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离她远点
皇宫之中。
陛下的寝宫里。
响起了怪异的调笑声。
“陛下还没有感觉吗？”
“那这样又如何？”
“您瞧着得劲吗？”
“怎么，不喜欢吗？”
诸如此类的。
某人诡异的笑声，意味深长的对白，还有皇帝那不耐烦的呵斥声，如此种种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怎一个乱字了得。
若不是这些声响都被神秘的力量限制于寝宫之中，没有被外界守候的宫人听到，不然神策上将军的清誉就真的有损了。
龙床之上，天下的至尊发出了略显抓狂的吼叫：“你……混账东西！”
作为皇帝，天生尊贵，不食人间烟火，没有生活气息，所以骂人的词汇量极其有限，憋了半天也只是混账东西，没有半点杀伤力。
而孙朗的姿势水平比他高太多了，他举着太子府督办连夜赶工印刷出来的画册本子，在陛下面前各种展示，那满页的奶-子，那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前所未有的姿势，惊世骇俗的同屏人数……显然是3a级大作。
他一边展示一边笑：“陛下没有半点兴趣吗？朝中的老大人们可是看得非常带劲啊，您这半点反应都没有，难怪皇后娘娘说，您那里已经不行了呢。”
这话忒歹毒了，比皇帝的怒斥还要恶毒上百倍，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李广渊果然中计，怒吼道：“这个贱人！”
孙朗又叹息道：“想不到陛下还有这种难言之隐，真是让人分外同情，听说您这些年都不近女色，如今看来，非是不愿，而是不能啊。”
“不瞒您说，巨臣这些年也没近女色，但你我之间有本质上的不同，巨臣那是守身如玉，虽然天下女色触手可及，可却片叶不沾身，乃是至情至圣、用心专一，而陛下你这却是有心无力，还造成了社会资源的极大浪费——您说说，这后宫佳丽不都闲置了吗？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不是我说您，陛下，这人生大事，唯杀与操耳，陛下您欲杀巨臣而不得，任凭巨臣从大荒山浪到京师，浪了一百种姿势，您却毫无办法，这杀之道，是失败的。”
“而您又不行了，操不了，这两件人生大事，您一件都沾不上，这两份失败加在一起，就得到了双份的失败，简直是地狱一般的时间啊。”
他诚恳道：“您看你失败到了这地步，为什么不自杀呢？”
皇帝恨不得一拳打碎他的狗头，压低了声音咆哮道：“你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朕说这个的吗！快滚！快滚！”
孙朗晃了晃手中的书册：“不啊，巨臣是来向陛下推销这本大作的，超现实魔幻主义漫画巨作，能够流传千古、令后人无限仰慕的那种，他妈的，封建时代画风精美的十八禁本子，传到现代，得拍卖出天价啊……”
皇帝扯着嗓子：“来人！来人啊！”
可惜寝宫中的声音被孙朗和魔灵联手封锁，半点声响都传不出去，孙朗依然笑眯眯道：“陛下真的不看吗？这漫画好看的，皇后娘娘看完之后，就激动地原谅了太子殿下，两人在巨臣家母慈子孝了好一会儿，偏偏他们俩其实没有亲缘关系，嗨，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皇帝双眼怒瞪，大喝道：“后稷！把他叉出去！”
虚空之中，魔灵说道：“你差不多就得了。”
孙朗笑道：“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我还有……”
他还没讲完，就听魔灵幽幽道：“我这里有个消息，你听不听？”
孙朗挑眉道：“什么消息？”
魔灵的语气中似乎蕴含着一丝笑意：“就在不久之前，天策府大举出动，帝姬以降，文武群臣，浩浩荡荡，出定远门了……”
孙朗闻言，面色猛然一变，也不说话，转身向门外走去。
皇帝和魔灵目送他推门离去，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孙朗在门口大喊一声：“陛下不行啦！”
外面一下子便炸了锅，太医令、总管太监与宿卫大将等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还没来得及抢救哭嚎，便见到皇帝陛下坐在床沿，肌肤红润，怒目圆睁，神色激动，总之看起来神气完足，哪有什么不行了的征兆？
两边面面相觑。
皇帝呆了半拍，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还在扮演病号的角色，立刻呲溜一声窜上床，只用了短短一秒钟就摆好了安详去世的姿势。
“……”
“……”
气氛凝固起来。
谁都没说话，谁都没敢动。
皇帝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还意识到了孙朗那句“陛下不行啦”不是在说他性命垂危。
“奸贼！孽畜！王八蛋！”
什么城府，什么隐忍，什么计谋，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到脑后，九五之尊中气十足地大骂出声，当着一众宫人的面。
虚无之中，魔灵无声地叹息。
不伪装了吗？宣布身体恢复，便要重新主政、回到台前了。
直接与孙朗面对面地交锋。
这就是他的用意吗？
还有，那本画册……
他之前也扫过几眼，只看到了满页的污秽，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毕竟人类是一种容易被低级欲望驱使的物种，因为原始粗鄙的欲-望，他们犯下了数不清的错误，而他们却偏偏热衷于此，乐此不疲，谁都是这样。
作为一个外星生命体，魔灵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
在这之前，它听说过孙朗在家里画了一幅长长的壁画，却不知道内容。
皇帝也听说了，九五之尊虽然在休养，但暗地里依然保持着对局面的掌控，只是一时之间，不方便搞到具体的内容，而今发生了这么一出，又被孙朗拿那方面的事儿来打趣调笑，恐怕皇帝对这画本已经心生厌恶了吧。
也罢，现在要考虑的问题不是这个。
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便被魔灵放到一边，重要的事情还有许多，比如说，皇帝选中的身体……越来越不听话了。
孙朗皮了一下之后，便大步出宫。
一路快速奔行，毫不停歇，宿卫们早就对他熟稔无比，见他摆一张臭脸，纷纷放行，有责任感极强的忠勇之士出头拦截，便被劈头盖脸一句骂：“查什么，老子要是刺杀了皇帝，会这样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吗？”
言下之意，他要是做了那等大事，肯定是一路砍出去的。
对方也是吓了一跳，被同僚死命拉到一边，眼睁睁看着孙朗扬长而去。
孙朗出门之后，便见几批人马守在宫门，面色很是焦急，见到孙朗之后急忙迎上，神策上将见状，言简意赅道：“是帝姬的事儿？”
众人连忙点头。
“操。”
孙朗面沉如水，脚下一蹋，向着天空冲去。
城外官道，一场斗殴引发了交通堵塞，全副武装的甲士将来往车队行人全都挡在外面，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不曾为外人所知，冲突已经宣告终结，气氛变得很是诡异，双方人马都隐隐围出一个圈，遥遥看着中央，两个女子相对而立，面色淡然，似乎在说些什么。
他们听了一会儿，就听到天边隐隐传来了轰鸣声，剑气森然，横跨山河，一股铺天盖地的凌厉气势令身经百战的将士们纷纷色变，久经训练的战马都发出了不安的嘶鸣，众人抬头，孙朗凌虚御风，乘剑气而至。
落地，冰冷的目光扫视一圈。
神策府众人齐刷刷道：“见过元帅！”
天策府的人们神色凛然，如临大敌。
孙朗转过身，看向那两名女子，银落与帝姬并肩而立。
帝姬面沉如水，依然一言不发。
而银落则是露出了惊喜于重逢的笑容：“你来啦！”
孙朗二话不说来到她面前，直接握住动力甲的手臂，将银落拉到他身后，冷冷地望着帝姬：“离她远点。”