!原来想把平阳赐婚给包希仁,试探试探他,顺便给你找点麻烦,你今天这么一闹,干脆就直接便宜你了——你要怎么办?”

孙朗抬手,抓向皇帝。

“怎么办?他妈的,先揍你这老东西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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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妈的,卡死了……淦,睡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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